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东柱》经典影评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观后感 >

《东柱》经典影评10篇

2018-05-01 20:39: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东柱》经典影评10篇

  《东柱》是一部由李濬益执导,姜河那 / 朴正民主演的一部剧情类型电影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东柱》影评(一):《东柱》背后的满洲叙述

  韩国电影《东柱》是根据韩国作者李正明的历史悬疑小说《编号645》改编的,但是对比了小说和电影之后我发现,这个改编明显是大了很多:原著小说从福冈监狱中的谋杀案开始写,一位诗人囚犯与监狱看守的死,充满了悬疑色彩。然而在电影中,狱中凶案这些悬疑噱头完全被去掉了,而只剩下了真实的历史——诗人尹东柱和表兄宋梦奎,两个被日本警察杀害的朝鲜志士的短暂人生,尹东柱死时年仅27岁。

  或许正是为了赞许这个“去悬疑化、归于历史“的改编,《东柱》获得了2016年韩国电影青龙奖最佳剧本奖。

  《东柱》的节奏情感非常之克制,像这位导演的另一部片《思悼》一样,然而我想写的,却是本片背后的历史观叙述。

  1、用电影重建满洲移民历史叙述

  最令人尴尬的,就是诗人尹东柱的归属问题了。他1917年出生于今天的中国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龙井市东明村,1932年入龙井恩真中学,1935年入平壤崇实中学,1938年进入汉城延禧专门学校(今天韩国延世大学的前身),1942年进入日本东京立教大学,1943年因参加朝鲜独立运动被捕,1945年遇害,父亲将其尸骨带回龙井安葬。电影当中,也就是按照这一人生脉络讲述他27年的短暂一生的。

  《东柱》影评(二):在这个时代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

  在这个时代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

  说出来的话,写出来的文,吟出来的诗是否真的有力量改变这个世界

  “如果文学无法改变这个世界,那么它们还有什么意义呢?”宋梦奎坐在桌前抛出这个沉重反问,他们不敢回答

  这是一个黑暗年代,他们降生土地被蚕食,甚至连母语、姓名都不能存在更何况梦想

  现在的我们遥想当年,为他们深陷囹圄默哀,但谁又能说后人不会为我们摇头叹息呢。寻找光明主题一直都在,只因黑暗从未散去。

  宋梦奎是走在群众前面的领袖,是哪怕被扼住了喉咙,也一定要把理想喊出来的先行者,在那个时代,正义被蒙了尘,理想被嘲笑,幸福变得不可及,落入昏暗的时代,总要有些人去做,去奔走,去呐喊,才能把这厚重的天撕破一个口子,所以他站在一直被神权教育村民面前敞开怀演讲,宣讲在当时被看成无稽之谈的共产主义

  他是清醒的,这种清醒是只知对错的局限,他知道何为正确,却在正确的尺余之间盘旋。课堂上,梦熙朝先生一次次的质问,才让宋梦奎意识自己浅薄眼界狭隘。他一直抱怨宗教神学的无用,宣扬共产思想的真正,但自己却一直在修建空中的楼阁。

  来中国找共产志士,却被利用成了杀手,党派之间敌对他辨不明,只能成为棋子;为新的临时政府奔走筹资,到最后溃不成军。他彻悟文学是精神上的一次讨诛,是一种比武器,比威胁强大的力量。而如果当一个民族放弃了对文化的最后坚持,改了自己的名字,换上了他姓,禁掉了母语,当他们以一切姿态主动被动遗忘自己民族积淀下来的文化知识时,这个民族才算真正的亡了。

  东柱去拜访郑芝溶先生时,两人面对诗才的惺惺相惜只是片刻,转瞬而来的就是他们的无奈,一个诗人,一个民族的诗人,当他们无法再用本族的语言表达所有情感时,是怎样的一种耻辱。所以郑芝溶先生选择了封笔,隐居乡下,用一种清高方式来做自己最后的抗争

  诗人的清高在于他们无法背弃信念妥协,也无能走在前列奔走相告,郑芝溶先生选择的沉默是那个时代大多数人的选择,他们扛不起复兴使命,或者说他们没有抗争的勇气

  勇,不管是匹夫之勇,还是志士之勇,只要是勇气都是弥足珍贵的,梦奎充在胸腔的勇一步步的前进,行在离东柱越来越远的地方

  如果没有梦奎,东柱也许只会是个沉迷于诗的痴人。东柱爱诗,深爱简短句读间的深邃,难舍其精湛短小中迸发的思想力量,他一直在诗歌里,哪怕在那样的危险

  而梦奎早早看清了这个丑陋的世界,他选择用自己来换取未来,他知道潜藏的危险——死亡。对东柱来说,他还未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全部,或者说他领悟的太晚,太过迟钝,像个单纯孩子守护着诗,小心翼翼,害怕消逝。梦奎一直没有告诉东柱太多,可以说是行着表兄的责任,像家里牵挂长辈,避免陷入危境,另一方面他其实在留一片安宁,让东柱替自己去过好那属于明朗未来的生活,继续去看书,去作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动荡中,两个人的选择,看似会走向两个未来,其实最终还是滑向了一个结局——陨灭。

  在一个自保难求的时代,怎么还能守住梦想情愁。东柱东京求学,以为可以逃得过汹涌政治浪潮战争阴影,但是行到哪里都还是在侵略者的淫威下,自己本身就是即将失去故土的亡国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尊严可知,在帝国文化下,日本军官当众剪去了他的头发,他知道,终究是躲不过的,既然没有选择自尊的活下去,那就站起来去坦荡的面对死。

  在日本监狱里,东柱和梦奎入狱,侵略者为自己创造虚伪的正义,为自己是文明国家做一种无力的狡辩,用所谓合法程序宣称自我的文明,将一份认罪书摆在了他们面前,每一条的罪证只是将他们致死的借口。梦奎哭着读完了每条罪状,签了字,他没有认罪,而是痛恨自己没有做到更好,为什么把罪状上的每一件事没有做完。东柱苦笑着拒绝了,在他被日本警察审问的同时记忆穿插起他行过的事,见过的人,写过的诗,才发现他做了那么多事,却唯没有在投身革命起义奉献太多努力,他感到愧疚

  两种方式,一个态度。他们没有办法看到新时代的带来,却为了新时代一直努力着,一个是从始至终的激昂斗士,一个是后知后觉的爱国诗人,两个人的悲剧飘零朝鲜族的悲惨缩影,也是所有黑暗时代文人无奈的终结局。

  《东柱》影评(三):一个诗人的“耻辱时代”

  (文/鬼脚七)

