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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读后感10篇

2018-05-05 21:47: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人间草木》读后感10篇

  《人间草木》是一本由汪曾祺著作,现代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CNY 48.00,页数:26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人间草木》读后感(一):味道

  有朋友曾经他喜欢鞭炮过后弥漫在空气中的硝烟味,还有朋友喜欢汽车尾气排放出来的余韵,我们这代人没有在农村泥巴里赶过野鸭,也没有彻底的扎根在城市资本浪潮里,但是属于我们记忆里的味道却因此异常丰富多彩和难以描述我喜欢下雨后城郊泥土垃圾混合蒸发的氤氲,是充满了干燥的希望。

  而属于汪的味道是菖蒲,是“臭芝麻”,是炒米和焦屑,是“清香”即食时如坐在河边闻到新涨的春水气味,是虎跑水泡出狮峰茶的回甘,是用武定鸡烹饪出汽锅鸡的汤清如水,鸡香扑鼻…像离家远行,最怀念的那份妈妈手艺,这些味道是食欲的催化剂,是口水下咽时的迫不及待,是记忆中某段回忆开关

  我小时侯也和妹妹摘来各式颜色的凤仙花来染指甲,一小片被我们裁的整整齐齐贴在指甲上,可最后啥颜色也没印在指甲上,原来是方法不对,汪老说要捣烂花瓣,加入矾,用花叶包于指尖,历一夜,第二天指甲就成了浅浅的红颜色。若下次再让我寻见凤仙花,定用这法子再试一次。

  记忆中外婆家有橘子林,有葡萄藤,有柿子树,有枇杷树,可好多果实都是秋天才能采摘,所以看了“葡萄月令”才知道葡萄是如此般生根发芽到下架入窑。对于只有寒暑假才能乡村婆家学生来说,占满记忆的是绿油油的荷叶,清甜的莲蓬,哦,对了,刚刚花蕊长出嫩黄色的莲蓬除去粉色的花瓣,用棉线捆住根部,缠成几圈,就变成了简易的溜溜球,花蕊没有凋完从手中滚下去的样子像裙摆在空中飞舞。冬天有冰凌柱挂在瓦檐上,总想长高一点,再长高一点就能自己摘段这冰凌柱来做武器了,没有对手,只是觉得获得便好像厉害了很多,这就是生为孩子乐趣吧。等我长得足够高了,瓦屋也没有了,雪也不再如此寒冷,冰凌柱就算有也让它慢慢被春风吹化吧。也是工作之后,有机会尝试到采摘果实的乐趣,最喜欢的是捡板栗,一颗一颗不知道散落在什么地方,但是你只要蹲下来找,那必定让你满载而归。妈妈说以后家后面要种一棵板栗树,这样想吃的时候在清晨去树下寻两颗就好。

  小时侯调皮,生在平原,却长在山里,像个野孩子一样翻过这个山头又想占领那个山头,我在的小山区被称为火车拖来的城市,铁轨之间都是山,也有了我们捉蝌蚪,寻野果子吃的身影。有一次特意搭车进了深山,杨梅熟的季节还差一会,同学带我们上山去找笋芽,在山顶一片极细密的竹林里我们匍匐着寻找,一根两根的用手扒拉土壤来寻觅,那天有大太阳,进了林子却异常暗沉,静谧滋生了想象力,不知道是哪位小伙伴指着一个圆滚滚的地洞说“这是蟒蛇的窝吧”只听到大家“阿”的一声,连滚带爬,争先恐后的向着光亮之处爬去,当然还不忘辛苦采摘的笋芽,拿回家还不够妈妈做一盘菜,但我的裤子却挂烂了一个巨大的洞,之后我再见到卖野菜老人,也会和妈妈说,别还价了吧,这些菜是真的采摘辛苦。

  借用书里一句话“静思往事,如在目底”

