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葛兆光的唯美语录
●国王则因此开始其寻求内在统一的进程,如通过印刷文件统一和纯洁语言文字,进而纯洁宗教和民族的归属与认同,这样形成了欧洲各国的民族国家差异,但是,在历史寻根上,他们同样把信仰基督教作为自己的民族特怀,把历史追溯到希腊罗马,因此,在欧洲国家的多样性中还是有着清晰可同的同一性。 ----葛兆光《且借纸遁》
●史华兹对中国古代思想世界有一个很重要的判断,即在中国,与西方不同的是,“不是历史被神话化,而是神话被历史化”因此,想象制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和生活所在的现实世界(生死两界)被“理性化”(通过仪式),并给予了历史依据(有史为证)。 ----葛兆光《且借纸遁》
●东亚的中日两国中,日本除了培理事件而开关外,没有太多的外患,因而十八世纪的锁国之后,反而产生出一种向世界扩张的民族主义。而中国由于中国中心的自大,导致强烈的外患,这使图存救亡成了近代中国最大的课题,中国的民族主义在保全中国。此后两国现代化的命运不同,进路不通,原因是否可以如此解释? ----葛兆光《且借纸遁》
●印刷术的普及、火药和罗盘,造成的结果是:知识超越教会的垄断、大学扩大,使不属于教会的知识分子阶层集散地 从属于教会的学者角色,军队和航海使得国王的权力大大膨胀,视野的扩大使原来的知识思想框架无法解释面前的一切,因此引起怀疑旧思想和寻求新知识。 ----葛兆光《且借纸遁》
●现在回想,编那几本集子的时候,我对学术界还算有信心,总觉得前辈学者余荫犹在,如果“发潜德之幽光”,沿着余波或许仍可以溯流向上。但编这本集子时,我的心境却很苍凉,觉得前辈的身影,连同一个时代的学风与人格,仿佛在暗黑之雾中渐渐消失,不由得想到的却是“余音”这个多少有些无奈的词语。尽管说,“余音绕梁”也可以“三日不绝”,但是“三日”之后呢?因此现在我想到的,却是“余音”或成“绝响”,总会袅袅远去。 ----葛兆光《余音:学术史随笔选 1992—2015》
●原来的背景是,“直到十五世纪,罗马公欧洲唯一的宗教,教会是超越置之脑后 的组织,它通过宗教建立共同的价值体系、文化意识,通过知识界影响大众”,从十世纪到十五世纪,十字军对穆斯林威胁的宣传,建权了基督教世界与穆斯林世界的对抗的想象,但也造成了欧洲的认同与罗马公教的权威。 ----葛兆光《且借纸遁》
●十五世纪到十六世纪初,教会的腐败、固执和贪婪,开始了教会的衰落,刺激了国王权力的高涨。 ----葛兆光《且借纸遁》
●学术常常被政治绑架,历史叙述有时就像事后有意放在现场的证据。 ----葛兆光《宅兹中国》
●日中历史有一些时期很有巧合性,比如朱元璋建立明朝并即位的洪武元年1368年,恰巧是足利义满成为室町幕府第三代征夷大将军的那一年,而宣统皇帝宣布退位的1912年,又恰巧是明治天皇去世的同年。因此,整个明清时代,和室町初期到明治末年,重叠为一个历史时期,而这个历史时期中,中日关系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是日本被整编进入明朝的册封体制,以足利将军为“日本国王”,向明朝朝贡的时期;第二个是日本方面在宁波争朝贡先后,从而激怒明朝,命令停止朝贡并将日本置于册封体制外,中国与日本开始进行对等贸易的时期;第三个是江户幕府的德川家光在宽永年间颁布锁国令,限定中国商人与日本通航仅在长崎一地,两国关系从而进入以长崎通商为中心的时代。 ----葛兆光《且借纸遁》
●宋代家族重建中,清明祭祖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因为渐渐形成风俗的清明祭祀,使得一族人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对同一祖先致敬,因此促进了这种家族的认同感。而清明祭扫这一风俗,又是在唐代佛教大盛之后,确立了祖先魂灵在墓地的观念形成的,在宋代加上了儒家尤其是理学家对家族运动的推动,因此形成了宋代以后的家族建设。 ----葛兆光《且借纸遁》
●学者也和普通人一样,身处社会,必然受到社会变动的影响。特别是晚清民初以来,中国经历“数千年未有之变局”,原本“天不变道亦不变”,现在却“瞠目不知时已变”。国家与民族的动荡不安,把所有学者抛进巨浪颠簸之中,且不说帝制王朝与共和政体的交替,民族危亡与思想启蒙的冲突,民族本位与世界主义的抉择,就是业已习惯的旧传统与汹涌而来的新潮流,赖以自负的旧学问与需要追逐的新知识,习惯面对的旧朋友和不得不面对的新贵胄,也已经把那个时代知识人的心灵撕得四分五裂。 ----葛兆光《余音:学术史随笔选 1992—2015》
●20 世纪非常特别,充满政治化的环境,使得知识分子的命运与处境也非常特别,这个时代,没有退隐山林,没有袖手旁观,没有骑墙中立,就好像那句著名口号“华北之大,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一样,时代逼着你不归杨则归墨,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 ----葛兆光《余音:学术史随笔选 1992—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