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让我重新认识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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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大枣807
文/琴台 图片/来源于网络
01
工作需要,我和同事一起各自对接了扶贫村的扶贫对象。
我帮扶的贫困户,是一个独身的阿姐。五十几岁,家中幺女,终身未婚。其实,她也是和人拜过堂的。二八年华,父母健在,经人介绍和邻村的年轻人相亲,见了几面开始谈婚论嫁。迎亲的日子到了,吹吹打打的接亲队伍把懵懂无知的她接了过去,婚礼该有的形式全部走完,接下来,入洞房,和所有新晋夫妻一样开始烟火人生的日子。
很流畅的过程,千百年来无数人都这样经过。这个按部就班的过程,到了阿姐这里,出了状况。
完全没有受过性启蒙教育的阿姐,接受不了洞房之夜的一切,大哭大闹,惊动四邻,无论谁劝,也是要回家。
我想,对于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的女儿,她也许压根就没有做好离开父母的准备,甚至在迎亲的队伍刚一离开从小居住的村庄就已经后悔了。这种后悔,刚开始忍着,忍到华灯初上,再也无法自控的爆发了。
阿姐遇到了善良的一家人。看到完全崩溃的新人,他们不忍,连夜套了马车把阿姐送回娘家。
从此,她在故乡的村庄中一扎根就是四十年。四十年中,挚爱她的父母去了,一起玩大的小伙伴们各自散落到其他村庄生儿育女,唯独她,居住在父母留下的老屋中,心如古井静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第一次见阿姐,有点震惊她的颜容。
比我大不到十岁的阿姐,头发全部灰白了。垂到腰际,简单扎了一个马尾。衣着简朴,素面朝天,非常奇异的,她却有一张任何精心保养过的女人都没有的孩儿面。岁月在这张脸上碾压过,头发白了,有了皱纹,可是,那双秀气的眼睛还闪烁着孩子的单纯,轻轻一笑的赧然中,还带有一股子清水般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纯净。
02
父母遗留的老屋日渐破败之后坍塌了,阿姐没有能力为自己盖一座新房子。这时,一个在外面做生意的远房侄子,建了一座新屋。他们在城里住,房子落成,就让阿姐搬了进来,代为看家。阿姐才有了现在这几间宽房大屋的住宅。
第一次和阿姐见面,是夏天。
明亮宽敞的房间中,没有任何家具,日常生活用品也非常少,就那样稀稀落落的堆在屋角。迎门的堂屋中,赫然横亘着一个地铺——阿姐在这里休息。
地铺铺着特别简单的被单,被单一头放着好像古代瓷枕那样一个又硬又高的四方棉布枕头。
我这个因为颈椎不好睡觉从不枕枕头的人看到那个方枕,马上觉得后颈处硬硬的好像硌了一点什么。问阿姐,她笑嘻嘻说习惯了,没觉得有任何不舒服。
询问阿姐的日常。她种了二亩薄田,农忙时姐姐家的孩子会过来帮忙,平素闲了,做点插花的小手工,加上低保补助以及其他杂七杂八,一年也可以有几千块的进项。
最基本的温饱完全可以解决了。
和我聊这些家常,阿姐脸上一直带着安静的微笑。这样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好像从一出生就该是这个样子。她的房间,甚至连台电视都没有,不是买不起,而是,她好像压根不需要。
其他同事分包的贫困户,每次见面都会零打碎敲的各种提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都有。他们把被帮扶看成一个机会,运气好了借此发家致富,运气不好,最起码有一些“便宜”可以占到。
阿姐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每次见面,询问生活有什么困难,都是两个字:“挺好。”
这个“挺好”不是敷衍,而是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即便住的不是自己的屋,即便房屋中一件家具都没有,但她的内心深处,并没觉得自己缺什么。
在阿姐身上,特别清晰的体会到那句话的精髓:欲望不是因为占有的多少而蓬勃,而是因为有需求才泛滥。
03
时光演进,夏去秋来。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我和阿姐互相不再有陌生感。前两天,带着新买的被子去村上送温暖,又见到了阿姐。
她在大门口接着我,笑嘻嘻的好像看见了老朋友。把被子给她,去房间帮着粘贴顺便带去的日历,发现阿姐现在住到最西边的房间了。高高搭起了一个木板床铺,床铺对面,是两个老旧的木箱,装着生活日用品。紧邻床头的还有一个大木箱,上面铺了一块简单的布,布面上面,是一帧黑白遗像。
一个眼光矍铄的老太太,特别整齐的盘着发髻,干干净净的摆拍了这个镜头,毫无疑问,这是阿姐的母亲。
阿姐出出入入的拿东西,我立在堂屋中,无意回头看到日色落下来的那个房间,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心情:日色完全黑下来之后,所有喧哗都停止之后,阿姐一个人,在一灯如豆的房间中,守着母亲的遗像,会想些什么呢?亦或,什么都不想,只是安静恬然的对峙着时光,一寸寸的看衰老如潮水一样漫上来?
