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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的谱系》的读后感10篇

2018-06-17 20:4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道德的谱系》的读后感10篇

  《道德的谱系》是一本由[德]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9.80,页数:25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道德的谱系》读后感(一):什么是谱系学

  主要是进行一些形式上的讨论,有些地方写的比较粗糙,也没怎么深入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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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谱系学(Genealogie)方法,严格来说并非尼采独创,其语源自希腊语γενεά(Geneá),意为传承,代际,而加上了λόγος(logos)以后,构成了一种考察封建贵族家族起源出身血统的方法,换言之,就是家谱学,而这种方法,在中世纪对于厘定贵族家庭的起源,地位权利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也就是说,Genealogie是这样一种方法,它是定位分类的方法,是一种贵族类型学的方法。而在很大程度上,尼采的系谱学的基调与家谱学并无太大区别:“人们应该一丝不苟地向自己坦白:在这里什么是还长久必需的,什么则是暂时有权利做的:也就是说,收集材料,从概念把握住一个由细腻价值感觉和价值区分(它们是活泼泼的,会生长、繁衍和消亡)组成的巨大领域,对它全面地排序,——也许,还要尝试使这个获得结晶体那些反复重现的、较为频繁形成过程可以直观,——以此作为对一门道德的类型学说准备。”[ 尼采:全集,卷五,善恶彼岸,赵千帆译,186]不过,相较于家谱学的处理对象是贵族的家族,[ 资产者们亦有这种家谱需要,但那是源于他们对于贵族们那种炽热的声望的艳羡。虽然这样一种艳羡在某种程度上是具有建设性的,但更多时候,他们的是作为入侵到贵族血统中的低级血统而存在的。]谱系学的处理对象则是价值与意义。另外,稍异于只以贵族为对象的家谱学,谱系学即要考察高贵的价值的谱系,亦要解剖卑微道德的谱系。

  基本上,当尼采进入他的中期时代,也就是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开始,他的作品已经开始自觉不自觉地采用谱系学的方法了。虽然谱系学方法在后来福柯那里被发展成了一种更复杂的形式化技术,也就是在人之外分析权力互动过程以及这种互动过程与人的互动关系,但是在尼采这里,它首先主要是被应用心理分析与概念分析当中。而这种方法,在他的晚期作品,也就是《道德的谱系》中,终于得到了最清晰明显运用。为了更好地理解谱系学,我们有必要先对于谱系学在尼采这里究竟处于一个什么位置有一个简单把握。

  理解尼采,最基本的立足点乃是权力意志与同一物的永劫复归(Ewige Wiederkunft des Gleichen)。然而在权力意志与永劫复归之间,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因为权力意志本身是一个可正可负,可能动可反动的东西。而同样,如果我们接受德勒兹在我们尝试理解尼采前曾为我们提出的一项建议,也就是避免将永劫复归理解为尼采从希腊人、印度人或巴比伦人那里借来的一个旧观念相信它与循环或者同一的回归有关系。[ 德勒兹:解读尼采,张焕民译,页66]那么,我们有必要而且也确实可以将永劫复归作为一个崭新的东西来对待。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就是,假如永劫复归的学说曾经已经存在过,那么,虚无主义这样一种人类现象很可能就已经遭到了抑制了。所以,永劫复归不同于权力意志之处在于,它是一个必须被摁下的按钮,必须被开启的机制。只有当这个存在之轮徐徐转动时,权力意志才可能得到净化,才能得到肯定。如此看来,从权力意志到永劫复归,并非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其中存在着某种条件,某种环节。正是这种条件与环节,使得永劫复归得以可能。

