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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戒读后感10篇

2022-05-23 02:08:48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魔戒读后感10篇

  《魔戒》是一本由[英] J.R.R.托尔金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69.00元,页数:150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魔戒》读后感(一):文学翻译的“译外之意”

  在中外文学领域的交流中,翻译是一个长久的话题。它面对的不仅是昨天与现在,甚至还有未来。

  近日,有严肃奇幻文学巅峰之作美誉的托尔金《魔戒》最新中译本上市。虽然因为《指环王》电影使霍比特人的故事为人熟知,然而对这部被称为“创造出如此精细的虚幻世界与虚构历史”的作品,这部通过中洲世界观的恢弘气势与瑰丽想象,融会诗歌、史诗、传奇、神话的文学与语言之美的作品,在中国读者心目中却一直存在着“好莱坞电影小说”“通俗魔幻文学”的种种误解。

  其实,读者对托尔金本人的形象理解,在中国也并不十分明确。因此,在此次的最新中译本中,出版方世纪文景提出了“重塑托尔金华语世界文学大师形象”的定位,力图通过全新的译文和设计理念重新打造这部“献给未来的永恒经典、我们时代最伟大的奇幻史诗”。

  在该书的出版中,出版方称以放慢脚步、完善方案的态度进行一系列工作。其中,可以看到国内出版商在观念上的进步与发展,如在装帧设计、图书定位等方面,此外,还有十分重要的翻译环节,亦产生不少可供思考之事。

  对《魔戒》这样一部巨著,译文和整体形象最能反映托尔金及其作品的价值与意义。作为一位语言学家,并且称创作《魔戒》的故事源于“为了给各种精灵语提供必要的‘历史’背景”,托尔金生前曾详细撰文提出《魔戒》中的所有重要人名、地名、专名应遵循何种原则翻译成外语。有的要求音译,有的要求意译,甚至有的要求最好以某个字母开头。该书的责任编辑张铎解释说:“过去的译本,当然有着不可磨灭的破冰贡献,但从现实结果看来,还是存在诸多问题,或是并未充分吃透西方神话、奇幻文化的背景与精神,并产生了大量的译名不一致与理解错讹;或是文字平白,不能充分体现大师经典的文学魅力。托尔金曾说过,他创作的雄心壮志,在于为英语世界创造出能够与希腊神话、北欧神话颉颃的,属于自己的神话体系。这体现在他《霍比特人》、《魔戒》、《精灵宝钻》系列作品的创作之中。我们正是要通过对托尔金所有作品的重新翻译,将这个世界,在中文语境下真正打通、重建,造福未来的读者与研究者。”

  最新中文版《魔戒》的译者近日来到北京,讲述了三人的翻译“团契”——邓嘉宛、石中歌、杜蕴慈这三位熟识多年的老友采用的是“一人主译,专业补充”的有机合作方式:邓嘉宛翻译全书正文,杜蕴慈翻译诗歌,石中歌则翻译附录并负责全文尤其是译名的校订工作,结成“护戒同盟”,各司其职面对重重困难的经历与思考。

  译出《魔戒》的那个世界

  写作修改《魔戒》共16年

  北京晨报:我们知道托尔金写《霍比特人》、《魔戒》、《精灵宝钻》是有着深厚的积累和背景的,请您介绍一下。

  邓嘉宛:托尔金写《魔戒》这本书,当初他是从1937年一直写到1949年,总共写了十二年的时间。之后,他又修改了四年,才把这本书出版了。他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写这个故事,是因为1937年《霍比特人》出版之后,卖得很好,所以出版商希望他写续集,一开始他就从比尔博生日开始写,大概写了四五章之后,他又想到他其实还是不知道这个故事要往哪里发展,等到他一直写到弗罗多到了幽谷,就是精灵住的地方之后,他的整个神话背景的故事就回来了。另外,托尔金其实从他的高中时代,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开始写他的神话故事,一直写到他过世的时候,整个神话故事并没有写完,这个故事的背景是整个《魔戒》的故事背景,这本书就是《精灵宝钻》。这本书他写了六十年,一直到他过世都没有写完,他是1973年过世的,到1976年他的儿子整理出来《精灵宝钻》出版,之后大家才了解《魔戒》这么深厚的背景,到那个时候大家才明白。

  没有近似风格的中文范本

  北京晨报:您认为翻译托尔金的主要困难在哪儿?

  邓嘉宛:我做翻译二十年,通常我觉得翻译有一个可以取巧的地方是,如果看到一本原文的书,我会想到它类似什么样的中国小说风格,我会去采用那样的小说风格。比如我在翻译《暮光之城》的时候,我就想它就是类似于琼瑶小说,所以我就会用那种风格翻译。我翻译《饥饿游戏》的时候,就用的是武侠小说的风格,这样可以让一本书的风格比较清楚,不容易失败。可是托尔金的困难在于,没有一个中文的小说,不管是古典的还是现代的,没有任何一个中文小说是跟他类似的。因此,你要翻译托尔金的时候,你必须要创造一个新的风格出来,所以我当时看了《精灵宝钻》的时候,要翻译《精灵宝钻》的时候觉得必须要给它找一个风格,我找的是西方的经典《圣经》,用《圣经》风格和语言把《精灵宝钻》翻译出来了,这就是第一个翻译托尔金作品的困难,它没有一个中文范本,你必须要有新的翻译方式才能出来。

  托尔金特殊语言需很多注释

  邓嘉宛:第二个翻译的困难,托尔金有他特殊的语言,这是托尔金所发明的。比如他发明精灵和矮人的语言,这些基本上都没有,是他自己创作出来的。举个例子,当时我翻译《精灵宝钻》的时候,因为它有很多非常特殊的名词,我就写了几个特殊的名词去问《旧约》的神学教授,他是近东古文学家,我问他这几个名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我给他看《精灵宝钻》一开始创造天地和神话故事的至高创造的神,托尔金给他起的名字是伊露维塔。教授说伊露维塔这个字,伊露是亚述文,维塔是亚述文中父亲的意思。所以你可以知道托尔金不但非常清楚近东古文,也非常清楚古典背景,他本身有这种特殊的语言性。我在翻译过程中,必须要写非常多的注,来帮助读者理解,特别是我们中文的读者不清楚的地方,无论是翻译《精灵宝钻》还是《魔戒》,都写了非常多的注释帮助读者。

  困难时真希望亲自去问托尔金

  邓嘉宛:第三个翻译的困难,是他非常的细致。这本书他写了十二年,后来又改了四年,补充了很多非常非常细的东西。我经常翻译到有些时候,受不了了,特别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就很希望如果他还在的话,我可以亲自去问他。我们翻译这个东西,总共有三位译者,全书100万字,我是翻译六卷的故事内容,大概80万字,另外石中歌翻译了前言、目录和帮助我们做全书修订。杜蕴慈是翻译所有的诗歌,因为本身我并不擅长,所以当时我们合作的时候我就找她来帮助我翻译诗歌的内容。

  我觉得我们这本书的一个字“fellowship”(团契),这个在教会里的意思是有一群人,他们有共同的信念,他们会互相帮助,自己不足的地方会由另外一个人来帮他补充,这群人我们彼此互相尊重对方,而且也完全信任对方,朝同样一个目标前进。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在合作的过程当中,也养成了这种默契,另外两位译者给我的帮助很多。

  ■翻译延伸

  “指环王”与“魔戒”

  作品的名字“The Lord of the Rings”,早年人们了解、知道的其实是“指环王”这个名字,而现在出版物中一般翻译为“魔戒”。对此,邓嘉宛表示,她认为“魔戒”这个名称更清楚地点出了整个故事的本质。当你说它是“指环王”,你不知道这个指环是干什么的,可是当你说它是“魔戒”的时候,中文很能传达那个意思,后面隐藏的一个力量是你不能控制的,而且那个力量是不怀好意的。所以她觉得“魔戒”比较容易说,也传达得比较清楚。

  半兽人与奥克

  很多读者和电影观众都会注意到托尔金创作的“半兽人”这一族类,而在新版《魔戒》中,则翻译成“奥克”。邓嘉宛对此解释道,这是托尔金的决定,他整个的神话世界里这些专名,无论是人名、地名,他写了一篇非常长的文章《翻译原则》,不管是哪一类译者,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翻译,某些名词要译它的意思,不要音译;有的词要音译不要意译,他都有指定。“奥克”(Orc)这个词,规定必须音译,以此来给予一种异化感,而不是意译成“半兽人”。

