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童话心理学的读后感10篇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经典文章 > 读后感 >

童话心理学的读后感10篇

2018-06-09 21:03: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童话心理学的读后感10篇

  《童话心理学》是一本由[日]河合隼雄著作,南海出版公司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39.00元,页数:22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读后感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一):童话的结构就是心灵的结构 ——河合隼雄及其《童话心理学》

  黄晓丹

  一、作为生命象征的童话

  《小王子》不是我的菜,不知道老了以后我还会不会这么说。但在还是一个小孩子时候,我最爱的童话是《爱丽丝漫游奇境》。

  精神分析重视病人报告的初始梦,认为其中带有关键的无意识内容。但在我的分析中不断回归的,却是我报告的第一个童话《爱丽丝漫游奇境》。咨询师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疲惫说:“爱丽丝一个人被扔进了完全无序的世界,她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并且保护自己好难哪”。于是我就愣住了,这个解释穿越到我开始阅读爱丽丝的七八岁年纪,我忽然重新体会到一个儿童应付扑面而来现实内容时的惊慌失措和难以言说。后来我很多次重看《爱丽丝漫游奇境》,猜测它的象征:在故事的开头,不够充分的抱持导致儿童的跌落,跌落进世界崩毁的黑洞。儿童独自体验无序的世界时,家人迟钝地沉睡着。这个世界异彩纷呈而充满风险,但因为没有守护者的目光予以支持,所以探险之旅从未充分展开。荒谬变形的门洞、出尔反尔皇后、还来不及开始就结束了的疯狂下午茶……借助重新读它,我得以寻回那些已经流散在记忆中的童年感受,并意识到这种感受如何限定着我当下的生活

  时至今日,我依然像爱丽丝一样,面对世界既战战兢兢、又兴致勃勃。而那种不能充分表达、不能充分投入、不能充分探索感觉也依然如影随形。我是爱丽丝、我的朋友杨庆说她是单腿站立的坚定的锡兵、阿啃则是被只有一根刺的玫瑰花驯服了的小王子。我们都认为这样的表达是准确的,它描绘出我们各自的人生主题远远超过任何条分缕析

  二、童话是如何产生

  童话带有一种古老力量。从文类起源角度来说,童话、神话传说有着类似形成过程。所有流传下来的故事,都通过口口相传的检验,滤去了个人化的表达,而呈现集体共有的经验,尤其是潜意识水平的经验。这些经验是无法提炼为规训的,因而也更具活力、更为丰富。它们通过象征来保存,哪怕永远聪明教师愿意提炼中心思想,但故事依然以它自己的生命力,在“中心思想”的笼罩之外,生机勃勃地流传着。

  但童话又比神话、传说更独特。从产生的历史来说,现代意义上的童话十七世纪才从民间故事中分化出来,成为独立文体。现代以前的人们并不觉得“儿童期”是一个需要区别对待特殊时期,所以既没有儿科学,也没有童装设计,更不要说专门为儿童写作文学了。“童年的发现”之后,大量莫名其妙的古老故事借着“取悦儿童”的名头得以保留,而又因“不要教坏小朋友”的禁忌遭到删改。童话自产生之初,就是一个又疯狂又正经的纠结文体,于是,天真无邪版的《小红帽》、亲妈变后妈版的《白雪公主》就产生了。

  其次,从文类的特征来说,在神话传说中,“哪个时代”、“哪里”、“叫什么名字”这些限定性的因素是极其重要的,因此它偏向于表达不同文化、不同族群中差异性的主题,而童话表达超越了文化之上的更具普遍性的人类经验,所以其中的时间地点、名字模糊到了恨不得画个圈圈代表程度。一个正常的童话的开头会说:“很久很久以前,一座山下住着三兄弟”,而一个正常的传说开头会说:“刘晨、阮肇。入天台采药”。一个正常的童话结尾会说:“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一个正常的传说结尾会说:“事出《神仙传》”。

  天台山在哪?“肇”字怎么读?《神仙传》可以吃吗?不但弄不懂复杂文化背景的小朋友偏爱童话。连被各种东海西海、南学北学搞得头昏脑胀成年人也愿意偷偷捡起童话书,读一章醒醒脑子。阅读童话虽然不能解决什么大国崛起的问题,但在面临生老病死、爱恨情仇这些人生中的基本问题时,却能给我们安慰启发。荣格派的分析师认为,这是因为童话中蕴含着原型,并且是最古老、最稳定、离具体的时代和社会最远的那类原型。因此,童话跨越高山大海,受到人类全体欢迎

