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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8-25 04:18:02 作者: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精选10篇

  《我快要碎掉了》是一本由走走著作,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9.80元,页数:248,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一):我也快要碎掉了

  正如书名一样,勉强读完此书,我也快要碎掉了。不得不承认,这是我唯一一次必须面对的阅读失败,虽然书名起得很勾人,但是它真的让我很迷失

  写作是如此自我的一件事情,以致我们常常会为每一次极其富有个性表达方式感慨不已,走走的《我快要碎掉了》,其实也表达了一种新锐的写作方式,不知道我类比的对不对,像从前读过颜歌的一部小说就是如此,一个表面上看来生机勃勃生活故事,但最终隐喻的却是关于写作者内心的纠结与矛盾,关于创作现实的虚与实的交错,在这部小说中,我也读到了这种写作与现实的思索,一个个真实的故事,与一个个作家创作出来的人物,轮番上场,把内心碎片化,把碎片化的生活连缀起来。

  正如本书前言介绍的一样,想要试图读懂此书的人,一定要有强大自信,否则你有可能真的会在走走一个又一个迷宫一样的叙述里走不出来。专栏作家坏坏去编辑部讨要稿费遭遇一连串的寻问,这让他重新思索自己的写作,为什么要当一个专栏作家?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所谓创作无非是一种整合劳动思想不再是重要的,他制作出大量的文字,却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作品。这一点我非常清楚,在关注的许多写手中,有的人一天可以制作出大量作品,后来在许多人的质疑中也便了解真相,那不过是一种粘贴复制的过程,为了获取最大利益化的劳动,这让我对写作这一行业产生了强大的鄙薄感,当我们原本希望以写作表达内心,并曾经天真纯洁喜爱过某位高产的作者后,却看到这样的真相,着实让人难以消受。我想坏坏正是在这样的质问中,意识到自己已经偏离了写作的轨道,而走走便是那个拉他走回写作道路寻回写作内心的人。

  但我更愿意相信,走走其实只是住在坏坏本人内心,写作这种极其私我的工作,没有谁能够代替,也没有谁能帮忙,它本身是孤独的。一个人为了种种利益去写作时,除了自我能够把自我召唤,没有任何人能够带你走出迷失。所以走走虽然出现在故事中,两个人讲着不同的故事,里面又发生了无数看似毫无关联情节,它们却无不是一种碎片化的经验征兆人生与写作,这世界每一种物质都以自己不同的方式并列前行,独自存在,看似毫无关系,但是每一种物质都与身边的一切息息相关,世界像是碎片,碎片却构成了无边的世界。

  读得不是很透,只是以自我的理解来解构本书。说实在的,当我们以小说解构人生时,或许还轻松得多,当以小说解构小说,就像是连环套一样,需要强大的思维结构了。希望再读时,可以读得明白一些。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二):杂志专栏作家的生活再现

  《我快要碎掉了》很喜欢这本书名,这是一种状态的真实体现。书中附赠的由石婧绘的头像,与封面相同,给人的感觉有种悲伤弥漫其间。对于杂志的专栏作家,我们都了解的很少。他们的生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模式,我们都渴望知晓。这本书以讲故事的方式完整的呈现出来。那些故事看似很简单,很朴实语言也很平淡,但是却值得我们细细琢磨与回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它暴露出来,让大家来分析与详评。这也是这本书的特色,书中描写了很多我们在相恋的情人间不愿意触碰的“性爱话题,而作者却细微的描写不露声色的表达着她自己的意志。可能每个作者她的经历都不同,所以她们的生活体验也不尽相同,所以或多或少他们的书中总会有些作者的思想。不知道这本书中有多少是作者自己的真实经历,可能对于一个读者都有这样的好奇心。不论怎样说这本书还是开卷有益之书。

  书中的语言:“比如,寻找一个真情恋人,那么可以是找不到一个真情恋人。当然也可以是等待一个真情恋人。还可以是邂逅,寻找是个积极态度行动,邂逅或等待,都比较被动。或者,驱赶或驱逐?寻找是要一个对象,驱赶或驱逐是不要一个对象。还有一个词也可以,期盼,盼望。寻找是一种正向的行动,期盼是一种正向的意愿。行动和意愿可以构成反义词,跟等待类似,但等待本身是行为,等待不一定是意愿。还可以是厌弃、厌离、厌倦,厌烦、厌恶,那也是不寻找的一种。。。”很有哲理的语言,这也是作者的写作风格,读她写得文字你需要片刻的思考,不能直线型思维,如此你才可以深深的理解她。作者对于爱情有她独到领悟,我们有时候很难理解她,但是却可以从中读出很多未知感情难题。也因此对于自己的爱情有了新的体悟,重新看待自己的爱情。

  书中还写道:“生命就该向迎面而来的一切开放,因为一切最终都将拥有意义,一切最终都将失去意义,不去选择,不去决定,世界会变得简单清晰。”无为的思想很多人都难于理解,人们总觉得放弃是最可悲可气的事情,但却不明白放弃有时是另种未知的开启的钥匙,如果你希望未来有更好的明天,那么懂得放弃是必须做到的。

  书读的很容易,但是其中的思考却很多。我快要碎掉了,你也是如此的状态吗?这是这本书留给我们的疑问。可能却简单的文字背后的故事越让人琢磨。你如果是一个喜欢简单文字的人,那么这本书很适合你读。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三):叙事的野心

  走走长篇小说《我快要碎掉了》从一个理直气壮杂志社催讨拖欠一年稿费的专栏作家坏坏开始,被编辑部反复追问你为什么要当一个专栏作家。此时坏坏好不容易由经济收益建立起来的创作观被土崩瓦解。他面临了文字生涯终极拷问,我为什么要当一个专栏作家?这事儿显然和天蓝云白没有一点关系。经过一个巧妙设置,这里验证了一个叙事学的原理:同义重复力量:当同一个问题被反复追问的时候,语词的力量就凸现出来了。

  一场看起来像是陷阱的“写作训练课”成了坏坏写作“初心”的追溯之旅。而通过这一场追溯,作为读者我们显然也读到了文字背后,作者本身对文学本意的探寻和带有理想主义色彩的思考和投射。走走在第22页给出了她的答案:“只有懂得生活是能量人才可能成为优秀的写作者。”

  把这个开宗明义的叙事外壳拨开,作者开始正式叙述人物的故事:但是在第一个环节或者说是第一个文本层面,作者已然在展示各种层面的“冷知识”,而此时坏坏凭借手中的小型录音机成为了人群中的“间谍”。和自己读者粉丝的见面回家上床,和前面如线头般零碎拼贴的专栏文本成了某种对峙的关系。你不是要从生活里寻求能量么?

