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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怪客》经典影评10篇

2018-01-09 21:16: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火车怪客》经典影评10篇

  《火车怪客》是一部由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执导,法利·格兰杰 / 鲁思·罗曼 / 罗伯特·沃克主演的一部犯罪 / 惊悚 / 黑色电影类型的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火车怪客》影评(一):经典沦为普通

  据说这部《火车怪客》是希区柯克转折期一部重要的电影,其中很多影像处理被影迷津津乐道,比如篇首镜头给了布鲁诺和盖的鞋,香槟色的花皮鞋和黑色皮鞋在桌子底下相撞,通过穿着点出了布鲁诺的同性恋以及盖的严谨沉静;又比如爱之隧道中布鲁诺坐着小船跟踪米利亚姆,隧道中影影绰绰的无法辨识人形,只有青年男女欢笑声荡来,忽又有凄厉的尖叫声,观众们猜测谋生已经发生,怎知是导演安排的虚惊一场;接下来谋杀真的发生了,米利亚姆的镜片跌落,破碎的镜片中反射出两个站着的身影,好像一个掐着另一个的脖子,然后一个瘫软下来;又如宴会上布鲁诺发现外貌装饰和米利亚姆很相像的芭芭拉,心中的恐惧化为紧张眼神盯着芭芭拉,“点燃”了芭芭拉眼镜上的火苗;高潮时期盖的网球比赛和布鲁诺努力捡拾掉落在阴沟里的打火机之间的场景频繁切换;最后当然是失控的旋转木马上扭拽厮打的布鲁诺和盖,配上游客一浪接一浪惊恐的叫声,电梯管理员在木马平台线艰难缓慢地移动身子……最后一声巨响,旋转木马崩塌,布鲁诺昏死过去,罪恶被终结了。

  对我而言,这些镜头都未触及我的燃点,你说它们不精彩吗?似乎不是,也许是年代太久远了,这些镜头在那么多年后已经从经典沦为了普通。而布鲁诺的扮演者的表演让我无法入戏很深,唯有两处小插曲,觉得是妙笔生花的。其一是杀人前,布鲁诺在游乐场跟踪米利亚姆时遇到了举着气球的小男孩,他回头戳破了孩子手上的气球,那时脸上的神情似乎很有股子邪魅;杀人后他扶着盲人过马路,一副对于杀人行为满不在乎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他一点没有意识自己刚刚犯了弥天大罪。

  盖的未婚妻因为布鲁诺的一条绣着“Bruno”字样的领带起疑,这里导演的镜头慢慢拉近领带上的字,这是很久远以前的拍摄方法了,现代电影很少用这样慢的方式来交代疑点,大多是短镜头稍稍点一下便带过。生活片都如此,更不要说是悬疑片了。这些拍摄手法的与时俱进也是《火车怪客》无法吸引现代观众的一个原因吧!

  据希区柯克回忆,影片末尾的旋转木马高潮部分拍得非常惊险,不是什么特技合成,而是一位真的志愿者爬进去:“如果爬进去的那位志愿者把头再抬高一点点,那么这部电影就从悬疑片变成恐怖片了。”

  《火车怪客》影评(二):杀意

  若然有一天,因愤怒、妒忌、暴躁这些瞬间冲动闪过的杀意突然变成可付诸实现的“良机”,你会被魔鬼引诱,还是陷入恐惧的梦魇?

  真的太爱电影开头两人相遇到下车的镜头和剪接,惊悚片取胜的永远是靠氛围与铺垫。亦步亦趋的罗伯特·沃特举手投足邪气逼人,弑父的计划远没有把法利·格兰杰玩弄于股掌间更具吸引力。在漩涡中挣扎、被掌控还是脱离,善恶一念间的角力,远比谋杀的画面更摄人。

  最爱酒会上罗伯特·沃特和法官夫人游戏那一幕,投射在凯茜·罗杰斯妹妹身上的恶意,多年后重温依旧不寒而栗,或者希治阁总会在瑕疵的故事中,在我们心中投射下完美的惊悚。

  《火车怪客》影评(三):Strangers on a Train

  爵爷和钱德勒唯一的一次握手,成就了这样一部不朽的杰作。这也许是我最难忘的一次关于类型片的观影经历,影片拥有着我所有观看过的类型片中最伟大的开篇,还有最合拍的节奏。以前曾无数次地重复强调过,类型片的节奏无关快慢,最要紧是合拍。这部踩准了每次舞步节奏的影片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观赏类型片所能达到的最高乐趣

  虽然钱德勒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仅仅是“implausible”(这也许是钱德勒所能想到的最低的评价了,他的作品通常立足于真实可信),但天才和天才之间纵使不默契的合作却仍然彰显出了各自的天赋。我在刚看完这部影片的此时此刻已经语无伦次,在头脑清醒的现在,我所能给这部影片的评价仅仅是:如果以后我执导类型片的话,我一定会在影片开篇向这部影片致敬,甚至将开篇原封不动地抄袭过来。

  《火车怪客》影评(四):打火机与火车

  影片片名为Stangers on a Train,中译文为火车怪客或火车上的陌生人,突出的是怪客或陌生人,即事件发生的两个主角。可我总觉得,事件的承载体火车与打火机,他们同样起着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影片一开头便是两辆出租车先后来到火车站,第一辆车下来的是位衣着时尚先生布鲁诺,他脚下的鞋是到现在仍然非常流行的拼接风格,反映美国当时的上流阶层的时尚与设计,二战后德国大量设计师,主要是从包豪斯出来的设计师流亡到美国,并对美国的设计工业开启了崭新的一页。第二辆出租车下来的是衣着稳当似无特色的盖,我猜想希区柯克一定将角色性格一部分隐藏于演员的衣着上,另外二人进站的走姿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现各自的不同--一个稳重一个跋扈。二人坐上同一班列车,盖换脚时踢到布鲁诺,于是故事启幕了。

  盖的身份--知名网球手,让布鲁诺一下子认出盖,并说出盖的感情纠纷等等,希区柯克一下子交代了布鲁诺的人物特点,拥有聪明才智以及很强的逻辑思维,但性格古怪思想诡异,一个freak。这个陌生人在对话上步步逼近老实忠厚的盖,戳中了盖的痛处,盖的老婆水性杨花但不肯与其离婚,盖与议员的女儿真心相爱却无法名正言顺在一起。盖示意停止谈话,但他的老实性格显然让布鲁诺掌握了“话语权”。这在后来布鲁诺擅自去杀害盖的老婆,并要求盖与他进行交换--布鲁诺杀盖妻而盖杀布鲁诺父这一行为上体现出,布鲁诺的神经质又聪明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餐厢里,一个特殊的镜头在屏幕上停留已久,盖的凸印“A to G”的打火机作为前景,放在餐桌上,画面中心则是布鲁诺,暗示打火机成为故事发展的线索,成为推动故事高潮涌起的催化剂。

  说实话,看这部片不用动太多脑筋,不复杂。但不无趣。这部影片被称为经典中的经典也是不无道理的,它的画面构图严谨,人物特写镜头里眼神、情感表露到位,比如已得知老婆被布鲁诺杀害的盖,与议员女儿拥吻时,先是爱意浓浓的深吻,后突然盖一个眼睛瞪大眼神坚定动作,告诉我们,他不会应布鲁诺的要求去杀害布鲁诺的父亲,并且他会竭尽全力保护身边人。大场景的布置既交代故事环境又突显故事性质,比如布鲁诺揭穿盖的”杀害“行动,实为盖欲告知布鲁诺父亲真相后,布鲁诺举枪对着走下楼梯的盖,此时四处黑暗,窗外树影随风乱晃,盖无所畏惧镇定的走,在盖即将离开房子时候,布鲁诺说了句”我不会对你开枪的,我会想更好的办法对付你“,故事即将进入高潮,结局也不会偏差到哪里去--正义始终会战胜邪恶。

  火车,运载着凶手和打火机,凶手准备利用打火机将罪恶转嫁到无辜的盖。布鲁诺极其重视打火机的作用,就算是隔壁的乘客借火点烟,布鲁诺也不愿让人碰它,将打火机收起再从口袋里摸出火柴给乘客点烟:出站时布鲁诺差点丢掉打火机时的慌乱动作到好不容易拣回,故事跌宕起伏,似乎出现偏差了。

  警察,布鲁诺,盖,认出布鲁诺是凶手的售票大叔,旋转木马上无辜的群众们以及被盖救下的小孩,他们在最后一个不大的场景里结束了故事--布鲁诺被木马砸死,将死时盖的问话,十分直接的点题,这点我有点接受不了,有种潦草的写出真相的感受:而布鲁诺死都不肯说真相的态度,让我心理平衡点,这才是故事的智慧嘛。当然,布鲁诺死后手掌松开露出打火机,一切真相大白,警察叔叔以极高的智商意会了故事的前后细节,噢,你才是凶手啊!

  《火车怪客》影评(五):The Childlike Evil in Strangers on a Train

  It is an interesting fact that children, the cliché representation of perfect innocence, actually play a quite ominous role in thrillers. One can always expect to see an eerie little boy or girl character while watching modern thrillers. Both Yoichi, Reiko’s son in Ringu and Aidan, Rachel’s son in The Ring seem to possess an intuitive perception of the supernatural evil, which can never be found in adults. The ghost in Dark Water by Hideo Nakata takes on the form of a little girl; and in The Blair Witch Project, it is precisely the creeping laughter of kids that disturb the doomed trio so much at night. In horror films kids are not your typically oh-my-poor-baby victims; instead they victimize. And it is all the more creepy because they are children: irrational, less predictable in behavior, sharp in perception (It’s often said by poets that children see what we adults cannot see. Such a praise for innocence here takes a chilling overtone.) and wear a harmless façade. Children can be perfect psychopaths who harm for no rational purpose and whose reason you cannot appeal to; who relish in the pleasure of torture and rejoice in the cry of their victims without a tinge of guilt. For them, it is all but a game.

  Many decades ago the idea of horror was, however, quite different. At least I cannot think of any example in which children emerge as antagonists in American films earlier than 1960s. They are either irrelevant or downright victims for us to sympathize with. However, the element of “childlike evil” does occur in Strangers on a Train, embodied not in an actual child but in the antagonist Bruno Anthony. Note the way he is spoiled just like a little boy by his mother, with all his deviations and willfulness encouraged; how he rebels against his more strict father. And the whole idea of swapping murder seems but a novel game to him, full of excitement and devoid of any real sense of danger! The way he pressures on Guy instantly reminds one of a little kid pressuring on a buddy to join him. “But I like you, Guy. I like you.” So this naughty little boy pleads, rendering all of Guy’s rational arguments worthless.

  Arguably this “childlike evil” is at its best during the amusement park scene. Bruno always wears a playful smile while following Miriam, his doomed prey. And just like mischievous children in real life can be surprisingly kind and understanding at times (the element of unpredictability), he even helps a blind man across the street after committing a murder. But all cannot be compared to the wonderful scene where he breaks the balloon of that little boy who points a fake gun at him. Isn’t it ridiculous that an adult should revenge on a child, who is far from his equal? Thus Bruno’s inner mentality is betrayed in such a small detail: he is in essence a mischievous little boy who toys with other people’s lives at whim. Kids gets in trouble when they go too far while playing; so does Bruno, whose life ends in the runaway carousel in an amusement park. The game he plays is far too dangerous.

  eemingly unique as it is, this element of “childlike evil” nonetheless has its roots in the wider themes we so frequently see in other Hitchcock’s films. Whether it be embodied by a child (L'enfant terrible in its truest sense), a woman (femme fatale), an unjust, oppressive authority (in The Wrong Man) or a bunch of birds, true evil is almost always irrational. It may befall on anyone as it pleases, no matter how good or evil you are; it does not appeal to reason and you cannot bring yourself to argue against it. “Rational evil”, best exemplified by Adolf Eichmann, a ruthless, highly intelligent and efficient Nazi killing machine which equally lacks morality, is completely absent in Hitchcock’s films. At least I cannot think of any examples. This almost primitive fear of irrational evil perhaps dates back to the episode in his childhood when Hitchcock was locked in a jail for “no apparent reason”. His universe is thus changed forever.

