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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科摆》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8-18 05:41: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傅科摆》经典读后感10篇

  《傅科摆》是一本由(意)翁贝托·埃科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69.00,页数:750,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傅科摆》读后感(一):空想照进现实

  昨晚看到凌晨一点钟,终于将这本书看完,直接导致了今天的上班迟到……

  很抱歉,我是需要在西方历史文学方面补补课了,满篇雷同的名字以及陌生词汇让我不着边际,有一种人,看书记不住名字,很荣幸,我是属于其中的一个。自然而然,我只能越过名字的高度,去欣赏一些力所能及知识

  下面,我来说说本书的主要内容,一个人(卡)进入博物馆中,看到了傅科摆(此处开篇点题,和书名一致,贯穿全书,又或者可以理解为:恩恩,这本书说的就是个球),他要想方设法隐藏自己的行迹,以便在馆中过夜,这个举动是为什么呢?因为,他接到了一个朋友(贝)的电话,贝遇到了危险(“他们”找到了他),并告诉卡去他的住所,然后,卡就去了!!!此处,本书正式进入主要内容!!!卡看到了贝留下的一些文章,展开了漫长回忆———他们俩的相识-相知-相别,这是一个冗长过程——在博物馆凌晨,卡看到了奇怪仪式,仪式上贝受殃及,死于傅科摆的“永动力”之下,文章最后,卡从文字中看到了贝的童年(吹小号的贝)。一切都过去了,卡说不想回忆了,已经够了—(看着这本750多页的书,此处我亦百感交集),回忆又有什么用呢,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幻,哪些是现实,前方是美好的。。此书完结。

  翁贝托埃科是一个博学作者,他天马星空想法贯穿整部小说,历史是通过人的记忆记录下来的,字画也好、数字也好、公式也好、电脑也好,都是人类意识的表露。给我一些支离破碎信息,我可以给你“重造”一个历史,但它有可能是最最真实的。有可能我们大家所熟知的历史、科学、“真理”,都只是杜撰出来的。

  圣殿骑士团、玫瑰十字会、地下潮流等,这些组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这些组织的存在,是不是存在什么阴谋,它们存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人类就是这么奇怪,他们追求的不是“真实”(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真实”),而是自己相信事物,再或者是某个疯子胡言乱语胡编乱造,他却奉为真理,终身追求。正是如此,“计划”显得更加重要,一个人,可以当一个棋子,任由别人摆布而不自知。也可以只愿当主导者,即使是用生命作为代价

  卡在酒吧认识贝和迪,三人因机缘巧合开始异想天开合作奉献自己的青春热血实现人生价值。。圣殿骑士、密文、出版社、金属发展史、三十六骑士、一百二十年、地下秘密宇宙中心论、骑士、教父警察犹太人、炼金术、占卜、塔罗牌,等等,太多的未知需要解开,谜团越铺越大,为了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些历史知名人物出现类似圣殿骑士团首领或者领军人物的位置,三人各自为自己的观点寻找证据分享发现惊喜,得到快感成就感,实现人生价值。

  最后,他们用空想加求证的方式得出了“确切”的结果。着实荒谬,而神秘主义者(这社会上有太多的莫名其妙的组织)却信以为真,当贝以报复为目的抛出“底牌”以后,却卷入了一场惊心策划的陷害中。

  三个好友结局是,迪因癌症而死,贝在那场人体献祭未遂的仪式上被傅科摆挂起,卡作为活着的个体记载了他们的经历

  这世间,谜团、阴谋、计划,无处不在,即使了解了现实世界,那么历史呢,宇宙呢?世界太大,未知太多。

  《傅科摆》读后感(二):我是赶不跑的

  看到一百多页终于忍不住来豆瓣一下确定没看错书,于是看到了对译者介绍,本来就对可以翻译埃科作品的人充满好奇,毕竟作者可以乱写,翻译不能乱翻啊。要有多强的文化背景才能担当此任呢?原来本书的译者是一位退休外交官,曾经在呆梨工作过,所以确实是从意大利语原版翻译过来的。然则埃科的书里还有一大堆法语德语西语拉丁语希伯来语怎么办呢?外交官住在大院里,邻居就是去过其它各种国家的外交人员,于是老人碰到问题一家一家的敲门进去问。天,果然也只有这样的条件才能完成这种BT的任务吧,这位翻译也是仅此一家的不二的人选了。据说译者交稿时还附了一沓厚厚的注释。本来有点抱怨书里的注释都太简单,看了还是不懂。后来想想,以作者的尿性,他涉及的领域,每一字条都给你至少一本书的容量才能解释清楚吧,这书还要不要出了?所以也就只能像现在这样给你个关键词,有兴趣自己去研究吧。

  好了,既然译者为了此书一把年纪了如此费心费神,我只是看一看而已都做不到嘛?于是一鼓作气啃完了。呵呵,主线剧情规划其实从400多页才刚刚展开,前面全在玩炫学!替所有曾经因为掉书袋被我BS的作者们道歉,你们那些书袋掉得又通俗易懂,只拖了那么一点点节奏算什么呢,跟我学了这么多的收获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这个靠蒙骗自费作者赚钱的马努齐奥出版社还是很有意思,不过现在这种行为根本不需要骗吧,自愿自费的人多得很呐。出版界混得好的话日子也是很滋润的。

  而编辑部三人组由于看了太多疯言疯语的作品,自己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编排起来,说是不小心让那些圈内人士信以为真了,其实我看他们仨自己也相信了吧。原本看这本书,除了因为“玫瑰之名”的余威,还有就是在一本揭秘丹布朗的书里被提到一句。本书的不少内容也是在这些综述性书籍中看到过。只是作者还增加了大量的内容,大到你以为已经差不多了到头了吧,他还能给你罗列大堆名词示意你这还只是个开始,认真写还可有N倍的文字量,加上他特有的神神叨叨的文笔,真的让人崩溃。最主要捣鼓了半天,最后所编排出来的所谓秘密是个本来就毫无真实性完全没用的事情,什么通过傅科摆在地图指示某个地方蕴藏可以掌控世界的能量什么的,这就没意思了呀。如果弄个有点现实意义的阴谋,那你再炫耀再拖沓神经,我都可以忍。