  而这种条件与环节,正是虚无主义与价值重估。我们知道,虚无主义与价值重估之间有一种亲缘性。那就是两者对于任何最高价值都抱有一种不信的态度。只是虚无主义基于被其自身所不断增殖出来的否定与反动的权力意志,而陷入一种极致颓废(Décadence)之中。在这种颓废中,因为那种已经软弱疲劳的意志,同时也因惰性习惯,甚至因为对未知恐惧,人们起码会选择三种路径,一是装出信的样子继续生活;二是进入一种犬儒式的生活当中;三是试图推翻旧价值,而用一种新价值取而代之。如果前面两者都比较好理解何以是虚无的,那么第三种之所以成为虚无主义,恰恰是因为,它没有意识到,世界本是生成,生机勃勃毫无价值。试图新瓶装旧酒的尝试,或者说是这样一种瓦格纳式的尝试,其结果总是会重蹈尼采在其笔记中所描述的三种虚无主义的覆辙:追寻世界本身的目的与价值,追寻由某种一元性或统一者或者结构保证的价值,追求彼岸世界的价值。[ 尼采:权力意志,孙周兴译,页720]这些形式的虚无主义,在尼采那里被统称为“不完全的虚无主义”,而价值重估则是一种完全的虚无主义。在这种虚无主义中,一切旧有价值都不被承认,都需要接受重估。但恰恰正是这样一种完全的虚无主义,具有开启永劫复归的功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以下三个步骤:一,任何价值都都是对于生成世界的一种遮蔽,而价值重估作为一种去蔽,重新使人面对生成世界;二,在生成世界中,非道德的生命身体快乐将构成人评判基准,快乐使人陶醉,刺激了生命,使得人可以为了再次品尝这种快乐,而不必为各种价值的束缚,去甘愿冒险,正是经由这个过程,一切反动力,或者说对生命有所损耗的力,才能被转而服务于生命,它锻炼磨砺了生命,使之更加旺盛;三,当快乐重新再被品尝到时,正是同一物复归的时刻,而且如查拉图斯特拉所言,是一切同一物的复归。[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钱春绮译,页396]因为,回归的并非是事件,事件只存在于道德世界中,[ 尼采:全集,卷五,善恶的彼岸,赵千帆译,108]而在生成世界中,存在的是力与意志,是正向力与反向力,是肯定意志与否定意志,当快乐回归时,一切力与意志,正是被包括在这份快乐以及体会着这份快乐的身体中得以再现的,或者更具体地说,是这些力组成了这个身体。价值重估正是在这个意义驱动了永劫复归。正因为重估一切价值是在虚无主义背景下肯定的权力意志的进攻,所以步骤一到步骤二也才成为可能,否则,假如是一个重估一切价值由否定的权力意志所主导,那么,它将不可能开始寻求快乐的旅程

  但我们可以加以发问的是,否定一切价值的价值重估与犬儒主义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区别就在于,犬儒主义者们是本能性的否定,他们否定一切价值与真假,主导他们的乃是否定的权力意志与求死的力。在他们看来,世界确实是毫无意义的,然而他们却又因为资产阶级式的求生本能而无力寻死,那么他们只能寻找一种安全、快捷、舒适方式等待他们的死亡的降临。他们似乎也是依靠着快乐的功能来遗忘生活的无意义,但是他们享受的是一种资本主义产业式的快乐,其结果是产生出一批并无创造性的,酒色攻心的,尖酸刻薄而耽于自保的丑角。可是重估一切价值者则不然,他们是受到肯定的权力意志所主导的,是为了进一步肯定生命而否定。价值重估否定的是价值的真实性,他们并不以在否定之后住手,恰恰相反,他们的否定本身也是为了操作操作诸价值,因为,重估本身也意味着再评价,对于旧有诸价值的重新定位,分类,拆分与编码。不过,接踵而来的下一个问题可能就是,如此一来,重估一切价值者与新价值的鼓吹者又有何不同?这里关键的区分点是一种决定性立场差别,或者说类型差别。新瓶装旧酒者的立场应该被归类到与庸众一致的立场上。加上前面讨论过的犬儒,这就构成了三种在尼采那里有理论价值的类型。新价值的鼓吹者之所以与庸众处于同一立场,其原因在于,庸众们是以假作真。新价值的鼓吹者们,往往是在旧价值颠覆后,为了弥补这种裂痕而重新提出了一套新的价值,它的功能与旧价值一样,遮蔽人们对于世界的恐惧,将生成世界组织进某种新的结构中去,使人们被重新纳入新的善恶序列中。不过,这种价值并不比旧价值真,毋宁说它仍然是假的。但是新价值的鼓吹者们却认为自己发现真理,一种真正的世界秩序,因此,他们将很快地转入政治活动中,他们将煽动庸众,胡乱许诺。卢梭如此,罗伯斯庇尔如此,瓦格纳亦如此。正是这种天真使得他们与重估一切价值者相区分。重估一切价值者乃是以假作假。虽然前述价值重估与永劫复归的关系时曾提及,重估一切价值旨在将道德世界还原为生成世界,但其实只是一种为了凸显特征而采取的极端说法,因为情况往往是,除非是具有丰沛和强大精神者,否则人们总归是需要道德世界的。重估一切价值者也许自己能够注意到生成世界,也许他们能够像查拉图斯特拉那样时不时返回只属于自己的洞穴中,但是他们终归是难以生活在生成世界中的。因此,重估一切价值者将会重新组合、玩弄、定义旧价值,他们通过造假来达致真实,以使自己能够在道德世界中追寻快乐,换言之,他们穿透了诸价值而没有某种固定的价值,但是,不同于因为各种价值在身上发生战争痛苦不堪的颓废者们,重估一切价值者们终将快乐而强健。他们是某种程度上的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他们是卡利马科与李古潦的结合,他们甚至就是阿尔喀比亚德——因为他们知道,真理可能正是穿行在诸价值或者意识形态这些虚假之物中,这一视点集中体现在永劫复归这一学说中。无疑,在另一个根本层面上,永劫复归同样也是一种价值,试图以永劫复归结构世界的尝试都将会失败,因为,有朽之人是无法真正地在一个假如有的,永恒的存在之轮外为我们概括这种方式确实如其所是。但是真理却同时也在永劫复归中,更具体地说,真理正是寓居于浮士德博士的那句:“请为我驻足吧,你是如此之美!”(Verweile doch, du bist so schön!)中。如果我们记得,尼采所言“出于爱所做的,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 尼采:全集,卷五,善恶的彼岸,赵千帆译,153]那么,我们可以说,真理将在那至死方休的快乐之刻向我们敞开,那一刻,道德的帷幕被揭开,生成世界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愿意重新踏上死亡这条生成之路。某种意义上,永劫复归就是一张最终的价值表,而它唯一的教诲是一条矛盾的教诲“你应当诸事可为”。其矛盾之处在于,道德价值或者意识形态是要分割、筛选与简化世界的,它需要厘定可为与不可为之事,并且自以为如实地描述世界。但是,作为道德价值的永劫复归,它唯一的教诲是一项自我消解的教诲,是消除自身道德价值,并自知为假的价值,作为一个路口,它将敞开通向非道德世界的全部可能。

