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黎巴嫩》观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观后感 >

《黎巴嫩》观后感10篇

2017-11-28 21:5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黎巴嫩》观后感10篇

  《黎巴嫩》是一部由塞缪尔·毛茨执导,Reymond Amsalem / 奥斯瑞·科恩 / Yoav Donat主演的一部剧情 / 战争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观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黎巴嫩》观后感(一):没有英雄,只有恐惧绝望的肉身之躯

这部电影的情节并不跌宕,但象征丰富,表达了对战争的认识。
听候命令、进城、解决绑匪、小型战役、误入包围圈、突围,就是这么简单,坦克是贯穿始终的场景,观测镜就是影片的视角。
疲惫、瞌睡、死亡、残垣断壁、专注、神经衰弱危险,都在挑战着这些战士,他们心里不是英雄式的果断,而是恐惧、虚弱、丧气。
当报复者开着车冲来时,战士迟迟不按发射器,对于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杀一个人、哪怕是危险性的人,都要经受心理的考验,他的迟疑酿成了一个战友的死亡,他的果决却酿成了一个无辜百姓的死亡,和平梦断。
一个不管如何尚武、好战的人,当他看到自己人、敌人在枪炮下,那么轻易的死去,都会成为一个厌战的人,他们那些出于崇高或卑污的战争信念,都会立刻垮塌。
战争不会让仇恨激长,加害于己的是一个人,你要复仇的却是另一个人,复仇的手段又与被害的一样血腥暴力,复仇的意义何在。一个在战争中杀红了眼、仇恨烧心的人,一定是疯了,因为多数人只会在相互仇杀中,感到杀戮的互不正义,感到死亡之神的公平。
战争中没有等级,只有敏锐、正确的决定;战争中没有民主,只有在战略战术下听命摆布;战争中没有冷血的英雄,只有恐惧与绝望的肉身之躯。
观测镜全角度旋转,发出警悚的声音,观察着这个人间地狱:
手脚尽断的平民司机,倒在血泊中,口喊和平;
一只肚破肠断的毛驴,眼中淌着泪,文明的人类终结了它平静的驴生;
一个幸福家庭在眼底被摧毁,亲人无声,只有一个母亲发疯了般寻找她的孩子,为了免于烧死赤裸全身,一个体面的妇人,战争掳夺了她所有的尊严
一个阿拉伯老人异常平静,他的身旁房屋毁坏,认识的人陈尸各处,他那沉静的表情,是对武装者的乞怜,还是无力发泄的仇恨,还是一个伊斯兰教徒的千年智慧与仁慈恕免?
坦克里,战士与俘虏共同经历了生死,疲惫、无望、厌恶,战士手扶铁罐帮俘虏排尿,在四目相对的时刻,没有了仇恨、猜疑,只剩下人与人之间的同理心。
......
为了水、石油、海域、领土、人口与财富、政治家的疯狂国家机器的自噬而发起的战争,当人们卷入其间时,就会醒悟道,没有任何理由能够佐证战争的正义,和平在任何时候,都是比这些更优的解决方式。
当这辆坦克陷入包围圈中,这些年轻的战士在方向不明、机器故障、视镜破毁、枪林弹雨中,他们拼死挣扎,仿佛打地狱走一遭,战争的潜能被完全激发,当天明敌散,一切恢复如常,他们竟然发现坦克被一大片盛开的向日葵包围。

