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等待野蛮人的读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读后感 >

等待野蛮人的读后感10篇

2018-08-12 05:27: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等待野蛮人的读后感10篇

  《等待野蛮人》是一本由[南非]J.M.库切著作,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29.00元,页数:23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一):文明与野蛮

  文明与野蛮

  用很长一段时间把手上这本《等待野蛮人》看完,很少能读到南非作家的书,即使非常喜爱描写非洲生活的《夜航西飞》也不是非洲作家。而库切的笔下虚构城市,虚构的历史,甚至虚构了一场野心勃勃战争。即使一切都不是真实存在的,其中的每个细节发展,无不同我们现实的历史契合。帝国强大同时野心也促使他们用残暴方式,义正言辞的摧毁别人的家园,占领他人的国土,甚至历史也会被篡改。历史本来就是为胜利者所写的。

  本书主人公,是一个边疆行政长官,安守的日子里,打猎、赏玩,政绩平平。但在帝国向无辜的野蛮人发起攻击过程中,他善良正直内心被唤起,并独自坚决的同所谓的“文明”做抵抗。文中一开始便对帝国的处事方式进行铺垫,一场库房抢劫案,他们对抓来的一个老人和他带着的一个孩子进行了审问,过程并没有文字描述,但通过死去老人“他的灰色胡须上沾满了血。压破的嘴唇瘪了进去,牙齿都碎了。一只眼睛凹在里边,另一只眼眶成了一只血洞。”我们知道审讯的仓库发生了什么。“他们想要招供,只为了招供,又没有更多东西可招供,于是被打断骨头,再次被迫招出更多的东西!”而他们竟还要用谎言来掩盖邪恶的逼供,为自己披上无辜的外皮。所以他们出动武装,去俘虏更多的野蛮人,把他们囚禁在仓库中,泯灭他们的人性,让他们毫无尊严的死去。

  不再年轻的行政长官开始为自己的良知行动,他想尽可能减轻无辜者的痛苦,但却徒劳无功,他甚至把野蛮人的女儿送回她的家乡,但回到边境,等待他的却是黑暗的审讯室。“一个活着的身体,只有当它完好无损时才有可能产生正义思维,当这身体的脑袋被掐住,喉咙里被插进管子灌入一品脱盐水,弄得咳嗽不止,呕不出东西,又连遭鞭笞时,它很快就会忘记一切思维而变得一片空白。”这便是帝国善用审讯的原因。他们认为的真想,其实就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回答。而一切真实便从此由他们书写,历史也就强加给那些闭口不言的人们

  我们有不同种族,来自不同国家,甚至皮肤语言都不相同,强大的文明之国便压榨弱小的那方,他把重污染工厂挪到别的国家,他用很少的钱买他做奴隶,他用炮火攻占别人的家园。我们身边有太多所谓的“文明人”打着自以为是旗帜,做着见不得人勾当,他们自以为比别人高一等,就为所欲为,反而将他们侵占的一方视作“野蛮人”,把他们记录的历史当作真实传递,甚至将这段历史强加给他们侵占的一方。

  又想起,不知是谁说过:历史是为胜利者的那方而存在的。

  2016年12月9日 星期

  于 大井中里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二):身体和帝国——说说情节

  不具名的叙述人,是帝国的老年文官,他驻守边关,爱好有点文雅部分行为别具一格比如说,他向往挖掘古物,并确实挖了一些。

  这帝国,也是不具名的帝国,它在小说开始时,即进入了紧张状态

  首都派来军官,整肃边境事物。军官带着墨镜冷酷专断,下令捕捉国境外的土著渔夫,指称他们是野蛮人,说他们欲与帝国为敌,使他们游街示众,将他们打入监牢,再施以酷刑

  老文官看呆,尽管觉得军官所作所为不妥,但无意于抗命,事态继续发展,一个被毁掉了眼睛的“野蛮少女”被放出监牢,流浪街头巷尾,帝国男人间或与之交媾,后来她被老文官收留,与其发生出一种不确定的,难以名状关系

  这时,身体上的动静取代了帝国的动静,老文官和少女的床上举动缓慢地弥漫在小说中,其中糅合了衰颓、油光发亮、懵懂听之任之声色元素。但没有交媾。

  时间转入冬末春初,军官已经撤回以准备后续工作,老文官开始发生奇妙冲动,要出国境去追寻野蛮人,从而把这盲目少女归还,使她回归到她本身的族类中。此时小说进入据说文笔(英文)精彩纷呈的第三章。