  《火车怪客》影评(六):火车怪客(strangers on a train)

  第一次看希区柯克的片子,看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这是希区柯克的片子。所以也没带着预期和标签去看。

  很少看黑白片,总觉得黑白片的没有彩色片有张力。但或许黑白片因为剔除了其他色彩,能更让人专注在色彩外的事物上。

  电影一开始,镜头就向下盯在人的脚上,Bruno和Guy先后上了火车,Bruno坐下,翘起腿,Guy坐下,翘起腿,不小心碰到Bruno,两个人交谈。这便是Guy噩梦的开始。

  runo一举一动都散发着神经质的气质。他不顾Guy满脸的厌倦依旧说个不停,随意讨论他人隐私,在Guy快要发火时说"hey,I like you"。Guy要下车时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交互杀人的计划。杀了Guy的妻子后要求Guy杀掉他的父亲,并且无论Guy在哪,他都能找得到他。他在晚宴上掐住一个女人的脖子,盯着芭芭拉看,仿佛杀的是芭芭拉,只因为芭芭拉戴了眼镜,她像他杀的那个人。他自己也因为过于激动和惊惧而晕倒。

  Guy在网球场上准备尽快结束网球比赛的同时,Bruno也在争分夺秒地赶到游乐场。镜头的切换对比让人感到紧迫。这也成为了很多电影都在用的手法。

  他们在失控飞转的旋转木马上打斗,周围人束手无策,他们毫不被干涉。Guy还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安顿好一个几乎要掉下木马的孩子,很典型的好人的做法。最后木马被停下、倒塌,Bruno被砸死在木马下。

  电影的开头是一个惊喜,少数的镜头亦是特别。而情节在几十年后的现在看来,并没有太多新意。在火车上被搭讪,而后遇到帮自己除掉一直讨厌的人的人,被强迫交换杀人,在晚宴上允许他人扼住自己的脖子几乎杀死自己,木马飞驰,被砸死在木马下,这些都是荒谬得有些简单的情节。不过在当年,这或许是令人尖叫的惊悚片罢。

  《火车怪客》影评(七):细节中的经典

  抱着“欣赏艺术”的心态看完了《火车上的陌生人》,在为影片“交换谋杀”这一巧妙构思惊叹的同时,我想着重讨论下本片细节上的经典。

  1、杀人镜头。这是最显而易见的经典,也是最值得津津乐道的经典。希区柯克摒弃了传统直拍杀人过程的方式,选择别具一格的“倒影”拍摄法:以受害者掉落在地上的墨镜为反光镜,通过拍摄镜片中的影像将杀人过程记录下来。这一手法的创新,给人带来的感受是全新的,给观众内心带来的恐惧是含蓄的。它剥光了杀人过程的“恐怖外衣”,避免让观众承受血腥与暴力的冲击,并将杀人过程的恐惧感分毫不减地传递给每一个人,迫使大家在发挥想象力的同时切身感受到那种由内而外爆发的惊悚感。近日,即将上映的好莱坞科幻巨制《侏罗纪世界》发布了预告片,其内容非常简单:一张普通的桌子上放有一个一次性水杯,里面装了80%容量的水,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杯中的水有节奏的产生一圈圈波纹。看到这一幕,只要是个人都能想象到,凶猛的恐龙就要逼近了。这个抽象而简短的预告片与希区柯克的这一杀人镜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们不禁要怀疑《侏罗纪世界》的导演是不是从这一经典杀人镜头里找到的灵感。

  2、眼镜中的打火机影像。在主人公凯亨的老婆被杀后,片中出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而那个杀人凶手安东尼看到这个女人后十分慌张。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在初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安东尼盯着她看了几秒,随后镜片中出现了打火机的影像。这是安东尼想象出来的,因为这个女人戴上眼镜后模样十分像遇害者,而打火机是安东尼在行凶过程中使用过的道具之一,因此,打火机就像一座看不见的桥梁,将眼前这个女人与受害者完美地联系在一起了。这一概念化的想象十分传神,在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描述上简直有鬼斧神工之效,留个观众的是一个极度浓缩却无边界的想象空间。

  3、网球场观众的摆头。这是一个具有喜剧性的动作。随着网球比赛的激烈进行,观众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比赛上,目光注视着来回飞舞的网球,所有人的头都随着网球来回整齐地摆动。别急,这其实是一个背景而已,目的是突出安东尼凝视不动的眼神。为何吸引力如此大的比赛却丝毫转移不了安东尼的注意力?它向观众传递的信息是极度丰富的,深刻揭露了安东尼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4、阴沟里捡打火机。又是打火机,但这一次打火机并非用来提醒你罪犯的罪行,它是用来营造紧张气氛的。在这一招上,悬念大师希区柯克可谓是登峰造极,非常善于运用一些小变故来烘托事情发展的随意性及不确定性以增加故事的紧张感,其带来的效果通常是令人惊叹的。在希区柯克的其他作品中,这一伎俩同样运用得炉火纯青,如《精神病患者》里故意让汽车在下沉过程中定一下,《美人计》的飙车过程中让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妇人横穿马路等等。

  希区柯克的电影中经典镜头非常多,对于电影界来说可谓是功不可没。大师对细节的把握极度到位,总能以最精简的镜头传递最丰富的信息,深深影响着后续电影的发展,以至于无数电影人争相模仿……

  《火车怪客》影评(八):《列车上的陌生人》电影剧本

  《列车上的陌生人》电影剧本

  导演:希区柯克

  电影脚本:雷蒙、钱德勒、钱西·奥蒙迪

  原著:帕特丽莎·海斯密斯

  改编:威特菲尔德·库克

  翻译:张学采

  华盛顿联邦火车站外面·白天

  川流不息的汽车与出租汽车开到火车站前,停下,在拿着行李的乘客下车后又开走。搬运工们忙碌地运送着行李。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停在站前。司机把一只普通的箱子和几个带着套子的网球拍交给一位搬运工。当车上的乘客走下来时,我们只能看见他的部分裤腿和鞋子,这是一双深色的粗革厚底鞋,它们走进车站,消失了。旋即又开来一辆由司机驾驶的豪华型汽车,他递给搬运工一只高档的皮箱,乘客从后面下车。我们仍旧只能看见他的两只鞋,他穿的是精制的黑白色皮鞋,他也沿着粗革厚底鞋走过的路线走去。

  车站大厅里

  厚底鞋和黑白色皮鞋穿过大厅,进入站口。周围照例有来来往往的乘客,扬声器里报告着列车出站及进站的消息。这两双皮鞋又相继走上月台。

  火车内

  厚底鞋和黑白皮鞋在车厢里走着。后者走进一个软卧车室,前者径直走向供日间旅行乘客休息的客厅车厢。

  客厅车厢里

  厚底鞋在一张沙发前停住,坐下休息。接着,黑白皮鞋也进来了,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穿黑白鞋的人伸直了腿,他的一只鞋碰到了对面的一只厚底鞋。

  男人:(画外)噢,对不起!

  镜头一转,显示出两位坐着的年轻人。穿黑白色皮鞋的是布鲁诺·安东尼,25岁上下,他衣着华丽,一派毫不在乎的神气,活脱脱地是个纨绔子弟。穿厚底鞋的那一位英俊潇洒,只是眉宇间隐隐地流露着忧郁之情。他叫盖依·海因斯,25岁左右,他的穿着也不算太差。对于布鲁诺的道歉,他礼貌地点点头,然后移开视线表示不愿意交谈。

  布鲁诺:(突然认出对方)请问,你是盖依·海因斯吗?

  盖依略带笑容点点头。作为一位网球名将,被人认出是常有的事情。

  布鲁诺:(打榧子)没错!我看过你在上季度击败法拉迪的那场球!你的反手球真棒!你已经通过半决赛了,对吧?

  盖依谦逊地点头表示认可,又开始看着手里的杂志。

  布鲁诺:(崇敬地)我最崇拜有所作为的人。我叫布鲁诺。布鲁诺·安东尼。你看!

  盖依抬头,布鲁诺正指着他的金领带夹,那上面镶有突出的字母,也就是他的名字。盖依露出一丝卑夷的神色。

  布鲁诺:你一定觉得这有些土气。可是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礼物,我总得戴上让她高兴高兴。

  盖依:(耐心地微笑着)你好。

  布鲁诺:(歉意地咧嘴笑着)我一般不这么饶舌。你继续看书吧。

  盖依:(嘲讽地)谢谢。

  盖依想看书,但是布鲁诺坦率的称赞使他不得不作罢。

  布鲁诺:成为这么重要的人物,你一定很高兴吧?

  盖依:(有些不耐烦)网球运动员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布鲁诺:凡是有作为的人都是重要的。我好象从来没有什么作为。

  盖依有些不好意思。

  布鲁诺:(友好地)你一定是要去南汉普顿参加双打比赛吧?

  盖依:你真是一个网球迷。

  布鲁诺对这小小的恭维十分得意。

  布鲁诺:我真希望能去看你这场比赛。不过我明天必须回华盛顿,我住在阿灵顿。

  他拿出一盒烟递给盖依。

  布鲁诺:抽一支吗?

  盖依:现在不抽,谢谢。我不常抽烟。

  布鲁诺:我却抽得太多。

  他在衣袋里找火柴。盖依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布鲁诺。

  布鲁诺:谢谢。(他仔细玩赏这打火机)真精致。

  打火机特写。

  打火机上镶着一对交叉着的球拍,下面刻有“A送给G”的字样。

  布鲁诺:“A送给G”。我打赌我能猜出谁是A。

  盖依不悦。

  布鲁诺:是安妮·波顿。我除去看体育版外,还看社交版和图片。她很漂亮,是波顿议员的女儿。

  盖依:你真是一位好读者啊,安东尼先生!

  布鲁诺:不假。随便问吧,从今天的证券交易行情到李尔·阿卜纳,包括那些我不认识的人的新闻我都知道。比如说当某人的妻子和他离婚后,他想和谁结婚这样的新闻。

  盖依:(严厉地)可能你看得太多了吧!

  布鲁诺:(后悔地)我又犯老毛病了。过分友好。我只要遇见我喜欢的人说话就没分寸了。请原谅……

  布鲁诺懊丧的表情使盖依逐渐缓和下来。

  盖依:没关系,算了。我大概有些过敏。

  布鲁诺微笑了,打手势叫侍者。

  布鲁诺:对过敏有新的治疗方法,(对侍者)苏格兰威士忌和清水,两份,双料的。(笑着对盖依)我只懂这种双料(英语double可解作双料,亦作双打)。

  盖依:两份都得你自己喝掉。

  布鲁诺:(笑)可以。(靠近些)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盖依:什么?

