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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好看吗?经典影评10篇

2018-03-03 21:2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好看吗?经典影评10篇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是一部由陈传兴执导,周梦蝶主演的一部纪录片类型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一):在台湾遇见最美的中国

  观影的同时完全被一种诗歌美好包围,尤其是周老先生在现代诗中运用古诗词的力与美,可惜的是我们现代人过不久怕要将这些古词古句都要丢光了。同时怀疑古人飞檐走壁并非遐想,定是后来的不肖后生都丢了技艺。

  成就精神世界的人,你看他的一言一行都让人自然而然的敬畏,此时人就大大区别于一个只会吃喝行走的动物,无论这人皮囊如何,自有一股力量震撼到你。周梦蝶便是这一种人,纵然九十有余,行动缓慢迟钝,读起字来也慢慢悠悠,但这都并不影响抑扬顿挫声音中诠释出的文化底蕴给人一种伟大力量。将来他们在死神面前就不怕了,因为逝去的是皮囊,思想将永留在人世。而我们这些没有大思想与大创作普通人之所以怕死,就是怕轻飘飘来人世走一遭,一死百了了吧。想到这里不仅为自己也为芸芸众生悲从中来。

  中国文化精髓包括文化的传扬几乎都在台湾,在台湾遇见最美的中国。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二):孤独

  知道有这部纪录片时就很想找来看,当时没找到资源也就放下了,今年艺穗有放映,很惊喜,豆瓣评分高,误以为T-park 会满场,不料却创下最低上座纪录,幸好导演身体不适没出席映后交流。难得打动马同学头一回看艺穗纪录片。另一个误会是以为这部片讲台湾众多作家,其实是作家系列纪录片,这是其中一部。传主名字意境熟悉,人却是陌生的。

  传主出镜时仙风道骨,起床穿上深蓝色长袍,蠢笨的我看影评才明白是纪录片拍摄的是周老一天。那他也太忙碌了,见了旧时摆地摊帮他忙的街坊,重回旧居,进深山泡温泉,参加了座谈会,跟好友聚餐。惊讶的有,有着深厚旧学教育根底的学者早年却靠摆地摊维生,不是有当军官的战友吗,不能进学校杂志出版社之类的工作吗?惊讶的有,他的毛笔字纤弱秀丽很美。惊讶的有,他将鞋放在桌面上,再坐下来一只只穿上,果然后面有长须好友说他不讲卫生,擦脸的毛巾也用来擦皮鞋。惊讶的有,陈玲玲说他爱情全在脑子里,说他要找完美女人,不解为何曾经闹翻。惊讶的有,三毛双手张开如耶稣钉在十字架上状拦在门前,双方僵持两三分钟,似乎希望他留下继续长谈,他终离开听到门猛然关上似有深仇大恨,周老描述得很戏剧化。惊讶的有,他也是电影爱好份子,最喜欢看日本鬼片。惊讶的有,他每周坚持跟书迷见面。约了一个女书友,他可提前二小时在公车站打坐等候,时年60岁。惊讶的有,他视写诗为痛苦的事。幸运的是,他找到信仰归宿,听经要求能一字字讲解的,有共鸣啊;幸运的是,他有学生追随,听他讲解诗并整理。

  影片拍得美,节奏慢才配合周老的性情。诗词对于想像力匮乏的我如天书,短短一晚上就认识了一位可爱老人,令我怀想仙逝近7年同样90多岁高寿的爷爷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三):化城再来人后感

  关于结缘,我是相信的,我相信一切都是由缘而生,正如看这部片。之前在诚品的网页上看到,便喜欢决定要买了,后来在阮义忠的《人与土地》上有一篇《看守人与诗人》中提到好友陈传兴和妻子廖美立制作了一部《他们在岛屿写作》,而六部中最感人的正是这部《化城再来人》,认识了诗人周梦蝶,读到了很多很好的诗,也正如文中所说一切都有因缘,都有因果

  周公一生清苦,不是学院派,没有余光中的逍遥,为了生计,每天奔波,在书摊上买书,妻儿均在大陆,半世纪也不见一次。清苦的生活,最适合写诗,诗能排解心中痛苦,也形成诗人独特的诗风,及后周公参禅20余载,禅意在诗中,可读性很高。周公说,你要过的快乐,不要写诗,因为这过程太痛苦了,每一篇诗的背后都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故事,影片通过周公的叙述,也解读了不少。

  片中有一篇文章是周公对求不得的解读:舍,"我没有柱子,便抛却柱子“。取,”藤生树死缠到死,藤死树生死也缠"。不舍取,”花自照镜,镜不知花,月自映水,水不知月“。即舍即取,”我有神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河山万朵“。受用万千。

  周公谈及缘分,他说微尘般的我们在浩瀚的宇宙中相遇,就像打了个结,缘便结成。谈及跟母亲的缘分,说他是遗腹子,母亲生下他以后没有享过儿子的福便离开了,就像只是纯粹地要把他养大,他一大,她就走了,爱儿女不要报答。那是母子情缘

  片中很大篇幅是周公的生活起居,周公用他的河南话,慢慢地读他的诗,很大篇幅,没有配音,没有音乐,无声地,静静地,让时光流淌……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四):都是悲情论调的主

  看完周梦蝶,苦行僧的生活,不是我们这般凡夫俗子所能做到的。

  并不是把什么都看得淡然的人,天生在乎一切,却在生活的逼迫之下,让自己慢慢学会放开,学会看淡一切,努力做到超凡脱俗

  不知道出去社会后,在生活逼迫之下的我会不会变得更加没心没肺,很希望能够永远保持真诚之心,但也希望自己慢慢学会不把太多人太多事当回事,这样累的只会是自己。

  喜欢他对三毛的评价,永远都是需要掌声的人,吃需要别人的掌声,生活需要别人的掌声,穿也需要别人的掌声。

  周梦蝶,破茧成蝶。我也喜欢《锦瑟》这首诗。

  很多道理,都是经验教训所带来的,等到像他那般年纪时候,很多事情也就都成了过往烟云了吧。即便现在百般不解,奋力挣扎

  只要不觉着自己的生活苦,那么,所有一切也都没有什么了。

  往事如烟,学会不挣扎。以后,你会做得更好的,相信自己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五):武昌街小调变奏之后

