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背后的真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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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小夭 插图：René Gruau
1
通过一个星期的记忆唤醒，终于有一天，袁微微说她有些记起来了。
坐在审讯室里，袁微微缓缓地说：“我记得，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的说是我朋友，有东西要给我，叫我去找他，他的车停在路上，车上放着一瓶水做为标记。”
袁微微皱着眉头说：“好像是......他说过什么......”
摇着头断断续续地回忆，却说不出。
旁边的心理导师说：“没事，这里记不起来没关系，跳过这里，说你记得的事情。”
袁微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回忆着说：“他把我带去了一个废弃工厂，然后......然后......”
陈晓军激动地问：“然后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袁微微惊恐地说：“我看到了很多照片，都是女生被杀死的，他们的生殖器官都被挖了出来，好恶心。”
陈晓军和队员相视一眼，接着问道：“你记不记得那个男的样子？”
袁微微说：“他带着帽子，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我记得他的右手很奇怪，只剩一只大拇指，其他的指头都没了的。”
陈晓军继续追问：“那几天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袁微微回忆着说：“我.......不太确定，但是我知道那个女生怎么死的。”
陈晓军激动地说：“你说你知道？”
袁微微惊恐着回答说：“对，我知道她们3个人是在怎么死的，脑海中很清楚，好像，好像是那个男人告诉我的，我好怕，好怕，她们死得很恐怖。”
说完，袁微微不停地抱着头大叫。
心理医生赶紧安抚着袁微微的情绪。
等袁微微的情绪被安抚冷静之后，在心理导师的帮助下，陈晓军引诱着她继续把知道的被害者死亡情况进行登记。
本来以为会很困难，没想到袁微微却很冷静把每一个细节都说得清清楚楚。
2
以袁微微提供的线索为依据，陈晓军一行人通过了2天的摸索和调查，锁定了一个叫赵泽涛的犯罪嫌疑人。
在抓到他时，他正安静地坐在一个出租屋里，不慌也不逃。
他被抓到审讯室里的时候，很诚实地交代了杀害3个女生的犯罪事实，所供述的犯罪细节基本都与袁微微描述的同样。
当问到他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女生的时候，他却只回答了一句：“只要她们该死，那就都该死。”
其他的什么都不说。
陈晓军一行人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既然他已经被抓获和定罪了，那再探究了没有用了。
半个月后，本来应该天下太平的日子又被一起事件掀起了波澜。
陈晓军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出警电话：又有一起同样的凶杀事件发生了，地点是另外一个废弃工厂。
陈晓军一行人惊讶不已，惊恐地赶到了现场，却看到了与前面3起案件一模一样的凶杀事件。
老杨看了一下手机的日历，低沉地说：“今天，刚好是6号。”
话刚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一切显得那么诡异和奇怪。
陈晓军帅新恢复正常，命令所有人开始现场采集证据，不要放过所有一切细节。
最后，他们在现场留下的凶器上采集到了一组指纹，陈晓军吩咐队员立马回去化验，跟化验科的人打了个招呼，优先化验这组指纹，能否找到真正的凶手，就在这上面了。
一个小时候，队员拿着化验报告回到了案发现场，低沉地说：“这组指纹化验的结果，是属于袁微微的。”
现场的人都沉默了，这个结果似乎在情理之中，又似乎在意料之外。
3
他们最终在学校的操场找到了一身血迹的袁微微。
漆黑的夜里没有人看清她癫狂的模样。
她痴呆地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嘴上念叨着：“你知道了吧，她们都该死，都该死，让你这对狗男女乱搞，哈哈哈......”