  现在如果再看到关于欧洲宗教历史阴谋题材故事肯定觉得都是拾其牙慧。毕竟埃科都把编排这些阴谋论的作者的结局都准备好了——被一锤子砸死……

  不过看到有豆友评论:埃科就是用玫瑰之名吸引了一大堆读者,然后用傅科摆赶走一大波,再用后面另两本啥啥把大家召回来……于是我又作死想去找另两本了呀……

  《傅科摆》读后感(三):一场解构神秘主义的“游戏

  文/严杰夫

  “渴望本身就可以疗愈,忍受痛苦,这是唯一的法则,你必须训练你的愿望,如果你想要什么,那就先奉献什么。”土耳其著名的苏菲教团创始人梅乌拉那•杰拉莱丁•鲁米(Mevlana Celaleddin Rumi)在诗歌中如此写道。鲁米创造了闻名后世的土耳其旋转舞而被后人熟识,然而,这种舞蹈实则是伊斯兰神秘主义派别的一种宗教仪式。

  对于许多远离“神的世界”的人来说,恐怕无法理解“旋转舞”这类仪式中包含的意味隽永的宗教含义,即使这样,我们依旧在感情上会为其倾倒或痴迷。这或者就是神秘主义的诱人之处。毫无疑问,意大利作家翁贝托•埃科一定十分了解神秘主义的这种“魅惑性”。为此,他才特地写下了这样一个漫长可怖却又引人入胜的故事——《傅科摆》。

  事实上,同埃科笔下的其它小说相比,《傅科摆》的故事并不复杂。它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专修中世纪历史的博士卡索邦不期然遇到了两位出版社编辑贝尔勃和迪奥塔莱维。他们三人此后一起为出版社编撰一套“赫耳墨斯丛书”,通过收集整理历史上的神秘主义事物,借此来吸引读者的注意。然而,在编撰过程中,三位编辑收到了四面八方有关神秘主义的稿件,其中他们发现有一个社团是提供资料者们反复提及,彼此的描述却又互相矛盾冲突,那就是“圣殿骑士团”。为此,凭借着对历史和宗教的了解,三位编辑开始抱着一种游戏的心态,试图拼凑和探寻出一个有关“圣殿骑士”的“计划”。不过,随着这个过程的深入,三位编辑也逐渐被这个“计划”吸引住,他们自己都已搞不清楚,那个“计划”究竟是真是假。更严重的是,他们拼凑出的这个“计划”被一伙神秘主义者注意到,他们相信编辑们拼凑出的这个“计划”包含着惊天的秘密和力量,于是组成神秘社团来追踪卡索邦和贝尔勃。最终,贝尔勃不幸在这场“游戏”中死亡,而卡索邦最终从女友那里得知,所谓“计划”的真实面目不过是前人遗留的一张送货清单而已。

  尽管情节并不复杂,但埃科笔下的《傅科摆》在悬疑气氛的营造上,显然并不输给“达芬奇密码们”。《傅科摆》的篇幅巨大厚重,中文版的厚度就已达到700多页,但其中的情节推进却一环扣一环:从卡索邦结识贝尔勃和迪奥塔莱维,到前往巴西碰到神秘主义的信徒阿列埃,此后再回米兰和贝尔勃、迪奥塔莱维“重操旧业”致力于编织圣殿骑士的“计划”,最终他们生造出了一个神秘主义团体“特莱斯”,再然后被阿列埃为首的神秘主义者组成的团伙追踪,直到整个“计划”被卡索邦的女友识破,贝尔勃和迪奥塔莱维却不幸丧生其间,这一连串事件发生紧密相接。更为精彩的是,整个故事是通过卡索邦和他的伙伴们的推理来推进的,在其中埃科再次为我们展现出了他的“无所不知”。在这层层推进的推理过程中,除去圣殿骑士的故事,埃科还穿插着展示了大西岛、摩西、古代以色列、喀巴拉信徒、玫瑰十字会、凯尔特人、穆斯林苏菲派等与西方历史上诸多有关神秘主义的宗教团体和传说。正如他曾写过的“无限的清单”那样,这本《傅科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就是一份有关神秘主义的“清单”。

  当然,仅仅是这样,显然还不能显出埃科身为当代悬疑小说“掌门”的地位事实上,在这个故事中,借助“圣殿骑士”这一宗教气质浓郁的团体与“购物清单”这一世俗明显的事物间差异巨大的对比,埃科试图讽刺的是从古至今始终未曾消散的神秘主义风气。每一个读到《傅科摆》结尾的读者都会体会悲伤的故事中包含着一丝黑色幽默,这种复杂情绪指向的正是一种盲目迷信:凡是碰到无法理解的现象,大多数人第一反应总是去寻求神秘主义的答案和帮助,哪怕这种诠释是一种明显的过度诠释。这种荒唐情景,正如在结尾时埃科借卡索邦的口说出的那样,“为了给自己的不理解找一个理由,你设想越多其他人的阴谋,就越会爱上它们,以它们的标尺来策划自己的阴谋”。在我们自认为世事清明的当下,却没有意识到神秘主义的思潮依旧四下蔓延,甚至于登堂入室严肃的科学研究之中。不用说神秘主义题材的文学作品始终跻身于畅销书榜,也不用说对无法解释的事件人们总是倾向于从神秘的角度来理解,只需看历史阐释中的 “阴谋论”远较理性言说更有市场,就可以体会到神秘主义对大众的魅惑到底有多深。不然,满纸“阴谋论”的《货币战争》又怎会如连续剧般一直出到了第五部,凯恩斯那部传世的《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却沦落到堆在书店角落里落灰的境地

  埃科借由悲剧性的结局,也是想要再给我们一记当头棒喝:“迷信招致噩运”。我们如果不从神秘主义的魅惑中摆脱出来,就会最终像贝尔勃一样死于它的魅惑。这么来看,《傅科摆》对埃科来说,可能只是他针对世事一时兴起的“游戏之作”,但跟着故事陷于虚无的历史阴谋中的我们,却很可能是经历一番惊心动魄的冒险罢!

