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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精选10篇

2018-01-23 20:30: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精选10篇

  《城邦暴力团(下)》是一本由张大春著作,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41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一):《城邦暴力团》:另一种历史

  如同读过一流的科幻小说,重新仰望星空时会有一种遥远的痴迷的敬畏一般,读过一流的历史小说,则会有幡然警醒,发现置身于重重迷雾的无依无靠感觉

  张大春究竟能否算上一流的小说家,我不敢妄言,但他讲故事能力确实不可小觑,隐约间,似是融合了现代小说诸位大家之笔法:有王小波之肆意流淌、对本性自然追求,有博尔赫斯对迷宫的层层建构,亦有巴赫金关于“复调”之共鸣。但问题在于:他还未能全面消化,导致“过文”的文风写出来的隐秘的历史,少了一些阅读的畅快之感。

  不过,这或许还是由题材所限制的。就像书中所述奇门遁甲术里面的布阵,一阵之中还有二阵,二阵之中还有三阵,阵阵连环,彼此应合。要紧的是“起阵”的材料,方位和时辰,不能有一点差错。张大春是饱含野心的,为了达成以一种新的角度观察和认识历史,这般的谨慎构架是很有必要的。

  故事并没有讲完,全书的最后果然是开放式结局。或者说,这样的故事本就是无法讲完的,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切入,历史的真相都是无法用个体的角度阐述全面的。套用老话,亦即没有绝对客观。然而张大春重新解读历史的思考,不断剥丝抽茧以求一步步进入背后的真相的努力,却是引人深思发人深省的。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二):离地三尺

  好像,我是说本人好像还没有看到一篇论文样的文字像解构《盗梦空间》那样来解构《城邦暴力团》,看来现在的书评人正在集体变得聪明,不再蜂拥而上着了一个说书人的道。当然也可能是更懒惰或者更有自知之明了。有人发来了张大春讲座的邀请,但远在天边,无法成行。就算去了又有谁能保证一个如此会讲故事的人解读自己笔下的文字会比直观阅读感受更为真实呢?

  张大春的书读的不多,从早先封面印着硕大“莫言”二字的《欢喜贼》,到后来的《四喜忧国》、《小说稗类》、《认得几个字》,再到并未读完就被四姑娘借走的《城邦暴力团十周年纪念版》和新鲜出笼的简体中文版,作为一个大陆读者我只能从纸上想象一下他本人——精力充沛,涉广而不精,极会讲故事,终日处于低调的炫耀状态喜欢他的人绝不少,不屑的也有几位数之多,我居中偏左。

  讲故事的达人大抵有如下几种:有挥刀开路型的如鲁迅,有歧路桃源引领者型的如博尔赫斯,有看似低眉自道实则全取读者精血的“出名要趁早”女士,也有如九把刀之类呼啦啦通杀型的茶摊说书仔。张大春则是一个死盯着你的眼睛讲故事的人,他可能控制不了你的心神,但他的故事会挑拨你的喜悲,最终让你扔下买路钱。

  张大春的某些短篇小说可以作为写字人的教材存在,因为从早期到成名,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那就是讲好一个故事。而《城邦暴力团》作为长篇的尝试我感觉并不算成功。它居然不属于我想象中好的武侠小说好的推理小说好的历史小说甚至好的评书中的任何一种。他一直在试图舍弃传统的小说结构事件进程,但事实上还是舍不得自己珍视的素材和灵感,于是暴露了一点野心。

  但它像张大春以往的作品一样,即使看上去百般厌烦,却不得不承认其自有佳处。可以说正是一种“四不像”的状态赋予了《城邦暴力团》生命力。如果有人问我这是本怎么样的书,我只好说还是自己去看吧。

  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不必细表,只说说观感。这实在是本写给“熟客”看的书。只看故事的大概连四分之一都撑不到,想看武侠的顶多看两三章就会弃卷,而没有阅读习惯只想看个热闹的人基本死在序里。我不是个博闻强记的人,但故事的进程强迫着我想三想四,于是坚持到底。