  三、童话、原型与生命模型

  什么是原型?理解它有两种最简便的办法,一种是使用百度百科,第二种是阅读河合隼雄的《童话心理学》。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解决方案。用第一种方法,虽然每个字都认识,但你读完之后依然不知道原型是什么。用第二种方法,虽然你既不知道原型是什么,也不很清楚童话是什么,但河合隼雄先生一会儿说说童话,一会儿说说原型,看完这本书后,两件事情就都明白了一点点。

  童话是不可浓缩、不可提炼、不可总结的。这正如弗朗茨所说:“无论怎样解释童话、寓言故事,都无法超过它们本身”。弗朗茨说得很抽象,但它的意思基本就等于在说维生素片不能替代法国大餐、《爱情心理学》不能代替花前月下,因此,“《丑小鸭》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也就不能代替阅读者的一惊一乍、长吁短叹

  这是童话的珍贵之处,也是童话的费劲之处。对于用来说明道理的法学、经济学案例故事,我们一旦懂得道理,就不会再去注意,但童话故事却吸引我们千遍万遍地阅读,就好像我们在每一个春天将脚踏进溪水,就能快乐地唱起歌来,每天回家摸摸沙发上的大懒猫,心就变成了融化的冰激凌。它像一个秘密花园的入口,每次开启,都能带给我们深刻情感体验。

  河合隼雄说:“在经历原型体验时,人力图更直接地将这种体验传达给别人,便产生了故事。这就是童话、寓言故事的起源。这种原型体验符合人的普遍心理,因此被很多人接受,并跨越时代一直流传下来”。这个解释有点神秘,但从文类功能分化的角度来说就很好理解了。事物总是成对出现,比如光明黑暗秩序与浑沌、好妈妈和坏妈妈、聪明人和懒汉。那些能被理性接受的古老经验浓缩成了箴言,写成《三字经》、《弟子规》那样好带又好背的一大张,贴在教室门上。剩下时时刻刻都冲击着我们,但又不能被理性整理浓缩的经验,就只能费事费力地以童话的形式呈现。

  “世上只有妈妈好”!才不是,你难道没看过《白雪公主》吗;“勤能补拙”!才不是,你难道不知道勤劳会败家,懒惰能致富吗;“言必信、行必果”!才不是,你难道不知道青蛙王子是被公主扔在墙壁上才变成王子的!世界上有多少条箴言,就有多少个童话作为反例存在,于是气呼呼的人类就把那些明显不符合逻辑的陈述称为“我看你在说童话”,但在荣格派的分析师看来,恰恰是童话表现了更深层次的心灵真实,即无意识水平的真实。

  弗洛伊德认为,人的行为并非完全受到意识控制,在意识的冰山之下,还有潜意识的巨大地基。荣格发展了弗洛伊德的认识,认为在个人的意识和无意识的深处,还有集体无意识。个体无意识主要由“情结”(complex)组成,而集体无意识主要由“原型” (archetype)组成。原型是不可知的,它通过原型意象(Archetypal images)来呈现给意识。这听起来好像是说原型和原型意象的关系类似于你找不到具体的一,但是能找到一颗豆子、一只鸡、一朵小红花。原型意象大约有几千种之多,但荣格最喜欢论述的重要原型包括阴影、阿尼玛、阿尼姆斯、大母神等。

  荣格认为生命大概是这样一回事:人出生后同时面临成长限制两个矛盾的主题。人的发展过程分为前后两半,前半生的主要任务是发展人格面具,使自我强大,后半生的任务是整合自身的阴暗面,实现自性化。这些干巴巴的话,原本是只配写在考卷上哄哄老师的。只有经过了深层心理学分析的人才感同身受地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此有一本叫做《荣格崇拜》的书,抱怨荣格学派是一种要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完成特殊入会仪式才能进入的现代秘密宗教。但好在有河合隼雄,他用格林童话中的十个故事讲述了这个过程,使我们只要花三十九块钱,就能够借助童话这个媒介,把我们的个人体验和荣格的生命模型联系起来。

