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死亡录》的读后感10篇
《哲学家死亡录》是一本由[英] 西蒙·克里切利著作,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8.00元,页数:33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y 小聂
死亡是人类绕不开的话题,也是人类最好的发明。无论是死后肉体的湮灭,还是灵魂沉入无边的黑暗,抑或是宗教信仰的轮回和天堂,死亡,都是最后的重大禁忌。千百年来,如何构建“好的死亡”,始终是哲学家最为关注的中心问题。
一、哲学家的慷慨赴死
西塞罗说:“探讨哲学就是学习如何去死。”作为古罗马时期的哲学家和政治家,西塞罗践行了自己的哲学誓言。为捍卫罗马共和国,防止它堕落成专制暴政,他不屈不挠,最后惨死在政敌的屠刀下。
无论死去或活着,智者都不为之忧伤。
我们大家死去后,仍将无时不存在。
婆罗多子孙啊!但愿你能忍受它们。
没有不存在的存在,也没有存在的不存在,
你要知道这遍及一切的东西,不可毁灭;
不可毁灭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毁灭。
身体有限,灵魂无限,婆罗多子孙阿周那啊!
灵魂永恒,不可毁灭,因此,你就战斗吧!
倘若认为它是杀者,或认为它是被杀者,
它从不生下,也不死去,
也不过去存在,今后不存在,
身体被杀时,它也不被杀。
如果知道,它不灭,永恒,不生,不变,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什么人或教人杀什么?
正如抛弃一些旧衣裳,
换上另一些新衣裳,
灵魂抛弃死亡的身体,
进入另外新生的身体。
刀劈不开它,火烧不着它,
水浇不湿它,风吹不干它。
劈它不开,烧它不着,浇它不湿,吹它不干,
既然知道它是这样,你就不必为它忧伤。
即使你仍然认为它常生或者常死,
你也不应该为它忧伤,大臂者!
对不可避免的事,你不应该忧伤。
到末了又不显现,有谁为之忧伤?
有人看它如同奇迹,
有人说它如同奇迹,
有人听它如同奇迹,
而听了也无人理解。
居于一切身体内,灵魂永远不可杀,
因此,你不该为一切众生忧伤。——----摘自《摩诃婆罗多》之《博伽梵歌》。
《哲学家死亡录》读后感(三):好读又不好读
——————————先说说文字怎么不好读——————————
以序言第二句话为例:“这种恐怖既有对死亡之不可避免及其带来的痛苦,【而且很有可能是毫无意义之痛苦的展望,】也包括对坟墓以及身体被钉在一个盒子(指棺材)里,埋到地下,然后称为蛆虫食物的恐惧。”
其中“【】”是我加的(后同)。原句“既有A,也包括B”二者并列,但是中间插入【】句后,前后割裂开来,关系就不明显了。这是典型的英语句式。
又如序言007页:“根据色诺芬的记载,【人们可能还会记得,】苏格拉底唯一一次……”这也是英语的表达,直译过来显得很别扭。
序言018页:“西蒙娜·韦伊绝食而死,为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占领的法国的团结”。
序言029页:“它是造物们如何如何的历史,【是沉稳的还是发狂的,高贵的还是狼狈的。】”前一句我这删减掉了冗长的修饰语。【】句一股选择疑问句的调子,改成“是沉稳的也是发狂的,是高贵的也是狼狈的”不就好了吗?
【5月25日补记】改译仍显翻译腔。再改为:“(显得)既沉稳又癫狂,既高贵也狼狈。”
以及正文017页:“当他的一只青铜拖鞋被火焰卷出来掉在火山山坡上时,真相便出现了。”
咱·真·的·不·用·那·么·老·实·一·个·词·一·个·词·地·对·着·译。
比如序言028页:“哲学并非始于多种传统的大杂烩,而是始于纯朴、独特的希腊人——【因此,就是欧洲人。】”
【】句的主语是“哲学”,这样句子就变成了“哲学是欧洲人。”
又如正文021页:“通过将这些东西塞到鼻孔里,他成功地设法延迟了自己的死亡。”
既已成功,又何来“设法”。这句话本身也无比别扭。
还有正文023页第一句:“像毕达哥拉斯、阿那克萨戈拉、基督与圣母玛利亚一样,据说人们也从未看到柏拉图开怀大笑过。”
比如序言024页头7行,就出现了“它是极为有趣的”“这个人是够愚蠢的”“毫无根据而又缺乏才气的”“该书是极为重要的”……
“be + 形容词”难道就只能翻译成“是……的”吗?