  从林清玄散文《武昌街的小调》开始,就开始关注周公,很喜欢周梦蝶的诗文。但是大陆出版的周公作品非常少,周公的影像更是从未见到。据导演说,这是周公很少与媒体圈子接触,说服他拍这部纪录片都花了七八个月,拍摄时期也花了一年多。我在想,陈传兴导演是“他们在岛屿写作”这组纪录片的总监制,相当于发起人的地位,而且也花了不少时间在这部电影上,为何自己执导的这部纪录片却是几部里面技术上最为粗糙的一部?如果说导演着力是编剧,试图深度挖掘周梦蝶的文学价值,或者思想深度,但非常遗憾,我也只看到一盘凌乱的线索,很多疑问并没有解答。

  职业习惯,首先看到的是纪录片里的硬伤。采访余光中夫妇的那一段,完全像是一个学生作品,非常凌乱的背景摄影角度和布光都非常随便,(导演是很不care这个吗)聊的话题也不想一个职业采访者,余光中明显不在状态,话头老断。那一段采访是关于余光中和周梦蝶的相互影响。这种随便的拍摄给人一种非常不好感觉就是生活幸福的余光中只零星记得往事,而周公却对他念念不忘。(也许是个人感觉)

  其实周公坐在那就是一本打开的书,但是导演老是想给这本书包上封皮。周公说余光中告诉他现代诗就是要讲究力与美,然后他衰老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说自己写了一句诗,由于用力过猛,都吐了。然后他开始用河南话念这段诗,如此生动表情,导演竟然开始插资料文字图片。。我在影院里那叫一个垂地啊!纪录片的灵魂是人,不是文献资料,导演或许是学者气质太重,以及与去忘了怎么贴近人物本身。

  片中还是有很多非常不错地方。比如封面上周公沐浴的一段,我觉得非常震撼。一个苍老干瘪的身躯里,住着一个如此精深的灵魂。但是随即要吐槽的是,我觉得这个场景应该是片中最美的一幕了,但放在片中的位置却并不是在情绪最高点。并且摄影拍摄也非常业余。

  最业余的拍摄应该是回忆武昌街一段。太遗憾了。我想象中,最美的场景应该是垂垂老矣的周公款款走在如今的武昌街,然后曾经存在如今消失的明星咖啡馆和书摊。一种时空的浩瀚感就这么出來了。可是导演却这么处理的:采访明星咖啡老板内容不痛不痒),以及一曾经租房给周公的女士带着拍摄者到了故地,此时,镜头不仅照度不够,而且还出现了一位拖着三脚架往回撤的穿帮镜头。业界良心啊,这又不是什么突发事件一去不复返。再拍一次又何妨。

  其实片中也颇多令人心头一紧的地方。比如周公回河南省亲的遭遇,以及周公讲对三毛的情愫(多希望爱情这部分能展开一些啊)。以及一位女作家评价:“如果有人说周公清心寡欲,我就是要笑了(大意)。”最后还是禁不住要吐槽,那个看起来美轮美奂很有意境的“渡船”的结尾空镜,(导演也颇为自豪),私以为美不过周公那刚一绽放又迅速收拢的羞涩微笑。我甚至以为,周公沐浴的场景可以再来一遍,镜头远远的,默默地凝视他慢慢没入水中,雾气氤氲,这个浓缩了世间苦难与孤独的灵魂,无论它化成牒也好,再为人也好,不过是轮回间的一场尘梦。

  ( ps:岛屿写作系列,最喜欢的一部是《寻找背海的人》。导演林靖杰对于细节的掌控,人物性格的影像捕捉,戏剧节奏的把握都非常精准。让人完全被王文兴自然散发出的“人”的魅力所折服,而不是文学史或者评论家赋予他的魅力。)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六):他是风景

  清晨,穿好旧时蓝色长袍 ,颤颤巍巍弯下腰系鞋带,洗漱完毕,清汤寡水解决温饱 。房间不高档甚至没有像样的衣柜 ,镜头换换移动到周梦蝶先生清瘦且布满斑纹的脸庞 。老人张口想说什么,定了很久才开口 :“我从不跟人吵架打架,甚至不高声与人说话。为什么会去当兵呢?或许是大时代吧。” 温柔了一辈子的老先生在风雨飘摇的时代辗转逃去台湾, 多年乡音未改鬓毛衰,时髦风潮始终吹不走身上那一袭藏蓝色长袍。沉溺迷恋于古文诗歌的先生却要绑上绑腿扛着长枪,朋友都说周梦蝶杀人连佛都不相信。连佛都不相信的事时代做到了。时代更迭让马车变成单车,单车变成轿车。对速度追求一步步达到顶峰,丝毫不顾那些旧时的人儿,任凭他们被碾压在巨轮下大口喘着粗气。先生用颤抖的手指触碰着自动售票机,在喧嚷的捷运站茫然不知所措。 因时而变 ,时代在发展,人要向前走是无可厚非不能诟病的,只是从民国过来的人让人觉得格外心疼。一身才气却因政治上的尔虞我诈难以抒怀,满腹经书却在网络文化的冲击下被揶揄为古板,我同你讲之乎者也,你却惶惶然不知为何物。 镜头从车站拉回来,先生说:“我想起来了,我写过一首诗叫第一班车。”这首诗是符合余光中先生的“美加上力”的作品,在一向平和风格中显得很不寻常,老人当时在和平东路租了摊子买书,每天早晨要搭第一班车去买书,老人跟有人讲起这件事很激动,情至深处甚至吐了。有些人只想慢慢走慢慢的怀旧慢慢的思考慢慢的聆听,他若只想坐末班车,去赶那首班车该是怎样的心情? 当时将周梦蝶先生的《我选择》贴在摘抄本的第一页 ,纯粹是被文字间的儒雅与淡然感动 ,细细去品味每一句所描绘的意境,那是从时代穿越过来的人所带来的一阵清风,让我在多少次被模拟考和错题集弄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静下心来。诗人一席蓝布马褂的清瘦身影,是一幅叫人难以忘怀的文学风景。让我们好好的慢慢的欣赏,好吗?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七):黄昏里的一盏明灯