  在简单明确了重估一切价值的位置以后,我们才清楚谱系学对尼采究竟意味着什么。正如权力意志中权力与意志的关系那样,谱系学与重估一切价值也正是这样一种关系:重估一切价值是意志,而谱系学则是权力,二者之间是所能与所愿的结合,虽然不同,却不可分割。谱系学既是重估一切价值所谓的“工具”,但也是重估一切价值本身,或者说,它就是重估一切价值的身体。

  在把握了谱系学的性质以后,对于谱系学的具体操作的介绍我们就可以暂时从简,因为这就是《道德的谱系》的文本内容。我们剩下要做的是提示几点关于谱系学方法形式上的要点。如前所述,谱系学在尼采这里,是被展现为一种针对价值的心理与概念分析。而这种分析,首先是一种逆推法,然而,这种逆推法也绝非纯粹的概念或者逻辑逆推,而是引入历史-时间维度的逆推。因为,如果单纯从概念或者逻辑上逆推,在忽略了语义与用语者流变的前提下,我们的概念推演就将只能使我们时代主流价值在实现其自洽时的一个环节而已。英伦式的功利主义道德论在尼采看来就是这样一个绝好的例子:一群温情脉脉绅士们,一群家境小康的资产者们,他们所构想的道德起源当然是民主式的,是一群先民们互相请客吃饭,交流博弈,互相试错的图景,是一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睦场面。然而,善与恶真的是起源于此吗?在《道德的谱系》第一章中,尼采通过语源学工具,得出了相反的结果,那就是,在印欧语系中,最初与好相联系词语,总是那些指代贵族们,与征服者们所具有的品性的词,这些人正是用这些词来进行自我肯定的,由此,才推导出一种关于坏的想象,而这种想象则是指向那些平民与被征服者的品性。[ 尼采:道德的谱系,梁锡江译,4]而在这部作品的后面,尼采则试图将罪欠等道德语言还原成诸如欠债等非道德语言。因此,谱系学也是一种历史学,这也就是为何尼采指责其他的道德谱系学家们缺乏历史感或者历史精神(historische Geist)的原因。

  另外,谱系学也并非是一个单线条的逆推,而是复线并进的。我们应该清楚,单线式的历史叙述,总是难逃一种形而上学式的或者目的论式的桎梏。这一点在福柯的《尼采.谱系学.历史学》已经有过详细讨论,既然谱系学与家谱学有着亲缘性,那么,它就是要考察价值的血统。而在漫长的历史中,这一血统并非一贯纯洁。毋宁说它本身是诸血统-价值之间的互相联姻、消灭、增殖与吞并的过程。谱系学要的就是这一价值血统的分布图。这一工作在《道德的谱系》的第二章中有着非常好的展示,我们可以做一个粗糙概括。在这一章节中,尼采一方面虽然展示给我们看了一条主线,即从一种近乎动物的生民到拥有罪欠意识的人的这样一条大线索,而这条大线索的各个部分则是生民到有记忆的人到能承诺的人再到欠债的人最后到有罪欠意识的人。但是这条线索绝非单线发展,意即绝非在任意两点之间都是逻辑必然的推导,相反,在这条大线索之外,惩罚作为一条隐秘线索总是在每个阶段都介入于这个环节之中。而另一方面,这条看似直线的线索也是有不断的交叉与反复互动的,例如,有记忆者方能有良知,而只有在良知与承诺共同作用下,责任才成为可能,即自己有必要达成自己所承诺之事,再者,承诺与责任又派生出了契约这一交往形式,正是在契约的基础上,欠债才成为了可能,而这与惩罚又暗示了生民是群居性的,或者说是政治性的,只有在这个层面上,我们才能理解这一步骤如何一步步演进的。随后,从欠债到罪欠也并非是一个自然过程,它又是经由时间的远去与部族对于祖先记忆的模糊所导致,这使得神这个概念得以出现,而神是人的债权人,而这种债务关系,在一个极特殊的民族,也就是犹太人那里,因为被征服的情况,犹太人的权力意志无法得到抒发,转而攻击自己,形成了内疚意识,或者是良知谴责意识,将自己的被征服状况认为是不遵神法而遭到神的惩罚,最终也就转换为了罪欠意识,而我们仍旧不能忘记,这个过程中仍旧有着惩罚这条暗线。我们在阅读这一章节时,可能会因为尼采跳跃的表述而晕头转向,但是,这样一种跳跃的表述,本身就是为了显示出整个谱系的错综复杂性。这种复线并进的写法,一方面是为了将道德语言还原成非道德语言,另一方面,它也是对于生成世界的一次戏仿。历史作为时间上已经过去的区间,传递给我们的只有最终发生的结果,但是并没有作为最终结果被我们感受到的诸多冲突与生成,却也是发生过的,谱系学消除历史的必然性,重启偶然的生成世界,其目的在于,必然性的历史,是一种源于对时间憎恨的产物,而谱系学的历史,它并不憎恨时间,相反,它与时间游戏,它尝试着再现时间。而这种游戏性所指出的恰恰是我们平时的一种误解,谱系学是毁灭性的,批判性的和非建设性的。诚然,谱系学在它的具体操作过程中,展现出的确实是狮子的一面,但是,究其整个过程而言,它却是从狮子向孩子的变形。因为,通过这样一种无辜的游戏,我们能够看到,时间,生产与消亡都不再被这个谱系学的操作者所恐惧,相反,他乐意看到这一切,而这也可能构成了他最初的快乐。所以,如果没有这种变形,那么,谱系学和价值重估,就无法成为开启永劫复归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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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的谱系》读后感(二):痕迹,再来