  四、阴影与阿尼玛/阿尼姆斯

  河合隼雄按照生命发展的节律来安排这十个故事的次序。第一个故事著名的大母神原型。大母神是什么,可以去看埃利希·诺依曼的名著。河合隼雄说,《特露德太太》中那个把女孩变成木头扔进火里的巫婆就是既能培育生命,又能吞噬一切的大母神原型。它对应于我们在生命之初同时体会到的母性善恶双重性。但在第二个故事《亨赛尔与格莱特》中,小兄妹却将巫婆扔进了火炉,战胜了母性原则消极面的制约,这个经验对应于儿童“远离母亲的心理独立”过程。

  此后,这个开始独立,但并不完整的个体面临了一系列发展任务。首先他发现,在潜意识中存在着一个与意识自我完全相反的孪生兄弟(阴影)。意识自我有多善良,孪生兄弟就有多邪恶,意识自我有我骄傲,孪生兄弟就有多自卑。如果意识自我决定对此视而不见,孪生兄弟就会接管人生。只有正视阴影,并将阴影的特征整合到自己的人格中去,才能摆脱它的控制。这个惊心动魄的“阴影整合”,不但是格林童话中《两兄弟》的主题,也是《浮士德》和《哈利波特》的主题。

  荣格心理学的梦理论认为,如果你梦见了与日常表现明显不同的“另一个自己”,那大概就是梦见了自己的阴影;如果你梦见的是个陌生异性,而且将你导向陌生世界,那么有可能就是阿尼玛/阿尼姆斯。童话与梦有着相同的结构,它总是以“两兄弟”来象征阴影原型,而以王子和公主的结合来象征阿尼玛/阿尼姆斯原型。

  阿尼玛是男性心灵中女性形象的原型,她让男性产生情调,阿尼姆斯是女性心灵中男性形象的原型,他让女性敢于要求。他们是灵魂的象征。如果不能解除对其的压抑,就会感到生命深处的干涸,如果被其过度吸引,则会导致在现实世界中的毁灭。阿尼玛/阿尼姆斯带来的冲击力,在现实人生中常常是通过婚姻关系里反复的冲突表现的,而在童话之中,则更具象性地以一对男女关系中“相遇——吸引——结合——冲突——分离——重新结合”的螺旋形上升来表达。

  很多现代学者从社会角色变迁的角度批评童话中充斥着太多王子公主结婚的主题,强化了女性仅仅隶属于家庭刻板印象,这从意识领域来说当然是正确的。但是从深层心理学的角度来看,童话中王子与公主的结婚,并不是指现实层面两个人之间的“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而是指所有男女个人心灵深处都必须完成的整合阿尼玛/阿尼姆斯的任务。《谜语》的主角是王子,《画眉国王》的主角是公主,却都受到了迷人危险的异性的吸引。他们必须冒着生命危险去迎接挑战,在真正的结合到来之时,诱惑者的邪恶和危险就会得到转化,化为无比的美与纯洁。我们被这样的结局打动,一定是因为它不仅表现了社会层面的相配或成功,更让我们体验到心灵层面的活力和完满

  对这些童话的分析,《童话心理学》里都写得很详细,我就不用一一进行文献综述了。

  五 转化的发生

  真正的童话,常常含有小朋友们很喜欢,老师们却很头大的成分。用整个身心灵一起去拥抱童话的小朋友们,获得的是对某个童话的整体性印象。哪怕故事中有一些表面看起来有违道德理智之处,但小朋友们仍能感受到整体气氛善意。老师们并不是不具备整体性地接受一个作品能力,但当他们走进教室、戴上教师的人格面具时,非此即彼的分析理性就占据了统治地位,于是童话中一些其实自己内心可以接受的部分,在要去当课本讲时就没法被接受了。比如说,《打火匣》里士兵怎么可以不劳而获呢?《金鸟》中的小王子怎么能忘恩负义地砍下小狐狸的头呢?这些桥段实在是太坏了,赶快要把他们删掉!

  “童话和寓言故事中有很多看似不合常理情节。总想从童话、寓言故事中汲取惩恶扬善教训的人,时常为这些不近情理的情节感到疑惑”。河合隼雄注意到,在童话中,这些不合常理的情节并不仅仅依据“既然意识世界里有A,潜意识世界里就有-A”的原则随随便便地分布着,而且它们常常是一个故事中最关键的因素,或者叫做“转化性因素”。自古以来,人们就观察到,虽然人类积累了很多正确的经验,但正确与正确的无限制叠加,虽然可以逼近目标,却不能使成功必然发生。在那个最关键的时候,反倒需要一些相反的事物参与进来,转化才能完成。