  2014年,许鞍华的《黄金时代》上映,影片以萧红的一生来展现破败时代中的黄金岁月,虽然因为种种原因影片很难说完美地达到了预想的效果,但是许鞍华的风格尝试仍然是让人耳目一新的。而今年,韩国导演李濬益的新作《东柱》让人很容易联想起那部两年前折戟的同类型影片,同样的以一个写作者的跌宕一生作为影片主线,同样的与飘摇时代惨烈地对抗,同样的高傲寂寥的结局。然而不同的是,萧红尚且可以有能自己决定“怎么爱、怎么活”的自由的“黄金时代”,到了《东柱》当中却成了连选择都变得奢侈遗憾荒谬。对于诗人尹东柱来说,生命当中从来没有过“黄金时代”,而只有难以言说的“耻辱”。

  影片的主人公尹东柱是一个诗人,这是我们能给与他的最纯粹定义;然而现实往往无法容忍纯粹——他是一个朝鲜诗人,但他是一个生活在日治时代的朝鲜诗人。身为诗人的“小我”与身为民族一员的“大我”之间的矛盾冲突贯穿了尹东柱的一生。28年的岁月,是一场在异国、异族、异文化中的漫长征途。历史上的尹东柱,无论在中国还是在韩国,都被贴上了“爱国诗人”的标签,然而颇具讽刺意味的是,他的一生,却始终都是在逃离和回避残酷的现实,始终都在朝着“救国”的道路愈行愈远,从“满洲”到朝鲜,从朝鲜到日本,他违抗父命不学医而学文、背离朋友放弃“运动”而沉浸于文字、不青睐革命而醉心于爱情,甚至,为了更好地追逐梦想,宁可屈辱地按照日本的政策“创氏改名”,以“平沼东柱”的身份去往东京,这一切,都离我们想象中振臂高呼、启发民智的“爱国诗人”相去甚远。正是这样一个对于政治并不感冒的尹东柱,却因为政治罪名被捕、被虐待而死在狱中,继而被冠以“爱国诗人”之名加以纪念,历史的诡谲和无稽往往让人哭笑不得。那么,尹东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影片并没有急于就做出结论,而是将这种生活流离的若干片段穿插在尹东柱生命最后一段时间回忆当中。

  如果说,《黄金时代》是通过当年人物的“出镜讲述”来重新拼凑了一个第三者眼中的萧红,那么《东柱》同样采用了碎片化的叙事方式,展现的却是一个从没被人看到过,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一个在时代风云中的尹东柱。影片随着在尹东柱被捕之后在狱中接受日本军官的拷问开始,每一个对于他罪名的指责都以他回忆中的真实状况相对比,是的,这些罪名颇有一些“欲加之罪”的影子:他所热爱的诗人因为身为左派,使他也被打上革命者的烙印;他出于友情关心朋友,自然也被当做谋反的罪证——但是导演并不是在这里批评和暗讽日本殖民者的歹毒和凶恶,而是在这种反差当中,尹东柱的一脸惶然更为摄人心魄。《东柱》通过这种反差,完成了《黄金时代》没有完成的任务,使得尹东柱的形象得到了重塑,他不再是一个符号化的“爱国诗人”,而更多的是一个莫名其妙成为“爱国诗人”的无知青年。影片在碎片化了尹东柱一生经历的同时,给尹东柱的给一段人生都打上了一个问号,在日本军官的责难与尹东柱自身回忆的罗生门里,他究竟做了什么,成为了影片所追寻的根本问题。影片当中通过画外音独白所确立的诗人身份,通过回忆所展开的青年生活,以及在现实中的囚犯处境形成了相互交缠、抵消、矛盾的不同方面,作为一部同样试图为影片中的主人公寻找定位的影片,《东柱》并不是以丰富和补足我们印象中的尹东柱为起点,而是选择以模糊和消解他的固有形象为切入的。在这种略显混乱的模糊性中,我们关注得以和影片中的所有人一样,从完全陌生角度去接近和了解尹东柱。

  影片的这种立意也在形式上得到了某种恰到好处的应和。《东柱》采用了双主角结构(虽然片名叫做《东柱》,至少我们很难分清两人之间谁的戏份更多),这一点很容易让我们想起导演的上一部影片《思悼》,少年时代的尹东柱和他的挚友,同时也是表兄宋梦奎一起出生在中国,这是一个远离了他们故土的地方,兄弟两人一个热爱诗歌,一个擅长散文,双双沉醉于文学的汪洋之中,成长后的二人回到朝鲜就读,进而考入东京的大学深造。本来亲如手足的他们却因为观点分歧逐渐走上不同的道路,正如鲁迅和周作人的多年恩怨一样,尹东柱将诗歌看做纯粹的情感抒发,他既不理解政治,也不愿参与其中;而宋梦奎则顺应时代投入学生运动的洪流,办杂志、创社团,像每一个爱国青年都曾热血沸腾过的那样,为了朝鲜的独立而四处奔走。决然不同的两人在影片的叙事进程当中为我们提供了理解尹东柱的不同可能:他究竟是一个不谙世事、单纯幼稚天真诗人,或者是一个在宋梦奎的反衬当中超脱现实的遁世青年,他的边缘人处境,究竟是一种不屑的叛离,还是被时代放逐的无奈。

  和《思悼》当中所描写父子二人实际上共同构成了在特殊的无奈环境中的男性形象相似,《东柱》也显然将尹东柱和宋梦奎的并置变成了一种象征,他们成为了一整个时代青年的两面,一面是民族解放祖国光复的历史使命,另一面却是个人梦想爱恨情愁的自我尊严,特殊的时代肯定了前者,却否定了后者。正如尹东柱自己所说,他成梦奎的“影子”,成了历史背后的鬼影憧憧。或许我们会问,哪怕国难当头,难道就不允许一个敏感细腻的青年只写下温柔的诗歌,而不追求热烈的辩论吗?或许可以,然而他们却无法得到善待。不参与政治的尹东柱也难以逃脱“被政治参与”的命运,在日本求学的他遭到日本军官的羞辱,被当众剃掉头发,在这一刻,极具象征意义的,我们看到这种两面性暴力方式所整合,追求个体价值的文学青年被扼杀,而被强迫地“变成”追求民族大义的革命青年——尹东柱无路可逃,只能回头去找曾经伙伴,而且表示自己愿意像他一样,参与革命,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这种转变如此突然,却也如此顺理成章,影片在前半段所一分为二的两条线索在这里重新纠结成为一股。事实上,剃掉尹东柱头发的,与其说是作为侵略者的日本军官,不如说是在二战当中裹挟朝鲜的世界局势本身,正如前文所说,导演在《东柱》当中并不仅仅想要表达被侵略的民族如何在一个柔弱的诗人身上折射出力量和信念,而更重要的是,在尹东柱身上,我们看到的是被无法抗拒的时代所扭曲的诗人之魂如何怆然地消失。影片并不着力地心系国族命运,而更关注个体生命的沉浮。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东柱》最终将时代青年的两面糅合在一起,展现给我们的,是混合着尹东柱和宋梦奎各自特点的朝鲜青年,在祖国沦陷的岁月中欲求报国无门,欲求避世而不可的窘境。在这里还很值得一提的是,尹东柱找到梦奎,表示想要加入革命,而此前一直批评东柱“过于感性”的梦奎这时却对东柱说:“枪由我来举,你还是写诗吧”。这对看似水火不容的兄弟,表面上相互指责对方的生存方式,这些指责却事实上建立在无比深刻的相互理解之上,梦奎何曾不理解东柱的文学梦想,他甚至一眼就能看穿东柱的脆弱和痛苦,因此他才知道东柱更适合的是什么。在这种拒绝背后,影片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完成了兄弟两人的和解,也最终呈现出这些青年们永恒的矛盾和悲哀——在民族解放的重任面前,个人的梦想不值一提,然而“不有行者,无以图未来;不有死者,无以召后起”,梦奎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文学,而保护着东柱的文学。在无法选择的命运中,这些文弱的青年们,只能用近乎惨烈的方式,来保护他们当中最美好和最纯粹的那份梦想。