  一 好坏 从高贵的权利意志来定义 善恶(无私) 由弱者的怨恨来定义 二 痛苦-快感 一种债务引发的惩罚 痛苦作为算计的财物 带来快感 谱系学的方法 -汇聚 对祖先的罪欠 恐惧 祖先变为神 自由本能 在国家的建立中转换成为良心谴责 罪欠的翻转 基督教的爱 权利意志的超人 要么相互欠-还 送-送 抢-占 这样的翻转,同样是一种极端,放出了欲望 权利意志-谱系学-永恒轮回 这样才能保证 尼采之前 未来已经被过去和现在固定死了,同时过去和现在也同样被固定 想象未来,才足以为过去和现在松绑 三 禁欲主义 来自对瓦格纳的当下关注 哲人不受打扰的生活样态不同于教条的禁欲主义 禁欲主义的产生 力量反对力量 生命反对生命 扭曲病态后的后果 取决于 禁欲主义祭司 这种生理缺陷(二章的快感和罪欠关系)转化成心灵痛苦 用机械的节律和小快乐来治愈 教条化和着眼于低处开始相关 对教条化后的万物一体进行批评 禁欲主义的目的是宰制一切(权利意志的扭曲) 看起来科学,像是他的反对者,但实际上, 科学他总是来自低处,总为那些人的更低的部分打掩护。 而科学是有前提的,这样的前提是一种信仰。这种信仰展现出尼采,贯通2000年的深邃目光。(基督教,柏拉图主义) 科学哲学与史学和禁欲主义之间的关系。 2000年来的求真意志。(单线条的与谱系学相反) 人宁愿愿望虚无,也不愿空无愿望。

