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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2-16 20:27: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经典读后感10篇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是一本由[美]诺阿姆•乔姆斯基 / [法]米歇尔•福柯 / [荷]方斯•著作,漓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8.00元,页数:9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一):书一小本,问题两大个

  碰到跟福柯有关的书总是想唠叨两笔,也不知为什么。

  这个辩论很早在youtube就传得很火,现在终于整理出了文字版,方便大家阅读。书的篇幅不长,两个小时读完足矣,不过内容讨论的是社会科学乃至哲学的一些基本问题。所以我觉得这本书不要叫目前这个标题,还是应该叫原先那个标题,即Human Nature: Justice V.S. Power, 会比较恰当

  乔姆斯基和福柯的基本冲突在于他们二人的范式冲突。乔姆斯基是个理性主义者,认为人性是客观存在的,而相对地,大家都知道福柯偏经验主义,甚至在这个辩论的后期有点行为主义色彩,被乔姆斯基强烈反对。乔姆斯基认为行为主义根本不是科学

  所以,上述冲突就体现在了这场辩论的两个主题上: 知识政治。乔姆斯基说,人能够从零散的、退化的信息一跃而获得非常有序的知识体系,这是人性的一种基本品质。福柯否认人性这个概念,认为人性的主要作用是作为认识论的标志,用以界定跟神学、生物学或历史学相关或者对立的某种话语,因而它并不能看做科学的概念。按照乔姆斯基的范式,特定历史阶段的一系列条件限定和制约了我们可能获得的知识的范围,但是同时是的我们有可能基于有限材料,通过归纳而一跃获得复杂的知识体系。所以在他那里,规则自由是相互包容的。这在福柯那里恰好相反,因为福柯认为二者绝对是对立的。

  第二个主题:政治。两个人都对政治非常感兴趣,尤其是乔姆斯基,非常深入地卷进越战的辩论之中。而福柯在辩论里面展现出对社会主义运动,以及毛泽东了解(Pp 63)。先讲福柯的政治观点简单说就是:福柯认为政治的任务在于批判那些看似中立、独立机构的运作,从而揭露他们隐含的政治暴力。乔姆斯基则希望实现一种“工联主义”,这是一种联合的、去中心化的自由结社体制,在其中,人不会被强行用来作为工具,而是能够发挥人性内在的创造性冲动,从而自我实现(很共产主义的感觉)。福柯还是很不喜欢乔氏的“人性”概念,所以他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社会主义社会的例子来反驳他。原话如下:“某一阶段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性被异化,于是它憧憬一种完全得到解放的人性。它是用什么模式来构想、规划,从而最终实现这一人性呢?实际上用的是资产阶级的模式。”这其实就是说,你使用的那些概念看似在说下一阶段的事情,可是这个概念本身还是根植于这一阶段。身处资本主义社会的这些活动家、理论家的讨论欠缺反思,没有搞清楚自己想法有多大程度上还是统治阶级的。

  说到社会主义运动,自然谈话就转向了阶级斗争。什么样的社会斗争是“公正”的?福柯认为,我们不能从“公正”来思考社会斗争,而应该反过来,从社会斗争来强调公正。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实质应该回归到权力。不过乔姆斯基认为福柯把事情搞得太没有确定性了,所以他觉得如果说谁掌权谁就定义公正,那就相当于只要目的(维护本阶级利益价值正确手段(暴力镇压其他阶级)邪恶无所谓。他还是坚持自己的范式,也就是认为公正根植于人的基本特性,“就你想实现的社会变革提出看法,就是公正本身,就是实现人的基本需要,而不仅仅是因为某一群人想要权力,就给他们权力。”

  后来听众还问了些很不学术的问题,比如为啥乔姆斯基竟然还留任MIT教员,MIT那时候明明是越战的大承包商和智囊库。乔姆斯基给出了不错回答。不过福柯后来比较沉默,没戏份了。

  总的来说,除去乔氏语言部分我不懂之外,其他的部分还是好懂的。福柯已经熏陶我多年,让我觉得社会科学本质是非悲观的。所以我试图去接受乔姆斯基的看法,让自己变得乐观点。不过说起来,当年读康德的时候我就觉得所谓先天范畴之类的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小时候我的智力怎么发展的我完全记不得了好吗,在我真正有记忆并且开始创造的青年壮年时期我的生活明明是像福柯说的那样,被隐秘地控制着,没啥创造力的飞跃了啊。好吧,姑且说“人之初,性本善”,不过后一句才是真理:“性相近,习相远。” “善”的道路总被各种各样的“习”牵引,变得太过曲折,所以人类就常常迷路迷得晕头转向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二):主体能动性的来源