  这种带有强烈悲壮感的和解方式,与导演李濬益去年的《思悼》中的处理如出一辙,在《思悼》中的一对父子通过生死的诀别最终完成了对话和理解,而在这里,走上不同道路的兄弟最终通过相互的成全来完成了对他们所代表的群体的和解。相似的不只是导演所采用的手法和方式,而同时也是我们随着影片节奏被调动起来的情感。可以说,在经历了影片前面近乎冗长和碎片化的细枝末节之后,结尾部分的情感宣泄成为了我们最终理解尹东柱,以及与他感同身受的关键部分。李濬益所采用的这种先抑后扬的叙事技巧,无论在《思悼》还是在《东柱》当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即便在《东柱》当中,黑白的画面和零散的故事线多少会在影片开始阶段让部分观众难以适应,但是这些缺憾都在影片结尾得到了圆满的补偿。影片通过这样的取舍,来重新呈现了一个无法选择命运的亡国诗人的命运起落,它最终也没有划定我们应当如何理解尹东柱,但是,却的确勾勒出那些被忽视和被放逐的时代青年们的悲哀身影,而这正是《东柱》借尹东柱的经历所折射和传达的无力喟叹。

  影片结尾部分,宋梦奎和尹东柱被要求在供认书上签字,梦奎看着纸上罗列的种种罪行:煽动学生、传播违禁书籍、组织叛军、意图叛乱……他签字了,不是因为屈服,而是因为“如果这一切我都做了该多好,我没做到,我很抱歉”;而东柱却拒绝签字,也并不是因为对抗,而是“出生在这个世上,我却只想写诗,我很羞愧”。如此荒唐,如此无奈。一个投身于革命的青年因为自己不够“有罪”而痛哭,一个远离政治的诗人因为自己没有参与革命而羞耻。选择不同道路的两人最终因为这尴尬的时代而殊途同归,走上了殉国的道路。

  多年之后,尹东柱被称为伟大的“爱国诗人”,而他真的“爱国”吗?是的,只不过他不是以一种热血的呐喊在爱国,不是以一种主义和口号在爱国,而他的的确确是在用每一个字、每一行诗来爱着他那个深受创痛的祖国的。而在那个动荡的岁月里,他的这份爱,却让他深感遗憾,却让他将自己的一生,定义为以写诗为羞的“耻辱时代”。

  原载《电影世界》2016年06月号

  《东柱》影评(四):难逃一死

  什么叫绝望,绝望就是无论你怎么努力,你怎么逃避,你怎么反抗,你依然难逃一死,依然看不到希望。

  在只有黑白两个色调的电影里,两位男主人公一步步走向绝望,走向失败和死亡。

  青春的艳丽从来不曾真正的进入这两个男孩的内心,他们或者抗争或者逃避,或者埋头写诗或者醉心运动,但是在时代的巨大阴影下,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他们无法解救自己——而事实上直到接近死亡时,他们才明白他们真的无法亲自解救自己这个悲惨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里,生命是脆弱的、无效的;死亡是冷酷的、肮脏的。烈士的死亡并没有唤醒民众,活着的村民依然唯唯诺诺。青春的力量被暴徒狠狠的砍成两截,一截被随意的抛进烂泥,一截还在努力向天空摸去,只可惜还是跌落深渊。

  在这个世界里,努力是可笑的,才华是无用的。你每往上爬一步不是对敌人的削弱,是目睹到更强大的敌人,上天对你每一次努力没有赐予救赎而是赐予折磨——通过一次次目睹敌我差距巨大的事实来折磨你。这是一个不同于教科书的世界,世界是阴暗的,青春是短暂的,绝望才是永恒的。

  天空、风、星星还有诗,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的干净和自由。但是在那个时空里,它们都是稀缺的,稀缺到一个人都无法拥有。

  影片的最后一分钟里,终于出现了彩色的片段,在这个片段里东柱和梦奎还过着无忧无虑的青少年生活,在村子里他们欢笑,他们打闹,他们还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

  可以说最后的色彩是对整部影片的点睛之笔,也是对主题的一次升华——对于主人公及那个时代的人来说,美丽是短暂的,黑暗是永恒的。

  这就是那个时代的朝鲜,其实也是那个时代的中国。只不过我们国人从来耻于言及那种绝望,那种挫败,因此我们总是选择性的忽视了这种绝望,在我们的影片里青年都是热血的,都是阳光的,都是积极的,即使不幸死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铡刀下,他们也用鲜血唤起了民众的觉醒,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而不像东柱和梦奎——死得无声无息,死得毫无价值。