  布鲁诺:婚礼,你和安妮·波顿的婚礼。报上说的。

  盖依:这件事是不可能的。除非重婚合法。

  布鲁诺:我对这种事情有这样的理论。什么时候我给你说说。不过现在我认为最简单的解决方法是离婚。

  侍者送过酒来,布鲁诺把打火机放进衣袋以便空出手来付酒费和小费。他递给盖依一杯酒。盖依接过去。

  盖依:(似乎需要它)谢谢。我就喝一杯。

  布鲁诺:能和你结伴回纽约真是太好了。

  盖依:(被迫解释)我不是直接回去,我要在麦卡夫停留--下。

  布鲁诺:麦卡夫?你去那里干什么?

  盖依:那是我的家乡。

  布鲁诺:哦,我懂了!去和你妻子谈谈有关离婚的事情!她一定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你上中学时和她交朋友,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被拴住了!(为自已的推论自豪)说得对吗?

  盖依:差不多。

  布鲁诺:(举杯)祝你好运气,盖依。喝完这杯酒,我叫人把午饭送到我的车室里。

  盖依:谢谢,可是我还是去餐车吃吧。(他叫住一个端着食物走过的侍者)你知道餐车里有空位子吗?

  侍者:恐怕要再过20分钟吧,先生。

  布鲁诺:是不是?你就得和我一起吃午饭。(对侍者)给我来一客羊排,炸薯条和巧克力冰激淋,送到121车室。你吃什么,盖依?

  盖依: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想……

  布鲁诺:嗨,快点菜吧。

  侍者不耐烦地挪动着身子。盖依只得妥协。

  盖依:我只要一份汉堡包,一杯咖啡。

  布鲁诺:(举杯)为了下一位海因斯太太干杯。

  盖依点头。

  布鲁诺的软卧车室里

  布鲁诺和盖依将近吃完饭了。布鲁诺喝了酒,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个几乎空了的酒瓶子歪在几本封面很庸俗的侦探小说上。布鲁诺嘴里叼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盖依的打火机在桌上。布鲁诺着迷地几次打着了打火机才点烟,又把它放回桌上。

  布鲁诺:我当然上过大学。上过三个。每次他们把我赶出来,我父亲又把我送回去。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认为我没出息,不值得下功夫。(认真地)你是我的朋友吗,盖依?

  盖依:当然,布鲁诺,我是你的朋友。

  布鲁诺:(有些醉意)不,你不是。没人把我当回事。只有我母亲例外。(又倒酒)我父亲恨我。

  盖依对这无稽之谈报以微笑。

  盖依:你尽瞎想。

  布鲁诺:(拍打酒瓶底部,空出最后一滴酒)我也恨他。他要求我每天早上搭8时5分的公共汽车上班,按时报到,靠卖油漆建立自己的事业。可是他——他有那么多钱。

  盖依:(感兴趣)那你自己想干什么呢?

  布鲁诺:你是指在我杀掉他之前还是之后?

  盖依:(哑然失笑)当然是之前。

  布鲁诺:(迫切地靠近他)我什么都想干。我的一个理论是一个人在死去之前要把所有想干的事情都干了。你尝试过蒙着眼睛开车吗?每小时150公里?

  盖依:没有。

  布鲁诺:我开过。我还坐过喷气式飞机。(他作飞机在空中高速飞行的手势,还配上嘶嘶声)嘶——!天啊,真刺激!我差点在飞机上出丑。我还要订票乘坐第一艘飞往月球的火箭……

  盖依:(好奇地)这说明什么呢?

  布鲁诺:盖依,我和你不一样,你幸运、聪明。和大人物的女儿结婚是成功的捷径,对吧?

  盖依:(严肃地)别把和议员的女儿结婚同事业扯到一起。难道我非得这样才能打好球吗?

  布鲁诺:别生气,朋友。我是你的朋友,忘了?我愿意给你帮忙。

  盖依:(幽默地)对,布鲁诺,对。(看表)我快到站了。

  布鲁诺:她叫什么名字来着?你的妻子?

  盖依:玛丽安姆。丨

  布鲁诺:对了,玛丽安姆·乔斯·海因斯我猜想她一定很风流吧?

  盖依:别再谈这件事了。

  布鲁诺:(满怀希望地)可能她还会给你制造更多麻烦。

  盖依:我不这样认为。

  布鲁诺:你是说你已经给她作过充分的工作,无论如何都会同意和你离婚吗?

  盖依:咱们说点别的,行不行?

  布鲁诺:好吧,盖依,想听听我杀掉我父亲的一些想法吗?

  盖依:(指指那些侦探小说)你看得太多了。

  布鲁诺:你想听浴室里的灯泡爆炸呢,还是想听车库里的一氧化碳?

  盖依:我可能有些守旧,我认为杀人是犯法行为。

  布鲁诺:不过这并不违反自然法则。我的理论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谋杀者。难道你从来没有想到过要杀掉什么人?比如说某一个和玛丽安姆胡搞的没用的家伙?

  盖依:那你也不能随便把你认为没用的人杀掉。

  布鲁诺:一两条人命算得了什么?有些人还是死了的好,盖依,就象你的妻子和我的父亲。我记起了我原来的一个美妙想法。我晚上睡不着就盘算这件事。现在,咱们来假设你想除掉你的妻子。

  盖依:为什么?

  布鲁诺:假设她拒绝和你离婚——(举起一个手指制止盖依的异议)假设。你不愿意去杀她因为你会被捕。只有一样东西能出卖你:动机。我有一个计划……

  盖依:布鲁诺,恐怕我没有时间听这些了。

  布鲁诺:(不理睬)很简单。几个人偶尔相遇,就象你和我。他们之间毫无关系,谁也不认识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仇人,但是他不能把他想除掉的人杀死。他会被抓住。所以他们就变换谋杀对象。

  盖依:(愕然)交换谋杀对象?

  布鲁诺:相互把对方的仇人杀掉。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连。有动机的人不在出事现场。每个人杀掉的都是一个陌生人。比如我去杀你的仇人,你去杀我的冤家。

  盖依:(看窗外面,宽慰地)我到站了。

  布鲁诺:比如说,你的妻子、我的父亲,交叉。

  盖依:(严厉地)什么?

  布鲁诺:(微笑)你听得懂我的话,盖依。

  盖依:(准备离开)当然,我听得懂。谢谢你请我吃午饭。

  布鲁诺:(兴奋地)我很高兴你满意你的午饭,我觉得我的羊排老了些。

  他伸出手来,盖依虽然急于离去,但还是和他握手。

  盖依:很高兴认识你,布鲁诺。

  布鲁诺:(拦住他)你觉得我的理论行吗?盖依?你喜欢它吗?

  盖依:当然,当然,布鲁诺。你的主意都不错。(他匆匆表示再见,走了出去。)

  布鲁诺从桌上拿起盖依的打火机,想叫住盖依,却又改变主意,细细地端详上面那对交叉的网球拍子。

  布鲁诺:(微笑)交叉。

  麦卡夫火车站

  火车徐徐进站。盖依提着箱子和网球拍下车,一位搬运工推着行李车走过。

  盖依:喂,比尔。

  搬运工:盖依·海因斯!你回来了。你明天一定要打贏南汉普顿这场球,听见了吗?我跟别人打了两元赌。

  盖依:(指箱子和球拍)那你就给这些东西找个幸运的地方,就放几个小时,行不行?

  搬运工:没问题。

  他把行李放到行李车上。

  麦卡夫的乐器商店外面

  典型的小镇上的乐器商店,玻璃橱窗里陈列着收音机、唱片和乐谱等。店铺里的一些顾客和售货员在活动着。盖依沿大街走过来,推门走进这家商店。

  乐器商店里

  这里面设有普通的柜台和货柜,陈列着钢琴和收音机。后面传来给钢琴调音的声音。玛丽安姆在柜台后面接待顾客。经理夏格雷夫先生在货柜前忙绿着。另一位女售货员也在接待顾客。在一个玻璃试音室有一位顾客正在试乐器;在另一个玻璃试音室里,一位顾客正在听流行音乐唱片。第三个试音室空着,通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街上的行人。

  盖依径直走到玛丽安姆面前。她刚做完一笔买卖,正把一个包裹交给女主顾。

  玛丽安姆:(接过主顾的钱)钱数正好。谢谢你,太太,(那主顾走开时,她看见了盖依)哟……你好啊,盖依。

  盖依:你真精神,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还算得是个美丽的少妇,因为她还很年轻。她虚荣、自私、心地狭隘。她戴着一副花框架的眼镜,那近视镜片使她的眼睛显得小了。

  玛丽安姆:你也一样。和你的阔朋友们打球给了你一身健康的肤色。

  盖依:咱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的律师?

  玛丽安姆:(狡黠地微笑)你急什么?

  盖依:我急?你这样说话不滑稽吗?焦急的是你吧。

  玛丽安姆:(揶揄地)当你不肯和我离婚的时候,我是有些焦急,因为那时候你有点吃醋。

  盖依:(恨恨地)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吃醏了,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用眼睛扫视一下挪近了的另一个女售货员,她能听见他们谈话。

  玛丽安姆:(指着空着的试音室)到那里面说话吧。

  他们先后走进试音室,玛丽安姆把钱包也拿上了。

  试音室里

  他们一进去,商店里各种音响都变得微弱了,调琴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不那么响了。玛丽安姆和盖依挤在小小的试音室里。

  玛丽安姆:这里面随便多了。有点象咱们过法吧,盖依?

  盖依:(冷漠地)算了,向被你遗弃的丈夫开始调情已经太晚了。尤其是在你怀着别人的孩子的时候。

  玛丽安姆: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比任何时候都英俊了。

  盖依:咱们去见你的律师,把这件事了结了吧。

  玛丽安姆:你带钱来了吗?请律师是要花很多钱的。

  盖依:(拿出钱来)带来了。

  玛丽安姆:(贪婪地接过来)假如我早知道你那两下子网球会给你带来这么大好处,我就不会变心了。

  盖依:你想说什么,玛丽安姆?你说吧。

  玛丽安姆:(把钱塞进钱包)我不离婚了。

  盖依:(气愤)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我本来没想离婚,是你出的主意。去年你一直在说服我。

  玛丽安姆:改变主意是女人的特权……现在我可以去买些漂亮的衣服了。我可不愿意你为我到华盛顿后,陪伴你出席晚宴和豪华舞会时感到寒碜意思?

  盖依:你是什么意思?

  玛丽安姆:(狡猾地)盖依,瞧你那副恼火的模样。记者们给你拍照的时候,你总是笑眯眯的。尤其是你挽着安妮·波顿的时候。

  盖依:别提安妮·波顿好不好?

  玛丽安姆:看来确有其事罗?你趁早把她忘了吧,盖依。我要到华盛顿去。

  盖依:你去干什么?

  玛丽安姆:去生孩子和陪伴你。

  盖依:为什么?那又不是我的孩子。

  玛丽安姆:但是别人不会知道的,是吧,盖依?这会是个很精彩的故事,是吧——议员的女儿和一个将要成为父亲的有妇之夫胡搞?

  盖依:(激怒)你这个歹毒的小骗子!

  盖依的声音压倒了唱片的声音,店铺里有几个人朝他们看去。

  玛丽安姆:轻点!

  盖依:怎么回事?是他把你甩了吗?

  玛丽安姆:哪个男人也别想甩掉我,包括你在内。

  盖依:你这个骗子!你一直就想离开我,现在我就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或听说起你。

  玛丽安姆:(劝说)盖依,我将会是法庭上一个惹人同情的、被遗弃的年轻母亲。你好好考虑一下,盖依,谁会相信你?