  其实比起汪老写花写草,我更喜欢他写西南联大的人和事,好似故事般记住,那槐花,秋海棠,木香花在儿时的记忆里没有,将来也不知道去哪寻,那虎头鲨,昂刺鱼,砗螯只怕寻见了也认不出,还有那高邮咸鸭蛋,麻婆豆腐,昆明汽锅鸡也不知几时才能寻见这正宗的味道,但读书之道又岂能这般丧气,正如汪老所说:“我希望年轻人积累一点生活知识古人说诗的作用: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还可以多识于草木虫鱼之名。...我劝大家口味不要太窄,什么都尝尝,不管古代的还是异地食物,比如葵和薤,都吃一点。一个一年到头吃大白菜的人是没有口福的。”

  现实安稳岁月静好,无论是从食物还是草木中汲取那点滴欢愉,愿我们都能体会生活中丝丝温暖安宁,做一个有味的人。

  《人间草木》读后感(二):《人间草木》摘选

  这本是汪曾祺晚年时的集子,书名《人间草木》自然是谈的草和木,但是最后也谈及了许多人,如老师沈从文及西南联大时期认识的一些人和见闻。谈及人的部分在别的集子中看见过,但是谈及草木的却真真是好。前几日与同学聊及与此,真是佩服作家对于童年回忆的精确精准。谈及故乡一草一木蝴蝶飞鸟、螳螂、天牛、各种花等等,真的是让自己羞愧不已。走在科学园的路上看到一些树,只是知道是不同的树,我能说出名字来的估计不过一二三吧。汪曾祺作为京派的后人,在使用短句方面很好,这也常常警醒我谨慎使用长句,往往词不达意。话说回来,又何必,用短句没有功底怎么用也是滑稽吧,看到汪曾祺所写的句子也只能是默默注视,感觉几乎以后也见不到这样的中文了。摘录书中其中四五句如下

  “天牛的玩法是用线扣在脖子上看它走。令人想起......不说也罢。”

  注:这大抵说的是由天牛幼时戏弄玩法想起文革中的游街等非人的待遇吧,“不说也罢”四字背后是何等的情绪。汪曾祺总是在文章中避免谈论不幸悲哀,以一种士大夫情怀包容,这兴许也是受沈从文影响

  “四月二日。月光清极。夜气大凉。似乎该再写一段作为收尾,但又似无须了。便这样吧,日后再说。逝者如斯。”

  注:在回忆小时候情景中的文章中汪曾祺谈到半夜去园子里散步看到父亲在抽烟,父亲递给自己一根烟,然后相坐无言,却感觉与父亲靠得近极了。想来这是有威严的父亲给自己的一个认可尊重意味成长。但是汪曾祺在此却无法下笔了,想起幼时父亲,再思及自己已经年老,岁月更替,大概是百感交集笔下一片雨露吧。

  “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我们那里烧芦苇,叫做“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老太太们离不开它。闲来无事,摸摸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多有一个脚炉。脚炉里粗糠太实了,空气不够,火力渐微,就要用“拔火板”沿炉边挖量下,把粗糠拨松,火就旺了。脚炉暖人。脚不冷则周身不冷。焦康的气味也很好闻。”

  注:这几乎写的就是我童年所用过的“火凳”,类似于汪文中提到的“脚炉”,我们的凳子下装有这样的脚炉,只不过除了用粗糠,所引火之物是从土灶中铲出来的火屑。还想起冬天时候家中有一双木制的雪屐,南方少雪,印象中我从未穿过。又想起来,小时候翻家中的东西,曾找到姑姑用过的蘸钢笔水的鹅毛笔,真真是写了十几个字就得蘸钢笔水。呜呼!现在的小孩子可曾用过脚炉?可曾踩过雪屐?可曾用过鹅毛笔?鲁迅告别百草园大抵也是这样的感受罢。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注:我尚不知道汪是否写过情书,这句子多么美!这破折号多么美!读起来丝毫不觉得羞涩,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嗯,满树的月亮,一片清寒

  “曾见一副旧画:一间茅屋,一个老者手捧一个瓦罐,内插梅花一枝,正要放在案上,题目:“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这才真是“岁朝清供”!”