  在本书中,走走通过这一对类似于童话设置的意图营造出某种和现实生活迥异的喻体世界的人物:“走走和坏坏”,看起来像是一个童话世界,或者寓言空间

  而作为一个具备两性文本参照的小说,此时走走和坏坏的性别特征开始蔓延开,在互为镜像穿插着两人递进关系的主线之后。他们各自发挥其性别特征叙述不同的故事。

  “走走”的少女叙事,从童年渴求爱到少女时代男友朋友群交的经历,背后都是一个少女寻找爱的线索。而“坏坏”作为男性叙事,抽离两个主人公符号,故事和叙述本身成为了他们成立基调理由。他们通过虚构非虚构回忆与杜撰的故事交流。故事是他们交流的客体,进而成为他们交流的主题。走走和坏坏被一层一层细密的叙事所掩盖。相比指向明确的走走叙事,坏坏的故事更复杂,他的人生阅历也更复杂,而被层层叠叠的碎片信息所掩盖的依然是一个失败的人生。用他自己的话说:“短暂而毫无妙处一生。”恰如他的专栏文字。所有的爱情都源于故事的交流,最后也往往变成了别人的故事。

  事实上,写作是一项最容易自我暴露的工作。而叙事本身亦然,我们发明了无数种开头来自我保护,比如我有一个朋友,我记得听谁曾经说过…….等等,但是无论这个借口多么巧妙多么天衣无缝。我们都无法否认在我们想起故事的那个瞬间,这个无论是谁完成的过去和当下天然地建立了某种勾连,而这种逻辑上的勾连足以让曾经死去的动作再次发生,或者说是重生。而通过这个口头言语上的重生,我们轻而易举地可以看到叙事和自我的对应关系。那个像DNA一样镶嵌着所有叙事者的信息与生命编码。我想这也许也构成了写作的某种目的功能性。

  那么反过来说,那个说出只有把生活当做能量的人才是优秀写作者,这显然对于大部分作者而言成立。从苏联进口伟大文艺创作口号体验生活”就是这么一个原理。但是我依然愿意相信在另外一个叙事纬度之上,依然有鸽子鹦鹉飞翔。他们可能只是一个从未涉足警察局侦探小说作家,也可能是看到尸体就会晕血的暴力漫画师,他们通过想象力和一块玛德琳蛋糕构建了整个星系。

  从作品本身而言,走走贡献了一个生于70后,带有非常明显性别叙事与都市叙事的文体实验样本,为读者展现了一名纯文学写作者的“初心”以及试图进入叙事环节的勃勃野心。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四):文学的暗器:小说江湖试图谋反的杀手

  蓝色忧伤,在暗夜和黎明交合的寂静隐蔽着,无法捕捉的意象一潮接着一潮涌动,杀机四起,眩晕和恍惚中迷失的情感挣扎,暗器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柔软的碎片,用诗意诠释性感,用极端形式主义包裹着层层的伤感。那蓝色是一种极端的忧伤,我称之为巴洛克式的忧伤,这忧伤来自走走的作品《我快要碎掉了》。她使用的暗器是什么?梦境、逻辑、符号、隐喻、形式主义,这些以碎片方式呈现在小说中。后现代文学叙事方式目的不是建立自己的江湖身份,而是对限制自由逃避,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走走以文学杀手身份,试图用暗器,谋反既定的文学叙事。

  后先锋叙事:当代文学最新潮流

  没有毒龙,也没有天使永远守护着我们的文学家园。在这个操蛋的时代,文学普遍隐晦倾诉压抑疼痛感,小说应该拒绝任何道德政治神圣代理人,呼唤分裂和消失,有些人不再以文学继承人的身份游走文学江湖,他们不是怪客就是游侠,他们脱胎于文学,却开始反动文学,渴望叙事,却对普遍性叙事进行背叛。走走就是这样,她的文学暗器《我快要碎掉了》,试图谋反汉语文学。

  走走的《我快要碎掉了》属于后先锋叙事,不会带动大众阅读的潮流,也不会像八十年代那样导致文学集体涌向先锋的潮流,但是,《我快要碎掉了》是中国当地文学先锋小说最新的潮流。我觉得中文系学生和文学界应该认真读一读《我快要碎掉了》。“后先锋叙事”是我自造的一个词汇区别于八十年代先锋小说。八十年代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虚构》,残雪《山上的小屋》、《阿梅在一个秋天的愁思》,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格非的《褐色鸟群》、余华的《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孙甘露《我是少年坛子》等作品,和我所指示的后现代先锋小说是不同的,八十年代先锋小说更多是在叙事方式上变革传统小说叙事,不过,马原在形式上更突出一些,孙甘露在语言上走的比较极端。“后先锋叙事”是对早期先锋小说一次变革,比如张小波的作品,把八十年代的先锋叙事引领到可解的政治寓言。中国当代先锋小说由模仿西方文学而兴起的,一直带有强烈的形式主义策略,在形式上和叙事方式上,走走的《我快要碎掉了》完全走到了极端,不论是形式还是内容,都是一次谋反的策略,这个策略不是为煽情服务的,而是为后现代先锋叙事服务的。

  我一直强烈反对“先锋小说过时”论,持这种论调的不仅仅有八十年代的著名先锋作家,也有70后一代新起的先锋小说家。这是非粗暴的自我否定,连先锋小说家本人都没搞清楚“先锋小说”是什么东西,我多次强调过“先锋”绝对不是过去式,也不是某一个时期固定的风格,“先锋”主要含义是实验和探索意思,“实验和探索”会死?“实验和探索”会过时?在任何时代,都会出现带有实验和探索的小说。如同我早年批判存在主义过时论一样,存在主义是每一个时代的人们都会体验到的生存感受,不是某个时代独有的性格

  走走的《我快要碎掉了》是我在末日当天读完的,这是我今年读到最具有挑战性一部作品,这部作品也是我目前读到最牛的符号小说。

  名刊大编走走,波澜不惊低调得让人失望,出了十几本书,居然称自己是小说人,连“家”都没有。然而,她一出手,杀机陡起,暗器密布,此前,我被其《事故》暗杀过一次,此次,再次陷入《我快要碎掉了》碎片化的神秘丛林中,一步步陷入符号学迷阵中。在后现代离散故事中,她让人揪心忧郁和伤感埋伏在符号里,她的绝望和虚无埋伏在符号里,她的隐喻和形式埋伏在符号里。什么叫高明的杀手,就是你不知道杀手什么时候出招,也不知道杀手会使用什么套路,更不知道杀手会用什么武器,但阅读者就这样被击倒了。走走,玩符号,玩隐喻,玩形式主义,用巴洛克式的忧伤,拆散了身体内部的绝望。我相信,《我快要碎掉了》每一个字都在解释情感和生命、社会的虚无感。我终于发现了文学暗器,因为你不知道作者什么时候使用,也不知道用什么暗器,在自己被击倒之后,才能享受到阅读的快感。

