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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一种"黑色生命力"? | 只有少数人,经

2018-05-21 23:30:18 作者:KY 阅读:载入中…

你有没有一种"黑色生命力"? | 只有少数人,经

  KY作者/罗勒

  编辑/KY主创们

  今年KY小姐姐们决心要有更多的烟火气,开始努力刷综艺(事业心烟火气

  )。结果歌手里的张韶涵击中了。《阿刁》是今年听过最感人流行歌,今天还在单曲循环

  节目中张韶涵谈到歌里的女孩让她联想到自己,于是特意去搜了搜她的故事,觉得张韶涵能唱好这首歌是有原因的:

  据媒体报道小时候因为爸爸身体不好,常年无法工作,张韶涵就边上学边打工。后来她成为当红的偶像女主,她的歌也广为传唱(本科校长表演唱过她的“隐形的翅膀”)。后来她与母亲反目成仇”,在她治疗心脏病期间,母亲拿走了她所有的积蓄,并公开指证她吸毒、酗酒,她的事业也一落千丈

  直到她在歌手中用《阿刁》一鸣惊人人们看到这些年的时间苦难在她身上的结晶:一种很纯粹、很本真的力量

  这让我想到,明尼苏达大学发展心理学家临床医师Norman Garmezy,在他四十余年的研究中,见了数以千计孩子。其中有一个男孩,得到了他持续多年的关注

  他认识这个男孩时,他9岁,有一个酗酒的母亲,没有父亲,吃不饱饭。尽管如此,长大过程中,男孩始终在学业人际心理健康方面表现良好

  这个男孩属于一群特别的孩子。——在很多年的时间里,Garmezy寻找那些处在糟糕处境中,有很大概率成为问题少年,但实际成长得令人骄傲的孩子。Garmezy说,他们“尽管经历异常困难的处境,却不断走向成功、不断获得超越大多数人的优秀”。

  今天KY想跟大家聊聊,张韶涵和这些孩子身上具有的这种力量——经历过创伤而最终度过的人身上会表现出来这种力量,一种穿越黑暗,在挣扎恐惧之间迸发出来的巨大能量。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们把它叫做“黑色生命力”。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生命力,支撑着我们迎接每一天的开始。但“黑色生命力”不同我们用它特指那些,经受过巨大的压力逆境和/或创伤,并渡过、幸存(survive)下来的人,最终展现出来的一种力量。

  它主要包含三个层面

  1.情绪能力

  这种情绪的能力包括两个层面:

  一个层面是情绪的广度也就是说,这些经历过创伤的人,除了日常的喜怒哀乐之外,他们体验极端负面的情绪,因此比一般人拥有复杂、更广泛的情绪体验;他们能感受体会的情绪是更多样的、范围宽广的。

  另一个层面是情绪的深度——相应的情绪理解能力与处理能力。在经历创伤而幸存的过程里,他们曾与自己极端的负面情绪做过正面交锋。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如何与自己悲痛失望等负面情绪同在,虽然负面情绪总是令人不快,但他们学会了不在负面情绪前手足无措

  他们熟悉痛苦,虽然一切仍然不会变得容易,但他们的确比没有经历过重大负面经历的人更懂得如何处理痛苦。

  除此之外,经历过创伤的人也更能共情他人的情绪。Arous等人(2016)对经历过童年创伤的人(遭受性虐待、情感忽视等)的研究发现痛苦的人比快乐的人共情能力更强,更能真切地对他人的情绪感同身受可能是这些自己曾深刻体会过痛苦的人,对他人痛苦的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敏感

  2.对复杂的认知和理解力

  经历过创伤的人,有一种对复杂现实的认知和理解能力。他们曾经经历过极端的状况,对真实世界的复杂有着高于一般人的认知,比如“本该是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却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本该相互坦诚的人,却相互欺瞒”等等。因此他们相对更少会对复杂感到意外。

  第一次面对复杂、难以理解、逻辑上不一致的现实,总是最难的。

  可以说,他们在穿过创伤的过程中,承受了这种不一致。他们也曾感到绝望愤怒,但最终他们的生命消化了这种不一致和它所承载的情绪,形成了他们对复杂的识别与了解,他们也能以此为世界的复杂做好准备