  先因为竹林想起胡金铨而不是李安的电影,想起自己写过的武侠故事,决斗因一位前辈拌在竹根上被误杀戛然而止,下面无从接续。张大春面临同样的难题时忽然从电影画面中跳出,来了一团《孽海花》似的描述,只可惜我对所涉史实并不熟悉,仅能捕一鸿影。饶是这样,静农高阳张行戴笠 “老头子”之类指涉明显人物出现还是极有助于被戴上鼻环随其叙述去也。

  在一种奇怪的节奏把持下,故事从大刀王五类章回小说或者张北海《侠隐》样怀旧文字跳至九把刀《功夫》那种都市武侠奇情剧,而叙述间夹入大量帮会隐语秘事,这又是从云游客的《江湖丛谈》之类作品中汲取营养了。如此夹缠几番,便产生了埃柯在《玫瑰名字》中所要取得的效果,历史与现实交错,读者被大量无法确知是否臆造的细节引向了迷宫深处。这样写自然脱离了平庸,但也失去了大量不明所以的围观者。当然我以自己的阅读史来推测作者的营养来源是比较虚妄的,但是他在纸面上用第一人称一直死盯着我的眼睛,让我不能不一部部吐出自己的心事,这倒是件强大事情

  作为推理小说爱好者,自然接触过一些“炫学”类的作品,典型的如小栗虫太郎的《黑死馆杀人事件》。与此相通的还有评书评话类的曲艺作品,常常一刀挥出去时开讲相关掌故,一个月后才见血。我一直不信钱鍾书的恐怖记忆力之类的传说,但江湖上散布着能通古今晓中外的杂家高人倒是不假。抱着十本字典五卷档案守着谷歌百度往文章中安插知识点的伪通人并不少见,但能顶着满头的五色包把故事说圆了就算尽到了讲故事者的本分。张大春显然在做着从一个说书人到“表演艺术家”方向的努力。他的炫学虽然损伤了故事的流畅性和可读性,但的确增加了传承的生命值。

  最后说说故事的“拼贴感”。这一点在故事临近结尾时得到了爆发。本来我等着看一个故事尾大不掉草草收场笑话结果张大春居然就直接以带着自谦和自得的笑话做结——你们说我堆砌废料,我就把你们以为的汉白玉砌在结末处,而且是一贴再贴的“梯云纵”形式。他故意暴露了从西葡语文学中取得给养的痕迹,我也不得不怀疑他在考验读者对桐野夏生和大卫•林奇的接受程度

  写到这里我忽然觉得虽然《城邦暴力团》这个厚故事并没有带给我想象中的惊喜震撼,但张大春的写作实验无疑获得了成功。

  因为我还从没有被哪个作者逼得像上面这样不停地用熟悉的名字掩盖自己言语上的空虚。离地三尺终究还要落到实处,这就是小说的秘密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三):武侠文侠

  我有一个成见,不喜欢武侠书,但对于武侠电影或电视剧还是比较喜欢的,大概是觉得武侠应该通过视听媒介才来呈现,而文字虽然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但对于我这种想象力比较缺乏的人,还是觉得视听比想象容易多了。但城邦暴力团颠覆了我的看法,这也是我第一部真正看完的武侠书,而这又不仅仅是一本武侠书,江湖、政治、历史、文化、法术、爱情、学术,包罗万象。读这本书有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觉,时间跨度可以在上下句之间完成,武功招式都有典可查、江湖人物的各色嘴脸、青梅竹马的爱情老大哥的神秘、小六被拐的离奇经历、连一双筷子有趣味的命名、书法、阵法、飞檐走壁,画里面暗藏玄机,各种武侠书隐着线索。。。严格来说这本书不能算武侠小说,它暗藏了太多的内容,以至于你任意选择一个角度去读,都能有不同的感受。武侠爱好者关注武功招式和离奇的各种拳谱,以及精彩的打斗场面;历史爱好者了解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件;国学爱好者也能从书中看到张大春丰厚的功力以及对于如何将国学知识安排在故事情节中,这是一本大杂烩的书,读这样的书一点儿也不觉得累,甘之如饴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四):所谓江湖