类似的还有凡碰到“As...”就译成“正如……”,凡碰到“so... that”就译成“是如此……,以至于……”,凡碰到“believe”就翻成“相信”,凡碰到“obviously”就译成“明显地/显然地/很明显”……真是感觉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还有一些“童话般”的翻译:
如正文013页:“令他伤心的是,营养匮乏导致了水肿……”“令人难过的是,它们不仅会叫,还会咬人。”
以及正文020页:“令人难过的是,历史上的灾祸却……”
上面还只是翻译腔罢了,下面则是一些硬伤:
□序言009页将“Sophists”译成“智术师”,是一个很偏的译名,一般是译成“智者”。这不算错,但是在正文019页中,又翻成了“诡辩家”。(怀疑是两位译者之间没有统一。)
□序言013页的“西藏亡灵书”更普遍的名称是“西藏生死书”。(当然,原文应该是藏文,实际应该怎么译待考。)
同页的“神智社”在中文维基的译名为“神智学协会”或“神通协会”。
同页“这就是尼采所谓的‘欧洲佛教’立场,尽管周围也有很多美国佛教徒。”这句话已经超出翻译腔,让人看不懂了。大概原文意思是虽然美国也有很多但还是统称“欧洲佛教”。
□序言016页把“贝克莱”翻成了“伯克利”。
□序言022~23页“doxography就相当于圣徒传作家”,可前一句刚说完doxography是作品而doxographers才是传记作家,这个错误未免太不仔细了。
□序言025页“泰勒斯,亚洲人”也太轻率了。当时的“亚洲”概念和现在比小太多,此处应该是小亚细亚。
□序言027页“在《哲学史讲演录》中,铁德曼与腾内曼都很深地影响到了黑格尔”
调换下顺序也不至于这么别扭。
□正文004页:“他废除了德拉古(Dracon)的严刑峻法(尽管正是德拉古的名字变成了形容词)”,译者在此注释说“Dracon的名字演变出了一个形容词,draconian,意为严酷的、严苛的”。
我怀疑原文在这里用了一个双关,否则括号中的解释就有点不知所谓了。
□正文005页:“他指派两个青年到预先安排好的地点见第三个人,杀死并埋了他。接着,他又安排了四个人追上前面的两位青年,杀死并埋了他们俩。然后,他又派出了更多人追捕那四个人。做好这些准备之后,他才出发去见那两个青年,因为他,佩里安德,正是第三个人。”
不知各位这段读到最后有没有懵?反正我是又看了一遍,才明白前面只是计划而已,并没有杀死并埋“了”。
同页:“埃庇米尼德斯的原话是‘克里特人,都是说谎者’。从字面上看,他似乎是指克里特人相信宙斯是会死的谎话……”
反正我是没从“字面上”看出来那句话跟宙斯死不死有什么关系。
□正文006页:“……埃庇米尼德斯活了157岁。【这使得】他除了山洞里睡觉的时间之外[前文说他在山洞中一觉睡了57年],也活了一百年之久。”
“这”是什么仙药?
□正文014页:“显而易见的是,伟大的悲剧家在墓碑上的画面中重重倒下……”
应该是在墓碑的画面中,这位伟大的悲剧家如何如何。他是画中人。(这句译文一点都不“显而易见”。)
□正文032页:“按照这样的思路,安提斯泰尼似乎就可以得出结论说矛盾是不可能的,谬误也出不多如此。人们倾向于如此回应:不是真的。”
——人们的回应是如此朦胧,以至于我忍不住高呼:这·不·是·真·的!
□同页:“由于安提斯泰尼年龄太大又生病,第欧根尼就怀揣利器来到了他家……”
——我觉得这可以控告蓄意谋杀了。
——“不不不不,”第欧根尼说,“我只不过是‘怀抱利器,郁郁适兹土’。”
□正文036页:“正如羽扇豆是豆科植物的成员,这顿大餐也只使他再一次重复了鲁莽行为。”
这里的“as”应该是表原因,“因为”的意思。
□正文044页:“个体的灵魂或microcosmos是‘世界灵魂’或macrocosmos的一部分或零件”
个体的灵魂(或称microcosmos)是……这又是照搬英语表达的一个例子。
□正文045页:“为了回击一个叫瑙西法尼斯的人的无耻诽谤,伊壁鸠鲁将【后者】称作‘一个水母,一个骗子,一个文盲,一个妓女’……”
此句只出现两个人,那么“后者”是谁呢?