  第三章末,老文官遇到了骑马的野蛮人,将少女送还前问她是否愿意不回故乡,少女却似乎置若罔闻一往无前地消失了。此前,老人终于在荒郊野外与她完成了交媾。

  这是一个转折点,老文官由此,具有了洗脱不掉的污名。

  第四章以后,首都的军官再度来到,责令老文官玩忽职守之余,还说其通敌叛国,理由是:老文官和一个蛮族女子私通,继而竟然越出国门,去给将要攻击帝国的野蛮人们通风报信。

  对这双重罪名,老文官难辨清白,遂身陷囹圄

  但他不久即掏出了开关牢房钥匙,得以在牢房和街巷上游走,以一种莫名其妙自由姿态,在弥漫着残酷气氛的帝国边陲踌躇和彳亍。

  此间,老文官遭受了一次关键性的刑罚,它带有重大羞辱意味。此时前述军官已经率兵出征,留守的次官将老文官悬挂起来,并且摇晃这个老头,当时有群众围观。

  在空中被搞来搞去的时候,老文官对“帝国之恶”的认知似乎被撬开了。但他无能为力,因为他本人也是作恶者之一。

  后半部分的故事中,一种流言被不断传扬,即:野蛮人将要进攻了!而率先出兵的军官队伍后来狼狈返回,军官的墨镜甚至也消失不见,策马回首都去了,留下烂摊子,使得边陲变成一种灰暗地带

  野蛮人到底会不会进犯?这本来就是一种谣言,但在小说末尾,它越来越变成老文官以及诸多留守在边境的人们的渴望——大家纷纷等待野蛮人的到来,准备丢失生命,准备让文明的帝国在自己那边消退……

  当然,等待野蛮人的过程和等待戈多的过程差不多结局一样——没有结局

  老文官在小说中反反复复述说一种梦境,梦中有用雪垒城堡的少女,她面目模糊,似乎没有五官。这梦境和两个小说中其他意象暧昧关照起来:1)此前的军官带着墨镜,脸面糊涂;2)那位野蛮人少女,眼部已经被施刑,只能从边角看见一些事物。

  小说的最后时刻,老人的梦似乎猛然清楚了一个程度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三):野蛮的暴风雪

  关于南非种族 库切的很多书中都有描写 在读这本书之前 对于南非概念 大概颜色 黑皮肤 动物世界 《夜航西飞》从不知道南非也会下雪 小说的主人公行政官对抗乔尔的野蛮行为 仿佛是文明的化身 他期间爱上了一个野蛮姑娘 送她回野蛮部落 这章浪漫的仿佛脱离了全书野蛮的沉重话题 就这样和她匆匆分开 后会无期 回来后被乔尔关押 说他叛国通敌 在关押期间他整个人对于野蛮的思索也仿佛是

  这个混乱世界的淡淡一笔 “迷路很久的人,却还硬着头皮沿着这条可能走向乌有之乡的路一直走下去” 对于整个世界的无力感 漂浮在野蛮世界的暴风雨中…在去武汉的列车上草草写完读后感 旅行愉悦 一周后回来北京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四):谁是野蛮人

  这本书讲三种人,第一种是乔尔警官那种用体制武器残忍的对弱势的人施以暴行;第二种是野蛮人,他们远离体制,却因为无力而遭到非人对待;第三种是像行政官这种身处体制之中,但是并不认同暴行,频频对弱者伸出援手的人。

  野蛮是相对文明而言的,谁掌握话语权谁就是文明的,但是细想并不合理,灭秦者秦也非六国也,体制向外种下的恶果必须自己买单。故事中的“我”在等待野蛮人在压迫之下的爆发反抗,他们随时可以成为新的文明。

  “我”是一个体制中的思想者,一方面作为权利拥有者,不断的帮助受到体制压迫的人,以自己的行为为暴行赎罪,另一方面他也因为不顺从而受到了同样的暴力侮辱,他走到体制之外更觉前途悲凉。他收集上一次文明留下的痕迹,同时又在等待野蛮人将这一次的埋葬,万物轮回,何处都一样,物必自腐而虫蛀。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五):准备好觉醒了么

  读小说在我这儿有个挺奇怪现象:刚入坑小说的时候每次读新小说都会觉得特别惊喜特别震撼,尤其是写人性的书,看得多了之后这种感觉反而淡了。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这种感受。我猜是到一个瓶颈,即现有文学素养提升停滞不前,不能读出更多的元素,比如不那么明显政治元素时代元素社会元素等等。这似乎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我目前不知道如何突破,或许搞文学研究能行?不过听起来也太无聊了,还是等待成长衰老吧。

  之前读过库切的《青春》,算是他的自传,有些严肃了。然而《等待野蛮人》算是寓言架构,读起来更加畅快恣意一些,也带来了不少新鲜元素和灵感,关乎人性力量的觉醒。关于全书的政治映射,文明征服侵犯等等问题就先不谈了,主人公的心路历程爱恨纠葛更吸引我,这一系列心理即是我所谓觉醒。