  《黎巴嫩》观后感(二):《黎巴嫩》:瞄准镜中的战争


在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上,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Samuel Maoz)凭借自己的第一部剧情长片《黎巴嫩》,斩获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狮奖。塞缪尔·毛茨是近年来在国际影坛上崛起的又一新人,他出生于以色列特拉维夫,幼时就对电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其18岁时已经拍摄了十余部实验短片。1982年第五次中东战争爆发,塞缪尔·毛茨应征入伍成为一名坦克兵,在黎巴嫩经历了血腥的战争。战争结束后塞缪尔·毛茨退伍回家,在以色列的一所大学完成了电影学专业的学习。但退伍后平静的生活并不能抚平他战时遭受的心灵创伤,战场上的一切时刻都在煎熬着他的内心。塞缪尔·毛茨想将战时的经历拍摄成电影,于是便开始提笔从事剧本创作。但是惨痛的回忆屡次打断他的创作,他曾说过“每当我提笔的时候就能闻到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使他没办法继续写下去,直到后来他才决定坚强起来,“一定要把那味道呈现出来”,最终在2009年完成了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根据他的战争经历改编而成,具有浓厚的自传色彩,塞缪尔·毛茨在接受采访时甚至反对别人将其影片称之为“战争片”,声称“影片里表达的是我私人化的故事,是我个人的成长史”。的确,在这部电影中我们看不到在战争片中常见的英雄主义、壮士豪情,只能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坦克兵在瞄准镜中窥视的战争。
一 封闭空间中的压抑性氛围
塞缪尔·毛茨在谈及这部电影时曾说,“我想给人们另一种角度,唤起情感上的体验”。所以他选取了一个非常特殊的视角,即通过坦克炮口的瞄准镜来表现这场战争,“我希望观众的理解与影片中的人物同步,把自己想象成坦克里的士兵,而不是个旁观者,让他们也去体验封闭空间里的感觉。”他的这一做法,奠定了电影的整体格调:观众从始至终都被迫跟随导演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感受压抑性的情感表达,这份压抑感可能是塞缪尔·毛茨对战争的最深刻体验。战场上的压抑与恐慌,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导演通过精心的场面调度,让每一个观众在观影过程中都体味到了战争所带来的恐惧与绝望。
这种由战争所带来的恐慌与压抑,首先来自局促空间造就的窒息感。这也是本片与众不同的地方。在我们所熟知的战争片诸如《现代启示录》、《拯救大兵瑞恩》之中,都是在开阔的场景中展开剧情,通过血腥的战场杀戮营造出恐怖压抑的气息。但是这类电影也有自己的缺陷:观众更多的被这些战争场面所震撼,很难感受到身处其中个体的感受。而在《黎巴嫩》当中,导演将所有的故事都设置在坦克之中,使观众更能细致入微地体会每一个士兵的体验。封闭油腻的坦克空间如同一个牢笼一样,将参战士兵们困于其中,坦克内部的污浊与肮脏似乎预示了战争本身亦是如此,坦克中污水形成的镜面也成为士兵心理的反映,从一开始的清澈明晰到后来的混沌不堪,似乎表明士兵们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中渐渐迷失本性,和战车融为一体,可悲地沦为战争机器的一部分。
坦克内部的压抑氛围除却空间的因素,紧张的人际关系也是重要的一个原因。在战争题材电影中,战友之间的感情通常是影片表现的重点,诸如《集结号》在讲述“每一个牺牲都是永垂不朽的”,为士兵正名的同时,也展示了谷子地与战友之间深厚的感情,生死与共兄弟情怀成为冰冷战场上的最后一丝温情。但在《黎巴嫩》中,同袍之情似乎被有意弱化,在坦克内四人首次见面互相介绍时,装弹手Hertzel就显示出对其他人的不屑,对于指挥官Assi分配的警戒任务也拒绝执行。Assi与Hertzel的激烈争执给这个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许紧张。四个本该团结一致的战士却各自为战迷茫地应对着未知的未来不仅如此,在这个小团体中每个人都有着难以解决的问题,指挥官Assi优柔寡断无力胜任自己的职责,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我有自己的安排”,根本无法应对突发状况;装弹手Hertzel毫无集体概念只想着快快完成任务好回家休假;机枪手Shmulik难以承受战争压力无法扣动扳机;领航员Yigal年少胆怯稍有挫折就嚎啕大哭不知所措。片中四个士兵都是有缺点的,难怪好莱坞报道说“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反英雄主义电影”,英雄人物在这部电影是完全缺席的,在坦克内部我们看不到舍身取义、英勇不屈的战士,只能看到被裹夹入战争之中的四个普通年轻人。他们没有所谓的责任感、荣誉感以及为国捐躯的豪情,有的只是无端卷人战争的彷徨与无助。他们相互之间的推诿、指责和争辩,让原本压抑的空间变得更为紧张不安,这种压抑性的氛围似乎也是在控诉战争本身对人心灵的戕害。
电影中压抑性的氛围不仅来自于局促的坦克内部环境和紧张的人际关系,瞄准镜中受限的叙述视角也引出了潜藏的外部危险。坦克中的四个人被钢铁所包围,他们栖居在幽闭的空间之中,他们所能看到的外界永远无法超越瞄准镜中的视野,这样狭小的视域使他们一直处于恐慌之中。他们无法以全知的视角洞察周围的一切,视角的受限平添了坦克兵们的无助感,他们对于自己的未来永远是茫然的。这种压抑性的情绪最终在坦克受袭后爆发,Hertzel和Yigal执意要抛弃坦克返回基地,行动指挥官Jamil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并坚持让损伤的坦克继续前行。于是四人复归平静,依旧在肮脏的坦克内执行自己的任务。但是外界的威胁并没有消失,四人驾驶着坦克跟随着敌友难辨的长枪党误入叙利亚人的控制区域,将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但后来却正是他们极力想逃离的坦克帮了大忙,在一番盲目的狂轰乱炸之后他们居然脱离了险境,不幸的是Yigal却中弹牺牲。影片压抑的氛围贯穿始终,即使开始结尾那两幅为人津津乐道犹如油画般的向日葵地的场景,也在静谧中隐藏着不安的气息,导演想把战争给人带来的压抑感传递到每一个观众的心理,从这方面来看,导演对封闭空间与限制视野的选择是当成功的,但可能正是导演过于表达个人的感受,所以整部电影对战争的价值判断也呈现出个人化色彩。