  《傅科摆》读后感(四):新译本几个翻译存疑之处

  由于本人不懂意大利语,手头也没有意大利语文本,以下质疑均基于与1989年Harcourt版英译本的对比,权当抛砖引玉。如果哪位能与意大利语原本比较更好。

  1. 全书多次出现“圣本笃”这一人名印象中最早出现于150页。该页写道:

  “你们想想,连上勃艮第地区的拉比们也被本笃会橄榄山派修士邀请到西多来了,这些修士是谁的人呢?是圣本笃的人,拉比们被请来研究于格在巴勒斯坦找到的不知什么文章。而于格向圣本笃的僧侣们赠送了在奥布河畔巴尔的一片森林,克莱尔沃修道院后来在那里诞生。那么圣本笃在干什么呢?”

  然而此“圣本笃”却是明谷的圣贝尔纳(St. Bernard of Clairvaux)的误译。圣贝尔纳(1090-1153)是遵循圣本笃会规的熙笃会(Cistercians)修士,1115年起他创立了后来的明谷(Clairvaux)修道院,即上文中的“克莱尔沃”修道院。通译为“圣本笃”的人物则应该是努西亚的圣本笃(St. Benedict of Nursia),其人生活公元5-6世纪,创立了“圣本笃会规”(Rule of Saint Benedict),为本笃会的建立奠基。这段话英译本为:

  “Think about it: the White Benedictines-Saint Bernard's Benedictines-also invited the rabbis of upper Burgundy to come to Cîteaux, to study whatever texts Hugues had found in Palestine. Hugues even gave Saint Bernard's monks a forest at Bar-sur-Aube, where Clairvaux was later built. And what did Saint Bernard do?”(英译本p119)

  熙笃会士因惯穿白色会服(cuccula)而与一般穿黑色会服的本笃会修士相区别,有时又被称为白衣修士,所以有英译中White Benedictines一说。中译文“橄榄山派”不知所出为何,也许要参照意大利语原文才能清楚。

  2. 中译文240页写道:

  “在大白兄弟会的沃土上形成了以赫尔墨斯·特里斯墨吉斯忒斯为崇拜对象的一系列理论和教义,影响甚广。不仅影响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毫无疑问也影响了普林斯顿的诺斯替派、荷马、高卢的德鲁伊特、所罗门、梭伦、毕达哥拉斯……”等等。

  这段译文与英译本有较明显的出入。英译本作:

  “The Great White Fraternity was ultimately responsible for the education of: Hermes Trismegistus(who influenced the Italian Renaissance just as much as he later influenced Princeton gnosis), Homer, the Druids of Gaul, Solomon, Solon, Pythagoras……”(p196)

  按英译本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应该是说,赫尔墨斯、荷马、毕达哥拉斯等人的知识或教义实际上最终都来自于大白兄弟会(education有知识、教育内容之意),而不是说赫尔墨斯是大白兄弟会的崇拜对象。在英译本中,从赫尔墨斯到爱因斯坦的人物或组织序列基本上是按历史先后顺序排列的,说明从古至今的众多贤人的智慧都来自于大白兄弟会,而中译本中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和普林斯顿的诺斯替派却跑到了荷马前面,并且与之并列在受赫尔墨斯影响的序列中,逻辑明显不顺。由于不知原文如何,无法判断中译与英译哪个才更符合原意,但是单从文意来看,中译文恐怕是误译。

  3. 一个小的译名错误:第321页提到人名“詹布里科”,此人实为新柏拉图主义哲学家扬布利柯(Iamblicus),师从普罗提诺(Plotinus,中译本中作“柏罗丁”)的弟子波菲利(Porphyry)。不知“詹”字的发音是从哪里译出来的。

  如果大家还发现其他翻译问题,欢迎补充。

  《傅科摆》读后感(五):评《傅科摆》:一本伟大的“天书” by:徐珏

  本书被认为是本世纪最震撼的问题小说。

  20世纪70年代的米兰,激情岁月已逝,神秘主义复苏。精通中世纪历史的学者卡索邦博士与他的两位朋友某学术出版社资深编辑贝尔勃和迪奥塔莱维,负责出版一套旨在赢利的“赫耳墨斯丛书”。

  故事讲述了三个米兰出版社的编辑,偶然间得到一则类似密码的讯息,是有关于几世纪前圣堂武士的一项秘密计划。三个人平常受够了各种怪力乱神的编务工作,一时兴起,突发奇想,便决定自己来编造这个超级“计划”。

  在雪片般涌来的稿件中,在与一个个神秘学爱好者的接触过程中,一个不断重复而又歧义丛生的“圣殿骑士阴谋论”反复出现。三个伙伴自诩博学、技痒难耐,本着玩笑心理,他们把各种各样的数据输入一台叫“阿布”的计算机中,将历史中流传着的众多神秘事件、人物和社团编织成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从远古的巨石到深奥的植物智慧,从永生不死的圣日耳曼伯爵、隐秘的蔷薇十字社到巴西的巫毒教,总之,每一件事都跟圣殿骑士有关。