  觉醒大体分两块儿,一块儿是正义之力觉醒,一块儿是野性爱情之力。是不是听起来特中二?我猜想所谓觉醒本身就该是中二而又有力的一种心理能力,有着日漫热血特点

  原本男主就是个老年人大龄混子,特安祥的混子和老炮儿里那种暴燥型loser不一样。身为地方行政长官,我估摸着就是个镇长吧,过着日复一日重复的生活。开心的事是晚上去小妓院找那个美丽的姑娘,新鲜的事每天都会读些经典作品,再指挥人挖人祖坟研究古文字。

  后来战争开始,政治和战争的残酷和无情冷血让男主开始觉醒正义,他开始用实际行动批判,反抗这些在他看来不正义的丑陋行径,包括他的爱情绽放在他反抗的过程中。爱情的源于他充满正义感的对野蛮人小姑娘救赎。男主护送野蛮小姑娘归乡的过程就是男主正义怒放之时,即是爱情之就地开放之夜。他们的爱情开始的莫名其妙,随即盛放在野地里寒风里野合,结束的也很突兀,故谓之野性之爱。接着就是正义爱情这两团火被纷纷浇灭,男主开始被政治机器惩治变得像仅心存向善保有一点正义之力的行尸走肉,爱情只会在梦里出现。再后来格局稍有变动,但也整体也逃不过重复、等待、惶恐未知命运

  作为悲观主义者这样的结局很对我的胃口,这也应该是剧情发展的必然趋势,但这并不意味着就不要怒放不要觉醒。说白了所谓觉醒就是敢于改变生活状态,敢于发现新世界,敢于坚持自我,敢于挑战和反叛的勇气。从小说故事的发展来看这一觉醒过程可能会带来痛苦毁灭麻木等等消极因素。然而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觉得值,美丽的是过程,这样的情况下代价似乎也可以忽视了。绚烂和盛大是肯定值得追求的,这也是拒绝平庸和对人生负责

  用力的去生活吧凡人

  2016/1/7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六):文明的自省 ——论库切《等待野蛮人》

  :其实是很久以前写的书评了,贴出来作个纪念

  摘要:老行政长官的视野展示了文明人一步步走向野蛮,而这位主人公从悠闲太平官走向高尚的殉道之路也是内心的一场救赎。这条逐渐改变的心理路线作为作家的巧妙安排见证了酷刑惩罚的滥用,帝国霸权的横行,以及在这些野蛮行径之下,人类所陷入的癫狂与残酷。

  关键字:库切 文明 野蛮 酷刑 霸权

  库切是世界公认的研究贝克特的专家,其博士论文为《关于贝克特初期作品的语言学研究》。《等待野蛮人》似有《等待戈多》的借用,前者一直没有等到戈多,而小镇始终没有等到野蛮人的到来。在帝国的征服中,文明已经异化为野蛮的角色,霸权助长了酷刑与暴力。在近于荒谬的等待中,老行政长官以一个文明人的立场反思了“文明”。没有结果的等待是一种精神折磨,也是对灵魂的拷问。也许我们需要像萨特一样发出愤怒的声讨:野蛮者在哪儿?野蛮在哪儿?

  一

  作为帝国官员的老行政长官政绩平平,修养爱好可以,不乏女人缘,但只是一个普通官员。酷刑惩罚的目睹使其开始拷问灵魂。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指出惩罚制度即使不是粗暴、血腥的惩罚,以禁闭与教养的“仁厚”方法,最终却还是涉及肉体,即肉体及其力量、它们的可利用性和可驯服性、以及安排与征服。[1]当文明人向手无寸铁的野蛮人施以暴行是身份转换,主要表现在酷刑的滥用。从野蛮人队伍中抓到的爷孙俩在监狱里都受到了“痛的真相”,特别是老人,“他的灰色胡须上沾满了血,压破的嘴唇瘪了进去,牙齿都碎了。一只眼睛凹在里边,另一只眼眶成了一只血洞”,[2]而让小孩子承认偷窃是通过对他的威胁达到的,这些真相都是在残酷中获得的:强制手段,施压,崩溃的循环。对于囚犯的残酷虐待恐怕不只是让我们联想到2004年爆出的美军在巴格达监狱虐囚的照片,酷刑带有对人性剥夺与丧失的双重效应

  作为帝国官员的主人公,只是“在荒凉的边境打发岁月等着退休”,希望“在平静的日子里过平静的生活”,尽管他怀有良知,却更想袖手旁观。正如最初他听到爷孙俩在半夜被拷打发出的痛苦喊叫,却只是找借口为良心辩护。他对政治并不热衷,“由别人的劳动供奉,也缺乏那种文明的恶习来充实闲暇时光,纵容着自己的忧郁”。他对于野蛮人的认知也是含有偏见的,他认为他们没有羞耻感,并且因为他们肮脏粗蛮的举止对他们失去了同情心,“如果这令人费解的世界历史的一章能够马上终结,如果这些丑陋的人们能够从地球表面消失掉,那么我们一定能够有一个新的开端,把帝国建立在一个不再有不公正、不再有痛苦的地方,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尽管他是一位无作为的官员,他仍然是帝国成员之一。南非早期的殖民者称当地居民为野蛮人,汉娜.阿伦特在《极权主义的起源》中指出:“种族是对一部分人类的应急解释,欧洲人或文明人都无法理解那一部分人,他们的人性使移民们惊恐和羞辱,致使移民们不再将他们视为同一类人。” [3]帝国主义最主要的政治手段之一种族手段最早发现于南非,这种有意识的害怕反应使他们需要消除野蛮者的人性状态,与其说这是进化的文明对于落后的恐惧,不如说先进让文明人丧失了最初的本性,这也是他们走向野蛮的根源。当陌生缺乏宽容,只能是对外来与不理解的排斥,这也是一种不文明。

