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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10篇

2017-12-11 21:55: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10篇

  《陈丹青音乐笔记》是一本由陈丹青著作,上海音乐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5.00元,页数:333,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一):更似随笔的书评:音画两相依

  性癖好涂鸦,却从未受过专业训练,多年来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喜欢在纸上泼洒颜料之时用一点音乐作为佐料,下笔的节奏快慢、力度深浅便随着乐曲的旋律一同摇摆。音乐可以让人暂时抛却绘画时那种无所适从难以驾驭画笔的苦痛,人只顾顺了音符游走的方向一气向前运笔,画成了便成了,若是一笔失败,也并不如之前那般急躁,蘸着颜料和乐章慢慢补回来便是。

  有时一幅画完成,一张CD刚刚好转了一个轮回,画上的光线、色彩竟也像是那十几首曲子所共同编织出来的,满怀小提琴大提琴钢琴长笛或是古筝的木质感,细细一闻,若有淡淡的植物的清素之气。

  由于有着这般的经验,因此便一直想得知真正的画家对于音乐的看法,几年寻觅不着,得到这本书却纯属偶然,正可谓山外有山。那阵子毕业生纷纷闹闹地离校,拥挤的校园里满是后毕业时代颓废和感伤的意味,我在一地的废纸片和旧书的尘灰中与黄江龙学长告别,他将这本书随着几厚沓画纸一同递在我的手上。

  初得自然欣喜,趁几门考试中间的空当儿的见缝插针,断断续续读了十几页,已十分赞叹,后来在南行的火车上,和着南国湿阴凉的风和车窗外的水色,颠簸着看完了剩余的章节。若是此时有人问我书中的具体内容,我定然是张口结舌无以应答,因为思想过于纷繁,文字过于跳脱。

  从纪念霍洛维茨的灵堂琴声,到“外国音乐在外国”的还乡之旅,行至贝多芬、莫扎特和瓦格纳的门槛下一一握手言谈,又停留在一系列的谈艺论道的演讲和访谈上,最后仍回归于开头的欣赏与对大师的崇拜,却已不是最初那般纯粹。这样的布局安排仿佛同读者兜了一个大圈子。

  听音乐的人常常由本初的单纯聆听而渐渐趋于后来的复杂鉴赏和带有书生尘土气的挑剔,但最后仍会归于无功利的审美,这类似于禅宗的“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又与基督的“本是尘土,归于尘土”有一脉相承气。我不知道这书的篇章安排是否是编辑有意而为之,或是带着听音乐的心路历程而自然编排成书,总之,这又像是古典乐曲旋律的回环往复,但细听过的人一定明白,旋律可以相同,乐器的编制变化却永远无穷无尽

  说实话,陈丹青所提到的种种乐曲和作曲家于我来说并不全部熟悉,有不少甚至浅尝辄止,或是干脆陌生无闻。更不用提那种种的演奏方法和演奏团体之间的区别,读到这样的篇章,我通常快速跳过,同时脊背上一层冷汗。何谓差距,其实并不是读者与作者认识水平上有多少差距,而是面对同一事物之时有无独特的视角、细腻的观察和最本真的赤子之心。读到陈丹青的文字,眼前莫名浮现起沈从文并不厚实的圆脸,对于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这样的联想也许足够怪异。但我想,美术、音乐和写作一样,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去俯下身感受云也感受泥,所谓云泥之别也变得模糊不清

  我就这样被缠绕进层层叠叠关于音乐的文字中,遇到心有灵犀的文字则相逢一笑。提到李斯特、贝多芬或者瓦格纳倒也罢了,一般在古典音乐节目中常常听到,早已融入血液中,随便提一段便能说出作者的名字,就如同德国的菜市场和家家户户的厨房中放的都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伴随着哐哐的菜刀剁案板的声音震天响着。

  提到马友友时我倒是在闷热的火车中精神一振:友人赠给我一张埃尼奥·莫里康内的配乐曲目CD集,此正是与马友友合作完成。靠着这张CD我熬过了整个学期的毛概课,用马君抑扬顿挫的大提琴来拒绝毛概老师冗长的唠叨和无止境的八卦。也许这便是读书的乐趣,能在一本书中找到你近来的哀乐与悲喜,有人用文字化解开了自己无从表达的经历情感,那是怎样一种欣慰和嫉妒交织而成的感情

  书中亦有陈丹青老师的速写和摄影,速写帕瓦罗蒂演唱的表情,简练的线条描绘出了他那巨大的胸腔,在唱出那享誉世界高音C之时如火鸡一般鼓胀,张口瞪眼甚是滑稽,却毫不造作,我想那便是音乐,使人陷入酒的迷醉之中忘却自己还有一幅真真假假的面皮要展示给世人看,就那样汪洋恣肆便是最好的。

  说到了速写,便又回到了绘画。其实深谙个中味道的画家们一定明白,绘画是造型艺术,它的作品一旦完成,本身便不再变化,唯有留给后世的人们不断品评和翻新,音乐转瞬即逝,并无原作,绘画则依靠视觉而质实存在,原作挂在博物馆里被众人追捧,二者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如狄俄尼索斯与阿波罗在艺术领域截然迥异的分工。然而仅以我个人的经历而言,二者亦可相伴相生,但也要有一定的方向,方向相逆则会点金为铁。

  古人认为画中有诗乃画之高品,而诗中有画则未见得完全高明。绘画和音乐的关系便是此般,音乐旋律千变万化,若循着绘画的规则行走,简直无法前行;而绘画中有了音乐的浸润,再冷硬的笔调也能柔软渗透进作画者以及观画者的内心,并如同曲调一般蔓延开来。

