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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史学革命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3-16 20:49: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法国史学革命经典读后感10篇

  《法国史学革命》是一本由彼得·伯克著作,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0.00元,页数:147,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一):以“年鉴学派”为典范

  以“年鉴学派”为典范

  ——透过《法国史学革命:

  年鉴学派,1929-1989》看年鉴学派

  对于彼得•伯克,我想无须多费笔墨介绍他的成就与著述。老实说,这本《法国史学革命》是不能称其为扛鼎之作的,但作为一部介绍性的著作其特点定位还是恰如其分的,正如伯克所说“本书的目的描述分析评价年鉴派的成就”。在描述方面,伯克的行文一如既往明白晓畅,他本人也在导论中谦虚地说“这本书相当简单”,但若因此而把这本书嗤之为“作为年鉴学派的索引还过得去”,那就有欠公道了。因为行文的通俗结构清晰不应成为本书的缺点,也不能掩盖伯克精当的分析。他的分析丝丝入扣简明扼要。至于伯克的评价功力,我们可以看这一段:

  这一学派常被外界是为一体化的群体拥有统一的史学实践:在方法上采用计量,在理论上惯用决定论,对政治事件抱有敌意,或充其量是毫无兴趣。这种对年鉴派的刻板印象,不但忽视了这一群体不同个体成员之间的分歧,也忽视了它一直以来的发展。也许不应该称之为“学派”,而是称之为年鉴运动

  以运动而不是学派来定位,还是很有见地的。不管对于这本书的褒贬如何,起码对于我们这种于史学初窥甚或未窥门径的初学者,伯克的著作还是很适合的。通过这本书,年鉴运动的关键经典与支脉源流均一览无遗,对于从整体上和全面把握年鉴学派是大有裨益的,让我对年鉴学派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但是,我无意于按照其书的脉络再做一个框架性的介绍,而且这篇读后感或读书笔记重点,我想落在年鉴学派本身是比较恰当的。这样,我想就年鉴学派给我的启发,以及对于我们初学者所具有的典范作用来展开。当然,彼得•伯克和他的《法国史学革命》是我的领路人

  我不可避免的要从年鉴运动的三个阶段对其典范性做一解读,时间上的先后顺序代表因果联系,这样做只是避免使文章看起来松散和产生错置感。就我个人来说,三代人的三部代表作品给我带来的思想上的“革命”是不可估量的。这三部作品就是,马克•布洛赫的《国王的触摸》,布罗代尔的《地中海与腓力浦二世时期(1551—1598)的地中海世界》(以下简称《地中海》)和勒华拉杜里的《蒙塔尤》。

  《国王的触摸》——拓宽历史

  伯克说有不少的理由认为,《国王的触摸》是他们那个世纪伟大的史学著作之一,尽管不如《封建社会》那样广为人知。它关注的是这么一个从中世纪到18世纪流行于英国与法国的信仰:国王借助触摸之力,通过为此举行的触摸病人仪式,可以治愈淋巴结核,亦即所谓“国王之恶”的皮肤病。

  尽管布洛赫不曾经使用原始思维”这个术语,但是他的书对我们现在所说的“心态史”做出了先驱式的贡献。在伯克看来,《国王的触摸》的非凡之处至少有三点。首先,是、它不限于像中世纪那样的传统的历史阶段,而是选择问题相适应的时段,这意味着他讨论的是在一代之后布罗代尔称之为“长时段的历史”的东西。其次,该书也体现了布洛赫所谓的“宗教心理学”。某些患者之所以回头接受第二次触摸,这说明他们知道治疗并不灵光,但并未因此削弱信仰。这一研究关注的是的中心奇迹的历史,它的结论清楚地讨论了人们如何可能相信此等“集体幻觉”的解释问题。而这一结论就是“它的信仰产生于对奇迹的期盼”。第三个“非凡之处”,伯克认为,是它关注布洛赫所说的“比较史”,这也让布洛赫的研究显得尤为重要。当然,虽然几处比较都牵涉到远离欧洲的社会,如波里尼西亚之类,但只是一笔带过,其中心还是比较曾施行国王触摸的仅有的欧洲国家:法国和英国。

  简要的介绍和评价完这部著述之后,我想我们可以回到布洛赫以及与其同样伟大的费弗尔身上了,因为这部著作所反映的诸多非凡之处,正是这二人为首的年鉴学派第一代的基本主张。而这些主张的核心所在就是“要求拓宽历史学的研究领域,扩大历史学家的视野”。我想这是其典范意义表现之一。