  建立译名索引系统

  托尔金笔下的精灵、矮人和其他各种族的语言,不仅有各自的语法,庞大的词汇量也具有浓厚的欧洲古典背景,译名背后有许多特殊内涵,此次翻译也基于此正在建立托尔金的译名系统索引,目前达到两千多条。因为出版方世纪文景在陆续出版整套托尔金作品,不是单独的《魔戒》或者《霍比特人》,因此必须建立完整的译名系统。“我们给所有名词编了索引,已经有两千多条,解释为什么这么翻译,或者这个词原来是什么意思。这是之前从未有人做过的,连托尔金自己都没有做完。”邓嘉宛介绍。在新版《魔戒》中,已收录了大量注释来帮助读者理解。有“戒迷”表示,希望有机会见到全部索引得以出版。

  ■翻译花絮

  《魔戒》是战争与儿子

  其实《魔戒》中各族类的战争,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人类的战争。邓嘉宛介绍道:“托尔金先生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战是他的儿子参加战争。他儿子是飞行员,飞行员很容易这次出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在《魔戒》当中,特别是第二部有非常多的章节,是他写给他儿子的。他写了一段就寄给他儿子看,等于他们是用这个故事在交流父子之间的感情。所以看到他写战争的场面,我特别感动。那种强度非常的足,传达的影像都非常清楚。”

  对于战争背后的思考,邓嘉宛说:“我相信托尔金有他自己的信仰,包括亲身的经历,无论是他在战场上,或者他儿子打仗的这件事情,他会不断地问自己一个问题:人类到了二十世纪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事实上他是有答案的。无论是比尔博或者弗罗多,他们都去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没有灾难、没有痛苦、没有眼泪的,而且那是一个让人休息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他在整个神话故事里的西方乐园,这个西方乐园是精灵和神话故事当中诸神所住的地方,是凡人包括霍比特人不能去的。但是比尔博、弗罗多到西方乐园去,在那里可以得到真正的休息,我觉得这是托尔金他自己的答案。人类在经过这么多的痛苦、这么悲惨的事情之后,必须得到无论是心灵还是精神上的安慰,或者一个真正可以休息的地方,托尔金给出的是他自己的信仰。”

  新版装帧方案面向未来

  在中国目前的大众类图书市场上,精装版特别是具有设计感的精装版不是一个通行的选择。而此次世纪文景出版的新版《魔戒》设计上的确颇费心思。其装帧设计再次由知名设计师陆智昌操刀,经过了漫长又繁复的讨论,大的修改前后超过15稿,舍弃了包括以电影海报为主要元素的种种封面方案。《魔戒》的最终样貌选用磨砂书套、赭红书盒,再加三部书的形式。三册书的封面创意采用了托尔金1954年为《魔戒》首版所设计的三张原插画。这也是华语世界第一次真正还原这套原画的期待与本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第三部中有约三分之一内容采用了显眼的黄色纸印刷而成。该书责编张铎介绍:“这黄色部分是附录。《魔戒》全书是由六卷和附录组成的。我们熟悉的故事,是在六卷正文中。而现在采用黄色纸印刷的‘附录’绝非附属品,它实际包含了托尔金教授打造中洲世界四个纪元全史的雄心。很多朋友都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册的《霍比特人》会被改编成三部曲电影,其实大量的剧情都是导演彼得·杰克逊从《魔戒》附录中汲取而来。”

  这样的设计其实展现着新时代出版人对中国未来出版品质的一种期待,一种对纸书优质阅读体验的期待。设计师陆智昌在阐述《魔戒》的设计理念时谈道:“如果你不在最重要、最普遍的出版物上努力做出改变,屈从于商业习惯的思维定势,仅仅是在小众书籍上做影响力极为有限的实验,那么中国出版物的品质是永远也不会得到提升的。”

  来源:北京晨报

  作者:刘婷

  《魔戒》读后感(二):长情托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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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情托尔金

  石中歌

  与托尔金教授笔下那个名为“阿尔达”,但常以其中的一片大陆“中洲”来指代的世界的缘分,算来至今十余年——自然不算太长,但也不算很短,何况目前看来此心依旧,并没有哪天辱没这“长情”二字的端倪。

  这十余年来,我读过了托尔金教授为他所创造的世界写下的几乎全部文字:从他广为人知的幻想文学巨著《魔戒》以及《霍比特人》,到他的儿子克里斯托弗•托尔金在他去世后陆续编辑出版的《精灵宝钻》(The Silmarillion)、《未完成的传说》(Unfinished Tales)乃至十二卷《中洲历史》(The History of Middle-earth,1-12)。他那些并非关于中洲,但同样引人入胜的创作,我也多数读过:有童趣盎然的如《幸福先生》(Mr. Bliss)、《罗弗漫游记》(Roverandom),有回味无穷的如《尼葛的叶子》(Leaf by Niggle)、《大伍屯的铁匠》(Smith of Wooton Major),还有他的书信集,以及严肃的学术论文(不过我必须承认,这类文学专业内容委实不是我一个外行能够领会的)。

  这十余年间,我还积攒了数百本出版的托尔金作品,英国出版的、美国出版的,精装的、平装的,成套的、零散的,口袋版、限量版、签名版、豪华版、礼盒版……林林总总,不胜枚举,仅仅是《魔戒》一书就有几十套之多。至于涉及《魔戒》电影三部曲和如今的《霍比特人》电影三部曲的各种书籍、光盘,更是从一开始就一网打尽。在豆瓣网上,我有一个专门的相册来记录这部分堆积如山的收藏,取名为“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如果爱一个人,你会忍不住为他或她倾尽所有;那么如果爱一个世界,也可以是同样的吧?

  至此,似乎再也不能不问这样一个问题:对一个从不曾在现实历史中留下丝毫痕迹的世界,对一段从不曾在时间长河中泛出真正浪花的故事,何以狂热如此,情深至斯?

  若是简单地给出“爱往往没有理由可言”的答案,似有搪塞之嫌;然而要诚恳地答出究竟是什么打动我至深,也是一言难尽。我所确知的是,爱托尔金,不只是爱上他笔下的故事和人物,更是爱上那个他耗费一生心血去刻划的世界。

  它拥有最复杂、最详细的设定: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可以细致入微、不厌其烦地描绘,务求栩栩如生;每种语言都不是即兴拼凑,而是各有各的来历、规律与演变,每个种族都不是信手拈来,而是各有各的起源、文化与传承;浅显诙谐的乡间趣谈,不经意间却揭露出沧桑厚重、上下万年的往昔冰山一角,信手翻开一页,便可能发现一些从前忽略的细节,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笔,也许正呼应着别处一个洋洋千言也意犹未尽的远古传说。

  可是,它又偏偏拥有最简洁、最单纯的内核:善与恶的争斗,光与影的抗衡,堪称人间永恒的主题;没有勾心斗角、幕后交易,没有你死我活的权力游戏,相反随处可见古朴的高尚和纯真;命运和时势并不总由强者左右,常常取决于弱者之手,成功遏制了黑暗的,不是开天辟地、叱咤风云的全能神祗,不是豪勇无匹、万人拥戴的盖世英雄,不是威力无穷、五花八门的强大魔法,而是普通人坚持的爱、友情、忠诚和怜悯;心力交瘁时仰头,只要怀有希望,总能在茫茫天穹中找到那颗来自无瑕至美之光、亘古长存不灭的亮星。

  就这样,至繁归于至简,至简又提领了至繁。千头万绪被优美的文字整合,织成一张绵密但经纬俨然、脉络分明的网,复杂但不驳杂,简洁但不简单。到头来,很可能会情不自禁地生出错觉,仿佛那个世界并非虚无缥缈,不再只是诞生于一个伟大头脑的幻象。或许,它真的就像故事中讲述的那样,一度存在过,仍然存在着;虽然它已被移出了世界的范围,游离在时光之外,但仍如一面明镜,映出万物未遭伤毁的本来面貌,静悄悄地观看着沧海桑田,世事变迁。