  隐晦总结:禁锢的真相隐藏在纠结中

  从头到尾,《我快要碎掉了》陷入纠结的神秘氛围中,总想通过形式主义的通道,释放意识里禁锢的内心世界和社会遮蔽的真相。小说开头的坏坏在潜意识的牵引下,来到了《循环》杂志社要1.2万的稿费,“循环”本身就带有无法终结的伤感隐喻,走走多次通过门的隐喻,渴望假释内心禁锢的意识,“今天不能,今天的入门手续,还没完成呢。”当坏坏走入了翡翠绿色玻璃门,他认为每扇门背后的每一个房间都囚禁着一个前来要稿费的作者,一切灾难都源于人不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如何待在他的房间里。并一连八次叩问“您为什么要当一个专栏作家”,还原坏坏的状态,解释坏坏和走走相遇的蒙太奇性质,以致最终的虚空。

  用一句话来介绍《我快要碎掉了》情节,是很困难的,小说不连贯的故事和情节,禁锢的真相是从两个晦涩的叙事开始的,一个是走走和坏坏情感的纠缠,一个是捅杀城管的小贩和身处恶魔教育高中生,这两个事件并无直接的联系,走走试图通过复调式写作,还原内心纠结的真相和社会真相。似乎是都市情感小说,似乎是社会现实小说,似乎都不是,读起来很纠结,该明朗的时候没有明朗,比如走走为什么要囚禁坏坏到房间里?小说自始至终没有说明,情绪纠结。

  小说是坏坏和走走独立讲故事串起来的,似乎这部小说是两个人合写的,坏坏的故事里有一个摄影家的妻子渴望和男人在宾馆里偷情情节,坏坏的故事里有一个养女成人后,过着死水一样荒诞婚姻,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野外偷情。纠结的是,很难从两个人故事里发现故事与故事之间的逻辑,因为走走的小说显然不是控诉都市男女的滥情。

  走走纠结式写作,给我留下不少悬念,让我很纠结,从小说叙事线索来看,走走和zouzou似乎是一个人,风格没有变化,延续前面叙事逻辑,坏坏和huaihuai似乎是一个人,但从最后一章,zouzou和huaihuai故事来看,显然是另外两个人,zouzou成为了嫁给老外的女人,和情人huaihuai旧情复燃,被发现,遭受丈夫暴力。zouzou是走走成长后的影像?huaihuai是坏坏成长后的影像?

  最后一章突然以自传形式出现,让人感到扑朔迷离。小说完成了从虚构到真实,再从真实到虚构的过程。

  任何纠结都有难以言尽的隐蔽事件,这种纠结式写作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作者对自己情感的一次隐晦总结;第二,是对文学手法的总结,从故事来看,坏坏和走走相爱,是由于走走在改变坏坏不良的写作习惯,最后,由于互相合写小说,交流技巧,导致情感分崩离析,走走和坏坏爱情故事其实是文学甲和文学乙的交媾,是关于小说的小说。

  符号植入:碎片化叙事的眩晕

  小说坏坏的故事五里,一个烤肉串的小贩扎死两个城管,有94个内心独白,最后一个独白是是介绍小贩出生年月的,身高体重,奇特的是,走走居然用删除符号,说明这个事实被删除了,为什删除了还出现在小说中?这个删除符号到底有什么含义,给阅读者制造了无法明白的事实。其实走走告诉读者的是,很多故事都是虚假的,只有被删除的才是真相。在我们的现实中往往无法躲避这个魔杖,最荒诞的往往是最真实的。

  《我快要碎掉了》没有完整的故事,也没有清晰的叙事脉络,小说中植入了大量的符号式写作。读着读着,就遭遇到阅读障碍,读者如同遭遇一个接着一个埋伏,不知道走走的暗器会从什么地方发射出来。这种符号式多种多样的,既有类似于删除符号,还有最后一章神秘的破折号,zouzou故事接龙6里,玻璃房内那个类似幽灵的声音反复出现破折号,如---你---不--再--有--任--何---自--由。字与词呈碎片化,出现在文本中,不但充盈着绝望和虚无,还有无所不在的被控制的恐惧感。

  最后一章的标题是:本书作者zouzou和huaihuai一段口口情,“口口”一般是情色小说中隐去的符号,通过分析走走和坏坏之间晦涩的情感,其实走走是想说明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根本说不清楚。“口口”隐喻的是情感的复杂和迷惘。

  符号式写作还包括叙事逻能辑,段与段之间,章与章之间并无直接联系,突然植入,读到的,不是坏坏的故事,就是走走的故事。故事与故事之间的离散,碎片化结合在一起,走走和坏坏的故事和小贩扎死城管的故事、被收养的女孩故事、摄影师的妻子故事、胡老师的恶魔教育故事之间没有明显的关系。

  登峰造极的是,走走彻底打散小说结构,把一个碎片连接起来,这些碎片包罗万象,简直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比如坏坏的13个专栏,既有名人大讲堂,诗歌、随笔、诗歌,还有接龙问答、心理咨询,竟然还有讣闻。这些碎片,有的一千来字,有的只有一百来字。最后一章,一会是邮箱的草稿箱,一会又是博客,一会又变成了故事接龙,本来就晦涩的故事,加上碎片化的叙事,使整个小说越来越眩晕。

  巴特关于文学符号学有一个演讲,他说,“我不满足于重复叙述自己已经说过的,不满足于敢当符号的奴隶,我说,我肯定,我攻击我所重复的。”对于言语是一种立法,语言则是关于言语的法典限制而言,符号学就是词语起义。身处名刊的大编,走走熟悉当代文学叙事模式,《我快要碎掉了》一开始就在抵抗文学既有的叙事模式,也在抵抗重复叙述自己。如果解释出《我快要碎掉了》每一个符号的隐喻,是很困难的,甚至连走走本人也没有明确的革新目标。符号学是从语言派生出来的异类,走走小说以碎片化叙事植入,以符号结构全篇,是对当代文学的谋反,试图创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叙事模式,这种精神难能可贵。