二 战争伦理的矛盾性表达
《猎鹿人》的导演迈克尔﹒西米诺曾说过“好的战争题材电影必然是反战的”,《黎巴嫩》也是如此。但是这部电影与一般反战片又有所不同,这部电影并非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阐述战争的破坏性,并将其视觉化,以达到刺激观众视觉,引起观众厌恶战争的目的。而是力图表现战争中个人的感受,通过士兵在战场上心理的转变来说明“战争是一种恶魔一样的东西,它能唤醒你心里的魔鬼”。影片表达了异常矛盾的战争伦理,讲述了在战争之中施暴者的内心挣扎。
并不是每一个士兵生来都是嗜血的,他们在战争中第一次杀人,往往经历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导演极其生动地将普通士兵在战场上所经历的艰难心灵选择表现了出来。机枪手Shmulik在第一次遭遇敌人时,他通过瞄准镜看到的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惊恐不安的青年,所以他始终没有扣下扳机。在那一刻,他看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非训练时的标靶,人性之中善的一面使他无法扼杀一个陌生人的生命。但是正是他的一念之差,却导致了自己战友被对方射杀。Shmulik通过瞄准镜亲历了战友死亡的过程,而这无疑是战争之毒对他灵魂的第一次侵蚀,他不得不接受一个粗暴的战争伦理: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而再次遭遇黎巴嫩人时,Shmulik在挣扎中扣动了扳机,不料击中的却是一个养鸡的老农,血肉模糊的老人在地上高呼“和平”,行动指挥官面无表情地将其射杀,以自卫为名的杀戮显得理直气壮。尼尔·J·斯迈尔瑟在研究毁灭行为的决定因素时指出,“邪恶的痼疾在于,万恶之人总是深信别人会对他行恶”, Shmulik等人虽算不上万恶之人,但是在战争中由恐惧和求生引发的杀戮行为已经始露端倪,导演所说的“心中的魔鬼”已然被唤醒。但是以Shmulik为代表的士兵对于这种杀戮显得极为痛苦,当他将自己死去战友的尸体抬出去之后,他惊恐万分地擦去手上的鲜血,战友的死亡让他倍感自责,在某种程度上他似乎成为双重杀手,他的迟疑造成了战友的牺牲,他的决定造成了平民的死亡,不管他在坦克内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其最终结果都会导致他人的死亡。在这样荒谬的处境下,这些士兵们必然会淡忘良知选择杀戮。战争逐渐使士兵的心灵受到扭曲,成为杀人的机器。
一旦士兵接收所谓的战争伦理,他们所造成的破坏性是极其可怕的,以色列的另一位导演阿里·福尔曼拍摄的《与巴舍尔跳华尔兹》就讲述了这场战争中“贝特鲁大屠杀”的故事,揭示了以军在这场战争中不光彩的一幕。塞缪尔·毛茨在接受采访时也坦言“我无法逃脱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在电影中更是直接表现了以方在战争中的暴行。在电影中指挥官Jamil在布置任务时曾多次强调,“我们的轰炸机已经把那扫平了”,在这看似平淡语句中隐含了难以言说的罪恶,导演则通过瞄准镜以特写的方式,将这些血腥的场景一一再现。在瞄准镜中剥离了背景干扰的惨状显得触目惊心,Shmulik四人驾驶坦克进城时,整个城市已经沦为人间炼狱,断壁残垣横尸满地。而一个被炸翻在地,余息尚存的驴子显得尤为凄惨恐怖,在特写镜头下,它痛苦而急促地呼吸着,眼角流下泪水。这幅惨剧似乎也验证了丘吉尔所说的一段话:现代战争积聚了巨大的动力,使人为机器所戮,杀戮已成产业,与芝加哥宰牲无异。 战争成为赤裸裸的对生命的掠夺。
Shmulik等人对自己的暴行似乎也心存愧疚,他们不得不直面当地幸存者仇恨的眼光。导演在电影中连续用了三个特写镜头加强了这种效果,第一次是一个坐在死尸旁边的老人,第二次是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第三次是一个失去所有亲人的母亲,他们年龄性别不同,但是眼中的惊恐愤怒和无助却是相同的。他们对镜头的凝视,似乎是对每一个参战士兵灵魂的拷问,这些仇恨的眼光俨然也成了中东局势的情感提炼。当然这些无助的市民可能不知道,在钢铁躯壳内部的士兵们,也同样是惊恐不安。如导演所言,他们似乎只是“想活下来,想从这个环境逃出来,才躲在坦克内拼命朝外开火”。这种叙述倾向在电影的后半段表现的异常明显。Shmulik四人驾驶坦克误入叙利亚人控制区域,他们的身份似乎从入侵者转为突围者,成为这场战争中的弱者,这种身份转换为他们的大肆开火(包括使用国际上禁用的白磷弹)提供了一个充足的理由:我们是自卫,求生的本能使然。于是电影在此形成了一个吊诡的局面:不管是黎巴嫩市民,还是入侵的以色列士兵,似乎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这不免让人心生困惑,战场上所有的血腥与残暴该归因于谁?塞缪尔·毛茨拍摄此片救赎自己灵魂的落脚点又在何处呢?
三 艺术与现实的尴尬联系
尽管塞缪尔·毛茨一再表示自己“没有很强烈的政治倾向性”,这不电影记录的事情只是“历史的素材”,但是诚如萨伊德在《文化与帝国主义》中所言,“我不认为作者机械地为意识形态、阶级、或经济历史所决定,但是我相信,作者肯定处于他们的社会历史当中,在不同程度上塑造了他们的历史和社会经验,也被这种历史和社会经验所塑造。” 这就意味着摒弃社会现实来解读这部电影会有失偏颇,要客观评价这部电影,就必须考察这部电影的社会背景。电影讲述的是第五次中东战争发生的事情,1982年6月6日,以色列借口其驻英国大使被杀,出动陆海空军10万多人,对黎巴嫩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只用了几天时间,就占领了黎巴嫩的半壁江山。这种攻入敌国首府来保卫自己领土的行为具有十足的侵略色彩。然而影片在开始时并没有交代历史背景,只是讲述一次军事行动,展示的似乎是任何一场战争中都会出现的道德困境。当然也可能是导演觉得众所周知的历史事实,不需要多做解释。但是试想一个对这段历史完全无知的人来观看这部电影的话,可能会获得一种截然相反的观影体验,他可能仅仅会流于形而上的战争评价,仅仅批判战争本身的罪恶,而忽视了战争发起者的罪责。这也是这部电影在艺术与现实之间的尴尬联系,塞缪尔·毛茨似乎太过于强调个人战争体验,犹如他在本片中所选择的瞄准镜视角一样,过于狭窄的视角使他无法观察到战争的全貌,只能流于个体化的战争体悟。而且这种战争体验似乎也如英国历史学家乔安娜·伯克在《面对面的杀戮》一书中所说的那样,士兵以“服从命令”和“环境使然”来为自己战场上的罪行解脱。塞缪尔·毛茨本人可能并非此意,但是当其淡化这场战争的侵略色彩,仅仅强调战争对人性的戕害时,已经制约了本片的反思深度,艺术表现与历史现实之间永远不是对等的关系,《黎巴嫩》最终表现的只能是瞄准镜中个人化的战争。