而“一个一个又一个”又是照搬英语冠词的坏习惯。
□序言027页《哲学思辨的精神》后年代写成了“1791—1997”。这是一本“深深地影响了后来的哲学史写作的书”,1836年去世的黑格尔都受到了它的影响——所以应该是“1791—1797”。
□正文021页:“但德谟克利特却活到了很老,109岁高龄才去世”——然而前一页的生卒年却写着“公元前460—前370”。维基百科也如此(中文版有前460-前356的说法,但也没有109岁)。
□正文051页:“‘春秋时代’后期(公元前722—前481)与‘战国时代’(公元前403—前221)”
中间的断层是什么情况?而且分水岭与一般的公元前476/475年相差有点多。
【5月24日补记】这里是我孤陋寡闻了。昨天读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里面春秋战国起讫和这本书一致。英文维基里这两种说法都有。
□正文056页:“生与死从未停止过转化。它们是尚未结束的开始。一旦我们理解了这个原理,我们就能在生与死之间获得平衡了。(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从英译找原文确实难,但这个差得似乎太多了。
——————————接下来谈谈内容——————————
□作者没有为他最喜欢的哲学家之一的苏格拉底开辟专题(序言004页),不过有关苏格拉底的话题散件其它哲学家专题内,只是不知作者这样安排有何用意。
□作者在正文047页说:“他[指伽森狄]为伊壁鸠鲁的生活和观点进行了长篇的辩护,我在前文已经提到了”。但我暂时只在序言019页找到了“甚至到了17世纪都能在像皮埃尔·伽森狄这样的哲学家哪里重新看到类似的观点”这一句而已。
□正文011页:“第欧根尼·拉尔修使用可能是他写得最拙劣的诗句描述了这件事……”
正文042页:“第欧根尼·拉尔修将他的烂诗中最烂的一句献了出来……”
——作者你在做选择排序吗?
□序言004页:“简单来说,这本书讲的是哲学家们是怎么死的,我们能从哲学中学到何种对待死亡和临终时刻的合适态度。”
序言029页:“海德格尔……讲到:
哲学家本人令人感兴趣的地方只有:他生于某时,工作,然后死亡。
……
照我看来,漠视哲学家的人生与死亡的哲学家,是在敌视他们,[敌视]他或她自己的个性、肉身以及不可避免的结局。”
可是,从“斯特拉波变得如此消瘦,以至于到临终时他已失去了知觉”“吕科衣装整洁,身体强壮。他在74岁的时候,死于严重痛风”“[德米特里厄斯]被小毒蛇咬死了”(均见正文029页)等这样连“生于某时”和“工作”都没有,只有“死亡”的短短的一句话中,我们又能“学到何种对待死亡和临终时刻的合适态度”?这样的他们的死和其他的非哲学家们的死,又有什么区别?
——————————题外话——————————
正文053页:“当7854号小行星以老子命名时,老子就变成了天体。”
想到了《小王子》。
——————————次日记——————————
今天看完,问题无非还是昨天那些。挑拣几处列出如下,以备参考:
□正文第091页:标题和目录为“爱留根纳”,正文却是“埃留金纳”。
□正文第121页:“哥白尼受到重击而失去意识后”。
我怀疑这里“重击”的原文是“shocked”,应该是“休克”。(非外力因素。)
□正文147页:“作为哲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之一,斯宾诺莎在自己死后出版的《伦理学》第四卷中,写了下面的话……”
严重的病句。
《哲学家死亡录》读后感(四):摘一些先哲关于死亡的观念
西塞罗:探讨哲学就是学习如何去死。
蒙田”学会了怎么死的人们就会忘记如何做奴隶“,结论:预先思考死亡等于提前谋划自由。
塞内卡:”不懂好好死的人也不会好好活“;”当过去总是出现在我周遭的罪恶有一天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时,我应该感到吃惊吗?“”并不是我们的生命太短,而是我们挥霍的太多。“
作者克里切利:我的信心来自于:通过学习怎么死,我们也可能学会怎么活。史按:不可能。作者认为本书想要展示出:哲学家最伟大的艺术作品往往正是他们的死亡方式。p265
伊壁鸠鲁:要惯于相信死亡是和我们毫不相关的事。因为所有的善恶都存在于感觉之中,而死亡不过是感觉的丧失。因而,如果能正确地认识到死亡与我们毫不相关的事实,我们对于人生难免一死这件事便觉得愉快起来,这种认识并非是给人生加上无尽的时间,而是把我们从对不死的渴望中解脱出来。
卢克莱修《物性论》:一旦这种可朽的生命被不朽的死亡所取代,已逝者就再也不会遭受痛苦的折磨,而且不管从哪个方向看,与那些从未出生的人也不再有什么不同。
海德格尔:哲学家本人令人感兴趣的地方只有:他生于某时,工作,然后死亡。
马基雅维利:如果发难者是狂热分子,君主将难逃一死,因为任何不惧死亡的人都能成功制造死亡。(惩罚的实效)
马丁路德:”因此,死亡杀死了死亡,但是这种杀死死亡的死亡就是生命本身。而它被称作死亡之死,因为它是活力四射之精神反对死亡的义愤。“
拉罗社福科:死亡同太阳一样,让人无法正视。
费希特:在自然中,所有的死亡其实都是诞生,在逐渐消逝的过程中,生命的激烈活力立刻显现。死亡并非结束,与之相反,在衰败的隐晦之后,鲜活的生命生长绽放。生与死仅仅是生命与自身的争斗,为了得以永久的日新月异。
海涅临终话:神会宽恕我,这是他的职责。
佛洛依德:死亡的感觉肯定是非常甜蜜的。
胡塞尔:我已经像个哲学家一样来到这世上,如今我希望能像个哲学家一样离开。
克罗齐:我将在我的工作中死去。