  《魔戒》堪称当代幻想文学的重量级代表作,形容为“风靡全球”,绝不为过。众多学者和评论家曾经提出,以它为首的幻想文学之所以广受欢迎,是因为它提供了一条逃避现实的出路;但我认为,这未免过于偏颇。惟有容许心灵插上翅膀,飞翔有朝一日才会成为可能。尘世中我们脚踏实地,走过,活过,为日常烦忧,为生计奔波;我们身处繁琐之中,心中却向往着那种至为简约的美好,并不一定是因厌倦而排斥、逃避,而完全可以是惊叹、渴望,恰似站在地球上遥望浩瀚宇宙中的群星。

  只要是各类神话传说的爱好者,就很难不爱托尔金教授创造出的那个世界;即便本来对那些“不存在的城市”、“已失落的世界”不屑一顾,尝试从头到尾读一次《魔戒》,也大有可能改变了原先的观点。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经历,就像我也许永远都说不清自己到底为何如此沉迷——并非一见钟情,然而惊觉时已不可自拔,以至于长年累月流连其中,乐不思返。

  因为一直对托尔金教授的作品怀有这样特殊的情感,2012年3月,我接到邓嘉宛女士的邀请,决定加入合作翻译《魔戒》这部巨著的“同盟”时,心情可想而知。我与嘉宛的缘分,算来也差不多有了十年。最初相识,还是在如今已经消失在时间深处的网上论坛小站——“吞拿山上的诺多屯”。当时我犹自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德性,半瓶子症状堪称相当明显,动辄上蹿下跳指手划脚,终于有一天轮到了开帖批判台湾联经版的《精灵宝钻》,然后……就见译者本人现身,丝毫不以为忤,全无“来战”态势,先向我的挑剔致谢,再为译文的缺陷致歉。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当时盯着屏幕时的表情和心情,千真万确是“一言难尽”。那一次某种意义上的“不打不相识”,就是我们交流合作的开端。此后,2007年,我帮助校译了联经版《胡林的子女》(2008年出版);2011年底,我与众多网友共同协力参与校订了简体中文新版《精灵宝钻》(2012年出版)。这次加入“同盟”,期间又真正结识了久闻其名但先前不曾打过交道的杜蕴慈——或许冥冥中真有天意,令这个项目各个方面都可以类比书中的销毁魔戒之旅:途中除了意料之中的艰难困苦,还有意想不到的友情和援助。

  而幻想和现实,有时就是这样模糊了界限。

  其实,无论文学还是翻译,无论英语还是中文,我都不是科班出身。我能贡献的并非生花妙笔,而是认真到近乎偏执的态度、流星雨也不能浇灭的热情,以及对故事中那个世界的详细了解。而这些,我想我可以无愧地说:我已全部给出,自己毫无保留。

  《魔戒》读后感(三):在与读者见面之前,略谈《魔戒》三部曲诗歌翻译

  在嘉宛与喷泉(石中歌)催促之下,先大略写一点,谈谈这次我做《魔戒》三部曲韵文翻译的基本概况吧。擦汗。

  其实我必须说,当时人选不只我一个,但是最后决定由我做,原因之一是我非常熟悉嘉宛翻译托尔金的风格,可能合作得更顺畅。诗歌译文,必须配合嘉宛小说主体译文,这是最根本。

  我问嘉宛跟编辑,有什么要求没有。回答是:首先,行数尽量与原著相同,其次,不要五言七言之类的旧体诗。

  《魔戒》其中有几首诗歌,我在几年前尝试翻译过。这次为文景与嘉宛的新版翻译,我首先著重每首诗歌在原作(也包括译文)小说情节中的特色与功能,包括此诗出何人、哪个种族口中,使用在什么场景里,是朗诵的诗、吟唱的诗、或是歌曲。

  与此同时,某几首诗,尤其是朗诵的诗——至少在其中的重要段落,尽量贴近原作的音步、头韵或是尾韵特色。这个部分,我觉得目前自己做的还不够,一直持续修订中。修辞与句式,我参考了蒙古语与突厥语英雄史诗中文译本常用的排比,以及重复句首的头韵方式。洛汗人的诗歌,原作格式与气氛近似《Beowulf》等古英语诗歌,我在用词与语气上,也多少受到冯象先生的中译本《贝奥武甫》影响。

  原作中明确写出是歌曲的,我在翻译的时候,往往脑海断断续续浮现配合其气氛的节奏与旋律,比如反覆出现在卷一第一章,第三章,以及接近全书结尾处的比尔博行路歌;卷一第五章的矮人行路歌;卷五第八章加拉德瑞尔的两首精灵语歌曲;卷五第一章波洛米尔的悼歌……等等。

  记得去年《霍比特人》电影第一集推出完整预告片的时候,喷泉很兴奋地叫我赶紧听那首矮人的《Misty Mountains》,因为根据原作,这首歌就是《魔戒》卷一第五章矮人行路歌的参考版本。我很高兴地发现,电影中的曲子,非常近似我的想像,只是卷一第五章这首经过霍比特人改编,所以我想像中节奏比较轻快一点,类似四二拍子。

  综合以上两方面,一般而言,通常霍比特人的诗歌用词浅近而含意丰富(比尔博刻意模仿精灵的作品不算),精灵悠远向往,矮人古老坚执,洛汗人铿锵雄浑,汤姆•邦巴迪尔让人联想到汉魏民歌,恩特沈浸在属于自己的自然世界中。

  除了众所瞩目的“定场诗”魔戒铭文,全部的诗歌里,我觉得最难译的,是看似浅近的比尔博行路歌及其变体,以及卷六第一章,当山姆颓然倒卧在奇力斯乌苟塔下的时候,随口吟唱的那首歌的最后两句。其难都在于,用词平实却含意丰富,必须完整传达;尤其比尔博行路歌,用于头尾三次不同气氛与场合,一种译文必须完全配合这三种气氛,译者必须深入了解作者(比尔博)与唱者(主要是比尔博及弗罗多)的经历,以及当时的心境。我必须说,这一首歌,仍然在不断修订中。

  其次折磨人的,也依然是比尔博的大作,狗爸他爹之歌——好吧,《水手埃雅仁迪尔之歌》,他的航行路线把我们都绕晕了。这一首以及大步佬唱的《贝伦与露西恩之歌》,目前译文在极长的篇幅中无法完整保持原作的音韵特色,非常遗憾,针对这一点,译文也在修订中。

  明天嘉宛与我将启程前往北京以及其他城市,与读者见面,非常希望届时能够畅谈,知道大家对于世纪文景译本的意见。

  (对了,藉此机会,做一个勘误。第一部页数466, 加拉德瑞尔的歌曲,最后两行印刷排字错误,更正为:

  若此刻我唱起航船,哪一艘将来到我身边?

  哪一艘将带我返航,再次越过如此浩瀚洋面?)

  《魔戒》读后感(四):邓嘉宛:我以《圣经》风格来翻译《魔戒》

  11月6日,由世纪文景、英国哈珀柯林斯出版集团、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共同主办的《魔戒》全新译本发布会在英国大使馆官邸举行。译者邓嘉宛、杜蕴慈,文化人止庵、史航与读者分享了文学经典《魔戒》新版的翻译历程与阅读体验。

  “翻译到有时内心受不了”

  世纪文景版《魔戒》由台湾翻译家邓嘉宛任主要译者,从事文学翻译工作已有二十年的她译有《魔戒》、《饥饿游戏》、《暮光之城》等四十余种作品。在发布会上邓嘉宛讲述了翻译《魔戒》时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困难。

  “翻译一本原文书,我会先想它类似哪种中国小说,翻译时要匹配相应的风格。比如译《暮光之城》,类似琼瑶小说,译《饥饿游戏》,采用武侠小说的风格。可是,在翻译托尔金作品的过程中,无论古典还是现代,都找不出任何一个中文小说作为范本与之匹配。”凭借多年的宗教信仰和基督教神学翻译经验,邓嘉宛最终选择了西方经典《圣经》。“以《圣经》风格为依据,我翻译了《精灵宝钻》和《魔戒》。”

  邓嘉宛指出,翻译《魔戒》的另一大困难,是书中的特殊语言。在托尔金这位天才的语言学家笔下,精灵、矮人和其他各种族的语言,不仅有各自的语法,庞大的词汇量,也具有浓厚的欧洲古典背景,译名背后有许多特殊内涵。因为世纪文景在做整套托尔金作品,不是单独的《魔戒》或者《霍比特人》,因此必须建立完整的译名系统。“我们给所有名词编了索引,已经有两千多条,解释为什么这么翻译,或者这个词原来是什么意思。这是之前从未有人做过的,连托尔金自己都没有做完。”邓嘉宛介绍,在文景版《魔戒》中,已收录了大量注释来帮助读者理解。