  这种事物的相反相成性,被称为综合逻辑,与构成现代理主义基础的分析逻辑相对。《庄子》即是综合逻辑的集中体现,而它也是通过极具象征性的故事写成的,并被河合隼雄当成东方童话的代表来论述。文明表彰勤劳、智慧美丽,庄子却鼓吹懒惰、愚蠢丑陋。也有很多童话是写因为极度懒惰而获得成功,这样的作品真是能让小朋友们百看不厌,但河合隼雄说,那不是因为小朋友们人性不完善、而是因为在“懒虫成功”的故事中有着“无用之用”的真实性。

  我们现代人说“慢慢走啊,欣赏”,“慢慢走”就是最小规模的懒惰。在漫漫人生路上,如果只是埋头狂走,有时会离终点越来越远,而慢下来,却能找到正确的方向。写作也是如此,如果我时时想着要写得比小猪好,比涂涂好,也许能写得很快很花哨,但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了。这时候停下笔来,顺着这个沮丧才能发现,虽然写了这么多字,而且看起来也很有文化,却不是我心里真实的声音呀。于是只能把前面的稿子删掉一大半,才能找到舒服的写法。

  在童话的世界里,所有经验的展开都以一个错误、迟疑、懒惰、遗忘为契机。不管是爱丽丝还是小王子、白雪公主还是丑小鸭,功夫熊猫还是悬崖上的金鱼姬,如果它们的人生按照原先设定的目标按部就班地完成,故事就无法开始。童话为读者们埋下了一个狡黠的诅咒——愿你们事与愿违、愿你们南辕北辙、愿你们在失控中成长。

  河合隼雄说,放弃决定权,是童话中常见的主题。如果认为意识有着至高无上的优越性,而忽视了心灵整体受到的吸引、萌发的冲动,必然会产生危害。因此,童话总是在讲述那些不在自我决定范围之内的事。在很多童话中,危机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主人公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关键性的决定,只是坚持等到某个时候,转机就悄悄发生了。这种“等风来”的谦虚和被动,大概是现代家长和教师最缺乏的品质。在很多时候,家长和教师越努力,小朋友的症状就越严重。所以,还是把培优补差的钱省下来,多读读童话吧。

  六 河合隼雄是谁

  河合隼雄是个好老头。不但我喜欢河合隼雄,连村上春树都喜欢河合隼雄,所以居然有一本书的名字就叫做《村上春树去见河合隼雄》。他是坐新干线去的,聊了两个晚上就把录音整理出一本书,大概是他写得最快的一本书了。这本书的中文版非常轻巧,而且河合隼雄说话,有种特别的深入浅出的风味,从来不喜欢写逻辑复杂、绕来绕去的话,所以特别适合带在火车上看。读河合隼雄的书,我老是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大概是一个质朴而智慧的老头,就像叶芝《凯尔特的薄暮》里总是一不小心说出了真理的农夫。后来看到他的照片,发现他果然是那样的相貌。

  事实上,河合隼雄是亚洲的第一个荣格派分析师。他有另一本轻巧而好看的书,叫做《给未来的记忆——河合隼雄回忆录》。他出生于较早接受西方生活方式的日本家庭。在少年时代,他经历了日本的战败、战后的学生运动,但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地融进群体性的宏大叙事。他最初学习数学,费劲全力也不能学得很好。就在乱冲乱撞中,河合隼雄遇见了心理学,并顺着“心理统计学——罗杰斯人本主义心理学——罗夏墨迹测试——富尔布莱特奖学金——UCLA——瑞士荣格学院”这样奇怪的路线,把自己弄成了荣格派分析师。

  如果没有日本的战败,就没有富尔布莱特奖学金;如果没有数学专业上的不胜任,就没有向心理学的转向;如果不是因为按照美式训练搞不定日本病人,也不会发现“日本人的心灵”。河合隼雄的一生中也充满了偶然和对偶然的接受,及随后带来的挑战和转机。荣格说:“我的一生是无意识自我实现的一生”。河合隼雄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毫不掩饰自己常常处于“大吃一惊”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状态,其中的开放性、幽默感及对无意识的谦逊态度,恰好与童话分析中强调的观念一致。

  七八十年代,河合隼雄成为了日本最重要的心理学家、教育学家和文化研究者,并于2002年出任日本文化厅长官。在实践上,他将现代的心理学和教育学观念带入日本学校和家庭的日常运作之中,在理论上,他是第一个从深层心理学层面论述东西方不同的学者。就像荣格从欧洲哲学、传说和炼金术中提炼出一个以西方人为主体的人类心灵模型,河合隼雄的《日本人的传说与心灵》也提出了一个日本式的东方心灵模型。