从阿姐家出来,其他送温暖的同事还没有回来,我站在街道上等。
这时,阿姐从自己的大门中走出来,去到路边一个邻居家门前,听人说话。快六十岁的她,一行一动都带着不谙世事的女童的行迹,我远远看着她,一再感受到那种不被时光磨砺的纯真的冲击。
人到中年,我行过很长很长的路,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从未有一个人,能如这位阿姐这般清晰的让人看见“纯真”的真迹。
日色渐晚,街道上那些三三两两的乡邻陆续回家了。阿姐左转转右转转,也想回家。到了门口,又四处看,好像没有玩儿够的孩子在寻找玩伴。一个穿着睡衣塌着头发的中年妇人骑车载孩子过来,阿姐引颈张望:“干嘛去啊这是。”
“我妈那边包饺子,喊我们去吃饭呢。”说完,风驰电掣的去了。
阿姐踟躇在自己的大门前,左看看右看看,那个瞬间,五十多岁的她在我眼中,又成了一个等着被妈妈招呼着回家吃饭的孩子,可是,妈妈已经不在了。
04
这种时空上的错位,突然之间让人心生凄凉。
我们为什么出生?
喧哗众生天天熙熙攘攘的奔忙,借由繁华掩盖生的本意。可当一个人,生命中没有任何喧哗,为什么生这个疑问,就像一块巨石赫然矗立在清浅的溪水中,无可回避。
为什么生?
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理由。
但只有见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阿姐,才能明白,生是不需要理由和意义的,就像风从远方吹来,雨从天空落下,草结它的种籽,花绽放它的蓓蕾,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顺应天意的发生。
从物质上说,阿姐是贫困户,需要得到我们的帮扶。但是,从人生的角度讲,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活得更接近轮回的本质。
日色完全降落之后,驱车离开村子,车灯流离的夜路上,手机里此起彼伏全是求助情感咨询的读者。
看着读者源源不断发来的那些每个字都浸着痛苦的求助,再次想到贫困户的那个阿姐。一无所有者的平静对峙金玉缠身者的痛苦,到底哪个是幸运,哪个又是不幸?
目睹这样的对比,会愈发清晰什么才是人间的救赎、众生的救赎。
纸醉金迷,欲望饕餮,所有世俗意义上的快乐表象,并不是此生的救赎。每个人的救赎之源,不在外物,只在内心,内心深处的淡定平和、无欲无求。
所有因为放不下想不开悟不透产生的痛苦,要想获得彻底的救赎,不是借由神力清除外物的障碍,而是伸出一双手去,抚平内心的褶皱,释放所有的执念。
可惜的是,你我皆凡人,跳脱出这一步,太难太难了。
前段时间推送的文章《口述实录:小三生二胎了,我该离婚吗?》,很多读者留言追问我给女主的建议。
今天交代一下。文章推送完,我也劝女主放下恩怨开启崭新人生。为了给这段千疮百孔的情感画个句号,我还要她给出轨的老公写一封信,回顾过去美好,感慨物是人非,最后落脚点为:看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原谅那些不堪,此生别过,来生不聚。
这封信是写给出轨男的,也是写给自己的,用回忆的方式梳理过去的痛苦和美好,给20几年的光阴画一个句号,和出轨男诀别,也是和旧日的自己再见。
刚开始,女主听了我的劝,表示要撤掉对方重婚的起诉,,无论对方怎样,自己彻底解脱。
但在这个过程中,磕磕绊绊,终未成行。她说不敢回忆,因为回忆太疼。她说不愿撤诉,因为撤诉不甘。她说自己抑郁了,特别失落。
看着她打过来的那些字,长叹一声:没有人愿意自囚,但有能力解救自己的,太少了。
因为得到而痛苦,和从未得到而蒙昧,这二者,真正幸运的,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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