  托尔金写《魔戒》十二年,之后修改四年,为中洲世界补充了大量细节。“我翻译到有些时候,内心会受不了,特别是碰到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就特别希望托尔金还在世,这样我可以亲自去问他。”邓嘉宛说。

  止庵:它是一个人的精神漫游

  著名读书人止庵在发布会上透露自己多年来读过很多遍《魔戒》。他指出像《魔戒》这样的经典往往存在危险性。“《魔戒》是一本不朽的文学名著,但因为它特别有名,又有电影《指环王》,在全世界拥有广大的读者,人们往往觉得它就是一个流行的作品,但这样的书我们常常可能会忽略它的文学性,忽略它的经典价值。”止庵认为托尔金的《魔戒》在建构性和创造力的想象力方面达到了极致,无人能企及。“《魔戒》用了很多古代的素材,但是整体上讲,这是一个人的精神漫游。我觉得在复杂性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够超过托尔金。”

  编剧史航分享自己读《魔戒》时会在书中贴很多小条,“像路标一样,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 史航更愿意认为“《魔戒》是托尔金为了给自己创造的精灵语言找一个背景,让他们有机会说出有意思的话,所以需要让人物遇到爱人或者仇人。这是一个语言学家非常独特的想法。”他评价《魔戒》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涂鸦。“这个涂鸦就像安妮·弗兰克的日记一样,一个女孩子在阁楼上,纳粹随时会破门而入。但同时,它又代表了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意味。所以托尔金能够构建那么完整的世界。我看这本书随时能感受到新的召唤,感受到一定有很多东西在等着我们。”

  来源:晶报

  作者:尹维颖

  《魔戒》读后感(五):【托尔金传记片即将筹拍!】J.R.R. Tolkien Biopic in the Works

  J.R.R. Tolkien, the author of The Hobbit and The Lord of the Rings, is getting the biopic treat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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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x Searchlight and Peter Chernin’s Chernin Entertainment are developing a feature project that would chronicle the key moments in Tolkien’s life that shaped him and led him to write Hobbit, the classic children’s book, in 1937, and then, starting in 1954, his Rings trilogy.

  HOTOS: The Hard Road to 'The Hobbit'

  The project is in the development stage but has a script by David Gleeson, an Irish writer who sold the sci-fi spec End of History to Sony, The Hollywood Reporter has confirmed.

  Tolkien led a fascinating life. He fought in World War I, where he saw countrysides torn to shreds and friends killed, and he was a code breaker in waiting during World War II. He was close friends with C.S. Lewis, the author of the Chronicles of Narnia books, and the two made up part of an academic and writing group known as the Inklings.

  Tolkien is already a protagonist in the YA novel Here There Be Dragons, which chronicles the fictional fantastical adventures of Tolkien, Lewis and fellow Inkling member Charles Williams that ultimately inspired their respective masterpieces. A movie adaptation was once set up at Warners with David Heyman produc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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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t is not clear if the Tolkien estate will be involved. The estate is very protective of all things Tolkien and has been occasionally vocal when displeased. But whether their blessing is needed is another matter.

  Chernin exec David Ready is overseeing the project. Gleeson is repped by CAA and attorney Warren Dern.

  The Los Angeles Times first broke the story.

  《魔戒》读后感(六):童话与史诗(下)

  甘道夫想起八十年前的那个春天,比尔博奔出袋底洞,连手帕都忘了带。

  《魔戒》之初,老巫师和弗罗多说起至尊戒时,遥追往事的这段描述,是众多经典故事的经典版本。故事从这里开始,如长风起于萍末,一个遥远的背景和一个不甚遥远的楔子。

  就好像,“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想起……”即使这一开头已经无比老套,但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因为故事需要有一个“从前”作为引子,承前启后,继往开来。

  与马尔克斯一样,托尔金擅长极具延展性的时空表达。他喜欢“日后”。

  “日后在刚铎长久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日后,皮平经常努力描述他对这双眼睛的第一印象”;

  “他拉起弗罗多的手,离开了小丘,有生之年再未重游此地”;

  “突然间,大河急转个弯,两边河岸陡升,罗瑞恩之光就此隐匿不见,那片美丽的大地,弗罗多再也不曾踏足”;

  “而以后的年岁里,每当他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号角声,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对于“日后”的交待,既标志着一段经历的终结,也增加了对于时间和历史观念的刻画。当在此刻说起日后,会形成一种当下遥想未来追忆当下的奇妙阅读体验。

  而对于关注故事发展和主人公命运的人来说,则可以适时从紧张的故事中解脱出来,因为宁定的日后而对动荡的现今有了期待。超前的回忆给人尘埃落定之感,再沧桑的往事在长久岁月之后都会平静。

  对“日后”的确凿意味着对当下的笃定。魔戒的故事在他手上收放自如。一方面是大的结构框架的搭建,魔戒小分队从成立到分离到重逢,另一方面是细节的处理和刻画。双水并行的叙述视角下,连读者都很容易失忆,但托尔金会适时地、简洁但必要地提点起,一支队伍的行动时,另一支人马的动向。这种结构使得故事圆融完整。霍比特四人组合从夏尔出发,最终骑马回到夏尔;更不用说,山姆怀斯大人的一个苹果,从故事之初写到一个纪元结束。

  在邓嘉宛译本的封面推介上,有J·K·罗琳的一段——到《哈利波特》写到最后一卷时,我仍然坚持认为自己不会超越托尔金,他的作品里有全新的语言和神话,而我的魔幻世界里没有这些东西。

  最初,我以为《指环王》中的白胡子老头儿,也是《哈利波特》中的白胡子老头儿。后来被科普告知不是。不是便了。再后来,豆瓣看到一帖《论甘道夫爷爷如何扮演了邓布利多爷爷》,本是科普贴,却让人再次晕到歇菜。由此也可侧见,罗琳女士对于托尔金和甘道夫爷爷印象深刻。

  虽然戴眼镜的小巫师几乎横亘了我的整个少年时代,我依然认同罗琳的这段定论。不仅罗琳,在我有限阅读之中,沧月大约也是熟知托尔金并受其影响的。

  无论是魔幻背景的设立,意象及其内涵,伏笔与呼应,人物之命运,都在一定程度上有所共鸣。魔影的发生,壮大,出人意表的失败,以及更为可怕的卷土重来,都是必不可少的元素。当神灵静默之时,世人往往要超越自身极限,挽救世界,超度众生。

  贝伦与露西恩的爱情,被后人传唱不息;可以想见,在精灵隐去之后的时代,阿拉贡与阿尔玟的爱情传奇,也必将长久流传。超越种族的感情注定写入史诗。在沧月的《镜》里,中州的少女那笙与海国的鲛人炎汐,空桑的赤王与海国的医生,乱世之中,倾心相许,不离不弃。

  《镜·归墟》与《灰港》异曲同工。神力隐去,精灵渡海,空桑之血断绝,人治的时代已经来临。后来还会有无限烟波,历史沧海横流,却不再是这一代主角了。

  在《镜》之后,沧月续写了《羽》。平心而论,经历过一次铁马剑歌的云荒大地,要想在同一位命运安排者的手中,再次毁灭并重生,实在是难以为继的挑战。英雄儿女,歌谣神话,都让人心生物是人非之叹。

  但是,我会想要知道他们的命运,他们终老的结局。托尔金用附录和年谱的方式,交待了诸人的命运,衔接旧时代与新纪元。阅读《附录》也是最轻松的事,因为知道前方已无坎坷,唯有结局安然相待。

  纵然是七海连天,也会干涸枯竭;纵然是云荒万里,也会分崩离析;驰过七重溪流,辽阔灰水,无数枯骨已随安都因急流而下,终归海洋。这世上种种生离死别,来了又去,有如潮汐。

  邓译中有两处诗歌翻译高度脱胎于中国古典文学之美。一是汤姆·庞巴迪咏唱其夫人金莓的歌;另一首则是阿拉贡所唱赞美贝伦与露西恩之歌。前者如江南采莲之《西洲曲》,后者则是《诗经》中的《蒹葭》。

  命运如此交错,文学亦可共通。

  多年前他俩远去凡尘,隐逸林中无忧和鸣。然而后人永远铭记,弹唱不衰。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故事,童话,史诗,美丽散去,成为传说。