  黄昏里一盏明灯:他们在岛屿写作

  文 / 蒋斐然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

  在这文学阅读日益衰退的年代,《他们在岛屿写作》挂起了黄昏里的明灯。

  我们不禁感叹,台湾啊台湾,台湾啊台湾。看似被政治力搅和得乌烟瘴气的台湾,看似民风日下乐娱表浅的台湾,却从不叫人真正失望,因为在这个岛屿的某个角落,某个时刻,总是不期涌现这样那样充满力量的的影音创作与文学记忆,无法被乱流冲走,无法被历史埋汰,让人重新坚信美好的存在。这个市井与纷争的小岛,像极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乱力之下有自由,自由之下放百花

  他们在岛屿写作。他们是谁?“他们”指向的是一个漂浮游移却隐然成形的时代群体,既有历史时间的距离,又有美学感性上的回眸。“岛屿”作为一种历史地理的指称,潜藏了在地思考的逃逸路径,跳脱省级,无关统独,抛却了僵硬的国族符号,抛却泛政治化的情感动员。而“在岛屿写作”则形构出一种当下此刻的书写进行式,贯穿过去与未来,以写作的创造性能量,标记岛屿之浮光掠影,“岛屿写作”,让岛屿不先于写作而存在,让“写作”无法离开岛屿而成立

  六位文学大家,来自四面八方出生地殊异,成长地殊异,但都在岛屿写作,都在书写岛屿,都在以文学书写作为逃逸陈规范式的路径。值得思考的是,其中的几位作家都是从大陆过去台湾的。余光中曾这样描述他所经历的地方: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何以母地的生子都绽放在他乡的爱情里,而后又缱绻于怀乡的诗情里。不论时事,搁浅政治,但省两地的人文落差,便叫人戚戚。

  《他们在岛屿写作:文学大师系列电影》创造了文学纪录片的一个奇迹,成为去年台湾一个重要的文化事件,让人唏嘘之余感到欣慰——还好,文学还在;还好,读者还在。这套影片的奇迹在于,它以非凡的诚意打动了六位文豪的联袂出镜,以纪录片的预算制作出了电影规格的影像,以文学电影的姿态站上了公映院线,以低调的妆容赢得了高调的票房和口碑。虽非商业片,却敢于挑战观众的口味,不得不敬佩,作为发行方和制作方的目宿媒体确实具有过人的胆识和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文情怀。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速食消费的年代,悠长缓慢的诗歌又唤起了人们心底对文学的柔软记忆,真诚朴质的影像挖掘了字里行间的乐趣,拉近了观众与诗人的距离,抵抗了阅读衰退的忧虑,这表明不管时代怎么变,人性最初的那份纯洁与美好是不会消褪的。

  你看到诗人的生活,看到他们作为一个人是如何存在,然后你突然就读懂了他们的诗。比如,我看《化城再来人》时非常惊讶,或许之前听说过在武昌街摆书摊的周梦蝶,但并不知悉他原来人如其诗,早已老僧入定,生活作诗仿如修行。再如余光中先生的诗应该为大陆观众所耳熟能详,但在纪录片《逍遥游》中,我才完全地尝到了乡愁的滋味,也才明白之前脑海里的余光中并不是真正的他,他的诗我也并非真的懂。这不就是纪录片的意义所在吗,带领观众进入和理解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们在岛屿写作》成功了,在台湾,第一次有这样的纪录片能够在院线联映五周之久,怀揣着所谓的传说中的“纪录”与“文学”两大票房毒药,却眼睁睁地火爆了市场,成为一种奇特的现象。不论是文艺界还是非文艺界,都不断有仁人志士站出来鼎力相荐。张艾嘉为首映站台,马英九看后将预告片投上FACEBOOK大力夸赞,又有多少民众一看完片子,就涌起一股满满的冲动,奔向书店购买诗集。也就是说,人们又开始读诗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奇迹吗?

  若说以上是电影之于文学的奇迹,是电影为文学的普世化和复兴作出了贡献,那么反过来,其实文学也同样滋养了电影。《化城再来人》和《如雾起时》的导演陈传兴说,文学总能给电影注入大量新鲜的内容。文学电影的类型在亚洲尚未流行,在世界范围内,其实BBC早已拍摄过很多系列的作家纪录片,美国的大学也设有文学电影的课程。但在整个大中华地区,《他们在岛屿写作》是第一个做这件事的人,若这一波电影的佳绩能兴起整个文学电影类型在亚洲的发展和崛起,那就丰富了我们的电影市场和电影创作,不论对影人还是对观众,都是打开了一个多元化的出口。从纪录片的意义上说,也是对纪录电影创作现状提供了一种激活的可能性。当然这需要所有人的协助和推广,而我们,正是在做这样一件事。

  在宝岛,有人在努力的保留纯文学的火种。而中国大陆,也曾像这个岛屿一样,经受过动乱对文学的摧残,如今却少有人以主动的姿态践行对文学的热爱。但我相信,这里同样潜藏着一大批坚定的文学青年,而台湾文学正是他们成长路上的重要养分,只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和社会风气下,他们选择了隐藏这份欲说还休的炽热。此番在HAFF能够一瞥这些文学大师在银幕上巨大的身影,必定会振奋这群长久遭边缘化的文青的心。而那些许久未拾书卷的人,或也会在看完这一系列的电影之后,重新回归读者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给大陆电影单一乏味的商业趋同提供一种反思,为食之无味的观影市场注入一剂新鲜的青草味。这里的观众已坐在黑暗的影厅里等候许久,等待着在大荧幕上看到不一样的电影,等待着在从电影里找回久违的感动,等待着恢复封存多年的文艺味蕾。

