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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婚姻

2018-11-20 16:49:28 作者:166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第一段婚姻

  陆华家是我家在湖边住时的邻居,陆华比我小三、四岁,经常都是我带着他玩的。陆华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父亲是五十年代华农毕业生高级农艺师;母亲好象也是华农的,但是没有拿到文凭

  刘芬和陆华是同班同桌同学

  大概初中快要毕业时候,两人有了朦胧的、青涩的爱情。后来初中毕业了,陆华继续上高中、刘芬读了工校。参加工作后,两个人还在断断续续交往着。但是,一来二往中,两人志趣渐行渐远,陆华到农业局上班了,然后又到华农深造;刘芬呢,读完技校就被安排到织布厂当了工人

  当两个人关系越走越远的时候,陆华的父亲先是叫我发小元喽去调解的。元喽毕竟跟陆华远些,说服不了陆华。后来陆华的父亲和元喽就又叫我去调解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小时侯,陆华最听我的。

  这样,我就认识了跟我结缘、结怨、结仇十八年的刘芬。我人生故事难忘、最精彩同时也是最悲惨、最伤心的十八年就发生了。

  十八年厮守纠结、爱恨情仇,十八年风风雨雨、磕磕绊绊。我人生中宝贵青春时光,就全部耗尽其中了。多少寂寞惆怅、多少欢愉人伦、多少离情别愁、多少恩恩怨怨,都似一江春水,已经付诸东流

  刘芬确属那种天生丽质美人坯子。一米六五的高挑个子、柳眉杏眼、樱桃小口,头小、身短、腿长,脸部五官、身上上下,都是黄金比例

  当初调解刘芬和陆华关系的时候,初次相见,我就有种惶惶忽忽的感觉,就砰然心动了。调解三次不成后,看到陆华和刘芬都没有和好的意识,我就暗下决心了,觉得自己机会来了。有一次,我在自家窗口看见刘芬去工校上学的身影,我就对我同是刘芬工校同学的妹妹说,我一定要把这个女的追到手!当时,我妹妹就嗤之以鼻,说:你白日做梦吧,那可是我们的校花

  一年多后的一天旁晚,是我要离开县城老家前往市里的纱厂上班的前夜。我内心里就在盘算着:这是最后地该跟刘芬挑明关系的时候了,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当时,我心里就深深愧疚自己对陆华的不义、不忠。古人都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陆华这么小就跟我一起玩到大的小弟弟,他的曾经女友我也能掠为已有吗?陆华父亲老年离异,跟陆华相依为命,这么想儿子早点找到归宿,这么信任我和元喽几个发小,我就这么不忠并且辜负老人的重托吗?

  那时交通很不方便,县城到市里要一个多小时车程。我当时才二十锒铛的年纪,从小都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平生是第一次离开家一个人去外地谋生。

  那几天晚上,心理断乳的阵痛和青春期对女人向往一阵阵袭来,总叫我辗转反复、彻夜难眠。记得那天我是长到二十三岁了第一次到处找酒喝,好想喝醉了什么都不想了。后来,找到了一瓶别人送我父亲的洋酒。

  天黑的时候,我想用酒把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平复了,就拿起酒瓶,一仰脖子,一张嘴,呼噜噜把那瓶酒通通灌了下去。然后,就不醒人事了,就发生了我有生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酒醉闹事。

  酒醒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老父亲泪眼婆娑陪着我,见我醒来了,父亲微微笑了一下,苦楚地说:孩子呀,老子真怕你疯掉了。

  后来,我迷迷糊糊地听说,醉酒之后,我就去拉电灯开关,一拉一弹,拉绳弹到上面打结下不来了,我就借着酒劲,去扯电线,把屋子里的电线全部扯乱了,一时间家里火星闪闪、危机四伏,整栋楼房全部没了电了。我小妹妹闻声赶来了,我嘴里喊着刘芬的名字,把妹妹当成了刘芬,把她推倒在床上了。接着,父亲跑过来了,我又把父亲当刘芬,要和他拥抱、亲嘴。

  一时间,我把家里的桌子椅子、床帐、被褥全都扯乱了,家里被我闹得狼迹一片。抗美援朝时,子弹太阳穴擦过,美国人炮弹在眼前呼啸而过都一声没吭的父亲,那天都被儿子闹腾得吓坏了,哭了。整天对我崇拜无比、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小妹也哭了。父亲以为儿子疯了,妹妹以为哥哥癜了。