  《魔戒》读后感(七):童话与史诗(上)

  一切注定已经写入誓言与预测,但一切命运又仍值得去守护争取。

  《魔戒》是一部史诗,也是一个童话故事。在霍比特人冬天的壁炉前,孩子们会乐意听到九指佛罗多与魔戒的故事;而在遥远的北方王国,游吟诗人会唱起慷慨的赞美诗。

  因为电影《霍比特人》,发现奥兰多饰演的辛达族精灵王子扮相惊艳,于是开始读《精灵宝钻》。阅读起源如是,但到了325页,辛达族的精灵王方才出场(全书不过331页)。至于莱戈拉斯,则一字未提。这里的故事尚未开始便已结束。再开始时,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就如同,我并未忘记阅读的初衷,但初衷也远不是终点。

  我也很庆幸自己的阅读顺序。从《霍比特人》入手,读到一个艰辛但活泼的冒险故事;然后是《精灵宝钻》,这是托尔金的历史教材,客观又抒情;最后才是《魔戒》。

  山姆在第一次看到精灵时说——他们那么年老又那么年轻,那么快乐又那么悲伤。年老悲伤的是史诗,是前人的生命和后人的追思;年轻快乐的是童话,公主与王子生活在一起,不老不死。而这个童话里面,最让人羡慕的莫过于——霍比特人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种植粮食和吃掉它们上面;而且,他们一般每天吃六顿!

  伊露维塔创造了这个世界,其实是托尔金创造了这个世界。创世者必也掌握了天地万物的生死兴衰。在托尔金和伊露维塔那里,一切都是确定,诸事皆可掌控,终了的结局毫无悬念。但托尔金的伟大在于,他将必然写入了偶然,将顺从命运揉进了奋起反抗。他让人知道,即使是命运,也需努力方可实现。

  “我但愿这事不要发生在我的时代。”佛罗多说。

  “我也一样,”甘道夫说,“天下适逢其会的苍生都做此想,但这由不得他们做主。”

  甘道夫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世界的结局,他们也都清楚西方圣地之所在,但仍不得不在不确定里艰难前行。古老的歌谣和神话里写满了关于他们的预言,他们一边猜测,一边抗争,一边让预言变成了历史。即使是在最后对抗摩多的战斗里,也罕有人心怀胜利之望,只有以赴死的决心去直面结局。

  这便是整个故事的张力之所在。我会分不清他们的选择,到底是顺从了命运的安排,还是做出了抗争的举动。毫无疑问,他们一直在托尔金和伊露维塔稳定的把控之下,沿着注定的旅途往下走。但这命定的征途,又满是对峙和对抗。或者说,这一代人所要顺从的命运,即是要不断向命运和黑暗发起抗争。也因为此,让故事和生命充满了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而在恢弘悲壮的金戈铁马和黑暗无望的魔影覆盖之下,必然要有微小的希望,作为上天的指引。故事里如不经意,又如刻意,显露了童话的想象力。

  莱戈拉斯见到古老的范贡森林之后,意识到自己的年轻——打从跟你们这群小孩子一起旅行开始,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而古老的范贡,睡觉是站着的,“现在我要站起来睡一会儿了”。至于野人悍不里悍,有自己神奇的计数方法,“二十个十二的十倍加五倍”,这是六千,简直叫人瞠目结舌!

  除了树人,野人,精灵,还有毛象,矮人,从遥远西方传承下来的圣白树,古老的石城,药效神奇可与白娘娘的仙草媲美的阿塞拉斯,还有还有。他们共同组成了这个奇妙而艰难的世界,奇妙而艰难的时代。

  童话,或者史诗,都存在于文字和后人的口耳相传中。因为故事,必然要由后来人书写、回忆、传承,历史由人写成。无数的英雄故事在后人的歌谣里。《魔戒》里,活着的英雄们已经在向往着,后人会如何赞美歌唱他们的事迹,以及担心大劫之后,是否还有生还者歌唱这一黑暗伟大时代的可能。

  在奇立斯乌苟漫长的阶梯上,佛罗多与山姆有过一段对话,关于故事。山姆说,那些真正要紧的故事,或那些真正让你记住的传说,当中的人物通常好像是就那么掉到了故事里。你会说,他们的路只能走那么远。但我认为他们就跟我们一样,有过许多机会可以回头,只是他们没有。而他们要是回头了,那我们也不会知道,因为那样一来他们就会被人们忘掉。我们听到的故事,都是那些继续坚持下去的。

  佛罗多则回答,真正的故事正是如此。你可能知道,或猜到,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会是快乐的结局还是悲伤的结局,但是在故事里的人不知道。

  我毫不怀疑,这段对话与其说存在于弗罗多与山姆之间,不如说是托尔金直面读者的解释。托尔金知道,作为读者的我们也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但山姆和他的少爷不知道,因为他们在故事里。

  可谁又知道,读着《魔戒》的我们,是否也在某一个故事里被人阅读?就好像《苏菲的世界》,主人公苏菲本身,也在别人的故事里。

  而真正好的故事,会表现得好像是自己生长出来的,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作品。

  一百三十万字的魔戒故事,在《精灵宝钻》中只是新闻简讯般凝练的存在。当智者兀自犹疑不决,援助却来自弱者之手。我们透过简讯一样的历史,无法确知每一个活生生的人,每一颗跳动的心脏,有过怎样的际遇。好在有故事。

  在魔戒小分队远征之前,在幽谷里,比尔博唱起一首歌,“世上仍有幸美万物,我未曾目睹”,“若寒冬已至,而我的生命之春永不再临”。这是无法解脱的悲哀。伊露维塔因为对人类的仁慈而赐予其莫大的礼物,死亡。但对凡人而言,这礼物在更大程度上意味着生命经历无法更加丰盈。科里说,我想要过一百万种不同的人生。可是,我们没有机会。

  故事中人好奇所在,也是读者好奇所在。山姆说他想要知道故事结终了之后,他们会住在哪里。因为比尔博有个固执的观点——书一定要有个好结局。当然,山姆好奇的,托尔金会告诉我们——持戒人陆续渡海西去。“他们全都安顿下来,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这是童话的结局,也是史诗的结局。

  《魔戒》读后感(八):往事如风轻拂面 缘起絮飞漫盈怀

  “命运总是比任何人为的设计更加奥妙,我们永远不知道它将告诉我们什么,巨大的秘密隐藏在神的福祉中。”——《向西》 by Elrond

  有许多事情,我们要等到它们发生许多年后,才能等到它们的终局。比尔博在51岁那年捡到了一枚戒指,我在14岁那年被荧幕上的中土世界深深震撼。

  14岁是个天赐的好时节。这个年纪的托尔金还未变成爱叼着烟斗、一脸慈祥地坐在书房里的老头子,早在三年前他已经开始关注语言学中的音转现象,而且很快他就要着手自创一种名为Naffarin的语言,并用音转理论去构造遗失在历史中的日耳曼古语。传奇社团TCBS的朋友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出现在他身边,他不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语言与神话世界中。

  14岁的我也已结识了至今仍然同道的好友,文字构筑的广袤世界刚刚向我完全敞开,少年特有的理想主义与英雄主义正在心间蓬勃生长,而童年时期对于世界的神秘敬畏和无边想象又还未远去。Galadriel的声音念出“One for the Dark Lord on his dark throne,In the Land of Mordor where the Shadows lie”便足以让我感到脊背爬上一阵战栗,哀伤的精灵、勇敢的公主与负重的人王便足以让我为之唏嘘。那时的我坐在初秋枯黄的葡萄架下,向发小滔滔不绝地讲述中土世界的美妙,感叹着,“如果我心中也能构筑起一个这样的世界,那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上网那时才刚刚普及,每周家里仅允许的一点上网时间我几乎都贡献给了龙堡。当年龙堡正处在繁盛期,网页刚打开时还有一段很亢奋的小配乐,暗红的壁纸让人想起阴暗的小酒馆里燃着熊熊的炉火。我在托尔金专区里第一次知道还有Silmarillion的存在。国内当时还很难买到Silmarillion的中译,我循着龙堡同仁的指引,下载到了他们力荐的邓嘉宛译本,打印出来,每天带几页到学校,放在书桌下面偷偷读。当时班中已然天下大势一分为二,哈利波特占去了大半壁江山,魔戒阵营中也只有我和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分享过Silmarillion的邓译。