  性爱寓言:出走后的自我救赎

  走走小说语言很独特,既不是注重修饰的华丽,也不是打磨圆润的通顺,而是欲言又止给读者带来的余音绕梁。如第1页“坐电梯上到倒数第二层”,既没有告诉这是几层楼,也没有告诉读者这是第几层。如同鲍曼所说,开端是众多已经开始消退和硬化的可能性,结束是可能性的拒斥,正是在中间,潜在的可能性被整理和凝结策略。这种带来遐想空间的中间语言在走走小说中比比皆是,如第204页,“于是,她流泪。童话原来是荒野。她想,她该回去了。”由于篇幅关系,我不再列举这些语言片段。

  我读过很多当代作家的作品,在性爱叙事上,风格各不相同,有的平铺直叙,有的态度强硬,有的含蓄,有的诗意盎然,有的遮遮掩掩,难分伯仲。走走是我读到目前当代文学中写性爱写得最好的一个。或许和走走独特的语言有关。

  小说主要集中写了6次性爱场面,这些性爱场面没有自然主义描写,而是那种无处不在的多重隐喻,意味深长。42页叙述到一种香水可以治疗早泄阳痿“应该鼓励妇女们将这种香水带到户外,整个城市将成为秘密诊所。”47页和49页,用拟人化的手法描写男性生殖器,用医学术语描写勃起,没有任何生硬和障碍,读起来很有味道。最经典的就是208页,太有味道了,细致入微,却没有自然主义叙事痕迹,一目了然,却没有勃发的肉欲,我全文收录:Huaihuai收件箱:和你做爱,真的很舒服。我总觉得你的手臂很长,脆而硬,屈在我的背后。穿过我的身体,将我握住。我能感到自己跟着颤动起来。你的,随之而来的。我的涌动。进入是悠长的,撑住我。我把脸贴在枕上,不想大声呼喊出来,也不想激烈运动。那种一闪而逝的,可以为之死去的,释然。

  你的节奏开始稠密起来。一波又一波,将我层层包拢住。那个温暖潮湿、无光的暗道。你就这么,一次次进去。脑子里,不时地一片空白。我想要你,想要那上头开放萤火虫的细微光亮,每进入一次,就照亮一次我的内部,直到我全身,都柔弱地闪现出焕然。这恬不知耻的偷情之光亮。它们会让我看起来,重新诱人。

  然后是等待平复(这得靠我自己了)。

  我害怕,从此再也无法摆脱你。

  性爱寓言在《我快要碎掉了》中是很重要的隐喻,有两个寓言具有丰富的内涵,叙事没有肉欲的狂野,也就是走走的性爱寓言不是停留性爱。一是86页,摄影师老许妻子对良知的独白,“谁知道他还有没有真的快感?他何必浪费他的精液呢?按一下喷头,乳白色的沐浴液,要多少有多少。这是一位接近于歇斯底里的女人,厌烦和怀疑萦绕她,她最终选择了出轨。隐喻现代人际关系的瓦解,人与人之间的爱情关系再次破裂。二是,233页,zouzou和旧情人在开会的时候偷情,结果导致怀孕,丈夫居然发现zouzou隆起肚皮上有个男人的影子,肚皮上男人的脸突然弹在了他的鼻子上。小说中出现的男女关系基本上都是一种病态关系,养女长大后,嫁给一个男人,处于匿名的厌烦状态中,用偷情来抵抗这种死气沉沉的婚姻,同样,老徐的妻子也是用这种方式进行抵抗。男女关系在走走碎片化符号小说中破裂。“肚皮上有个男人的影子”隐喻的是女人绝望,出走后的心灵回归,自我谴责,自我救赎。

  访问梦境:形式主义的盛宴

  小说从头至尾有非常强烈的形式主义特征,从段落,到章节,再到叙事模式。小说中多次出现梦境还原的情节。访问梦境,使本来就晦涩的叙事,产生多重意象。走走的小说梦境,不是给内容服务的,而是为形式服务的,所以,《我快要碎掉了》就是形式主义文学的盛宴。

  坏坏被走走囚禁在小房间里,身体骚动的时候,想起了很多女人,坏坏开始做梦,梦见自己被汉字追杀,逃到小巷子里,然后又到一间小房子里去,在书桌上发现了牛皮纸:寻找尖锐派。这是小一个说开始章节出现的一个梦境,囚禁者面对荒芜,无法克服自身的软弱和恐惧,精神开始了逃离。情感或文学在囚禁状态中,渴望逃离,尖锐隐喻后现代造反精神。

  177页,走走叙述的故事中,养女结婚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母亲身体里出生,并发现父母在做爱,父亲把她高高举起,用嘴凑近她的耳朵,吻了她一下。养女自小就叛逆,青春期之后,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世,但是她和父母都没有捅破这个秘密,实际上,成年后,她对父亲产生依恋,恋父情节折磨着她,这个梦是她对父亲的寻找,也是她的一个性梦,渴望和父亲乱伦,并对母亲有强烈的嫉妒心态。梦境暗喻要打破现有的伦理秩序。

  90页,坏坏的故事里摄影师的妻子出轨情节,是一一个隐晦的梦境。女人去宾馆订房,由于没有单人房了,需要去七楼,女人在楼梯上发现了自己的丈夫老许,一个胳膊高一个胳膊低。叙述到此处,小说戛然而止,然后,“她懂了动脑袋,看见老许两只手交叉叠在胸口平躺在身旁,发出阵阵鼾声。她轻轻拿起他的手,把它们分开放到他的身体上。”很显然,女人去宾馆订房的场景是一个梦境。女人对婚姻出现了绝望情绪,时刻都有叛逃的冲动。我想,走走再次隐喻了文学叙事模式的僵化,渴望叛逃和谋反。

  183页,坏坏的故事里出现了一个梦境,坏坏梦到一个广场,广场上的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用丝巾和墨镜把头发和脸包裹着,坏坏劝说女人把衣服脱了,但此时有大批虫子砸过来,坏坏成了血人。女人劝说坏坏,暴露是危险的,像他们一样包裹成木乃伊。这个梦境是走走设置的一个政治寓言,具有多重隐喻,人们都像木乃伊一样恐惧流血,所以他们把自己包裹起来,胆怯和麻木制造了大量的木乃伊。同时,大量虫子的存在,时刻提醒不明真相广场游荡者,时刻有流血的危险。这个寓言不仅仅是走走文学谋反的证据,也是思想一次谋反。