  莫尤

  【早些时候用小号写过的一篇书评,偶然看到,纳闷怎么这么眼熟。。。。】

  此书是1971年乔姆斯基与福柯论辩的产物,根据访谈者方斯.厄尔德斯的描述,“两位大师外貌内心大相径庭”,这恐怕是读后最粗浅的印象之一,乔姆斯基温婉客气滔滔不绝,时而蹦出些想象和比喻用以解释,而福柯这家伙学理性的话语缜密而透彻,丝毫不用多说,一点点就已经点透。当然,这些都不足为论。整个访谈,时而觉得概括起来不太难,因为两者的观点太截然,也太能从最开始的分歧梳理出各自的脉络。但提笔时又觉得似乎不那么简单,因为一旦只做脉络的梳理,就又要抛弃那些碰撞下才可能生发出的火花

  那么,我就从最吸引我的地方谈起吧,那就是两者对“主体性”和“整体性”之间关系理解,在福柯看来,“个体利用几条原则或明确的因素就可以揭示未知的整体性,甚至从未产生过的整体性。”他说,而在乔姆斯基那里,问题转变为“主体的困境”。

  两者对主体的能动性的看法可知,福柯认为以往的认知的历史无非两种主张,其一是关于“归属”,也即谁“发明”了真理,谁就是具有“独创性”的,而那些无法被界定出“归属”的,就会被贬值,被概括为“传统”、“精神”、“范式”。也就是主体的主权原则。另一个主张是放逐主体,拯救真理。在这时,真理是待发现的,超历史的。福柯同时指出,两种主张实际上是彼此交融的:主体必须翻越障碍,以获得真理,但为了“发现”真理,知识的主体又必须首先处于一种“怪异的”(是否可以理解为“独创性”的)地位。但福柯对这两种主张都不满意,他认为,我们应该把主体和真理的关系仅仅理解为认知的效应,把理解看做一种复杂的、多元的、非个体的形态,而不是“服从于主体”,于此,福柯提出,用理解的变化取代知识的发现的历史。也就是说,在福柯这里,主体的认知是无限的,但同时是受理解约束的,理解是权力-知识的产物,所以,福柯对会认为,创造力本身就是“创造”的,而非主体习得或是天生的——在这一点上,他与乔姆斯基各说各话了许久,但核心意思是,在福柯看来,主体本身没有局限,局限在于借助于“理解”的认知,因为理解的角度、理解的规则、理解的体系和理解的整体性嬗变,决定了理解的局限,所以说主体是有揭示整体性的可能的。这时,主体是无限的,而体系是有限的。

  而乔姆斯基则认为,主体有“天赋思想”和“天赋结构”,这当然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得出的概念,也就是说,人生来便有一些出于本能的图式结构、组合原则等等来进行认知活动,这些本能因素指导人们的社会行为、智力行为和个体行为,乔姆斯基称之为“人性”。所以,在乔姆斯基看来,“创造力”就是与生俱来的“人性”,是人的正常的行为。但他认为,最初的认知活动必须是有局限性的,人们总是被条件限制可获得知识的范围,但人们也同时可能基于有限的材料,通过归纳而获得复杂的知识体系。所以,乔姆斯基论述中的主体自身由于限制而深陷困境之中,但通过“结构”(脑子里的结构和现实中的结构),是可以获得整体性的知识体系的。在这里,主体是有限的,而体系是无限的。

  当问题引申到政治领域时,福柯认为真正的政治任务是批判那些看似中立的、独立的机构的运作,从而揭露以隐晦的方式通过它们来行使权力的政治暴力。福柯的政治任务在于解构现有的政治模式,而他自己也坦言“我承认无法界定、更无法提出一个理想的模式,来适应我们这个科学的或技术的社会。”而乔姆斯基则乐观地提出“努力设计一个未来的公正社会”,一经提出,便引起了福柯的反驳:“人们发动战争是想赢,而不是因为它是正义的。”也就是,福柯认为,“公正”不过是权力的工具,用公正来思考斗争,是遮掩目的的障眼法。“我们不能从‘公正’来思考社会斗争,而是从社会斗争来强调公正。显然,我觉得在对待公正问题上,即便最终乔姆斯基把公正限定在相对的范围内,也是过于简单地将“公正”定义为对未来世界的构想,“如果你不能提出看法,那就该退出斗争。就你想实现的社会变革提出看法,这就是公正本身,就是实现人的基本需要,而不仅仅是因为某一群人想要权力,就给他们权力。”