  注:有趣的是这幅画在汪曾祺描述下浮现出来。这也只有大片留白的写意画才能用如此短句勾勒出来,相得益彰。这种风格也可说是“清供”了!

  书中读得精妙之处真是比比皆是,冬天看这本书,喝一些桂花酒应该是再好没有。在这样一个超现代的社会里,读人间草木,想起来,也是一种遥远乡愁罢。这篇到此结束,下篇写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诸君冬天好,顺颂时祺。

  《人间草木》读后感(三):重外物 尚意境

  很久之前便知道有一位老爷爷叫汪曾祺,听名字也大致能猜到老爷爷出生书香门第,印象里应是为儒雅博学的老学者,今读其文章,盛名之下,其实当副。

  如果说在慵懒的午后,沏上一杯清茶坐在透过树枝光照的躺椅上最适合读哪一本书,我想应该是汪先生的这本人间草木了,有人说老爷子的书像一杯茶、一幅画、一首诗,我认为酒茶诗画也要分种类而言的,这本书读起来文艺清新沁人心脾,用汪先生自己的话说:所谓“清香”,即食时如坐在河边闻到新涨的春水的气味。

  先生是有童心的,会用马苋菜花瓣套住知鸟的眼睛,会用狗尾巴草戳中蜻蜓屁股,会用手压住磕头虫的腹背让它吧嗒吧嗒磕头,会捉了萤火虫放在空心的咸鸭蛋壳里……

  先生是随性的,栀子花粗大,香味甚浓,为文雅人所不取,先生以为“去他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当葡萄装上车后,先生以为“去吧,葡萄,让人们吃去吧!”当葡萄在农忙时随意生长时,先生索性随它去了,葡萄,你爱怎么长就怎么长吧!!

  先生是极富想象力的,“梨花的花瓣像什么,像雪?先生不以为然,雪是白色的,不透明的,梨花却不是,梨花的花瓣是月亮做的”。瓢虫的膜翅顺顺溜溜,严丝合缝,像黑绸衬裙,它是上帝做给外孙女儿的小玩具

  读先生的文章经常能感同身受可能因为先生是高邮人,同在苏中,江宁和高邮在很多习俗上大抵相同

  小时候每次回老家奶奶都会给我们做炒米糖吃,或者用荤油伴着打一个鸡蛋放在里头,我大概就是先生书里所说的“惯宝宝”,炒米也可以搓圆了做成欢喜团子,奶奶床头柜上总有一两个小盒子,放着欢喜团子和京果;到了夏天,老房子前后面有一种花,奶奶就摘下来,剁碎了用酒来泡,放在指甲上,用绿叶系绳包好,只一夜,便能把指甲染红。长大了,早已不记得那花是什么花,读文章时才知道叫凤仙花……如今凤仙花和炒米团子有时还能见到,只是奶奶已经不在了。

  之前读王国维先生的《人间词话》,说到诗人要重于外物,才能与花鸟同乐,汪先生做到了极致,如此善于观察,深谙此道,极具情趣,却又不止于此,浅语言深,引经据典,但又不掉书袋。

  做学问写文章,当如此。

  《人间草木》读后感(四):人间草木,草木人间

  他的文章,看着很爽快。一点都不拖拉,感觉极清爽。就像吃凉拌菜,清清淡淡,却有植物本来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写草木非常写实,不给草木强加人的思想,就那样平铺直诉,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我喜欢这种感觉,凭什么梅兰竹松就得到人的称赞,凭什么路边的小花小草就得到蔑视。草木都是吸食天地精华形成,没有谁比谁高贵

  文中描写栀子花和白兰花的部分,写得更是痛快。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的着嘛!”刚看到此句,先是惊讶。怎么会有这么不文雅的词出现在文章中呢?不过,再念一遍又觉得痛快,想痛快地大笑。是啊,为什么不能出现。就是要这样痛痛快快的说出来!瞬间觉得作者更加可爱了。

  有些书让人振奋,有些书让人反省,有些书引人思考……而这本书,让人静下心来,毫无杂念,就想安安静静的待在作者所描绘的世界中去。不管是那草木世界,还是老昆明的西南联大,都让人神往。

  因为我本身就在昆明,看着书中所描绘的老昆明,感觉我们现在的生活少了很多乐趣。那些老的糕点铺不见了,相反面包店却多了,可那终究不是我们传统饮食,少了一份韵味。那些老茶馆也不见了,再也感受不到书中所述的那种各式各样的茶馆。真是可惜,可惜了。

  这本书,简单干脆、很是痛快!