  费弗尔认为,新历史学必须广泛吸收其他学科——地理学、经济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的发现和方法。他对历史地理学兴趣十足,他的《大地人类演进》曾引起激烈的争论;而布洛赫则更热衷于社会学、心理学,但他同时也强调地方史学家必须结合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与法律史学家等的技巧。显然,两人这种跨学科式的思考,强调历史学与人文学科甚至自然科学彼此借鉴、吸纳对方的发现与方法的理念,是具有颠覆性的。个人认为,这点和我们现在尝试的通识教育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是存在共通之处的。我自己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比如说在古希腊文明研究的论文中,我就试图从心态和地理环境层面考量民主观念在雅典人心根深蒂固原因

  马克•布洛赫和吕西安•费弗尔作为年鉴学派的开创者,布罗代尔对这两人的评价是“作为个人,不管是布洛赫还是费弗尔都算不上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法国史学家,但是加在一起,他们两人都是”。伯克认为年鉴运动是法国史学界的一场革命,但是巴勒克拉夫却给予了更高的评价,把二人开始充分发挥影响的1955年看成是西欧史学的转折点,认为年鉴学派的出现标志着新史学的开启。而《高校世界史配套教材•现代卷》也把年鉴学派看成是现代西方史学变革的标志。

  之所以有如此高的评价,我想巴勒克拉夫的表述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他认为,尽管两人的观点及向唯历史的历史学的不成熟和不充分发起的进攻,从根本上说都并不新颖。但是,他们的新颖之处在于他们为旧历史学转向新历史学开辟了道路。他们的主要贡献不在于他们提出了总的历史观念,而在于他们不仅成功地说明了新历史学在实践中有可能实现,而且说明了如何才能实现。也就是说,他们带来的变化是方法论上的,但是这要靠他们的继承者来最终完成。

  《地中海》——长时段与新方法

  布洛赫和费弗尔的方法论的潜在可能性在布罗代尔的划时代著作中得到了最突出的表现,这就是1949年出版的关于腓力浦二世时代地中海世界的著作。

  我想不必赘述这部煌煌大作的内容和结构,更应该关注的它为我们树立的典范——长时段。尽管这部书的关键词和创造性不仅限于此,但是无疑地,“长时段”是其标志性的理论。布罗代尔对于事件和政治史的鄙薄以及对于历史地理的热爱,是深受其父亲般的导师费弗尔影响的。

  尽管布洛赫也强调了历史的“无限连续性”,然而真正提出了“长时段”这一概念是从布罗代尔开始的。他着力指出,长期的连续性与短期的急剧变化的相互作用才是历史本质的辨证关系。而所谓长期的连续性就是指“几乎不发生变化的”历史,“一种其进程几乎无法被感知的历史…一种所有变迁都很缓慢的历史,一种不断重复、反复再现的周期的历史”,即人类同地球表面环境进行斗争的历史,布罗代尔更乐意称其为“地历史”(geo-history)。这正是《地中海》第一部分主题,这部分用了将近三百页讨论高山平原、海岸与岛屿、气候、陆路与海陆。

  “长期所揭示的稳定的社会结构的存在,能够超越和抵制政治的动荡”。正因为如此,必须建立结构的历史。在构成历史的这三项要素——结构、事态、事件,或用布罗代尔的术语,“地理时间”、“社会时间”、“个别时间”——中,前者是历史学家最应当关心的。把事件放到背景中去,把它看成是长时段中的事件,是无限连续的历史中的事件,而不是孤立了、与前后毫无联系的事件,这正是布罗代尔教给我们的。

  然而,这样的历史研究需要使用新方法,计量史逐渐收到关注。在计量史方面,恩斯特•拉布鲁斯和皮埃尔•肖努的重要性显而易见。诚然,对经济史学家,关心统计数据绝非新鲜事,在19世纪便已出现相当数量价格史研究。然而,真正使之成为一种潮流,要从年鉴学派的努力算起。布罗代尔认为,事态的历史学本质上是“数学化的历史学”,即记载着人口变化、生产和价格运动以及各种类似的曲线和图表的历史学。拉布鲁斯的《18世纪法国价格运动与财政论稿》正是秉承其理念而来的,这本著作也被其誉为“近二十年来法国刊行的最伟大的历史著作”。而肖努称其为“法国围绕计量史的整个运动,都导源于两本书——《论稿》和《危机》,它们是我们这一代的每日祈祷书。”显然他忘了他自己。他的《塞维利亚与大西洋》无法被我们撇到一边。