  最后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是,乔姆斯基认为,技术可以解放人,有解放的特性。因为,通过技术,人人都可以很快活得相关信息和相关的理解,而不必集中在一群控制所有知识、所有信息和所有决策管理者手中。我想如果回答有福柯参与的机会,一定不会认同的。

  总体看来,这场论辩无论从论题还是从对话效果上看,其实都是过于简单和稍显无效的,但对“主体”、“整体性”、“公正”、“无产阶级”、“政治”等概念的论辩有无不带有时代的和超时代的特征,所以即便这场论辩的生产性不足,但解释力还是蛮到位。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三):读书笔记

  此书是1971年乔姆斯基与福柯论辩的产物,根据访谈者方斯.厄尔德斯的描述,“两位大师的外貌和内心大相径庭”,这恐怕是读后最粗浅的印象之一,乔姆斯基温婉而客气地滔滔不绝,时而蹦出些想象和比喻用以解释,而福柯这家伙学理性的话语缜密而透彻,丝毫不用多说,一点点就已经点透。当然,这些都不足为论。整个访谈,时而觉得概括起来不太难,因为两者的观点太截然,也太能从最开始的分歧梳理出各自的脉络。但提笔时又觉得似乎不那么简单,因为一旦只做脉络的梳理,就又要抛弃那些碰撞下才可能生发出的火花。

  那么,我就从最吸引我的地方谈起吧,那就是两者对“主体性”和“整体性”之间关系的理解,在福柯看来,“个体利用几条原则或明确的因素就可以揭示未知的整体性,甚至从未产生过的整体性。”他说,而在乔姆斯基那里,问题转变为“主体的困境”。

  两者对主体的能动性的看法可知,福柯认为以往的认知的历史无非两种主张,其一是关于“归属”,也即谁“发明”了真理,谁就是具有“独创性”的,而那些无法被界定出“归属”的,就会被贬值,被概括为“传统”、“精神”、“范式”。也就是主体的主权原则。另一个主张是放逐主体,拯救真理。在这时,真理是待发现的,超历史的。福柯同时指出,两种主张实际上是彼此交融的:主体必须翻越障碍,以获得真理,但为了“发现”真理,知识的主体又必须首先处于一种“怪异的”(是否可以理解为“独创性”的)地位。但福柯对这两种主张都不满意,他认为,我们应该把主体和真理的关系仅仅理解为认知的效应,把理解看做一种复杂的、多元的、非个体的形态,而不是“服从于主体”,于此,福柯提出,用理解的变化取代知识的发现的历史。也就是说,在福柯这里,主体的认知是无限的,但同时是受理解约束的,理解是权力-知识的产物,所以,福柯对会认为,创造力本身就是“创造”的,而非主体习得或是天生的——在这一点上,他与乔姆斯基各说各话了许久,但核心的意思是,在福柯看来,主体本身没有局限,局限在于借助于“理解”的认知,因为理解的角度、理解的规则、理解的体系和理解的整体性嬗变,决定了理解的局限,所以说主体是有揭示整体性的可能的。这时,主体是无限的,而体系是有限的。

  而乔姆斯基则认为,主体有“天赋思想”和“天赋结构”,这当然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得出的概念,也就是说,人生来便有一些出于本能的图式结构、组合原则等等来进行认知活动,这些本能因素指导着人们的社会行为、智力行为和个体行为,乔姆斯基称之为“人性”。所以,在乔姆斯基看来,“创造力”就是与生俱来的“人性”,是人的正常的行为。但他认为,最初的认知活动必须是有局限性的,人们总是被条件限制可获得知识的范围,但人们也同时可能基于有限的材料,通过归纳而获得复杂的知识体系。所以,乔姆斯基论述中的主体自身由于限制而深陷困境之中,但通过“结构”(脑子里的结构和现实中的结构),是可以获得整体性的知识体系的。在这里,主体是有限的,而体系是无限的。

