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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王建》经典影评10篇

2018-06-24 20:57:01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太祖王建》经典影评10篇

  《太祖王建》是一部由金宗善 / 姜日洙执导,崔秀宗 / 金永哲 / 金慧利主演的一部韩国类型电影,特精心网络整理的一些观众影评希望大家能有帮助

  《太祖王建》影评(一):高麗史卷一世家一太祖(即位後)

  ○(戊寅)元年夏六月丙辰,卽位于布政殿,國號高麗,改元天授。

  丁巳,詔曰:“前主當四郡土崩之時,剷除寇賊,漸拓封疆。未及兼幷海內,俄以酷暴御衆,以姦回爲至道,以威侮爲要術。徭煩賦重,人耗土虛,而猶宮室宏壯,不遵制度,勞役不止,怨讟遂興。於是竊號稱尊,殺妻戮子,天地不容,神人共怨,荒墜厥緖,可不戒乎?朕資群公推戴之心,登九五統臨之極,移風易俗,咸與惟新,宜遵改轍之規,深鑑伐柯之則。君臣諧魚水之歡,河海恊晏淸之慶。內外群庶,宜悉朕懷。”群臣拜謝曰:“臣等値前主之世,毒害良善,*滛{淫}虐無辜,老稚嗷嗷,莫不含寃。幸今得保首領,遭遇聖明,敢不竭力,以圖報效。”

  戊午,王謂韓粲聰逸曰:“前主信讒好殺,以卿貫鄕靑州,土地沃饒,人多豪傑,恐其爲變,將欲殲之。乃召軍人尹全、愛堅等八十餘人,俱以非辜,械繫在途。卿其亟往放還田里。”

  庚申,馬軍將軍桓宣吉謀逆伏誅。

  辛酉,詔曰:“設官分職,任能之道斯存;利俗安民,選賢之務是急。誠無官曠,何有政荒? 朕叨膺景命,顯馭丕圖,顧臨蒞以難安,念庸虛之可懼。唯慮知人不明,審官多失,俾起遺賢之歎,深乖得士之宜。寢興載懷,職此而已。內外庶僚,並稱其職,則匪獨今時之致理,足貽後代之可稱。宜其登庸列辟,歷試群公,勉務精選,咸使僉諧。自中及外,具悉朕懷。”遂以韓粲金行濤爲廣評侍中,韓粲黔剛爲內奉令,韓粲林明弼爲徇軍部令,波珍粲林曦爲兵部令,蘇判陳原爲倉部令,韓粲閻萇爲義刑臺令,韓粲歸評爲都航司令,韓粲孫逈爲物藏省令,蘇判秦勁爲內泉部令,波珍粲秦靖爲珍閣省令。是皆禀性端方,處事平允,咸從創業之始,俱罄佐命之勳者也。閼粲林積璵爲廣評侍郞,前守徇軍部卿能駿、倉部卿權寔並爲內奉卿,閼粲金堙、英俊並爲兵部卿,閼粲崔汶、堅術並爲倉部卿,一吉粲朴仁遠、金言規並爲白書省卿,林湘煖爲都航司卿,姚仁暉、*杳南{香南}並爲物藏卿,能惠、曦弼並爲內軍卿。是皆夙達事務,淸謹可稱,奉公無怠,敏於決斷,允愜衆心者也。前廣評郞中康允珩爲內奉監,前徇軍部郞中韓粲申一、林寔並爲廣評郞中,前廣評史國鉉爲員外郞,前廣評史倪言爲內奉理決,內奉史曲矜會爲評察,前內奉史劉吉權爲徇軍郞中。其餘司省,各置郞史,用備員數,一無所缺。”盖開國之初,妙簡賢材,以諧庶務也。

  壬戌,以韓粲朴質榮爲侍中。

  以蘇判宗*侃少爲僧,務行姦詐;內軍將軍*은鈇{狄鈇}幼爲髡鉗,巧言取容,皆得幸弓裔,好行浸潤,多陷良善,誅之。

  癸亥,隱士朴儒來見,賜冠帶。

  乙丑,詔曰:“爲國當務節儉,民富倉實,雖有水旱饑饉,不能爲患。所有內莊及東宮食邑,積穀歲久,必多朽損,其以內奉郞中能梵爲審穀使。”

  以內奉員外郞尹珩爲內奉郞中,內奉史李矜會爲內奉員外。

  戊辰,以白書省孔目直晟爲白書郞中,徇軍郞中閔剛爲內軍將軍。

  詔曰:“朕聞乘機革制,正謬是詳,導俗訓民,號令必愼。前主以新羅階官、郡邑之號,悉皆鄙野,改爲新制,行之累年,民不習知,以至惑亂。今悉從新羅之制,其名義易知者,可從新制。”