  还好,第二天刘芬来了,看我在床上狼狈样子,还劝了我半天。第三天,我勇敢地站了起来,去市里纱厂报到了。第四天,我就跑回县城跟刘芬见了面,也就是那天,我们正式确定恋爱关系,我抱了这个小美人、吻了这个让我心醉的女人,两人海誓山盟要永结同心了。

  我们88年结婚后,89年就有了儿子。开始,我先是通过我叔叔县里环保局长和织布厂厂长是同学的关系,把刘芬从车间工人调到了车间做了统计员。因为统计是要三班倒的,刘芬受不了那个苦,我就又让叔叔把她调到了幼儿园做幼师、上长白班了。

  后来,她又觉得两地分居不好,想到市里跟我一起,我又通过我妹夫父亲同事的哥哥是劳动局局长的关系,把她调到了市里,在针织厂做事

  再后来,也是因为针织厂要上夜班缘故,她又不乐意了。我又通过自己和针织厂党委书记经常一起开会的关系,把她调到了针织厂幼儿园。

  再后来,直到她自己找到制药厂做出纳,她在这四个单位的六个岗位都只做了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做出纳要会计证的,她的会计证还是我在纱厂以同事关红飞的名义帮她办下来的。会计考试,也是我妹妹代她去考的,她基本就是个不爱学习乃至不可以自食其力的人。

  那时,国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灵活的用工机制企业都是国家的,调动单位或者更换岗位都是要托人情送礼的。

  我依稀记得,我在纱厂工作这十来年时间,就一直在一天到晚为了她工作的事整天都在求爹爹、告奶奶,打着肿脸充胖子,欠债赶人情。

  记得那个劳动局局长因为收受贿赂太多,还被开除了公职、逮捕法办了。为了刘芬从大冶调到黄石,我也没有给这家伙少送。

  刚开始在纱厂住的时候,我们是挤在只够放一张床的俱乐部票房的。那时做饭都偷着用电炉做的。后来,俱乐部放电影了,一烧电炉就会跳闸,就影响电影放映。我们就不敢放肆地用电炉了。只好在外面买着吃了。因为工资很低,长期在外面吃可不是个办法

  有一回,厂里发动员工义务献血,说是每人有五天休息、五百元补助的。我正好自学考试需要时间学习,又需要钱买煤气灶。于是,我就献了血,有了五百元钱,买了煤气灶,有了五天休息,狠狠读了五天书。最后,我用鲜血换回了两样东西:做饭的煤气灶,考试最难考的古代汉语单科结业证。

  古代汉语晦涩难懂,比外语都难学。全部都是通假字、繁体字、形声字,还不断句的。看那些书,真的就象看天书一样的。难怪全中国只有郭沫若一人能看懂甲骨文,只季羡林一人能看懂梵文。我猜想,这两位国学大师说不定在看不懂的时候也是靠蒙的。反正,古代汉语我是一连考了四次才考及格的,而且翻译古文的时候,大部分我都是牵强附会、连猜带蒙蒙过来的。幸好有献血给的假期,我用这五天时间翻译的上百篇古文中竟有三篇就是考试中考的。如果不是古汉语通过了,我可能至今都是高中毕业,拿不到大学学历的。

  至于那个煤气灶,也成了我和刘芬十八年生活的一个重要信物。好多年后,我跟刘芬吵架,刘芬谈起我的好的时候,说我还是个很顾家的男人,还念念不忘我为买煤气灶献血的事。再后来,我家搬到了新房家具电器都换了好几茬了。但那个煤气灶刘芬就是念念不舍,不肯换掉。那年,有个气孔堵死了,垫脚也烂掉了,我坚持要换,她还是舍不得,在我买回新灶的当天,她还是把那个灶收起来了。后来,即使我们关系已经出现裂痕了,她还是把那个灶拿回娘家去了,说是一定要留着做个念相,说那是老公用鲜血换来的。

  1999年秋天,我当了集团主任的时候,集团下面一个五星级酒店开张。我妈妈、刘芬要我带他们一起去转转。我们沿着杭州路,走过人民广场,来到了柯尔山丛林深处的那片欧式建筑群时,我妈妈和刘芬都被酒店前的硕大广场、巨大音乐喷泉、巨幅人体雕塑震撼了。和着音乐的节奏和初放的华灯的斑斓,两人流年忘返。临了,妈妈丢了一句话,你刘芬单位不好,三天两头没班上的,你在集团做官,何不把你老婆调到几点来做?