  这种对差异认知的偏见是带有霸权色彩的,排外衍生了文明与野蛮的冲突,实际上是文明与他者的冲突,根源是人类理性中所存在的以自我为中心的情结。[4]帝国列强扮演着自我倨傲的角色,将霸权一次次对准弱者。“虽说胡狼抢去了野兔的饭碗,但地球还在转动”,这是尚处于为帝国服务的官员角色时主人公做出的诡辩,也是帝国在长期的殖民历史中为自我逃脱职责进行的辩护,地球依然会转动,但是这个抢去饭碗的过程中却充满了横征暴敛、血腥残杀。这是历史不能轻易翻过去的一页。

  二

  尽管在面对乔尔上校给其带来的麻烦,令行政长官的良心开始有所折磨,因为他最初是处于一个无意识状态的,他还是照样寻花问柳,但真正使他开始内心发生变化认识到帝国霸权的本质是从收留野蛮女子开始的。行政长官收留了她,并且每天为其擦洗,姑娘身体上的伤痕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酷刑留下的罪证将永久留在被折磨致死的身体上,留在苟延残喘的心灵中。因为酷刑,野蛮女子伤痕累累,特别是眼睛近乎瞎了,而她也提到了牢狱里的惩罚,“一把只有两根尺子的叉子。那上面没有多余的饰物,很锋利。他们把这叉子放到煤火上烤灼,然后用它烫你、烙你”,这样的残酷正是拜文明人所赐。“在为她擦洗的过程中,我越来越容易昏睡过去”,通过这种对于伤口的安抚,行政长官才获得了内心的安宁,可以安然入眠,而野蛮女子在安抚后也会像个孩子一样睡着,这一刻,文明与野蛮的冲突似乎得到消解。

  行政长官在与野蛮女子的相处中逐渐意识到帝国的本质,帝国霸权文明的的直接后果带来了酷刑,而这是留给女子永远的创伤。他相信这些伤痕并非与生俱来,是被强加压迫的。在他们坦诚地赤裸相对时,是文明与野蛮之间的照面,行政长官说到“我和她之间没有那种女性气质与男人欲望的联系”,在这里,通过对于男/女,老/少,强势/弱势这样的比照,文明与野蛮的关系借助性描写得以超脱,所以老行政官反思到:“在我床上的这个身体,我对它负有责任,或是似乎应该负责,否则我为什么要留它在这里?”老行政官的立场是需要对受害女子弥补,帝国对于殖民行径留下的沉痛历史需要担负责任,这是不可回避的。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是文明对于野蛮的进一步认识,“她真的那么寡淡无味吗?”,虽然这个来自野蛮的女子身体并不那么精致美妙,更是粗壮丑陋的,为此他也冲她发过脾气还跑出去寻欢,这是文明与野蛮相容的困难。 “这是一个没有反应的生命。就像抚摸一座坟墓或一个球体,如果有什么,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尽管创伤触动了其良知,但他依然带着自己的偏见,有一种回避的恐惧感,所以他们之间一直是没有发生性的关系。这是否也可以理解为,文明尽管彪悍,但是对于充满原始力量的野蛮,并不那么容易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根本就不是欢乐的源泉?”,也是弱者对于强者的一种无声而有力的反抗。如果《耻》表达了一种僭越所要付出的严重代价,那么文明何尝不是越过了野蛮的界限,这种反抗也是一种弱者的回应。

  如果上述行政长官的认识还仅仅停留于浅层,那么护送野蛮女子回家的过程代表了其内心开始走向自我救赎的道路。作家在《耻》、《伊丽莎白.科斯特洛:八堂课》关注了生态人文,在《等》的这个章节中也有令人感动的生态意识。走向野蛮的护送就是走向自然的过程,野蛮部落的田园风光旖旎,他们开始摆脱文明生活,长途跋涉,吃的都是杂食野果。“除了那个姑娘,我们全都上吐下泻。”姑娘回归野蛮生活非常适应,野蛮在地域置换后成为了一种新的文明,“她吃饭很好,也没得病,整夜都睡得很好”,而文明表现出来的不适应让我们反思其实所谓绝对的文明似乎并不存在,没有一定的超越与胜出。法农在《全世界受苦的人》中指出:“殖民地背景的特点是使世界遭受二分法。非殖民文化通过彻底根除世界的混杂,通过在民族的基础上,有时在种族的基础上统一,来统一这个世界。” [5]西方的二元对立思想滋生了强烈的人类自我中心主义,西方在殖民化的过程中打着统一与传播优等文化的旗号其实质只是一种征服弱者的霸权。马尔库塞认为:“对人类和自然进行理性改造的自我表明,它自身本质上是一个攻击性的、好战的主体,它的思想和行动都是为了控制客体。”[6]理性强势形成的自我与权力必定导致征服的后果。