  在谈论政治问题的时候,福柯认为真正的政治任务是批判那些看似中立的、独立的机构的运作,从而揭露以隐晦的方式通过它们来行使权力的政治暴力。福柯的政治任务在于解构现有的政治模式,而他自己也坦言“我承认无法界定、更无法提出一个理想的模式,来适应我们这个科学的或技术的社会。”而乔姆斯基则乐观地提出“努力设计一个未来的公正社会”,一经提出,便引起了福柯的反驳:“人们发动战争是想赢,而不是因为它是正义的。”也就是,福柯认为,“公正”不过是权力的工具,用公正来思考斗争,是遮掩目的的障眼法。“我们不能从‘公正’来思考社会斗争,而是从社会斗争来强调公正。显然,我觉得在对待公正问题上,即便最终乔姆斯基把公正限定在相对的范围内,也是过于简单地将“公正”定义为对未来世界的构想,“如果你不能提出看法,那就该退出斗争。就你想实现的社会变革提出看法,这就是公正本身,就是实现人的基本需要,而不仅仅是因为某一群人想要权力,就给他们权力。”

  最后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是,乔姆斯基认为,技术可以解放人,有解放的特性。因为,通过技术,人人都可以很快活得相关信息和相关的理解,而不必集中在一群控制所有知识、所有信息和所有决策的管理者手中。我想如果回答有福柯参与的机会,一定不会认同的。

  总体看来,这场论辩无论从论题还是从对话效果上看,其实都是过于简单和过于无效的,但对“主体”、“整体性”、“公正”、“无产阶级”、“政治”等概念的论辩有无不带有时代的和超时代的特征,所以即便这场论辩的生产性不足,但解释力还是蛮到位。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四):论辩中的公正

  名学者的对话或者论辩,一向容易引起人的兴趣,因是思想的交锋,大师的对弈,无须第三者来阐释双方,直接过招。像千年前的宋朝那场鹅湖之会,四面八方的求知者赶来听辩论,听者之众,传说骑来的马把书院前的湖水都饮干了。当然观众也免不了抱有看一方出丑的期待。

  福柯和乔姆斯基是二十世纪的重量级学者和思想家,二者在七十年代有一场辩论。论辩中,福柯倾向于长时间地历史地看待问题和现象(所以他的很多研究都有历史追溯,如他在辩论中所举,要寻找一种疾病的原因,需以西方四五千年的医学为基础),他特别强调的是历史的和心里的决定论中无法避免的“格式”,而不太相信个人经历有多重要,也就反对将历史发现定在某个历史时间点上。乔姆斯基偏重无差别的“人性”,即天赋的基本机制,是每个人都有的潜在能力,他可以藉此去认知复杂的世界,这种能力,乔姆斯基叫作是通晓一门语言,这样,他有了新的发现就能将之表达出来。正是有了这一能力,人类的创造才得以可能,科学发展也才能推进,人才可能建立复杂的理论体系(福柯是个经验主义者,他反对建立理论体系而侧重具体的现象分析)。有了这种创造性能力,就能减少历史因素对人的发展的影响,尤其是科学方面。

  这种创造性工作的顺利展开,须要不受强制性权力的干扰,须要自由的环境——康德似也有类似表述,不知乔是否受其影响。在关于权力与公正的问题上,虽然二者都反对不义反对权力的暴行,但侧重和认识不同。乔主张工联主义,即是“一种联合的、去中心化的自由结社体制,它将经济和其他社会机制进行合并。”所以,他坚持普遍的公正(与他的“人性”论相关),反对合法的暴力,赞成采用非暴力反抗的方式,抵制国家的犯罪,反对国家权力机构的滥用权力。总体上讲,乔是美国人,他的观点离不开所处的美国社会环境,他仍是在美国宪法肯定人的基本权利的情况下、进行反抗国家犯罪的行动的,是理性的建设,而不是大拆大破推倒重来。福柯不同意他的观点,他认为无论是乔的“人性”,还是他的公正,这对概念本是有阶级性的,是阶级社会的产物,仍在旧有的社会制度里打转,摆脱不了权力关系,乔的“人性”和公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是一种乌托邦想象。所以,福柯更看重于对隐性权力结构和权力关系的揭露,赞成无产阶级用暴力砸毁国家权力机器,推掉所有的权力关系,真正实现人人平等的他所谓的真正的民主社会。而且他说,之所以目前无产阶级革命未能使无产阶级夺权,是因为另外的阶级或无产阶级内部的一群人(如官僚主义或小资产阶级)夺了权。如此,他就同意无产阶级为了目的(公正)而采用战争,采用暴力,这是正义的,问题在于谁会赢。乔坚决反对,认为不能为了一个所谓的正义目的,就不择手段。即使是为了更为公正的结果,采用暴力,乔也提醒我们,应当慎之又慎。他不同意福柯的阶级分析法,认为“人性”和公正应是人所共有的,探索文明、爱、善良和同情这些人性化的、可贵的概念,是真实的,而不是福柯认为的那样是虚假的,不可靠的。他反对采用极端的方式去看问题和分析社会,比如美国,既有帝国思想和国家权力的干涉,但是它在政治架构和宪法上又同时赋予了人基本的权力,有对普通个人真的关切,所以不能一刀切。他也反对学生—革命者那种片面的认识。