  我们系有个老师很喜欢新闻行业比为一个江湖,在江湖的人,总是会有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大春的江湖,是江湖也不是江湖。在动车上看《城邦暴力团》,隔壁的问我是写什么的,我说是武侠,对方说以为是写城管的。很多人会好奇,写什么的。我一律的回答:武侠小说。

  可似乎说道武侠小说,就是金庸、梁羽生……大春的武侠不是普遍意义上的武侠,我以为我对武侠不感冒,没想到看了几页之后,我竟然深深的迷上了,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这次看小说,我特别注意了小说的过渡,是否自然。

  这么庞大的故事架构,作者的线索其实很明确。因为作者以“张大春”为第一人称,所以有时候我进入故事情境之后,我其实会走失,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构。还有那些傅作义。

  武侠小说的点一般都在武功之上。

  张大春似乎对“父与子”的主题很感兴趣,这次的题记,写到了献给父亲,书中的张大春与父亲张启京。包括《将军碑》中的将军和儿子,大春似乎一直在探讨这个命题。

  匆匆数语,未尽也。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五):昨天读完的~写点吧

  首先个人为此书从小说的角度写的是一塌糊涂

  而且是一塌一塌湖涂

  每一个人物你感觉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性格

  当然除了张大春本人。

  每个人都是文绉绉的神神秘秘的搞文字游戏,显得特文化的样子,其实感觉特无聊

  再次从小说情节上看,也是一塌糊涂

  我看到最后就是想看这个事情到底是咋回事,结果张大春老人家也没写,就结束了。

  而且我无法理解张大春的逻辑,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出本书什么的然后把秘密写在里面,或者把秘密都要写在书上,再或者或者非要把秘密写在纸条上然后给他爸爸存起来。

  一开始又说什么每个人后面都有一个奇案,看到最后我也没看到什么奇案啊。折腾来折腾去就是一个叫什么周鸿庆的被杀了,然后人被换了,再然后发财了,再然后又有人要杀他,再然后……

  总之里面无数逻辑我是无法理解了,杀人灭口把飞机都搞掉了,你老人家去杀了那个出租司机不就得了。简直无语的逻辑

  再或者就是什么那个万熙啥的,然后写到最后也没这人了,只有洪展达的事了。

  再或者就是张大春无比重要无比牛B的这样一个揭秘的人物,每次来杀他的人要不就是刚入帮的,要不就是街头拿砍刀的小混混。你专业点好不好,来个杀手好不好。挑战我的智商嘛?

  再再再然后那个什么来着的,那个谜底的最后是那个知情者也的那人,彭什么来着的,终于几十年过去了,他拿出了录音带,我日他。

  连街头的小混混徐老三都有的那个什么秘密本子来着的,他老人家没有?他也不去找,三四十年过去了,你去找他了他才给你,玩RPG啊。这样写有意思吗?

  再再再再再再或者,小六又是什么星主转世,小五然后被大春兄写到神经病院陪妈妈去了。老大,老大,老大。

  总之是一塌糊涂,里面的逻辑就跟他梦游一般,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也不管合情合理啥的,也不管前因后果啥的,也不管前后对照啥的,嫌某人烦了就送她去精神病院陪妈妈,没办法写了就去某个地方呆几年,再不行了就又出来一本有秘密的书,或者旁边其实某某某也是知情人,只是人家不说,然后再扯出一大把乱七八糟的故事。估计张大春有迫害幻想症啥的,脑子混乱着写了此书。

  但是呢他老人家呢,感觉说故事还行,就跟小时候大人说故事给你听一样,其实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破绽百出的故事,但是他们总能说的你听的津津有味,不停的问后来呢。