  我至今还能记得邓嘉宛在序言中记下来的一段对话,那是她去向自己的旧约神学教授请教Silmarillion中的人名和地名,教授回问她说:“Iluvatar这个字是亚述文,Ilu是亚述文中的‘神’,vatar是亚述文中的‘父亲’,真有意思,你在翻译什么啊?”就是这段话让我第一次明晰地意识到,身为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托老在人物命运与世界设定中无处不在的悲悯与伤逝情怀到底来自何处,同时也让邓译一直以一种诚挚的面貌留存在我的印象中,——因她个人与托老作品间的种种妙缘奇遇,使她的文字有着其他译者所不能替代的使命感与宿命感。

  那时的我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托尔金或者叼着烟斗或者遥望大海的侧脸当作头像,心甘情愿地背上了“老头子控”的名号。磕磕绊绊地自学了两三句精灵语,但兴趣很快又转向世界语、希腊语、日语、法语,以及一个据说通晓八国语言的师兄。

  似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选择便越来越偏僻了。托尔金在少年时期就萌发出来的语言学兴趣少有同龄人能够分享,我那时的兴趣至多止步于语言,很难说是语言学的,但后来在面临一次艰难的人生岔道口选择时,我在一片茫然中竟选中了语言学这条路。我至今无法回想起自己当时到底是怎样做的选择,最后抉择前那三天我的日记上一片空白,而此前我几乎从未考虑过语言学这个选项。如今想来,把原因归结到托老对我的潜在影响,却也是我十分乐意的一种解释。

  在互联网刚刚普及的那几年,网上的很多团体都有着远胜于今日的真挚交流。那是个追文、写手或者迎合读者这些概念还没有在网络文学圈里大行其道的年代,同人文中也因此产生了许多发自本心的好作品。龙堡中令我印象最深的有两个作者,或者也可以说是令我印象最深的两位中文魔戒同人作者,在她们之外,我所读过的魔戒同人中,再没有能够达到她们这般水准的中文同人作品,只有一两篇美国魔戒同人能够比肩。

  她们一个是Elrond,她的《向西》我几乎每隔一两年都要重读上一遍,比阅读lotr的次数还要多。这是我读过的最温柔的魔戒同人,浑然不觉地藏进了许多经典文学的语句,却从不让人感到突兀。众人的命运在向西中静静地停在了Lothlorien,再也不能前进半分。黑暗笼罩在中土之上,而Lothlorien中的蔓蓉依旧璀璨如夏,众人就在这险恶命运的喘息间静静思考。而她在作者手记中一笔带过的那个总是雾蒙蒙的、有着许多坡路的城市,以及她立在晨雾笼罩的江边等待过江缆车的身影,则同她笔下永远走不出去的Lothlorien一样,长久地留存在我的回忆深处。“我们全都在此邂逅,聚于一处。可是有的彼此没有认出来,有的彼此从不相识。有的人以后一直也不知道今天的相逢,有的人要到后来再次相遇时才明白。”(引自《日瓦戈医生》,曾被Elrond在《向西》中引用。)可惜她如同自己笔下的精灵伊敏一样,我与她之间短暂的交集一瞬即逝,自此不知所踪了。

  另一个是Ecthelion,算来我应该是在还未读完Silmarillion时,就已经读过Ecthelion的Silm同人了。托老不擅长人物描写向来是为人诟病的,Silm的描写读起来也颇多艰涩。某种程度来说,想象身处在一个只有托老而没有同人作者的世界,那绝对是件蛮痛苦的事。托老搭起了世界的架子,血肉却并不足够丰盈。尤其是Silmarillion中的人物与故事,较之lotr与hobbit而言更需要同人作者的填充。Ecthelion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个“考据派”同人作者,当时刚上高中的我还曾和她(我当时一直以为是“他”)在msn上有过一些的交流,虽然话语不多且听得一知半解,但她却为我打开了托老世界的历史面向。如果没有Ecthelion这样的戒粉存在,像我这样囫囵吞枣的后来者是很难把托老的世界严肃以待的。这套译本中由她来负责附录、地图和索引这些工作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Ecthelion在同人界所做的也不仅仅是考据工作,她还复活了一个性格如火的诺多王子,和一个吹着笛子送族人走上战场的精灵领主,因为她的文字,我此后再难忘记这两个沉睡在中土历史深处的精灵。只可惜后来msn越来越衰败,而我与Ecthelion之间的联系更是早在msn衰败之前就已经淡了。

  世事变化无常。我后来所选择的语言学早已不是托老当年的面貌,乔姆斯基的形式语言学极大地改变了语言学的研究趣味,现代的技术手段也让语言学研究逐步走上了仪器与数据的科学之路。我见过许多为了商朝是否有复辅音或者大脑是否先天有语法预设而大加争辩的语言学家,却从未再见到像托老一样玩味着希腊语的一两个单词,为它硬气而闪烁的发音感到着迷的语言学家。语言学已经不再是一个诗意与科学交相辉映的国度,托老经历了语言学最后的浪漫主义,如今已只余后现代的冷硬金属音。我时常感到自己像是站在Isengard的巨大机器前,静观时代变迁的洪流,却不再试图挽回已经远去且我只有过耳闻的田园生活。Lotr是一部喻世书,即便托老对此否认,我却无法不生联想。而我对语言学的选择与离去,则更像是一场走到无路可走之处的末世道别。

  当一本书对一个人足够重要时,书之于人而言,就不单单是文字之于读者那么简单。最初的触动如同种子一般深埋在命运与时间的深处,并在之后每一次拱土生长的日子里,都将更多的人、事与文字吸纳进日益茁壮的根茎与花叶,我庆幸回望自己的人生际遇之时,能够无处不见这样一部坚守勇敢、友情与光明的作品,更加庆幸能够在我与托老相遇一纪十二年之际,遇到这个能够牵起我很多回忆、满足我多年期许的好译本。

  “现在你该读《尼尔·律内》了,那是一部壮丽而深刻的书;越读越好像一切都在书中,从生命最轻妙的芬芳到它沉重的果实的厚味。这里没有一件事不能被我们去理解、领会、经验,以及在回忆的余韵中亲切地认识;没有一种体验是过于渺小的,就是很小的事件的开展都像是一个大的命运,并且这运命本身像是一块奇异的广大的织物,每条线都被一只无限温柔的手引来,排在另一条线的旁边,千百条互相持衡。你将要得到首次读这本书时的大幸福,通过无数意料不到的惊奇仿佛在一个新的梦里。可是我能够向你说,往后我们读这些书时永远是个惊讶者,它们永不能失去它们的魅力,连它们首次给予读者的童话的境界也不会失掉。”——《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 by 莱纳·玛利亚·里尔克(曾被Elrond在《向西》中引用)

  《魔戒》读后感(九):《魔戒》发布会现场视频及文字

  11月6日,我们在英国大使官邸举办了“献给未来的永恒经典:世纪文景版《魔戒》发布会”

  嘉宾:

  邓嘉宛 杜蕴慈 史航 止庵 姜广涛

  献给托老,献给各位未到现场的读者!希望你们喜欢~~

  观看通道:

  史航:

  止庵:

  姜广涛:

  接下来是文字版:

  1,邓嘉宛、杜蕴慈:新版《魔戒》的翻译历程

  邓嘉宛:今天我就讲一些翻译这本小说的感想,翻译托尔金的困难在于,其实我做翻译二十年,通常我觉得翻译有一个可以取巧的地方是,如果看到一本原文的书,我会想到说它类似什么样的中国小说风格,我会去采用那样的小说风格,比如我在翻译《暮光之城》的时候,我就想它就是类似于琼瑶小说,我翻译《饥饿游戏》的时候,就用的是武侠小说的风格,所以比较容易让翻译成功。可是托尔金的困难在于他没有一个中文的小说,不管是古典的还是现代的,他没有任何一个中文小说是跟他类似的。因此,你要翻译托尔金的时候,你必须要创造一个新的风格出来,我找的是西方的经典《圣经》,用《圣经》风格和语言把《精灵宝钻》翻译出来了。

  第二个翻译的困难,托尔金有他特殊的语言,这是托尔金作为所发明的,比如他发明精灵和矮人的语言,这些基本上都没有,是他自己创作出来的。我在翻译过程中,我必须要写非常多的注,来帮助读者。

  第三个翻译的困难,是他非常的细致,这本书他写了十二年,后来又改了四年,补充了很多非常非常细的东西。我经常翻译到有些时候,受不了了,特别是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就很希望如果他还在的话,我可以亲自去问他。

  杜蕴慈:今天我想谈谈这个《魔戒》的诗翻译下来,事实上我印象最深的主要是两个种类的诗歌。第一个是洛汗人的诗歌,另外是弗罗多或比尔博霍比特人的诗歌,我们看洛汗人在小说第三部当中英勇的作战和知其不可而为之的行为,我们都非常感动,所以我想这也代表了我们的人类的追求。

  另外一方面对我来说比较触动的是霍比特人比尔博的“行路歌”。我觉得这个是我们人生的另外一种渴望,我们在洛汗人光荣的追求之后,其实我们同时也有小霍比特人的渴望,我希望我在一个坚固的屋顶之下,有一个明亮温暖的地方,我能够做最后的休息。所以在整部小说诗歌翻译下来,我发现反而是这两个民族的这两首歌特别打动我,也许我就是一个平凡人。谢谢!