  这样的论辩内容,对中国历史和现状稍有了解的人其实并不陌生。二人的思想当然难以在一本据辩论整理的小册子中深度体现,我也难有对其思想的整体把握,所以理解认识上也难免片面。不过从二人的论辩中可以看出:光头福柯面对乔的对话和主持人厄尔德斯的提问,他老是不正面接招回答(法国学者似有此通病,哈贝马斯就曾批评过德里达这种风格),说话也有点绕,甚至“胡搅蛮缠”,有捣蛋拆台的疯邪气,而乔的回答则清晰流畅,且富有理性。单看这场辩论,我愿意站在乔姆斯基一边,即便读过一本福柯的书而未及乔,因乔的“人性”及公正观更能于社会和普通人的发展有益。

  二〇一四年一月二日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五):主体能动性的来源

  莫尤

  【早些时候用小号写过的一篇书评,偶然看到,纳闷怎么这么眼熟。。。。】

  此书是1971年乔姆斯基与福柯论辩的产物,根据访谈者方斯.厄尔德斯的描述,“两位大师的外貌和内心大相径庭”,这恐怕是读后最粗浅的印象之一,乔姆斯基温婉而客气地滔滔不绝,时而蹦出些想象和比喻用以解释,而福柯这家伙学理性的话语缜密而透彻,丝毫不用多说,一点点就已经点透。当然,这些都不足为论。整个访谈,时而觉得概括起来不太难,因为两者的观点太截然,也太能从最开始的分歧梳理出各自的脉络。但提笔时又觉得似乎不那么简单,因为一旦只做脉络的梳理,就又要抛弃那些碰撞下才可能生发出的火花。

  那么,我就从最吸引我的地方谈起吧,那就是两者对“主体性”和“整体性”之间关系的理解,在福柯看来,“个体利用几条原则或明确的因素就可以揭示未知的整体性,甚至从未产生过的整体性。”他说,而在乔姆斯基那里,问题转变为“主体的困境”。

  两者对主体的能动性的看法可知,福柯认为以往的认知的历史无非两种主张,其一是关于“归属”,也即谁“发明”了真理,谁就是具有“独创性”的,而那些无法被界定出“归属”的,就会被贬值,被概括为“传统”、“精神”、“范式”。也就是主体的主权原则。另一个主张是放逐主体,拯救真理。在这时,真理是待发现的,超历史的。福柯同时指出,两种主张实际上是彼此交融的:主体必须翻越障碍,以获得真理,但为了“发现”真理,知识的主体又必须首先处于一种“怪异的”(是否可以理解为“独创性”的)地位。但福柯对这两种主张都不满意,他认为,我们应该把主体和真理的关系仅仅理解为认知的效应,把理解看做一种复杂的、多元的、非个体的形态,而不是“服从于主体”,于此,福柯提出,用理解的变化取代知识的发现的历史。也就是说,在福柯这里,主体的认知是无限的,但同时是受理解约束的,理解是权力-知识的产物,所以,福柯对会认为,创造力本身就是“创造”的,而非主体习得或是天生的——在这一点上,他与乔姆斯基各说各话了许久,但核心的意思是,在福柯看来,主体本身没有局限,局限在于借助于“理解”的认知,因为理解的角度、理解的规则、理解的体系和理解的整体性嬗变,决定了理解的局限,所以说主体是有揭示整体性的可能的。这时,主体是无限的,而体系是有限的。