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死亡不是生命中的事情:我们不会活着体验死亡。如果我们把永恒解释为不朽而非无限的时间,那么永恒的生命属于那些活在当下的人。我们的生命没有终点,就像我们的视野没有界限。
海德格尔:死亡是”不可能中的可能“;死亡是”哲学振奋人心的特质“
列维纳斯:死亡是”可能中的不可能“
阿伦特:我才不会为了健康而活着。
加缪:只有一个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那就是自杀。
德勒兹:消亡的是有机体,不是生命。
《哲学家死亡录》读后感(五):【转载】梁捷:死亡与哲学(原载于《北京晨报》)
死亡与哲学
文/梁捷
加缪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就是自杀。死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活着才要,因为死亡似乎是我们在命运中唯一所能完全掌控的事。我们却对此充满敬畏,因为死亡了充满神秘色彩。每个人对于死亡都有自己的认识和观察,明知都注定要走向死亡,可偏偏又没人对此有过切身经历。每个人都只能谈论别人的经历,二手的经验。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并无专家。
人和人的死又有点不一样。这个世界曾有数十亿人存在过,可绝大多数人死得默默无闻。时间一久,他们在历史长河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一丝一毫都没有。而另一些人的事迹,例如苏格拉底和耶稣基督之死,一而再地被人提起,反复琢磨。他们的死早已超越个人意义,变成具有符号意义的公共事件。
在很多人的头脑中,死往往只是作为整个生命的一个附属事件而存在。设若谈论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生命,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肯定都是谈论生平经历,最后顺便触及死亡。却很少有人真正严肃地把死亡当作一个和生命、存在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的事情来思考。我们偶尔会因为一些人的意外去世而震惊。只在这种场合,死亡的绝对意义才凸现出来。可惜这种震惊往往也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然后自然而然地隐去。
哲学家是相对比较认真思考和对待死亡的一个群体。他们很早就意识到思考死亡的困难想。歌德曾指出,“让一个哲学家来思考他不存在的世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总还有一些哲学家努力在这不可能的问题上留下自己的思考。最极端的例子是英国功利主义者边沁。边沁留下遗嘱,要求将自己的尸体做成木乃伊,留下来给大家参观和研究。这种做法符合边沁一直主张的最大化社会福利的功利主义。直到今天,边沁的木乃伊仍保存在伦敦大学,偶尔会拿出来展示。
当然大多数的哲学家并没有边沁那么极端,主要思考死亡的抽象意义而非遗体的实际作用。但要把握死亡的意义殊非易事,它就像一个黑洞,我们能感知它的存在,却怎么也把握不住它的形式。在这些哲学家里,海德格尔和列维纳斯的观点最能引人深思。海德格尔认为,死亡不是现成在手之物,却在生命过程中使“存在”保持活力,有死而有生。列维纳斯则认为,我们对死亡的恐惧意味着对存在阴影的恐惧,我们害怕伴随着尸体而来的幽灵甚至远甚于尸体本身。死亡意味着与他人联系的终结,也正是死亡驱使我们去实现自身的目的和理想。
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精心准备地面对死亡。威廉斯认为,当生命没有获得充分发展、变得成熟之前就死,那无论如何是一种罪恶。虽然它是一种“致命的疾病”,但它的降临总是富有偶然。如果从统计分布来看,有相当比例的人群无法活到寿终正寝,那就直接剥夺了他们生命的许多可能性,包括成为一个能够思考死亡问题的哲学家。死亡是需要学习的,既然我们无法预知死亡的时间,那么现在开始学习绝不算太早。
《哲学家死亡录》可以作为我们认识死亡的一个契机。所谓哲学史,并不应把哲学家简单罗列铺陈,而是要提炼他们的精神内核,勾勒出那样一条线索。死亡是哲学家不能回避的共同问题之一。作者倒没有全力挖掘每个哲学家的死亡轶事,只是根据哲学派别大致介绍每个人的生平,将死亡灵活地嵌入其中。这本书也许并不适合那些对哲学史一无所知的读者,因为作者并没有过于系统地做背景知识介绍。但它也绝不难读,没有陷入各个哲学家深不可测的思辨之中。死亡对普通人极为沉重,但对于很多哲学家却是很轻盈的事,轻盈反而引出我们更多的思考。
哲学家在面死亡将至时,表现不一。比如德里达四处找人对话,谈各种问题,以对话形式留下自己全方位的思考;托尼朱特得了肌肉萎缩硬化症,身体逐渐瘫痪。但他在生命最后几年通过口述拼命写作,使之成为学术生涯的最高峰;而德勒兹面对肺病的选择更为决绝,推开窗户纵身一跃。
所以死亡的真正意义,永远在书本之外。
原载于《北京晨报》2015-04-26
http://bjcb.morningpost.com.cn/html/2015-04/26/content_344078.htm
《哲学家死亡录》读后感(六):《中国科学报》采访译者
1. 对于这本书,您最初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开始翻译这本书的呢?翻译经历了怎样的时间和过程?