  《道德的谱系》读后感(三):人宁愿愿望虚无,也不愿空无愿望

  尼采的《道德的谱系》是从历史的角度挖掘道德的过去。怀特甚至认为,尼采的这本著作,与其说是哲学书,不如说是历史书。尼采作用谱系学的方法对道德的来源进行追溯,无疑是想揭开千百年来被污秽蒙蔽的道德原貌。从这一点看,深刻而又绝对的怀疑精神是尼采思想的出发点。 在本书中,有个让人觉得并不舒服的前提——等级基础,这也是尼采辨析“善”、“恶”、“好”、“坏”等概念的前提。尼采赞扬骑士—贵族的价值体系,否定贫贱人的价值。骑士贵族们有力的体魄,勃发的、富余的、满溢而出的健康,甚至是为保持健康而进行的狩猎、战争都是健康的动物性的表现。而贫贱人由于虚弱无能只能扮演阴险歹毒的角色。这种等级的差别,决定了对事物的命名只能是贵族的权利。但是健康、胸襟坦荡的贵族只会给出“好”与“坏”的概念。“好”是贵族们对自身行为的肯定,他们认为,自己以及自己的行为就是一切美好,除他自己以外的对立性行为(低贱者的行为),贵族们赐予了“坏”的概念,而这种“坏”更多的带有一种可怜、不幸的意味,是一种强者对弱者漫不经心的同情,只有同情,而没有怨恨。但是低贱者出于对高贵者的怨恨,他们创造了“恶”的概念。“恶”的概念不像“好”是贵族对自我的肯定,恰恰相反,“恶”是一种对外的力量,体现的是低贱者对高贵者的否定。穷苦人在“恶”的对立面有创建了“善”,用来指称自己。如果说“好”与“坏”的出现只是事物性质的一种单纯指涉,那么,“善”与“恶”的出现则更多地带有一些情感色彩,这种情感就是低贱者对高贵者的怨恨。这种怨恨的情感决定了低贱者对仇敌肮脏、病态的心理,但是对于高贵者而言,他们面对仇敌更多的是爱,是敬畏。因为对高贵者而言,一个有价值的仇敌是没办法怨恨的,仇敌的强大存在更能证明自己的强大。 尼采无条件地赞美高贵者,他刻意强调,征服欲是高贵者的特权。强者与征服欲就像主体和表现形式是无法分开的。尼采举了个生动的例子:你无法要求强者不欺凌弱小,就像你不能让闪电不闪光一样。但是顺着尼采的这种解释,似乎由于贵族引起的战争也是一种积极而健康的行为。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那这种解释实在无法令人接受。强者欺负弱者是天性,所以弱者就天生活该被欺负?或许在尼采看来,我这种想法正是那种所谓低贱者的歹毒。 可是另一方面,尼采没有彻底否定低贱者的价值,他的思想中,其中包含着一种“生命”的动力。他认为,低贱者的阴谋诡计也滋生了聪明才智,聪明才智又催生了文明。所以,低贱者的这种素质使人成为一种有趣的动物,使人可以优越于其他动物。“生命”包含尼采全部思想的矛盾性和开放性。“尼采所理解的'生命'就是通过对确定性不断地否定而努力希冀实现的总体性,这种总体性同时也是开放的。”“生命”概念的不确定,是《道德的谱系》全部张力的表现。 在第二章对良知起源、罪欠等概念的探讨中,尼采继续着这种等级观念的前提。像贵族这样天生就能发号施令的人,他们通过本能地创造形式,本能地强硬推进而建立了国家。在此,尼采否定了卢梭等人的国家起源于契约的观点。贵族们这种天生的强制性驱逐了大量的自由,使良知谴责在低贱的群体中滋生。“良知谴责”的出现,带来了人类最严重、最可怕的疾病,人类至今仍未痊愈,甚至愈陷愈深。人粗暴地与野兽的自己相分离,与自己古老的动物本能宣战,结果导致了人的痛苦。这场人类自戕的戏剧必须要有人来观看,于是神灵诞生了。但是尼采的“生命”观在极度否定“良知谴责”的同时,也看到了“良知谴责”的另一面,尼采认为,“良知谴责”也孕育了大量新奇陌生的美丽和肯定。“良知谴责”发展到最可怕的程度就是人类对祖先的罪欠感,其顶端就是对基督教中上帝的罪欠。罪欠原本起源于欠债,债权人对债务人的惩罚原本是一种古老而单纯的正义。但是人类可怕的记忆力使人永久地沉沦在这罪欠中,并使这种罪欠感随时间的延长持续增长。基督教利用人类的这种薄弱,用上帝的死骗取了信徒的信任。于是,意志错乱的人类长久地成为上帝的奴隶。 第三章尼采探讨了禁欲主义理想的秘密。出于哲人的独立性,尼采首先肯定了禁欲主义理想对哲人的意义。对于哲学家来说,禁欲主义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选择,哲人的伟大就在于他们并不局限于尘世俗乐,他们追求一种精神的超越,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再也无法对名利、权势、性爱等浪费精力,因此是事业要求他们选择这样一种存在方式。他们不是在自我克制,而是为自己的事业最大限度的聚集力量。 但是哲人的特殊性决定了他们必然要招致俗世人的白眼、误解,因此为了赢得别人的敬畏,哲人不得不化装成祭祀,于是禁欲主义就成了他们的武器。在很长时间里,这就是哲人们生存的前提。哲人为了能够成为哲人,不得不阐述这一理想;而哲人为了能够阐述这一理想,不得不相信这一理想。对尼采来说,禁欲主义也不是狭隘的禁欲、苦修,尼采认为包括像严肃、思辨、中庸等任何压抑本真动物性的行为或品质都属于禁欲主义的。但是就像禁欲主义这样病态的行为,尼采都能看到其“生命”的一面,人类藉由禁欲主义获得了一种方向。尽管禁欲主义是一种虚无,但是正如尼采所说“人宁愿愿望虚无,也不愿空无愿望”。尼采呼唤的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勃发的、有超越意义的超人的存在,这种超人最值得赞赏的品质应该就是尼采宣扬的权力意志。 尼采的著作晦涩而艰深,读两遍肯定不能完全理解吸收。其实读这种书颇有挫败感,就像盲人摸象,读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囫囵吞枣的我写的根本就不是读书笔记,只是把我看到的能理解的部分又复述了一遍,还不知道对不对。无论如何,还是多读书,读好书。