  所以此书算是还行吧。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六):讀完《城邦》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的台灣文學應該是九把刀的那本《功夫》。後來洋哥去了台灣,台大的幾個朋友給他推薦了這本《城邦暴力團》,這次托我帶了回來。

  本來覺得,既然這本書在大陸買得到,還便宜,何必非要從台灣帶回來。可洋哥說,這本書的簡體中文版有刪節,經常是幾個“。。。”就把一些情節,特別是跟民國三十八年那個大時代的情節刪减了。沒讀過簡體中文版的書,不知道是否確如洋哥所說有些許刪節,反正我是不辭辛苦的從台灣把這本《城邦》背回來了。

  嘿嘿,小學期,正好從洋哥那裡借來,過了一把先睹為快的癮。

  此為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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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部《城邦》其實講的就是兩派秘密組織的鬥爭史——老漕幫和天地會(或者說洪門)。只不過其中亦真亦假似真似假的穿插了一部民國史,一部家族史,一部個人傳記。讀起來別有味道

  我一直不覺得這是一本關於武俠的書。因為讀完之後多多少少覺得這裡面真正講到武功或者描摹打鬥的場景不多,多半如小五護著大春在竹葉離聽“新城一巷七號”樓頂上的打鬥那樣,數著數,一筆帶過。而且,裏面的武功多半跟詩文、典故相連,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有點佶屈聱牙,但讀下去就會感覺仿佛是在細細品嘗一杯浸了中華文化的香茶。對於作者的文學功底和“經史子集”、“奇門遁甲”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雜學功底真是佩服之至!

  這本書,真是一本耐讀的小說,需要靜下心來細細的品的。

  其實,《城邦》中的每一個插敘都可以當做一個小故事來看。我最喜歡的一個插敘故事就是關於歐陽昆侖和《七海驚雷》。這是一個關於英雄的悲劇故事,徹徹底底的悲劇結尾。相互映襯之下,或許也是那個悲劇的大時代下,個人無可避免的一種結局吧。

  從40.《風雲渡海》這一章,由“家父“個人的回憶開始,故事達到了最高潮,一些謎題、疑問都漸漸地串聯了起來。而”家父“即張啓京的個人在經歷過那個時代之後的轉變,或許是這本書從開始到最後那種濃濃悲劇的起點。因為懂得,所以同情。

  其實,最後的結局跟全書比還是稍嫌失色的(我頗不能理解爲什麽在最後突然扯進來了一個傅作義。在我看來這一點是個冗筆,貌似跟主線劇情完全沒什麼聯繫),當然讀小說就不能對作者太過苛求,如果這麼一直寫下去,總想著追求盡善盡美,恐怕這本小說就沒有完結之日了吧,就評個差強人意吧。

  主人公”大春“的個人情感依然只是留下了一個開放式的結局。他後來見到紅蓮了嗎?他還愛著紅蓮嗎?他有,或者曾經有,愛過小五嗎?他跟小五最後會走到一起嗎?。。。。。。這些,在作者看來或許不值得更多加詳細交代的情節卻讓我情難割捨。或許我骨子裡還是期待著大春能跟小五走到一起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雖然俗套了一點,可那份感情,在旁人看來往往卻是讓人欣羡的,這或許也就是我這個年紀的人所常發的感慨吧。

  想想還是要記下這些名字:“老爺子”萬硯方、“癡扁鵲”汪勳如、國學大師錢靜農、無相神卜“知機子”趙太初、飄花掌孫孝胥、百里聞香魏三魏誼正、國務資政李綬武。當然還有大春、小六、小五、紅蓮、徐老五、歐陽昆侖。。。。。。感謝這幫人,陪伴了我一個小學期。

  書讀完了,也快要考試了~

  2011.7.18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七):唯浅妄之人方能以此书为武侠之作

  不知哪个没良心的算过一笔账,说人一生只能看7000本书,哥们儿好像是从时间、精力各方面得出的结论,一派有理有据的样子,不过一碰到算账这事我就晕了,所以7000这个数字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我还是不明白。

  看张大春的书过瘾是过瘾,可却很容易感到灰心——一种对数字的恐惧:他到底读了多少本书?7000这个数字可以推翻了吧?而且更灰心的是他并不像我辈这样泛泛的读,而是融汇贯通,进而感到害怕:他脑袋是怎么长的?