  《两地》分属的风景

  《他们在岛屿写作》展现出的是影像威力下的时代感性。

  六部电影有叙事结构上的繁复,有影音调度上的别出心裁,更有美学与伦理上的巧妙幽微。有别于传统“作家身影”的拍法,六部纪录片的每一部片都有两个创作心灵的呼应与頡抗,一个是使用文字的作者,一个是使用影像的导演,彼此之间的微妙张力,让影像不再是文字的二次表述,让文字跳脱怀旧氛围,重新展现当代感性。

  《两地》,台北和北京,台湾和大陆。此片在构思上颇有深意的地方在于,导演杨力州在片中彻头彻尾地将“两”的概念诠释到底。他将林海音的女儿去北京探寻母亲旧地的过程拍下来,与早前林先生自己去北京寻访的影像并置,两次的镜位和路线都很相似,甚至女儿和母亲都问了一些一样的话,由此两两相望的感觉就浮现了,暗示着代代相传,也暗示着两地纽带不断。配乐师柯智豪为了呼应“两”的概念,将俄系与欧陆两大乐种的旋律和节奏调配在一起,但其实所有场景的主旋律又都暗藏着《送别》的音符,因为它是此片音乐的主轴。剪辑上也频繁地展现出两两对立的撞击。比如说,叙事说到了林海音先生因为刊登了风迟的文章而被免职时,画面首先是当年“文学须服务于政治”的宣导片最后会场鼓掌的一幕,紧接上的就是严肃沉重的字幕,告知观众,在这个掌声底下,林海音被免职,在这个掌声底下,风迟被判三年六个月的徒刑。像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另值一提的是,《两地》中有大量的动画。动画部分并不疏离出戏,它是精致温馨的,因为原画取自于林海音最喜欢的关维兴水彩大师的插画《城南旧事》,而京剧的实现方式又让人感受到这个在老北京发生的故事。我看完动画的感觉是,跟林先生的世界又近了一步。《两地》也采用了不少稍显矫情的特效渲染手法,比如翻页的老报纸配上动态的新闻报道,这些是刻意、煽情而炽热的,而纪录是淡然、诚实而冷静的。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有意时不时地曝露一些“穿帮”镜头,或是让摄像机入镜,或是保留一些晃动不已的画面,为的是将观众从故事中推出去,回归纪录的客观姿态。

  《化城再来人》的一天

  《化城再来人》时长163分钟,六部中最长的一部,以我浅见,也是最有深度的一部,也可以说是最靠近电影的。它的叙事定点有如《尤利西斯》,一整部纪录片讲述的是周梦蝶的一天的回忆,但叙事线条并不单一,其中叠合了回忆的多重时间点,显示出周公本身性格的复杂性。第一次看这部纪录片的时候,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周公的声音,他一直在不紧不慢却又用力地嚼着他的诗和尺牍,仿佛诵读也是一种修行。

  周公的诗中呈现的是一种不纯粹的语言,旧诗,禅诗或偈语,全部糅杂在一起,而《化城再来人》将这些不纯粹凝结在一起的纽带就是周公的声音,包括它的质感,快慢,节奏等等。而声音就是时间的另一个指标。我们听着周公的念白,就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他那句“只有时间嚼着时间的反刍的微响”。导演陈传兴说,“周公平常说话经常陷入一种独白的境况,即便与人对话,对面的人于他而言也只是回声墙。而念诗的时候却大不一样,念诗的时候是他与他的诗对话,你观察他特写的脸,感觉声音在他好似山脉的一起一伏的肌肤上流动。”这本身就是一种梵文的心境,这种诵读是一种非人间的与神对话。除了周公的声音之外,潜伏在影片始终的另一个重要的声音就是水流的声音,当然是隐喻时间的纵向宽度,对于周公这样一日如一生的文人来讲,这水流声又添无限禅意。

  完整看过此片的人绝不会忘记开头和结尾呼应的江面,那过去的江面要去向哪里,谁都无解,就像时间要流向怎样的未来,我们都无从知道。为了反应周公这样的犹疑而不确定的生活在在台北城里的“悉达多”,导演甚至将周梦蝶的淡水河比作印度的恒河,拍摄了两地的画面混剪在一起,有意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淡水还是恒河。

  全片的叙事非常从容,毫无夸张矫饰之处,但阅毕周公的印象已如烙印般深铭心中,那样的气质不只是“入定”或是“出世”可以简单形容,他可以随时对外界打开,也可以随时关闭。陈传兴将周公比作漏斗,外界的事物可以经过他的身体,然后完完全全地流过去,不留下一点残余。而《化城再来人》最出色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只顾着刻画周公这种外界既定的佛者文人形象,它呈现出了一个真实的人内心的矛盾,对男女情感的期待和纠葛,对宗教的坚定与不坚定,对人生取向的来回摆荡。比如周公谈三毛那段,我看到是觉得惊异又觉得真实。再如谈到周公去电影社看电影时,投影在斑驳墙上的影片是卡尔•德莱叶的《吸血鬼》(1932),那一幕讲述的正是一个男人救赎了女人,这样细腻的安排归功于导演对周公复杂性格准确而敏锐的捕捉。这其实是非常难的事情,因为周公不是剧本里被塑造出来的人物,而是创作团队在有限的时间里新认识的活生生的人。

  此片的剪辑非常尊重时间上的连贯性,未有打动干戈,自然而有力,体现了纪录片剪辑最好的状态。尤其开头周公起床、吃面、上厕所、洗澡那一长段,几乎没有话语也没有配乐,非常漫长,但周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已赫然显现,因为时间在他身上本身就走得比较慢。同样周公所有讲话的速度和长时间的停顿也被充分地尊重,包括他偶尔瞬间入定而长久静白的沉默,动人深刻。