  而乔姆斯基则认为,主体有“天赋思想”和“天赋结构”,这当然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得出的概念,也就是说,人生来便有一些出于本能的图式结构、组合原则等等来进行认知活动,这些本能因素指导着人们的社会行为、智力行为和个体行为,乔姆斯基称之为“人性”。所以,在乔姆斯基看来,“创造力”就是与生俱来的“人性”,是人的正常的行为。但他认为,最初的认知活动必须是有局限性的,人们总是被条件限制可获得知识的范围,但人们也同时可能基于有限的材料,通过归纳而获得复杂的知识体系。所以,乔姆斯基论述中的主体自身由于限制而深陷困境之中,但通过“结构”(脑子里的结构和现实中的结构),是可以获得整体性的知识体系的。在这里,主体是有限的,而体系是无限的。

  当问题引申到政治领域时,福柯认为真正的政治任务是批判那些看似中立的、独立的机构的运作,从而揭露以隐晦的方式通过它们来行使权力的政治暴力。福柯的政治任务在于解构现有的政治模式,而他自己也坦言“我承认无法界定、更无法提出一个理想的模式,来适应我们这个科学的或技术的社会。”而乔姆斯基则乐观地提出“努力设计一个未来的公正社会”,一经提出,便引起了福柯的反驳:“人们发动战争是想赢,而不是因为它是正义的。”也就是,福柯认为,“公正”不过是权力的工具,用公正来思考斗争,是遮掩目的的障眼法。“我们不能从‘公正’来思考社会斗争,而是从社会斗争来强调公正。显然,我觉得在对待公正问题上,即便最终乔姆斯基把公正限定在相对的范围内,也是过于简单地将“公正”定义为对未来世界的构想,“如果你不能提出看法,那就该退出斗争。就你想实现的社会变革提出看法,这就是公正本身,就是实现人的基本需要,而不仅仅是因为某一群人想要权力,就给他们权力。”

  最后一点比较有意思的是,乔姆斯基认为,技术可以解放人,有解放的特性。因为,通过技术,人人都可以很快活得相关信息和相关的理解,而不必集中在一群控制所有知识、所有信息和所有决策的管理者手中。我想如果回答有福柯参与的机会,一定不会认同的。

  总体看来,这场论辩无论从论题还是从对话效果上看,其实都是过于简单和稍显无效的,但对“主体”、“整体性”、“公正”、“无产阶级”、“政治”等概念的论辩有无不带有时代的和超时代的特征,所以即便这场论辩的生产性不足,但解释力还是蛮到位。

  写于2012年6月28日

  改于2014年8月31日

  《乔姆斯基、福柯论辩录》读后感(六):高水准的show

  读这个对话录,内容倒先不讲。我起码觉得上得了台面的人辩证思维能力要发展得很好。两个人交流观点,其实是在补充同一个命题的不同方面,首先得有这种概念,并不是“你对我错”这种对立式的搏杀。人当然有主观倾向,prefer to 完全可以理解,都是情结在作怪。重要的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意识到这种自身的局限,个体在描述现象场的时候,早就把自己排除在世界之外了。

  如乔姆斯基说:如果我们可以在二者之间进行选择,一个是信任中心化的权力去做出正确的决策,另一个是信任言论自由群体的自由结社所作出的决策,我宁可选择后者。原因是,我认为它们有助于最大限度地发挥文明人的才能,而一个中心化的权力体系通常而言会使最糟糕的的人性极度膨胀,这就是贪婪、破坏、扩张自己的权力,毁灭他人,这种本能的确在某些历史阶段出现过,起过作用,而我们想建立的那种社会可以使其他更为健康的本能压制、取代这些坏的本能。

  就乔而言,他不反对另一对立面,或许也不该称之为对立面。他在表达自己观点的时候选择说“我宁可”,他站在发挥人才能的角度上选择自由结社的方式。就过程而言,表达的很清楚。所以我也可以说,中心化的权力对保障社会稳定很有贡献,并且能高效的为权力因素服务。这类表达在思辨上有广泛的回旋余地,但不公平,有比较,产生优越这些问题会接踵而来。所以如何讨论一个命题,在于当事人是否拥有健全的广阔的有包容力的现象场,这要求很高,但不然谁来承担描述和解释世界的责任呢?

  起码看这类对话,我能感受到大师们的气场,他们在一个很高的维度上交流,彼此心照不宣,很有默契。知音虽然难寻,共识却一直存在——什么时候咱也能登堂入室呢?慢慢磨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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