  他们几乎“重写”和“改写”了整部世界历史,为了让“计划”更为圆满,他们臆造了一个秘密社团:“特莱斯”。没有料到的是,神秘主义者照单全收,真的组织了“特莱斯”,追踪卡索邦和贝尔勃,并将在全世界搜寻“计划”中那张子虚乌有的“秘密地图”。大家乐此不疲地大开历史玩笑,直到原本的游戏突然弄假成真,神秘莫测的“他们”突然出现,争夺“计划”的细节,一个接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失踪……

  对于一般读者而言,《傅科摆》恐怕是一本比《玫瑰的名字》更难读的书,它有太多的地方简直像极了数学、物理学、神学、史学、政治学乃至历法学的论文。不过,任何一位非专业的读者也都可以抱着游戏的态度去考掘出安伯托・埃科“伪造历史”的许多片段。埃科的确是善于撒谎的,他捏造了很多几可乱真的材料,混杂在“历史/小说”之中,等待以“考古”为乐的读者去拆穿或覆案。

  如果说安伯托・埃科是个狡黠的学者的话,那么他开的最大玩笑是让知识显示了如此慑人的魅力,令人屈从敬畏,而又不得不怀疑知识在何种理性的驭执之下会变成诺言。

  埃科是当代欧洲最伟大的知识分子之一,身兼小说家、哲学家、历史学家、语言学家、符号学学者、大众传播研究者、文学评论家、大学教授等多重身份。埃科经常将其童年成长的文化氛围视为其独特文风的来源之一:“一些元素仍是我世界观的基础:一种怀疑主义和对修辞的厌恶。永不夸大其词,永不做冗长空洞的断言。”二战爆发后,埃科随母亲搬到了皮埃蒙特山区的一个小村庄,在那儿,年轻的埃科带着复杂的心情目睹了法西斯和游击队间的枪战。这段经历后来成了他的半自传性小说《傅科摆》的主要框架。

  读家:徐珏

  中国网 2014.1.26

  《傅科摆》读后感(六):阴谋论者与神秘学信徒的群魔乱舞

  大约十年前,一位大学老师向我推荐当时由作家出版社引进的本书老译本。我问老师这书是讲什么的。

  “婊人的。”

  “表什么?”

  “婊神秘学者和阴谋论者的。”

  当时我对作者的了解仅限于那本《大学生如何写毕业论文》。

  从图书馆借来读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被一大堆专有名词、引用著述、梦呓般的笔调砸晕。直到昨天终于用了将近二十天时间读完新译本。

  依旧是埃科特有的虚实结合、庞杂的历史与神秘学知识、执着的主角们、掉书袋、难理解、不知所云......埃科的小说阅读从来就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总是好奇作者提到的每一个历史人物、每一节开头引用的著作(比如多次出现的《克里斯蒂安·罗森克罗伊茨的化学婚礼》)。直到第106和107小节暗暗感慨,终于提到自己看过的书了(《梅特灵清单》与《浮士德》)。

  与其说讲述者卡索邦是主角,我倒觉得他那位年长的友人贝尔勃更配得上主角一名。整个故事由他的失踪与一通电话引出开头。出版社的三位同事接待了一位自称掌握了圣殿骑士秘密文件的上校,上校在向他们介绍了文件内容后神秘失踪。同时出版社计划出版一套神秘学丛书,三人怀着恶作剧的心态开始编造杜撰关于圣殿骑士秘密的历史。岂料虚构与现实开始融合,贝尔勃失踪,迪奥塔莱维因改变了历史而身患重疾,卡索邦一人独自踏上寻求真相之旅......

  听起来像最典型的惊险小说,然而作者在书中通过主角的言行不厌其烦详尽论述了关于圣殿骑士历史与秘密的各种观点、学说、猜想与假设。直到第六章后段都是各主角对此的讨论、叙述。卡索邦一口气说完数页他的个人观点我连我都不禁深深喘了一口气。想必埃科有意要使读者也深深陷入历史的疑云中而忘记了故事的主干吧。

  当读到卡索邦的妻子莉娅解读普罗万文献一节时,对阴谋论者与神秘学信徒打脸的快感油然而生。平凡无奇的一份清单被过度解读并让无数人为之疯狂,这一结果并没有虚假的感觉。相反,通过前面数百页的积淀,读者会觉得这是很自然的结果。而到第六章末尾,国立工艺博物馆深夜傅科摆下的群魔乱舞更让这一立论从书中呼之欲出。

  如同书中所述,贝尔勃是个瞻前顾后,甚至可以说是儒弱的人。然而在傅科摆下,面对无数疯狂的信徒,他对自己造就的一切已经了然于心。他选择了最有尊严的做法。在傅科摆下,当他最后荡着秋千摆动时,如书中所言,他触摸到了世界的穹顶。

  对于阴谋论者与神秘学信徒而言,他们最恐惧的有两个:秘密平坦武器:秘密为多数人所知。如果没有揭开秘密,那是因为它过于强大,所以失败并不耻辱,相反,那是一种荣耀。他们可以永无休止地追寻自己认定的秘密,而揭开秘密的面纱使它大白于天下是这些人无法做到的。

  读完此书给那位大学老师发信:“婊的很准,很到位,很过瘾。”

  老师还记得这事,不久后回信:“婊那类人只是这本书的表层,想了解书中更深层含义得多读几次。”

  谢天谢地,我读完这本书后也许会不时重温个别片段,但从头来一次还是饶了我吧。

  另外,埃科新作《布拉格公墓》中的主角西莫尼尼和《犹太人贤士议定书》也在本书中出场,尽管是作为背景。

  《傅科摆》读后感(七):令人眩晕《傅科摆》 作者:唐云

  翁贝托·埃科是一位世界著名的哲学家、符号学家、语言学家和意大利书籍珍本爱好者与收藏家,博罗尼亚大学荣誉教授和人文学院院长。在1980年,随着长篇小说《玫瑰的名字》的发表,他开始了小说创作。这本小说的出版立即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享誉国际的畅销书,被译为45国文字。《傅科摆》是意大利埃科的第二部长篇小说,于1988年问世。小说是以作者生平年代的历史环境为背景而写成的,故事发生的时间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