  至于人口史,伯克称认为是计量史继价格史之后进行的第二次伟大的政府,这方面的发展使得历史人口学与社会学正式结盟。

  《蒙塔尤》——微观史和反思

  《蒙塔尤》是对年鉴运动的一次反动,但是也构成了年鉴运动的本身,或者我们说第三代的年鉴史学家们已经开始反思了。

  勒华拉杜里首先处理的是蒙塔尤的物质文化。比如说,房子是用石头建的,没有灰泥,这样,邻居便可透过缝隙互相观察聆听。而其书的第二部分关注的是村民的心态——他们的时空感、童年和死亡、性、上帝自然。《蒙塔尤》吸引了大批读者,成为畅销书,并仍在人们的记忆当中。从本质上说,这是因为作者有着让人起死回生天才,勒华拉杜里没有在他的书中对人置之不理,尽管他和布罗代尔一样,也描述、分析地中海文化与社会。这是回归叙事的一种倾向

  《蒙塔尤》的原创性,在伯克看来,并不在于他提出的问题,因为包括费弗尔(关于不信教)、布罗代尔(关于房屋)、阿里埃斯(关于童年)、弗兰林德(关于性)等在内的两代法国史学家,已经提出了这些问题。而且,在最早使用审判记录来重构日常生活态度这方面,他也并非绝无仅有的一个。他的方法的新颖之处,在我看来,也就是具有典范意义的地方,就是他试图撰写人类学意义上的历史社会研究——不是某一特定村落的历史,而是借助居民自身的话,对这一村落进行描绘及对村落代表的大社会进行描绘。《蒙塔尤》是我们现在所谓的“微观史学”的一个早期典范。勒华借助一粒沙子研究整个世界,这对我们初学者是很值得效仿的,当然研究世界还为时过早

  回归政治也是对年鉴运动的一个反动,但是年鉴群体中的史学家远远没有排斥政治史,我想从布洛赫和费弗尔开始,政治史仅仅是不再作为唯一的议题,或者说孤立的问题。在他们所强调的整体史,或“总的历史”中是有政治史的位置的。雅克•勒高夫认为,在“其没有自主的希望”的意义上说,政治史不再是历史的“脊梁骨”。而且像弗朗索瓦•傅勒和米歇尔•伏维尔这样的史学家,是不应该接受这种指责的,他们都投入大量时间研究法国大革命。

  然而,确实的反思是存在的。他们不仅继续发展经济史和社会史方面的研究,而且大力倡导与人类学的对话。他们不再像第一代那样排斥政治史、人物研究、轻视描述,也不同意第二代那样专注于几乎静止的长时段因素做法,但却仍然倡导总体史,倡导跨学科合作

  无论如何,第一第二代的努力和成果时至今日仍在发挥作用,仍不失其典范作用。而布洛赫的两句话更是对我有启发式的教育,一是“一件文字史料就是一个见证人,只有人们开始向它提出问题,它才会开口说话。因此,历史学研究若要顺利开展,第一个必要前提就是提出问题”,一是“理解现在的唯一方法就是离开现在并把现在看做连续过程中的一部分”,我把这看成是他对我的教导

  最后,在某处看到的一段话,我想正可以用来做此文的结语,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和开始时伯克的话暗合的:年鉴学派的理论、方法论及史学编纂实践都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巨大影响,但逐渐也从反模式角色转变为一种模式,故亦有僵化停滞之危险。如果它真像自称的那样“学派性”不强,而只是一种倡导史学创新的“运动”,那么它的存在就会为历史学的发展继续做出贡献。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二):前四颗星给这本书,最后一颗星献给我那些仍在年鉴学派的名义奋斗朋友

  《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是彼得·伯克写的一本小书。在书中,作者勾勒了年鉴学派六十年间三代学者的群像。我个人认为这是一本非常值得一读的书,虽然把它翻完可能也就需要两个小时而已。可是与此同时,真的要向别人推荐它,却令我颇为踟蹰。我本人在很多地方对非专业人士对某个专业领域横插一嘴的做法多有讥讽,有些甚至十分刻薄。在我看来,历史学是这种横插一嘴的人最多的地方。甚至连人权都得往后排排。套用先生的话,知识分子大抵可以分为“蹲史坑而不得”和“暂时蹲稳了史坑”两种。像我这样蹲史坑而不得的人,对着史坑大放厥词,难免遭到行家里手的笑话乃至轻视。可与此同时,我又觉得本书是很不错的入门读物,希望和那些同样蹲史坑而不得的朋友们分享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我怀着矛盾和巨大的痛苦,斗胆写些个人看完《法国史学革命》的感想,就算是抛砖引玉,哪怕借此机会知道朋友中哪些人对史学方法有所了解,日后可以多向他们请教,也是好的。