  《人间草木》读后感(五):从前生活慢——汪曾祺先生与《人间草木》

  乘凉。

  搬一张大竹床放在天井里,横七竖八一躺,浑身爽利,暑气全消。看月华。月华五色晶莹,变幻不定,非常好看。月亮周围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大圆圈,谓之“风圈”,近几天会刮风。“乌猪子过江了”——黑云漫过天河,要下大雨

  一直到露水下来,竹床子的栏杆都湿了,才回去,这时已经很困了,才沾藤枕(我们那里夏天都枕藤枕或漆枕),已入梦乡

  鸡头米老了,新核桃下来了,夏天就快过去了。

  ——引自《人间草木》

  青年时期的汪曾祺

  《人间草木》读后感(六):汪曾祺的孩子气

  我们读汪曾祺的这本书都会有种感觉—轻松愉快,但是又不觉得肤浅。为什么呢?

  轻松愉快是肯定的。他总是把喜欢和不喜欢直白地告诉你。直白到什么程度?“还是不要,那成什么样子?”,他批评吃马铃薯嫩叶的瓢虫啦,“你们就不能改改口味吗?”,也学学人家吃蚜虫的瓢虫呀!“臭芝麻”怎么样?“真讨人嫌!”

  听听,这不是孩子的口吻吗?瞧我们大人怎么说话的,“有道理,不过...”、“这个不错,但是...”,我们是掌握了辩证法的成熟稳重,我们最舍不得伤别人的心。所以他这写法叫我看起来最愉快的地方就是一股子热烈的孩子气。就像跟小孩子打交道一样,单纯地跟他们打交道是不会叫你累的。这点我擅长:有一回两个孩子打架了哟,我听见一个姐姐说,”你们要做朋友呀,都是同学。”一个小孩子旋即嚷到“我不要跟他做朋友!”我听到心里就好笑,这可不就是小孩子的逻辑吗?它可不听你这套大道理!我把他们俩叫过来,对那个嚷嚷的小孩说,“你问问他,他想不想跟你做朋友呢?”小孩子机灵的,他才不问呢,肯定自找没趣。

  我指着另一个小孩,“人家也不见得想和你做朋友。但是做不做朋友我们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是不是?”

  小孩子嗯嗯地。

  “但是怎么样就不行呢?”

  “打人。”

  是不是,他可不管你什么兄友弟恭,修身治国的大道理。

  可别说什么大道理,大道理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那他说什么?花花草草,吃的喝的,故乡和过去,正如第一辑的题“人间草木”。他只跟你说磕头虫有很大的劲,还能弹得老高,能空中转体。我已经看见一个虫样儿的体操艺术家的表演了。栀子花是六瓣,“碰鼻子香”,但是性格有点泼辣,“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的着吗?”。当然这个我是不认同的,我长在夏天满是栀子花开的地方,她总是温柔的被别在姑娘们的头上。我没见过这么泼辣的栀子花,我想我得和他好好理论理论,别跟那些搞象征主义的文人计较。

  我好像找到了一个特别适合说话的人,他勾起了我听他说的欲望。

  于是我问他,“梧桐树怎么样?”

  他说梧桐叶柄毫不值钱,“是可以不当回事的么?不啊!这里凝聚着我们对于时序的感情,这是'俺们的秋天'”。

  我又问啦,“你喜欢猫吗?”

  “我不喜欢猫。”

  “为什么呢?”