  记得在那些为绘画而绘画的年月里,我听着音乐调着颜色,专心到极致时并不能辨别此时响着的是哪一曲目哪一乐章,然而画作完成后,回忆起绘画的过程,想起哪一笔,心里便响起了那一刻所放着的旋律。如此一来,那些深浅浓淡远远近近的画中风景又添得了几分乐音的不可捉摸

  就这样,我在单纯的少年时代为画画而寝食难安,不得不伴着音乐让起伏的心境平和再平和,也因此记住了许许多多的乐章,有些乐章的名字已遗忘殆尽,但提起那些旋律,心里一样清明如水。又在这本书中读到陈丹青在年少和下乡岁月中不断记忆着那些音乐旋律,顿感于己心有戚戚焉。许多人也和我和他一样,在粗糙迷茫浮浅的少年时代默记过喜爱的音乐,从头到尾背诵如仪,饿虎扑食一般填补着苍黄而空旷的岁月,如今忆起,我这个本地人竟也有着淡淡的乡愁。毕竟再完满的旋律,也不能唤醒那时的心境了。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二):有一类人的名字叫“通达”

  这两天翻出《陈丹青音乐笔记》来看,再次动容于他的叙述之中。每个人所知道的事情其实都是很多的,但能够通畅表达出来的人并不多。陈丹青应该是那少数中的一个,这种通达的效果,在早些年间,自己就曾经见识并了解了,但要说到做到其实是非常之难的。

  我想,陈丹青的通达一部分是天赋中的敏感,另一部分也跟岁月的磨洗有着直接的关系,当然也有其生活环境的影响。

  能够把自己的经历与思维活动如此细致地记录和表达,这是说他敏感的理由。相信他经常会在闹市中沉思,因为他的敏感不能让他忍受漫长的等待

  人的经历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关键在于你怎样地去挖掘它,尤其是在细小的事情的不断再现和深究。陈丹青向我们示范了如何去对待这份宝贵的东西——转化为自我的言说。不过要注意,陈丹青的经历只是陈丹青的,我们的需要我们自己去经历。

  很难说,自己的听音乐看美术作品的初衷是什么,也许是一种对现实生活的逃离吧!

  “通达”需要天分,也需要时间,更需要磨练

  题外话二则:

  1、有了一点想看木心的文字的冲动

  2、最喜欢《赴死的演奏》那一篇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三):艺术没有界线

  本人本来就很喜欢陈丹青,因为作为一个艺术家,他非常的谦卑,总是说自己的画风画法已经过时,但是他的作品却是中国美术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作为一个文化活动家,却说自己是没有文化的,但是他对社会,对人生思考却超过了一般的文化人。

  读这本书是在一个老师的琴房无意中发现的,一直想买却找不到地方买。所以就借了带回去看了。

  作为一个音乐专业的学生,丹青先生虽然没有从音乐的结构或者音乐理论来剖析音乐的美学。这是他的谦卑,因为他不是音乐家,他不需要用华丽的专业词汇在这装逼。但是他却用一个听众,从不同指挥家,交响乐团,演奏家对同一作品的演奏在告诉大家听真正的好的古典乐的方法就是同一作品听不同的版本,这是一个听众对音乐最直观的个人感受。而一句话却让我影响深刻,音乐是个人的,自私的,就是要一个人安静享受。这才是音乐的本质,让人感受声音的美,让人安静。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四):乘着音乐的翅膀——读《陈丹青音乐笔记》

  乘着音乐的翅膀

  ——读《陈丹青音乐笔记》

  初夏的午后,日光不毒,微风正暖,我手捧一本陈丹青先生的音乐随笔集,耳畔循环播放着书中多次提及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激越的旋律和着飘逸沁爽的墨香,让我一时间沉醉于其中,无法自拔。

  对于一个活跃在美术界的圈内人来说,写这种音乐方面的随笔似乎有点儿“外行”,但陈丹青先生用他自己独特的亲身体验告诉我们:艺术是相通的。任何一门艺术都与其他艺术相关联着,只要你是一个善于观察生活的有心人,艺术就绝不会将你拒之门外。说来也好笑,陈丹青先生的这本小书的缘起其实是他和朋友的一句玩笑话“钢琴大师霍洛维茨的鼻涕”,朋友听了这个故事,着实感到十分的新奇,“逼”着陈丹青用这个故事作发端,连续的写下去,终于凑齐了这本书。

  细细读来,似乎在看一只微缩的音乐万花筒,也好似在交响乐的国度里旅行。书中没有大段大段的音乐理论,有的只是作者一些细致入微的个人“浅见”。这些看似并不专业的感受和见解,恰似一只项链上的珍珠,一个接一个的串联起来,挂在脖子上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艺术品,放在那里就是一件耐人寻味的工艺品。

