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院在风中等待
谷雨已过了,布谷鸟喊着春种哩。
天,还是干,不见一丝雨的影子。庄户人要急疯了,望着昏了头的老天,在不停地唉声叹气。
乡间的路上土积得很厚,几个碎娃都光了脚,在土里胡扑腾。土细细的,像刚新磨出的麦面。少不更事的孩子,哪里知道光景的艰难,他们互相打闹着、追逐着,清脆的笑声在山野上空荡漾回响。
远远地,传来了一路吱吱声,一头老牛驾着一辆破车缓缓走来了。老牛的脊梁立立的,像一页薄薄的利刃,一条粗壮的麻绳已勒进它的骨头,吆车的老汉还嫌它走得慢,不时地举起手中的鞭子,吆喝着牛快走。尽管老天不开恩,却旱不死庄户人的企盼。老牛拉着土肥,正准备着今年的春种。
牛车从碎娃们面前走过了,几个一挤眼,就偷偷地爬上了车尾,整自得意时,却被赶车的老汉瞭见了,手中的鞭子一晃,孩子们都慌得滚了下来,又是一阵瓜笑。
车辙旁,有几堆牛屎,屎壳郎们顽皮地圆了几个土蛋蛋。坐不了牛车,孩子们不气恼,又争着玩起了土蛋蛋。
荒院
荒院,如一只蜕去灵魂的蝉衣,在风中等待。
院子四周的崖畔,已被雨水冲刷,坍塌得不成样子,顺着崖畔,就能轻易地溜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