  事实上,少有人死得重于泰山,恰是很多人死得轻于鸿毛——无论他是凡夫俗子还是才华横溢,都死在了污秽的烂泥里,不见光明。

  《东柱》影评(五):黑白世界

  看电影前根本不知道东柱是谁,只知电影是讲述日据时代的朝鲜,朝鲜自己民族的名字、母语统统不被允许的黑暗年代,通过文学激励鼓舞这一代的事故; 作为一个并不是十分了解日据时代朝鲜历史的中国人,看罢此片,会有重新的认识; 全片镜头黑白,可能是导演故意为之,这样能让我们观影时更加代入自己进这段已经久远的时代,甚至可以称为历史的时代,好像那是很遥远的事情,或者并没有存在过似的,只是存在影视作品里面。特别是现在21世纪的生活方式与之对比,那个时候住在矮小的房子,没有电灯,夜晚用蜡烛照明,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唯一能充实心灵的寄托物,就是书籍。唯一能跟世界联系上的,也是书籍; 主人公其实有两位,尹东柱和表哥宋梦奎戏份都差不多; 宋梦奎 不安现阶被压迫,想解放,想突破,有口才有感染力,文章被登报,家人雀跃,父亲见到学文还是有用处,为面子,望子成龙,特意对宋梦奎许诺读到什么学位都花钱供他,不必担心财政状况; 尹东柱,安分,喜欢写诗,却在这个年代没有任何用处,被家人教育去学医学法,未来才有出路; 两个同样出色的年轻人在这个时代背景下,用自己全部生命,贡献给朝鲜,这个悲怆,一直被欺压的民族,最后在日本的活体试验中,殉国死在监狱里; 1.关键字:审讯室 东柱与日本人对峙,该有的信念和对未知未来的憧憬已经消失淡然,他已经不是个诗人了,甚至在以前对诗人这个称呼东柱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在别人面前放进自己身里,他现在甚至不是个大学生,他心里清楚,他是一个将死之人; 2.关键字:北垦岛 龙井 家乡 朝鲜 黑白画面印出的乡村街道,路上两旁的植物有规制的并排,只有一点点能清晰进入眼球的小石子,堆在一起却能看到每个都有秩序的对排好坐在地上,成为景物拉远后平坦的街道,显现出中间这条不算宽大的土路,还算笔直。画面中的路和树木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繁乱的垃圾,很干净,不像是我们理解的乡村。房子就在这些路边,树木旁,不规则的站着,全部都是木制的房子,房子的四方都是近半米的脚插在地上,这个区域好像是朝鲜传统用来堆放东西的,进出的门是向左右拉开的木门,进出必须脱鞋,房子内部大家都是坐在地上的榻榻米,读书写字都是桌子放在榻榻米上,正跪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睡觉也是睡在榻榻米上,很难看得出这个地方是日本还是朝鲜,所有的都很相似; 很喜欢家庭一起吃饭的镜头,大家围坐在榻榻米上,不管外面多么动荡,这个小小的地方,可以成为我们幸福的世界,在面里只需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烦恼,可以忘记这小小6平外的世界,在发生什么; 3.关键字:学校 老师 国土 国民 主权 老师说李光洙是反叛分子,不要让同学读他的著作了,而后宋梦奎被老师问到,成为一个国家要有什么,宋梦奎若有所思,并不敢太确认,生怕再说错话让老师不开心,说出:国土 国民 主权 六个字,老师说我们是没有主权的。宋梦奎请老师教他如果才能回复主权! 要把朝鲜比作一个人的话,他无疑肯定是底层人士,这就是朝鲜一直以来的命运,自从有朝鲜就一直徘徊在三个大国中间,被中国征服,被俄国欺负,到现在被日本殖民,无法正真摆脱无主权这个噩梦,更要被禁止教学自己的语言文字,对于生为悲怆朝鲜人而言,这比死亡更痛苦; 4.关键字:大学 延熙大 郑芝溶老师 初恋 上延熙大,想创办文学杂志,见到偶像诗人郑芝溶老师,遇见喜欢自己诗的宥真(应该算初恋吧)又能怎么样,郑芝溶老师也无法改变日本殖民的道路。这个时段过后宥真也无缘无故消失了,这个地方应该也是导演刻意安排了,毕竟那个动荡的时代,这样的发生才更加合理; 5.关键字:创氏改名 平沼东柱 完全把朝鲜并入日本,主要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被刺了,朝鲜人名字都要改成日本四个字名,所谓创氏改名,我作为中国人真的不知道还有这么恶心化的,还美其名创氏的羞辱朝鲜人民的方案; 尹东柱变成平沼东柱 6.关键字:留学日本 高松老师 爱情 没想到两个主人公逃避的方式就是去殖民国日本留学,当然宋梦奎是为了更了解日本,如何才能打倒这个国家,但尹东柱这里还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学习文学才来日本留学; 尹东柱遇到了留英的,思想进步的高松老师,鼓励他创作更多诗,也遇到了高松老师收养的女儿久美,他的爱情在这里发生,但在这样历史背景电影里,女性角色已经是处于边缘化,也跟宥真一样,成为东柱涅槃的推助手; 为逃日本兵役,东柱从东京去京都找宋梦奎,并参加反叛起义; 7.关键字:京都 朝鲜留学生 武装起义 宋梦奎强烈的发表革命演讲,我们这个起义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告诉所有的留学生,日本已经被以美国为首的盟军打的节节败退,演说自信慷慨激昂,仿佛宋梦奎是军队强大的指挥官一样意气风发,但是,被捕后在在墙下与东柱对话时完全变了一个样,那种恐惧、不知所措,像小学生做错事情的样子的那种反差,是否也在说明对这种小打小闹武装起义,无法改变命运的一种自说自话的催眠呢?这个问题,我无法解答; 8.关键字:合法程序 自卑感 日本人说逼他们招工是符合法律程序,符合国际法,这样自欺欺人说法来自已经确认自己国家注定失败恐惧带来的自卑感,他们的自圆其说,为自己犯下滔天罪行找到合理借口的理由罢了,被尹东柱和宋梦奎一语道破,日本军官无法回应,只能逼着他们签下认罪书,把军国主义的魂催眠自己放进解放亚洲的痴人梦话里,形成极大的自卑感,我在荧幕前都能强烈的感受到; 东柱已经被注射很多东西进入身体,无论其他狱友如何说战争快要结束了,撑到那个时候就可以了,但对于一个用文字说话的人,这一切就算过去,他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他感到羞耻,他为没有一开始就奋力去为国家革命羞耻,为幼稚的觉得文字能改变世界而羞耻。但对于审讯招认签字,他完全不同意并撕毁,他不怕承认,却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这些他一开始就没有想去做的事情,他能用自己一个单独的人去轻视日本军国主义,但却不敢签下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多么希望下笔能像写诗一样思绪泉涌,但真的做不到,用语言、轻视和最后个人生命,去单挑这个所谓民主的,被魔鬼附身的日本军国主义; 宋梦奎看到认罪书上罗列的种种罪行,鼓动留学生,组织武装起义,他签字,不是因为承认罪行,而是因为这一些都还没做到就被逮捕了,如果这一些能做那该多好,他没有做到,感到非常抱歉,因为不够有罪而签下名字,两个选择不同道路的人,一个投身革命的学生,一个选择文学的学生,在这个无法掌握命运的时代,殊途同归,一起走上为国家牺牲的道路; 9.关键字:写在餐纸上的朝鲜语 天空 风 星辰和诗 东柱最后用朝鲜语对久美女孩说:天空 风 星辰和诗 我也写一首诗,叫 黑白世界 夜空中,能信手拈来的星星在耳边呼吸着等待我去采摘,我却分不清它是街灯还是星星 风起了,我缓缓的飘荡,躺在印象中原是黄色的飞艇中,包裹温暖间放开思绪去阅读 黑的文字白的书本瞬间幻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好像我记忆中人们扮演的戏剧,不断的变大不断的变小 我看到你出现 你在黑白中独自被色彩包围住,仰望着那通向银河系无边的灯塔 你望向远方,微笑着,对话着 你的微笑,你的开心,让围绕的色彩也逊色了些许多 你止于我的,像是一个梦境,我不想醒,却不能不醒 风停了,我转身,回到黑白中,这个我已经习惯的世界 嘴上若有所词的说 不管你是真实还是梦,不如成熟的表现,不如不见 附上东柱的诗图片