  概括《傅科摆》的故事情节,犹如要把天地宇宙间的普遍意义浓缩概括在一两块巧克力中。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米兰的三个编辑身上,在被掩盖的(或被揭露的)与解读了的(或曲解了的)神秘之间,在秘传学与秘密会社以及宇宙阴谋之间,出现了一个“计划”!这个子虚乌有的“计划”是由那三个出版社编辑在百无聊赖中开玩笑杜撰出来的,而有人却偏偏信以为真,对号入座了。它是一部从鲁莽轻浮开头、导向愚弄欺骗结局的鸿篇巨著。它像木偶剧的结尾那样,导致了可怖最终结局—1984年6月23日夜间那次聚会,而在1984年6月27日夜里,书中主人公在一幢乡间旧宅里讲述了这个故事,在那里,故事得以复述,在那里,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又(或许)应当神秘地重新开始。在小说中,来自各门各类科学和神秘学的一系列历史人物、传奇人物一一粉墨登场:从圣殿骑士到玫瑰十字会会员,从凯尔特神话人物到古埃及崇拜偶像,从圣杯追逐者到伪福音信徒,从拿破仑到希特勒。《傅科摆》像是一匹令人惊异与眩晕的旋转木马,要评论《傅科摆》,简直犹如老虎吃天,无处下手,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说向哪里,更不知在何处结束。这是一本为书而写成的书,像埃科的所有小说一样,这是一本复杂的集大成之作,它渲染紧张气氛像侦探小说;行文严谨缜密像评论专著;悬念四伏如惊险小说;考据功夫扎实如历史小说,讽刺讥喻意味十足又像杂论随笔。

  这是一本关于阴谋、臆想的书,是一本展现社会百态,如烟花怒放、五彩缤纷的书,是一本文采飞扬、文化内涵丰富的书,是一本情节繁杂、神秘莫测的书。

  这本小说的内涵完全超越了文学的范畴,它的核心是要对一个主题进行悖论式的阐释:偏离的理性虽然外表十分诱人,但这种畸变理性离经叛道,产生了魔鬼,令人生畏,后果不堪设想。埃科为了阐释这一主题而撰写了《傅科摆》一书。不过,除了在理论方面的立场之外,它的属性首先是一部小说,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一气呵成,是一部展现作者掌控全局能力的长篇小说。

  为了阐释这一主题,埃科运用了最普通的做法:书写世界通史!重新解读意大利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的文化史部分,从否定一切、打倒一切、以骚动和新思想为标志的那些年代开始,从神秘学的视角重新解读了整个西方史。在这种神秘学的黑暗背景中,那些自诩为“受启示的人”发出召唤,似乎能为人类指出命运的归宿。作者在被受到蛊惑的读者眼皮底下,撒开了一张文学、哲学、神学、符号学的密网。书中的情节高潮迭起,读者难免被卷入阅读的漩涡里,如入五里雾中。

  它对历史史实、神话传说以及阴谋计划进行了妄想狂式的解读与辛辣的讥讽嘲喻,对这种近乎失控的解读的批判态度,后来又出现在他有关的理论著述中(如1990年发表的《阐释的极限》)。

  米兰在书中被描画成一座怀旧气息浓郁的城市,而在亚历山德里亚周围的乡村里,这种怀旧的色彩就淡漠了不少。作者在小说叙事中对这两处地方涉笔较集中,这也是《傅科摆》和《洛阿娜女王的神秘火焰》的共同点。另外,巴黎在《傅科摆》中占有的分量也不小,在开篇与结尾都扮演重要角色。

  在阅读《傅科摆》时,你会找到比故事本身更丰富的东西,每个人都能根据自身的学养和经历从中得到启示和召唤。有人说这本书不那么轻松易懂,如果人们想寻求轻松愉快的阅读体验,可以读卡尔维诺的作品,而如果希望有几个小时沉浸在知识的享受中,感受排山倒海的智慧冲击的愉悦—这种愉悦只有少数作家能够提供—那么阅读埃科的《傅科摆》是明智的选择。

  2014年01月26日06:32 来源:解放网-新闻晨报 作者:唐云

  《傅科摆》读后感(八):活该那些害怕了的人,让他们停在山坡上吧

  《傅科摆》与“生命之树”

  在《傅科摆》的正文开始前,有一个插图孤零零地放在那里,即没有表明它与正文有何关系,也没有表明它本身的含义,甚至连中文标识都懒得标注,我把这理解为编书者的有意为之,刻意制造某种神秘的效果。实际上这个不怎么起眼的插图对于阅读《傅科摆》非常重要,《傅科摆》中的每一章的标题都是“生命之树”的“质点”名,埃科称其为“塞菲拉”,而埃科正是按“生命之树”的结构来构建他的《傅科摆》的。

  以下是维基百科里“生命之树”的定义:

  “生命之树,希伯莱文亦称:Etz haChayim,是一种在犹太教使用的神秘符号,属于犹太教哲学传统卡巴拉的其中一部份思想。生命之树用来描述通往神(在卡巴拉教派文献中,通常被称为耶和华,或“神名”) 的路径,以及神从无中创造世界的方式。卡巴拉学者使用生命之树作为创世的示意图,从而将创世这个概念发展成为一个完全的现实模型。人们相信卡巴拉生命之树相当于创世纪中提及的生命之树。根据《旧约全书•创世记》第二章第8-9节的记载,生命之树位于伊甸园中央。”

