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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一无所有时,你还会爱我么?

2016-02-15 作者:紫羊 来源:紫羊原创 阅读:载入中…

当我一无所有时,你还会爱我么?

  2012年6月的校园,我张开双臂拦住周梓白的去路,彼时他正和一对狐朋狗友闲逛,回头见我,英俊的脸顿时笑得变形:“呦,是谁把我们大名鼎鼎的才女付璇弄成落汤鸡啦?”

  我现在的样子,确实是落汤鸡:衣服全湿,裤脚往下滴水,几撮头发服服帖帖地搭在眉尖。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想引我注意的女孩儿不少,你算是下足本钱了,哈哈哈……”

  我忍无可忍地破口大骂:“你以为找人拿水泼我,我就会像那些人一样忍气吞声啊?小混混!”说完,从背后抓出一早准备好的水桶扣到他头上。

  我撒腿就往校门跑,后头跟来他急速的脚步和叫骂声。两个人就像疯子一样奔跑在盛夏。

  绕过下一个巷口,就到家了。在门口,我撞上了付国强。

  付国强醉醺醺地把我提起:“怎么不在学校?”我瑟瑟发抖,刚想说是周梓白把我追杀回来的,回头一看,周梓白居然消失了。

  付国强,我的父亲,把我小小的身躯摁在墙上,从腰间抽出皮带,一下一下狠抽,骂着叫你逃学,叫你逃学!将来最好跟你妈一样滚出这给家!

  我尖锐的叫着,却听见邻居将门窗关紧的声音……

  我环抱着自己,蜷缩在角落里。低着眼,一双耐克跑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鞋主人蹲下来用纸巾擦去我的泪水和血痕,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是先前“追杀”我的周梓白。

  我哗哗的往下掉眼泪……

  等太阳晒干我们两只落汤鸡,周梓白带我逃课去“红房子”吃牛排。

  我质问他:“是不是你叫我们班那几个女生泼我水的?”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我周梓白敢作敢当,绝不对女生动手,泼你水的人不过是拿我当借口。”

  莫非是我错怪他了?的确,我成绩优秀,相貌平凡性格内向,不擅与人交往,在班里看不惯我的一抓一大把。

  我带着歉意说:“你经常来这里吃东西啊?‘红房子’可不是一般学生能消费的起的。”他扬起嘴角笑得很甜:“我妈经常带我来这里,我特别喜欢这里的西式牛排。”

  结账时,我把吃剩的牛排打包带走,周梓白并没有说什么,喊来服务员付账。服务员拿来意见簿请他写,他显得很不耐烦,把本子直接扔给我。

  意见簿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红房纪事”。我只写了一句话:希望付国强少喝点酒。

  回到家,付国强喝的烂醉如泥。我吃力地把他搬上床,用温水擦拭他的额头。凝视着他的面容,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恨吧,若不是他脾气不好,经常打人,把工作上的气撒在妈妈身上,妈妈也不会不堪暴力而离家出走。付璇也能跟其他女孩儿一样,穿着白纱裙,在夏日里,笑得很幸福

  第二天,班主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冷冷的看着我:“有同学跟我说昨天看见你和周梓白在一起。”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付璇,我知道你一定是被胁迫的对不对?那个周梓白啊,仗着他爸爸是公安局长,就是个小霸王!成绩不好又爱为非作歹,离他远点知道吗?他就喜欢捉弄你们优等生。”

  我咬着嘴唇,本想为周梓白辩解点什么,无奈班主任的眼光。我心虚地说了声“知道了”,就转身离开了。一出办公室门,竟然遇见了周梓白。

  周梓白冷哼了一声:“是啊,不要紧,反正我‘成绩不好又爱为非作歹’,以后你要记得离我远一点。”他背着脸,迈开步子。 (经典人生格言 www.wenzhangba.com)

  虚伪,伤心和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我对着他的背影咆哮:“你这种在阳光底下长大的人懂什么!你不知道我必须要保住奖学金的苦衷,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被保送到大学,我爸会省多少钱?谁不想像你一样活得潇洒自在,可除了学习成绩,我没有任何出路!”想到残破的家,酗酒又暴力的爸爸和不知去向的妈妈,我泪如雨下。

  一双纤瘦而有力的手伸过来揽住我,他的声音很绵软:“哭起来难看死了,对不起!”他忽然拉着我朝体育馆的方向跑去。

  当我被拖进体育馆的时候,还多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那天拿水泼我的女生!正瑟瑟发抖的看着我们。

  周梓白指了指她们对我说:“看着办吧!”我说:“同样是女生,即使你们看不惯我,也没必要把不喜欢的人赶尽杀绝。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说完我示意让她们回去,周梓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说:“生活不阳光的人本身就是个另类,我不怪她们,因为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扬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对着我通红的脸:“我喜欢这样的你!”

  窗外的光越过周梓白的发梢,把我温暖地裹了起来。那一刻,我有一种错觉,发光的是他而不是太阳。

  像所有校园小说一样,我和周梓白顺水顺舟地在一起了。但是在学校里,我依然遵守着老师那“离周梓白远一点”的告诫,校外才比较大方地走在一起。

  每次他带我到红房子,我都会对着他美好如玉的脸发呆,明明是个毫不掩饰,心地单纯,喜欢直来直去的男孩子,为什么总被人说成是为非作歹的小混混呢?他们眼中的小霸王周梓白,却是我付璇孤寂天空中耀眼的太阳。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想起,他掏出手机出去。我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还在想着待会怎么打包带回去给付国强。二十分钟之后,从外面回来的周梓白像变了一个人,尽管他极力的掩饰,却依然藏不住他严重的那种疲惫

  “出什么事了?”

  “没事……”

  周梓白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很不自然的笑笑,安静地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红房纪事”只是这次他没有让我写。

  周梓白送我回家,我们一路无言。走到家门口时,他欲言又止,但终究响起了付国强的咳嗽声。他捏了捏我的脸:“要好好照顾自己。”

  付国强黑着脸开开门:“怎么比平时回家晚了一个小时?”

  我把点心塞给他,心神不宁地回到房间,脑袋里全是刚刚周梓白的落寞身影。

  第二天来学校的时候,班上已喧闹的不可开交。

  “隔壁班那个小霸王周梓白转学了!”我的身体顿时僵硬,几个尖锐的女声又响起:“他那个公安局长的爸爸收受贿赂的事被查出来了,还牵扯出来几桩贪污案,不仅要坐牢,连财产都给没收了呢!现在只能和他妈去投奔亲戚,他再也不是什么小霸王了,再也不能嚣张咯……”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隔壁班,周梓白的位子是空的!我狂打他的手机,关机!

  我失魂落魄的蹲在角落里,哭的撕心裂肺。

  就在周梓白消失的第三十天,我又一次来到红房子。我花了一星期的早餐钱,点了一杯夏威夷果汁,从服务员那里要来“红房纪事”手颤抖着一页一页向后翻。突然,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

  付璇,真的很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还愿不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说出这么自私的话了,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是的,周梓白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闭上眼睛,少年的美好面容闪现在我的眼前,青春仿佛在那一瞬间枯萎。

  如果你听懂我的故事,如果你遇到脸上有水果芬芳的男孩儿,如果你见过我的太阳,请一定要替我告诉他,付璇一直在红房子钱,静候他的归来。

  我相信你也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喜欢他的全部,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不是吗?

  周梓白,我,依然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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