  《东柱》影评(六):《东柱》:明知诗人乃悲伤天命,仍想写下一行诗

  于我而言,尹东柱是个太过陌生的诗人,但他的经历,可以勾起太多关于那些我们熟知的作家和诗人的记忆。他生长的年代,是中国新诗喷涌而出的发展高峰,是中华民族经受着惨痛的战争与殖民的年代,是一个黑暗、残酷、屈辱的年代。看《东柱》时,我一直被一种巧妙的代入感所牵引,大抵因为,那些课本里反复提及的,被载入中国现代文学史史册的作家和诗人,许多也有着类似的经历。

  坦白来讲,在看这部电影前,我从未真正读过东柱的诗。就影片中出现的几首而言,意象可算浓密而悠远,即使大多数主题压抑而绝望,读来仍有几番诗人的浪漫。渐浓的黄昏,疏密的星斗,溪水和草地,密集的雨,东柱一生之所写,付诸图画,本可以是数幅辽远空寂的画卷。然而导演却用黑白色调,穿插叙事,缓慢克制地讲述着关于诗人的悲伤的一生。不为尊者讳,不刻意举爱国主义的大旗,《东柱》里,处处是导演极简的追求。

  在韩国,尹东柱是深受喜爱的“爱国诗人”。“爱国”这两个词,本身就带有某种政治立场的“正确性”。但对于东柱而言,这个正确的政治立场的确立,却并非如革命叙事那样恳切和坚定。东柱只是一个木讷的文学青年,一个梦想写诗的“写作人”而已。这是我最喜爱这部电影的一点:从始至终,东柱都彰显着他的诗人本色。

  电影的另一主人公梦奎,是东柱最好的映照。如若从革命叙事或战争叙事的角度来审视这样的人设,独立运动家梦奎显然是会充当东柱的启蒙者,抑或人生导师的角色。梦奎是有革命家的气质的人,影片一开头,在村民面前演讲时,其政治运动家之本色就已凸显。若是沿着这个叙事模式进行下去,东柱受其影响而投身革命浪潮,奋笔疾书,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鼓舞全体民族反抗侵略,后被迫害蹂躏至死,若是足够煽情,大概也可以成为邻国爱国主义教育的巅峰之作。

  但梦奎和东柱的关系却并非如此。与张扬,激烈,满腹理想的梦奎对照,东柱一开始,像是他身边的影子。梦奎的作品在报纸上刊登而诗人东柱却未受垂青,梦奎提议创办杂志而东柱只是其中的写作人和追随者,梦奎提议去京都大学读书而最终梦奎考上了京都大学东柱却落榜。正如串联起所有故事的日本警察的审问,梦奎独立运动的政治家生涯几乎不断的与东柱发生交集,仿佛整个事件的参与者,但东柱本人,却只是一个壮志未酬的落魄诗人。作为诗人,文字使用权被剥夺虽已足够让他对民族的耻辱有痛彻的体验,但却并未直接引领他走上反抗之路。他仍然只是一个诗人。

  他读诗,写诗,对于政治涉猎未深,对于学生运动更是一窍不通,在满是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备受战争伤害的民族中,文学,是最不受尊重的一件事。

  ——父亲说:“你要是学医科,用医术能救活多少人啊?这事是不是比写几个文章更好?文章写得再好,最多只是个记者”

  ——梦奎说:“如果不能改变世界,文学有什么用?写作是种权利吗?”……“谁都能写诗”

  后来他被剃发,无处可逃,孤身去寻找梦奎,声称要加入行动,成为其中一份子时,面对梦奎“你还是继续写诗吧”的劝告,反问道:“你不是说我是写诗用文学在逃避吗?”一个问句,足够看穿东柱的心魔。他写诗,爱写诗,但面对民族所经历的屈辱现状,这个诗人,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他对“文学有用”的判断一直模棱两可,在这样一个注定民族大义凌驾于诗歌文学之上的年代,一个单纯的“诗人”,对于他的写作,如此挣扎。于是他也在自己的诗作中忏悔,也在绝望的文字中,记录这个压抑而悲伤的时代。

  他终于决定要抛下用以逃避的躯壳,走向战斗前线,却为了自己的诗集,在梦奎行动失败,让其一同逃亡家乡避难之时,留在了已不太平的京都。政治家能屈能伸,诗人却割舍不去对其文字的脉络。对于东柱而言,诗歌,这片土地,都是他割舍不去的命脉。一如剃发时的倔强,他的被捕,他的悲伤天命,是诗人之必然。

  韩国人眼中,尹东柱是一个爱国诗人。但这部电影,却展现出了,比“爱国”两字更多的,一个属于“诗人”的负责的精神世界。在这样一个文学或被实用主义者摒弃,或被政治家功利化运用的时代里,尹东柱在这个所谓的“逃避”的空间里,记录了民族的苦难,自我的思考与反抗。直至最终审问时,当他面对日本警察所谓的亚洲解放发出质问,对于履行“合法”程序的审判颤抖说出:

  ——“因为感到羞愧,所以不能签;出生在这样的国家,希望能写诗,想成为诗人,觉得很羞愧;没能在前面领路,只是像影子一样跟随。因为感到羞愧,所以无能签名”

  这是全片最使我感动的地方。对于一个为民族所纪念的爱国诗人,文字也并不是特殊时代的解放。他守住了文学的纯洁与力量,也在写作和对自我的挖掘中,寻找到了,作为被侵略民族的知识分子的责任心。他坦诚的面对了所有“不成熟”的过去,与梦奎成为了同样的民族志士,殊途同归。然而,“诗人”与“爱国”之间的关系,这样在后代被简单并列使用加之于其身的定义,对当时的他来说,却是天平的两端,取其一而舍其一,永恒的无解。

  东柱只是个诗人。一个明知是悲伤天命,仍写下一句诗的诗人。只是这一句,已足够书写,他短暂而不凡的一生。

  附:尹东柱《序诗》

  但愿仰天也全然无愧于心,

  直到生命尽头!