  己巳,馬軍大將軍伊昕巖謀叛棄市。

  秋七月壬申,以廣評郞能寔爲徇軍郞中。

  癸巳,廣評侍郞荀弼病免,以兵部卿列評代之。

  丙申,靑州領軍將軍堅金來見。

  以前兵部卿職預爲泰評侍郞。

  八月己酉,諭群臣曰:“朕慮諸道寇賊聞朕初卽位,或構邊患。分遣單使,重幣卑辭,以示惠和之意。”歸附者果衆,獨甄萱不肯交聘。

  庚戌,朔方鶻巖城帥尹瑄來歸。

  辛亥,詔曰:“前主視民如草芥,而惟欲之從。乃信讖緯,遽棄松嶽,還居斧壤,營立宮室。百姓困於土功,三時失於農業。加以饑饉荐臻,疾疫仍起,室家棄背,道殣相望。一匹細布,直米五升,至使齊民賣身鬻子,爲人奴婢。朕甚悶焉,其令所在具錄以聞。”於是得一千餘口,以內庫布帛贖還之。又詔曰:“人臣運佐時之奇略,樹盖世之高勳者,錫之以分茅胙土,褒之以峻秩崇班,是百代之常典,千古之宏規也。朕出自側微,才識庸下,誠資群望,克踐洪基。當其廢暴主之時,竭忠臣之節者,宜行賞賚,以獎勳勞。其以洪儒、裴玄慶、申崇謙、卜智謙爲第一等,給金銀器、錦繡綺被褥、綾羅、布帛有差。堅權、能寔、權愼、廉湘、金樂、連珠、麻煖爲第二等,給金銀器、錦繡綺被褥、綾帛有差。其第三等二千餘人,各給綾帛、穀米有差。朕與公等欲救生民,未能終守臣節,以此爲功,豈無慚德?然而有功不賞,無以勸將來,故有今日之賞,公等明知朕意。”

  甄萱遣一吉粲閔郃來賀卽位,命廣評侍郞韓申一等迎于甘彌縣。郃至,厚禮遣之。

  甲寅,以兵部卿萱寔爲內奉卿。

  癸亥,以熊運等十餘州縣叛附百濟,命前侍中金行濤爲東南道招討使、知牙州諸軍事。

  丙寅,以倉部郞中柳問律爲廣評郞中。

  九月乙酉,徇軍吏林春吉等謀叛伏誅。

  庚寅,以徇軍郞中玄律爲兵部郞中。

  癸巳,以前侍中具鎭爲羅州道大行臺侍中。鎭辭以久勞前主,不肯行。王不悅,謂劉權說曰:“昔予歷試險阻,而未嘗告勞者,實懼嚴威也。今鎭固辭不行,可乎?”權說對曰:“賞以勸善,罰以懲惡,宜加嚴刑,以戒群下。”王然之。鎭懼謝罪,遂行。

  甲午,尙州賊帥阿字盖遣使來附,王命備儀迎之。習儀於毬庭,文武官俱就班。廣評郞中柳問律與直省官朱瑄劼爭列。王曰:“讓爲禮宗,敬乃德本。今接賓以禮,將觀厥成,而問律、瑄劼爭列,豈敬愼者乎?宜並徙邊,以彰其罪。”以徇軍郞中景訓代問律爲廣評郞中。

  乙未,以前內奉監金篆榮、能惠並爲內軍卿。

  丙申,諭群臣曰:“平壤古都,荒廢雖久,基址尙存,而荊棘滋茂,蕃人遊獵於其*閒,因而侵掠邊邑,爲害大矣。宜徙民實之,以固藩屛,爲百世之利。”遂爲大都護,遣堂弟式廉、廣評侍郞列評守之。