陈晓军最后还是把她带回了警局，但是她的精神状态已经癫狂分裂了，根本没有办法录到任何口供。
赵泽涛被带到了审讯室，陈晓军把袁微微的审讯视频播放给他看，他看完之后眼里闪过心疼的情绪。
但是一直都不肯说话。
陈晓军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她顶罪？这其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赵泽涛还是不说。
陈晓军说：“无论你肯不肯说，证据确凿，她都会被定罪，但是，如果你能把真相说出来，我可能会帮她求情，至少死刑可以量刑为无期徒刑，可以免得一死。”
听到这个，赵泽涛松动了，在思考了10分钟后，他终于开了口：
“10年前，有一个男孩的父亲因为好赌，欠了很多钱，最终被仇家追杀，那个男孩被父亲抛弃了，仇家一直追着他要钱，没钱就要杀了他，在4个手指头被砍掉之后，小男孩终于找到机会逃走了。”
“他走了很久，最后体力不支，在一个巷子里晕倒了，在他晕倒前，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然后就不知道了。”
“后来，他醒了，发现自己在一户家里，原来是小女孩救了晕倒的他，带回家她的父母帮她包扎了受伤的手，并照顾了他很长的一段时间。”
“后来，他要出去工作了，于是告别了他们一家，承诺着等他有所成就时一定会回来报答他们的。”
“这一走就是10年，直到半年前，男孩终于回来了，去女孩家却发现他们搬走了，后来经过一番追查，他知道女孩在这所学校上学，他去找她相认，没想到女孩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女孩患了间歇性颠狂症，变得很颓废，也很癫狂，后来交了一个男朋友，却遭遇男朋友劈腿，渐渐地，心理疾病越发严重，对男朋友和出轨对象非常仇恨。”
“男孩一直为女孩寻医，希望治好她的病，直到有一天，在男孩在外地找医生的时候，女孩打电话给他，说她杀人了。”
“男孩立马赶回来，在一家废弃工厂里面，女该杀死了一个高校女生，并残忍地把她的生殖器官挖了出来。”
“男孩问她为什么，女孩只是痴狂地说她该死，因为和那个渣男出轨的贱人长得一模一样，左边额骨下面都有一颗痣，所以，她在学校门口租了车放了一瓶水，只要她上车，她就杀了她们，她该死，因为她上车了，赚这些钱，勾引别人男朋友就算了，还要赚这些钱，该死，哈哈哈……”
“男孩心疼地抱着她，冷静过后，帮女孩把一切证据都处理干净，不留下蛛丝马迹。”
“男孩说要带女孩走，但女孩却不肯，说不会再这样子了，那只是她一时想不开。”
“男孩信了，希望引导她慢慢好起来，却没想到，女孩继续以同样的手段引诱并杀害了另外两个，越发不可收拾。”
“后来，男孩知道警方已经盯上了这件重大事件，他试图说服女孩去自首，但女孩却哭着说不愿意坐牢，不愿意被毁了。”
“男孩心软了，于是要女孩答应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然后其他的事情交给自己处理，女孩不知道男孩要怎么处理，只知道自己可以没事，连忙说好。”
“男孩布置了一切，利用药物帮女孩隐去杀人的记忆，扰乱她的记忆磁波，让她记忆混乱。”
“在确认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男孩开始了顶罪计划，先是用车上放水的方式诱导女孩上车，然后就在废弃工厂住了几天。”
“在那几天内，男孩不断给女孩吃药，渐渐地，女孩忘记了男孩，忘记了自己杀人的一切。”
“接着，男孩不断给她讲自己‘杀害’那3个女生的细节，还给他看那些女孩死亡的照片，让这些记忆在女孩脑中根深蒂固。”
”随后，男孩买通了一个想要犯罪的人，将自己的外地车卖给了他，并引给他走上贩卖器官的路。”
“让他用‘喝我水’的方式诱拐高校女生，还给他提供了实施犯罪的地点，也就是自己和女孩住的那家工厂。”
“男孩知道警察已经在追查线索了，所以故意把警察引到了那个工厂，也抓到了想要进行器官贩卖的人，故意留给了警察可以追查的线索。”
“等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男孩没再给女孩吃药，而是让女孩平安无事的逃回去，而自己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等待警察的抓捕。”
赵泽涛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了，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再多做解释了。
本来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所有的一切让自己来承担，袁微微可以独善其身，好好生活，却没想到，她终究还是入了魔。
4
陈晓军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上火抽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沉重地问：“值得吗？”
赵泽涛却笑了，看着天花板，神情似乎在追忆过往，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陈晓军接着说：“我可以帮她求情，但这辈子也是要在监狱里终老的了，你还年轻，出来后忘了她，好好开始。”
赵泽涛却摇摇头：“我不走，我早就已经做好了陪她的准备，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我会留下。第三个受害人的死也有我的份，过程我已经录下来了，录像在我出租屋的床头柜上，你去拿吧。”
说完，独自站起来，在警员的看管下回到了监狱。
陈晓军看着他坚决的背影，心里顿时充满了无限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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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白 小 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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