  说一下我近年来泛泛看的书:《二十五史》、《古文观止》、《周易》、《道德经》、《庄子》、《孙子兵法》、《说文解字》、《三言两拍》、《诗经》……可是到一部《城邦暴力团》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太囫囵了,比如说《二十五史》,看的时候我就在对自己说:先粗粗的看一遍,等到老了的时候再慢慢的品味——可人只能读7000本书,有多大机率可以回头细看?

  张大春那种接驳式阅读方式在我这一直被称为发散式阅读方式,我经常从一个注脚上发散开去读了另一些古怪的书,于是《城邦暴力团》结束后我的发散轨迹大致是:《奇门遁甲》、《天工开物》、高阳的《清帮》以及另一系列发散(在看故事当中我已经查阅了周鸿庆、竹联帮、那些个电影和男女演员的资料),它们将占据了我7000本书中的名额,但实际上它们早已进驻了名额,这是一张奇妙的书单,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注定。

  就像那个麻脸儿李绶武,好奇成癖、嗜书入迷的痴人,倒像是一个我想像中张大春的镜像——“真正的文学只能由狂人、隐遁者、异端者、幻觉者、怀疑家、反抗者产生出来”张大春在他的《小说稗类》中如是说,而巧合或者注定就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因素。

  说回故事,把世界搅乱的做法让我一再的想到翁贝托·埃科的《波多里诺》,这俩故事有着如出一辙的模型,只是张大春玩得更狠一些,直接玩到了现当代,只这份勇气便更加佩服加灰心了。借书中高阳的话:唯浅妄之人方能以此书为武侠之作。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八):小说家的历程,以及《城邦暴力团》的起源

  我们常说张大春是个小说家,可大陆从八十年代至今只引进过他早期的小说作品,如1989年出版的《公寓导游》(1986),2000年出版的《欢喜贼》(1989,此书封面上莫言的名字甚至比作者张大春还醒目,篇目则包含了台版《欢喜贼》的部分与数篇短篇佳作),再到新近出版的《四喜忧国》(1988,实则为台湾时报2002年刊行的三卷本张大春作品集中的《四喜忧国》外加半本《最初》,预计另半本《最初》将合并到《公寓导游》中);早年还出过他的杂文集子《雍正的第一滴血》。(那是他姑父名书法家欧阳中石的面子,在出字帖的宝文堂书店出的。)

  2008年引进的《聆听父亲》(2003)可算是相对较新的一部,虽然教熟悉他的读者一眼看穿这不像是小说。张大春自己本人也对看穿他“第一次他收起玩心不折不扣比谁都更像一位负责的父亲,第一次他不再操演他一向的主题——真实/虚构”的朱天文坦承:“你不如看作是一篇写得较长的散文吧。”

  张大春的写作风格从早期的魔幻现实、后现代、科幻风格到现在的说书人张大春其实经历了好几个阶段,早年以短篇出名的张大春擅长多种现代写作手法并用,题材上则外省人记忆和科幻并重。骆以军曾赞叹:“《将军碑》、《公寓导游》,或《四喜忧国》这些篇小说。在 80 年代末 90 年代初让人惊异地开启了台湾现代小说在形式上完足并真正专业的黄金时期。”

  这时的大春尚未出版自己的第一个长篇《时间轴》(1986)。也许熟悉穿越小说的读者会感兴趣,这部《时间轴》的的确确是穿越题材,穿越的年份是中法战争,地点是镇南关,虽然是给少年读者写的科幻小说,但较时下那些穿越后宫意淫古人的滥俗故事恐怕要好上不少。