  《道德的谱系》读后感(四):分章节的简单述评

  【文字内容是手抄作业的文稿,直接复制粘贴过来了,每一大段对应一个章节;如有理解不周,望批评指正!】

  1. 尼采的道德谱系学开始于他的一个颇具个性的疑惑:我们现在所言说的道德是不是原始意义上的道德;道德观念的发展对于当下应用这些词语进行价值判断的个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甚至,这一切问题推至极端,我们需要回应的就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即是否善恶的内涵已经被颠倒,人之为人的意义已经异化到了极致,以至于善与恶的对立依旧存在且不可调和,但善已经成为恶、相应地恶成为了善。尼采对最后一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人类已经堕落入深渊,在那里我们用粗鄙的方式应用着善恶,放弃了先哲对高贵的追求,反而用道德的语词粉饰太平,掩盖我们的俗不可耐和愚蠢无知。尼采的批评从前言中对人类认识有限性的洞见就开始了:我们并不清楚自己究竟如何,因为我们一无认识自己的欲望(现代人类自我反思性的缺乏),二无认识自己的能力(我们无法进行正确的道德判断),而后者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道德意涵在现代社会中的扭曲。尼采在前言中特别提到了“同情的泛滥”对道德败坏的影响,同情使得人放弃从自身寻找高贵和伟大的努力,转而用廉价的共感来帮助弱者,使得社会的道德风气变得靡乱不堪、软弱至极。而这种同情的泛滥的达成,恰恰是通过犹太人的出现和基督教的兴起而完成的。尼采通过词源学的研究发现,道德上的善和好在原初意义上就是与高贵的人(贵族)联系在一起的,这种联系并不具有非常复杂的象征意义,也就是说是自然的;而祭祀的出现特别是基督教的崛起却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一点,软弱无力的耶稣通过牺牲自己博得了广泛的同情,将善与卑贱、下流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所谓基督教的“毒”。高贵者对善的体悟是自然的,但他们从本质上都是野兽,一旦进入到丛林中难免大开杀戒;如今同情成为社会的普遍情感,那么贵族自我实现的渠道就被对弱者的保护所抑制了,高贵的冲动被聪明的算计所代替,社会终于退化,道德标准被彻底改变;人们不再对自然的野性有所期待,而是甘愿成为自为的弱者,这一过程最终是通过道德标准的改变完成的。贵族高贵地追求善,其伟大需要普通人献祭,这看似残酷;但不能因此就拒绝伟大,否则人生和世界就都变得无比无聊,“承认的斗争”变为“弱者的自卫”,人根本上的善同具体的人分离。当然,尼采的洞见也并非绝对周全,可以攻击的一点即是高贵的精英群体本身可能腐化衰败、放弃原有的美德,反而执迷、满足于弱者的标准,自甘堕落;无论这一结局与基督教伦理的大行其道是否有关,精英自身的建设都同样不容忽视,毕竟没有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2. 尼采在第二章中继续运用谱系学的研究方法,探究了与法律相关的几个概念的内涵,并且重申了自己对谱系学应用的合理性的辩护。尼采认为脱离了概念的历史来谈论概念,就完全没有意义,因为概念与人对世界的认识之间存在互动的关系,这在谈论道德的价值与意义时尤其如此——如果道德概念在本质上、原初意义上是不道德(immoral)的,那么道德与不道德的界限也就毫无意义。这一章的讨论从遗忘和记忆开始,尼采认为遗忘比记忆更有价值,但人类有构建对未来承诺的内在需求,因而转向了对记忆的依赖。记忆的强化需要痛苦,而正是在这个转化的过程中,痛苦失去了其本体性价值,转而成为促进记忆的工具而被使用;记忆的积累是为了建设一个客观理性、和谐共处的社会,但这恰恰是人类自甘堕落的重要来源,同时在这种理性的统治背后,又恰恰是无边的残酷构成了其基础,这就不禁让人怀疑感性的痛苦与理性的和谐何者更为本质,何者更可欲的问题。

  尼采的讨论在这里出现了转向:他从施加痛苦的行为即惩罚出发,开始探讨刑罚的意义和刑罚的目的之间的分野。刑罚的双方是所谓“债务人”和“债权人”,债务人在刑罚中无法得到灵魂上的提升,而是在监狱中继续堕落,这是从经验中容易得知的;债权人在刑罚中声称自己想要得到公平,这也是刑罚最原初的目的,但实际上他们仅仅是以受罚者的痛苦为乐,作为中介的痛苦反而成为了刑罚追求的本质,观察痛苦而非实施教化成为了刑罚的根本目的。当我们将视野放到现代,社会价值观出现了重大转向,这一转向毫无疑问也与基督教伦理的兴起有直接关系。债权人被要求宽恕债务人,这体现了一种慈悲的精神,也就是现代人权的基本价值;但在尼采看来,这一行为取消了法律中的公平,催生了不合法的交易,从此身为强者的债权人本应向外探求的权力意志只能转而向内扭曲成为对自己的“良知谴责”。人失去了自己的灵魂,成为屈服于国家意志的动物;积极的行动转化为消极的行为,人对生活中的现象做出反应,却已经志不在改变与干预;人们发现债务关系的不完全解决带来严重的后果——债务累积越来越多,偿还变得没有可能,所以人们只能求助于上帝(而非希腊形式的诸神),渴望以超验的宽恕完成自我的救赎。在尼采看来,这毫无疑问就是虚无主义,是人自己放弃了追求伟大的必然后果,是人类作为一种物种的集体投降。尼采期望有神一样的人物降生拯救世界,特别是德意志民族;于是,历史给了世界一个希特勒——他追求的伟大,确实浩浩荡荡,无人能懂。尼采希望世界走出基督教的泥潭,但他大概也不会想到后现代的世界面临的是系统性的信仰危机,宏大叙事的解构变得更加彻底,基督教反而成为了相对而言更具有崇高性的力量。不知尼采对我们的世界会作何观感,得知这一点会很有趣,这样我们就可以搞清楚他反对的究竟是基督教还是泛化的现代性本身了。