  在《傅科摆》中,埃科赋于了“生命之树”多重意义,它既是宇宙、人类历史的演进过程,也是“普罗万密件”的破解过程、“计划”的解构与构建过程,同时还是个体生命的自我实现过程。作为宇宙、人类历史的演进过程,“生命之树”的涵义颇与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相似,作为破解、解构、构建、自我实现过程,“生命之树”与王国维的三大境界说也颇可类比,事实上其实《傅科摆》讲的就是一个“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故事,无论莉娅对“普罗万密件”的真正破解,还是卡索帮、贝尔勃的自我实现来说都是如此。

  关于“生命之树”的“质点”,埃科几乎是在瞒天过海中在它们上空轻轻飘过,读者如果不是很细心,很少会注意到正是这些质点把整部《傅科摆》串联了起来,以下是埃科关于“凯特尔”(“生命之树”的第一个“质点”)及“马尔库特”(“生命之树”最后一个质点)简述,以证明我以上的话并非妄言。

  “第一个塞菲拉就是凯特尔,是冠冕、起源、原始的空茫。它最先创造了一个点,后来变成‘思想’,从此设计了所有的形体……”

  “马尔库特的真理,这唯一能在塞菲拉之夜发光的真理就是‘智慧’在马尔库特被赤裸裸地揭示出来,而且发现自己的神秘就在于不存在之中,只在最后一刻的不存在。然后,又重新开始。”

  在《傅科摆》中,“生命之树”象征着宇宙、人类历史、生命(包括“自我实现”)的周而复始,埃科说过:“我发现,归根到底,一部小说与字词毫无关系,写小说关系到宇宙学,就像《创世纪》里讲的故事那样。”按埃科的定义,其实《傅科摆》往大里说是一部关于“宇宙”的小说。

  《傅科摆》与“傅科摆”

  关于《傅科摆》中的“傅科摆”已经有评论者进行了详尽的解读,总结起来不外:傅科摆对于科学家来说,是理性的胜利,而对于神秘主义来说,它的悬挂点是宇宙中唯一固定的点,而它的摆锤又能指出“地球之脐”,说到底傅科摆对于神秘主义来说只是他们破解秘密的工具。在《傅科摆》的最后,贝尔勃已经了悟,其实所谓最大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也就是在此时,他完成了他生命的自我实现,在此,他的生命的自我实现以及秘密的最终破解合二为一,所以,此时傅科摆与“生命之树”也必然有合二为一。

  “被吊死在傅科摆上的贝尔勃就会在空中划出塞菲拉之树,在他最后的那一刻把所有世界的故事综述清楚,在他的空中漫游中,确定了神灵在世界上苍白无力地吐气和排泄的十个阶段。”

  “如果贺德(‘生命之树’的第八个质点)是代表了‘荣耀’的塞菲拉,那么贝尔勃就获得了这种荣耀,一个大无畏的举动使他和‘绝对’言归于好。”

  其实贝尔勃在此之前已经完成了一次自我实现,那就是他在成功完成小号演奏之时,而此时与“生命之树”中的“叶索德”形成了对应:

  “人可以在叶索德中存在,它是‘基础’的塞菲拉,高级弓的联合标记,它要弯弓把箭射向它的目标‘马尔库特’。叶索德是从箭中流出的一滴液体,为了产生树和果实……因为这是生殖力在创造过程中所有存在的各阶段相联的时刻。”

  有人把此过程理解为男性的射精,那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男性的每一次射精其实就是一次小小的自我实现。

  埃科说,几乎每一个小说里都有一个成长着的角色,在《傅科摆》里,这个成长着的角色非贝尔勃莫属,甚至在贝尔勃身上我们看到了埃科的自传色彩,他们出生时间、地点都是一致的。

  《傅科摆》与“小径分岔的花园”、“无限的清单”

  无论是在访谈中,还是在他的小说中,埃科多次表达过对博尔赫斯的喜爱,而这种喜爱不可能不表现在他的小说创作中,事实上“生命之树”如果去掉它本身的涵义就是一个“小径分岔的花园”,只不过埃科的花园比“生命之树”复杂的多,在他的“花园”中远不止“三个支柱、十个原质、四个世界、二十二条路径”那么简单。

  在他的《无限的清单》里,埃科曾这样解读博尔赫斯、乔伊斯对过度的迷恋:

  “乔伊斯或博尔赫斯笔下的清单,我们可以清楚看出,他们所以看清单,并不是因为他们计穷,不晓得要如何说他们要说的事情,他们以开清单的方式来说他们要说的话,是出于他们对过度的喜爱,也是出于骄傲,以及对文字的贪婪,还有,对多元、无限的知识——快乐知识——的贪求。”

  事实上,埃科的小说包括他的《傅科摆》也处处表现出他对于“过度”的迷恋,自然不只是“清单”,在他表现过度迷恋时,他的渊博的中世纪史知识派上了用场,在小说的开始貌似那个天大的秘密只与“圣殿骑士团”有关,不知不觉中这个秘密又让他牵扯上了纯洁派、福音派、玫瑰十字会、蔷薇十字会、秘密共治、诺斯替、保罗派、耶酥会、共济会,严规礼仪派等等等等,与之有关系的各色人等也粉墨登场,如果说各种宗教派别、团体、组织是埃科的“生命之树”的大“质点”,纷纷出现的人物是小“质点”,那么他们彼此之间的联系就是“生命之树”的“路径”,由此而形成了他的“小径分岔的花园”,这个“花园”的复杂可想而知,我想让大多数读者望而却步、止步不前的,也正是他这个让人头晕目炫的“花园”。

  让人感觉神奇的是,在这么一个复杂的“花园”里,埃科能使其“自恰”,在这种“自恰”中,埃科对我们曾经熟悉的历史人物和事件给出了完全不同于教科书里的解读,这些人物包括塞万提斯、莎士比亚、歌伦布、歌德、莱辛、莫扎特、伏尔泰、拿破仑、马克思、希特勒等,事件包括三十年战争、地理大发现、法国大革命、二战、犹太人大屠杀等。当埃科将马克思的“一个幽灵在欧洲徘徊”、希特勒的进攻路线与“计划”扯上关系的时候,我想任何一个读者都不会当真,但却会为埃科的“自圆其说”发出赞叹。《傅科摆》里的“秘密”与“计划”最开始产生于圣殿骑士团1307年被法王腓力四世镇压之后,起初只是一个复仇的计划,最终通过埃科的演绎成了一个征服全世界、能让“地球五脏六腑都达到高潮”的计划,这当然更是没有一个读者会当真,但有哪个读者能不佩服埃科的牵强附会呢?