  哲学家罗尔斯顿认为:荒野是人类经验最重要的“源”,我们也可以与荒野为友。[7]正是在护送中,行政长官感受了轻飘的雪花,满月的光辉,而在冰遭受寒冷的暴风雪时,他们只能咬牙忍受,因为必须认识到强大与渺小的角色随时会变换。这种对付弱者的霸权也表现在了人类强势地对待生态,作家控诉了帝国肤浅的生态意识:“他们才不在乎一旦土地被如此修理,风就会剥蚀土壤,沙漠就会向前推进。这支准备讨伐野蛮人的远征军为了他们的军事行动正在蹂躏我们的土地、糟蹋我们的祖传遗产。”萨义德认为帝国主义是一种地理暴力的行为,通过这一行为,世界上几乎每一块空间都被勘察、划定、最后被控制。[8]文明在异化过程中所导致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老行政长官在与野蛮姑娘的相处中,变得宽容接受,是文明与野蛮逐渐圆融的象征,“五个月来找不到感觉的踌躇云消雾散了,我飘荡在轻松惬意的肉欲沉醉中。”所以最后他爱上了这个来自邈远的姑娘。从冷漠排斥到宽容接纳,正是心灵获得救赎的过程,也逐渐认识到帝国霸权的罪恶本质,所以行政长官从最初的无所谓态度到开始谴责批判,最终他背叛了自己所属帝国官员的身份。

  三

  库切在《凶年纪事》中指出:我们生而就就有归属,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臣民。[9]帝国的权力是庞大的,个人不得不面对臣服的命运。行政长官因为护送姑娘返回故乡而被控“通敌叛国”之罪,因为这是其在任时的“渎职行为,是对帝国形象的亵渎,因为这个女人曾令人可疑地被一些士兵包养而且与许多人有过淫秽下流的勾当”,这就是罪名。行政长官深知罗织罪名的险恶用心,“人家玩的就是这套能把你气疯了的含沙射影和人身攻击的微妙把戏”,难道这不是霸权所呈现的另一种恶。我们不难想到行政长官曾发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我希望那些野蛮人将会直起腰杆来给我们一点教训,教我们怎样尊重他们。我们把这片乡野看作我们的,是我们帝国的一部分——我们的前哨基地、我们的定居点、我们的商贸集散中心。但他们那边,那些野蛮人却完全不这么看。”正是这样的把柄使一个跻身第三局的年轻警官需要爬到最高处就得践踏别人的身体,要把脚搁在脖子上使劲踩过。“帝国的集权会导致一种癫狂,这种癫狂会将非法的恶行合法化。”[10]正如巴库宁所指出的:“权力和权威不但腐化使用它们的人,也腐化被强迫俯冲它们的人。”[11]在这里我们隐约可以看到帝国霸权背后是君主惩罚权力的直接显现,惩罚是强制索取个人的也是公共补偿的一种方式,法律不不只是限制,而且通过惩罚违反其禁令者报复对其权威的蔑视。[12]

  正是在跌入地狱一样的牢狱里,行政长官亲身感受目睹了野蛮。行政长官被关押的地方,环境卫生设施极其糟糕,物资供应缺乏,同时他赤裸着身体接受屈辱的把戏,2004年美军虐囚的照片中就有军官肆无忌惮的玩笑态度,以及审讯嫌疑者产生的暴力事件不是一直在上演吗?到最后这种羞辱已经可以令人麻木,只求一死,行政长官的心声正是作家对帝国滥用权力的控诉,而酷刑又何尝不是这样残酷地对准手无寸铁者?《论语》言:如得其情,哀矜而勿喜。哪怕其是罪犯,也应该在理解之后得到宽宥,这是人性中本应持有的同情。行政长官在亲生体验了酷刑之后,不断目睹残暴,帝国远征带回来的野蛮人是用“一根环形铁丝从各人手掌穿过,又穿透他们脸颊上打出的小孔”,“这样他们就像羔羊一样顺从”,库切再次用冷静的语言直观地展示了暴力创伤,“我们是造物主伟大的奇迹!”,而酷刑则使伟大的奇迹“像昆虫一样找那个在脚下践踏,就像碾死甲虫、蠕虫、蟑螂和蚊子一样。”标榜文明的文明人以最野蛮的手段剥夺了弱者的权力,更难以想象遭受折磨的身心。如同迈德尔警官最初映入眼帘的是紫蓝色上衣的徽章是一种权力的显现,紫蓝色甚至让人想到高贵的鸢尾花设计,而其外在湛蓝纯净的眼睛与乔尔上校的太阳眼睛一样是一种高端文明的象征,却无情地反映了强权的刀光剑影。他们与真正的文明隔阂,替罪恶掩饰。