  《逍遥游》是一出自由的纪录剧

  《逍遥游》的特色在于有一个完整的剧本,陈怀恩导演是电影出身,拍摄的时候就有分镜了,因而系统性非常强,当然也有精心雕琢之感。片子定位在余光中四十岁左右“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幻灭”的人生阶段的议题上,进而引出诗人一生不停地自我争论,与自我对话的主题。

  由于是年轻余光中,所以有大量搬演的部分,用以再现余先生当年读书写诗的场景,是六部纪录片中编剧搬演最多的一部。除了搬演部分的编剧,他们也有让年轻的台大诗社成员热烈讨论余光中的诗这般的情景预设。所以这部纪录片其实采用的是比较剧情片的构思和制作方法,包括预设主题,到实现方式,都有许多企划的痕迹在里头,也就是说,是纪录内容在跟着主创走,而不是主创跟着纪录内容走。但这样的高控制力的企划对于观众来说还是有效的,观者能很好的进入故事,进入到导演预期的情绪里。旁白声音挑选和剪辑节奏都精心设计。比如《沙浮投海》这首诗是由万芳来朗读的,沙浮尸一个女诗人,这是一个女诗人投海自杀的故事,所以由一个悲伤的女低音来朗读就仿佛第一人称演绎了这首诗的故事。全片影像风格唯美写意,旁白的交错与视觉搭配,就已经奏出一曲漂亮的诗歌。

  《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

  《如雾起时》拍郑愁予,同样出自陈传兴导演之手,但与《化城再来人》是完全不同的调性。我觉得《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它的气质是比较沉重的,是围绕着诗与历史展开的。比如他采用了大量客观性陈述的旁白,选取了一个低沉的女音代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一个在故事之外的全知全能的角度,讲述一些关于诗人的事实。

  全片的架构清晰可见,前半部分比较男人戏,有很多史料影像,回顾诗坛文坛的几次论争,而后郑愁予结婚成家,影像转到了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家的空间里,转到了美国的宁静薄雾里,转到了郑先生夫人和其他几位女性知识分子的视角里。这种性别视角的转移与时间线性的发展相吻合,不知不觉中也就完成了影片气氛的转变。另外一个转变是相对于主人公的镜头机位的转变。开片访问郑愁予的一幕是在小河边的一个推轨镜头,镜头一直处在诗人的背后方,随着叙事的展开,机位慢慢地转到传主的正面,观众对郑愁予的认识也慢慢加深。

  陈传兴对很多意象和动作都有非常主观而深层的解读,但全片的影像还是采取了一种比较遥远的观望姿态,并未作过多注脚。在《如雾起时》里,他更多的是在呈现一种诗的历史,所以前半段使用了大量史料报章,蓝星旧刊等过去的实物来目击历史。后半段是郑愁予在美国的工作和生活,于是出现了毕业证书,学位证书,荣誉证书等见证物。这些统统被端端正正地放大在镜头前,诉说诗与历史的关系,因为历史说到底是以一桩桩的事件来标记的。

  影片前前后后充满了呼应和对照,比如美国1970年爆发的反越战学潮的新闻影片和保钓行动的影像都对照了台湾50年代八二三炮战前后肃杀和动荡以及六七十年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的激进。陈导有意识地在用各种方法加重片子的严肃气氛,呼应那个时代的沉重。比如全片处处有字幕(侧标),有的是史实,有的是观点,有的在黑幕时出现,有的甚至就打在人物脸上。而这些侧标字数多,速度快,观众根本来不及读完,而导演就是有意为之,有意让你负荷过重,从而体会那种硬质的沉重。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陈导因为将其丰厚的艺术电影的涵养都呈现在画面里,其中的深意和过多的隐喻并非一般观众能够消化领悟。

  《寻找背海的人》是现实主义的浪漫纪录

  林靖杰导演的《寻找背海的人》是极具现代性和艺术性的一部纪录片。王文兴本身是现代主义风格的作家,因此影片呼应这种形式上的对接是非常恰当的。

  《寻找背海的人》有非常细密的线索和严密的架构,也有很多创举和巧思,属于比较非传统的纪录片。因为王文兴是小说家,为了将小说的故事诉诸视觉,林导干脆将《家变》改编成了一个十足现代性的舞台剧呈现在片中。另一个构思是“牢房”,王文兴将其每日写作的那间房比作牢房,林靖杰就拍摄了他在牢房里的真实写作过程。这对于作家本身来说是不易的,要做到放松地在摄影机的监视下工作。对于导演来说也是不易的,因为其间需要大量的磨合和沟通。最后呈现出来的那种真实的状态是令人动容的,当你看到作家握着笔竿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和稿纸的时候,你也能感受到他正在敲打自己的灵魂。再如此片的动画,明显区别于其他几部片中的动画,实验性很强,像《草原底盛夏》有着超现实的调性,《背海的人》和《星雨楼随想》则有着十分先锋的气质,单独拿出来看,都已经是很棒的作品,所以整个片子的完成度也就显得非常高。配乐非常吻合王文兴的文学气质,有苦涩沉闷的味道在里头,尤其是动画的配合,充盈着机械主义的幽默和残酷在里头。

  这六部电影虽然出自不同的导演之手,风格各异,但在整体上竟然也呈现出了巧妙的统一性。影像画质都很相近于5D Mark II的风格,都采用了读诗和念白的手法,也都围绕着作家本身展开叙事,配乐几乎一致地采用了无调性的现代弦乐,非常贴合诗文的气质。这一套非常高质素的文学纪录电影,值得每一位电影观众和文学读者细细咀嚼和珍藏。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是个未完成的朝向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取名于杨牧《一首诗的完成》,但杨牧认为,从泛义来讲,写诗并没有完成,何不加上“朝向”二字,于是有了“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此片是温知仪导演的,是六部片中唯一一部由女性执导的片子,十足的女性色彩,手法比较阴柔。这当然也是女性导演的一个特色和优点。