  首先,这本书好在简单直白地抓住了年鉴学派的主题和斗争的线索。从第一代费弗尔与布洛赫所强调把事件放回到事件发生时的地理、观念中加以理解,到以布罗代尔为代表的第二代继承老师的遗志发展出的时局、结构等等解释框架,再到经过了勒华拉杜里延续到勒高夫、阿居隆和佩洛的第三代表现出的分化趋势,本书把三个代际的主要主张介绍得比较清楚和明白。个人认为尤其值得重视的是该学派一直以来对不同时期人们时间观的强调。这条线索是从费弗尔一直贯穿到底的,布罗代尔又为其中翘楚。推而广之,当现代人研究历史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古人。相反,我们应该尽量弄明白在古人做选择和思考的时候,哪些是他们所知的选项。此点在《不信教问题研究》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选择正是体现年鉴学派张力的一个词。在六十年的发展中,自由意志和决定论一直都是争论不休的主题。到底人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他所在的环境,或许不是一个史学问题,而是一个哲学问题。我无法在此回答。我想大部分的年鉴史学家也不会贸然简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们至少可以说,人确确实实在依靠自己的判断进行选择,然而可能的选项却往往已经限定。帕斯卡尔的名言是“人是会思考的芦苇”。没错,思考给人自由的空间,而身为芦苇却无法不为风雨折腰。

  有意思的是,作者有意强调了各个史学家的人际关系和互动。说白了,就是从侧面写了不少办公室政治。对门外汉而言,这种八卦不仅仅趣味横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看作理解某个学派为何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的途径。每个人物在书中虽然都只出现寥寥数笔,却已经血肉丰满。热血的费弗尔、英雄的布洛赫、控制欲极强的勒华……我觉得最值得强调的是布洛赫。不仅仅因为他的《史家江山》和《奇异的失败》是年鉴学派重要作品中我真正看完的两部,更因为他是一位真正的英雄。此人先后参加了两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巴黎沦陷后,他又参加了抵抗组织,后被德军在解放前处决。

  我觉得还可以谈谈第三代的两个人。一位是年鉴学派第一位女性佩罗教授,另一位是因为政治上和马克思派走得太近而被排除在该学派边缘的阿居隆教授。佩罗教授是学术上的左派里真正的史学家,她研究史料、解读史料的工作都是相当扎实的,经得起任何挑战。而且她也兑现了关注边缘社会、关注异化的承诺,正因为此,她写出了研究十九世纪末巴黎街头犯罪的作品和信息化进一步掩藏剥削的作品。佩罗教授退休后仍笔耕不辍,而且晚年颇受德国日常生活史的影响,研究起了居室。至于阿居隆,我很奇怪为什么作者在谈政治的回归和叙事的回归时没有着重谈他。这个老头子虽然很可能不是年鉴学派的核心成员,确实法国研究政治史、特别是第三共和国政治史的权威。虽然他的政治立场很接近马克思主义,但这点并没有在他的研究中体现得特别明显。甚至可以说,他某种意义上是个传统的共和派。而且就他对Marianne(共和国的象征)在不同时期形象的研究而言,他甚至有点儿小资产阶级情调。老头子现在也年近九十了,有一回在法兰西学院的走廊见到他,不知他回去做什么。

  我推荐这本书,同时也是因为一些个人的趣味。本书作者应当是个颇懂得冷幽默的英国人,时常能够爆出一些看似平常但对于在法国生活过的外国人来说很惹笑的话。比如说他评论布罗代尔的《地中海》时说“哪怕是从传统的法国博士论文的标准看,这也是一部厚实的作品”——法国的博士论文,少则七百多页,多则千余页。又比如说他调侃法国人的英语说“这一代更晚近的学者,不仅能读英文资料,甚至可以说英语了”,让人忍俊不禁。而译者显然也很有些幽默感,愿意译出诸如《县令与女巫》这样的书名。可惜的是,作者简称勒华拉杜里为勒华(Le Roy),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们非常亲密,另一方面恐怕也有影射此人专断之意,翻译的时候,却很难把这两层含义表现出来。