  “我来给你细细说说我祖父、大伯父养的猫。”他们一天到晚跟个和尚似的念经,长得又不好看(冤有头,债有主,汪先生说的),洗脸,盖屎,叫春。

  所以我说他是不叫你累的,一切喜欢和不喜欢都告诉你了。就像小孩子喜欢你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玩具都拿出来给你一样。

  不过跟孩子一样,那可不肤浅了?不迂回,不用分析。

  可是呀,比深刻更重要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呀!这份热爱使我们像孩子一样乐此不疲的去体验生活,去考证探究。再说最好的理儿啊叫我们从生活里获得一种长久的愉悦,这唉声叹气的道理我可不听。

  《人间草木》读后感(七):能读到汪曾祺,真是三生有幸

  汪曾祺在《随遇而安》一文中开门见山写道:“我当了一回右派,真是三生有幸。要不然我这一生就更加平淡了。”

  借他的话,我觉得能读到他的文章,真是三生有幸。

  首先,文字随性。可以小清新,也可以泥石流。

  现在是夏天。

  汪曾祺笔下的《夏天》,是这样的“小清新”:“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清爽,草尖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

  同一篇文章转笔写栀子花,却是“泥石流”:“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看到这里真是忍俊不住呀!很多人都因为“去你妈的”和“他妈的”而喜欢了这一段对栀子花的描写。国骂入文而被读者喜爱,也就是汪曾祺了吧?

  他写瓢虫,好像自己变成了小孩儿。充满童真童趣。“星点不同,瓢虫就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吃蚜虫的,是益虫;一类是吃马铃薯的嫩叶的,是害虫。我说吃马铃薯嫩叶的瓢虫,你们就不能改改口味,也吃蚜虫吗?”好像瓢虫自己说了算。他可真逗。

  他写西瓜,“以绳络悬之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喀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这个“凉”字,用得真是绝妙。忍不住就想到王安石的《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一个“绿”字,动感无比。

  汪曾祺当年去考西南联大,据说是冲着沈从文去的。他的文字,貌似得老师沈从文之真传:“我后来到过很多地方,走进过很多水果店,都没有这家水果店的浓厚的果香。这家水果店的香味使我常常想起,永远不忘。那年我正在恋爱,初恋。”

  有没有读出沈从文家书里情书的味道?——我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

  他们的文字里,都有一股清流,简单,单纯,纯洁。

  其次,文字有底气。从生活中来,到文字里煮。

  初读《葡萄月令》,觉得这文章真是“奇怪”。整篇流水账呀!再读,不得不暗暗佩服起来,那是一个出生在地主家庭、被打成右派的知识分子,在劳动改造过程中记录下的葡萄生成周期,文字中有士大夫的情怀——九月的果园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少妇,宁静、幸福,而慵懒……十月,我们有别的农活。我们要去割稻子。葡萄,你愿意怎么长,就怎么长吧……下雪了,我们踏着碎玻璃碴似的雪,检查葡萄窖,找着铁锹。

  据说《葡萄月令》是某杂志的约稿,写成后并未被采用。后来汪曾祺的一个朋友推荐到一家省级杂志刊登出来,成为其代表作之一。这篇散文,以“编月体”的形式记述了葡萄开花结果的全过程。“不是从植物学的角度做客观介绍,而是从果农劳作的角度或工笔细绘或写意勾勒,展现了不同月令葡萄园里的繁忙的劳动场景。”

  即便是劳动改造,是繁重的农活,在汪曾祺的笔下,也是从从容容,别有静气。“喷了波尔多液,我的所有的衬衫都变成浅蓝色的了。”……我是个喷波尔多液的能手。大家叫我总结经验。我说:一、我干不了重活,这活儿我能胜任;二、我觉得这活有诗意。

  瞧。劳动改造中,他还能看到干活的“诗意”!