  影像部分印象比较深的是介绍反越战的《十二星象练习曲》这首诗时搭配了现代舞和越战资料重叠的画面,非常柔美和实验,我觉得这是男性导演绝对不会采用的手法。影片有加入搬演的部分,由一个小孩子来演绎杨牧小时候在花莲的时光,也有像《两地》一样,采用动画来诠释杨牧的诗歌,也做了很多跟杨牧先生有关的人的访谈,这些都是纪录片常用的实现方式。诵诗部分请来了很多其他诗人和学生分别念诗,寓意杨老师的诗影响了世世代代的人,但影片是以杨牧先生自己朗诵自己的诗作为影片的开篇和结尾,听来叫人非常感动。这部片子跟其他五部片子一样,很好的一点在于,他们把重心放在诗人本身上,而并非单单在他的诗作上,于是整个片子就很贴近诗人本身的气质。

  A Beacon in the Dusk: The Inspired Island

  Jiang Feiran

  “Who left the profession of writing poetry, hanging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This generation witnesses a gradual decline in reading literature, The Inspired Island hangs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We cannot help sighing with emotio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which seems to have been polluted with a foul atmosphere by political power and filled with a decaying folk custom and a superficial entertainment circle, never truly disappoints people, for at a certain moment from a certain corner of this island, there would always unexpectedly spring up some powerful video or audio creations and literary memories never washed away by turbulence or weeded out by history, bring back people’s belief in the existence of beauty. This island, with its marketplace culture and disputes, resembles the old China during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showing in the turbulence freedom, under which bloomed all flowers.

  They are writing in the Island. Who are they? “They” refers to drifting but invisibly formed generation group, which boasts not only a historical distance, but also an aesthetic and emotional back-glance. “Island”, a historical and geographical nominatum, conceals an escaping path of thoughts regardless of provincial class, unification or independence and discards the rigid national symbol and politicalized emotion movements. And “writing in the Island” forms a current proceeding of writing what connects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skimming over the surface of the Island with the creative energy of writing. “Island & writing” makes “Island” exist not prior to “writing” and “writing” unable to exist without “Island”.

  ix literary giants, coming from various backgrounds with different birthplaces and places where they grew up, are all writing in the Island, writing the Island, and escaping from the stereotyped forms by writing. What is worth thinking about is that some of them all came to Taiwan from China’s mainland. Yu Kwang-chung, one of the six, once described the places where he experienced his life: China’s mainland is the mother, while Taiwan is the wife. How come that children born in the mother’s land are blooming in the love of a place away from home, and then deeply attached to the nostalgic poetry? Regardless of the current events and the politics, only the cultural divergence between the two places could already make people sorrowful.

  The Inspired Island: Series of Eminent Writers from Taiwan is a miracle of literary documentaries, making itself an important cultural event last year in Taiwan and bringing delight to sighing people—it is well enough that literature and readers are still here. This miraculous documentary aroused the feelings of six literary giants with extraordinary sincerity, made the image with the form of films by using the budget of a documentary, released to the public with a literary attitude and won a high box-office and a great reputation with a plain appearance. Though not a commercial film, it delivered the courage to challenge audience’s taste, which irresistibly generates our admiration for Fisfisa Media, the issuer and the producer, for its super courage and selfless humanistic feelings. However, it is out of all people’s expectation that it this age of fast food consumption, long and slow poetry has re-aroused people’s tender memories for literature, and sincere and simple images have excavated the interest among the words and between the lines, shortened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audience and poets, and resisted the worry of reading decline. This indicates that in whatever way the times changes, the original purity and beauty of human nature would remain unfading.

  You would suddenly understand their poems by observing poets’ life and their ways of existence as a human. For instance, I felt rather surprised when watching The Coming of Tulku. Perhaps I had already heard about Chou Meng-tieh who had a bookstall at Wuchang Street, but I did not know that he was just like his poems, regarding life and versifying as cultivating himself, very calm and without worldly passions. Also, the poems of Yu Kwang-chung must be very familiar to readers in China’s mainland, while it was in The Untrammeled Traveler that I came to fully sense the nostalgic feeling and came to realize that the Yu Kwang-chung existing in my mind before was not the real him and that I never truly understood his poems. And this is where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leading people into and then to understand an unknown world— can be found.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a great success. In Taiwan, it was the first time for this kind of documentaries to be shown in cinemas for five continuing weeks. With so-called two poisons for box-office, “documentary” and “literature”, it became surprisingly hot in the market, marking a miraculous phenomenon. People with lofty ideals showed their great recommendation in succession, no matter from the literary and art circles or not. Sylvia Chang, an actress, showed her support by attending the first run; Ma Ying-jeou, the Taiwan Leader, posted the prevue onto the FACEBOOK after watching it and revealed great appreciation; many other people, after watching it, all flooded to bookstores for collections of poems with enormous passion. In other words, people begin to read poems again. Isn’t that the biggest miracle?

  If the aforementioned is the miracle brought to literature by films or the contributions made to literature’s popularization and rejuvenation by films, the following could be regarded as the nourishment that literature has in turn provided for films. Chen Chuanxing, the director of The Coming of Tulku and Port of Mists, said that literature could always inject abundant fresh content into films. Viewing worldwide, we may see that BBC has produced many series of documentaries for writers, and there are also courses on literature films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 but literature films are still not popular in Asia. In the whole Great China,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the initiator of that. If this achievement can generate the development and expenditure of literature films in Asia, it would enrich our film market and film creation, opening a diversified exit for both filmmakers and the audience. Viewing from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 it would also be stimulus for the current creation of documentary films. That surely needs all people’s support and promotion, and this is what we are exactly doing.