  形式为内容服务还是内容为形式服务,没有意义,传统的唯物主义已经分崩离析了。而我们在哲学判断中,总以为唯物主义比唯心主义正确,可知论比不可知论科学,一元论比二元论单纯,这种可怕的单向度思维长期折磨着中国知识分子,而正是一元论和可知论导致了极权统治和恐怖主义。

  我相信,走走的形式主义是她内心一次长久压抑的呈现,她渴望谋反,渴望创新。梦境是后现代叙事极端的情境,用极端拆散规范的面具,倡导离散,反抗集中,选择差异而不是认同,渴望模糊而不是精准的定位。

  追问虚无:隐藏在词语中的忧伤

  我快要碎掉了,读起来让人那么伤感,读完小说,走走词语中的忧伤气息无处不在,暗夜中,女人坐在电脑边,一边咬着手指头,一边盯着电脑屏幕,纠结情绪时刻都在胸腔里,如何叙述,怎样才能把悲观情绪遮蔽起来,遗憾的是,走走没有遮掩好。尽管用极端的形式主义包裹着层层的伤感,用晦涩的碎片化极端叙事转移读者视线,然而,忧伤的确无处不在,这种忧伤叫巴洛克式的忧伤。

  虚无是揭开晦涩风格的密码,从小说的开头,走走就在追问虚无。“我是谁,我现在是谁?我还得在这里待上多长时间……”这个一个非常古老的虚无感,任何时代都有这种不适应的存在主义发问方式。坏坏和女人做爱完毕后,“我们静静地躺着,房间里全是声音,但我心里就是出奇的静,甚至连我是爱她的这样的杂念都没有……即像是为了尽快抵达幸福又像是在急于摆脱幸福,及早超越幸福射空后的空虚瞬间,得到宁静。”“爱她的这样的杂念都没有”是何等超凡脱俗的虚无?那种空虚瞬间是一种精致的虚无感。这种虚无感是人类无法摆脱的人性的怪圈。

  走走和坏坏,由于写作相识,走走像修女一样,负责引导坏坏的写作之路,但一切归于寂静,他们之间的情感陷入了虚无中。如果这部小说人物有什么共同点,就是虚无。走走和坏坏被巨大的无形的虚无感包围着,老许和他的妻子,养女,他们都是虚无舞台上的晦暗演员,总也无法唱出生命里激昂的乐曲。老许的妻子和养女都在腻烦婚姻,虚无感让她们感到窒息,渴望出走,可是,出走之后呢,虚无感并没有消失。

  《我快要碎掉了》笼罩着无法切除的虚无感,忧伤弥漫,在走走的词语中,你可以不到故事原型,可以读不到爱恨情仇,读不到生命的沧桑,但是你无法读不出忧伤。

  坏坏说:“没人问:下一顿,我们吃什么?下一次,我们在哪里做爱?下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往左还是往右?”

  养女腻烦存在的虚无,和丈夫之间有一个极端虚无的对话:“百年之后,人都要死的。”她看着他。

  “你说什么?”他有点惊讶。

  “阳光依然灿烂,商店依旧开门,孩子依然上学,但是我们,包括我们未来的孩子,都会死,总有一天会死,死了之后,就像活着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从没发生过。”

  重组镜像:隐喻来自对生活的观察

  《我快要碎掉了》最后一章似乎和前面部分不是一部小说中,但极其重要的是,最后一段集中叙述了镜像效果。起到了很好的暗示作用,把前面大量碎片化叙事进行重组。大量碎片化的事件,如烤串的杀了两个城管,恶魔教育和老师,走走和坏坏离奇的情感,老许和妻子相互不存在的关系、养女和丈夫分离,这些无关碎片事件,重组后,重新成像,人物和事件,重新成像,形成强悍的隐喻,那么,到底隐喻什么?

  我读过走走《事故》,这种模式是他者镜像小说。通过他者的视觉,试图还原现实影像,成像后的影像变形了,爱和背叛相互依存,真实和遮蔽互为因果。

  zouzou拿到了huaihuai的钥匙,三层楼,每一层都有很多小房间,zouzou用一把钥匙打开房门,每一个小房间的气味都是不一样的,每一个房间的物件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是带刺玫瑰,把手扎出血,有的是钢丝床,有的是照片……其实,zouzou打开的这三层楼房的每一个房间,是试图打开男人内心世界,试图探究男人内心的真实的记忆和脑部真实记忆,这是一种自寻绝望的自伤行为,因为是不可能的。走走也发现了这点,zouzou说:“我发现,每个房间里,都能找到点东西,不是我东西。所以,我现在只能站在这里。我想,我也许该走了?”

  在玻璃房间里,zouzou总是听到神秘的声音,一字一顿,时刻都在制造绝望的词语,镜像中的情感极度纠结。

  小说的倒数第四个收件箱,有一句简短的话,也许可以说明到底隐喻了什么:难怪……让我读出一丝影射现实的意味。看来隐喻总是来自对生活的观察……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五):你们人类的爱情故事

  看完这本书,我想用一句话来总结——这个是爱情故事——完了。

  好吧,它的真实剧情是——男人遇到女人,两人相爱,男人厌倦女人,两人分手——完了。

  好吧,其实所有男女间的故事都只有几个模式。被历任作家写完后,近日又发展出男男模式,女女模式以及狗男女模式。即便将这些模式再乘上平方,也不过是那几套模式。若再将人物细分,则可以延伸出大叔和洛丽塔模式、御姐和童男模式。如果人物无可扩展,可以扩展时间和空间。穿越、清宫、海岛……八点黄金档里,几个熟悉的演员在不同身份、时空、地点里,翻来覆去把恋爱谈个遍——唉,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爱情故事。

  对于作家而言,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消息,要在爱情故事上发展出新模式已然不可行。但如何讲述爱情故事,选取何种叙事方式?创造何种性格的人物?则仍是件赋有魅力之事。作家走走在《我快要碎掉了》里采用精巧的双重结构,以坏坏和走走(作者与主角同名)的相遇为主线,交叉叙述一连串的故事。

  本书设定在两个有真实职业的人物身上,男坏坏是专栏作家,女走走是杂志编辑。男主角为追讨一万二稿费,杀到杂志社,遇到走走。这似乎是个真实到无趣的起头,但接下来故事变了。

  走走不由分说逼问坏坏:“你认为你写下的东西是真实的吗?” 这编辑丝毫不提拖欠的稿费,反将坏坏关在杂志社的一间房内,让他找寻真实的故事。坏坏接受这种安排,并真的开始寻找。从这个明显违背现实的情节开始,小说开始了。