  《黎巴嫩》观后感(三):太阳花旁的坦克兵

开头就以美丽的向日葵开始,是与这个战争题材的故事是截然相反的,结尾我们终于看到了坦克,依旧是以太阳花为背景,可以说这是一个可以安排,同时将反讽的意思很好地传达。
影片空间很小,直至最后我们也才看到了坦克的外观。其余故事均是在坦克车里面。通过坦克上的观察镜起到很大作用,对于连通内部和外部,以及观察在战争中人们的境遇,对于刺激心灵有很大作用。
四个人在坦克车内的表现也随着影片进行发生改变,大量的特写镜头直击了四个人面对战争时的反应。
大量的晃动,四处流淌的液体,可以是血液,可以是机油。将环境营造的十分压抑。
战争在人性生存面前显得格外让人厌恶。

  《黎巴嫩》观后感(四):黎巴嫩:战争机器的视角

首先,解释下《战争机器的视角》这个名字,一则整部电影的镜头机会都源自于一辆坦克,镜头都是从坦克的瞭望孔里体现的;二则这个故事很像《狂怒》的前传, 《狂怒》里的主角是战死的坦克车长,而整辆坦克最终唯一幸存下来的则是一个外号叫“机器”的新兵。如果将《黎巴嫩》视做《狂怒》的前传的话,《黎巴嫩》的 人物视角恰好是新兵的故事,假如《狂怒》的故事由“机器”来讲述的话,肯定会与目前的不一样,应该会带上更多《黎巴嫩》的视角。
当然, 《狂怒》讲述的是发生在二战时期1945年4月的故事,《黎巴嫩》讲述的则是1982年6月份的黎巴嫩战争,两者没什么交集。但战争对人性的扭曲程度,却 是一样的,无论是二战,还是中东战争,甚至是现在的反恐战,效果都一样。《狂怒》里除了新兵“机器”之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被战争奴役了,人性有所扭曲。 故事通过台词说,主角“老枪”,当初在非洲战场上时,压根不敢开枪,而且看到死人直接吓的尿了裤子。再到“机器”身上,面对年幼的德军战士,同样的不敢开 枪,而是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战争初期的“老枪”以及片中的“机器”,他们的故事汇合在一起,就构成了《黎巴嫩》的故事。《狂怒》看起来有些像“抗日神 剧”,尤其是后面5抵300的对决就更像了。如果将《黎巴嫩》与《狂怒》连接起来一起看,“神剧”的感觉就会减轻很多。
《黎巴嫩》的故事 发生在1982年“黎巴嫩战争”期间,又称“第五次中东战争”。在五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都是胜利的一方。《黎巴嫩》作为一部以色列电影,讲述的正是作为 胜利者以色列军队在战争中的遭遇故事。但在这部片里,胜利者的形象并非是光辉的征服者,而是同样充满了懦弱与恐惧,死亡对人性的折磨,造成的巨大阴影占据 了主角的心,即便战争结束也挥之不去。即便时间过去了20年,战争中经历的细节还如在眼前,如阴影挥之不去,于是战争亲历者将自己的所见所感拍摄了出来, 这就是《黎巴嫩》。导演马斯·舒姆里克就是根据自身经历拍摄的这部电影,也因为有了这份真情实感,所以整部电影的故事也更显得可触可信。
作 为背景的黎巴嫩战争,发生在1982年6月6日-9月29日期间。那时候,巴解组织的领导人还是阿拉法特,巴勒斯坦国要到1988年才宣布建立,直到 2011年才向联合国提交入联申请,寻求独立建国,至今没能完成。阿拉法特则在1994年才结束27年的流亡,定居在加沙,直到2004年莫名身亡。也正 是在阿拉法特回国的那一年,他与以色列总理拉宾、以色列外长佩雷斯一起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但是在1982年,他在以色列的眼中依然是一位恐怖组织的领导 者,黎巴嫩战争也正是为了打击巴解组织而发动的。巴解组织的全名为巴勒斯坦解放组织,成立于1964年5月28日,艾哈迈德·舒凯里成为首任领导者,三年 后阿卜杜勒·哈米德·萨耶赫接任,直到1969年2月,阿拉法特才正式接手。而自巴解组织成立之日起,就成为以色列的眼中钉,几欲除之而后快。发生在 1967年的第三次中东战争的爆发就与巴解组织直接相关。之后的第四、第五次中东战争,也都密切相关。第五次中东战争的爆发,就是以色列想要完全解除巴解 组织的武装力量,彻底摧毁巴解组织在黎巴嫩的总部基地。
自阿拉法特1969年接任巴解组织领导者以来,他迅速带领巴解组织成员在黎巴嫩寻 求发展,并逐步控制了黎巴嫩南部和首都贝鲁特地区,成为“国中之国”,并构筑了军事设置,同时打击亲以的基督教势力,成为以色列的心头大患。在1982年 的6月6日,以色列以以驻英大使馆遇刺为借口,悍然出兵黎巴嫩。6天之内就攻占了黎巴嫩1/4的国土,并摧毁了巴解组织的大部分基地。6月14日起,以色 列军队开始进攻黎巴嫩首都贝鲁特西区,因为那里是巴解组织的总部所在地。6月27日,联大第七次紧急特别会议通过决议,要求以色列立即停火,并无条件从黎 巴嫩撤军。这时,巴解组织为保存实力,同意撤离贝鲁特西区。但巴以双方对撤出的方式存在分歧。7月6日,巴解组织拒绝由美军护送撤离,要求在贝鲁特部署多 国和平部队护送巴解武装安全撤离。以军拒绝,并继续进攻。8月1日,以军攻占了国际机场,4日进至贝鲁特西区博物馆地区,5日,包围了巴解总部大楼,6日 空袭了巴解总部大楼。贝鲁特陷入了硝烟之中,而亲以色列的基督教长枪党民兵,则于9月16日-18日期间发动了让世界震惊的贝鲁特大屠杀。有关长枪党, 《黎巴嫩》片中也进行了刻画,并将其残暴进行了简介体现。因为长枪党总部遭到轰炸,并炸死了当选总统,于是长枪党在以色列军队的庇护下,在贝鲁特萨布拉街 区和邻近的夏蒂拉难民营中,屠杀了约在762人至3500人之间的巴勒斯坦人和黎巴嫩的什叶派穆斯林,战争恶魔得到了最大化体现。
在黎巴 嫩战争期间,以色列还发动了对叙利亚贝卡谷地的袭击,因为叙黎关系过于密切。《黎巴嫩》中体现的正是在贝卡谷地附近的故事。当战争打响,一辆装载了4名新 兵的以色列坦克,在冲往黎巴嫩腹地的过程中,结果迷了路,陷入了叙利亚人的包围及围攻之中。最终在长枪党的带领下,冲出了一条血路,在恐怖之余重见天日。
而 难能可贵之处在于,《黎巴嫩》的视角一如《狂怒》,以一辆为主线展开故事,甚至走的更远,坦克之外的世界也仅仅通过坦克的瞭望孔来展现,真正实现了管窥战 争的效果。更为重要的是,按照导演马斯·舒姆里克的说法,这不是一部战争片,因为真正的战争场面少之又少。说到底,还是一部讲诉人的成长的故事,而且是那 种在短期内极端环境下对于人性的拷问及磨炼,短短几天却造成了困扰一生的苦恼。而且,这种成长也不是正向的成长,而是对人性的一种扭曲,对性格的一个撕 裂。
故事中的坦克以及它所在的小分队,在战争发动不久,就发现自己迷了路,或者说上司的任务本身就是攻击叙利亚人所在区域,但战士们却不 知晓,当发现对他们进行射击的全是叙利亚人的时候,他们全蒙了,而迷路使他们更加感到不知所踪。但既然已置身于战场之内,战争怪兽一旦惊醒,就由不得个体 有自我意识,尤其对于坦克中的四名新兵来说,该不该开枪,什么时候开枪,怎么样开枪,打什么样的子弹,全成了大问题,晚几秒钟开枪,可能就造成战友们的身 亡,而早几秒钟开枪,则打中的可能仅仅是无辜的养鸡场老大爷,选择白磷弹是违反战争法的,但在黎巴嫩腹地面对大批敌人,一般性子弹又无法消灭大股武装力 量。何去何从,时时拷问并折磨着几个年轻士兵的心,还有面对生命的恐惧,让他们退居到作为人的底线边缘,从人还原为动物。在战争怪兽的恐怖威力笼罩之下, 几位士兵只想着赶紧逃离,赶紧回家,这几乎就成了整部电影最重点刻画的地方。就像《鬼子来了》一样,当在生与死的面前进行选择时,人人都陷入恐惧之中,无 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不管是士兵,还是普通百姓,无不如此。
《现代启示录》与《狂怒》都体现了战争对人性的扭曲,而《黎巴嫩》则将这种 扭曲的最初状态展现了出来,很值得看看。《黎巴嫩》只讲述了黎巴嫩战争最初期时候的故事,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这辆坦克以及其中的士兵的 表现,并没有体现。但假以时日,当他们从战争菜鸟变成战争油子,那么《现代启示录》中的“马龙·白兰度”与《狂怒》中的“布拉德·皮特”可能就浴火而生 了。