  In Taiwan, some people are striving to keep the kindling of pure literature, while in China’s mainland, where literature once experienced similar damages due to turbulences, there are few people initiatively practicing love for literature. But I believe that there also incubate a multitude of literary youths, and Taiwan literature is the very nutrition during their growth. It is just that under this background and social morality, they choose to conceal the fervor of keeping what they are eager to express. This time, a glance of the greatness of these literary giants on the screen during the HAFF would surely inspire those literary youths who have long been undergoing marginalization. Also, those who have not read for long would probably win back their identity of being a reader after seeing this series of films. On the other hand, it also provides an introspection for the dull, stuffy and commercialized films from China’s mainland, bringing the tasteless film-seeing market fresh energy. The audience here have long been waiting in the dark video halls for showing up of “different” films on the screens, for the long-awaited touching affection from films, and for the recovery of artistic taste that has been sealed up for years.

  The Separated Sceneries of Home in Two Cities

  What The Inspired Island reveals is the emotion of times under the power of images.

  The six films boast complexity in narrative structures, uniqueness in video or audio adjustments and wit and profoundness in aesthetics and ethnics. Unlike traditional filmmaking of “writer’s silhouette”, each of the six films has two creation souls echoing and clashing with each other. One is the author who uses words, and the other is the director who uses images, both of whom show subtle tension between each other, making images not just the second expression of words and words jump out of the nostalgic atmosphere and display the modern emotions.

  Home in Two Cities refers to Taipei and Beijing, and Taiwan and China’s mainland. This film delivers profound meaning in its meditation that Yang Li-chou, its director, made a complet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two” throughout the film. He photographed the process of Lin Haiyin’s daughter’s visiting her mother’s former site in Beijing and then co-arranged the image of the earlier visit of Ms. Lin herself. The two shoots were quite similar in both camera locations and routes, even the daughter and the mother both asked some same questions, as a result of which the feeling of the two shoots’ echoing emerged, suggesting the transmissio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and the stro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 two places. In order to echo with the concept of “two”, Ke Zhihao, the background music controller, mixed the melodies and rhythms of Russian and continental music, while the themes of all scenes conceal the note of Seeing Off, which is the principal axis of the music of this film. Also, collisions are frequently seen in the editing of the film. For example, when it came to the narration that Lin Haiyin was deposed for publishing Fengchi’s article, the frame was at first the applauding scene in the meeting place of the guiding video of “literature should serve the politics” in those days. What followed was solemn and serious subtitles informing people that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Lin Haiyin got deposed, and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Fengchi was sentenced to three and a half years. Examples like this can be found everywhere. Another point worth mentioning is that Home in Two Cities possesses many animations, which are exquisite and comfortable and not isolated from the film, for the original painting was taken from My Memories of Old Beijing, Lin Haiyin’s favorite illustration by watercolor master Guan Weixing, while at the same time, the realizing approach of Peking Opera can make people truly feel this story that happened in old Beijing. I felt I was closer to Ms. Lin’s world after watching the animations. Besides, Home in Two Cities has adopted quite a few such slightly affected depicting approaches with special effects as matching dynamic news report to the page turning of old newspapers. This is deliberate, sensational and fiery, while documentaries are indifferent, honest and calm. Having realized this, the director deliberately revealed some “goof” scenes now and then, either showing the camera in the scene or keeping some shaking scenes, the purpose of which is to push the audience out of the story and back to the objective attitude of the documentary.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is a romantic record of realism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directed by Lin Jingjie is a documentary with both modernity and artistry.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writer of modernism, so the film is very appropriate to echo this form.

  The film has the detailed clues and rigorous framework, and of course, there are a lot of initiative and ingenuity, making the film a non-traditional documentary. In order to transform the novel into a visual story, the director simply adapted 《Festen》into a modern drama presented in the film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novelist. Another idea is a "cell", Wang Wenxing compared the room where he writes everyday to the cell, and Lin Jingjie shot the writing process of him in the cell. To be honest, being relaxed in front of the camera is quite hard for the writer. And it’s same for the director, since it needs a lot of communication. The scene of writing presented finally is touching, when we see the writer holding the pen beat the desktop and the manuscript, we can feel that he is beating his own soul. As to the animation in this film, it i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several other film animation, It is experimental. 《The summer at the foot of the grassland》is realistic,《Find the man back to the sea》 and 《Capriccio at Star Rain House》 just like a pioneer. Take them apart, they are all great work, so the whole film is of high quility. The soundtrack suits the literature temperament of Wang Wenxing, it has the sense of dreariment, with the animation, it impresses us with the humor and cruel of mechanical materialism.

  Although this six films are directed by the six different directors, vary from style, they have something common on the whole. First, Image quality is similar to the style of 5D Mark II. Then, they all read poets or narration, they all tell a story about writers. Besides, they all use modern string music as the soundtrack, fitting the temperament of poem. These high quality literature documentary films deserve every movie audiences and literature readers experience.

  Towards the Completion of a Poem is not a completed toward.

  It is named from the work《The finish of poem》by Yang Mu. In his opinion, in terms of pan-righteous, writing the poem has no end, in other words, never completed, so why not add" towards "to the title, so we see this name. This film is directed by the WEN Zhiyi, the only woman in the six directors of these films, the film is relatively feminine. This, of course, is the feature and advantage of the female director.