  同时,这也让他们更容易从不同的视角看待真实。他们可能比一般人更清楚地了解:世界上没有黑白分明的“好”、“坏”。实证研究也的确发现,经历过童年创伤的人,换位思考的能力更强——更能从不同人的角度出发去思考问题(Arous, et al., 2016)。时候这对他们来说甚至不是一种意愿:他们只是更能够看见,非常自然地看见。因为曾经极端的痛苦曾经逼迫他们不得不去揣摩他人,非常困难地去解读伤害自己的人和事件——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锻炼

  3.一种得以应对世事变迁人生哲学

  经历过创伤的人还会获得一种人生哲学,又被心理学家Tedeschi(2004)称为“智慧”(wisdom),它包含4个层面,自我、他人、世界观,以及行动准则

  首先,个体会变得更加“自我依靠。在度过创伤的日子里,他们体会到了自己比想象中更强大,更相信自己是可以依靠的,这种自我效能感与价值感的提升会成为支撑Ta度过人生中更多坎坷挑战的力量。

  同时,他们也会变得更珍惜关系。在他们度过创伤的日子里,不论是因为曾经寻求过或获得过的他人帮助支持,还是曾经失去重要的人,都让他们更懂得感恩,珍惜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链接。张韶涵也坦言,人生的低谷期让她更加珍惜身边真正爱她的朋友家人

  另外,经历过创伤,也让他们不再一味对世界抱有美好幻想而是对人生的艰难与坎坷有了更多的心理准备。尽管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悲观,但却令他们拥有了一种面对世事变迁的平常心我还看到张韶涵在一个访谈里说,“直到现在我才了解,原来人生就是这么无常”。她真的是被生活的苦赋予了深度的一个明星

  拥有黑色生命力的人,对风险的“忍受”能力也会变得更高。也正因为如此,相较而言,在这些拥有黑色生命力的人生中,也有更多的机会/可能发生一些不寻常的事。

  尽管,黑色生命力“属于”经历过创伤的人,但并不是只要经历过创伤,人就可以获得这种黑色生命力。

  当创伤发生,人们会遇到三个层面的挑战,在任何一个挑战上失败,黑色生命力都不会发生。

  对情绪管理的挑战:创伤发生后,人会有一些应激性的极端负面情绪,会经历剧烈的情绪波动;

  对生活叙事的挑战:当面对创伤的时候,人们也需要给自己一个合理解释——“为什么是我”,“我遭遇的为什么是这些”,“父母为什么这样对我等等”,人们原有的理解自己人生的方式会受到挑战,需要一套合理的说辞,一种新的讲述自己人生故事的方式(即新的生活叙事);

  对人生图示与信念的挑战:这指的是,创伤会挑战我们对世界和人性的基本认知,会让我们怀疑人生(比如,父母不应该就是对孩子关心呵护的吗?他/她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打我?)。

  有些人会长时间地想要压抑心中内疚、自责、沮丧羞耻、自我怀疑、绝望等情绪,也放任自己反复陷入“反刍思考”之中(rumination),比如他们会不断地去想“是不是我当时做错了什么,父母才会这样暴力对待我?”,“是不是如果我努力变得更优秀,他们就会对我更好?”等等,使得自己长久地活在过去的创伤之中。

  而另一些人度过创伤的过程则是:

  1.接纳自己那些极端负面情绪的存在

  比起压抑情绪,这些人选择承认自己在面对创伤时所感受到的种种情绪,允许它们存在。正如张韶涵在采访中所说,“如果说不痛,肯定是假的”。她选择去承认和面对这些情绪,找到应对的方法(比如找到她朋友和弟弟妹妹的陪伴和支持)。

  2.积极的认知重评(positive cognitive reappraisal)

  当情绪被允许存在之后,他们开始展开一种叫做 “认知重评”的过程,系统分析这件事对自身的影响。他们会在不是自欺欺人前提下,努力倾向于以更积极的方式去叙述创伤,比如更着重去讲述经历了这件事,自己获得了什么。但不会否认这件事本身的悲剧性。

  认知上的改变,会让人们对创伤的情绪感受发生积极的改变(Troy et al.,2010),比如,认为自己最终经受住了而感到“欣慰”,因为接受了这就是一种“不幸运”而停止自责。心理学家指出,认知重评是“控制和管理艰难情境”最有效策略(Castro, et al., 2016)。