  汪曾祺被补划为右派下放劳动改造,内心应该是惶惶恐恐的。他离家去张家口劳动前,妻子施松卿所在的单位正搞军事化,不能送他,他给她留了字条:“等我五年,等我改造好回来。”就背上行李,上了火车。

  他曾写道:初干农活,当然很累。象起猪圈、刨冻粪,这样的重活真够呛。我这才知道“劳动是沉重的负担”这句话的意义。但还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我当时想:只要我下一步不倒下来死掉,我就得拼命地干……“在任何逆境之中也不能丧失对于生活带有抒情意味的情趣,不能丧失对于生活的爱。”这是他的老师沈从文给他的教诲,“他要求的是对于生活的执着,要对生活充满热情,即使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也不能觉得是‘世事一无可取,也一无可为’”。

  沈先生自己下放咸宁干校时还写信给黄永玉,说:“这里的荷花真好!”汪曾祺真不愧是沈从文的学生!下放期间,他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每天蹚着露水,到实验田里摘几丛花,插在玻璃杯里,对着花描画。”写诗: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

  他们的性情里,都有一种真正的、文人的底气。

  考量一个人的文字,需要时间的检验。

  汪曾祺的文字,不论写高邮的故土故人,还是西南联大的难忘岁月,也不论花鸟鱼虫还是小菜佳肴……都有一种他热爱的生活的味道。他的文字历久弥新,依然有生命的本味和张力,依然被读者喜爱。

  现在我们能读到汪曾祺,可真是太好了,真可以说是“三生有幸”。

  《人间草木》读后感(八):无事此静坐

  《文心雕龙》中对散文有段描述:直而不野,婉转附物,怊怅切情。

  读罢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让人真切感受到了散文的魅力,以及造就这种魅力的恬淡自然、从容不迫的生活态度。汪先生回忆,外祖父家待客的地方,檐外有几棵梧桐,室内有木榻、漆桌、藤椅,南墙挂着一条横幅,写着五个正楷大字:无事此静坐。

  正是静坐的习惯,让他犹然独坐,浮想联翩,故人至交、儿时童趣、桌边美味、师长同窗,曾经的生活点滴“静思往事,如在目底”。汪先生在西南联大时曾师从沈从文,行文中有浓浓的沈氏“不折不从,亦慈亦让”味道。

  本书分4篇,写身边的草木、夏天的昆虫、故乡的食物及求学的往事,都是平实亲切的生活滋味。最大的读后感,在于能让长草的心变得平和,可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想一点儿事,读一点儿书,写一点儿文章。

  《人间草木》读后感(九):从寒夜到春风读一本《人间草木》

  我读的《人间草木》是2016年现代出版社的版本,封面素雅而恬静,恰好是“人间草木”四个字的缩影。书的腰封上有一段汪老先生自己的话“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点我的作品”。汪老先生说读一点他的作品,这话是没错的,这本小书还真的是要一点一点的读。读快了,你会倏忽错过一草一木;读多了,你会一时无法消化一草一木。 这本并不厚的小集子,自从买回来就被我放在书柜的一角,真正拿起来读是从把它带到办公室,起初的想法是当做工作之余时读来缓解压力,放松大脑,不成想就这样一点一点的从17年的寒冬读到了18年的初春。 在这个雾霾满天的夜里,台灯下翻着手里的书,天气预报里说明天有风,合上最后一页,好像从花园里看完了花,吃完了那些菜园里亲手种下的小菜,再回想一下西南联大的生活,似乎也就结束了这一遭“人间草木”之旅。 第一辑《花园》里读到绣球时,不禁想起小时候爷爷种的绣球,一朵朵开的艳红的绣球,摆满了他的窗台。那时他的腿脚还利索,我把绣球写进小学作文里,拿着老师在作文本上写的大红“优”字给他看,仅仅能够写自己名字的他,似乎能看懂老师的评语,开心的给我做他拿手的红烧茄子。只可惜,我在这本书里没有看到茄子。如今爷爷年迈不便,已无法正常活动,他窗台上早些年的那些花也不知什么时候都消失了。 第二辑《昆虫备忘录》里,作为河北人的我小时候秋收季节,总会和一群小伙伴去地里,拿着自己做的网兜,抓了蚂蚱后,抽一根狗尾巴草从蚂蚱的勃颈处穿过去,它就乖乖地挂在狗尾巴草上,那时候的蚂蚱多,早上趁着露水多时行动,太阳开始晒眼睛时,已经满载而归,中午就可以吃上一盘奶奶做的油炸蚂蚱,特别是吃到肚子里有黄色“籽儿”(卵)的,那真叫一个香!磕头虫也是我们经常抓来玩的,只不过我们叫它“磕头机”。拿在手里,看它不断的磕头,纳闷怎么这家伙就不累呢! 第三辑里提到的多数菜品,唯独对豆腐和萝卜印象深刻又熟悉,其余多说的都是云南昆明菜系,看似熟悉却从未细细品味过,亏得去年春节跑了云南一趟,似乎我去了一趟假云南,看来还要再找机会,慢慢走,细细看,点点品。 第四辑里汪老先生讲的多是西南联大读书时的故事,虽对其中提到的名家都有敬仰,但说来还是陌生而好奇的。倒是读的过程中,不时想起前段时间看的电影《无问西东》,总是禁不住将两者的画面互相带入,或有不敬,也不枉是一件互相取悦的事。 正如鹦鹉史航所说,“他写过多少草木啊,那他这些文字,可以编一本词典,薄薄的,并不整齐划一的。这种词典不解决什么疑难,就是没事翻翻,让你觉得随身带了一个花园,或者一个不错的菜园。”我想,在这个春风诈来的晚上,我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菜园,和菜园相隔一条小路的是花园,花园里有绣球,菜园里有蚂蚱,那是从寒夜冬眠而来的活物,享受月光下的春风拂面。那应该是我家的“人间草木”。