  3. 《道德的谱系》最后一章的标题是“禁欲主义理念意味着什么”,这也是尼采全书集中处理的一个问题。尼采延续他的谱系学方法,从瓦格纳音乐说起,探究出了禁欲主义从哲学思辨到基督教理念到科学思想的发展路径。哲学家(或“哲人”)的生活是寡淡无欲的,而这一鲜有生机或权力意志的生活方式正是哲学家们所极力提倡的;这本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观察,但尼采发现,哲学家们对自己生活方式的辩护其实发生在他们屈服于这一生活状态之后。换言之,哲人并非因为思辨而选择沉静的生活,而是因为受这一生活状态所迫不得不用哲学的辞藻来为自己辩白。哲学家追求的实际上是一种“唯哲学主义”,也即“只要哲学实现,哪怕背后洪水滔天”;哲人对情感的唾弃和对性欲的污名化,恰恰体现了他们在这一方面的缺失。接着尼采转向对基督教的抨击,认为基督教营造出的禁欲理念本质上反对生命本能的实现,压制人的权力意志,人开始转向超验世界来追求意义,这是一种传染性的疾病;作为疾病的医治者的祭司本身也是病入膏肓,因为伟大的灵魂不会屑于处理这样的琐事、解决这样的荒唐。祭司以为自己是真理的守护者,但这种对真理的执迷不悟使得他们本身就无法看到人自身的价值所在,那种由情感、激情、性欲、渴望等等构成的强者的灵魂,遑论带领信众走出沙漠。于是强者的力量再次被大众唾弃,世界的疾病又一次变得无可救药。基督教并没有为痛苦提供正确的医治方案;尼采认为,与其说基督教解决了痛苦,不如说它压制了痛苦,麻醉了人们的神经。人将痛苦的方向指向自身,而这种病症的发展,毫无疑问导向的就是大众政治——病人们选择自己仰慕的“强人”来解决自己的痛苦,却不愿意哪怕一刻真正面对痛苦本身。从这个意义上,尼采期望的超人不会是希特勒或特朗普;他需要的是规则的改变者,而非与其共谋求自身私利的伪君子。基督教缓解了痛苦,却从根本上消磨了人的意志,人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不再追求伟大。那么科学呢,科学不是解决虚无主义的现代方案吗?在尼采看来,科学同样是一种禁欲主义:它使得人沉迷于韦伯所言的“工具理性”,在不断演进的科学突破中试图寻找超越的意义;只是科学从来都没有自为的价值,没有了形而上学的支撑,科学与基督教并无二致。科学所试图探求的真理,本质上就是对现实世界的一种想象——我们认为我们所不知的,一定是某种形式的崇高,经验形式下即是科学、先验形式下即是哲学、超验形式下即是宗教;但事实可能偏偏并非如此,尼采说,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存在,这是他笃信的形而上学。尼采在情感上同情、在智识上鄙视那些信奉禁欲主义的人们,因为这是一种自甘堕落和自我放弃;不过,正如尼采所言,这可能也并非一种自我选择的结果。尼采征引生理学理论,目的就是要说明这些人的疾病并非仅仅是心灵的,本质上是生理疾病的体现。然而追寻道德的谱系到结尾,尼采终究陷入了“尼采反对尼采”的悖论中——他所运用的分析工具,恰恰是以理性和逻辑为基础的哲学;当他反对基督教试图通过思辨探求上帝的真理、科学试图利用实验和分析探索世界的真理的时候,他也是在用哲学来反驳禁欲主义,他是在用一种形而上学代替其他(可能并不成熟的)形而上学。于是反对虚无主义的尼采,最终也走向了虚无主义——如果人类无法摆脱求真的意志(尼采本人显然并未完成这一超脱),那么在何种程度上人能真正以自己的权力意志作为安身立命的基础?尼采对人类道德的条分缕析式的抨击深刻至极,让我辈脊背发凉;对于尼采本人而言,恐怕就是冷汗连连了。这个试图超越现有道德体系的哲人,最终却痛苦地发现,他无法超越人类自身的局限:形而上学是一种自我安慰,但他不满足于安慰,试图给此岸人生寻找更好的锚;但最终,他也是一败涂地。

  《道德的谱系》读后感(五):认识你自己!