  2,止庵:《魔戒》的经典价值不容忽略

  止庵:这个书因为它特别有名,而且又有电影,读的人特别多,对于这样的书我们常常可能会忽略它的文学性,忽略它的经典价值。这个书实际上是一本很畅销的书,全世界拥有广大的读者,但是这种畅销或者这种读者众多的书,会有一个危险性,就是大家觉得这是一个流行的作品。在世界文学史上这样的情况很多见,很多书都是要么占这头,要么占那头,很难两边都占,读者自然就把你排到一边去了。我觉得《魔戒》有这么一个值得大家注意的事情。

  再有,我说这个书一共有三个译本,我都看过。作为中文的读者,我觉得这次译本终于可读了。对于这么一个家喻户晓的文学名著,其实指出这两点就可以了,其他就不用多说了。今天来我其实还是这个意思,但是要说就稍微多说一点,对这两点稍微解释一下。

  第一,《魔戒》作为一本文学经典,它的经典性到底在什么地方?我曾经想过,人类的想象有两种,一种是还原性的,一种是创造性的,比如当年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咱们不知道,他努力想人家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这事实上只是一种复原。还有一种是没有这个,只是创造出来的。这种创造性的想象力更难一点,现在我可以接着这个话往下说。创造性的想象力又分两种,一种是建构性的,一种是解构性的,前一种要制造一种秩序出来,这种秩序最好的体现方式就是故事。后一种是破坏性的,给你的印象是一种破碎的东西。像托尔金属于前一种,他是种建构性的。这两种我觉得不分高下,完全是背道而驰的两种方向。在前一种当中,叫创造一个秩序的想象力,我们可以追溯到《真实的故事》、《格列佛游记》等等,都是这种小说。就是建立一种秩序,写出一个故事,读者可以进入这个故事。在我看来托尔金是这个方向上的极致,就是在建构性的想象力,创造性的想象力方面,他到头了。这本书当然用了很多古代的素材,但是整体上讲这是一个人的精神漫游,所以我们可以把这种想象力理解为一种精神漫游,看你能走多远,走的路程多复杂,我觉得在复杂性上,恐怕还没有人能够超过托尔金。但是我必须谈到电影。我还是觉得应该去读这本书,因为电影呈现给我们的其实是一种终极性,他告诉我们就是这样。我们读书时,读者的想象力应该是无边无际的东西,阅读的过程是焕发我们想象力和精神漫游的过程。

  关于译本,刚才我说这本书终于可读了,是因为我希望读的译本是译者自己退到原来的作者之后,我不喜欢译者挡在我和作者之间,这是一个特别朴素和可怜的读者的心思,就是你别把我挡着,这种情况我们在日语、英语里都有,译者经常在跟前张牙舞爪,你老想从他身后找原作者。我希望译者是给我们领一条路,把我们领到书上去。我自己还是坚持这个看法,这个译本是可读的译本。

  3,史航:《魔戒》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涂鸦

  史航:这本书提到“一个地方如果健旺而又空当,那么谁来讲这些故事?飞禽走兽是不会讲的”。那么答案就是心里头有很多飞禽走兽的人才能讲这样的故事,就是托尔金这样的人。不像我们现在网络上有一万头咆哮的什么,而是有一万头非常安静的或者休息着的飞禽走兽,这就是托尔金。

  我特别讨厌翻译作品的封面是电影剧照或者海报,我觉得会非常廉价。这次的我很喜欢,而且不仅尊重了托尔金,细看还能了解一点托尔金。这就像一个宅男的作品,或者像我们开会的时候无聊画小人,他不是很丰富的,是一个意象不断加工,不断勾勒,很有闲情逸致的宅男的状态。他的序言里说了,他是为了给自己那些精灵的语言找一个背影,让他们有机会说出有意思的话,说出“我爱你或者我靠”,所以需要让人物遇到爱人或者仇人,这是一个语言学家非常独特的想法,他自己进行幻想,让自己开始旅程。这个挺好玩儿的。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背景,就是战争,他从一战受启发,到二战被挤压, 37年逐渐发表《霍比特人》,开始写《魔戒》。我觉得战争阴影这些东西确实有用,既然看这个东西,我又觉得《魔戒》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涂鸦,这个涂鸦就像安妮·弗兰克的日记一样,就像一个女孩子在阁楼上,纳粹随时会破门而入这个东西一样。但是又代表了一种生活在别处的东西,所以他能够构建那么完整的世界。里面有所有的战争,但是善能战胜恶,那里有所有的旅途,但最后一定是遇到的朋友多于敌人。这些都是在欧陆风雨飘摇,战争前、战争中、战争后,痛定思痛对《魔戒》另外一层背景的感悟。这一点也是让我有一点点感受的。

  我自己面对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想说,这里面有谁是我?这是我特别关心的。其实有时候我看到老柳树很愤怒地仇视一切地上可移动之物,我觉得这是我。因为刚才止庵老师也揭穿了我的身份,我就是一个可怜的编剧,我经常熬一晚上写,把这个活给人交了,天亮睡不着的时候,走到窗前看人们买早点的时候很兴奋的表情,我很羡慕也很嫉妒他们。但有时候我觉得我像比尔博,我说要放弃一个东西,但是最终掉到地上我要捡的一刻,首先捡到首先是愤怒,然后是大笑,有很多的不舍,但是不舍到最后也就那样了。所以我的潇洒都是迟到的潇洒,发现没戏了才会潇洒,但是有时候我又喜欢阿拉贡,之前他说的话没有这么诚恳,而中间有一段话我特别喜欢,他说我作为一个被追捕者,厌倦了猜疑。他渴望友谊,这也是我们很多人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很有意思的。

  其实看着这个故事,我特别喜欢看的肯定不是他们在幽谷被别人围攻的时候,我喜欢看的比如去客栈这样的地方,那么多人欢腾地挤在一起,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每个人都喊着认真听,每个人都不打算尊重自己这句话,因为他还在喊。就像贾宝玉说的喜聚不喜散,我喜欢这种聚会感,我觉得路上我不是为了告别你们走上人更少的地方,而是为了穿过人更少的地方,能到下一个人更多的地方。对于我来说,旅途就是寻求新聚会的场所和重逢的场所。而且我对甘道夫有一点感觉,他一开始给大家的感觉就像是一个退休老艺术家,弄点玩笑、焰火和玩具的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他还有那么多使命要完成,但是之后,甘道夫在魔戒里说,我也有诱惑,我怕我被诱惑带领着,这很可怕。魔戒吞噬内心是从不同的角度,你要想称霸,要想贪吃,你有七宗罪都可以从它的入口进去。对于甘道夫来说是怜悯,怜悯就会进入其中。就是这样的状态,我突然觉得怜悯的概念是这里面特别重要的,像眼睛透视一样,可以看到很多的宿命和苦难,以及宿命和苦难不能剥夺的人性的东西,所以阿拉贡和甘道夫都有我特别喜欢的地方。