  What impressed me most is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poem 《twelve astrological Etude》 about anti-Vietnam War. The introduction mixs the modern dance with the picture of Vietnam War ,it’s full of soft and experimental, I think this is the approach what male directors will never adopted. The film has the scene of performance, a child interpretated the childhood of Yang Mu in Hualien. The film also use the animation to explain the poem by Yang mu like the film Home in Two Cities, and lots of interview of the people related to the Yang mu as well, these are the common approaches of documentaries. A plenty of poets and students read the poems in the film, meaning that Yang's poems affect generations of people, but the director let Yang Mu read his own poems as the opening and the end of the movie, making us moved. The film focus on the poets rather than the poems they write, just like the other five movies, and that’s good. Thus the whole film is close to the poet's own temperament.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八):枯山水·斑斓色

  化城非实境,法华经中言为归墟前站。周公梦蝶一生看似凄寒,孤苦趺坐武昌街廿载,而考其一生实则内心五色斑斓,傲娇朋辈同侪,纵横化城妙境,比想象精彩许多。

  他友情似恋爱,恋爱如作诗。友徐进夫之妻陈玲玲谈起当年龌龊,不敬想象彷如炮灰女大战基情并完胜之。陈进而说,「他的情欲都在这里」——指指脑袋。周说他对女人要求完美,完美的女人只有观世音。现实中三毛意图推倒他,他倒似白兔女惊惶逃窜。有女学生说他雌雄同体,大概孤独国诗人是勿论性与性别的,虽然他在老家早有结婚生子。

  友朋老了,均有大房子,周公则食素面居陋室,长衫大褂,去世界理发厅理发,喜甜咖啡,坐公交地铁,磨冷砚,用竹节毛笔颤颤巍巍写瘦金小字。他口音别人难懂,总随身一片纸,信手涂抹言辞,「结缘」、「劫余人」等字兀兀横在草纸上,印下就忘不了。

  年轻时他就瘦小窈窕,弱不禁风,与人兴奋谈诗,「越讲越激动,后来就吐了」。老了,枯成木乃伊,沐浴中赤裸裸躯体似归罗汉相。他一路活过若干黑发人,丧父丧母丧妻丧友丧子,今已九十二高寿。开口前必沉吟一分钟,耳朵背了但思路明晰,记忆也算上佳了。人老而孩童附体,童年记忆最动人,他忆及年少背书,奶奶说,「这孩子尝到书味了」。

  全片穿插周公读诗叙事声音,河南音,90老翁声音干涩铿锵,似磨掉诗中靡靡柔音,只剩「一团浑浑莽莽沉默的吞吐的力」,比片中配的画面,好一百倍。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九):二三事

  1:30 PM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黄应峰有一次来看我,我那时候刚好写有一首诗,叫做第一班车。说我每天早上搭第一班车,到台北去摆书摊子。那时候我向人家租的房子,住在和平东路,每天早上搭第一班车到武昌街去卖书。那首诗,是我的作品里面就是说很用力。我给他讲,越讲越激动,后来就吐了。吐了以后我就去漱漱口,喝了一杯开水。最重要的主题是在最后一段,所以苦撑,把最后一段讲了。

  3:10 PM

  他因为是戴笠的烈士遗族,而且是独生子。美男子啊。

  后来我记得有一天,他一块到这个圆通寺,他说你能不能,对他性格这个说长说短。我就讲了一些。他就忽然哪,从这地上拿一块石头,抛得远远地,说了一句话,说他妈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了解。感动。

  我这位朋友,大家都叫他小呆,好喝酒,酒精中毒。他有一次到武昌街,一个金戒指给我,叫我去换酒,换钱好买酒。

  3:30 PM

  南老师也讲过金刚经,他给我的影响不多,因为他不耐烦一个字一个字讲。我是书呆子,那些一般的法师,他们受过严格的教育,就是一个字一个字不放过,那刚好适合我的程度。

  3:40 PM

  我二十八岁出来当兵,那时候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不满月。结果上次回去,我本来想去,见见我的老婆,想塞点钱给她。我不,那个时候我心里有准备,你不管你嫁给谁,我绝对不会生气,我已经觉得对不起她,能够塞这个钱,就是说,一夜夫妻百年恩。唉,没有想到,她已经再嫁,生了两个男孩子,死掉了。心里很难过。回去我祖母去世,妈妈去世,老婆去世,两个儿子也都去世。

  我母亲过世,我亲戚写信来给我,我也没有哭。我的女儿对我讲,爹,要不要买一点香蜡纸火在奶奶的坟前哪烧一烧,磕个头。不敢看那个坟哪,但是我当时说不要,第二天早上一早,我悄悄地起来跑去在那坟上站了很久很久。

  《他们在岛屿写作:化城再来人》影评(十):化作紫蝴蝶,影影卓卓映他人

  他说,假如要想获得人世的幸福,不要写诗。写诗太痛苦了。

  年过九旬,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独自一人,头上一顶帽,手中一把伞,居无定所。何谓生之恻恻,死之寂寂?

  抱歉,我并没有因此觉得清冷悲凉。羸弱的周起述选择离家参军,选择成为”周梦蝶“时是否就该考虑到有一日便是这样的结果?

  你说,”我选择,不选择。“

  不选择就是你的选择,一只紫蝴蝶,一个狂狷者,多情、专情、泛情却不住一切众生相。否则,人生这么苦,瘦骨如柴的你如何淌过一场又一场的惊涛风浪?武昌街上,明星咖啡馆旁,你和你的四百二十本书,有多少人路过?一天只需新台币三十元,你便满足。自诩孤独国国主,自种自熬还魂草。”荒凉的自由,温馨的不自由。“你是早已看穿,还是日后明白?

  朋友问你,为什么比树叶还要无力轻薄的你,还不走?为什么痴迷佛法的你不出家?你没有回答。大世界理发店的老板娘说你吃得很甜。人生这般苦,甜食可抵得过?

  朋友说你生活方式太差,也是。片头同一条毛巾,擦桌又抹脸还顺带擦皮鞋。我妄自猜想,便是这样的平等观,这样的不在乎,佑护你老来仍是眼神如炬,所以,走与不走,成不成佛有何差别,自在自然。

  可一写诗,便要呕心吐血,所以人间喜乐无常你不愿不忍放下。

  当我一闪地震栗于

  我是在爱着什么时

  我觉得我的心

  如垂天的鹏翼

  在向外猛力地扩张又扩张……

  永恒——

  刹那间凝驻于「现在」的一点;

  地球小如鸽卵,我轻轻地将它拾起

  纳入胸怀。

  ——《刹那》

  周梦蝶,如何能说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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