  权力的可怕不只是对身心施以残暴,更在于其异化为一种恶的力量,在更大程度上会使良知迷失并陷入癫狂。行政长官意识到自己在走进囚室时还是神智正常的人,心里明确自己行为的正当性,可是在遭受一系列非公正的折磨后,他也产生了怀疑,“倘若这镇上每一个人都鄙视我在那野蛮族女孩身上所做的一切,而这儿的年轻人又被我的野蛮人门徒戕害,使我陷入众叛亲离的局面,我还怎么能够安之若素呢?”在这里,权力已经变相为群体暴力,个人已经陷于极权之中,是非将颠倒。我们很容易联想到乔治.奥威尔在《1984》里所展现的谎话会成为真理,正如开篇审讯者对于小男孩的威胁得到真相。“行刑者对疼痛的程度并不在意,他们要向我们证明的是活着的身体意味着什么,一个活着的身体,只有当它完好无损时才有可能产生正义的思维”。帝国的权力在无限扩大异化,这正是其实质的危害。萨特在法农《全世界受苦的人》序中写:“读一读法农的书;你们知道在涂抹无能的时候,杀人的疯狂是被殖民者们的集体无意识。”[13]

  在行政长官被关押期间,帝国正在向野蛮人征伐,疯狂的口号驱使着更疯狂的行动。可是至始至终那些所谓的野蛮人只是一些还过着原始生活不够先进的人,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威胁侵害帝国,“大批的野蛮人已经撤到山谷里去了,他们等着帝国士兵因厌战不战而退。”野蛮人更多的只是在自然中过着自然的农耕生活。库切一语中的指出其背后实质:“帝国不让人们以顺天应时的方式过自己的小日子,而偏要制造大起大落的动荡让人们记住它的存在”,“帝国注定要在历史中再现一个反历史的角色。帝国的意识就是:如何确保政权的长治久安,避免分崩离析。一方面,他们处心积虑地追捕宿敌,到处布下鹰犬;另一方面,则以灾难滋养着自己的想象:城邦凋敝、民不聊生、饿殍遍野、千里赤地。”这就是帝国,最终是要登上辉煌的夏宫,推翻象征江山的宝座,倨傲全世界的强权,才为之心满意足。耀武扬威的军队在三个月前出征却再也没有回来,而传说中即将要来扫荡的野蛮人最终也没有交代。在这场帝国与野蛮人的斗争中,我们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胜者,却看到了人们输掉人性和有关“文明”的信念。

  四

  行政长官在走出监狱后,回归了平静的生活。更多的反思进入他的生活,他想念那个失明的姑娘,被烙上陌生人印记——一种强权的恶的罪证,该怎样得到别人的理解与怜悯,潜伏在身上的罪恶必须自己来担当。个人在庞大的机器面前充当的是帝国规则呈现的谎言。行政长官希望自己“生活在历史之外,不想生活在帝国强加于它臣民的历史中(甚至做帝国遗民也不愿意)。我从来不希望有一段帝国涂抹在他们身上的历史。”他在这种反思中已经从最初的帝国官员身份反叛为一个对思想拷问的良知者,尽管遭受酷刑侮辱,他已经完成了内心的救赎,灵魂开始自我升华。

  “极权主义企图征服和统治全世界,这是一条在一切绝境中最具毁灭性的道路。它的胜利就是人类的毁灭;无论在哪里实行统治,它都开始摧毁人的本质。”[14]历史的发展注定无法完全避免那些罪恶的弯路错路,权力的野心更像是无人能驾驭的机器,帝国霸权对于第三世界的殖民影响,发达国家所标榜的优越文明,监禁执法程序中的强制暴力,权力机制前行下对于人性尊重的忽略,民族文化的独立性,人类精神的最终归宿……这个世界的发展亦步亦趋,我们需要用一种诗性的正义继续关注。正因为这个世界的问题才值得我们继续追问人类精神的高贵价值,那些浅陋的暴力执法和野蛮的帝国强权行径都需要良知者批判和反抗。诗意作为一种精神家园与审美存在,正如行政长官护送姑娘会野蛮部落的灵魂回归。

  库切在《等待野蛮人》中探讨的文明与野蛮之间的冲突,似有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之感,从中令我们得以反思这个世界发展中不可避免的社会问题。一切似乎又是和人类本身的文化息息相关。法农曾经说过:占领者的被扭曲和僵硬的文化得到解放,终于向成为兄弟的人民的文化开放。两种文化能互相对照,互相丰富。[15]这个美好愿景更甚于路漫漫其修远兮一样的艰难。库切作品的译者文敏谈到,在这个全球化时代,民族文化的特殊性仍是一种现实,而民族文化的独立性不过是一个幻觉。[16] 一个民族的底气与自尊来源于独特的文化内涵。

  也许正如等待戈多是更深切地感受到绝境产生的虚无感如此无力,这样的幻觉是一种警惕与希望,我们需要怀着决心与勇气走向乌有之乡。

  参考文献:

  [1][12]福柯.规训与惩罚[M].北京:三联书店,2012:27,52.