  盖依气愤地抓住她,不慎碰到唱机手臂,它在唱片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外面的人纷纷回头看他们。经理夏格雷夫很不满意。

  他看见盖依抓住玛丽安姆的手臂,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却显然是些威胁性的话,玛丽安姆惊慌失措地挣扎着。

  夏格雷夫走过去把门拉开。

  盖依:对你这种人就应该这样。假如我……

  夏格雷夫:别吵了,朋友们。这不是闹家庭纠纷的地方。

  盖依:(火冒三丈)对不起,我走了。

  他从试音室往外走,玛丽安姆一把抓住他。

  玛丽安姆:(泼妇般叫喊)你听着,海因斯,你不能喜新厌旧。我要去华盛顿生这个孩子。把这件事告诉议员吧。

  盖依冲出店铺。经理和几位顾客诧异地面面相觑。另两个在试音室里的顾客见有人争吵相继把门打开,一阵交响乐、流行音乐和调琴的声浪压倒了玛丽安姆的叫喊声。

  麦卡夫大街

  盖依忿忿地照原路走回火车站。他来到先前走过的十字路口,有位警察做了个友好的动作,似乎想和他交谈,盖依视而不见,大步走过。

  麦卡夫车站外

  盖依走到火车站前的一排电话亭前面,走进其中一个。他把几个硬币放到架子上,又往电话机里塞了一个硬币。

  盖依:我要长途。接华盛顿。电话号码是共和0800。找安妮·波顿小姐接电话。

  长长的停顿。盖依焦躁不安。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又在衣袋里找打火机。没有?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时候,接线员说话了。

  盖依:(仍在找打火机)好的。

  盖依从架子上拿起几个硬币放进电话机,再次等待。他把听筒换到另一只手里,翻另一个衣袋。听筒里传来声音。

  盖依:(紧张地)安妮……亲爱的安妮……对,我在麦卡夫……(尽量镇定)不,事情很不顺利,她不肯离婚,不……

  波顿家的客厅

  安妮·波顿是一位美丽、热情、很有修养的女子。在听电话的过程中,她脸上的笑容逐渐被焦虑所取代。

  安妮:(反感地)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她不能这样对待你,盖依……真是难以相信,这——太恶毒了!(她倾听着,平静地)我理解你。(稍停)可是你的话也太粗暴了。

  电话亭里

  盖依:是的,我自己也觉得这样。我恨不能掐断她的脖了。(停顿,提高声音)我说我想掐断她那下流、恶毒、没用的小脖子!(电话线路受到干扰,他竭力想听清对方的话)什么什么?

  一阵火车急驰而来的声音和蒸汽机车头的汽笛声。盖依大声向电话里叫喊着,与火车的吼声抗衡。

  盖依:我说我想掐死她。

  他的表情狂乱而坚定,很明显这是他的心里话。

  安东尼家的起居室·白天

  一只男人的手的特写。它半握着,慢慢地转过来。

  这是布鲁诺的手,他心事重重地审视着自己的手。

  他的母亲安东尼太太,坐在他对面的一张小茶几旁边。她正在用剪刀、小指甲锉和压板为他修指甲。

  安东尼太太性情温和,年轻时相貌不俗。她的化妆赋予她坚决保护自己孩子的母老虎形象。布鲁诺穿着睡袍,尚未刮脸。

  根据室内深色、沉重坚实的家具与装潢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富裕的家庭。

  安东尼太太:既然你想修指甲,就别老动,亲爱的。最近你好象心神不定似的。

  布鲁诺:(梦幻般地欣赏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我希望它们显得很标准。

  安东尼太太抬头,发现他情绪不佳。

  安东尼太太:是锉得太短了吗?

  布鲁诺:不,妈妈。这很好,谢谢。

  安东尼太太:那你怎么了?

  布鲁诺:没怎么,妈妈,别担心。

  安东尼太太:你的脸色不好。是维他命片没有了吗?

  布鲁诺:我咋天买了一瓶。复合维他命。

  安东尼太太:可是你那副样子,我看得出来。你没闯祸吧,布鲁诺?

  布鲁诺慢慢地、严肃地摇头否认这种说法。

  安东尼太太:我希望你已经忘掉你那个愚蠢的小计划了。

  布鲁诺:(机敏地)哪一个?

  安东尼太太:炸掉白宫。

  布鲁诺:(眼睛发亮)妈妈,我是在开玩笑。要不然,总统就得搬家了。

  安东尼太太:(高兴地)你是个淘气的孩子,布鲁诺,不过你总能惹我发笑。(站起来)去刮脸吧,亲爱的,你父亲就要回来了。

  布鲁诺在站起来时一拳打在茶几上,上面的东西都震倒了。

  布鲁诺:我讨厌向皇帝顶礼膜拜,真受不了!

  安东尼太太:(好言相劝)好了,别发火。来看看我的画吧,亲爱的……(她领着他走向画架)我真希望你能学画画。这是一种最令人愉快的消遣方式。

  他们看画。

  这是一幅蹩脚的画。从那纷乱的彩色图案中可以分辨出一张男人的扭曲的面孔。

  布鲁诺大笑起来。安东尼太太莫名其妙。不过儿子的幽默感使她很欣慰,他一只手搂住她。

  布鲁诺:真了不起啊,妈妈。那正是老头子。是爸爸!

  安东尼太太:(意外)我画的是圣法兰西斯。

  外面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与此同时,大厅里响起电话铃声。布鲁诺立即警觉起来,好象他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似的。他走向通往大厅的门,管家走进来。

  管家:(对布鲁诺)先生,南汉普顿的电话接通了。

  布鲁诺的父亲安东尼先生威严地走进起居室。他是个衣着整洁的商人,有一双毫不妥协的眼睛。他的出现一时挡住了布鲁诺的去路。

  安东尼太太:(对丈夫)查尔斯,你能早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去告诉厨师……

  布鲁诺一言不发地从父亲身边走过,进入大厅。

  安东尼先生:(叫布鲁诺)等一等,尤涅斯。布鲁诺,过来!我要与你和你母亲谈谈。

  大厅

  布鲁诺走近电话机。

  布鲁诺:(大声对父亲)对不起,爸爸。长途电话。(拿起电话)喂?

  在他等待通话时,他听见父母在起居室里的对话。

  安东尼先生:他撞了别人就开车跑了!这你也知道。

  布鲁诺:(急切地)盖依?我是布鲁诺。布鲁诺·安东尼。

  安东尼先生:(画外)你总是纵着他,护着他。别忘了我们要对社会负责。

  布鲁诺朝父亲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布鲁诺:我想问问你和玛丽安姆谈话的结果。

  南汉普顿网球俱乐部的更衣室

  盖依在打电话。

  盖依:什么?(停顿)麦卡夫?你是谁?

  布鲁诺家的大厅

  布鲁诺:(轻声)我是布鲁诺,盖依。布鲁诺·安东尼。你忘了?在火车上。

  在布鲁诺听电话的时候,安东尼夫妇争论的声音在继续。

  安东尼太太:(画外)我从来没有纵容过他。

  布鲁诺说话时,看着起居室方向。

  布鲁诺:(轻声)你离婚的事情怎么样?

  安东尼先生:(画外)我说我们必须把他送去治疗,要不然就太晚了。

  布鲁诺:(对电话,满意地)她耍弄你了吧。你还会再去找她谈吗?

  电话里传来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布鲁诺很失望,也把电话挂上。布鲁诺听着他父亲说话,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安东尼先生:(画外)我告诉你,尤涅斯,我无论如何要把那孩子送走!

  布鲁诺看着他父亲的方向,那表情似乎在说:吵吵吧,你也没有多少日子了。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盖依的打火机,一次次地打火。

  麦卡夫车站

  列车从远处开过来。不久,布鲁诺出现在月台上。他环顾四周,向镇上走去。他走过一个电话亭,查阅电话簿。布鲁诺的手指沿着某一页上的姓名从上往下滑过,然后停住:

  乔斯·玛丽安姆·海因斯。麦卡夫大街2420号。

  麦卡夫镇上的一条住宅街

  时近黄昏,街灯亮了,远远有一辆公共汽车驶来。

  公共汽车站旁边有一条长椅,布鲁诺坐在上面举着一份报纸,好象是在看报。他从报纸上端监视着对过的一所房子。

  这是一所典型的木结构房子。楼上楼下的窗口都亮着灯,一个妇人坐在门廊的安乐椅上。这是乔斯太太,玛丽安姆的母亲,她两鬓皆白。

  一个女人沿街走来,在乔斯太太门外停下。

  女人:你好,乔斯太太。今天可真热。

  乔斯太太:是啊。

  女人:我们在报上看见你女婿接连蠃球的消息了。

  乔斯太太:我们对网球再也不感兴趣了。

  女人没趣地走了。

  布鲁诺仍从报纸上端看着那所房子。

  大门打开了,射出一束光线。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光束中出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他们边打情骂俏,边往街上看。公共汽车驶近,挡住了布鲁诺的视线。车停在了站上。布鲁诺连忙起来,走到车的尾部,继续察看那个妇女。

  这个妇女正是玛丽安姆。她和两个男人边跑过来,边喊“喂,等一等”。乔斯太太在门廊上叫玛丽安姆。

  乔斯太太:别太晚回来,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一会儿见,妈妈。

  玛丽安姆等三人从布鲁诺身边一擦而过,跳上了公共汽车。布鲁诺也跳上了车。

  游乐场门外

  公共汽车停在游乐场门前,乘客们纷纷下车,包括玛丽安姆,她的两个男友,还有布鲁诺。

  这是一个普通的游乐场,里面有一个摩天轮,有一座旋转木马……后面有一条河。当然还有不少游人。

  一群站在冷饮站前的人

  玛丽安姆和她的两位男友也在人群当中。他们走出人群,边吃边猜拳决定先玩什么游艺。

  玛丽安姆似乎看见了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我们看见布鲁诺正站在那里肆意地看着她。周围的人在他身前身后走过,他是唯一站着不动的人。玛丽安姆若有所思,转身和朋友们走向一架游艺设施。

  布鲁诺朝他们走去。这时,一个身穿牛仔装,一手拿着汽球,一手拿着枪的男孩子挡住了他。男孩子用枪指着布鲁诺,扣动扳机,嘴里作砰砰声。然后走开。布鲁诺不动声色地走到男孩子身旁,用手里的烟卷烫汽球,汽球啪地炸了。男孩子懊丧地看着炸了的汽球,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布鲁诺心情舒畅地往前走,重新把注意力转到玛丽安姆身上。

  玛丽安姆和她的两个男友站在敲锤游艺机前,这个游艺是由游人用力挥锤打一块弹板,镶在竖杆底部的一个物体会被弹起,如能击中竖杆顶端的钟,就能得奖。一位男友上前试运气,在他挥锤时,玛丽安姆回头四下看,显然是在找布鲁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并没有布鲁诺的身影。

  第一位男友未能得奖,另一位又过去试手气,那物体被弹起到竖杆一半高就滑了下来。玛丽安姆看得索然无味,再次冋头找布鲁诺。她向左看看,没看见他,又朝右看,不料布鲁诺就在她身边。玛丽安姆一愣,布鲁诺向她微笑,又眨了一下眼,走开去付款,又走回来。

  玛丽安姆的目光追随着布鲁诺。布鲁诺看看自己的双手,又微笑着看玛丽安姆,她报以微笑。布鲁诺伸展一下胳膊,拿起锤子,抡起来。

  物体一下就弹到了顶端,敲响了钟。

  布鲁诺放下锤子,回头看玛丽安姆。她的两个男友在稍远的地方喊她。

  男人:(画外)来啊,玛丽安姆,快来!