  活该那些害怕了的人,让他们停在山坡上吧

  在《巴黎评论》中,埃科谈到那些因为他的小说的渊博而知难而退的读者时说:“活该那些不喜欢的人,让他们停在山坡上吧。”我想,大多怕读者在阅读埃科的小说时半途而废并非是不喜欢,而是被他吓退了。

  《傅科摆》一开始先是上了一堂“单摆”课,然后是数学上的排列组合、阶乘等,为了破解电脑密码,不厌其烦地列出了720个上帝的名字,我想大多数读者第一次陷入晕睡应该就在此时。

  有人说,《傅科摆》仅仅是一本适合学霸阅读的小说,其实哪有必要为了阅读一本小说成为学霸(再说也来不及),事实上,《傅科摆》中所涉及到的数学、物理学知识绝没有超过中学教科书,而关于中世纪知识,有谁敢在埃科面前自称“学霸”?

  其实《傅科摆》虽然复杂,但并非“难懂”、“不知所云”,真正“难懂”、“不知所云”的小说是巴勒斯的《裸体午餐》那种各章节、各人物很难看出联系的小说,而《傅科摆》里最不缺乏的就是联系,你所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还有体力。

  埃科本人给出了阅读他的小说的“秘诀”,他说,我们没有必要弄懂“相对论”,我们只需要知道他是爱因斯坦搞出来的东西就够了,至于弄懂,那是专家的事。同理,对于他的小说,除非你有考据癖,否则,你根本没有必要弄懂那些中世纪史知识,你享受阅读的挑战与快感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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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删节版发表于《新民周刊》2014年第12期

  http://xmzk.xinminweekly.com.cn/News/Content/3501?mb=1

  《傅科摆》读后感(九):阐释一本警示阐释的书是有多难。。。

  能够静下心里看这么一本烧脑的大部头小说,也只有春节(此文春节时写的,当时在老家没wifi,给忘了)。简述下情节:作者是个文科博士,研究圣殿骑士流传史(注意不是圣殿骑士史,而是这个传说的流传史。本书的主题其实就是阐释)。他在写论文过程中结识两个出版社编辑。这个出版社很有天朝特色(印证了我长久以来一个观点,中国和意大利历史太悠久,都有文明病),一体两面,一面出版偏门严肃学术书籍,同时把质量次的书稿送到另一个办公室,忽悠沽名钓誉的作者自费出版。三人出于游戏人间的心理,决定把找到的各种语焉不详的记载编织起来,自编了欧洲隐秘宗教社团史,在此过程中把历史人物全编进去,几乎改写了欧洲历史。最后,“计划”飞出了纸面走进现实,小说以一个癫狂中的开放性结局收尾。

  给这本书任何评价首先有个问题,即小说主旨即是对阐释的反讽和警示。小说提到的例子,圣殿骑士、共济会、玫瑰十字会等宗教神秘主义社团,在欧洲历史上从未间断。把各种枝节拼凑起来成为一个逻辑合理的故事并不难。但正如作者借主人公妻子之口所说,“似是而非最可怕”,因为会激起好事之人的追逐,把它当成神谕。信息爆炸的时代,过度阐释的可能性更是无处不在。且不说财经新闻将股市的每个涨跌和时事新闻牵强的联系在一起,每每打脸,即使是长者多年前怒斥记者的话,各个片段现在都能用在各种层出不穷的场景中。。

  本书讲的也是叙事的可能性问题。同样的史料,不同的组织和解读能有完全不同的结论。本书描写的是80年代的意大利,年轻人在68年风暴平息之后陷入了消沉和彷徨,因此会有玄之又玄或者游戏人间之举。对于我们来说,这种叙事诡辩就好比是对同一事件做出不同解读,罗织数据图表写成报告,最后把自己也忽悠进去了,呵呵。。

  回到文本。这本书的作者艾科是著名的历史学家、美学家、符号学家。小说不仅偏门史料丰富,而且从写作上野心勃勃。组织架构按犹太教密宗的教义分为十部分,每部分是故事的一个阶段,也对应一种情感。这种结构和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很像,后者全书章节对应荷马史诗奥德赛。文中有一节的对位叙事也让人印象深刻。

  而这两本书还有一个共同点是莎士比亚这个母题的使用。哈罗德·布鲁姆提到过西方文学绕不过的十几部经典,莎翁正是其中之一。尤利西斯中,主人公在潜意识中总把自己想象成哈姆雷特。本书中也多处提到莎士比亚。比较明显的是中段把莎士比亚和弗朗西斯·培根写成共济会员的一段。比较不明显的,是开头部分主角之一的编辑在自己的幻想中指导一个叫吉尔拉尔莫·S的青年作家的作品,发生在丹麦城堡的一出戏剧。吉尔拉尔莫原文应是Guillermo,正是William的意大利语拼法。

  也正因为这些讲究,这本书被书商称为“知识分子的达芬奇密码”。豆瓣评价此书“不愧神(经)书”,也没说错。初读时很多细节只能一眼扫过,相信重读会有更多感悟。这就留到明年春节了。不对,明年先读他的另一本《玫瑰的名字》。

  《傅科摆》读后感(十):傅科摆

  编辑:在阅读《傅科摆》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像你介绍一下她的原著作者埃科。

  读者:我相信对于埃科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

  编辑:是吗?那么你熟悉他的作品《玫瑰之名》《波多里诺》?