  回过头来我就来说包括这个译本中间,我喜欢他那些词,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一点,有时候一句话,第一遍我就读懂它的意思是了。但就像一个树枝上面有很多花蕾,我一把撸过去,应该全弄完了,发现还有一个花蕾在那里。就是说它的第一层意思我阅读完之后,它还有一个词又给我一个必须回味回头看一眼的感觉,就像疑神疑鬼必须要回头看一眼,他有很多句子我会回头看一眼。比如我记得有词叫“露珠累累的菜园”。就这个,你说结满露珠或者别的都可以,但露珠累累这个感觉,露珠本身已经是果实了,像葡萄,像很多我们喜欢的东西一样,就这个感觉,虽然它可能是一个寒冷的地方,但你感觉是在希腊了,就是这种东西,我就说这样的这些措词,包括诗歌中一些这样的感觉,包括说行路嚼苹果啊,歇下来抽烟斗啊,就这些雅的和俗的东西,我觉得他它都是经历了很久很久的打磨。因为以前我看到有一个报道,说欧洲有一个小酒馆,有一个广告语,门口一句话叫“旅行者的故事在此交换”,我觉得这里面也是译者你所有的感受就在此交换。当然落实到这本书上还可以说是旅行者的牛皮在此交换,就是在黄油菊客栈里头,大家等着别人带来新的牛皮。但这一点又涉及到我对英国文学一个特别迷恋的东西,英国文学我特别迷恋它一点,就是它们是一些宅男写的,但他们写的都是自己出发的时光。就你想《爱丽斯漫游仙境》,咚,掉下去了。《小熊维尼菩》,就是他跟克里斯多弗罗宾他们去了百亩林。《杨柳风》,也叫《柳林风声》,那蟾蜍它也随时要走,连鼹鼠,每一个小动物都觉得春天到了,有什么在喊我。就这种有什么在喊我,我和春天有个约会这种情绪是,我觉得在英国文学中我感受特别多的就是这个东西,这是我特别迷恋的。这里面无论是比尔博还是弗罗多,都是到了一定时候,突然像一个发条橘子一样的,铃就响了,他就出发了,就无可抗拒。这个东西我觉得特别喜欢,因为我是,我说我英语完全不行,就是初中水平。但有一次我在大学里必须讲英国戏剧那个课,我后来怎么办法,我怎么混过一堂课,我就去说,我说英国文学分为三种,第一种是long long ago,是追溯型的,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第二种是I don’t know,就是怀疑的。第三种就是let’s go,就是行动的。但我觉得,我虽然这么洋泾浜的这三句话,但是在这本书里头,在《魔戒》里头都看到了,它有那种long long ago的,它有I don’t know的,到最后let’s go的。就说这个,我觉得我特别,看这本书,就是随时好像感受到新的召唤。所以要感谢译者,也感谢作者,谢谢。

  4,姜广涛:通过声音对《魔戒》进行还原与建构

  姜广涛:其实在某种层次上,我们和译者也是同行,因为我们同为在不同语言的文化交流当作为了使者,我们为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做出自己的一定的贡献,这是非常荣幸的。其实我看托尔金的书,其实他是对语言也很有兴趣的人。我觉得我们翻译或者作者,从这个角度上看,我们也算是有共同志趣的人。所以我也是千方百计让我自己跟这部作品有一点联系。刚才译者我觉得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因为我在棚里面呆的时候,我发现这句词翻译的不太贴切,我会自己以我的想象去遣词用句,但是我感觉可能我感觉的跟译者不太一样。止庵老师说文字带给人的想象是无限的,我也特别认同这一点,因为文字带给读者的想象空间不是文字本身能够传达的,但是电影能够传达的感觉,也不是语言能够概括的。我首先作为配音演员,我是通过电影来传达这部作品,我第一次告诉我说,有这个配音任务的时候是叫《指环王》,还不叫《魔戒》,当时我特别汗颜,因为我对这个作品只是听说过,确实在那时候,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庞大,这么伟大,当时我也是尽自己的全力,在棚里也有一些纠结。但是我是电影工作者,我们只能用我们的声音和台词,把这种尽量不去破坏掉原来读者在这个作品当中所自我构建的一种可能性,我尽量不去破坏它。其实配这种名著对我们来说挺难的,像我配的其他的片子,《变形金刚》不是名著,《小熊维尼》我也配过,但是都不算名著。所以我配弗罗多非常非常荣幸,我觉得我自己跟弗罗多、跟霍比特人也有相近的地方。首先我觉得弗罗多很勤劳,霍比特人都很勤劳,我也被迫很勤劳。他稍微有一点守旧,我也有一点,他貌似不勇敢,但是他比较坚韧,他是靠着自己的坚韧一步步消灭的敌人,也战胜了自己的心魔,我希望我也能和弗罗多一样,如果未来还能为弗罗多配音的话,有观众愿意听我的声音,我也愿意为这个角色献声。

  来源:大佳网

  整理:大佳网 世纪文景

  《魔戒》读后感(十):我只是想写点关于魔戒的东西

  虽然我很喜欢一些超自然的东西,也很愿意相信有magic的存在,但是当他们被摆到现实中来的时候,这些真的很中二好么!

  你看完harry potter就觉得有霍格沃茨的存在。看完魔戒就觉得可以有甘道夫这么个良师益友,并且惊讶于精灵是多么高贵的种族。看完北欧神话就觉得有屠龙战士,而且他的不死之身因为一片枫叶掉在肩膀处而没沾上龙之血成为了他的死穴。

  但是不论多么高贵冷艳的魔法、传奇最后都会回到现实,特么的哪里来的魔法。

  然而以上都是些complaint,他们不妨碍我继续喜欢魔幻电影,继续幻想魔法传奇的存在。

  其实我写这篇文章是希望再次谈论下我第N次看魔戒的感悟。

  首先我想先从魔戒三部曲的书本讲起。

  最近看了几位作家在TED上的演讲,我发现他们大多希望教育可以保留孩子的创造力,我很钦佩他们,无论多大年纪他们都能创造出一个惊艳的魔幻世界。在这些作家中托尔金是个天才,他的魔戒三部曲也许不是你喜欢的文笔,但是他的伟大在于他创造了一个如此完整的神奇大陆,包括语言、地理、人种等。他的作品为之后的诸多魔幻作家提供了创作的源泉。马丁和罗琳都承认受他的影响很大。这就好像一个孩子在小的时候听着托尔金描述的魔幻世界,而开始发散出自己对超自然的幻想。显然魔戒比起霍比特人已经超出了孩子的理解,成为了任何年龄段的读物,只要这些人还心怀救世梦,还相信魔幻的存在。

  也许有些人说魔幻的世界是对现实的折射,但是托尔金自己说过他不希望人们在他的作品中读出政治,读出二战的隐射。我相信他,也支持他,因为对于这样一个对古文化着迷的语言学天才,他会更乐于创造一个传奇故事,创建一个新的帝国,沉溺在自我的幻想世界而不是批判什么现实社会。

  现实的社会自有现实社会的人去批判,为什么一本书如果不沾上政治就显得不够高档?实际上又如西游记,现代学者也喜欢挖出它的时代隐射,实际上为什么不把它就当做魔幻故事来看呢,也许孩子和拥有童心的大人更能读出此类作品的精髓和快乐。

  然后我想谈谈电影,实际上我认为魔戒的电影拍的很不错了。我感觉托尔金自己的小说中对世界的描述和人物的刻画还没有电影来的深?(也许是因为本来准备出六部曲因为纸张不够用而除了三部曲的缘故?)总而言之电影给我的观感非常恢弘,而且细节也没有缺失,不论是精灵的几处宫殿都很壮观富于创造,而且矮人的宫殿和地底人的野蛮建筑都深得人心。我们可以肤浅的看做,精灵高贵,矮人自负,人类贪婪,霍比特人安于现状但是作者又赋予了他们一小部分人热衷探险的特色。有些人批评电影情节幼稚,基本逃不过自己的猜测,可是你难道不为这神奇的新大陆,从未见过的种族而感到新奇和震惊么,就像托尔金的书一样,他们伟大在给了我们一个全新的帝国,一个完整的不缺细节的魔幻史诗故事,这一点在阿凡达里同样受用,难道你真是为了情节去看的?你能想象霍比特人的小屋如此温馨而他们又这么的热爱生活,他们有着带肉垫的脚擅长远途跋涉,而精灵尖着耳朵,背着弓箭,我不能说是哪种印象先于我,但是现在在我的心中似乎霍比特人就该长那样,而精灵也该是那样。如果说电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许就是这一点,它的震感让我丧失了自己对精灵对霍比特的幻想,但是我却爱上了电影呈现的这些种族角色,这也是电影的成功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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