  她转身走开,消失在人群当中。

  布鲁诺若无其事地跟着她,刚走几步就看见玛丽安姆和两个男友登上了旋转木马的转台,正在爬上木马。布鲁诺走向旋转木马时,它已经起动了,布鲁诺连忙跳上去。

  布鲁诺在转台上寻找玛丽安姆,她一定是在转台的另一边。他在上下升降着的木马之间穿行,来到了玛丽安姆面前。她高高地骑在靠外圈的一匹木马上。她止住笑声,略带羞涩地向他微笑。布鲁诺走到她后面,登上紧挨着的一匹木马,玛丽安姆的木马开始下降,她打量着布鲁诺。

  旋转木马欢快地转动着。玛丽安姆手持缰绳,边笑边回头看。布鲁诺满面笑容地骑在他的马上,好象是住追赶玛丽安姆。玛丽安姆和她的男友们随扬声器里播放的音乐唱起来。玛丽安姆边唱边往回看。布鲁诺也开始引吭高歌起来。

  旋转木马上的人都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之中。

  人工湖畔的一个码头

  湖中央是一个林木茂密的小岛。连接码头和小岛的是一条“爱情通道”。

  玛丽安姆和她的男朋友们走向停船的地方。她向后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布鲁诺走近售票亭。

  玛丽安姆和朋友们登上一只小汽船,他们坐好之后,船便离开码头,消失在黑暗中。

  布鲁诺登上一只气船,驶进黑暗。

  玛丽安姆在小船进入黑暗的通道之前又回头瞥了一眼。

  布鲁诺的船驶进通道。

  在湖中的通道

  通道入口微弱的灯光把玛丽安姆和男友们的剪影投射在通道的墙壁上。紧跟着,墙壁上又出现了布鲁诺的剪影。它逐渐靠近前三个影子,当它们几乎聚到一起时……

  通道出口

  通道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一两秒钟之后,随着笑声和斥责声,玛丽安姆的船出现了,她正在把一个男友从身边推开。

  玛丽安姆:(大叫着)别这样,乔治!听话!

  他们驶出通道,开往小岛。布鲁诺的小船也出来了。

  玛丽安姆一伙下船登上小岛,一个男友把船栓在岸边。他们走进树林。布鲁诺的船也靠岸了。他下船,并把船稍微往岸上拉了拉。

  从小岛上可以看见湖对面游乐场的灯光。玛丽安姆和男友们走进小树林。玛丽安姆把乔治推开。

  玛丽安姆:(画外)别这样,乔治!

  她后退了几步,让男友们先走,她从另一个方向绕过矮树从。

  乔治:(画外)玛丽安姆!

  玛丽安姆捉迷藏似的向后退出矮树丛。突然,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连忙扭过头来。当她看清来人时,她扭捏地笑了。

  布鲁诺背向我们。他打着了盖依的打火机,举到玛丽安姆面部上端。

  布鲁诺:你的名字是玛丽安姆吗?

  玛丽安姆:(意外)咦?是的,你怎么……

  布鲁诺立刻把一双戴手套的手举到玛丽安姆的喉部。打火机掉到了地上。在布鲁诺掐住玛丽安姆的时候,她的眼镜掉了。地上有两个人扭打的身影。

  画面上是眼镜上的一个镜片。这是一块凸镜。那上面反映出两个扭打着的人的影子,突然,有一个人倒下了。

  玛丽安姆的头栽到了眼镜旁边。布鲁诺拾起眼镜。有一块眼镜片在玛丽安姆倒下时被砸碎了。

  布鲁诺穿的黑白色鞋走开,迈过了被踩进泥土里的盖依的打火机。他又转回来,低着头走了几步,弯腰拾起了打火机。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了。

  玛丽安姆的男友们仍在寻找她。

  男人:(画外)玛丽安姆!玛丽安姆!你在哪儿?

  布鲁诺来到他泊船的地方。他镇定自若地上船并迅速地朝游乐场码头驶去。

  游乐场码头

  几个游人分别从两条木船登上码头。布鲁诺的船驶近。小岛上传来叫喊声,有人发现了玛丽安姆。

  画外音:哎,她在这里!她怎么了?她晕倒了?

  接连不断的呼减声引起码头上人们的注意,包括游船管理员。在布鲁诺起身,准备上岸时,小岛上传来惊呼。

  画外音:(高呼)她死了。

  其他人的声音:(从岛上传来)救命!救命!

  此时,布鲁诺已登上岸,他象其他人一样装作好奇似的往岛上张望了一下后走开了。游船管理员转身瞥了布鲁诺一眼,不过又立即回过头去看骚动的小岛。他和几个男游客边跳上一条船,边吩咐助手。

  管理员:去找个警察来。

  布鲁诺神态自若地沿着原路往外走,在各种游艺设施的声响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警笛声,几位警察从大门方向跑来。布鲁诺看看他们,继续走向大门。

  游乐场大门

  布鲁诺走出大门,在街上站了一会儿。这时有一盲人正用白色拐棍探着马路边沿,他走下便道后踌躇不前。布鲁诺上前搀扶他过马路。他潇洒地打了一个手势,止住开过来的几辆汽车。他们穿过马路,踏上便道。盲人喃喃地表示感谢,走开。布鲁诺回头看看游乐场,又低头看表:9时30分。

  火车的客厅车厢内·夜晚

  通过后窗,我们看见铁轨飞快地朝后掠去。坐在客厅车厢里的有盖依·海因斯,和一位四十五岁上下的男人,他戴着眼镜,象是个教授。他喝醉了酒,就坐在盖依对面。

  盖依在看报。对过的人伸直腿,他的脚碰到盖依的脚。盖依放下报看那人。那醉汉看看自己的脚又抬头看看盖依,那副神情就象是盖依踢了他。他上下打量着盖依,突然大声唱起了《理发店之歌》。

  柯林斯:有一个人,请莫忘,

  有一个人,有一只羊,

  他爱那只羊,非常爱,

  他爱那只羊,象爱小孩。

  (突然停住,向盖依)怎么样?

  盖依:(打趣地)比大都会歌星还差得远哩。

  柯林斯:(醉醺醺地用力握盖依的手)我叫柯林斯。德拉威尔技术学院——我正在休假。很高兴认识你。我刚在纽约演讲完。讲“积分法”。在微分学中,得到一个函数就可以计算出它的微分。僮吗?

  盖依:当然,我懂。

  柯林斯:(遗憾地)你懂?

  再次放声大唱。

  华盛顿·凌晨1点·月夜

  一辆出租车驶过首都大会堂。它拐进一条窄些的马路,在一幢小公寓门前停下。

  盖依拿着他的箱子和球拍下车,付了车费,走上公寓大门外的阶梯。在他要推门的时候……

  画外音:(轻声)盖依!

  盖依回头看,马路上空无一人。马路对面两幢房子之间有一小块空间。那声音又从那暗处传出来。

  画外音:(轻声)在这儿,盖依。

  盖依疑感地转身下台阶,过马路。他谨慎小心地走进那黑暗的过道。

  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那是布鲁诺。当盖依走过来时,他又退回到黑暗中。

  盖依见是布鲁诺,皱起了眉头。

  布鲁诺:(高兴地)你好,盖依。

  盖依:(冷冷地)你在这里干什么?半夜三更的?

  布鲁诺:(有点发宭)你好象不愿意看见我。

  盖依不回答。

  布鲁诺:(恢复常态)我给你带来了一件小礼物。

  布鲁诺从衣袋里拿出玛丽安姆的眼镜,递给盖依。盖依双手接过玛丽安姆的眼镜,其中一个镜片有裂痕。

  盖依:这是怎么回事?

  布鲁诺:不认识它?

  盖依低头看看眼镜,不解其意,又看着布鲁诺。

  布鲁诺:我干得很利索,盖依。她一点也不痛苦,一下子就完了。

  盖依震惊。他看看手里的眼镜,又看看布鲁诺。

  布鲁诺:我知道你会感到意外的。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除了玛丽安姆,谁也没看见我。

  盖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布鲁诺:我很小心。我把你的打火机掉在地上,还回去把它捡起来。假如被别人拾到,岂不是破坏了咱俩的全部计划?

  盖依:你是说你已经……你这个疯子!

  布鲁诺:(惊讶地看着盖依)这不正是你的愿望吗?我们是在火车上共同策划的,你忘了?

  盖依扭头就走。布鲁诺抓住他的手臂。

  布鲁诺:你去哪儿?

  盖依:你说我去哪儿?当然是要去报警。

  布鲁诺:你不能这样,盖依。咱俩都会因杀人被捕的。

  盖依缓缓转过身来。

  盖依:咱们俩?

  布鲁诺:你和我一样有罪。咱们是一起策划的。交叉。我替你去杀……

  盖依:(怒不可遏)你这个疯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推脱罪行吗?

  布鲁诺:听着,盖依,我为什么要去麦卡夫杀掉一个从不相识的人呢?还不是因为这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盖依,通过这件事,得到好处的是你,你自由了,而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子。

  盖依又要走,布鲁诺紧紧地抓住他。

  盖依:放手,布鲁诺。我跟这件事毫不相干,警方会相信我的。

  布鲁诺:(严肃地)假如你去报警,无疑会把自己变成胁从犯,因为你有杀死她的动机。

  一种响声使他俩同时转身看马路对面。

  盖依的公寓里响起电店铃声。他家的一扇气窗敞开着。

  布鲁诺:什么声音?

  盖依:我的电话。

  布鲁诺:(觉得有趣)有人要向你报告新闻呢,盖依。

  盖依呆呆地望着对面的马路。他看见一辆警车开到公寓门前。布鲁诺把盖依拉到黑暗中。盖依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又看对面的马路。两个警察走进他的公寓。盖依怕暴露自己似的紧贴着墙。

  布鲁诺:去告诉他们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盖依既意外又反感地看看自己、看看布鲁诺。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活象个罪犯;而面前的布鲁诺才是真正的罪犯。

  盖依:(咬牙切齿地)你使我表现得象个罪人,你这个疯子。

  布鲁诺:(狠狠地)不许你这样叫我!

  布鲁诺的怒火瞬间即息。他俩同时看着对面的马路。两个警察走出公寓,上车,离去。盖依的电适还在响。

  布鲁诺:你一定累了。我反正是累了。这个晚上可真够瞧的!

  盖依张口结舌地看着布鲁诺。

  布鲁诺: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已经画好图了。两张图,一张是整个院子的平面图,一张是房子里的图。我曾在旧金山的一家当铺里买了一把手枪。我父亲……

  盖依转身过马路。布鲁诺紧紧跟随。盖依大步走向公寓。

  布鲁诺:别忙,盖依。咱俩得聊聊。把事情安排一下。

  盖依走到门前,回头瞪着布鲁诺。

  盖依:(愤怒地)你再不滚开,我就要用你对待玛丽安姆的方法来对待你了。

  布鲁诺:(难过地)盖依,你有些失常。你太疲劳了。你再好好考虑一下,你就会明白我是正确的。明天……

  盖依推开门,又转过身来。

  盖依:(斩钉截铁地)我不认识你。我从来没见过你,也不想再见到你。

  盖依走进公寓,砰然关门。

  布鲁诺:(对着关上的门)可是我们得……

  他意识到这样做毫无意义,便转过身来。他两眼噙着泪水,显得很伤心。

  盖依的寓所内

  盖依站在铃声作响的电话机旁。他手里还拿着玛丽安姆的眼镜。他看了它一会儿,拿起听筒,犹豫了一下才回答。

  盖依:(粗暴地)喂?(停顿)对,安妮。对不起,亲爱的。我刚进来。(停顿)当然,我很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可是你好象不太舒服,出什么事了吗?(停顿)好的,我去你家,马上就去。

  他放下电话,手却依然按在电话机上,想着什么,他开始拨电话号码,又挂上。出门。

  华盛顿的一条住宅街·黑夜

  一辆出租车驶到一所漂亮的住宅前面停下。这是波顿家。盖依下车,走上台阶。他的形态由于心情紧张而显得僵硬。他按过门铃后片刻,门从里面打开了。安妮·波顿站在亮着灯的门厅里。她用一种忧虑、紧张的目光,急促地审视盖依的面孔。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妮扑进他的怀里。他们默默无言却是热情地拥抱着。

  盖依:(紧紧地抱着她)亲爱的安妮,你在发抖。

  盖依放开安妮后,她后退,再次盯着盖依,象是要从他的脸上找出她所需要的答案。

  安妮:盖依……(她又走近轻轻地抚摩他的脸)你知道我多么爱你吗?