  最后,更为个人化的则是,年鉴学派的阵地——以前的“第六部”、现在的高等社会科学研究院(EHESS)——正是我的副导师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是我几个一起看球的德国朋友正在战斗的地方。我曾经和他们一起度过了数个喝着啤酒侃着史学看着拜仁的美好夜晚。在叙述历史的时候,无论如何不应该把这些令人愉悦的经历看成是无关紧要的细节而置之不理。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三):出色的小册子……而已

  非常出色的学派综述,非常好用的入门导引,秉承伯克的一贯风格,择选精当,叙议相宜,罗列各式名家和要著之余,也不时点缀几段生动形象的具体文字,面目不至于像国内标准教材或史论那样刻板甚或可憎。对国内学界熟悉的名作有扼要述评,可以迅速掌握大局。

  书后所附年鉴学派重要术语表极其有用,特别有助于体察从法语到英语的转译可能造成的一些语义变化。

  译者可以说比较好地完成了任务,义理准确,词章流畅(不包括代译序中个别别扭翻译)。特别是处理书后的参考文献,还注出了现有中译。可惜译者所知囿于狭义的法国史学,即使不考虑最近这几年出版界的新译,也仍有不少疏漏。

  那篇代译序最好是读完全书再回过头来看。

  一些小瑕疵附在后面。

  代译序 页xxi “社会范畴本身并不既定的”,漏了一个“是”。

  鸣谢 塔吉•马哈陵,即泰姬陵,或泰姬玛哈陵。

  导论 页2 法理学家,jurists这里直接译成法学家就可以了,否则反倒约束了费弗尔对历史学家的要求。

  正文 页3 格斯塔夫•斯莫勒,应为古斯塔夫•施莫勒

  页4 保罗•维达尔•德•拉布拉什,应为韦达•白兰士。(全书多次出现此人)

  页6 牛津大学的巴里欧学院,更多译为巴利奥尔学院。

  页15:梅兰奇霍恩,应为梅兰希顿。

  页20:保守心理学家古斯塔夫•拉朋对骚乱的非理性嗤之以鼻……,这个应该是谁不用说了。

  页22:倒数第三行,要求布洛赫推出《年鉴》的编辑工作,应该是退出。

  页24:而阿尔巴提及其他人争辩说……,应该是阿尔伯蒂(Alberti)等人提出

  页27:假如说雄心勃勃、假如说是颠倒的,这两个“if”都应该是“即使说”的逻辑关系,否则就正反颠倒了。页

  页34:假如有充分理由的话,也应该是“即使”有充分理由。

  页43:“做买卖的人可以继续干他们的事儿”,这里的“follow the service”要实译,就是继续做礼拜。

  页44:古维奇最好译为古尔维奇,库兹涅就应该是库兹涅茨了。

  页48:第一句话不成句子,至少要在“尽管”后加一个“有”。

  页51:“假如不是超越”,应该是“即使不是超越”。

  页61:“圣地亚哥”,此处应为美国加州的圣迭戈。

  页65:“《17世纪法国的县令与巫师》”,这个,这个这个,magistrates……

  页65:威廉•利希,这里就是写《法西斯主义群众心理学》的赖希。

  页71:费雷Furet,现在更通常译作傅勒、孚雷。

  页72:丹尼尔•罗希Roche,更常见的中译是罗什。

  页81:“假如不是该省的行政的话”,同样应该是“即便未探讨该省的行政”。

  页96:乔治•康规勒姆,Canguilhem这个人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中译了,如今只是第一次见到“规”这个字罢了。

  页100:“莱斯特郡一个名叫的威格斯顿•马格纳村庄……”,这个的显然位置错了……

  另外全书到处都是“伟大**历史学家”,其实,就是某某史学名家就OK了。哪有那么多伟大的丹麦历史学家、比利时历史学家……还有各种路易斯,译成路易就可以了。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四):我所了解的年鉴学派

  何为年鉴学派

  ——《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读后

  一、何为年鉴学派?