  我对叶子上起的风

  也感到苦恼。

  我要以歌颂星星的寸心,

  去参爱将死的一切。

  而后,我要走上那条

  付与我的路。

  今夜也有风拂过星辰。

  《东柱》影评(七):青春,请长久地留下

  知道尹东柱,是因为读了李正明的《编号645》(The Investigation) 也听说这部小说会被改编成电影,所以开始留意(现在仍不知道它的改编情况)。但是读过这篇小说的人大约会一直记得那个姗姗出场的青年,在地狱一般的监牢里,放着风筝,看着天空,说着诗和星星。

  在维基查了诗人的生平,出生于中国吉林,国籍是日本,民族是朝鲜。这是一个身份的模糊,也是一种时代的乡愁,可以想象,无论是国家、民族还是自我的认知都让人犹疑。比起我们常常看到的国恨家仇,一个青年人的迷惘似乎才是主题。

  影片中,借着和家乡父老、和宋梦奎、和同窗、和宥真、和郑芝溶先生、和日本老师,每一段对话都在探讨一个青年人的心中的疑问:是要坚守一个令人心存感恩的信仰,还是一个能改变世界的主义?学有用的医学,还是无用的文学?散文还是诗歌?文字如何改变世界?留在朝鲜用日文学习,还是直接去日本用日文学习?要不要改名,要不要考学,要不要……继续写诗?

  这些迷惘来自于黑暗时代和明亮灵魂的不吻合、来自于泥泞现实与清澈理想的不吻合,来自于低头看路和仰望天空的不吻合。 尹东柱的不合时宜,是他最深刻的迷惘,诚如他在诗中倾诉:“听人说生活着实不易,诗却能如此信手拈来,真叫人惭愧。”在水深火热中、在风风火火的人潮中,却还能感受到风、河流还有星空——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感谢导演的克制,让影片没有往宏大叙事发展,没有渲染太多的历史情绪,而是关注一个青年人的内心; 感谢姜河那的演绎,让那个羞怯的、紧张的、激动的东柱,不是一个爱国主义英雄,而是一个困惑却坚韧的年轻人。尹东柱和他的诗歌,所以能有超越时代背景的启迪力,大约在于,每一个青年人都经历着那些迷惘,都在模模糊糊的时候试图写下些什么;在每一个春深或者秋凉的夜晚,逃不出那三个问题的纠结:故人何在。前程哪里。心事谁同。

  《东柱》影评(八):举枪、写诗或是学医

  相比于电影《鬼乡》而言,韩国电影《东柱》受到的关注简直少得可怜。同期上映的这两部电影,《鬼乡》几乎占据了大部分的眼球和排片,而《东柱》几乎仅仅只是每天的一场,就好像中国的《百鸟朝凤》一类的电影在国内所受的遭遇一样,不知韩国人有没有人会跳出来为期鸣不平。

  同样,在国际上的影响,《鬼乡》以其沉重的历史背景让全世界为之震惊。还有其漫长的拍摄时间和大量的真实人物,都让所有看这部电影的人被觉得这一定是一部好电影。

  在我看来,或许拍出《鬼乡》这种题材的电影,其行为本身是一件值得高度评价的事;但是就电影本身而言,电影《鬼乡》实在差强人意,跳大神的风格、美化的场景、满是漏洞的剧情以及韩国最拿手的恶意煽情,这一切都让我对这部电影没有好感。

  电影《东柱》则是切切实实地说了一个故事,情节平铺直叙,用主人公东柱最后的审判和回忆讲述了两个朝鲜青年在面临国破家亡之际走向不同的道路,配乐是简单的吉他或是钢琴,黑白而有质感的画面,丝毫没有煽情,就连爱情、友情以及家国仇恨都是点到为止,克制隐忍,却让人为之动容。

  电影的导演李濬益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大概就是那部让无数人流过泪的《素媛》,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有着其现实的悲伤意义。但是电影《东柱》更像他的另一部作品《思悼》,同样都是真实的历史事件改编的电影。

  《思悼》讲述的十八世纪朝鲜李氏王朝的一段往事,而《东柱》讲述的是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时期韩国著名诗人东柱的故事。或许对于韩国国民来说,这两个历史事件可能都是世人皆知的故事,正如我们的大唐盛世或者鲁迅一般。

  所以导演都没有以正叙的方式来讲故事,而是通过不断的闪回和倒叙,这可能会给不了解这两个故事的观众带来一些理解上的障碍,但整体而言让电影变得张弛有度,观赏性更强。

  正如上文所说,诗人东柱对于韩国国民而言,或许可以相当于我们国家的鲁迅先生。但是诗人东柱的身份一直以来都颇有争议,因为生于中华民国吉林的朝鲜族人。

  但按照当时的法律而言,他的国籍应该是日本;诗人本人认为他自己是亡国的朝鲜人;中国也曾说他应该是中国朝鲜族人。诗人身份的模糊不清正是电影中诗人一步步转变的一个重要因素。

  电影中除了诗人东柱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主人公梦奎。他们是表兄弟,也是一同长大的发小。两个人都热爱阅读、喜欢学习,但是对整个世界却又不同的看法。

  梦奎是一个天生具有革命家气质的人,年纪轻轻的他便敢在全体村民面前发表演讲,鼓动人民;而东柱则是一个天生的诗人,内心敏感腼腆,对美好的事物有着天生的向往。

  正如电影中的一句话所说:东柱爱的是诗的世界,而梦奎爱的是现实的世界。虽然后来他们走向不同的道路,却最终殊途同归,都走向对国家的爱。

  电影中提及当时日本政府在朝鲜半岛实施的一系列政策,比如不允许用朝鲜语授课,只能用日语授课。这让坚持革命向往独立的梦奎无法接受,所以他离开学校开始跟随光复政府和一些独立活动家参加革命活动。而此时的东柱只是在坚持以朝鲜语写诗。

  日本政府还在朝鲜半岛推广创世改名政策,要求所有韩国人将其姓氏改为日本姓氏。所以尹东柱被迫改为平沼东柱,这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他久久不敢应答。此时活动失败被短暂拘留的梦奎再次回到家乡,希望东柱能够跟他一起去日本学习。

  最终,梦奎如愿考上了京都帝国大学,东柱去了东京立教大学学习英语文学。但是他们却是怀揣着不同的想法前往日本的。梦奎希望在日本对朝鲜学生的征兵计划中谋划一场叛变;而此时的东柱依旧希望能够写诗,甚至计划出版诗集。