  [2]库切.等待野蛮人[M].文敏,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13.(本论文中引用文本皆出于此书,下文不再赘述)

  [3][14]汉娜˙阿伦特.极权主义的起源[M].北京:三联书店,2012:259,初版序3.

  [4][10]王敬慧.永远的流散者——库切评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268,188.

  [5][13][15]弗朗兹˙法农.全世界受苦的人[M].万冰,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5:11,2002年版序.

  [6]赫伯特˙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M].黄勇,薛民,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95.

  [7]霍尔姆斯˙罗尔斯顿.哲学走向荒野[M].刘耳等,译.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0:213,234.

  [8] 萨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M].李琨,译.北京:三联书店,2003:320—321.

  [9] 库切.凶年纪事[M]. 文敏,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9:3.

  [11]Mikhail Bakunin, The political philosophy of Bakunin:scientific anarchism, Ed. Maximoff ,New York :GP Free Press,1953,p.249.

  [16]库切.耶稣的童年[M].文敏,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13:中译本序14.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七):《等待野蛮人》

  文明和野蛮,进步和落后,新和旧,许多成对的词,到了政治和权力里,差不多全是鬼话。辨别鬼话,实在容易。我同意书里说的,人对公正有与生俱来的直觉,然而人类社会可以堕落到地狱的地步。这是困扰“我”的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洗罪仪式才能让那些施暴者独裁者从刑讯室里过渡到与家人的共进午餐中去,从千万人饿死的事实过渡到外交的笑谈中去。书中的帝国,是一个不愿让辖境内的人按照顺天应时的自然周期生存的帝国,它要布置新规则,把人嵌进去,提醒它们帝国的影响力。如果说,现代国家和古代国家真的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现代国家应越来越成为一个服务性的概念,而非威慑性的概念。如果一个所谓的现代国家,仍然对自己的国民形成威慑力的话,那它与专制国家并无不同。法律难道不是人类社会堕落的一个标志吗?法律是国家和政府要依靠强制力的理由,一个新工具,摒弃一个臭名昭著的工具之后的新工具。不过也可能这种堕落是从一开始就有的,是原罪,法律或许正是人类用公正的直觉做出的挽救。然而,事情总是复杂万端的,美善和丑恶实难分开,想要从真诚中仔细滤去虚伪和夸张几乎无法办到。可我们不能因这千丝万缕的担忧而放弃追求纯洁的品质,不能放弃自我的救赎的尝试,就用那公正的直觉,那无畏的坦诚,就像这本书里的边境小城行政长官(“我”)那样,尽管自己或许与帝国暴戾的真实同属管理的工具(作为宽松的谎言),也要为不满而抵抗,为公正的直觉的伸展而抵抗。也像《互联网之子》Aaron Swartz一样,也像《中央车站》朵拉一样,也像《辩护人》宋佑硕一样,他们都有那一种纯洁的直觉坚挺起来时的人格力量。或许这个世界上,许多人希望得到更多的利益,这无可厚非,只是,当那一股纯洁品质的直觉升起时,才是人最可宝贵的时候。这纯洁的直觉,让我们在目睹香港学生时感到关切,让我们在目睹Aaron去世时感到激愤,一个国家,如果要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需要许许多多的因公正直觉而抗争的公民,而不仅仅着眼于利益和体制的保护。