  (Annales School) 20世纪30年代开始萌芽、40年代中期开始形成的一个法国史学流派,60年代时开始有世界性影响。年鉴派创始之前,其创始人的思想不过是倡导反对兰克模式的“新史学”思想的一部分,是反兰克模式的前驱、德国史学家兰普莱希特和法国史学家贝尔的思想的后继者和发扬光大者。尤其是贝尔和他1900年创办的《历史综合评论》,反对事件的历史和经验的历史,被认为是孕育了年鉴派。

  二、年鉴学派的要素

  1,三阶段:

  第一阶段从1929年一1945年,第二阶段从1945年一1968年,第三阶段从1968年至今。

  2,创始人:吕西安•费弗尔和马克•布洛赫

  3,创始刊物:1929年初创办的《经济社会史年鉴》,1946年定名为《经济•社会•文化年鉴》

  4,机构:多学科综合研究中心的高等实验研究院第六部、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

  5,代表:

  第一代:费弗尔和布洛赫等人

  第二代:费尔南德•布罗代尔、伏维尔、阿里埃斯、芒德鲁、菲雷、肖努等人

  第三代:雅克•勒高夫、埃马努埃尔•勒华拉杜里、马克•费罗等人

  第四代:费雷、夏蒂埃、雷维尔等人

  6,史学理念与研究方法:

  第一代:一是提倡总体历史学,把研究的触角伸人到人类历史的每一个细节;二是提倡对历史学进行跨学科综合研究,广泛应用历史学方法以外的社会学方法、心理学方法、计量方法和比较方法,并注意开拓史料的来源;三是对经济史、社会史和心理史给予足够的重视,其中经济史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启发;四是强调历史学与现实的联系,强调历史学家不断进取的精神;五是用问题史学代替传统的叙述史学,所谓问题史学即不是让史料自己说话,而是史学家带着现实中提出的问题进行研究。在语言表达形式上也由描述转向解释和分析。

  第二代继承了第一代的诸如总体史学、跨学科综合研究、重视理论建设与指导等等理念,同时也有自己的一些特点:更具开放性;积极开展学术交流;提出了关于三种历史时段(长时段、中时段、短时段)的设想;在长时段理论的指导下,他们把研究重点放到历史的深层结构上,并注意对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进行考察;史料范围的扩大,口碑资料和私人档案的应用广泛;数量经济史和历史人口学得到了迅速发展;计量方法的推广;对历史著作的宣传力度加强;注意受众的研究。

  第三代认为历史的间断性是决定一切的因素,否认各种历史事件之间有任何联系。他们研究一些历史上孤立的现象,传统的政治史和人物史开始复兴,历史人类学研究得到重视。精神形态史也有了进一步发展。70年代以后,更多的学者开始转向精神形态史研究,涉及的问题有集团心理、生死观、对性和宗教的看法等。跨学科的研究倾向得到进一步加强。第三代史学家的抱负是在历史学的基础上统一整个人文科学,所以,历史学在法国的社会科学中一直居于领导地位。

  7,代表作

  第一代:费弗尔的主要著作有《腓力二世与孔德省:政治、宗教和社会史研究》、《地理历史学导论》、《马丁•路德:一种命运》、《16世纪的不信神问题:拉伯雷的宗教》。除此之外,费弗尔还出版了一本论文集,名为《为历史而战斗》,其中汇集了他1929年后在年鉴杂志上发表的大量关于史学理论的文章,全面系统地表达了年鉴学派的观点。

  布洛赫的主要历史著作有《创造奇迹的国王们》(《国王的触摸》)、《欧洲社会历史的比较研究》、《法国农村史的独特性质》、《封建社会》、《为历史而辩护:历史学家的职责》(《历史学家的技艺》)

  第二代:布罗代尔的重要著作《菲力浦二世时代的地中海和地中海国家》(1949)、《历史与社会科学:长时段》、(1958)、《15-18世纪的物质文明、经济和资本主义》(1981)、《法国史》第一卷、《资本主义论丛》、《资本主义动力》;厄内斯特•拉布鲁斯《18世纪法国物价与收人的变动》、罗伯尔•芒德录和米歇尔•弗费尔主要研究精神状态史;雅克•儒尔塔、迪•施纳佩、让•埃克则把口碑史学引人了法国;路易•昂利和比埃尔•古贝尔主要研究人口史,成果卓著。

  第三代:勒高夫《中世纪的商人和银行家》、《中世纪的知识分子》、《中世纪的西方文明》;拉杜里《朗格多克的农民》、《蒙塔尤:1294—1324年的奥克乡村》、《罗马人的狂欢节》、《历史学家的领域》和《在历史学家中间》。

  更多详细内容可参考http://www.pkucn.com/chenyc/redirect.php?fid=1&tid=2524&goto=nextoldset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五):【一些摘录】