  于是,第二天我就给酒店老总打了电话,第三天,刘芬就去酒店部件房上班了。

  再后来,我哥们老刘接手酒店做总经理,我又要老刘把刘芬调到了财务部。这个岗位,就是刘芬工作后做得最长的一家了,一直从99年做到跟我离婚后,做到2006年冬。

  我跟刘芬感情出现裂痕,最早是在她在针织厂的时候就开始了的。她是个不怎么吃得了苦的人,我们在一医院山上住的时候,有段时间她要带儿子上幼儿园,要走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路。后来别人发现,与她同行的总有个车间的保全工,好象姓徐的,经常帮她抱着孩子。一来二往之间,两人就经常在一起了。有一次回县城过节,姓徐的竟然送她和我儿子一起到车站候车了,恰巧被我姐姐、姐夫碰到了。还有一次,我晚上很晚回家,家里灯竟是亮的,他们两个竟然坐在客厅里说话。见我一回,那姓徐的立马起身走了。

  有了这两件事后,我就开始怀疑刘芬对婚姻不忠了,两个人就开始了口角那段时间,纱厂在做雪帝王服装,我负责市场推广,负责在媒体广告的。因为工作关系,我经常和电视台的几个漂亮女主持打交道的。刘芬竟然恶人先告状,一口咬定我跟某个女主持人有关系。

  于是,双方矛盾不断升级。有一次,在她无故找茬、喋喋不休,闹得我实在憋不住了的时候,我狠狠揍了她一顿。第二天,她就带着她娘家的兄弟、姐夫、妹夫一伙,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一骨脑地把她的衣服、被褥、家当和她看得上的东西全部拉走了。还托人带话,誓言离婚,决不回头了。

  这是我们十八年夫妻生活中闹得最厉害的一次了。

  她跟那姓徐的小保全工有没有那么回事只有天知道了,我也没去追究。但她反咬我跟某某主持人,真是扯淡了。因为我有个同学在电视台做记者,我又是纱厂管宣传的,电视台99年前的几个美女主持我都接触过,被我请来做过厂长采访,做过雪帝王开业主持。我和他们纯粹是工作关系。要论男女,扯淡,哪跟哪呢?谁看得中咱呢?那事过后,我和刘芬的婚姻就一直在争争吵吵、打打闹闹中度过的。

  当时间走到97、98年的时候后,我调到了集团办。

  那时集团刚刚上市不久,是当时市里最红火的企业,而我经过努力,不到一年时间,又坐上了集团办主任的高位,正是红得发紫的时候。

  最关键的,我还把刘芬调到了五星酒店,后来又有我的哥们老刘在那罩着她,她又如愿以尝地做了出纳。那些要钱的供应商建筑商在老刘那签批了以后,要拿现金,还都得看她这个钱袋子眼色的。丁点或者大点的好处自然少不了的。好多年后,她自己也承认,那也是她职业生涯中唯一的几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日子

  那段时间,我们家买了新房子,儿子读书又一直是班上的前几名,家务事又全部由老娘一人包下了。我们夫妻和睦、母贤子孝、儿子健康,真是十分幸福地好过了几个年头

  然而,好景不长

  2002年,集团创始人老罗退休了,新上的老胡接手。开始一年多,风平浪静。随后一年,老胡就开始排除异己了,我这前朝遗臣自然就成了关注对象

  2003年,老胡一哥们,无中生有,说我做广告时拿回扣,于是,老胡开始整我了,我在集团便开始了江河日下艰苦日子。2004年被派驻成都,2005年,我要回家,被公司无端安排到仓库做库工,受不了那份冤屈,我就不告而辞了。

  与此同时,我和刘芬的婚姻也从此日渐冷淡、裂痕也越来越大了。

  在成都上班后的第一年春节,我回到黄石,刘芬表面上还跟我亲亲热热的,但是一到周六,她就要出去,说是去打牌的。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她说都在老刘一侄女刘会计家打的。后来,有个周六的晚上的九点多钟了,我一个人睡着,突然被一阵电话吵醒。一接竟是刘会计的,刘会计说找刘芬,操!不是在你家打牌吗?怎么回事?