  我说过,爱情故事没什么好说的,重点是两人身上分别延伸出的故事。男坏坏由于被困,他只能通过梦境、想象、追忆展开故事。在他的讲述中,他遇到了杨佳、夏俊峰;女走走延伸出的故事相对简单:一个被抱养的女婴的成长、恋爱、结婚,也是女走走自己的人生故事。

  在这本书中,杨佳和夏俊峰是同一个人。坏坏在梦中见到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坐在墙角讲述自己怒杀警察、手刃城管。人与人关系的残忍之处在于不论如何亲密,你永远无法真实了解另一个人。新闻报道只能通过陈述事实尽量还原事实,但限于不能接触内心,从而无法达到真正的真实。而作家则不同,他们能以想象的抵达真实。

  这是一种奇特的方式,杨佳和夏俊峰在书里讲述自己的故事:杨佳的妈妈常年上访,得不到帮助,杀警察之前,曾住过一家廉价的旅馆;夏俊峰是个小贩,在争吵中杀死了两位城管。他们没有说明杀人的起因,但说起了自己的一生:贫穷、无助、惶惶然。这个故事中,作家没有赞誉或批判对杀人者,只是理解——为什么人要结束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呢?

  作家选取的故事往往展示他情怀所在。作家走走关心社会边缘人的生活。她用小说提醒、纪念甚至呐喊:看,有人是这样生活的。尽管他们其中一个已去世,另一个在等待最后生死判决,很快会被其它社会新闻取代,但有书写者记住了他们。

  这是男坏坏所延伸出的故事,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时,作家笔调冷静,试图客观。在女走走的故事里,作者则放弃冷静的笔调,以一种温柔的方式来说自己的故事。女走走是个被抱养的女婴,青春期爱上过一个坏男人,而后陷入乏味的婚姻。这种平淡的故事本应无甚可谈之处,但它的笔调实在优雅,文本变得好看起来。

  男坏坏和女走走的故事交叉出现在文本里,在讲故事之余,他们相爱了——又回到现实的爱情里。这时如果只写爱情,会变得乏味。好作家当然这么做。于是男坏坏结束被囚禁的生活,与女坏坏开始同写一个爱情故事。爱情故事里的人写爱情故事,两个故事又纠缠在一起。

  作者在处理交叉循环的叙事结构时游刃有余,娴熟的转换叙述人、利用其他文本(比如邮件、博客),将若干故事拼贴成一个故事。最后男坏坏还是厌倦了女走走,爱情结束,故事也结束。

  如我开头所言,这是个爱情故事(没有骗你吧?),但它又不仅是爱情故事,在主线的旁枝中蔓延至各种人生。如果非要为本书找个主题,那么它写的是人与人的关系:有人相爱,有人失恋,有人杀人,有人死亡,在种种人类的关系里,人和人都是那么绝望。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六):分裂迷失后找回自己

  那天晚上,我看到坏坏这个被拖了一年稿费的专栏作家去杂志社催讨稿费,被反复追问“你为什么要当一个专栏作家”,坏坏崩溃了。本来有很大的耐心平静读着小说的我,在这一刻爆了。我想起年中一个被反复追问“你幸福吗”的热门话题。相似的简单问题慢慢穷究下去,竟然异曲同工都是让人抓狂的答案。这也让人反思:一个司空见惯的问题,若是行着惯性的轨迹,怕也总是易于被人误解和漠视的吧。就像某人常说的,很多人都喜欢犯一个错误:“他们在没有经历过的情况下就一厢情愿地认为“我已经懂了”;然后自以为是,被错误和虚幻的事实包围,然后一直错下去”。于是当有人痴着一次次追问同一个问题时,我们视之为疯了、傻了、颠着了。然而真相是:是我们在犯自以为是的错误。《异形3》导演大卫·芬奇说,“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这里是疯狂世界,正常人——也要变成疯子。”疯狂的世界里,我们都自以为是正常人。其实,在自我内心世界中试探,包括文中的走走与坏坏,何尝不是一个人的两个立体面,而我也快要在这种内外交织的建筑里迷失和分裂了。

  坏坏的故事有七个,带着专栏作家常有的向外张望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外在的不正常:活着不痛快的专栏作家坏坏激情洋溢地回复读者来信,必须抚慰群众的负面情绪,出名后又面对各种崇拜和做出各种漫不经心的周旋;图片小许因为悟到行动艺术变成了著名图像艺术家老许;受夹板气的三轮车小摊贩无奈失控杀了城管;热爱工作的人类灵魂工程师胡老师将教育当作生存的意义。。。坏坏所见的世相充满病态:每个人都是分裂的碎片人,而又借着分裂的碎片找着自己的存在。坏坏借小说中的黑小姐之口说,“小病不治,大病不愈,我这就去看医生。”

  与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坏坏的故事相比,走走的故事则是一个标准的女性内心世界的成长过程:放弃(青春期的叛逆)--遗忘(爱情的创伤与人生的迷茫)--幻想(与生活的妥协)--顺生(尘归尘,土归土的沉埃落定)。在四个故事每篇结尾,都有坏坏和走走的探讨,最后走走说“在我看来,人总会四散而去,我们讲故事,无非是把小珠子重新缀在一根线上,但线总是会断的。故事悬于一线。有时你会再也找不到某个人物或者某个环节时,你想让它们串成一个漂亮的故事,但是它们却宁愿离散在空里”。事实上,走走和坏坏在讲故事中彼此靠近、了解和融合,借此也在映证世界内外与男女两性关系有相比拟的一致性,即便是病态,即便呈现对抗性,最终也终可找到聊以消解的法子。这是一个碎片化后再重组粘合的希望,也是不破不立找回自我的一次畅想。

  用《我快要碎掉了》封底一段话结束全篇吧:“让我们借助一些梦境、一些对话、偶发事件、读过的诗歌、看过的小说、某次不起眼的悸动、一次旅行。。。将这些碎片缀起来,或许才能拼出我们的真实。《我快要碎掉了》它不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它需要你放下防备、放下束缚、放下犹豫、放下立场,清理出自己的片段,才能走进它的世界,走进自己。”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七):迷失在寻找与等待之间