  盖依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

  盖依:(强作笑颜)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傻姑娘。

  安妮:(紧张地)但是在我们进去之前,我要让你先知道……(努力使自己镇定)爸爸要见你。

  盖依心里有几分明白,他朝起居室方向看去,他猜出是什么消息在等待着自己,但尽量控制着自己。

  波顿家的起居室

  波顿议员和岜芭拉·波顿坐在起居室一端的一张桌子旁边。波顿有50岁了,是一位为自己的历史、家庭和事业自豪的人。芭芭拉是安妮的妹妹,17岁,活泼聪明,是个爱刺激、心直口快的姑娘。她的身材很象玛丽安姆,也戴着一副眼镜。从她的动作可以看出她正在焦急地向父亲诉说着什么。波顿看到厅里的盖依时,不耐烦地摆手让芭芭拉住嘴。芭芭拉安静下来,他们看著盖依,等着他走进来。

  盖依浑身不自在地穿过长长的大厅,走进起居室。安妮跟在他身后。

  盖依:(矜持地)晚上好,先生。晚上好,芭芭拉。

  芭芭拉不安地坐着,然后突然象发动了的火箭似的冲过来,用力拥抱并亲吻盖依的脸颊。

  芭芭拉: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盖依。

  议员:(坚定地)坐下,芭芭拉。

  芭芭拉驯服地坐下。盖依仍站着。

  议员:(为难地)好象没有专门用来报告坏消息的外交方式。我很遗憾得由我来通知你,是关于你的妻子……她被谋杀了。

  盖依呆呆地看着议员。

  芭芭拉:警方用尽一切办法与你联络,就差用雷达了。

  议员:你要和麦卡夫警察局联系。

  这个事件又一次冲击盖依的心灵。

  盖依:玛丽安姆……被谋杀了。

  安妮:(十分紧张)她被人掐死了。

  盖依的目光与安妮的目光相遇。他们都记得他打电话时说过的话:我恨不得掐死她。盖依坐下。议员相当烦恼。

  在接下去的一段对话中,芭芭拉安静地为每个人端来饮料。

  议员:(慎重地对盖依)事件发生在一个游乐场里的小岛上,大概是什么“爱情通道”这一类地方。多么不正派的环境。

  芭芭拉:(对盖依)玛丽安姆是和两个男人一起去的。是他们发现她的。所以他们没有被怀疑。可是你就有嫌疑。

  议员:小姐,我不能否认这桩谋杀案已经被扯到我家门前了,可是我禁止你把它扯进我家里来。

  芭芭拉:(瞪大双眼)这是明摆着的。警方会以为盖依是为了和安妮结婚而杀掉玛丽安姆的。象这类案件,警方必然首先考虑到她的丈夫,因为盖依会有这样的动机。

  议员:动机?

  盖依:(轻声)她说得对。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有嫌疑。

  议员:(丧失信心,但强作镇定)算了,孩子。我肯定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芭芭拉:(平静地)假如没有人能证明他今晚9时30分的行踪,他就有的可担心了。

  安妮:(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盖依)你能告诉他们你当时在什么地方吗,盖依?

  盖依:9时30分我正在一列从纽约开往华盛顿的火车上。

  议员:(安心了)好极了。

  芭芭拉:谁看见你了?你和什么人说过话?你需要一个证人,你懂吗?

  盖依:我懂。我和一个人说过话。

  议员:(满怀希望)是熟人吗?

  盖依:不是。他叫柯林斯,是个教授。

  议员:是哈佛的吗?

  盖依:是沃吉尼亚大学的。

  议员点头。那表情似乎表示:唔,还不错。安妮听到这里也松了一口气。

  安妮:这就好办了。

  芭芭拉:不一定。侦探们追查的是动机,动机。看谁有杀人的动机。

  安妮:我讨庆那个字眼。

  芭芭拉:他得受质询。

  议员:例行公事而已。

  盖依:我担心的是早上将会有很多记者来打扰你。

  芭芭拉:爸爸才不在乎这个小小的丑闻呢。他是个议员。

  安妮:(回答盖依)这是难免的,亲爱的。他们不能怪你,而且也不能说明你和那件案子有关。

  盖依:会有人这样认为的……我要想办法不让你们卷进去。

  议员:根据我的经验,盖依,你绝不要被诬告吓倒。除非他们确有证据。我们会尽力帮忙的。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你的妻子真可怜。

  芭芭拉:她是个淫妇。

  议员:(纠正她)她是一个人。让我提醒你,即便是最没出息的人也有生活与追求幸福的权利。

  芭芭拉:据我所知,她什么都追求。

  议员:芭芭拉!

  安妮:父亲,已经很晚了,盖依好象疲劳了。

  议员:当然,当然。睡去吧,芭芭拉。

  芭芭拉:(不理睬)这回可好了,再也没有人妨碍你们了。你们可以立即结婚了。想想吧——你们自由了。

  安妮和盖依对视,逐渐意识到玛丽安姆之死对他们的幸福的实际意义——他们自由了。

  议员坚决地推着芭芭拉出去。

  议员:(对芭芭拉)谁有心里话不必都说出来。

  芭芭拉:(甜甜地)父亲,我不是政治家。

  议员轻轻地而又坚决地把芭芭拉推了出去。

  议员:别忘了打电话,盖依。去找托利警长。

  盖依:好的,先生。晚安。

  芭芭拉又探进头来。

  芭芭拉:我还是认为,假如一个人因为爱你,甚至情愿去杀人是件美妙的事情。(说罢又走了)

  起居室内只剩下盖依和安妮了,他们拥抱。安妮的情绪显然松弛下来了。

  安妮:我反复对自己说我是在瞎想——可是当我听说这个消息时,我惊慌极了。我脑子里总是回响着,你从麦卡夫打电话来时说的那些话。

  盖依:我恨不得掐死……

  安妮立刻捂住他的嘴。

  安妮:别说了,忘掉你说过这句话。比这件谋杀案更为可怕的是假如你真正有牵连,我们就得分离了,可能是永久的分离,我再也不能见到你,我怎能忍受得了呢!

  麦卡夫大街·白天

  午后忙碌热闹的街道。

  麦卡夫警察局外·白天

  门外集结了一群人,包括几位新闻摄影记者。当盖依乘坐出租车到达时,人群立即骚动起来,盖依挤过人群。有三两个镁光灯闪亮了;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盖依。

  警察局走廊

  盖依走进大门,对站在一旁的两位警察问话。

  盖依:请问托利警长办公室在哪里?

  一位警察指了指右边的一个门。盖依走过去推门。

  托利警长办公室外面的接待室

  房间的一侧坐着一位年轻中士,他面时有一台打字机。另一侧有一些人坐在靠墙的长椅上。

  盖依进来,走到中士面前。

  盖依:我是盖依·海因斯。托利警长在等我。

  中士:请稍候,海因斯先生。

  他起身走进里间。

  盖依在等候通报时,下意识地看看周围的人。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他看见了玛丽安姆的母亲乔斯太太,她浑身缟素,坐在那里。她原看着地板,后来慢慢抬起眼皮看盖依,那是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乔斯太太:(咬牙切齿地)你要偿命!

  她身边是夏格雷夫先生,这位乐器商店的经理看着盖依,尴尬地向他点点头。盖依也向他点头。旁边还有陪玛丽安姆去游乐场的两个男人。他们饶有兴味地打量盖依。

  盖依很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开,他突然看见了坐在后面的柯林斯教授,正是昨天晚上和他同车的醉汉。教授此时已完全清醒了,挺神气。他正在擦眼镜,没有理会盖依的到来。在盖依准备向他问好时,里间的门打开了。

  中士:(画外)请进,海因斯先生。

  盖依只得作罢,走进托利警长的办公室,人们目送他进去。

  托利警长办公室

  托利警长是一位精明、讲求实际、很和气的人。盖依走进来时,他把面前的照片和档案推到一边,起身致意。一位侦探在一旁摆弄着咖啡器。他们阴沉的表情和盖依在见到教授之后信心十足的面貌大相径庭。

  托利警长:你很准时,海因斯先生。这位是肯贝尔侦探。(二人点头致意)请坐。

  盖依:(坐下)谢谢你,先生。

  托利警长: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会多耽搁你的时间……你已经告诉过我们你昨夜的行踪,我们也找到了和你在火车上交谈过的人。

  托利示意肯贝尔把教授请进来。

  盖依:对,我在外面看见他了。

  肯贝尔:(向门外)请进来,教授。

  柯林斯教授进来坐到盖依对面的椅子上。

  托利:柯林斯教授,这位是海因斯先生。昨天晚上他和你乘过同一班列车。

  教授端详盖依,为难地转向托利。

  柯林斯:实在抱歉,我没见过这位先生。

  盖依脸色骤变。

  柯林斯:遗撼的是,我记不清从纽约回来途中的事情了……因为,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欢送会。

  盖依:可是我们的确是面对面地坐在客厅车厢里来着!你还唱了一首歌,关于一只羊……

  柯林斯:一只羊?

  盖依:还有微枳分。你概括了一下你的报告。

  托利和肯贝尔在一旁仔细地现察着他俩。

  柯林斯:真的吗?请原谅,海因斯先生。我一定是喝醉了!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盖依:(镇定地转向托利)警长,他是否记得我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提出了一个和我同乘过一班车的人。所以你们才会找到他。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昨晚9点30分我在火车上吗?

  波顿家的起居室·黄昏

  波顿一家正喝咖啡。芭芭拉正在看一本新的侦探小说。盖依进来时,安妮站起来欢迎他。

  安妮:你吃过饭了吗?亲爱的?

  盖依:在火车上吃过了。

  安妮:你怎么会在麦卡夫耽搁这么长时间?我们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的。

  芭芭拉:我没有。他们有时会把嫌疑犯们拘留一两夜的。

  议员:(瞥了一眼芭芭拉)坐吧,盖依。给他倒杯咖啡,安妮。(对盖依)没有什么麻烦吧?他们和你的证人核对过了吗?

  盖依:假如证人是个醉鬼又能帮什么忙呢?

  芭芭拉:你是说他昨天醉了?

  盖依:醉得一塌糊涂。他根本不记得我。

  安妮:但是你知道他在那趟火车上。这难道还不能证明你也在火车上吗?

  盖依:时间不对。他们认为我完全有可能在杀死玛丽安姆之后从巴尔的摩上车。

  安妮:(紧张)这太荒唐了。他们好象真的把你当成凶手了。

  芭芭拉:安妮,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警方当然要考虑得复杂一些。对不对,父亲?