  河合隼雄甚至发展出了一套特殊的学术语言,同时混用故事、案例、感受、象征、疑问和少量的论述制造一个易于产生顿悟的混沌空间来传达他的智慧。也正是因此,河合隼雄的书易读而难解,易感而难言,是所有普通读者的好友,却是评论家的头号敌人。

  79岁时,河合隼雄为自己的人生童话重写了一个开头,那就是《爱哭鬼小隼》——那个比所有人都要多愁善感的小男孩注定要将一生投入到对心灵的探索之上。也许要在人生的最后阶段,我们才能记起童年最初的事实,并搞清楚天生的人格特质中的哪些因素决定了我们后天在遭遇无数偶然时不同的易感性。这就像在所有的童话中,不到故事的结尾,我们不能懂得出发的意义。而当我们终于懂得时,所有的敏感、脆弱、事与愿违都已转化成了命运的恩赐。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二):书摘

  真正的神话并非用于解释事物,而是为了奠定事物的基础。...童话、寓言故事并不是单纯用来解释自然现象,它与人体宴自然现象后的心理反应密不可分,为了让这些体验深刻的留在心灵深处,才诞生了这些故事。

  我们活着的时候,想法设法忘掉死亡。...而面对死者,我们力图通过张力这种仪式远离我们。

  对于原型性事物,只有依靠一个人的整体人格,才能对当时的情况作出正确的回应。

  维持人的自我,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精神能量。当这一精神能量从自我转向无意识时,自我可以利用的能量有时便会减少,这种现象称为精神能量的退行。

  人们总是只承认母亲的正面性是母性的本质,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了文化和社会,但她的负面性却始终存在于人的无意识中,威胁着我们。

  继母这个名义,将母性所有的负面特征都背负在了身上。

  父亲软弱,母亲就必须刚强。母亲于是成了男性原理的施行者,并且是残酷的施行者。

  极端的冷酷与极端的宠爱是性质相同的行为。

  物质上过度宠爱的反面,往往是精神上爱的缺失。事物到达极点后的逆转时人生中常见的现象。极点的到达正是自我毁灭之路的开启。

  只会模仿别人被视为放弃创造性这一点,反证了惰性与创造性的关系,与积极的惰性背道而驰的惰性理应受到惩罚。

  绝对对立的事物之间才能产生能量的流动,完全同质的事物之间是产生不了的,

  仅仅有“一”,我们无法形成对数字的意识,只有在某种意义上开始出现对整体事物的分割后,有了对立或并立的“二”的意识,才诞生了“一”的概念。

  过度担心反而会产生关注的真空现象。

  我们必须将时钟测得的时间和心中与时钟无关的时间区别开来,只关注时钟上的时间,人会丧失内心重要的时间。

  没有不伴随危险的创造性。

  只让人发挥长处的教育不是真正的教育。

  最愚蠢的人反过来成为最聪明的人,这是童话、寓言故事最偏爱的题材。它表明以体制的视角来看待改变体制的人,才觉得那人是愚蠢的。或者从个人角度来说,自以为不擅长的东西,在改变自己的人格时往往会发挥最大的作用。

  在成就大事后,人必须懂得谦虚。在无意识的世界里完成旅程的人,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前抛弃“忘乎所以”的念头,否则必定遭遇巨大危险。

  人的心理如果过度自我倾斜,便会陷入没有根基的浅薄的唯理主义。相反,如果忘记自我的存在,这回由于强烈的非日常性导致与现实脱节。

  智力和体力在一定程度上是素质的体现,必须经过相当的磨练,才能渐渐成为自己的东西。而美貌缺乏这样的要素,要将它变为自己的东西,反而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没有经受阿尼姆斯的母性太脆弱,而没有母性支撑的阿尼姆斯也太冷酷。

  以科学武装起来的自我意识如果切断与自然的关系,必定会产生危害。

  当得到最美的东西时,我们不得不将最低级的东西也一起据为己有。

  人的心理在由无意识转向有意思时,如果没有自我强大的干预,便不会有建设性的创造。

  人有了一丝,便能守护自己的理性,进行自我防卫;而有了无意识,便有了公平的立身机会。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三):童话,成人的心理乐园