  文Shirleysays

  每个人在阅读中都会有迥异的感受,最妙的莫过于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悸动。读《我快要碎掉了》时,我就像坐在疾驰的过山车上,从惶恐攀至喜悦,从低谷冲向巅峰。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这样一本在我读到一半时就想丢到垃圾桶里的小说,会从某一章节开始使我的情绪完全改观,比如从《悲伤的梦里有辆三轮车》那章开始。对于作家和书籍的迷恋有时很奇特,我们会因为一句话、一幅图、一个标题爱上作者、爱上故事本身。

  tr在为本书所作的序言中说,“如果阅读是一场旅程,导读是一份地图的话,我建议自信的读者跳过文本,直接进入走走的小说,因为迷失正是某些旅行的魅力所在。”迷失,btr用了一个极为准确的名语兼动词来描绘读者的感受,它可以是一种状态,也可以是一个过程。我不是一个自信的读者,好在我做好了迷失的准备。这是一场盛大的迷失,不论从文本、叙事,还是语言,它打破了文学的墙。

  小说里的两位主角,专栏作家坏坏和女编辑走走都在讲自己的故事,里面又隐匿着别人的故事,俩人看似有交集,又好似有距离。走走利用层层叠叠的复式叙事结构打造了一座精致的迷宫。读者跟随她的笔游弋其中。坏坏的几个故事是具有鲜明的社会性的标签。从专栏作家想维权到现在何谓专栏,从女性主题到艺术范儿,最有冲击力的要数“那辆三轮车”的故事,这是一起众所周知的新闻事件,关于怒杀城管的夏姓男子。走走把它搁在坏坏的梦里,她想以一种轻淡的口吻来叙述,不过分渲染,不呼唤怒恨,可那遮盖不住底层生活的下坠力。她只想以自我的方式记录一个普通人的人生轨迹。天堂里依然会有车来车往,任何一个生命都值得纪念,这才应该是人性的原始本能。然而,《人类灵魂工程师》说的是一种体制的累,今天的教育制度是一批批“小奴隶”的接力赛。长江后浪推前浪,集体死在沙滩上,我们就像那些为逃避掠杀而集体自杀的鲸鱼,正在努力游向死亡的未来,好像有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从六岁起我们就踏了进去。

  我们有理由做出大胆的猜想:从小说里的走走身上是可以捕捉到本书作者走走的影子的。书中《走走也想写小说了》那章里有段话,“故事仅仅是一种拥有,写作才是空白本身;故事不能容下世界,写作能。”我想这便是走走的写作观,本书所承载的是现实与梦境交织的失乐园,里面包含着作者的睿智。女编辑走走的故事是以“不寻”作为主题的,不寻即等待。不同的主题词:放弃、遗忘、幻想和顺生,表达了人生里的多种无奈,你所等待的戈多还会不会来?寻找的主动性与不寻的被动性,正是坏坏和走走人生态度的写照,两者结合或许是完美的人生组合,可惜,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面对的永远是在两者之间迷失与纠结。

  读走走的小说,我脑海里会不断地跳出“先锋”两个字。事实上,她所设置的碎片化叙事给读者造成了一定的阅读障碍。这种表现在本书的另外一个“Zouzou与Huaihuai”的情感故事里尤为突出。文学本身就是一件众口难调的事,就像Zouzou说的,“写作本身就是一次历险,安排得太妥贴的旅行就不是旅行了。”那就让我们把阅读本书也当成一次历险吧!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八):碎片与碎片之间的喜悦或者悲伤

  我对作家,尤其是专栏作家始终心存崇敬。总感觉在方寸之间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当作家的梦了,更确切地说是专栏作家,但是时至今日现实也没有视爬格子码字当做人生最大嗜好的我成为什么专栏作家。于是,我极其认真地阅读了走走这部以专栏作家为主角的小说《我快要碎掉了》。

  在没有阅读之前,我对这个书名有点怀疑,总感觉其中的“碎片”应该是为了作者某种情绪的表达才附会的,应该于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本质上的意义,不过一路读来一路思考了才知似乎不然。

  故事从专栏作家坏坏一次讨要稿费的事件起笔,其实但凡有过写作经历的人,都会有很多被拖欠甚至是根本不付稿费的尴尬经历,不过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不约而同地集体失语,而如坏坏一样兴师动众到踩着溜冰鞋登门讨要稿费的太少太少了,我虽然不太认同坏坏的做法,但也为作者赋予坏坏的勇气暗暗叫好,就像作为农民工突然听到有人在为尽快解决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大声疾呼时候的悲喜交加。

  小说中,作者用极其平淡的语言讲述了专栏作家坏坏和女编辑走走等人极其简单的生命故事,故事中他们的相识、相知、相恋,甚至直至后来的分离都波澜不惊也符合常理。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貌似简单的故事,却因为意外地关注了文坛现状这一极少被关注的话题,和作者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故事的女主角,以及写作中特立独行的表达,还有逼人的西方现代小说气息的植入而稍显复杂了。

  我不知道本书的作者走走赋予了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女编辑怎样的个人情怀,也不知道作者究竟要借这位女主彼时的生命履历以及一言一行抒发此时对自己对同类感同深受的怎样情怀……总之在阅读的过程中,如同走走笔下那些缱绻与现实与幻象的破碎和弥合之间的自己与他人一样,我一片混沌。似乎我也成为她笔下的某个人,无可救药地沉溺于碎片与弥合之间的喜悦或者悲伤。

  这部小说曾经获得很多赞誉,但是在我看来走走的碎片式叙述与表达还是过于混沌或有失清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哪些是现实哪些又是故事的判断之间纠结。因为我知道做为作家,她有绝对的能力让自己笔下的任何人都成为抒发自我情怀的主体,而实在没有必要冒险以自己名字设计这样一位女主……不过如果说故事中的走走既是现实中的走走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又或者说这即是走走尝试碎片式叙述以及指涉式写作的独到之处,也就不难理解了。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九):奠基的隐密

  你在等一班火车,车会带你去很远的地方, 你知道火车会带你去哪, 但你并不确定,不过不重要,因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盗梦空间》

  其实一段段的看完《我快要碎掉了》,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好或不好,只是有一种难以表述的情绪压抑且着,就像小虫子一样从心底里咬你,挠你。或许可以用一句话表示,WTF。好比我聊天,第一反应是想说得如何好玩,其次是有深度有态度的说话,第三是用潜台词的暗示想法,最后才转用自己的真实语言。我是一个“WTF”的人。这本书,也让我有一种想要碎掉的心情。因为现在,我那个语感的房间,空了。

  是走坏了,是坏走了,这是一个隐密。我们读着故事的“走走”与“坏坏”的生活与小说,会一样跟着在寻找那种存在的意义。碎片化的神不散,感觉里面有好多齿轮同时在运转。走走的不寻,坏坏的寻,两个故事是两个梦。而zouzou与huaihuai的故事,又是另一个梦。两个梦建立了第三个梦。可是谁的梦是真实,谁的梦又是虚构,其实都已经失去了分界。