  《人间草木》读后感(十):我之闲读书——写在《人间草木》之后

  大学期间读过汪曾祺的小说集,现在除了隐约几个角色名或小说名之外,细节已经记不得了,但是记得自己给他的作品的定性:在现当代作家的庞大队伍创作的庞大作品群中,这是我最喜欢的风格。

  前一阵亚马逊又有促销活动,凑单中,发现这本汪老写的散文集,果断收入囊中。虽谈不上手不释卷,但也是一闲下来就满心欢喜的读下去:看来我的口味还是没怎么变。

  书中写花鸟虫鱼的部分,让人讶异于作者极细微的观察力。而作者写葡萄的种植过程,读完简直可以照着动手了,细致完整又充满意趣。但最好看的当属写吃那一段,麻婆豆腐咸鸭蛋,凉拌干丝穿心红萝卜,虽是平常菜食,却读的人口角流涎饥肠辘辘,每每在饭前读,都极其开胃。

  可就在读这本书的同时,无意读到一篇公众号的推送文章,其间写到,“要少读文学书,读多了难免陷入自我可怜自我感悟盲目自大的无聊情绪中。年轻人想要提高自己,应该多读社科普智类书籍,多读商业财经类的英文原版教材活着书籍杂志。”

  哎呀,真是戳中我的痛处。

  想着就前几天,我还发了条朋友圈,声称“买书如山倒,读书如抽丝”,颇有点自我陶醉于买书的情结中。谁料就有小伙伴来求荐书,说想读一读人物传记或人生目标类的励志书。我去书架上扫了一遍,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我哪里读过多少指引人生方向的励志书呢!阅读,好读书,听起来挺学霸气的,可是我的读闲书,闲读书,说白了,跟男生的打游戏看足球作用也相差无几,不过是打发时间顺带附庸风雅而已。

  之前也有朋友非常诚意地劝诫我,读一些格局大一点的书,不要总是沉浸在文艺的小情绪里。我听了十分感动,也默默地在心里将它记作自己后期阅读的转变方向。可是好书难啃,闲书怡情,终了还是秉性难改。

  当然了,如若要为自己的读闲书正名,我也是有理由的:至少我也算找到了一个还算健康的与自己静观独处的方式。

  最后录一首汪老的小诗,早前就读过,再读依然心有戚戚,画面如在目前:

  莲花池外少行人,

  野店苔痕一寸深。

  浊酒一杯天过午,

  木香花湿雨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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