  3.有意义的反刍(deliberate rumination)

  他们也会进入对创伤的反刍思考,但不同的是,他们更加专注于“对问题解决意义寻求的回忆与思考”之中(Martin & Tesser, 1996)。

  也就是说,比起自责,他们会在反复思考的过程中,去看到自己曾为解决困难做出过哪些尝试,哪些是奏效的(可以被之后继续使用的)——这可以帮助他们为今后的人生挑战做好准备,也有利于他们积极地去理解创伤。

  不同于其他人,Zoellner和Maercker(2006)发现,以这三个步骤经历创伤的这一类人,更有可能在尝试与创伤抗争的过程中幸存下来,并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积极的成长——获得属于自己的黑色生命力。

  正如前文所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以同样的方式经历创伤,但为什么不同的人会以不同的方式经历创伤呢?

  首先,这与先天因素有关,我们的基因影响着我们应对创伤和负面情绪的方式。

  其次,在成长的过程中,一个人是否曾经在他人的身上见到过“黑色生命力”,也会影响Ta在面对创伤时的反应。这就是榜样的力量。

  换句话说,黑色生命力,也是极具感染力的,它会给周围人带来面对创伤的勇气

  不仅如此,自身经验积累,也对人们经历创伤的方式有影响。如果在早年经历的创伤中,我们曾经偶然尝试过“认知重评”,并感受到积极应对创伤的好处,我们就更可能在之后遭遇创伤时,以这样的方式尝试与创伤抗争。也可以说,黑色生命力,是一种可以持续累积的力量,是一种良性循环。

  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糟糕的经历本身并不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发展心理学家Werner也曾经对698个孩子进行了长达32年的跟踪研究。在这个过程中她发现,那些经历过创伤与痛苦的孩子中,有一部分成长为了“有能力、自信和充满关爱”的人,并取得了学业、家庭社会意义上的成功。

  在对这群孩子人格特质的进一步研究中,Werner发现,这些孩子并没有什么特殊天赋重要的是,这些孩子远比一般人更相信:自己的未来更多是由自己掌控的。他们首先深知自己的不幸,承认自己的不幸,随后持续地与这些不幸抗争,并认真地活下去,最终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平静和力量。

  是否遭遇创伤,任何人都无从选择。但我们的的确确可以选择度过它、穿越它去看到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力量。

  有人说,曾经经历过的创伤会形成一道伤疤。这可能是真的,但一道伤疤,同时也是一枚勋章。它提醒着你曾经有过的抗争、取得的胜利

  对于有些人,活着的感觉,像一座山峰连着一座山峰,一场战役连着一场战役。似乎比一般人更难,有时觉得看不到尽头和希望。但如果你停下来看看自己,你会发现这些攀登和战斗的过程,已经在你身上留下了“好的结果”。

  拥有黑色生命力的你,将越来越在找到幸福的路上,变得不可(被命运)阻挡。

  加油吧少年。

  以上。

  References:

  Arous, A. et al., (2016). The associationbetween childhood trauma and empathy in patients with stable schizophrenia.European Psychiatry, 33, 114-289.

  Castro, M. C., Martínez, M. A., &Abarca, X. F. (2016). Deliberate Rumination and Positive Reappraisal as SerialMediators Between Life Impact and Posttraumatic Growth in Victims of StateTerrorism in Chile (1973-1990). Journal of Interpersonal Violence, 1-17.

  Martin, L. L., & Tesser, A. (1996).Clarifying our thoughts. Ruminative thought: Advances in social cognition, 9,189-209.

  Tedeschi, R. G., & Calhoun, L. G.(2004). " Posttraumatic growth: Conceptual foundations and empiricalevidence". Psychological inquiry, 15(1), 1-18.

  Troy, A.S., Wihelm, F.H., Shallcross, A.J.,& Mauss, I.B. (2010). Seeing the silver lining: Cognitive reappraisalability moder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tress and depressive symptoms.Emotion, 10(6), 783-795.

  Werner, E. E., & Smith, R.S. (1982). Vulnerablebut invincible: A longitudinal study of resilient children and youth. New York:McGraw Hill.

  Zoellner, T., & Maercker, A. (2006).Posttraumatic growth in clinical psychology: A critical review and introductionof a two component model. Clinical psychology review, 26(5), 626-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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