  要稿酬的坏坏,遇上了神秘的走走,在那些散乱的对白中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创作的故事,两个人都“重新”走上了小说的道路。然后走走与坏坏,都在讲述着生活的故事,也在创造着生活的故事,其中有着不确定的格式。有时候会觉得作者忘记了人物与情节,有时候故事又没有离开小说这个形体。坏坏的生活碎片化,走走的故事独立化,承载着完整的不完整,不完整的完整。真正的碎片都存在普通的现象中,关键是你可不可以理解。除了两个独立的故事,zouou与huaihuai又结合在一起用邮件一起讲故事,但是因为前面的奠基,两个人似乎都说的是一个故事,但都不同的核。好比两人谈了同一场恋爱,却是两个不同的爱情故事。因为生活又岂会是一场讨好的书写呢。虽然我们没有看到它,但是我们知道它在。也可以说它是无法寻找的,但是它也不会丧失的。因为生活本来就是七零八碎。

  寻有不寻,不寻有寻,其实都是在等待它的降临。我们之所以无法完整的描述与表达,只是生活本身,有太多无需明言,也无法记录的部分。也许只有找到自我,固守自我,才能碎片化的觉醒存在吧。

  《我快要碎掉了》读后感(十):天真的和感伤的

  文/李伟长

  生活中的走走很会讲故事,她看过的好小说和电影,以为有意思的,便会讲给朋友听。走走的记性好,口才也流利,总能把故事讲得跌宕有趣,哪怕是实验体类的作品,从她的嘴里讲出来也很有意思。我有幸听到过几回。

  偏偏这个善讲故事的人,变身为写作的走走时,常被人认为不愿讲故事,加在她身上的也是先锋、实验、现代写作等标签。这是赞誉,也是误会,只说出了走走的一面。走走的确在意小说写法,对西方现代小说技法也了然于胸,但这并不意味着走走就不在意小说的故事。恰恰相反,她对故事别有一番研究。实验也好,先锋也罢,都不是小说乏味的借口。即使被认为是实验之作,走走《我快要碎掉了》也有相当的可读性。前提是你要做到帕慕克在《天真的和感伤的小说家》中说的那样,“从许多物品、描述、声响、交谈、幻想、回忆、信息片段、思想、时间、场景和时刻之中,故事才慢慢地浮现出来。要从小说中获得乐趣,就要善于离开词语,将这些事物转化为意识中的意象,去思考作者试图表达什么意思”,抛开整本书的形式寓意,在两种交错的叙事声音里,有几个‘“天真的和感伤的”小故事。按照帕慕克的解释,天真就是平静、不带情感,感伤则是反思的、富有情感。

  走走自己也说“我们讲故事,无非是把小珠子重新缀在一根线上,但线总是会断的。故事悬于一线。有时你会再也找不到某个人物或者某个环节时,你想让它们串成一个漂亮的故事,但是它们却宁愿离散在空里”。这句话是我们体味这部小说的一个指引,也是走走自己提示给读者的一种阅读方式——可以不考虑小说的整体结构,从部分小故事(小珠子)入手。当这些小珠子足够精彩时,要不要连在一根线上,看来并不重要。它们的离散更加值得我们读者好好观赏。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小珠子,温柔地对待它们,然后通过它们去接近走走对都市人群的体察,去了解走走的所思所想。

  这部小说里有三个故事值得注意,艺术家老许的突然成名、小摊贩杀了城管,还有教育制度下的先进教师胡老师。这三个人身上都渗透着一种无力感。艺术家老许在还是小许的时候,一直努力却从未能出头,直到一次偶然的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意外引起众人关注,成名方式很荒诞。小摊贩以自述的口吻讲述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被逼到杀城管的地步,读来令人感慨万千。至于胡老师根本就是一具扮演好教师的行尸走肉,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戴着伪善的面具,真实的灵魂被遮盖了起来。显而易见,这三个人物素材都来自城市,作者显然也有所“感伤”,并有所寄托。

  以先锋面目示人的走走,骨子里藏着比现实主义更炙热的现实关怀和反思。走走捕捉到的这种弥漫于城市人群中的消极情绪,正是小说的价值所在。灯红酒绿之外的都市生活中,有许多被忽略的生命在挣扎,在认真地奋斗,也在认真地失败。城市生活就像鲁迅笔下的无物之阵,你闯进去,却找不到明确的对手,而束缚感又无处不在,使得你寸步难行。想要改变,却又无处着力。个人的命运被无形之手随意播弄,一切以奋斗为名的努力如击打在棉上,人与体制的对抗,人与艺术的对抗,还有人与人间的对抗,甚至包括需要不断刺激身体才能存在的爱情,莫不如是。走走注意到了一群都市边缘人群,并捕捉到他们身上趋于坍塌乃至向虚无的价值观。作者态度是复杂的,有批判,有质问,也有哀伤。

  小说的文学价值并不在于作者写了杀城管和艺术家的情节。文学价值和题材没有直接联系,杀城管不会比杀普通人更有文学价值,写艺术家成名也不会比写凡人更有品味。如果因为杀的是城管就特加赞扬,这与政治标准第一、文学标准第二的老黄历没有区别。杀谁不是衡量小说价值的关键,关键是为什么杀和杀之前后的心理书写。进入小说的杀戮者、艺术家、工具教师,归根结底都是人。即便是杀戮,也是人与人之间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对抗,是杀之前和杀之后的酝酿与累积。走走在这一点处理得可圈可点,没有刻意去描写小摊贩与城管的冲突,而是以悲悯的笔触去写这个摊贩杀人之前的生活遭遇,有一种悲悯的情怀在,这才是小说家该有的态度,警惕简单的愤怒,保持冷静和悲悯。在艺术家老许身上也是如此,他看似荒诞的成名方式不是重点,中心是对艺术圈内外异化的批判。

  这本小说形式的独特是小,体味作家的观念是大。人物的无力感,是大哀,是困兽犹斗后的无望,是被拨弄的都市人群的写照,也是鲁迅笔下的无物之阵。能够注意到这种情绪,并通过小说人物表现出来,就值得肯定。作者的游离在于,既期望读者在意形式,又不希望有她精心设置的小说情节和人物被忽略。走走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小说被装得太满了,以至于结构难以承受其重,“天真”尚有余,“感伤”还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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