  因为两个追求的东西不同,两个人虽然互相理解对方的理想和追求,但也常常会为之吵架。

  梦奎常常会说写诗只是细枝末节,文学只能给人以感性的思维和力量,而像这种力量无法被凝聚以改变世界;而东柱则认为每个人心底对美好的向往才是改变世界的最后力量。虽然道不同,但两个人终究互相影响。

  所以,在东柱遭受到日本军国主义的士兵不公的对待和侮辱之后,从东京逃亡京都准备和梦奎一起参加策划革命。但此时的梦奎却对东柱说:枪由我来举,你还是写诗吧。或许是他意识到活动必将到来的失败,而不忍心让东柱也随之陷入危险之中。

  果然,因为聚会地点被泄露,所有参与活动的人都被抓捕,而东柱也同样因为更梦奎关系过深而被一同抓捕审讯。这场审讯是电影的开头也是电影的结局,串联出整部电影。

  电影的最后,日本军官要求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并签字认罪:聚集在日朝鲜留学生进行思想教育,暗中流通朝鲜语文学和书籍,利用征兵令组织朝鲜人叛军。

  梦奎一一承认,并且咬牙切齿地表示没有成功完成这些任务他非常遗憾;但是最终的东柱并不承认,不承认并不是因为他为自己狡辩,而是觉得自己一直都在写诗,而没有真正像梦奎一样投身革命 ,这让他羞于承认这些伟大的事业也有他的一份贡献。

  东柱对着日本军官说:出生在这样的世界上,希望能写诗,希望能成为诗人,觉得很羞愧。没能在前面领路,只是像影子一样跟随,因为羞愧,所以无能签字。

  最终东柱和梦奎都死于监狱中,根据电影的暗示以及一些历史研究资料表示,他们很有可能死于人体试验。最令人感到惋惜的是此时距日军投降只剩六个月。

  举枪或是写诗,梦奎一直在举枪革命的道路上坚定不移;东柱走到生命的尽头才悲痛地说出羞于写诗、理应举枪的言论。这句话中的愤懑和仇恨显而易见,他对诗歌的热爱自始至终未曾消散,只是时局所迫,这个世界不允许他写诗。

  至于学医则是他们的父亲的期望。在父亲们看来,文学虽然有用,但不如医学实实在在救活几个人来得利人利己。当然,文学与医学的选择,鲁迅先生早就为我们做好了。医学只能给国民以强健的体魄,而文学给人以理智的精神。

  所以,梦奎和东柱都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文学,但是梦奎以文学举枪,东柱以文学造梦。不同的道路,但在当时的世界,最终走向一样的结局。

  附东柱诗一首

  (因为没找到中文译本,根据不同版本的字幕译文,加上自己对诗歌的理解,整理而成。将就读读,切莫深究)