  《黎巴嫩》观后感(五):《黎巴嫩(לבנון)》:菜鸟上战场【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http://blog.trivialfilm.com/2012/04/66.html
in 2009, 以色列, 影评, 金狮奖 on 2012-04-25
לבנון
本片获得2009年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
电影讲述一辆坦克参加战斗的故事。在第五次中东战争开始前,以色列军队的一辆坦克进入战场。坦克中有四人,炮手、驾驶员、装弹手以及车长。战争开始前,资历最老的装弹手与车长发生了一番口角。战斗开始,因为炮手是新手非常胆小,所以没有打出炮弹,使得一个步兵受伤致死。战场指挥官很生气,训斥了坦克中的四人。随后,死去战士的尸体被放入坦克内。于是,乘员们在臭味中战斗,直到直升机将尸体运走。战斗一段时间后,坦克与步兵来到一个居民区。可是,坦克被突然出现的叙利亚人打中。坦克没有损坏,叙利亚人成为了战俘。通过与上级联系,战场指挥官才知道部队偏离了航向,上级命令他们原地等待。一段时间后,两个长枪党人奉上级命令他们出去,并恐吓了一番叙利亚人。深夜中,坦克在跟随长枪党人途中与步兵失散。长枪党人向车长说了几句话后,就先走了,这使得坦克内的四人很惊恐。这时,战场指挥官联系上他们,让坦克不惜一切的前进,否则他们会死。就这样,坦克不停地射击、前进,终于逃出城市来到野外,但是驾驶员却战死了。
本片是一部特别的电影,它特别在编导第一次将镜头对准坦克内部。以前看战争片,都是看战场上的坦克多么神武威猛,大肆杀敌,很少有表现坦克内的战士们真实生活与精神状态的影片。透过本片,真的可以“一窥究竟”了。从这一点上来看,本片非常优秀。从电影开始直到结束,根本没有大规模的枪战与炮击,只有一些残片式的画面告诉观众们:我们的主人公是在坦克中,而故事则是进行中的战争。否则的话,只会让大家以为他们四人在玩电子游戏。瞄准镜里的圆形画面、四个战士的面部特写、对讲机中此起彼伏的声音,以及坦克发动机轰隆隆的响声,电影就凭借这些,将一个真实的战争场面展示出来、将一个密闭空间压抑的氛围塑造的如同身临其境。总之,本片新颖独特,因为它走了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拍摄坦克内发生的故事。
至于电影其他方面,就很“好莱坞”了。对战争悲惨景象的描绘、新兵的怯懦、老兵的残忍,恐怖分子的飞扬跋扈,以及士兵对家的眷恋,等等这一切都是好莱坞战争片中频繁出现的俗套,即使放在一部以色列电影中也是如此。这些无法提升电影的整体素质水平。尽管如此,本片还是一部很主流的反战片,通过四个士兵的视角,表现出普通人卷入战争后的精神状态。此外,通过妇女与女孩的场景,也可以看到战争与和平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写到这里,让我想到人的生命有多么的脆弱,人生就是在拼搏!影片的四个主要人物,则是影片表现主题的重点,不会驾车的司机、不敢打炮的炮手、只想回家的装弹手与唯唯诺诺的车长,这就是不义之师在战斗中的真实状态。看到这四个人,就知道战争带给人们的是什么了。总之,影片主题是俗套的“反战”,只不过本片不是美国人拍摄的,而是以色列人。
电影拍摄方面很出色。前面写到电影发生的空间是密闭的,所以编导们就非常神奇的将这个密闭空间拍摄得有声有色。缓慢滴满的油池、成员们日渐疲惫的面容、舱壁上的各种弹痕,以及成员们紧张的情绪,这些都恰如其分的演绎出战士们恐慌、沉重的心理。这些正是编导出彩之处,通过巧妙地剪辑、适宜的节奏,将各个场景的画面搭配的完美无缺,不仅让观众们信服,即使片中人看过之后也会全情投入其中吧。通过这些,可以肯定本片编导虽然不是好莱坞知名导演,但他对于电影技术的掌握已经不逊色于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方面,是电影的优点。
演员方面让我很不满意,因为剧中演员相貌很像。尤其是四个坦克乘员中,车长与炮手的相貌太相像了,在观看影片的过程中我根本没有分辨出来谁是谁。只有看完电影,又大致浏览一番后,才弄清楚谁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编导太难为我们观众了吧,弄了两个长得像亲兄弟的人拍摄同一部电影,有没有搞错?!或者是,犹太男人长得都太像了?哎!至于演员们的演技,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出色,具体不多说了。
总结一下。综合以上可以看到本片虽然故事背景与好莱坞不同,但主题、拍摄方式以及表达的思想都是一致的。只有电影描述的范围——坦克之内,是影片独特之处。本片能够获得金狮奖,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刚才说过的描述对象,一是编导娴熟的拍摄技法。
截图:
Lebanon.2009.72[00_29_15][20120425-221111-7]Lebanon.2009.72[00_29_14][20120425-221027-5]Lebanon.2009.72[00_29_12][20120425-220950-4]Lebanon.2009.72[00_29_12][20120425-220934-3]Lebanon.2009.72[00_29_08][20120425-220903-1]Lebanon.2009.72[00_29_08][20120425-220850-0]