  之前陪儿子看过《爱哭鬼小隼》,儿子和我都非常的喜欢。那本书非常细腻写实的描写了一个爱哭的小男孩在小学期间的成长过程。书是河合隼雄的遗作,是老爷子在接近80高龄时的作品。我想,这个老人一定是非常能够洞悉孩子的心理才能以年迈之龄写出如此切合孩子的作品。

  而这本《童话心理学》便给我掀开了河合隼雄老人的一角。他是日本第一位荣格派心理大师,对于教育、文化有着很深入的研究。

  这几年在陪儿子阅读的时候,我也发现一个有趣的对比,日韩的包括我国的童书都比较写实,用很真实细腻的笔触描绘着孩子的生活,传递着很温暖很温情的正面价值观。而传统的欧美童话却充满着心理意味,诸如《彼得潘》《小王子》。在《安徒生童话》里,也不仅仅是《海的女儿》《皇帝的新衣》,还有《打火匣》这样并非符合现在主流价值观的冒险故事,以及《墓中的孩子》这样悲伤的故事。我不是一个精神分析心理学爱好者,所以在解读这些童话背后的深层含义的时候每每会觉得比较晦涩。

  河合隼雄的这本《童话心理学》简直是帮了我的大忙。首先,他的文笔非常的清晰易懂。这并非一本学术著作,所以像我这样没有接触过荣格心理学的人都觉得很容易读懂。虽然这本书是以《格林童话》为例子,却不局限于《格林童话》,作者触类旁通的分析了日本童话传说,让我们明白了童话中通用的比喻和手法。整本书的排序也非常有意思,全书十一章安排的顺序,恰好符合了人的自我成长过程,由象征着孕育和出生的母性心理开始,走向独立、创造和觉醒,再到青春期,需要帮助和约束的父性心理,爱情与婚恋中的男女性形象,最后是发现自我。

  我想,我们成年人在阅读童话时,也许也是另外一种自我发现和自我成长吧。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四):长大才知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读着童话故事长大的我,小时候从来没有怀疑过公主最后是要嫁给王子的,恶继母和毒巫婆的下场一定是悲惨的,世界上相爱的人们最后都是要过上幸福生活的。

  这个梦想有那么一点点幻灭,是在青春期春心初萌时,发现全班女生都爱的校草居然连看都不看我这个灰姑娘一眼;这个梦想继续幻灭,是光良那首《童话》红遍大街小巷时,“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是啊,校草当然不是我的王子,因为我不是灰姑娘,只是肤色有点黑的姑娘;这个梦想彻底幻灭,则是在一位好心的男士勉为其难替祖国分忧、咬着牙槽领走了我这个老大难剩女,而我又恰好读过河合隼雄的《童话心理学》之后——真是泪流满面,醍醐灌顶,童话骗人竟是如此彻底!

  河合隼雄何许人也?列几个title来表明他的段位吧:日本著名心理学家,亚洲第一位荣格派学者,曾任日本文化厅厅长、京都大学教育学院院长、国际日本文化研究中心所长……这位不捏指占卜、不塔罗算命、不推演星盘、靠心理学读懂人心的老爷子潜心研究世界各国的童话、神话、寓言故事多年,写成这本《童话心理学》。他说:“童话诞生自每个人心中,隐藏着我们心灵最深处的愿望。童话和现代人的精神世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对于任何问题,都一定准备好了某个令人信服的答案等着你。”

  既然它准备的答案令人信服,又为什么说它是骗人的呢?且听我缓缓道来。首先,你从小听的那些童话,未必是真实流传的版本,很有可能是被心怀好意的大人们一代又一代,重度PS过的!

  以《格林童话》中的《亨塞尔和格莱特》为例,樵夫、妻子、一双儿女,这个看似完整幸福的家庭生活在一起。直到有一天,饥荒来袭,食不果腹,饿得辗转难眠的樵夫满脸愁苦地问妻子怎么办,妻子的答案特别快准狠,非常断舍离:把俩孩子都给扔了!

  假如你也是个纯良的读者,一定对妻子的话惊讶万分,毕竟是你孩子啊。紧接着,故事第二段做了交代:“两个孩子听见了继母对父亲说的话……”这个不经意中传达的“母亲是继母”的信息,是不是让你长吁了一口气,安下心来接受故事的任何走向?