  议员:但愿如此。(对盖依)你下步打算怎么办呢?

  盖依:无论怎么办,警方都会知道的。他们给了我一件礼物。过来看看(他走到窗口,轻轻撩开窗帘)我的守护神。

  大家凑到窗前往外看。对过的便道上有一个男人,他点燃一支烟,往返来回地踱步。

  芭芭拉:盯梢的?

  盖依:他叫莱斯利·韩纳西,他每天工作16小时。另8小时由别人接替。(放下窗帘,走回原座位)不过,这个韩纳西倒是个好人。

  芭芭拉:我们不应该请他进来喝杯咖啡或什么的吗?

  议员:我要立即撤掉这个跟踪你的人。

  盖依:恐怕我即使是去国会,他也会跟去的。

  议员:他难道还要检查我的办公室不成?

  盖依:可能。

  议员:我建议,为了让你踏实点,你就在我家里上几天班吧!

  盖依:那我还怎么练球呢?也许我该放弃林山大赛。

  议员:亲爱的孩子,那不显得太荒唐吗?如果你真的取消你所有的计划的话。

  安妮:父亲说得对。你不能做任何可疑的事情,你必须照常生活,就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样。

  芭芭拉:还有韩纳西先生陪着你。

  几人缄默。男仆进来。

  男仆:你的电话,海因斯先生。说是有急事找你。

  盖依拿起电话听筒,波顿一家人看着他。

  盖依:喂?

  布鲁诺在一个电话亭里

  布鲁诺:喂,盖依。我往你家里打过电话,可是……嘿,盖依,我是布鲁诺!

  波顿家的起居室

  盖依连忙挂上电话。他看看大家,试图解释。

  盖依:错了。不是找我的。

  他的目光与安妮不解的目光相遇,他更显得局促不安。

  华盛顿大街·杰弗逊纪念碑附近·白天

  盖依和韩纳西在街上走着,他们似乎很友好。盖依拎着一个提包。韩纳西年方30,是个工作负责、衣著整齐、有教养、讨人喜欢的人。

  盖依:我看我能当第五名选手就够幸运的了。

  韩纳西:我还从来没看过林山大赛呢。早些看到就好了。

  盖依:你是说咱俩得一起去吗?

  韩纳西:别担心。到比赛的时候,这个案子早就弄清楚了。(改变话题)你想到过要当职业球手吗?

  盖依:没有。到了我不再打球的时候,我想进入政界,这是我的愿望。

  韩纳西:搞政治?你应该高兴这不属于我向上汇报的范围之内。(点烟)

  盖依忽然看见远处有个人影。

  远处是白色的纪念堂,在一根大柱旁站着一个人。那人向盖依挥手,这无疑是布鲁诺。

  韩纳西:(画外)假如他知道你想从政……

  盖依转身不看布鲁诺,想立刻离开这里。

  韩纳西:他非得派十个人钉你的梢不可。他说……

  盖依:(打断他)咱们坐出租车去吧。咱们晚了。

  他挥手叫住一辆出租汽车,上车。

  盖依:到五角大楼。

  韩纳西:不,不能去那里。我一进去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盖依的公寓里·夜晚

  盖依从外面进门。地上有一个信封。盖依拾起来,凝视了它好一会儿才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他带着厌恶的神情读信。

  “亲爱的盖依,咱们得见面详谈计划。打电话到雅灵顿找我,时间不多了。布鲁诺”

  盖依把信撕得粉碎,又拿出火柴,把碎片点燃,放进烟灰缸里。

  梅隆美术馆门外·黃昏

  韩纳西在门外执行任务。

  梅隆美术馆

  盖依和安妮在美术馆内慢慢地浏览展品,显得很随便,亲热。

  安妮:咱们该回去了。

  盖依:我们才单独相处了一个小时。你喜欢吗?

  安妮:喜次。

  盖依:我感觉自己象是一条金鱼。

  安妮:我也是。等我们盖自己的房子时,我们不要窗子,不要门铃,也不要报纸和电话……

  盖依:不要韩纳西。

  安妮:这件事究竟要拖多久?

  盖依:不知道,总得等到他们查明真相吧。

  安妮:到那时候我们就轻松了,是吧?

  盖依:可能。

  美术馆里的一根大柱后面闪出一个人影,那是布鲁诺。

  布鲁诺:(轻声)盖依!

  安妮闻声回头。盖依本欲置之不理,但是他不得不随安妮向后看去,他朝布鲁诺走过去。安妮看若盖依走向陌生人,同时也注息到了布鲁诺的领带夹,上面镶着的名字闪闪发光。

  盖依:(恨恨地)你别缠着我行不行?

  布鲁诺: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父亲这个周末就要去弗罗里达了……

  盖依:你这个疯子!外面就有便衣监视我,他会发现咱俩在一起的。

  布鲁诺: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那就是安妮·波顿吗?她是比玛丽安姆强。对吧,盖依?

  盖依:你别再来打扰我!(转身走回安妮身边)

  安妮:他是谁?

  盖依:不认识。是个网球迷罢了。

  安妮觉得有些蹊跷。

  波顿家的书房·白天

  盖依和一个秘书正在把书房布置成办公室。秘书递给盖依一个大信封。

  秘书:海因斯先生,这是一份特件,上面注明要由你亲启。

  盖依拆信封时,芭芭拉正站在一架梯子上面,在书架的顶层找书。她的一侧是窗子。

  芭芭拉:你今天去练球吗,盖依?

  盖依:(拿出一张信纸,看了一眼,没看懂)要是能够联系到俱乐部的场地就去。

  盖依手里的信纸上画着安东尼家院子里和房子里的平面图。室内的图上还画着路线,示意如何走到“我父亲的房间”。

  秘书:(画外)芭芭拉,你在向谁招手?

  芭芭拉:向韩纳西先生。父亲真不该把他拒于门外。你认识他吗,露易斯?

  秘书:不认识。

  芭芭拉:他真帅。

  盖依蹙着眉迅速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衣袋。他不由发起愣来,秘书同情地看着他。

  秘书:海因斯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盖依:(强作微笑)没什么,谢谢你,露易斯。

  华盛顿乡村俱乐部的网球场

  在球场的一边是裁判的座位,另一边坐着二三十个观众。场上正在进行混合双打。盖依拿着球拍走近球场。他的搭档和其他几个网球手也在附近。盖依四下看看,有些人正在看他,有些人忙移开视线。他知趣地走开,当他走过几个女网球手后,她们开始对他议论起来。

  第一女运动员: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敢到这里来。

  第二女运动员:他大概是想自我宣传。

  盖依站到裁判的椅子后面,裁判低头看看,他很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看球的人的脑袋随着穿梭般的网球两边摆动着。只有一个人端坐着不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盖依。他是布鲁诺。此时,裁判宣布场上比赛的最终结果,并叫下一对运动员做淮备。

  结束了混合双打的运动员相互握手,退场。盖依走进球场,另一个运动员正在做热身练习。盖依随手把对方打过来的球打回去,又看布鲁诺。布鲁诺正在离开座位。盖依明白他的用意。这时,对手运动员对盖依说话。

  运动员:(画外)准备好了吗,盖依?

  盖依连忙集中注意力,摆好接球的姿势。

  通向露天茶座的走廊

  盖依练球完毕,他拿着球拍,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走向露天茶座。他突然停住脚步。他看见布鲁诺和安妮,还有两位法国朋友坐在同餐桌旁。布鲁诺刚刚讲完一个笑话。大家都开心地笑了。安妮发现盖依,向他微笑。盖依来到桌前。

  安妮:亲爱的,这位是安东尼先生,是达维尔先生夫妇的朋友。(对布鲁诺)这是盖依·海因斯。

  布鲁诺站起来,友好地微笑并伸出手来。盖依只得和他握手。

  布鲁诺:我一直是你的球迷,海因斯先生。真的,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十分关心。

  达维尔夫人:安东尼先生给我们讲了一些很有趣的故事……好笑极了。

  由于这位法国太太的捧场和要求,布鲁诺又开始用流畅的法语讲起了故事。

  安妮忽然看见布鲁诺的领带夹。她回想起他是在美术馆里和盖依说话的人,他们应该相识啊!

  芭芭拉:盖依!我刚才和你的影子谈了一会儿。你知道吗?韩纳两曾经参加侦破那宗斧子凶杀案。你听说过一个妓女被人砍成几块后藏到肉铺里的案子吗?他和一条腿一起被关在冰箱里六个小时。

  盖依拔掉帽子上的一根线头,反感地瞪了一眼布鲁诺。那对法国夫妇开怀大笑着。安妮不理解盖依的表现。

  芭芭拉:和达维尔夫妇一起的那个英俊的法国人是谁?

  盖依:他不是法国人。他姓安东尼。

  芭芭拉走到桌前。

  芭芭拉:你们好啊,达维尔夫人和先生。

  布鲁诺中断他的叙述,看着芭芭拉。

  芭芭拉:(画外)你们好吗?

  法国夫妇:(画外)见到你真高兴。你真漂亮,芭芭拉小姐。

  芭芭拉:希望你们不要忘记我们星期四的晚会,夫人。

  布鲁诺猛然想起旋转木马上的玛丽安姆。

  达维尔夫人:我们可能去。

  达维尔先生:当然会去的。

  谈话结束。大家注意到布鲁诺仍在盯着看芭芭拉。

  安妮:这是我的妹妹芭芭拉。芭芭拉,这位是安东尼先生。

  安东尼仍然盯着芭芭拉,稍微点了点头。

  安妮满腹狐疑,猜不出这个人背后的秘密。不明白为什么盖依和他都要隐瞒他们相识的事实。

  盖依的寓所·夜晚

  盖依凝视着手里的一把手枪。他的装扮好象是要去参加晚会。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那是布鲁诺的笔迹。

  “亲爱的盖依,

  只剩下两天了。我们必须一起把细节谈清楚。”

  敲门声。

  盖依连忙把信和手枪放进抽屉,然后去开门。韩纳西拿着一件大衣走进来。

  盖依:你好,韩纳西。今天晚上不会让你在外面挨半宿冻的。明天还要参加林山大赛呢,我得好好睡一觉。

  韩纳西:真的?过几个小时就该由哈蒙接班了。他挣钱也太容易了。

  盖依转向衣柜,拉开放着枪和信的抽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韩纳西的视线,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白手绢放进衣袋。

  盖依:那条狗真是太享福了。他跟踪我时离得我那么近,恨不得长到我身上才好——就象木耳一样。

  韩纳西:(温和地)他觉得你很可疑,他谁也不信任,包括他自己。

  盖依:咱们走吧。(指指大衣)别忘了拿上你的睡袋。

  波顿家门外·夜晚

  马路上停放着许多汽车。宾客仍不断到达。穿着大衣的韩纳西在波顿家对面的便道上守候着,他不耐烦地向波顿家张望着。

  波顿家

  安妮和她的父亲站在大厅门口迎接客人,她似乎有些心事。厅里衣冠楚楚、盛装打扮的客人们谈笑风生,相互应酬着。盖依和芭芭拉在一旁说话。突然间,盖依看见布鲁诺出现在门口,他系着白领结,一身燕尾服十分考究。盖依冲过去愤怒地拦住他。

  盖依: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布鲁诺朝他略略微笑,向安妮走去。他向议员鞠躬,然后向安妮伸出了手。

  布鲁诺:晚上好,安妮小姐。

  议员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安妮。

  安妮:这是安东尼先生,父亲。

  议员:你好,先生。

  布鲁诺:议员,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谈谈。谈谈我是怎样利用生命力的。它能使原子能渺小得象马和臭虫一样。(议员和安妮莫名其妙)我正在发展看到几百万里以外的能力,还有,议员,你能想象在金星上闻到花香吗?哪天咱们一起吃顿午饭,我好好给你讲讲。

  又有客人到来,布鲁诺只好走开。他朝安妮露出迷人的笑容。议员虽然与新来的客人握手,眼睛却看着走开的布鲁诺。

  客人:亲爱的议员,见到你真高兴。

  议员:对,当然……你说什么?