  《黎巴嫩》观后感(六):拯救黎巴嫩

比较喜欢战争片,炮火冲天的感觉特别过瘾,而且节奏也特别紧凑,有时候看的特别的紧张,总是怕主人公死了,但是他有主角光环。
每个战争片,想表达的都是和平。战争太残酷了,说不定就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所以我们要爱护和平。
这部影片的镜头语言非常丰富,晃镜头把战争的紧张气息完全的表达出来,让观众们代入到影片中去,跟随着电影情节而走。
最喜欢的就是战争片了,特别是这部电影,我已经看了不下十遍,台词都会背了,每看一遍都会有一种不同的见解。
这是一部伟大的战争电影,不仅仅是对战争残酷的反思,更多的是对战士内心世界的刻画,战争留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让当事人无法遗忘。

  《黎巴嫩》观后感(七):《黎巴嫩》:当鲜花淹没了枪炮和坦克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3516.html
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在招展,在开放,在成熟,当世界以一种诗意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时候,再也听不到炮声,再也看不见死亡,再也没有撤退的命令和进攻的指挥,甚至再也没有城区、居民和士兵。可是,在这一望无际的鲜花世界里,在这明亮的白昼时光里,在向日葵中间,却停驻着一辆坦克,一辆架设着炮火的坦克,一辆刚刚冲出包围圈的坦克,一辆即将奔赴下一个战场的坦克。鲜花和坦克,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组合在那里,是坦克将摧毁着美好的诗意,还是鲜花会消融战火的恐怖?
前者叫突兀,后者叫淹没,前者是破坏,后者是反战。而其实,前者只是停留,后者只是点缀,只有打开坦克顶部的盖子,才能从黑暗的内部世界里走出来,才能看见明亮的光,才能呼吸自由的空气,才能看见盛开的花朵,不是一种必然的选择,却让人看到光明和希望,看到生命和生长,这是远离战争的美好场景,可是,对于这一架还要执行任务的坦克来说,这不是终点,这不是归宿,远方,以及远方更远处,还有新的任务,还有新的黑暗,还有新的战场,还有新的死亡,只有坦克向前行驶,才是必然的。
 