  然而,河合老爷子无情揭露:在这个故事最初的版本里,母亲就是亲生的!不止如此,白雪公主那个恶名远扬的母亲、想毒死最美的女儿成为“天下第一美”的王后,原本也是生母。心理分析认为,我们在考量“母亲”这个问题时,总是存在着正负双重性。然而人们却只肯承认母亲的正面性是母性的本质,并在此基础上形成文化和社会,它的负面性潜藏在人的无意识中,隐隐威胁着我们——口口相传的童话故事,泄露出这些无意识的担忧。

  好心的人觉得,亲生母亲扔孩子甚至杀孩子,这多不人性啊!出于一片善意,把生母默默改成了继母,讲给孩子听……继母这个黑锅啊,一背就是千百年。和她一样脸谱化的负面形象,自然还包括童话中反复出现的森林里丑陋的老巫婆、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以及伪装成糟老头子的恶魔等,他们各自映射着微妙的心理学动因。

  小时候,我们总觉得童话故事中的坏人都没有好结局,勤劳的人会获得意外的奖赏,善良的姑娘哪怕遇到癞蛤蟆也会秒摔一下,变身王子。长大后再看这些故事,哼,那时的思维真是太傻太天真,童话才没这么单纯呢!

  《格林童话》中有一则《三个懒虫》,临终前老国王把仨儿子叫到床榻前,宣布要把王位传给……最懒的人。三位王子开始绞尽脑汁编排,大儿子说他睡觉时,宁可水滴到眼里睡不着,也懒得闭上眼睛;二儿子说他烤火时,宁可让火烧脚后跟,也懒得往回缩一下;三儿子说他快被绞死时,有人往他手里塞了把刀子,他宁可去死也懒得举起手去割绞绳。毫无疑问,老三赢了!如果你顺着小时候的直线思维相信懒惰会获得生命的奖赏,那么恭喜你,你完蛋了!

  为什么这种完全不符合“惩恶扬善”童话路线的懒虫成功学故事偏偏数不胜数?弗洛伊德说过,梦具有满足个人无意识愿望的意义。站在这个视角上来探讨,在普通民众一味将勤奋视为美德、不得不劳作不休的年代,人的无意识中隐藏着多少偷懒的强烈愿望啊!

  每天纺纱、疲惫不堪的妇女们,听到《三个纺纱女》的童话,畅想一下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不爱纺纱的姑娘,靠懒惰这个“无为而为”的技能,告别纺纱机,嫁给高富帅,走向人生巅峰,内心该有多么安慰啊!仔细想想,这哪里是你小时候听过的童话,这简直是中世纪版的超级玛丽苏!

  至于前面两个故事中反复出现的“三”,在童话世界有着怎样的象征意义呢?首先,能想到以“正反合”的图式为基础的对立统一,它与基督教“三位一体”的象征性联系在一起,强调更高度的精神统一……不知这段不明觉厉的话,你看懂了没?如果没看懂的话,没关系,赶紧去买本《童话心理学》吧。相信我,你将在河合隼雄的指引下,推开一扇通往童话新世界的大门。

  (专栏约稿,转载请告知)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五):《童话心理学》读后感

  我一直觉得,只有作者自己才会知道他的作品想传达什么,其他人的解读都是带着自己的故事去看故事的。

  所以说,这本书是在心理医生的角度去看童话。

  他试图在告诉我们童话的心理作用在于补充,现实的补充。

  比如说,我们的社会可以说是建立在推崇母性、勤奋的基础上。

  但母性能给予一切的同时也欲求控制一切,而逐渐长大的小孩认识到后会有想要挣脱的愿望;

  而在不得不劳作不休的年代,人们想要偷把懒的愿望;