译者:最初接触这本书是在2010年,一位做编辑的朋友给我推荐了这本书。当时也没有细看,粗翻了一下,因为专业的关系,只看了前面的一些古希腊罗马哲学家,感觉比较有意思。后来,这位朋友说你干脆把它翻译出来吧,我们去引进版权。就这样开始翻译了,当时好像是2010年10月份,比梁文道先生在《开卷八分钟》中的推荐还要早。不过,遗憾的是,由于个人原因(腰疾)和工作原因(教学太忙),翻译任务一度耽搁,一直拖到了2013年初,工作越来越忙,无奈,只好找了天津外国语大学的黄超女士帮忙。我们俩一起合作,终于在2013年9月,译完了全书。其实,黄超女士的工作也很忙,我们基本都是在业余时间做这件事情,熬夜是经常的事情。尽管如此,翻译过程仍然充满了乐趣。翻译与阅读的体验完全不同。阅读基本是浏览式的,无暇体会字里行间的种种妙处,而翻译却要求字字斟酌,细嚼慢咽,于是,作者隐藏在文字背后的各种妙喻、讽刺、赞美、幽默就都浮现了出来。尤其是这本书,作者对每个哲学家的态度和评价是有差别的,只有仔细体会才能感觉得到。总的来说,翻译这本书的过程用一句流行语概括,就是“痛并快乐着”。
2. 这本书收录了190多位全世界范围内的已故哲学家的死亡情况,时间上也跨越了几千年,作者的视角非常独特,作者自己在书中也提到,这是一本“独特的哲学家小史”。在您看来,作为一本哲学领域的书,这本书有着哪些独具一格的特点?
译者:提到哲学史,人们已经习惯了那种体系完整、语言平淡、令人生畏的大部头书。克里切利别出心裁,独辟蹊径,以“死亡”为切入点,按照时间顺序,将190多位哲学家的生平、死亡、思想列举出来,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效果。首先,严肃的主题与轻快的语言相映成趣。作者要探讨的主题是一个异常肃穆的问题,即死亡。它是每个人无法避免的结局,也是造成人生有限性的主要原因。但克里切利却用很多的双关语、俏皮话和冷幽默来描述哲学家们的“死亡故事”,那些恰到好处的幽默忽而让人忍俊不禁,忽而让人蹙眉深思,笑过之后,不得不认真思考这样的严肃问题。其次,由段子八卦编织成一种另类的“哲学家史”。客观说,这本书就是一本段子书,他并不介绍每个哲学家的思想,而主要描写关于他们的一些奇闻轶事和死亡方式。正是通过这些“段子八卦”,克里切利将整个哲学史都梳理了一遍,从而呈现出了一部完全不同于具有完整体系的目的论哲学史的“哲学家史”,再加上他的妙笔生花,使这本另类的哲学书读起来简洁、诙谐,引人深思,却又趣味横生。
3. 在书中可以看到,哲学家死亡的历史,是一个个充满离奇、疯狂、自杀、谋杀、倒霉、痛苦、做作甚至黑色幽默的故事。哲学家的死亡,或者他们看待死亡的眼光,有着怎样的独特之处?在您看来,记录哲学家的死亡,形成一个个关于“死法”的小故事,意义何在?