  在《外国音乐在外国》中作者这样写道:“瞬时,上万男女老少风吹草动般纷纷起立,照例右掌按住左胸,齐声跟着唱,我是在场的外国人,不会,也不必唱,只为入境随俗,入场随众,也便起立,垂着手臂,茫然环顾全场,直到曲终落座……”从这段小文字中,我们可以窥见国外观众的音乐素养以及他们对于音乐这种独特文化的认同感,也可以约莫感到作者的惶恐与小心谨慎:欣赏音乐在西方被视为一种至高无上的文化活动,所以大凡去音乐厅聆听音乐的人们,都对音乐抱有一种虔诚的心态。在充分享受音乐的时光里,没有庞杂的事务缠身,没有琐碎的市井扰攘,人们如此的肃穆,如此的膜拜与追随,想必,这就是崇高的音乐所带来的震撼。在《浮光掠影百老汇》中,作者将百老汇大街沿途的风土人情略微向读者作一简介之后,紧接着写到了作者在欣赏百老汇经典歌剧《猫》的一番感受,由此生发,又写到百老汇的历史,即百老汇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最后又联想到中国的歌剧《东方红》。30几页的文字将百老汇最精华的部分呈现在读者面前,让读者仿佛与他一起周游了一圈百老汇,尽管是”浮光掠影“,但也玲珑精致。尤其在《阶级与钢琴》一文中,有这样的句子:“是掌灯时分,弄内有女人下班的高跟鞋走过,有娘姨开门倒水呼唤小儿,家家传出油锅煎炒与碗盏磕碰的合奏,莫扎特在其间狂奔。”在这里,作者很巧妙的将古典音乐与市井百态的生活融合在一起欣赏,高跟鞋与开门倒水,油锅煎炒与碗盏磕碰,都是多么平凡的日常声响,然而作者凭着一颗敏感的心灵,捕捉到了生活与艺术之间的息息相关的奥秘,谁会将这些声响与大师的音乐联系在一起呢?也只有身处于艺术圈之内的丹青先生可以描写的这么传神与生动。

  音乐同文学等艺术形态一样,是无阶级,无国界的,它乃是人类沟通的一座桥梁,文化传承的纽带,灵魂的慰藉品。陈丹青先生以他特有的艺术家的眼光带我们做了一次古典音乐的旅行。现在,让我们再次凝神谛听,那来自天穹之外的崇高乐曲…..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五):听乐破万曲 无师亦自通

  陈丹青的文章看过不少,但成册的书却还是第一次读。这种文章集,就是将一个人集中起来一次性消费,虽然消费的过程就如吃饭一样,也是一篇篇地看,不过感觉不一样。这是个连续吃的过程,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陈丹青先生关于音乐的文章,都堆在这里来了,从这些文章里,你可以充分地了解他对于音乐的见解。

  在此书中,尽管从文字上与以前所看到的陈丹青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家常口气,不装不做作,但谈乐的陈丹青,似乎少了些火气。他结合自己听乐的经验,谈音乐对自己的感动娓娓道来,不疾不徐,还挺有味道。在书中,他从自己在国外听乐的经验写起,再回忆年少之时在国内的听乐史,现时的体验与过往的经历交织在一起,颇让人能找到契合之处。

  本书皆是陈丹青为上海的《音乐爱好者》杂志所写的乐评,他从1992年开始写,一直写了九年时间,收集起来就是此书中的十来篇文章。书后面约四分之一的篇幅,附录了两篇文章,一篇是谈老上海的欧洲艺术的,一篇是答《音乐爱好者》编辑部问。前者是篇演讲,谈音乐的地方不是很多;后来很长,杂志所问的问题也很多,作者正襟危坐,比前面文章严肃得多地畅谈了对于音乐的理解。陈丹青是搞绘画的,他来谈音乐我是特别的有意思:一是因为艺术的触类旁通,他比其他的评乐者也许多些艺术的眼光;二是他弄的是视觉艺术,而评的却是听觉艺术,也看看他是如何在这两者之间转合承接的;三是尽管他也是艺术家,但对于音乐亦只是私底下的爱好而已,不过他经历丰富,想看其阅历对于音乐爱好的影响。这三条,在书中还都能找出答案来。

  其实,还有一条我没有说,就是我特别欣赏陈丹青的直言风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假饰,不虚托,亦不留情面。反正就是一个业余爱乐者,说错了也没关系,音乐再专业,不也是演绎给无数业余者听的?如果一门艺术,最后只能在专业者之间去寻求欣赏者,那么这门艺术也就死了。古典音乐至今仍是充满活力,就正在于有无数的业余爱乐者们在支持着音乐。陈丹青在书中强烈地表达了自己所喜欢的作曲家及曲目,也谈到了自己所不喜欢的作曲家,如马勒,尽管与我的旨趣并非一致,但也让我击节,因为我相信他说的就是他真正的喜恶,作为一个听众,也有权表达自己不理性的爱憎来。看到一些专业人士的乐评,动不动比较几个版本的高下之分,甚而奢谈作曲家曲目的高下,确是甚让我反感。其实世面所见之音乐,除了极个别外,大多已是顶尖之作,其中的差别甚微,要想从技术或者其他方面评定高下相当的不可能,此时只有个人的好恶在起作用。强行地将自己的好恶加诸于作品之上,加诸于读者之上,让人甚觉可笑。所以,现在读乐评,我是基本不读所谓专业人士的,相反如陈丹青这样只是基于自己感受的乐评,更得我心。

  音乐并不神秘,无所谓懂与不懂,只有能感动打动自己就行,能与自己的心灵相契合就行。音乐创作出来,就是让人去欣赏去理解,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心境也有差异,那么同样的音乐对于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正所谓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如果音乐只有一种解释,只能有相同的感受,那么音乐也早就消亡了。除了以音乐为业,需要去创造音乐者,他们必须有着专业的训练,有着专门的知识外,对于听众来说,要想了解音乐,要想深入于音乐的堂奥之中,听,似乎是唯一的选择。陈丹青在书中坦言,他基本不读音乐类的杂志或者书籍,似乎也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只是喜欢,不停地听,在画画时开着收音机听,在当知青时躲在蚊帐中听,去音乐厅里听,听得最多的还是从收音机里。收音机是他音乐的启蒙,也完成了对于他音乐听觉的最初洗礼,在他少年的时代,收音机是他最容易获得的赏乐机会。而到了国外,到了纽约,他仍然是听电台居多,因为那最为方便。我开车时也喜欢听古典音乐,但一般不听唱片,而是听RTHK4,那是香港专播古典音乐的电台。听电台的节目,不像听唱片,一切都是预定好的,电台能够带给你惊喜。当你打开收音机,如果传来的第一个乐句恰恰就是你所喜欢的,那会给你多大的惊喜啊。