  诸如逃脱母亲、偷懒这些有悖于社会认可的观念,一般人们难以在有意识的层面上去接受,却其实多少深藏在无意识层面里。

  因此作者认为,童话里面会有恶母、懒惰的人获得美好的结果是因为其作为现实世界的补充,给人们寄托了这些无意识层面上的渴求。

  但在我的记忆中,童话貌似大多是符合主流价值观的。

  基于作者的一些例子,我只能揣测是大多童话已经遭受过有意识的修改,甚至承担了一部分社会教育的作用。

  比如他说原来最原始妒忌白雪公主美貌的并不是继母,童话作者最原始版本写的是生母,只是因为这在意识层面太难让世人接受,因此让继母承担了骂名。

  当然,这一点的真实性仍待进一步考究。

  说回补充,其实这种补充可以称之为一种社会完善,让一切欲求有可以寄托的地方。

  而人也存在自我完善的倾向,此书将男女分开作了探讨,我印象较深刻的是关于男性的潜在女性需求和女性的潜在男性需求。

  社会赋予了每个人角色,而最原初的角色是男生与女生,针对这个角色会有对应的社会期待,这种期待一般让人有意识地去遵循。

  比如男性应该更勇敢,女性应该更温柔,虽说通过社会进步,人可以开始坦诚地做自己,而不是承担某个角色,但不得不承认这种进步只能说是在缓慢进行中。

  而在无意识层面,人们会产生与社会角色截然相反的希望。

  比方说,如果阳刚与柔情相对,一个在有意识层面上阳刚的男性,会有无意识的柔情渴求,而这种渴求因人而异会通过不同方式寄托,比如通过鲜为人知地对小动物释放的柔情一面、移情于一位柔情的女性,又或是不愿意承认而压抑在深梦时分才出现。

  作者认为,更合适的处理方式是首先承认自己无意识的需求,不要将其移情于他人而是与之不断对话,找到一个自身有意识和无意识层面的平衡,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自己。

  人不是一,而是二,有意识和无意识合二为一,若将无意识的需求移情于他人意味将将自己的一部分分出去了,这样或许会更轻松但也许会更痛苦,但一定是距离自己更远了。

  我想我会开始关注自己到底在有意识地做什么,又在无意识地选择了什么。

  《童话心理学》读后感(六):童话中的隐喻

  美国女作家托妮·莫里森在《孩子的愤怒》说“即便你认为自己的童年非常完美,我仍怀疑其中总有那么几滴毒药。你可以忘记它,但有时,它会在你血液里留下一丝痕迹,决定你如何回应别人,决定你如何思考。”在日本心理学家河合隼雄《童话心理学》里,这“几滴毒药”就是年幼所听所读的童话,它“好像一粒芥菜种,有人拿去种在园子里,这原是百种里最小的,等到长起来,却比各样的菜都大,且成了树,天上的飞鸟宿在它的枝上。 (路加福音 13:18-19)”。

  童话不仅仅是讲给孩子们听的,它也是成年人精神世界的某种期待和投射。在中外的传统社会里,或把孩子不看成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或把孩子从小就看成大人,很少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相反,传统童话寓言里,往往充斥着性、暴力、乱伦等影射,而中国的传统童谣,由于披着童言无忌的外衣,有时还肩负着类似东汉末年谶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政治动员的功用。

  河合隼雄在《童话心理学》中认为,在童话故事里,说故事的人获得某种原型体验,通过叙述故事完成了某种叙事治疗,达到接纳或遗忘的效果,而接受信息者在听故事的过程中又获得各自体验,产生新的故事。这样的传统童话、寓言故事和现代人的精神世界息息相关,拨去白雪公主、亨塞尔和格莱特、老巫婆、蓝胡子这些外表迥异的故事外衣,他们的故事原型是与现代生活共通的,是具有某种内在普遍性的无意识心理表达。以作者在第二章《特露德太太》的分析为例,荣格提出 “大母神”的概念,认为大母神身兼生死双重性,同时具有母性慈爱养育的正面性和控制诱惑吞噬生命的负面性。大母神的这个形象在《亨塞尔和格莱特》《白雪公主》等故事里以继母和老巫婆的形象反复出现,也许是真相太残酷,在《白雪公主》里可能存在着触目惊心的家庭乱伦,在《青蛙王子》中湿滑的青蛙可能是某种性暗示。讲童话故事的人,为了让父母更容易接受,往往把故事原型像魔法师般转换成某种隐喻,有时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拉开了故事与现实的时空距离,有时是一段残酷故事后往往接着一个“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太过于美好的结尾,有时像《特露德太太》的结尾“所以,小孩子一定要听大人的话啊”,突出童话的训诫功能,掩盖了母性和人性中对他人的控制欲、毁灭欲、嫉妒贪婪等暗黑面,就像武志红在《巨婴国》里提出的中国家庭普遍存在的病态共生绞杀的现象,就是一种为了实现对子女的控制不惜压制生命生长的做法。

  成年人通过仔细的阅读和文学分析,把童话隐藏其中的台词寻找出来不但是件有趣的事,也是一次难得的童年经历的回溯甚至可以成为一种心理疗伤,可以从多层次多角度分析的优秀童话故事,甚至可以伴随人的成长,不断在人的不同阶段呈现不同的状态和解读,否则所有的童话都变成《麦兜故事》里麦太对麦兜讲的睡前故事一样“从前有个小孩不听话,结果死咗”,那该是多么无趣的事啊。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