  读者:《玫瑰之名》是我最早读到的关于埃科的作品,这个毫无疑问。而实际上在那之后我就知道了《傅科摆》,只是当时这本书没有出版,我便找到了《波多里诺》。

  编辑:那我相信等待《傅科摆》的过程一定相当痛苦。

  读者:毫无疑问。自从听说上海译文要翻译《傅科摆》,我就一直关注,亚马逊、微博……好吧,可以说等待了几乎一年。今年年前得知这本书的出版,我自然一直在关注亚马逊上的销售日期,而当我发现可以购买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就将她买下了。

  编辑:不过,即便你关注了《傅科摆》这么久,我还是提醒你在阅读之前需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仅从体量上讲,这本书以32开本印刷,除去序言目录之类的,实际的内容有足足738页。

  读者:那也就是四五十万字了。显然已经超过了《玫瑰之名》或者《波多里诺》。

  编辑:自然。不过体量并不是关键。一部小说即便体量达到了《战争与和平》的程度,也并非难以阅读。但是《傅科摆》却绝对需要另当别论。这么说吧,你对欧洲语言有多少了解?

  读者:英文和法语还基本过关,一点点的西班牙语,一点点的意大利语,一点点德语,然后……

  编辑:阿拉伯语和希伯来语呢?还有拉丁语和希腊语?

  读者:拉丁语作为古典语言,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的学习能力。至于闪含民族的语言,那简直来自外星。

  编辑:但是这些语言几乎都出现在了书里。由于是从意大利语翻译而来,显然排除了你不了解意大利语的担忧。而其他的语言也基本上有所注释。但是了解这些语言,尤其拉丁语,显然会让你读到文本之外的更多内容。

  读者:不得不指出,书里一小部分拉丁文、阿拉伯文和希腊文,连你们也没有注释。

  编辑:……好吧,我们还是谈谈书的内容。

  读者:从埃科先前的几本书,可以猜到《傅科摆》依旧是埃科高端掉书袋的方式之一。不过,是宗教、哲学还是历史?

  编辑:显然都有一些,不过这次更多的却是社团?

  读者:就好比圣殿骑士团?

  编辑:毫无疑问,既然被称为“高智商版”的《达芬奇密码》,圣殿骑士团显然是必不可少的。顺便说一句,无论从出版的时间还是内容的深度来看,把《达芬奇密码》称为娱乐版的《傅科摆》才合理。

  读者:玫瑰十字会?

  编辑:玫瑰十字会的戏份显然足够多。

  读者:圣殿骑士团的敌人阿萨辛派?

  编辑:否则怎么会有阿拉伯语呢?要怎么说呢,书里出现的社团和组织的数量十个手指数好几圈都是数不过来的。这些著名的就不必多说了,郇山隐修会、巴伐利亚光照派、共济会都有涉及。

  读者:似乎在丹·布朗的书中都有看到过。

  编辑:那么锡安长老会、图勒会这样的反犹太人社团呢?还有金羊毛骑士团?

  读者:你确定这些社团都是真正存在的吗?

  编辑:真实和虚构,在于你怎么演绎历史。其实说起来,这就是《傅科摆》的主题之一呢,关于“计划”,关于圣殿骑士团隐藏了几百年的秘密。

  读者:就好像《刺客信条》里提到的“金苹果”。

  编辑:自然,这是秘密的一种形式。不过有趣的是《傅科摆》里的秘密一样是关于巨大力量的。

  读者: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这样的力量,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苦苦追逐。但是,这样的力量就像犹太人传说中的“约柜”,很可能是子虚乌有的。

  编辑:似乎刚才我就说过,真实和虚构,在于你怎么演绎历史。因为历史并不像自然科学,可以通过实验反复再现。过去的历史就永远过去了,我们只能捕捉历史的蛛丝马迹来重构,但一旦重构,我们看到的历史就已经不是历史本身了。

  读者:就偏偏有人对这样的重构历史信以为真。

  编辑:难道就没有一不小心重构出真实历史的可能吗?

  读者:这也是埃科在书里的看法吗?

  编辑:好吧,既然你玩过《刺客信条》,你还记得里面提到的圣殿骑士建立的公司Abstergo吗?顺便记得他们的公司徽标?

  读者:是的。

  编辑:那么你看看这张图?

  http://photo.weibo.com/1647770565/wbphotos/large/mid/3682590441838336/pid/6236fbc5jw1edxwrhbeywj20xc0xcq5r

  读者:Abstergo的徽标,Google Drive和Bing?

  编辑:你不觉得这三个logo有明显的相似吗?尤其是微软,在去年年底刚将Bing的logo替换掉,而当时《傅科摆》的中文版正好准备付梓。无论育碧、谷歌还是微软,能够将公司经营到这么大,没有资金和政治上的势力怎么可能?

  读者:所以你相信这几家公司知道了什么?

  编辑:你看,这回我们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了呢。于是有心的作者就可以根据这个发现创作一部精彩的小说了呢,只不过把《傅科摆》的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背景换成了21世纪,把报社编辑换成了IT精英。相同的是,无论时代和背景,创作这样的小说都需要足够的想象力和丰富的知识储备。

  读者:这就是埃科在写《傅科摆》时候的想法。

  编辑:想法也是历史,只能重构,不能准确追述了。不过《傅科摆》作为一部完成的作品,其魅力绝对是要好好读一读才能够领略的。

  读者: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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