  随后的张大春开始两条腿走路,一手写报刊连载的新闻小说针砭时弊,一边开创了“大头春”系列。新闻小说凡三部:《大说谎家》(1989)、《没人写信给上校》(1994)、《撒谎的信徒》(1996)。

  《大说谎家》89年初连载写宋美龄在蒋经国逝世后的试图再起结果刊了半年演变成这已经不是写小说读小说的时候了。杨照在《“影射小说”在台湾》一文中称此书乃“集‘影射’之大全”,“张大春干犯的最大禁忌,当然就是以‘陈江美龄’这个角色影射宋美龄。张大春一方面把民间对宋美龄刻板印象的了解,成篇累牍地堆积到‘陈江美龄’身上,另一方面却在故事里,把‘陈江美龄’写成国际恐怖组织的犯罪首脑,卡通般地阴狠嗜血。还有明白影射俞国华的‘俞总’,也是滑稽突梯,令人忍俊不住。《大说谎家》式的影射,看似犯忌可恶,实则游戏成分高过对实际人物的伤害,因为一眼便看破其‘虚构’、‘捏造’的部分,不会有人误以为宋美龄真在干国际犯罪勾当,而对她痛恨入骨。”《没人写信给上校》则写尹清枫命案与拉法叶舰军购弊案,全篇指名道姓,就是为了对号入座。《撒谎的信徒》写于96年大选期间,主角乃是李登辉,写其一生多次背叛党派、友朋与自我,鞭辟入里。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如此之得罪人,为何张大春没成为第二个“江南”呢?!

  而“大头春”系列的三部曲则为张大春带来了滚滚的名利。《少年大头春的生活周记》(1992)、《我妹妹》(1993)、《野孩子》(1996)。尤其以《少年大头春的生活周记》最受欢迎,畅销二十几万册。小说是以一个中学生的口吻来写周围的世界,对校园和家庭多有使人忍俊不禁的连珠妙语。

  1997年赴美参加爱荷华国际协作计划后的张大春路数为之一变。《小说稗类》和短篇小说集《本事》连续推出。《小说稗类》大陆已有引进兹不赘言,而《本事》中数则亦曾刊布于上海文艺出版社“三城记”小说系列,此书绝对是不容错过之惊艳之作。《本事》连载原为广告商之邀,故每则短篇中皆少不了描摹一棒状物体,然而镣铐之舞张大春亦舞得潇洒,《镴枪头》、《神仙去势》、《强力春药》等篇皆为一时之选,而最后的《猴王案考》等三篇更是尽显张大春“本来都是我”左右互搏之顽童本色。(有心者会注意到其中所提《江淮文艺》在《城邦暴力团》中犹有小露一脸。2002年时报重版张大春三部早期作品集,张大春便写作一篇内容与《城邦暴力团》高度互文的《最初》作为代序。张大春文风肖似后现代学院派大师UmbertoEco,如Eco《昨日之岛》第二十八章名为“小说起源”,张大春也在《城邦暴力团》中辟第四十三章来谈“小说的诞生”。)

  1999年7月,《寻人启事》出版,每篇不过千字,却似为千千百百脸面模糊疾走匆匆的小人物画上眉眼,白描点睛。从其中的某些人物依稀可窥出些许后来《城邦暴力团》的影子。张大春在接受访谈时笑言:“如果有个读者,欸,他两本书都读了,咦?本来在《寻人启事》里那些真实的,我们这个社会随处可见的小人物,怎么偷偷越界,跑到另一本书里,变成各种身怀绝技真人不露相的武林人士了。我希望这本书读完之后,能给读者一个感觉,就是您所处的这样一个世界,说不定就是一个武侠小说的世界,随时不知身边蹦出哪里个不起眼的家伙,他就是个武功高人。”