  陈丹青在书中对于自己如何听,写得相当的充分,他的不断地听,不断地欣赏,让他有了音乐的积累,也有了音乐的鉴赏力。对于很多的音乐爱好者来说,也是如此。在听的过程中,就会对各种音乐形式有了了解,就对各个作曲家的风格熟悉起来,就对各种演奏的版本之间的细微差别有了感受,欣赏音乐的水平自然会得到提高,因为鉴赏力就是在比较中形成的。古人有云:“读书破万卷,下笔若有神。”其实,对于欣赏音乐来说,亦是如此。你的音乐听多了,自然无师自通。陈丹青就是个例子。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六):小谈音乐

  小书挺好,闲来怡情。又是时隔两年读完的书,最近在清扫,唯缺少了连贯性,但又没有小说之类那么紧密的连贯性,所以也并无大碍。陈的文笔有限,但作为一位有思想的画家,看过了那么许多事,经历了那么许多之后,有了些积淀,来写作,来说事,听听看看也有趣,但要说底蕴或思辨,恐都差了些,但也无可厚非,术业有专攻。

  这本书关于音乐和音乐的故事,要真的了解、琢磨、通透了那些音乐和其背后的故事后看着才有趣,才津津乐道作者的感悟与分享。但正如作者所说,现在又有几个人真的听音乐、爱音乐、从心底去欣赏音乐呢?更何况是古典音乐。

  没有经济市场。我虽然不怎么听广播,但是偶尔调频时,从没有听到过哪个频道播放古典音乐。在英国,每天都有专门的频道连续播放或现实转播演奏,虽然这样的频道数量在经济萎靡中也大不如前了,但是这样的文化传统依然保留着。但是古典音乐这个词似乎与中国人无缘。很多人可能会谦虚的说那是过于高雅的艺术,听不明白或根本听不下去,或者直接有人不接受这种形式,鄙视为老套。没有那种文化根基,可以理解;但是不能被其感动才是根本,说白了我们就是听不懂。

  音乐之中的感情是人类互通的,历史和文化可能产生隔阂,就像古文,摆在那里,诗情画意,不解释不学习,也会不明白。古典也是如此,外国人文化的积淀和宝藏,就放在那里,只是缺少欣赏的教育和普及,缺少了背景的介绍,然后全都白白放在时空中,从一代代人身边溜掉了。经典的东西不会消失掉,可惜的是这一代代人,错过了这样好的东西就消失掉了。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七):今日之经典,昨日之流行

  音乐不是装饰

  不知何时,今日在中国,古典音乐是一种被加上太多门槛又赋予太多装潢的外来事物。有钱人花巨资购置地产,豪车之余,还会追逐名酒和艺术,音乐也不能幸免地成了一个抽象的象征着高雅的符号,而不是音乐本身。所以,天价葡萄酒“拉菲”有天涉嫌造假,意大利家具“达芬奇”和意大利没有关系,只落得一片大众的讪笑。

  陈丹青说,“资产不等于阶级。高级轿车里钻进钻出有资有产的款儿腕儿,也只见资产,不见阶级。那些年倒是抄没资产的人家走出个人来,瞧着更像资产阶级:他们终于给整得只剩阶级,没有资产了。”《上海的金枝玉叶》里上海滩永安百货家族的郭四小姐,从保镖、丫鬟簇拥的锦衣玉食到文革时候被抄家被批斗的潦倒,始终一如既往的淡定和温润,想来就是如此。千金易散,音乐不是装潢。

  音乐是生活

  “外国音乐在外国”系列文章是陈丹青着墨最多的。这里的外国自然是欧美国家,这里的音乐指的是古典音乐。纵然,流行乐大行其道,抢尽风头,古典乐并未衰微,两者更多的是不同轨道上的列车。音乐会,歌剧,音乐剧,不是偶尔拿来显摆的貂皮大衣,而是生活的一部分。对国人来说,这些可以统称为西洋乐,一种异国情调,虽然也有很多爱好者;而对高鼻大眼的欧美人来说,宗教是出生即受洗的,弥撒曲也好,巴赫也好,与信仰连为一体;而歌剧,与之相关的故事是耳濡目染,好比梁祝之于国人;更鲜明的对比是,国人认为上等人比附的高雅的百老汇剧,不过是美国人真正通俗的“国剧”;我自然不是要刻意划清中西界限,夸大差距,只是不论再怎么国际化,文化还是有归属地的。即使是好莱坞畅销全球的大片,也打着深深的美国烙印。

  音乐本是脱胎于生活,也必须和生活着的人息息相关才有生命力。所以美国的一出口碑好的音乐剧,会有长龙一样的队伍早早守候,那种一票难求的场面,国内怕只有春运时才会出现。这和钞票关系不大,而是音乐融入了生活。