  还是在那个春节,刘芬有天兴起,说要看看家里存款到底有多少个折子?说要把分散的折子统一在一个折子上,方便计算,说要用她名字存,她经常跑银行的,知道怎么存、存多长利息最高

  我想想也是,就把身份证给了她。她还说要我一起跟她去银行调换。我想,反正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着的,转就转吧。于是,我就陪着她把我工资卡奖金卡、成都卡、建行卡、农行卡上的钱,全部地、一分不留地转到了她刘芬的户头上。

  至今我还清楚记得,那是个正月的上午,黑暗斜阳映照在团城山的上空,就在人民广场大转盘那个中行营业部办完全手续的。

  我帮着她转移完我的资产两三个月后,她就起诉离婚了,说存款全部炒股赔掉了。今天想来,真是她把我卖了,我还在替她数钱。就那么乖乖地、陪着她、亲手把钱全部地、一分不少的转到了早就蓄谋以久,已经开始夜不归宿的刘芬的户头上。

  那是我半辈子的心血,是我二十多年辛辛苦苦、血汗交加工作的积蓄呀!

  我事业上败落后,刘芬的心也飞了,现在想来,这个女人真是个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冯梦龙在《警世通言》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巴到天明各自飞。这句话,在刘芬身上真是得到了最生动的诠释。

  其实当我在成都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刘芬早就跟那个男人勾搭上了。这个男人或许就是她今天的老公,一个大她有十多岁的包工头;或许是哪个我至今都不知道姓名、不见踪影的男人。

  接下来,就是我到浙江打工,她买通五个法院的人跑到义乌给我下传票,然后让法院威逼利诱甚至买通统一个律师,假装通过我妹夫接触我,然后让她无条件胜诉了。

  我那时刚刚出门打工,居无定所、身无分文。打工发的第一个月工资还寄给她做了37岁生日。最后,法院、律师、家人都劝我离了算了,我丝毫没有迟疑,义乌一别后,我立马赶回老家,在判决书上签了字,根本没有计较后果。

  那次,我大姐见我出门的路费都没有了,哭着说:“老弟呀老弟,你真被这女人害苦了。”后来,是姐姐给了我五百块钱路费,我添着带血的伤口上路的。

  再后来,我儿子读大学,家里分文没有,刘芬一分不给,是我二姐给了一万块钱,是我姐姐、妹妹把我儿子送到学校的。

  直到刘芬闹也闹够了,偷也偷光了,家也不要了,我还在坚守,还在铁肩道义,以为世人都羞以启口的离婚二字不会真的在我的生活中出现。

  最后,直到法院给我传票,直到我被逼上法庭,我才彻底认输了。刘芬,这个我曾经最爱的女人,这个跟我厮守了十八年并且有了一个可爱孩子的女人,就这样离我而去,就这样恶毒背叛了我的感情,摧毁了我的道义,伤害了我的心灵,掠夺了我的家产。

  好象是十八年前的一个夏日的中午,是在纱厂那个碎石厂的边坡上,我被刘芬急急忙忙打电话叫回家里,还没到家门。她就在那边坡上把烧得昏昏沉沉的只有三岁多的儿子往我手上一丢,说她要出去了,不管了。

  我接过一看,儿子已经发烧烧得睁不开眼睛了,嘴上还吐着白色的泡沫。我用手一摸儿子的额头,顿时烫得我的手都抖动了起来。把儿子塞到我的怀里以后,刘芬竟然连头都不回地就走了。一送医院,39度5,若再迟一步,儿子真的就差点送了命了。

  就算像刘芬离婚起诉和她四处告人说的,我有风花雪月和逢场作戏的时候,她可以不讲情,不讲义。就算这个女人是捂了十八年都捂不热的石头。但是,人道是,虎毒不食子。这个叫做刘芬的女人怎么能对自己血淋淋生下来的儿子都没有一点爱怜之心呢?

  所以,最令我最不可思议的是,刘芬竟然还要残害自己儿子的心灵,离婚时竟然把我存来给儿子读书的钱全部拿走一分不留不说,她竟然宁可拿上万元钱去收买法院的人帮她打官司,又拿上万元钱不远万里到义乌送达传票,所有一切,仅仅是为了满足她的情欲,为了她能尽快背离丈夫,私通男人。千金散尽的时候,竟然也不给儿子一分一厘。

  与情,我是个失败者,十八年婚姻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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