  这时的他已经开始了《聆听父亲》的写作。这一切,源于1997年2月6日除夕夜,老父的一场跌跤……再没能站起的父亲整日缠绵病榻,忧心尿袋的满溢甚于对其他的关心,既不是想早抱孙子也不是想要一本写他的书。写作陷入了停滞,张大春跟他父亲一样是个用力隐藏情感的人,“逼近艺术,就像逼近实情本相一般,令人脆弱”,也许直面从来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转而投入《城邦暴力团》的写作,用看似飘渺无稽的江湖来遮蔽父母匆匆离乡再不得归的黝黯记忆,江湖不再远离庙堂,江湖就隐没在我们的社会。既然执拗的追逐再现只会堕入戏说不可避免的失败,为何不以曲笔面对这一场景,不如以笑中带泪的方式来把这个故事讲完。现实真实和向壁虚构之间从此模糊了界限。也许小说稗言才是触碰打捞心底这一柔软遗存的最好方式。(如同金庸的最后一部小说《鹿鼎记》,武侠的最高竟是反武侠,让人惊愕这是否是一部历史小说,然金庸曲笔针砭写尽了保钓斗争和十年浩劫。张大春“跑了好大一个野马”抑或仅为播迁渡海的那一代人和其传承的文化造史?《聆听父亲》与《城邦暴力团》岂非“左史记言,右史记事”欤?)

  大时代与小人物的纠缠就这样被写入了《城邦暴力团》,“这是一个关于隐遁、逃亡、藏匿、流离的故事”。“风云渡海”一章不知寄存了多少父母的亲身记忆,实不亚于龙应台的话题之作。待洋洋洒洒五十余万言的《城邦暴力团》完成,张大春也写竟了《聆听父亲》的最后八万字,终章“聆听父亲”的结尾,其母上青岛寻夫——“第四兵站总监部。好了,认得了”——正是“风云渡海”的开始;也许永不再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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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九):我应该如此开始述说

  张大春,即本书主人公,却也是有个来由的。他祖上是那江南九侠中列位第一的韦小宝。世人皆只知这江南八侠,未知这八侠之上还有个韦小宝,且韦小宝年岁略长,拜位行一。韦大侠的侠名自是响当当的,但论起武功来,则无不在八侠之下,且隐居时日已长又不愿再沾惹些个江湖是非,故虽是拜了把子,世人多所不知,只在号为“无柳先生”的那本《清朝江湖秘密结拜图谱》中有所提及。江湖传说,当年吕四娘能进禁城斩了雍正头颅,也有韦小宝一番不知有意无意的帮助,此事先按下不表。

  说这韦氏年轻时看透了江湖帮派恩怨纠葛,又曾居庙堂高位,比起旁人来,更是多了一层感悟。韦氏七妻,膝下有四子四女,立下规矩,无论男女,皆以诗书教之,不习武功,不考功名,其实在一个“隐”字。二子韦铜锤有一女,嫁入济南关西一带一户姓张的大家,是以传下了张大春一脉。

  传至张大春,韦氏绝学更得以精湛。韦小宝那一套仓惶惶却常以烂唬喝敌壮己,醉纷纷却卷入离奇江湖恩怨,糊涂涂却结交不少能人异士的本事被张大春发挥的淋漓尽致。然大春读书已久,结成个铁头楞脑,无论见机应变还是男女情长之事,比起祖上来,不知差了多少!说他是武林人士,则纵论半生,真正的阵势没经历过几场,且无一不是高人帮衬;说他是学院老究,则枉费末章,知粗学浅,比不了其父,更不及六老;说他是解密侦探,则所解所破无非是他人已知的陈年旧账,只得了一句“岳子鹏不就是彭子越吗?”;说他是小说奇匠,则叠七累八,草草收尾,只留下一连串未解之谜竟是何般?