  音乐不说话

  古典音乐和流行音乐的一个很大的区别在于,大多没有歌词,也没有所谓的名字。古典音乐需要聆听,流行音乐往往被哼唱。与流行的直截了当相比,古典音乐是一种含蓄深邃。没有歌词,所以你可以细细品味;没有名字,所以你可以深度感知;它需要宁静的空间,容不得喧嚣。也因为没有歌词,可以超越语言的隔阂,没有名字,也没有既定框框。

  我们今天聆听莫扎特,肖邦,倾听贝多芬,巴赫,自然还原不了当年的兴味和情景;当年的乐章的酝酿和诞生,今人亦只能隔岸观火;再有一个不同版本的演绎,造成了时空的距离。也正因为如此,你与音乐本身的交流,有了一种私密的氛围和密封的对话。音乐之美,在于原本单调的音符经过大师之手后的神奇组合,在于简单而又丰富,在于每个人有不同的解读。音乐本身就是一种共通的语言。就像电影《钢琴师》里,纳粹军官和落魄的波兰钢琴师,在音乐面前,可以暂时撇下所谓的偏见和战争。

  我们的古典音乐

  古典音乐在很大程度上与一串拉丁字母组成的人名紧紧联系在一起。我在想,我们的音乐在哪里?音乐没有国界,可是音乐家是有国籍的。我们的古典音乐也曾演绎千年的风流。遥想当年,伯牙子期因《高山流水》成知音;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因《凤求凰》谱写一段佳话;一曲《广陵散》毕,在牢笼里的嵇康将魏晋名士之风展现得淋漓尽致。时至今日,这些已然成了遥远的绝响。即使在民国,章诒和也在《伶人往事》里试图还原当年的京剧之盛,可谓万人空巷,雅俗共赏,名角辈出。京剧和茶米油盐的生活的融合,也不逊于茨威格的《一个欧洲人的回忆》里维也纳的音乐氛围吧。文化之繁盛,可见一斑。文化之颜面,无需赘言。

  如今,“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或者像周杰伦唱的:“断了的弦,该怎么接?”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八):音乐和美术是通的

  1,谁在说话,比说的内容更重要。这书主要就靠封面上的那名字才卖得掉。

  2,胜在视角独特:画家的长处和惯性思维,为音乐加上视觉的维度。看完这本刚好看傅雷家书,傅雷反复督促傅聪去美术馆看油画,更好地理解古典音乐的情境。。。

  3,90年代在美国的陈丹青很穷。

  4,陈说,到了英国,发现那里的阳光和中国不一样,日落后还会亮2-3个小时,于是理解了为什么欧洲有油画,中国画家画不好油画。中国出水墨。

  5,引用某国外人士说80/90年代的国人,脸上有一种前消费时代的朴素。如今可都是没有了。

  6,说《泰坦尼克》电影中,乐队赴死的演奏:使乐手们免于失态的正是音乐,不全是由于音乐的艺术性,而是奏乐的习惯与纪律性。

  7,如他推荐,看了霍洛维兹在莫斯科的现场录像,不错。豆瓣上对霍洛维茨在莫斯科 Horowitz in Moscow的评分也很高。

  8,这本写于十几年前的集子,90年代看,应该有开阔视野的作用,毕竟那时在国外生活的人少。时过境迁,最有价值的,不过最后一篇答《音乐爱好者》编辑部:

  我初到纽约,拜美术馆,狠狠“读画”,一时心得满满。现在想来,太紧张,太强求。董其昌论画,有句“熟外熟”,……,意思是还得精通,精熟,然后放松,放开,真趣自出……

  中国的文论与画论,都是“形容词”系统,什么“冲淡平远”、“苍润华滋”之类,说得实在漂亮,我每为之着迷。上海的蔡上国老先生,民国年间在欧洲学的是交通,业余画法国一路油画静物,他同我谈塞尚,快要三十年前,是“文革”中。我那时哪能懂得塞尚呢,记得他陷在他家的欧式老圈椅里,手指在塞尚画册的纸页上跟鸡啄米似地戳着,用四川国语吼道:

  “这用笔!你看看你看看——多么苦涩!多么娇嫩!”

  苦涩、娇嫩两句,托长的重音,同时他用力向两边咧开嘴角,老脸的筋肉直扯到脖子根,勒紧着,抖着,佩服得要死的样子。

  我到今也没听谁这样地解读塞尚,又讲得那么传神。而且我听他吼,眼睛赶紧盯着“塞尚”,这是画的好处,你看定它,它不跑,不像音乐的转瞬即逝。

  问:傅聪以前来上海讲学,他把莫扎特比作李白,把贝多芬比作杜甫,把舒伯特比作陶渊明,把肖邦比作李后主,又说亨德尔是“革命的浪漫主义”。用“比较”来理解西方音乐是个好办法。您看绘画与音乐有没有可比性,比如把毕加索比作斯特拉文斯基?把凡高比作……

  陈:我以为不可比,比则两伤。

  有幸听过傅聪的三次演奏,果然风流,空白,破句,收敛,都有自己的用法。他将西乐与汉的诗风作比较,也的确经验之谈。他的教学谈话十分珍贵。只是我向来不太听信艺术家的夫子自道。我也写过创作谈,知道那和画画是两个表达系统,两种“骗术”。我要学生别太听信我谈论自己的话,除非听者善于将听来的话与他自己作最佳的沟通。如果我说得是对的,也只对自己有用,是同自己的私密的关系。