  客人发现议员并不注意自己,悻悻而去。

  议员:(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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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凯亨的妻子真的被人杀死,安东尼捡到了凯亨丢在火车上的打火机,并以此为要挟让他杀死自己的父亲。在安东尼的苦苦相逼下,凯亨不得不去杀安东尼的父亲。没有杀人企图的凯亨只是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睡在床上的人,他以为这是安东尼的父亲,没想到却是安东尼本人。知道凯亨无意杀人,安东尼陷入了疯狂与报复的世界里,他决定将打火机丢在凯亨妻子的死亡现场,以嫁祸给他。虽然凯亨认清了他的企图,但他必须去参加一场重要的比赛。安东尼不小心将打火机掉进水沟,当他找到打火机时,他发现凯亨就在他的身边

  《火车怪客》影评(十):评《火车怪客》希区柯克的黑色电影:用细节和光影制造悬念和氛围.

  评《火车怪客》希区柯克的黑色电影:用细节和光影制造悬念和氛围. 先简单说一说这部电影的名字《strangers on a train》,直译过来叫做“火车上的陌生人”一切偶然和必然,都是在遇见陌生人之后展开的,并引发一连串的事情. 这电影的上映年份是1951年,在这部电影之后,希区柯克连续拍出了《电话谋杀案》《捉贼记》《后窗》等电影,并是在1960年左右连续拍出了震惊影史的几部经典电影,所以这部《火车怪客》是希区柯克转折时期的一部重要、主要电影. 下面是剧情解析: ———————————————————————————————————————————————————————————————————————————————————— 故事一开始,简单明确迅速的进入了主题,但是影片一开始并没有给两个主角镜头,但是我们也不难推断,在火车上的碰面之后 (这里的鞋子碰头有一个同性暗示..)我们可以发现,穿花鞋子的Bruno,是一个无工作,并且风流、不负责任、有些口出狂言的人,而穿黑色鞋子的Guy,是一个小有成就网球运动员,沉稳、老实、谨慎的人,在两人一开始的寒暄中,也不难发现,Bruno是个体育迷,并且对Guy的花边新闻了如指掌,剧情也随着对话开始展开了,Guy想与参议院的女儿Anne结婚,但是他必须先离婚,甩掉自己不守妇道的现任,而Bruno,很讨厌自己的父亲,恨不得立马除掉他,从他几句的对话里,不难发现他对父亲的恨,以及一些不切实际疯狂的“奇思妙想”可以推断出Bruno神经质的性格. 接着的对话就进入主要内容了,Bruno提出了一个主意“交换谋杀”也就是我来杀死你的妻子,你来杀死我的父亲,没有人知道,因为每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陌生人也没有杀人动机,很完美的计划.当然老实守纪的Guy肯定没放在心上,只是随便应和了一下就走了,并且把自己的打火机忘在了火车上,让Bruno拿走了(希区柯克本尊也有客串,拿着大提琴的那个胖子,还给了中景,不难发现.)但是,Bruno却把这件事当成了事,放在了心上.. Guy回到家乡后,见到了自己的妻子(真几把乡土...)根据几句的对话中,我们也得知了,她确实是一个不守妇道、狡猾、无耻的女人,这时在外面与Anne的通话,提到了自己想掐死自己的妻子,似乎为下面做了铺垫. 这时,镜头切到了Bruno家里面,Bruno时候很喜欢自己的母亲,而讨厌自己的父亲(莫非又有恋母情节...)这时父亲回来了,两人的对话,又把Bruno逼急了,也进一步加深了Bruno想要运行计划的决心. 接下来,Bruno开始试图联系Guy,因为自己对Guy的花边很了解,于是知道Guy的家乡与现任妻子,一下子就发现了她,并且尾随者她来到了游乐场. 在游乐场了,Bruno开始表现出一副绅士的样子,目的是不引起妻子和其他人的怀疑,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谁会想到,一个陌生人会残忍的杀害和一个自己素不相识的人呢?Bruno尾随了妻子几个娱乐项目,也吊起了观众的胃口,大家很好奇,妻子会不会死呢,在穿过了“爱情隧道”时(我觉得这里挺讽刺的,妻子明明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人,还爱情隧道,最后还被杀了),这时混杂着欢声笑语,美妙的音乐,所有人都放下了警惕,惨剧却在悄悄发生,在黑暗处,Bruno点开了打火机,并且伴随着美丽的音乐,残忍的杀死了妻子,整个杀人场景都是用眼镜的反射给观众呈现的,这一段的配乐,拍摄,光线都是顶尖级的,甚至观众完全感受不到这是一场残忍的谋杀,杀人得手之后,Bruno拾起了眼镜和掉落的打火机,迅速离开了现场,不过,再怎么周密,还是引起了岸上的一个人的怀疑,也为之后的真相大白买下了铺垫. 镜头来到了Guy这里,他正坐着火车不紧不慢的回家呢,观众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他的情景会怎么样呢?在和其他乘客的交流之后下了车,到了家门口,正准备进门的时候,一个在暗处的人像他打了招呼,原来是Bruno,Bruno给Guy看了妻子的眼镜,并且说明了了杀人的事实,还说的很文艺,哈哈哈这个角色让我时不时跳戏到汉尼拔啊,Guy当然很生气,但是也无奈,因为一旦报警,没人相信他,Bruno也会告密,唯一的办法就是听Bruno的,杀死自己的父亲. 到了家,联系了Anne,也就是参议院的女儿,并且来到了他家,一段对话之后,大家都是挺Guy的,但是参议院的另一个女儿brabara说的话我却琢磨不透,似乎是在讽刺Guy..当然以观众的上帝视角,肯定是讨厌她的.. 第二天,Guy来到了警局,并且说明了自己无罪,还企图让案发当天火车上的乘客证明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但是那名乘客显然是喝醉了,忘得一干二净,于是Guy不能证明自己无罪,警方暂时也无法证明Guy杀了人,所以,暂时被软禁,派了几个侦探盯着他. 在被软禁的一段时间里,Bruno记了一些邮件给Guy,试图劝说他杀死自己父亲,还试图与他见面,当然Guy都在有意回避他,当然还是回避不了的,再一次不可避免的碰面中,Guy让他走开,这也引起了Anne的怀疑,并且发现了他领带上面写着“Bruno”的字样. 第二次的碰面中,在网球场之后,Anne再一次看见了“Bruno”的字样,并且引起了深深的怀疑.这时,Bruno看见了Barbara长得特别像Guy的妻子...似乎也是为之下来的情节做铺垫. 得知之后有一场聚会,大家都参加了,在大家的一阵寒暄之后,Bruno来到了一个贵妇的旁边,又展开了一整嘴炮,我们不仅有可以看出,Bruno是个老奸巨猾,油嘴滑舌的人.这时Bruno竟然荒唐的提出试试窒息的感觉,正好看到了长得像Guy妻子的Barbara,于是僵住了,差点把贵妇给掐死,自己也晕了,这引起了Barbara和Anne的巨大怀疑.也可以看出Bruno的神经质.Guy为了不使自己的心中暴露,于是掩护Bruno逃走,当然,这一切也被Anne看在眼里,事后,Guy也想Anne解释了一切. 在这之后,Guy表面上跟Bruno说去杀父亲,然后了解这件事,其实是想去和父亲交谈儿子的事情,凌晨,瞒着侦探出去,来到了Bruno家,一片寂静,Guy慢慢的上楼并且看到了狗,这里是导演给我们开的玩笑,狗并没有伤害他,接着Guy顺着地图,来到了Bruno父亲的房间,然而父亲没在里面,是Bruno,我们也料到了,无论Guy怎么说道理Bruno也不会改,于是Guy准备转身离开,这时Bruno的枪指着他,Guy慢慢的下楼,观众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段与《十二宫》《群鸟》有点类似,都是用光线制造压抑的气氛,可见希区柯克的恐怖大师地位. 随着第二天Anne与母亲的交谈,以及会面Bruno,却经济无事,Bruno穿睡衣的场景再一次跳戏汉尼拔....于是他们只能想办法,当在之前的谈话中,Anne知道Bruno有Guy的要害,那就是那台打火机! 于是Guy只能在网球比赛之后,去找Bruno,这也进入了影片的高潮部分,网球赛与Bruno的互相剪辑非常精彩,结束完网球赛之后Guy飞奔去游乐场找Bruno,侦探也不甘示弱,在火车上有个细节,那就是Guy看到了另外两个碰脚的男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如何落到这个地步的.Bruno来到了公园,来到了“爱情隧道”排队,这时,上次岸上的人貌似认出他来了,这里,光影的明暗运用的非常之巧妙,在被认出来之后,落荒而逃,Guy也跟上跟Bruno大战一场,最后真相大白,打火机在Bruno的手里面,Guy也洗脱罪名. 下面是我个人对本片的看法和解析: ———————————————————————————————————————————————————————————————————————————————————— 先稍微分析一下本片的主要人物: Guy:老实、守纪、也很沉稳,在自己有麻烦的时候也可以从容应对,不慌乱. Bruno:神经质、老奸巨猾、巧舌如簧,并且可能是Gay或者有恋母.. Anne:也是很沉稳的人,并且长得很漂亮,很有古典气质,也深爱着Guy,以至于在Guy受到控告的时候,不抛弃他人. 警探:个人觉得警探是一个很负责的人,也许这本来就是当警探应有的素质吧. Guy的妻子:一个荡妇,不负责任,也难怪Guy这么讨厌她.. —————————————————————————————————————————— 再说说本片,这部电影是一部十分经典的犯罪片,这部电影的节奏非常紧凑,几乎找不到尿点,希区柯克在对于细节的描写以及对于光线的运用已达到了巅峰的地步,切对于人物的性格也十分饱满,个人最喜欢Bruno的演绎,把一个神经质的儿子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和他演对手戏的Guy也不差.在影片的最后,Bruno仍然不肯放下自己的尊严,因为在Bruno的潜意识中,自己只能成功,也满足了这个人设的神经质. 再说说本片的几个经典镜头,给我影响比较深的:在游乐场: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和喧闹的人声,唯美的杀死了Guy的妻子,正如Bruno自己说的一样,还非常舒服,感觉不到一丝痛苦,这也大概是观众的感受吧. 还有就是结尾的旋转木马大战,希区柯克在对于动作戏的剪辑也非常不错,角色的每一个动作,旁边围观的人,木马上受到惊吓的孩子,都通过几个镜头表现了出来. 在影片的结尾,显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干净,当然对于观众们来说,杀人犯收到了应有的报应就够了,影片的结尾,Guy和Anne看见了陌生人像自己打招呼,马上慌忙避开了,似乎在阐述的这部电影的主题:不要和陌生人讲话,不然天知道事态会变成什么样. 借用一位网友的评论:其实我也很同情Bruno的,帮助Guy除掉了该死烦人的前任妻子,成全了Guy自己还落得个死的地步,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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