必然的道路上,是偶然的经过,必然的战争里,是偶然的诗意,而这种偶然是脆弱的,是哀伤的——只需要一颗炮弹,这一片花海就会被摧毁,就会成为废墟。弱不禁风的美好只不过变成了一种梦幻,而以梦幻开场,以梦幻结束,暂时逃离那硝烟,那战火,那死亡,何尝不是发自内心的呼唤?何尝不是拒绝战争的态度?
1982年,黎巴嫩,在此时此地,只有必然的战争,只有必然的死亡。“犀牛”也好,“灰姑娘”也罢,在被这样一种诗意的名字命名的时空里,它们却指向那冰冷的坦克,指向冷酷的枪炮,指向血淋淋的现实,指向那些被叫做“敌人”的人群。而在这“犀牛”的内部世界里,也只有油腻、黑暗、混乱的空间,它被执行任务,被发射炮火,它的眼前只有被摧毁的废墟,只有被消灭的敌人,只有被击中的目标。作为战争中的存在,它的名字叫做“武器”。而在这个巨大、冰冷、保护自己和屠杀敌人的武器里,被看见的一切也都无法逃脱战争的一切规范。
一个十字准星的瞄准镜,是面向外界的唯一出口,它可以对准敌人,可以瞄准目标,可以发射炮弹,可是,从这唯一的出口里,却也望见了世界存在的一切残酷。那个从街上跑走的小孩,目光是带着愤怒的,那个平静地坐着的老人,目光里是含有仇恨的,而那个失去了丈夫和孩子的女人,目光中更是绝望,是的,他们是活着的人,他们不属于敌人,不属于恐怖分子,不属于打击的目标,但是在他们的眼光里已经看不见希望,他们一视同仁,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恐惧。
而活着的人之外,是那些死去的人,死去的牲畜,一只驴子倒在地上,已经不会挣扎,但是它的嘴还在动,他的眼还在转,对于它来说,奄奄一息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老人的旁边是一个头倒在桌子上人,血模糊了他仅剩的脑壳:那个男人被恐怖分子击中之后,整个身体从楼上掉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还有那些被剥去了皮的动物尸体,还有那些在废墟里再不会起来的无辜平民,甚至还有不断前进而遭到袭击的士兵,也是血淋淋地出现在瞄准镜里。
但是,这瞄准镜绝不是简单观看的窗口,它作为武器一部分,最大的意义是射击。但是谁来射击?他是被执行命令的士兵,他是看见了死亡的战士,他是无法逃避和选择的射击手,“我从没有杀过人。”这是史慕里惊恐的声音,一个没有经历过炮火的新兵,一个没有看见过如此惨烈死亡的战士,面对着手中的发射按钮,他的手是颤抖的,他的心更是恐慌的。看见那些老人无助的目光,看见少年愤怒的目光,那些妇女痛苦的目光,史慕里犹豫过,但是战场的忧郁却可能导致另一场悲剧。当那辆小车驶进他们的视野的时候,起初的命令是用炮火警告,但是在一瞬间前方的伞兵才发现是恐怖分子装扮成平民,再一个命令是开火,但是史慕里犹豫了,就在这犹豫中,敌人的枪声响了,恐怖分子逃离了汽车跑进了香蕉林,失去了机会,却也使得自己人被杀死;而第二次,当前方出现卡车的时候,前方的直接命令是开火,史慕里按下了发射的按钮,却发现那是一辆装鸡的平民卡车,但是打出去的炮弹使得那个可怜的老农失去了脚和手,他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却再也无法站立起来,但是行进的士兵为他补了一枪,死亡,就是这样,从来都是直接而残忍的。因为犹豫而错失了打死敌人的机会,又因为执行命令杀死了无辜平民的死亡,对于史慕里来说,这就是一种战争的煎熬和残酷。而第三次执行任务发射的时候,在瞄准镜里是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家人,人质在哀求,敌人在叫嚣,史慕里在命令中又一次经历了挣扎,他在尽可能最小牺牲的情况下开炮,恐怖分子被击毙,而那个幸存的妇女也失去了丈夫和5岁的孩子。
“你以为在过家家?这是战争。”这是坦克“犀牛”里的指挥官阿瑟对他的怒喝,是的,这是战争,这是战场,只有命令,只有射击,犹豫和放弃,从来不是一个军人的职责,但是实际上,如果每一个人走向战争都没有挣扎,都没有怜悯,那人无非是一个工具,而战争的残酷性或者就是要把人当成是工具,泯灭人性,只有你死我活,只有不惜代价,才能最终成为胜利者。但是在这个幽闭、狭窄和黑暗的“犀牛”内部,在这个看上去相对安全和封闭的世界里,射击手、装弹员、驾驶员、指挥官四个人却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世界里,完成了关于战争的另一种命名,甚至是一种有限的颠覆。
史慕里的犹豫和痛苦,是回归一种人性,他说:“我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他们的血。”而赫泽,这个参加战争时间最长的士兵,却总是抵抗着指挥官阿瑟的命令,他说自己很累,他指责那是“破命令”,甚至他想到了两周之后自己会有度假期。史慕里和赫泽,都在抵抗着命令,都在听从自己内心的呼唤。而伊高似乎是感情最丰富的一个人,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葬礼上的故事,女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告诉了他这个消息,他抱着女老师,女老师的身体接触到他,让他有了某种冲动,“帐篷式的顶起”使得他不愿离开老师,假装哭泣中抱得更紧,而身体上的摩擦让他体会到了快感,父亲的死本是一件悲伤的事,然而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却是冲动和兴奋,这是一种对死亡的颠覆,最悲伤的情感唤醒了性意识,而这种唤醒和释放却也成为本能的释放,而坦克里的是个人在这样的讲述中,似乎又回归到最为一个人的存在意义。
而伊高在坦克里,也总是惦记着母亲,他希望部队能够通过特殊的方式给母亲报平安,“也许母亲在整理我小时候的照片,她会把照片分成黑白的和彩色的。”对母亲的思念成为最温暖的一幕,似乎也让他们暂时忘记了外面不绝的战火,忘记了随时可能的死亡。而指挥官阿瑟,在那个叙利亚战俘面前,却也处处体现一种人道主义精神,被绑住的战俘总是要尿尿,他拿过那个黑色的盒子,解开他的裤子,然后就蹲在他的身边等他解好。而当他们陷入敌人的包围圈,甚至一度和前方失去联系的时候,阿瑟下达了“向北突围,投入战斗”的命令,而在执行行动之前,他拿出剃胡刀,喷上泡沫,将拉碴的胡子刮干净,因为他说:“不能脏兮兮地上战场。”上战场仿佛是一个仪式,必须体现人的尊严,而他对于战俘的态度同样是一种平等的态度,所以在那个长枪党的人对战俘威胁要挖出一只眼睛割掉鸡鸡的时候,阿瑟却对战俘说:“我们不会杀了你。”
四个人的谈话,四个人的故事,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逃避战争躲避死亡回避痛苦,这是人性的某种回归,而那破碎的玻璃后面的裸体海报,那镜头前废墟上的圣母画像,那被看见图片里的巴黎埃菲尔铁塔、伦敦大本钟、纽约摩天大楼,都像是对于战争的颠覆,对于和平的向往。而那个“犀牛”的铁皮上也印着这样的话:“只有人才是钢铁之躯,坦克不过是一摊金属。”坦克只是冰冷的金属,人才是真正的力量,这就是一种态度,就是一种精神。
但是这个幸福安宁的世界,却是易碎的,坦克外面是随时射击过来的子弹和炮火,是随时可能的死亡,而坦克里面,尽管有故事,有温情,有人性,但是却无法真正逃避,坦克是此次战争的一部分,负责清除障碍、封锁道路,负责打击敌人,掩护部队,而当顶上那个盖子打开的时候,可能会放下来一个死去的士兵,可能会交给他们一个语言不同的战俘,同样是鲜血,同样是死亡,其实和外面的世界相连。行动指挥官贾米尔进入坦克,他便下达了此次行动的两大任务,在他的口里,磷弹必须叫做烟雾弹,俘虏被称为“蟋蟀”,战争是不折不扣执行的命令,也是将一切正常的东西被改写、被命名而纳入其中。而当坦克偏离路线必须离开的时候,每个人都闻到了窒息的味道,因为偏离路线意味着陷入敌人的包围圈,意味着可能遭受打击,也意味着生命的瞬间终结。
已经受损严重的犀牛,在阿瑟下达的“杀出一条血路”的命令中,在伊高惊慌而喊出“我想回家,我想妈妈”的哭泣中,在坦克无法启动众人的恐惧中,终于迎来了最惨烈的打击,强烈的震动和受损让所有人感受到了战争的威力,以及战争的残酷,刚刚接通的对讲信号里传来:已经和家人报平安,是对伊高当初提出的“愚蠢的要求”的回应,可是伊高再也无法听见了,生命变得那么脆弱,一阵颤动,一阵晕眩,一阵黑暗,等恢复过来的时候,伊高已经在鲜血淋淋中死去,他的眼睛却睁着,仿佛在传递着一种无法瞑目的遗憾,像是一个反讽,报平安和死亡,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就像是战争带来的两面,一面是生命,一面是死亡,它们从来不是隔绝在两个世界,就在一瞬间,那种无法控制的力量,会让鲜活的生变成永远的死。
封闭、逼仄、黑暗、混乱的坦克内部,容纳着小小的人性世界,也走向短短的人生之路,在危机四伏、硝烟弥漫的战场,谁都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又会在什么时候结束,而即使他们在夜晚翻过去之后,在战斗平息之后,在死亡发生之后,迎来了黎明,迎来了光亮,迎来了平静,也迎来了满世界盛开的向日葵,灿烂如此,就像生命应有的样子,绚烂,缤纷,闪耀着成长的力量。但是即使每个人都想要沉醉在这花海中,也只是一个短暂的想象,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下一个任务还在等待着,下一次突围还在准备着,或者,残酷、直接、无从选择的死亡也在前方,而坦克上的那句话已经变成了另一种说法:“没有人是钢铁之躯,他们和坦克一样不过是一摊金属。”