  人不了解自己,人很难说出自己的创作。要说的,作品已经说了,作品,就是为了说那言辞说不了的意思。

  在纽约认识一位年轻的女钢琴家,有才气,下手很猛,曾是殷承宗的学生。问起,她说殷老师永远教我们弹琴时心里想着“高山大海”,所以她要来纽约听听别的教法。可我听她,还是“高山大海”,近苏联那一路,因她已经给老师的说法“塑造”过了,但不如老师。“殷老师”的青春记忆是五十年代全国与苏联的热恋,是文革大规模恶性浪漫主义的豪情——这些,她都没有。傅聪有他上海文艺世家关起门来领会古典诗词的家风,有他流亡在外归不得的“心路历程”,今日京沪音乐学院孩子们即便从小给逼得背几句唐宋诗词,懂得李后主“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什么意思么?于右任有句:“站在高山兮,望我大陆。大陆不见兮,只有痛哭。”我虽非流亡,也是人到国外,才晓得老辈心里这点滋味。有次读报,是国民党外交部长钱复作报告,引李后主“别时容易见时难”一句,痛陈台湾无外交。钱复的父亲,好像就是钱穆,三联书店近年在卖他的书。

  无限江山!如今音乐学院的孩子真想快点别了江山,奔美国参赛拿奖呢。

  以中国的诗境诗意比作西洋画家、音乐家,很好的。诗、乐、章句、画面,本来是各人的解读,各人自有各人心里的李白与杜甫。傅聪来把李白比莫扎特,一定有他私下的心得。但唐诗与欧洲古典音乐,都是伟大的“公共财产”,再怎样个人的解读,都不免“交付”给“公共印象”——李白世称“豪放”,那已是唐风的别称(苏轼的“豪放”,便大不同);而莫扎特的“公共印象”殊难以“豪放”一句概括,即便时有“豪放”气,也非“拔剑四顾心茫然”、“明朝散发弄扁舟”这样纯然中国士大夫式的情怀,莫扎特大量段落的跳宕衔接运用洛可可宫廷音乐传统的“谐谑”手法,那种高贵的调皮相,也不见于李白的诗风。

  傅聪又从贝多芬那里听出杜甫同志的意思。这二位下笔,论沉痛厚重,略有表面的相似,但老杜骨子里是大儒,贝多芬则是盖世的英雄,老杜的诗句动辄悲悯含泪,贝多芬顶讨厌哭泣,他的酒精精神,日耳曼人的血质、暴怒,及所谓“资产阶级上升时期”的意气风发,莫说老杜,中国所有诗歌都没有,要说有,那是“狂”,但中国士子的狂,与西方人大不一样,贝多芬对着王宫巨卿的人堆直走而过的“狂”态,老杜哪里敢。

  近世中国的文艺家多愿比较中西艺术“相似”、“相通”之处,我在出国前也不免这样不知就里地相信着,待久在异域生活过来,由表及里,却是越看越比出中西文化的深刻差异。老庄学说、魏晋风度、唐宋诗意,再怎样恣意汪洋,同近代西方比,也多是老于世故,精于周旋的文化,根子里难有同西方文化相通处——也好在不相通,为什么要相通呢。凡高那样的疯子,中国也有的吧,八大山人的“疯”是最有名的,旧说即是“佯狂”,“佯”,十足中国文化,老实人凡高岂能懂得这点苦心曲折的“佯文化”,他是真会取自己的性命,耿介得一塌糊涂。美国人凯奇,卖什么易经禅学,其实不玩也罢,一玩,反露了那股子美国人的愣头青,愣头青也罢,他还装不像地要来装“佯”。

  话说远了。不管我这里怎样辩说唐诗与西乐的不相干,但傅聪的琴艺已然迥异于大部分欧美同行,我几次远远听他,丝帛质地,精瓷般洁净,原来是李白、陶潜的幽灵躲在琴盖子里悄悄成全他——我们尽可将各自的创作“插头”接蓄不同的“电源”。创作有规律,没有通则,凡说出的道理,不弄成公式就好。

  这意思,傅聪自己也预先说明的。

  问:到了我们的年龄,越来越能够领会中国艺术,比如,中国的昆曲真要比西方歌剧好。光是“抽象”这一点,就不输给西方。在大剧院看瓦格纳《漂泊的荷兰人》,逼真的海盗船占了舞台的一半,水手在甲板上合唱,好也好,还是有点笨了。而今日世界的歌剧成了“实景歌剧”,《图兰朵》在故宫太庙,《阿依达》在金字塔,大象、狮子、老虎,都上台。音乐会变成狂欢节……看逸夫舞台的中国“船”:《打渔杀家》、《伍子胥》(虽然这船非那船)什么都没有,只演员手中一把桨,舞得惊天地泣鬼神,而一把京胡,道尽人间沧桑。中国人更擅长“抽象”?以简单表现复杂?您认为中国艺术更高明吗?