译者:读完克里切利这本书,有一个感觉,就是哲学家的死亡与我们普通人的死亡没有多大区别。面对死亡,哲学家与大多数凡夫俗子一样,会害怕,会恐惧,会崩溃,会幻想,会故作镇静。举个例子,英国的霍布斯,活了91岁,即便放到现在也属于高龄了,但他在临死前仍然感叹“人生苦短”,而且孤寂、贫穷;鼓吹“权力意志”“超人哲学”的尼采因为上学期间感染了梅毒,久治不愈,最后发疯而死;另外一位德国大哲学家黑格尔则是感染霍乱而死;法国的罗兰•巴特和加缪都是遭遇车祸身亡;鼓吹自由主义的施利克被自己的纳粹学生杀死。也有得以善终的,像伽达默尔活到了102岁,维特根斯坦在工作中平静地死去,他的老师G.E.摩尔则是中风去世。这些死亡有什么特别之处呢?根本没有,普通人也不过如此。
当然,看待死亡的眼光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在这个问题上,哲学家可能会有一些独特的眼光。古典时代的哲学家,像伊壁鸠鲁、卢克莱修等人,认为人死后就不存在了,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而活着的时候死亡却不存在,所以,死亡没什么好怕的,面对死亡,人应该保持平静,保持尊严。卢克莱修有一句名言:人死后就不会再受苦了。这种古典式的死亡观在20世纪得到了维特根斯坦的响应,他认为死亡没什么好谈的,生命终结了才有死亡,死亡不在生命中,谈它有什么意思呢?分析哲学家们貌似都有这样的倾向,例如,英国哲学家艾耶尔就认为哲学的任务是讨论我们说话的意义,人生之事与哲学无关,包括死亡。关于维特根斯坦,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当他的老师G.E.摩尔病重的时候,维特根斯坦不顾摩尔太太的反对,坚持要去看望老师。他的理由是:如果能在谈论哲学时去世,就是哲学家最好的死法,起码他死的时候是穿着鞋子的。这便是维特根斯坦看待死亡的眼光,也就是一种将死亡排除在头脑之外的死亡观。他本人说到做到,一直工作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应该说,这些哲学家看待死亡的独到眼光对我们还是有很大启发的,你不必像哲学家那样去死,但读一读他们的论述肯定会有帮助。
古今中外190多位哲学家,面对死亡的他们,或沉稳或发狂,或高贵或狼狈,克里切利为什么要讲这些哲学家的“小故事”呢?他在书的前言里其实已经交代了这个问题。过去的哲学史作品都是完全以“哲学”为中心的写作,却将哲学家的人生视作完全没有意义的东西,哲学家的因素被有意地抹掉了。克里切利对这种做法感到不满,他认为漠视哲学家的人生与死亡的哲学史是一种过于傲慢和自负的哲学史,实际就是对个人生命的蔑视和对死亡的逃避。他认为他的书就像是基督教的圣徒传一样,只是哲学家的价值不在于圣洁,而在于他们与我们的相似:有时高贵和道德,有时卑鄙和可笑,例如,霍布斯喜欢在卧室中躺在床上唱歌,康德害怕流汗等。因此,哲学家对待死亡的方式赋予了他们以人性,尽管他们的知识很多,仍然不得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来面对生命带来的难题。这样一来,哲学的历史也就可以通过哲学家的历史来研究。哲学家如何面对死亡,如何面对生活,也就有了经验上的哲学价值。所以,本书的主题也就浮现了出来:哲学不仅教人们怎么死,也暗示了人们怎么活。
4. 书中开篇就写道:“探讨哲学就是学习如何去死。”这句话如何理解?
译者:这是西塞罗的话,中世纪晚期的蒙田也讲过。实际上,在古代,哲学能为人们提供一种面对死亡的智慧是一种流行的说法。人们通常会认为,哲学家会勇敢地面对死亡。这是苏格拉底开启的传统。我们都知道苏格拉底的故事,哲学就肇始于他的受审和死亡。苏格拉底受审和死亡的故事主要由柏拉图记载在《游叙弗伦》《申辩词》《克里同》《斐多》等四篇对话录里。简单说,可能是出于政治方面的原因,苏格拉底受到了“腐化青年”“不敬神”“引进新神”的指控,但他却拒绝认错,拒绝乞怜,最后被雅典民众法庭判处了死刑。值得注意的是苏格拉底面对死亡的态度:死亡或者是一种湮灭,死者不会再有任何意识;或者如有人所说,它是一种真正的转移,即灵魂从一个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如果是前者,死亡就是一场无梦的酣睡,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快乐?如果是后者,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我们将会在冥府中遇到老朋友、古代的英雄以及很多不朽人物。所以,在法庭发言的最后,苏格拉底说出了这样的惊人之语: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活着;谁会更幸福,只有神知道。这便是古典式的死亡观:死亡完全不值得恐惧,而且不一定是坏事。实际上,在《斐多》中,苏格拉底已经说了,哲学家在面临死亡时应该高兴,因为“真正的哲学家会为他们的职业而献身”。这便是哲学式的死亡,学会了它,人们就能面对死亡保持克制、平静和勇气。罗马帝国时代的哲学家塞内卡说“不懂好好死的人也不会好好活”,响应了苏格拉底的观点。这样看的话,哲学思考就是训练人们面对死亡,培养一种面对死亡的平静态度,让人们在得不到来世允诺的前提下直面湮灭的恐惧。所以,我们能够从哲学家的死亡中学到对待死亡的合适态度。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讲,探讨哲学也就是学习死亡。
5. 书中也写道:“通过学习如何死亡,我们学会了如何活着。”在您看来,对死亡的探讨与人的生存有着怎样的关系?我们为何要讨论死亡?