  信手拈来的诗

  窗外的夜雨正在窃窃私语

  六叠房也是异国他乡

  明知悲伤是诗人的天命

  却仍想写下一行

  生活着实不易

  诗却能如此信手拈来

  真叫人惭愧

  六叠房也是异国他乡

  窗外的夜雨正在窃窃私语

  点亮灯火,稍稍赶走黑暗

  垂死的我期待黎明降临,如同新时代一般

  我向自己伸出双手

  带着泪水和歉意,完成最初的握手

  《东柱》影评(九):夜风吹拂星辰,也吹拂你的诗篇

  纯黑配色的画面,的确让影片本身略显沉闷,但这一层迷蒙的灰色,却恰好是晦暗年代的真实镜像。 尹东柱,一位出生在中国东北部朝鲜族自治区的韩国诗人,也许我们可以称他为中国人,但他所有的文字都是用朝鲜语写成,内心向往着民族的故土,那么他应该是一名纯粹的朝鲜诗人。他出生的家如今还在吉林,但中国人鲜少有人知道,故居重建也是在韩国政府的资助下完成的。据说在韩国,他的诗作是文艺青年的爱物。他短暂的二十八年的生命宛似一颗流星,也许,是他仰望星空时曾经最神往的那一颗。 不同于德惠翁主的贵族身份,尹东柱出生于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电影中,他的父亲小有才学,本本分分,有朴实的价值观。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为民族做点实事的同时也能安身立命,过好日子。因此,他强烈地希望东柱可以成为一名医生。但东柱却与表哥一道热爱文学,表哥写文他写诗,互相鼓励,共同进步。原本表哥的父亲也不同意儿子走文学之路,但儿子的一篇散文在韩国的著名报纸上发表,老爸深感颜面大增,从此不再干涉。电影中的尹东柱有别于历史,似乎起步较晚。在表哥得到认可的时候,他的诗作都藏在抽屉里,没有人知道,也害怕被人发现。他的鼓励都来自于朝夕相伴的表哥。但从百度百科上的资料来看,尹东柱从小学起就陆续有诗作发表。也许并没有发表在著名报刊上,但已被一定范围内的人知晓,并得到一定程度的认可还是可以推定的。 电影中的表哥似乎是一个虚构人物,恰如《德惠翁主》中的金章汉,他的任务是引领故事前行的同时与主人公形成呼应和对照,以达到故事和人物刻画的张力,使电影表现更加丰富。表哥是个聪慧,有才但思想激进的青年。中学时向往共产主义,奋不顾身赶往金九领导的临时政府。但不久即发现被各方势力利用,又回到韩国读大学。在学校里仍旧革命热情不减,渴望借办杂志来唤醒民众的抗争意识。与东柱不同的是,他虽然有文才,但不以文学为然。文学之于他,就像美好的女人,是用来完成革命的工具。他鄙视纯文学,认为热衷文学是消磨斗志,而被日本人压迫的时代里,人们应该热衷于反抗。我想他的想法是那个时代的青年普遍认同的,也是时代的特征与缩影。我们对这样的想法和做法并不陌生,因为在同一个时代,中国文坛也有大量的秉持这一思想并身体力行的作家。也许左联就是最佳代表吧? 但尹东柱却有自己的想法,在电影的前三分之二里,他都是那个时代的另类。他不热衷于革命,最大的心愿是成为一名诗人,他的诗也从不书写革命,几乎完全与时代脱节。在生活中,他的理想是认真读书,读英国文学,努力走进伟大诗人的行列中去。他热爱珍视身边每一个朋友,不以他们为争名逐利的工具,他的作品也渐渐得到教授学者的认可和赏识。没有表哥的激情和愤懑,他更像生活在今天的我们,也许只有隔着半个多世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们才能隔着灰色的电影画面,理解他的理想与追求。 大学被日本人管控,不允许教授朝鲜语课程,东柱听从老师的建议,考虑去日本留学。这是一个令被殖民的朝鲜民众较为尴尬的选则。一方面他们生活在日本殖民者制造的苦难中,痛恨侵略,渴望民族自由。但另一方面,他们要面对民族文化的落后,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与文化,不得不去侵略国留学。在留日的情感点上,中韩两国有所不同。中国留日的风潮主要集中在1895年的甲午海战之后到1937年抗战爆发之前,而随着大面积国土沦陷和全面抗战的开始,不但留日学生锐减,在日中国学生也大批归国。但韩国却在甲午海战之后一直受制于日本并最终成为其殖民地,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而在这被强烈抹杀民族性的时代里,大量韩国学生留学日本,甚至加入日本军队。这其中,一代反抗意识强烈的青年人内心所承受的也许更复杂,更令人深思。 表哥选择与东柱一同留学日本,目的却别有打算。东柱一心想入京都大学学习英国文学,而表哥只想借机联合在日韩国学生发起革命。讽刺的是,无心学习的表哥考上了京大,而渴望深造的东柱却名落孙山,不得不转考东京立教大学。当父亲接到消息后,失望得抬不起头来。东柱也是失望而落寞的,在日本街头,他似孤独的流浪者,理想与时代格格不入,就像一个笑话。他用民族语言写就的诗歌不能见著于世,压迫永无天日。韩国学生都不愿去东京,那里政治空气浓烈,常常强迫韩国学生入伍,因此大批韩国留学生都留在关西(京都属关西地区)。但东柱却只能奔向最危险的地方,仅仅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 东京彻底改变了尹东柱。他的诗歌得到认可,并被同学翻译成英文,可以寄给英国的出版社寻求出版。从英国剑桥大学留学归国的老师非常赏识他,认可他在文学上的造诣与思想理念。如果在和平年代,东柱已经踏上了成功之路,无须英国出版社,他的朝鲜语诗集应该早就出版了。但在1943年的东京,东柱没有这样的运气。他拒绝服役,被闯入课堂的日本军人当众剃发羞辱。老师不敢阻拦,学生们吓得偷偷哭。罪恶的年代里容不得他追求纯美的文学之梦。他终于放弃,离开东京重回京都,并郑重对表哥表示愿意加入革命的阵营。 表哥拒绝了他。表哥说,拿枪的事情由我来,你去追求文学吧!表哥不是在讽刺或嘲笑他,他的话道出的是兄弟情。这些年,他虽然不认同东柱的纯文学理念,但却是一直支持他鼓励他的。也许是出于兄长的责任,不希望弟弟从事危险的革命活动。也许是对文学保留着另一种认知,希望它保有一块纯粹之地,不被社会浸染。东柱的改变,或许可以称为一种觉醒。受压迫被泯灭的时代,文学之梦是不可能实现的。因此,他选择一同抗争。与其坐以待毙,为不能完成的梦想哭泣,不如奋力一搏,也算一种努力。 表哥虽然没有将他拉入组织,但东柱同样被逮捕入狱。整部影片就开始于入狱后的审讯,穿插着对往事的回忆。历史上的尹东柱在监狱里受尽折磨,电影没有直接表现血淋淋的酷刑画面,但并没有削减其深刻性,而是从思想精神层面做了一个深入的探讨。 东柱与日本审讯官的对话随着情节的推进由浅入深。在剧情基本展开完毕之后,对话进入更深的层面。日本审讯官抛出日本人的主张,所谓对东亚各国的侵略,其实是一种解放。这是军国主义思想洗脑后的一种认知,原发点在于日本曾受美国的欺压,在认知到自身的落后时迸发出的一种耻辱和反压迫心理。但在极度膨胀中的发展岁月,迅速挤入列强后,日本不但学会了恃强凌弱的国际法则,并将其野蛮扩大化,甚至发展出一整套政治理念,即“大东亚共荣圈”。他们自鸣得意的解放,却是对他国的另一种欺凌,而这种从精神到肉体的野蛮征服给他国造成的痛苦与损失远远高于它痛恨的欧美列强。但这种扭曲的胜利感却根植于诸多日本人心中,以审讯官为代表,他的坚定令人不寒而栗。他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残忍的手段,而在于他的思想与认知,这才是摧毁自己亦摧毁他人的最恐怖之处。 可笑的事,审讯定案后,审讯官要求东柱等人在文件上签字。理由是要走法律程序,并自豪地说,这就是文明国家与非文明国家的区别。然而在孱弱却坚韧的东柱面前,他的自我标榜却成了一个极大的讽刺。他所沾沾自喜的文明,正在世界上制造着野蛮而残忍的罪行,整齐漂亮的文件也掩盖不了血腥的气味。也许有一天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曾经的丑陋与无知,也许不会,并不是每个日本人都意识到了那些罪恶。而一直脱离时代的东柱,仰望星空追求文学梦的东柱,孱弱而木讷的东柱,拿起那一叠文件撕了个粉碎,坚决拒绝签字。 他说,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却渴望成为诗人,没有成为领路人而做了一个跟随的影子,感到很羞愧。与激愤的表哥不同,他的隐忍与克制蕴满了一种强烈的痛,他不再说日语,最后的心声是用朝鲜语说出的。至于审讯官懂不懂,他已不再在乎,他的坚持不必人人皆懂。 尹东柱死在1945年之初,半年后日本投降,结束了罪恶的侵略。这是最令人痛惜与遗憾的年份,我们都希望他再忍忍。但历史总是那么残酷,一个人的生命无法以历史进程为极限。但东柱的诗篇却没有一同消亡,他的压抑与忧伤得到了后世读者的认同和理解。他谈不上伟大,但这短暂的历程与并不曲折的故事却在阴暗的画面中闪亮着,一如夜空中的群星,有一颗并不算明亮,却有着不可磨灭的光泽。也许,那就是尹东柱。

  《东柱》影评(十):东柱

  剧情简介

  在日军统治时期的朝鲜,所有民众连名字、语言、梦想都被加于规条,完全失去人生自由,在这种环境下在一起出生和长大的同岁表兄弟尹东柱(姜河那饰)和宋梦奎(朴正民饰),东柱一心梦想着成为诗人,用笔的力量为国家尽力,而总是行动派不顾一切的梦奎虽然一直在身边却是像一个最高障碍物。在“创氏改名”(强行要求韩国人更名为日文名)的国家受难日子里,东柱和梦奎也不得不到日本留学,到了日本后梦奎更是一心投入独立 运动中,和就算陷入绝望都坚持要写诗,把这个时代悲剧纪录下来的东柱矛盾日渐增多,在那个暗黑被统治的时代,各自坚持己见的两表兄弟最终走上了不同道路并成为了对手,但最终二人却同样在日本监狱中死去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