  陈:“抽象”是外来词语,原是讲哲学思维与哲学的表述。中国艺术没有“抽象”这回事。相对于文艺复兴以降愈形逼真的写实传统,到二十世纪,西方遂演出“抽象”绘画,排除可辨认的形状。中国绘画从未以西方那样的观念看事物,从未有过解剖透视比例那一套,故也从未根绝“形象”,所谓“逸笔草草”,只是“草草”,“不求形似”,“形”还是在。当代中国人见到西方抽象艺术,便赶紧说中国画早就有“抽象”因素,实在是不必要的厢愿,还有人说太湖石之类即中国的“抽象”雕塑,中国书法则是最早的“抽象艺术”,简直无从谈起。

  傅聪讲学,说“西方音乐的境界,我们中国文化早就达到了”,遂以唐宋的句子比附而作解,也出于同样的思维习惯,看起来是民族文化的自尊、自知、以至自豪,其实不然——人家的境界,为什么我们偏要“早就达到”,这才是好?大唐大宋的诗人词客,从不谈什么“中国文化”。中国艺术不“抽象”,半点无损中国艺术的伟大。中国艺术的境界,西方永远不会有,西方也并不着急。

  麻烦是我们现在评说中国艺术的词语,几乎全是从西方翻译过来的词语,想当然耳,概念混淆。三十年代的“前卫”写家说是中国京剧早就精通“象征主义”,鲁迅先生即著文辩难,说肩上插几面旗表示军队,手指作一套动作表示开门关门,那是“表意”,哪里是“象征主义”。

  谁“更高明”呢?无所谓,根本两回事。以我们看来,相对于狮子老虎上台,中国舞台艺术的“表意”传统可能“更高明”——其实是更“巧妙”——中国人不玩“实景”,向来以少胜多。舞台上的布景道具,照江南话说,“意思意思”,就意思无限了。

  其实欧洲十八世纪的歌剧布景,很简练的。今日的古典歌剧玩大众化,我在纽约看歌剧,是连电影与百老汇的实景装置也都学来用,其中有威尔第的一出宫廷舞会,台前一景,中段与深处,另有二景三景,装饰繁复,金壁辉煌,背景景深处各有一群人跳舞,颇壮观,玩儿真的,弄到极端,就索性真的畜生牵上台——西方人就是这样子,非要这样子,你怎么办呢。

  至于《图兰朵》在故宫太庙,《阿依达》在金字塔,哪里是“实景歌剧”,那是今日西方音乐市场的“卖点”,纯属生意经。

  问:中国音乐是“线性思维”,重旋律,不重和声,人声是扁的,不像西方美声那一套。绘画则是白描,也是“线性”的。泼墨又不同,可说是“柱式和声”?但现在中国艺术家在绘画或音乐创作中玩“抽象”因素,容易“走向世界”,被认作“世界水平”,您认为合理吗?

  陈:我们没有和声,那就没有和声,声音扁,也有扁的好听。我听俞振飞,那种虚弱,那种气若游丝,真叫做“曙色初动”。

  “世界水平”,其实子虚乌有,多此一说。非要说“世界水平”,我以为音乐是西方的伟大,因为有和声,因为“崇高”;绘画呢,还是中国山水画伟大。倒不因为“线性”,而是中国山水画的“旷观”,有一种说法叫,有“远意”,并非中国画所谓的“笔墨美”,笔墨,是要到明人才当件事情讲,到清末明初,越讲越夸张,到了当代,简直成了画论家的意识形态和笔墨官司。宋元绘画用笔用墨,蕴藉内敛,宋人论画,并不单讲什么“笔墨”。而中国山水不应看作“风景画”,“风景画”一说,也是西方传来,斯宾格勒称欧洲十八世纪前的风景画有宇宙观,到印象派,“风景”的空间观念就没落了。我初读不解,现在想,极有道理。

  中国人的山水画,是人面对山水,人在山水中。

  现在的中国音乐家玩“抽象”因素,就被认为是“世界水平”么?真可哀。我们说“走向世界”,其实是在说“走向西方”。倪瓒、八大的时代,才不管什么世界不世界。古代中国人根本不讲什么“世界”。照胡兰成的说法(我不确知这是不是他独一的说法),西方人讲“世界”,中国讲“天下”;西方人讲“时间”,中国人讲“光阴”;西方人讲“社会”,而中国人讲“人间”——这是极大的道理,性命交关,我说不像,仅此接引几句,您想想这话的意思,仔细想想。

  西方的词语,西方的理论架构,好的,挪过来套中国传统艺术,要审慎,弄不好,驴唇马嘴。我倒以为用中国的“形容词”系统形容西方艺术,用得好,可以很“高明”,如说塞尚“苦涩”,塞尚“娇嫩”,说给塞尚听,恐怕他也会恍然大悟,点头称是的。

  18,19世纪是创作的世纪。20世纪以无穷精力在反刍,诠释。可能只有音乐派生了“指挥家”这么一种人,倾听音质,把握速度,决定起止。大师升天之后,二十世纪的指挥家真的有点像是上帝。我常会惊讶西方的音乐界那样隆重的纪念指挥家。我宁可跪拜那些沉默的手稿。伟大的曲子一朝诞生,甚至不属于作曲家。

  切利毕达克:他的录音,如中国书法的“笔笔送到”,“神完气足”。他说他只为总谱“服务”,好一个“为总谱服务”,他毕生似乎在代替贝多芬坚持“必须如此”的专断之言。……格哈特.R.科赫写到切利时说:“这个矛盾的人。他走了,音乐的世界贫困起来。” ……,我倒庆幸在这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时代,音乐世界竟有过这么一位活的唐.吉诃德。

  任何音乐都可以被再度倾听,再次确认。音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不知道谁在听。

  在美术馆……。那是梦游的经验。梦醒,是走出美术馆,市声喧嚣。

  “进入二十世纪”,毛病是出在我们要恶补人家几百年攒下来的音乐和美术,活像录音带的快转和卡带。

  贡布里希:在艺术家接受订件的时代,必须“供应”感情,在指定的日期内交出悲伤或欢愉的旋律。

  最后推荐的一些曲子

  莫扎特所有钢琴协奏曲的慢板

  海顿主题变奏曲

  圣-桑斯 管风琴交响曲

  舒伯特 圣母颂 D956的慢乐章 晚期的钢琴索纳塔

  海顿 喇叭协奏曲

  莫扎特 费加罗的婚礼 序曲 七重唱

  门德尔松 仲夏夜之梦

  李斯特 第一钢琴协奏曲 爱之梦

  普契尼 冰凉的小手 人人叫我咪咪

  泰勒曼有些段子美的令人晕旋,像是暮春初夏的好太阳照在院子里。

  肖斯塔科维奇 钢琴协奏曲第四乐章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九):无远弗届

  直接可以运用的东西:

  1.无远弗届

  2.我们忍受别人利用我们的潜意识,罔顾我们的理性——庞德

  3.路易十六的皇后在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刽子手一脚,连忙说“对不起,不好意思。”

  4.当代中国人有音乐生活,没有音乐。

  5.有关《创世纪》的感受:达芬奇说过:米开朗琪罗处于暴风雨中的漩涡,而我则处在漩涡的中心。

  在海滨小区偶尔看到的一本听精美小巧的小书,感觉可以一看,而且陈丹青老师也挺率真的。

  看了两个下午和一个早上的半个小时,主要是后面的访谈比较长。

  从中了解,西方人对纯粹音乐的钟爱以及自然,还有一种自觉的文化氛围。说起自觉,中国人在短短的三十年内大量被涌入的17-20世纪的西方音乐以及绘画所冲击有人选择大量购置于家中以显“文化”,实质为“财富”。除此之外,还有普众的流行音乐的听及。

  百老汇 Broadway 一整条街 之前在知乎日报上面看到又一篇文章说是中西的交通堵塞分析,结果表明欧美的街道通常是密密麻麻左穿右插的,而我朝的大路则是宏观伟大与磅礴建筑相配套,小街小巷少之又少。还有那张二战结束街头一吻的照片,原来是两个互不相识的男女,而百老汇当时也是一个可以与不相认识的人借问的地方。

  说起一些西方音乐家:莫扎特 海顿 贝多芬 霍洛维茨,之外的就不记得了。而中方的,蔡亮。

  不得不提的是文革时候的音乐绘画的状况,陈丹青老师当时是用收音机偷偷摸摸地收听“敌台”而获取的相关西方音乐的听过,还有当时大家的教育熏陶,去他们家上上课门前还不能停放太多的自行车不然会被以为是聚众讨论有关反对的密谋。

  对了,还有最后一点,是关于音乐家的自觉的。临死还要弹奏一曲,《titanic》上的"与主更亲近“,嵇康的《广陵散》,欧几里得的数学题等都是自觉使然,积习的力量,纯粹去完成一些习惯,厢愿。

  最后,想起之前看的那本《异类——不一样的成功启示录》:出生时机、天赋、努力10000小时。我觉得陈丹青老师,好像都尽量将他们最大化。

  《陈丹青音乐笔记》读后感(十):音乐之外的音乐生活

  说起音乐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偏爱与执着,一首曲子在怎样的情景之下流淌进一个人的心中,又会带来怎样的感受呢?因此评定赏析音乐自然很难,我们会在像耶鲁大学《聆听音乐》那样的客场中学习些情绪涌动之下的妙不可言的精致结构,可是说到情感还是个人有个人的境遇。所以这本名为音乐笔记的小册子着墨与具体的聆听分析之外,跟大家聊聊音乐生活之中的一次次境遇、一点点体味,倒也轻松自在,颇具一番风味。

  既是随意而至,必然有些颇为动容的细节与真挚诚恳的情感。且看霍洛维茨那一滴鼻涕,如何在灵堂的琴声中消失干涸,那遗体像众多的遗体一样,琴声与遗体那个更为真实?且听圣诞夜的大型ORGAN演奏,超乎寻常的巨响震撼所有的在场的灵魂。

  说来音乐是在特定的情境之下才能表现出那特别的魅力。就如作者所言在大教堂中抬头仰望壁画才真正感觉到其中的神圣与宏大,那听音乐呢?我们身处这样一个传播泛滥的时代,在网络上我们选择、试听、播放,跳过、再选择、不断下一首,有时候总寻找不到适合的曲目,总没有适合的感觉。还是选择太多吧,就忘记了珍惜。而作为民国遗少的作者则在旧上海的那些被粉碎的资产阶级遗产中寻宝,欧洲文艺精神从那一堆堆破败的垃圾中传出,点燃了一些少年一生的热血与情怀。因此,上海老弄堂里有了莫扎特飞奔的脚步,“是掌灯时分,弄内有女人下班的高跟鞋走过,有娘姨开门倒水呼唤小儿,家家传出油锅煎炒与碗盏磕碰的合奏,莫扎特在其间狂奔。 “

  “听古典,独奏珍本、听来偏僻、安详、全然的孤单,仿佛只是音乐自己在听,你正好悄然到场,也听到了。”听摇滚,是非诉求于此种形式不可的宣泄与洒脱。看百老汇音乐剧,又是各种流行杂烩而成的精致艺术。这些流派纷呈的音乐,无论独享还是众乐,都是真挚的感人。美国开放,是一种生态的感觉。外国音乐在外国,各自盛放各自光彩。而中国音乐呢,我们还要继续有所期待。

  耳朵总是醒着的,比如现在这样的冬日早晨,一个人从正落幕的暗夜逐渐走入曙光微露的黎明,日出时分,大街上竟然安静的可闻一路鸟鸣,真像是作者所言的,在曲折的弄堂中不经意流淌出的断续琴声,诚挚美好,令人惊喜、安慰。想必音乐生活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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