译者:凡人必有一死,从生物学上讲,这已经是一个没有任何争议的事实。德国历史学家斯宾格勒曾指出:“死亡,是每一个诞生在光线之中的人的共同命运”。死亡证明了人的生命之有限性,而正是意识到人生存在一个终点,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何在?”的问题。反过来说,正是这种对死亡的反思与反抗,才赋予我们生命的意义。只有依据对死亡的意义的理解,人才能相应地确立自己的人生态度,建立社会生活的行为原则和价值系统。可以说,没有死亡,人就不成其为人,死亡就是人生的一个岿然不动的坐标,正是在不断趋近这个坐标的过程中,人们才会发现生存的热忱、勇气和活力。人的生命因为死亡而具有超越性的价值,而这种超越性又正是来自于它的有限性。从这个角度讲,未知死,焉知生?
然而,正视死亡容易,超越死亡不易。面对死亡,疑惑和恐惧似乎仍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在这个问题上,法国哲学家加缪的观点很值得参考。加缪认为,面对生命之无常和必死之命运,人类只要追问生命之意义,就会产生荒谬感。死亡就是一种“最清醒的荒谬感”:第一,我们是可朽的却有着追求不朽的愿望。第二,我们无法解释死亡。第三,死亡拒绝和否定我们所知晓的唯一有意义的存在——人。这样,人的生存就面临着两种选择:投身于上帝,迎接彼岸世界或者弃绝上帝的眷顾而终身与荒谬为伍。对于上帝的忠实信徒来说,荒谬不复存在,因为人的理性本来就无法企及上帝的全能。而对于不再相信上帝的人来说,荒谬才是他们与世界之间的唯一联系,死亡后的虚无才是他们远离荒谬的最终归宿,而荒谬也将伴随着死亡一同消失。一个人面对死亡或面对无意义的生活时只有三种选择:第一,陷入绝望而自杀;第二,哲学的自杀;第三,在不幸面前肯定生命及自我,继而反抗。对于第一种选择,加缪认为以自杀来逃避荒谬是一种轻视自己的态度,是对生活的亵渎,是对自身的否定也是对生活本身的否定。对于第二种选择,加缪认为以希望为名来寻求慰藉就是一种面对死亡的逃遁,但死亡之结局不可更改,虚幻的希望只会带来更为残酷的感受。所以,他赞同的是第三种选择,即反抗。生活就是要让荒谬活着并且敢于正视荒谬。直面这种惨淡不仅不会让我们失去什么,更给予我们高于荒谬的价值和意义——人的生命以及人的崇高和尊严。他说:“如果说基督教对人持悲观态度,对人类命运持乐观态度。很好!我会说我对人类命运持悲观态度,对人持乐观态度。”他的意思是,人类无法摆脱必死之结局,但是这种悲剧命运并不能阻止我们创造意义和价值,不能阻止我们享受生活带给我们的阳光和快乐,不能阻止我们反抗和歌颂人类的尊严。
加缪对死亡和荒谬的阐释给我们带来的启示就是:面对死亡,不应该自欺欺人。直面死亡,才会活的更好。因此,克里切利说:“逃避死亡就是自甘束缚,就是甘愿沉沦。否认死亡就是憎恨自我。”讨论死亡就是我们面对这一人生不可避免之结局的开端,解决生存问题也就具备了可能性。
6. 书中也提到了孔子、老子等中国古代哲学家,世界上不同文化中的死亡哲学是否也可以分为几类?中国的死亡哲学和死亡文化有何特点?