  想来张大春其实是在等一个人,一个“理想的读者”。这些个纷繁复杂,重峦叠嶂,真假莫辨的引章据典,没准是在描述人世间一个最龌龊、猥琐、禁忌的话题,一个笑话。这个笑话,于你于我是一片茫然,到了那人耳中,他必是会心而捧腹,甚至于你我这份茫然,也是那包袱中的一角。而这样理想的读者若非只有一个,则非书者之幸,乃是读者之幸了。

  《城邦暴力团(下)》读后感(十):一场无关宏旨的镜花水月

  这题目写下来,似乎就离《城邦暴力团》走远了一步。如此野心满满而内容浩渺的一本历史/武侠小说,如何就无关宏旨了呢?所谓旨意究竟在何处?而又如何变成一场虚幻的镜花水月了呢?我并不想借这个女性意味十足的题目来指责这本好看的书,只是这两个词汇不期然点醒了我对这本书最显然的印象,索性拿来作私人记忆的引子了。

  诚如张大春在序言中所说,我们往往在生活中寻找着那么一条不存在的直线。直线固然便于我们对天地物理的理解,然而其本质永远是非自然的,甚至因此是反自然的。如此一个浅显明白的道理却固执了许多行为,甚至包括读书。我们隐约在这本《城邦暴力团》背后看到了一部隐晦的近代中华历史,却无法明确地在现实与虚构之间指出那个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说实话,这种镜花水月般的设定,正是小说最迷人的部分。

  而另一个角度讲,这小说往往让我十分联想起《镜花缘》。张大春不愧是“白面书生”,中文系的研究生,掉书袋的本事几乎与李汝珍不相上下。七老的性格秉性固然略有不同,然而那些微的不同却几乎出自各自的背景喜好,兼之以几分胸怀天下的襟怀为共同点,余下的行为往往几身为一,像极了超时空要塞什么的,这个意思上似乎有点无聊。然而若从另外一边看,他们一人秉一奇技,却均出自大春一人分饰多角的嬉笑怒骂。一个又一个的字谜玩尽音韵、训诂,乃至酒桌上的射覆、行令,几乎与《镜花缘》里面百花竞艳一段游戏遥相辉映,累赘多余却易为读者引为津津乐道之处;加上以谜题解文化与历史,又沾染了几分侦探历险的味道,恍若一部中国版《达芬奇密码》。另外,这两部故事里的作者又都在小说的头尾露了面,把自己以曲笔写史的缘由引为天命。这么一比,倒确实十分有趣。

  简体版这两本书的腰封上响亮亮地写着,这是“当代最优秀小说家张大春扛鼎之作”。作为一个纯感性的人,我有时候会简单粗暴地以为,台湾文学的气数往往夹在阴柔气短的日本文学和浮躁乡野的中国文学之间,摇摆不定。借由大众文学的传播,台湾文艺作品的风格似乎总让我这等俗人觉得略伤春悲秋了些,要么便迂腐古板了点;然而腰封虽然不免谬奖,这本书却隐含了一股子不落俗套的大格调。只这一点,便勾起了我继续阅读的兴趣,倒也让我想起了前阵子流行的那个签名——“唐在日本,明在韩国,民国在台湾”。

  上次跟朋友聊天,聊的是投资政策等等,她说了一句话,我们周围是由二手信息构建起来的。我心有所动,想到了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却因此恐惧起来,陷入了一个更加广泛的不可知论的陷阱。简而言之,我疑惑的是,如果仅以自己所触所见所体验为可信,那么我们的知识是否永远只能限于一切无稽的吃穿度用;而操度我们命运的,是否永远是那些看不见的冰山世界的什么力量。在这个意义上,不论这本小说里的人和事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至少它给了这个二手信息构成的虚假世界一个解构。

  这便是我真正想说的“题中之义”了——若以每个浅薄的人生为宏旨,世界则定是镜花水月;而天下之大,容得下虫豸的啃啮和寄生,却从来也容不下任何些微真正的怀疑和动摇——因此我向《城邦暴力团》致敬。幸好我这篇无所谓的文字也可以是这镜中花枝下的一片叶、水底月盘边的一朵波,即便不值一哂,总归是我孱弱的灵魂一次对怀疑的拥抱。说不定我案头也放着高阳的手稿,或是哪只小猴子穿越时空拿来的名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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