  布罗代尔认为人不仅是自然环境的“囚徒”,而且是心智框架的“囚徒”。

  《地中海》让人意识到空间的重要性,她的主角不是某个国王或帝国,而是大海本身。并且,他将历史时间区分为地理时间,社会时间与个人时间。

  布罗代尔讨论文明的方法,本质上是地理主义的,比如,他会讨论椅子在公元2世纪左右从欧洲传到中国,并在13世纪获得普及,这一过程中需要新的家具以及姿态——一言以蔽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另一方面,日本人拒绝了椅子,由此便有了相当大的社会文化差别。

  1950-1970年,年鉴派中最重要的趋势肯定是计量研究的兴起。

  人口史是计量史继价格史之后的第二次伟大的征服,起源于1905s,得益于当时对世界人口爆炸的认识,正如1930s对大萧条的认识导致了第一次伟大征服的发生一样。

  儿童感在中世纪并不存在,儿童,是十七世纪的建构——这是阿里埃斯在《儿童的世纪》中的主要观点,尽管引起了不小的争论,但其对学界的启发作用则是不容置疑的。

  像局势conjoncture和心态mentalités这样的术语很难从法语翻译成英语,英国的经验主义与个人主义方法论根本上就和法国人的思维基础不一样。

  年鉴派所关注的只是法国,尤其是1600-1789前后的法国,这是他们的局限之处。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六):读《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

  彼得·伯克以编年体书写年鉴学派的历史具有一定“反讽”意味,但与传统编年体不同,时间在伯克笔下并非叙事的主要逻辑依据,时间服务于结构与问题意识,这多少与年鉴学派的主张有共通之处。

  全书分五章,中间三章依次描述、分析和评价了年鉴学派的创建者吕西安·费弗尔和马克·布洛赫、布罗代尔与第三代年鉴学派成员,第一章介绍了年鉴学派“大革命”前法国甚至欧洲历史学界的“旧制度”情况,最后一章讨论了年鉴学派走出法国,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传播和影响。

  传统欧洲史学对政治史、军事史等叙事史学的钟爱,构成了费弗尔和布洛赫史学革命的批判性起点,布洛赫深受涂尔干传统影响,涂尔干通过“社会事实”这一概念,贬低特殊事件,认为这些事件只是肤浅的表象,社会学要探究社会表象下面的“社会事实”,布洛赫的史学研究继承这种思路,将社会学与人类学的方法引入历史学,跨学科研究的旨趣使得性格截然不同的布洛赫与费弗尔协力合作,费弗尔的研究集中在他称之为“心态装置”这一多少有着人类学痕迹后期被“心态”所取代的领域。这一时期是年鉴学派的初创期,比较史学、回溯法和跨学科这些年鉴学派与传统史学的分野已经有了初步框架。

  这些框架在布罗代尔手上被搭建成了一座史学大厦,《菲利普二世时代的地中海与地中海世界》是这座大厦的标准模型,这本长达六十多万字的专著分三部分,一一对应布罗代尔对历史的理解,“长时段”对应“结构”,探究漫长时间里环境的变迁,这几乎是“不变的历史”,“中时段”对应“局势”,研究一段时期内社会结构、宗教文化和作战技巧等的变化,“短时段”对应“事件”,主要是政治和军事事件,布罗代尔认为“事件”不过是时代潮流上的泡沫。这一时期社会经济史,尤其是计量史学蔚为大观。

  布罗代尔的环境决定论倾向并没有被第三代年鉴学派成员全盘接受,“从地窖到顶楼”可以概括第三代成员的研究旨趣,“地窖”是社会经济史,“顶楼”是之前费弗尔尝试过却在布罗代尔时代被淹没的心态史研究,出于对社会经济计量史的反动,人类学受到了第三代成员的钟情,历史学家在档案中模仿人类学家在田野中的工作方式,政治史也以与传统政治史不同的方式重新进入了年鉴学派的视野,政治心态和政治文化是弗朗索瓦·费雷对法国大革命研究的关注点。

  笔者觉得年鉴学派用社会科学的方法和理论进行历史研究的模式,多少牺牲了历史行动者的自由决策,社会结构窒息行动者的能动性,使得历史研究有沦为理论演绎的危险,而对理论本身缺乏反思,也阻碍了历史学的进一步发展,社会史研究一贯以社会范畴对应文化区分的做法便是这种理论僵化的表征,布罗代尔一直致力于总体史的视野,在后现代思潮冲击的当下,宏大叙事的可信度大打折扣,或许恰当缩小史学研究的范围反而有可能“以小见大”,在日常生活中洞察历史的真谛。