  《黎巴嫩》观后感(八):战争

战争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消灭敌人,保全自己。再多华丽的词藻都无法辩解,武器就是杀人的工具。在现代化的战争中,机械化装备对于单兵或平民的优势巨大,巷战中的坦克,已然给敌人造成直接威胁和压迫感,当散兵游勇的AK47向迎面压来的MK装甲徒劳射击时,谁能想到里面的坦克兵此时也笼罩在恐惧之中。
  
    《黎巴嫩》就是这么一段真实的故事,百夫长主战坦克里的四人组,都是些年轻的士兵,他们要随一对地面部队去执行任务,穿越城镇废墟。对于缺少经验的“菜鸟”们来说,每一次出发都是死亡的考验,虽然敌人的实力悬殊,但防不胜防的偷袭也让以色列人疲于奔命。谁是阿拉伯解放组织,谁是平民,所有都判断都要在几秒内完成。晚了一秒,战友和自己就要牺牲,早了一秒,可能被轰碎的就是眼前的养鸡场老大爷。
  
    这就是以色列士兵的世界,伸手可触的,不过几立方米油腻腻的战车内部,眼里除了黑糊糊的战友,就只有通过炮塔口能看到的一小块圆形。这巴掌大的镜口,就是士兵与外界唯一的交流途径,可能看到的景象,都是被放大后的惨状。老人在残喘,女人在燃烧,男人不是被屠杀,就是在准备袭击自己。这就是坦克兵的世界,困在杀人机器里,装甲随时随地都会变成自己的棺材。
  
    导演塞缪尔·毛茨在国际上名不见经传,没想到在威尼斯初试啼声,就技惊四座,具有拿下金狮奖的潜质。《黎巴嫩》整部影片都在一个封闭空间内完成,只有操纵员的一个主观视角向外眼神。这种独特且坚决的手法,让此片有种难得的真实感和临场感,从第一个镜头就把观众带入到电影中,带入到战火纷飞的境地。如此现实的触感,来自于导演真实的人生经历,毛茨年轻时就曾是一名坦克炮的操作手,被战争伤痛折磨的他,直到20年后才鼓起勇气要将这段经历搬上大银幕。以色列电影人拍摄此类影片,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困难,主题和时局的敏感,让投资方之一的法国MK2影业搁置了计划。幸好有本国电影基金的支持,毛茨才终于向被和平麻痹的人们讲述真实的战争惨剧。
  
    从杀人机器里看世界,这是个既罕见又简单的角度。这一辆坦克里四个小兵,都不是什么英雄,连老兵油子的无谓都还没养成。他们只是四个怯懦,爱哭,想妈妈的孩子,扣着扳机的手却要剥夺别人的生命。在封闭空间里并不容易把握空间感,但毛茨处理的很好,尤其是剪辑,在脸部大特写和长焦摇移中流畅切换,观众很容易领会到人物的心理演变。每一次切换镜头,都有可能面对新的死亡威胁,装甲只能抵挡一次反坦克炮,只要心理的防线没有坍塌,还能逃回家见到母亲。
  
    在整个行动过程中,四位战友不断地争吵,磨合,判断,生存下来是唯一的目标,牺牲不可避免,但并不是就此屠杀敌人。即便是俘虏,在影片中也有一幕体现出导演的人道主义,深化了《黎巴嫩》的主题。影片只有两个镜头不在坦克内,内外强烈的光线对比,让人顿悟生与死的差别。当24小时的噩梦过后,坦克兵们终于撤出袭击时,他们才发现,向日葵是如此的灿烂。
  
    Luc,2009年9月8日于威尼斯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