  寓言小说很难写得精彩,所以库切真的太厉害了,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和这本书比起来就是“什么玩意儿啊”。库切文字干练,却充满画面感,没有滥调,没有陈调,却真真实实,看他短短一章写的一场险恶的旅行,盐碱地,沙漠,狂风,寒冷,缺水,文字非常惊人。文字够不够天才,也是极容易判断的。准备托福的这二十天里,我放下书本,每天逼自己早睡,却着实浪费了很多时间,因为一整天的英语复习让我乏味不堪,我只有通过间隙的刷微博和看NBA新闻来抵御这乏味以致空虚,这二十天里,我越来越变得焦虑,备考托福的压力很大,内容却又乏味,我又无法再在深夜好好看书,几乎疯掉。托福考完,我再也不愿再过像这二十天一样的生活了,我必须要每天保证阅读量,我不能没有书带给我的镇定和思考。读书是我的快乐保证,是我的自我依靠。下月六号,尹珊珊和笛安就要在中戏讲陀思妥耶夫斯基了,真是很想回北京,回北航。我原以为考完托福我会向天怒吼三声的,考完这几天却始终有些乏力,似乎还没有一个好觉。压力还是很大,还有好些要考虑的事,要亟需完成的事,三月份投一篇论文大概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不能再多拖时间了,我要尽早出去实习,赚够还贷款的钱,过了暑假要开始准备申请。没有读书不行,没有梦想不行,没有工作不行,要有世界观,必须得要去国外生活一些年。我是压抑太久了。目前我的状态并不好。大概类似库切在书里描述的:有很多时候,在审判室后面我自己的办公室里,当注意力涣散开去,思绪飘向情欲的白日梦,狂躁的心绪因兴奋而变得膨胀充盈,我就像是一个贪欲的年轻人在她的身体里盘桓再三,然后不情不愿地把自己拉回到枯燥乏味的公文中,或是踱到窗前去浏览街景。

  《等待野蛮人》读后感(八):一处重大误译

  在本书后记中,译者文敏写了这么一段话:

  “……再如,第五章后半截老行政长官想象着乔尔上校在沙漠里追剿野蛮人的情形,其中‘登上金碧辉煌的夏宫,推翻那个象征着江山万代的虎踞全球的宝座’一句,冷丁一看让人不解,因为前文曾交代野蛮人的器用都相当原始,何以又有如此气派的宫殿?这里‘夏宫’原文是Summer Palace,但作为专有名词它未载于一般词典,按《不列颠百科全书》的释义是中国清代作为皇家行宫的颐和园,而Old Summer Palace则是圆明园。从追杀野蛮人一下子扯到圆明园和颐和园被毁掠的历史,行文中这种跳跃性似乎不是我们所习惯的表述。我理解库切以此喻指‘文明人’对弱势民族的不文明的征服,可是这里如果直接译成圆明园和颐和园仍有不谐之感,所以姑按原文的字面意思译作‘夏宫’,加了一个脚注略作说明。”

  译文原文是:

  “……也许我并不比那个一心效忠帝国的乔尔上校更纯洁——这会儿乔尔上校正在无垠的沙漠里追剿帝国的敌人,出鞘的利剑朝着野蛮人一路杀戮,一直杀到最后一个命中该死的野蛮人(不是他该死就是他的儿子该死或者就是他的那个未出生的孙子该死),登上金碧辉煌的夏宫,推翻那个象征着江山万代的虎踞全球的宝座,他麾下的士官们向他欢呼,朝空中鸣枪庆贺——这样的场景我也难免为之心动。”

  但是库切的原文是什么呢?

  “……I,wading in the ooze, am no less infected with it than the faithful Colonel Joll as he tracks the enemies of Empire through the boundless desert, sword unsheathed to cut down barbarians after barbarians until at last he finds and slays the one whose destiny it should be (or if not he then his son's or unborn grandson's)” to climb the bronze gateway to the Summer Palace and topple the globe surmounted by the tiger rampant that symbolizes eternal dominion, while his comrades below cheer and fire their muskets in the air."

  对照译文,就能发现译者文敏犯了一个大错:在这句关键的句子(……the one whose destiny it should be……)中,“to climb the bronze gateway to the Summer Palace and topple the globe surmounted by the tiger rampant that symbolizes eternal dominion”是修饰destiny的(倒装转回来就是:It should be one's destiny to climb the ……), 而这个destiny又很明确,在“he finds and slays the one whose destiny”中指的是被追杀的野蛮人的destiny.

  很显然,“登上金碧辉煌的夏宫,推翻那个象征着江山万代的虎踞全球的宝座”的主角是野蛮人,而不是帝国。有两个细节可以佐证这一点。上段开头"Empire dooms itself to live in history and plot against history."强调帝国反历史的属性:“帝国军人现在尽可以在沙漠追杀野蛮人,最终是野蛮人掀翻帝国”正是对这一点的诠释。段末提到“ fire their muskets in the air”,读者当然可以联想到,小说第三章中主角带野蛮人少女返回,遇上的野蛮人正是手持muskets,某种古老的火绳枪。这怎么可能指的是帝国军人呢?

  译者文敏完全理解错了句子含义,那句“因为前文曾交代野蛮人的器用都相当原始,何以又有如此气派的宫殿?”的质疑完全是无的放矢;“我理解库切以此喻指‘文明人’对弱势民族的不文明的征服”更是令人喷饭的意淫。

  当然,从文敏那么认真在后记中讨论这一点来看(否则我也不会注意这一点),她犯这个错确实是因为英文烂,不是因为想多了什么。但是对于不少人来说,"Only Foreigners Can Be Imperialists"(见较近一期的Foreign Policy)确实是一种思维惯性,只是库切和历史不会那么客气。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