  《法国史学革命》读后感(七):法国史学革命--新史学,对象和方法

  法国史学革命:年鉴学派,1929—1989

  ——新史学,对象和方法

  接触一个全新的领域就像进入一片陌生的土地,那些从未见过的人名就像分不清楚的方向,茫然之外又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着,努力用自己贫乏的背景知识理解书中的论证。这本关于法国史学革命的书便是如此。

  该书较为详细和全面的勾勒了法国史学革命的脉络,以《年鉴》杂志为依托,源于斯特拉斯堡大学,发起于对传统史学观点的驳斥,得益于各学科的借鉴和融合,主要以欧洲、特别是法国的历史为研究对象,历经三代,表面上看从起点到终点仿佛是一个圆形轨道,但却包含了舍弃、建立和回归的过程,而每个过程都是新的尝试,如作者在书中所说,新的事物总是值得尝试的。

  创建者:吕西安•费弗尔与马克•布洛赫。“20世纪最富创建、最难以忘怀、最有意义的历史论著中,有相当数量是在法国完成的。”1929年,《年鉴》杂志创办,其理念首先是以问题导向的分析史学,取代传统是事件叙述,其次是以人类的活动整体的历史,取代以政治为主体的历史,再次是与其他学科进行合作。在历史编撰中长期占据主导地位的政治与军事事件叙事在启蒙时代受到严厉的挑战,

  18世纪中期,很多学者开始关注所谓的“社会的历史”,这就把法律、贸易、伦理等包括在历史研究中。费弗尔对地理学兴趣十足,在地理决定论和人类自由的争论中,强调面对既定环境的挑战存在着不同可能的反应。布洛赫的《国王的触摸》运用“集体幻觉”、“集体表象”概念,从意识形态的角度分析路易十四时代人们为什么深信国王的触摸有治疗疾病的神奇功效。另外,在年鉴派的第一个阶段,创建者们还对乡村史的研究投入了极大的热情。如布洛赫对法国乡村史研究的著作《法国乡村史》,在这本著作中,他提出了所谓的“回溯法”(regressive method),从后往前看历史。布洛赫将“乡村史”定义为“对乡村技术与传统习俗的综合研究”,并提出了宽泛的“乡村文化”概念。

  布罗代尔,《地中海》,物质文化史,计量学的兴起,历史人口学与人口史,区域史和系列史,在布罗代尔时代,年鉴学派得到了极大的丰富,不仅是沿着费弗尔开辟的地理学的道路走的更远,以布罗代尔的《地中海》为代表,这部篇幅巨大的著作的每一部分都提供了研究过去的方法的示范,而且引入了人类学,社会学,经济学,心理学,计量学等多学科,使历史研究完全突破了政治史和事件史的范畴,关注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研究呈现出趣味性,而脱去了精英历史的色彩。除了布罗代尔,年鉴学派第二代学者中恩斯特•拉布鲁斯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位,他的《价格总体运动研究》被费弗尔称为历史学家的枕边书。此人主要贡献在于对计量方法的运用,研究经济史和人口史。《韦博与韦博人》和《朗格多特的农民》也是这一时期的重要著作。

  1968年,年鉴学派迎来了第三代研究者。该阶段不再出现占据主导地位的任务,将史学的边界进一步拓展到儿童、梦、身体甚至味道,同时开始接纳女性。心态史重新发现;在文化史中计量方法的努力;历史人类学、回归政治和叙事的复兴,是第二阶段的三个主题。伴随识字率而来的“书籍史”研究便是其中之一。在年鉴学派中也发生了人类学转向。该书的第五章,作者论述全球视野下的年鉴学派,该学派尤其全球影响力,并包含了作者对年鉴学派的评价和思考,书中将其称为“结算账目”。开拓了广袤的史学领域是其突出成就。

  60年间的学派发展史被作者写得条理清晰,对三个发展阶段的划分并未刻意借助具体年限,这或许是作者运用了年鉴学派长时间的概念,不同事物的发展遵循的是不同是时间概念。历史学研究领域的拓展以及积极的借鉴其他学科,大概是每个学科获得活力的不自觉举措,不同学科的碰撞往往得到前所未有东西。勒庞有一本研究法国大革命心理的书,运用年鉴学派倡导研究方法,或者说是于此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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