  半夜刚看完,兴奋得睡不着觉,随手敲得,有待修改和补充。

  尼采在前言的开始就给人当头棒喝:

  “我们并无自知之明。我们是认识者,但我们并不是认识自己。”

  第一部分讨论了“善”与“恶”的问题。实际上,尼采撕开了当下“道德”的虚伪面具,让人们反思,道德意义上的“善”果真是“善”吗?在追溯“道德”这一观念的过程中,尼采认为在人(首先是阶层)的问题上,首先发展出来的是道德感;这种感觉被转移到行为与品格上,而对于统治者而言,保持等级差别的激情就存在于该感觉的最内在本质之中。而作为被统治阶级的弱者、卑贱者、失败者因其无力改变现状,便发展了“忍耐”“宽恕”等种种“道德”品格,并且把这些品格都上升到“善”的高度,而祭司便是这类人的典型代表,集大成者(我们将在第四部分看到,禁欲主义祭司是祭司的高级形态)。祭司是最软弱无能呢,而正因如此,他的仇恨和暴力性就越强,他们建立了一个贵族的价值方程式,即善=高贵的=强有力的=美丽的=幸福的=受神宠爱的。并坚信“唯有困苦者,才是善人”。由此,尼采又进一步把矛头直指以基督教为代表的宗教传统,他指出,基督教所宣扬的“苦难乃是上帝的一种选择和嘉奖,并且将来意味着天国永恒的补偿”这一理念完全荒谬至极!我觉得,这里尼采是在暗示人类的现状:人类害怕自由,因为自由意味着面对自己;因此他们便把自由拱手交给上帝,甘愿承受世间的苦难(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联系一下《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伊万的相关观点)。对于基督教来说,这正是一个乘虚而入的机会,把普罗大众的自由全部收入囊中,告诉他们将来会有“末日的审判”,会有“天国降临”,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人类将暂时生活在“信”“爱”“望”之中!

  在第二部分,尼采主要阐述了“罪欠”意识和“良知谴责”。尼采认为,对于个体而言,遗忘是积极的力量,对生命起到促进和增强的作用;反而记忆显得相当暧昧——“只有不断引起疼痛的东西,才能保留在记忆之中”。而罪欠意识和契约关系密切相关,在统治者对犯人量刑处罚的时候,人们总觉得存在等价偿还的可能性——对于受欺辱者而言,报复的快感(兑现残酷)能使得他们的伤痛得到愈合。此外,人们还认为,将犯人囚禁在监狱中,可以让他们产生良知上的谴责。正如被关进牢笼的狮子,犯人只会不断地撞击墙壁,在逼仄的空间内不断的迫害自己、啃噬自己,让自己变得遍体鳞伤,最终这个犯人,这个傻瓜,这个充满绝望和渴望的囚徒发明了“良知谴责”;而这一“良知谴责”带来的致命疾病就是与过往的自己粗暴地决裂,彻底地走向痛苦!进而,尼采又分析了“良知谴责”产生的历史渊源——对先祖的幻想意识和畏惧心理,再向前推进,祖先不可避免的变成神!这或许就是诸神产生的原因,源于后人的畏惧!然而,诸神与人类的关系在基督教的神这里就显得相当有趣。尼采认为,在希腊时代,人们在漫长的时代里一直利用诸神让自己远离“良知谴责”,从而让自己的自由灵魂保持快乐;这与基督教恰恰相反,基督教的上帝反而希望人们产生“良知谴责”,进而人在上帝面前变得一文不值。最后,尼采提出想要战胜上帝和以上帝为代表的虚无主义者,就需要反基督主义者的出现,而最伟大的反基督主义者即查拉图斯特拉。

  最后一部分,尼采浓墨重笔的讨论了禁欲主义理念。这一部分的论述读起来非常非常刺激!尼采讨论了以瓦格纳、叔本华为代表的哲学家如何从禁欲主义中建立自己的哲学王国、找到自己的广大信徒并牢牢把他们锁在沼泽之中!禁欲主义理念哲学家们通过制造快乐感、让情感无节制发展等方式来治疗受难者,从表面上是让他们得到了某种精神上的缓解,而实际上是不断地让受难者的精神疾病不断加剧、毒化!关于这一部分,尼采着墨极重,三言两语一时难以概括,就先说到这里吧,改天再整理。

  书的最后,尼采的结尾只有几行字,但令人为之震颤:

  “因为我们的愿望从禁欲主义理想那里获得了它的方向,那就是去仇恨人性,进而仇恨动物性,甚而仇恨物质性,还有就是厌恶感官、厌恶理性本身、畏惧幸福和美丽...——让我们鼓起勇气来直面现实:所有这一切都意味着一种虚无意志,一种反生命的意志,意味着拒绝生命最基本的前提条件,但它的确是,而且还将一直是一种意志......最后还是让我用本章开头的话来结尾:人宁愿愿望虚无,也不愿空无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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