译者:确实可以。在文明演化的过程中,世界各主要文明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死亡观,除了我们经常讲的西方死亡哲学和中国死亡哲学,其实印度、日本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死亡哲学。不过,中国学者对印度、日本等国的死亡哲学关注较少,一般的研究作品都是将中国死亡哲学与西方死亡哲学进行比较。一般说来,西方死亡哲学强调的是死亡的个体性,而中国死亡哲学更多强调的是死亡的社会价值取向。孔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无论是孔子的“杀身成仁”,还是孟子的“舍生取义”,都是将“仁”“义”这样的社会性价值当做衡量死亡的最高准绳,都强调了死亡的社会性,并在以后构成了儒家死亡哲学的基本格调。顺理成章的是,由于儒家重视死亡的社会性和社会价值取向,他们也强调了死亡的非终极性。司马光说:“善则死而不朽,非空矣。”与司马光同时代的张载的话则更有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淋漓尽致地表达了人生的无限性和死亡的非终极性。因此,中国哲学家对死亡现象的思考,具有明显的本体论和世界观意义,从这一方面看,中国死亡哲学与西方死亡哲学并无什么本质的不同,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太一样,西方学者善于用逻辑演绎的方法来理解和阐述死亡的本体论和世界观意义,而中国学者则长于直觉式的表达。例如,海德格尔提出死亡是“不可能的可能性”。什么叫做不可能的可能性呢?就是人的生命走到终点之后,就会失去了一切可能性,这就是我们的死亡,这就是不可能。但恰恰就由于有这个不可能,才有了一切的可能性。也就是说,恰恰是由于生命有限,才能彰显出我们的生命的意义。由此,海德格尔说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只要此在生存着,它就实际上死着。仔细一想,这不就是庄子的“死生一如”吗?庄子曾在《大宗师》《齐物论》等篇章中深刻地阐述过这种观点。“方生方死,方死方生”,不知道当21世纪的西方人听到2000多年前的庄子的这种观点时,会作何感想?所以,作为人类死亡哲学的一部分,中国死亡哲学与西方死亡哲学有很多共通的地方,“东圣西圣,其揆一也!”
7. 您在翻译本书的过程中,有何其他的深切感受?
译者:我前面也说过了,克里切利这本书语言轻快,但主题是很严肃的,他实际上是借“哲学”与“死亡”两个主题表达了对现代社会的一种忧虑。什么忧虑呢?面对死亡带来的肉体湮灭之恐怖,古代人多数投身于宗教,后者会为他们许诺一个美好、圆满的来生。然而,自工业革命发生以来,在现代化的浪潮中,诸神渐渐隐退,信仰世界逐渐一片荒芜。失去了永生的许诺,人们又如何面对自身必死之命运?死亡是不是一种幻觉?通过某种精神技巧就可以克服它吗?
克里切利坚决否认了这一点。他认为,树立面对死亡的正确态度,首先要承认死亡的真实性。死亡是人类生命的一部分,是一种不可否认的“真相”。然而,在现代社会,人们却不愿接受这种真相,逃避死亡成了一种“病症”。克里切利举了很多西方社会的例子,例如布拉瓦斯基夫人的神智社的“秘密信条”、提摩太•莱里用迷幻剂演绎的《西藏亡灵书》以及泰戈尔的诗歌等,它们的共同特征就是否认死亡的“真实性”和“终结性”,使人们认为死亡只是一种幻觉。
在中国社会,也有类似的现象。例如,当译者向一位朋友表示要赠送一本译作给她的时候,她连连摆手说不要,说晦气。在国人中,这种态度颇具代表性,养生热潮也不是偶然的,它们背后都是人们认为死亡是一种“恶”从而逃避它、拒绝面对它的心理。尤其是对于现代都市人而言, “幸福”“美满”“健康”“长寿”是更受欢迎的字眼。这就是克里切利的忧虑,他认为这是当代社会最有害的特征。所以,从这个角度理解的话,这本书就是蒙田说的“死亡登记簿”,190多位哲学家在提示着我们死亡的不可避免,提醒着我们要面对死亡的真相。
知道了真相,又该如何?克里切利认为,我们真的应该倾听一下古代哲学家的声音:只要我们存在一天,死亡就不会来临;当死亡来临时,我们也就不存在了。因此,害怕死亡是毫无意义的,要想心灵得到安宁,只有放弃对来世永生的渴望以及类似于死亡是一种幻觉的愚蠢想法。只有用正确的态度面对死亡,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当然,我们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对我们伤害更大的是身边亲朋好友的死亡。人们也许不会为自己流泪,但再坚强的人,也会为父母子女而痛哭流涕。关于这个问题,克里切利似乎也很无奈,确实,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庄子的“鼓盆而歌”。这就给我们带来了另外一层启示:哲学不会产生任何确定的答案,哲学与诡辩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此。苏格拉底从未向人们许诺过任何确定性的知识,包括死亡在内。他不仅对于死后的生活给予了不确定的答案,也提出了活着与死亡哪个更好的问题。可以说,哲学精神就是怀疑精神,包括对死亡与生存的怀疑。所以,要成为哲学家,就得学习如何面对死亡;培养对待死亡的正确态度就是成为哲学家的开端。这样一来,哲学就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