  丁酉,以珍閣省卿柳陟良,當革命之際,群僚倉卒散走,獨不離本省,所典倉庫,無所亡失,特授廣評侍郞。

  冬十月庚申,以守義刑臺卿能律爲廣評侍郞,廣評侍郞職預爲內侍書記。

  辛酉,靑州帥波珍粲陳瑄與其弟宣長謀叛伏誅。

  十一月,始設八關會,御儀鳳樓觀之,歲以爲常。

  ○(己卯)二年春正月,定都于松嶽之陽,創宮闕,置三省、六尙書官、九寺,立市廛,辨坊里,分五部,置六衛。

  三月,創法王、王輪等十寺于都內,兩京塔廟肖像之廢缺者,並令修葺。

  辛巳,追謚三代。以曾祖考爲始祖元德大王,妃爲貞和王后;祖考爲懿祖景康大王,妃爲元昌王后;考爲世祖威武大王,妃爲威肅王后。

  秋八月癸卯,以靑州首鼠順逆,訛言屢興,親幸慰撫,遂命城之。

  九月癸未,吳越國文士酋彦規來投。

  冬十月,城平壤。

  ○(庚辰)三年春正月,新羅始遣使來聘。

  康州將軍閏雄遣其子一康爲質。拜一康阿粲,以卿行訓之妹妻之。遣郞中春讓於康州,慰諭歸附。

  秋九月辛丑,甄萱遣阿粲功達獻孔雀扇、智異山竹箭。

  冬十月,甄萱侵新羅,取大良、仇史二郡,至于進禮郡。新羅遣阿粲金律來求援,王遣兵救之。萱聞之引退,始與我有隙。是歲巡幸北界。

  ○(辛巳)四年春二月甲子,黑水酋長高子羅率百七十人來投。

  壬申,達姑*은{達姑狄}百七十一人侵新羅,道由登州,將軍堅權邀擊,大敗之,匹馬無還者。命賜有功者穀,人五十石。新羅王聞之喜,遣使來謝。

  夏四月乙酉,黑水阿於閒率二百人來投。

  秋九月己亥,遣郞中撰行往巡邊郡,存撫百姓。

  冬十月丁卯,創大興寺于五冠山,迎置僧利言,師事之。

  壬申,幸西京。

  十二月辛酉,冊子武爲正胤,正胤卽太子

  百濟人宮昌、明權等來投,賜田宅。

  ○(壬午)五年春二月,契丹來遺橐駝、馬及氈。

  夏四月,創日月寺于宮城西北。

  六月丁巳,下枝縣將軍元奉來投。

  秋七月戊戌,溟州將軍順式遣子降附。

  冬十一月辛巳,眞寶城主洪術遣使請降,遣元尹王儒卿、含弼等慰諭之。

  是歲,徙大丞質榮、行波等父兄子弟,及諸郡縣良家子弟,以實西京。

  幸西京,新置官府員吏,始築在城。

  親定牙善城民居

  ○(癸未)六年春三月甲申,以下枝縣將軍元奉爲元尹。

  辛丑,命旨城將軍城達與其弟伊達、端林來附。

  夏六月癸未,福府卿尹質使梁還,獻五百羅漢畫像,命置于海州嵩山寺。

  癸巳,吳越國文士朴巖來投。

  秋八月壬申,碧珍郡將軍良文遣其甥圭奐來降,拜圭奐元尹。

  冬十一月戊申,眞寶城主洪術遣其子王立獻鎧三十,拜王立元尹。

  ○(甲申)七年秋七月,甄萱遣子*湏彌康{須彌康}、良劒等來攻曹物郡,命將軍哀宣、王忠救之。哀宣戰死,郡人固守。*湏彌康{須彌康}等失利而歸。

  八月甄萱遣使來獻絶影島驄馬一匹。

  九月,新羅王昇英薨。其弟魏膺立,來告喪。王擧哀,設齋追福,遣使弔之。

  是歲,創外帝釋院、九耀堂、神衆院。

  ○(乙酉)八年春三月,幸西京。

  秋九月丙申,渤海將軍申德等五百人來投。

  庚子,渤海禮部卿大和鈞、均老、司政大元鈞、工部卿大福*謨、左右衛將軍大審理等,率民一百戶來附。渤海本粟末靺鞨也。唐武后時,高勾麗人大祚榮走保遼東,睿宗封爲渤海郡王。因自稱渤海國,幷有扶餘、肅愼等十餘國。有文字、禮樂、官府制度,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地方五千餘里,衆數十萬。隣于我境,而與契丹世讎。至是,契丹主謂左右曰:“世讎未雪,豈宜安處?”乃大擧攻渤海大諲譔,圍忽汗城。大諲譔戰敗乞降,遂滅渤海。於是其國人來奔者相繼。

  甲寅,買曹城將軍能玄遣使乞降。

  冬十月己巳,高鬱府將軍能文率士卒來投。以其城近新羅王都,勞慰遣還,唯留麾下侍郞盃近、大監明才、相述、弓式等。

  遣征西大將軍庾黔弼攻百濟。

  乙亥,王自將及甄萱戰于曹物郡。黔弼引兵來會。萱懼乞和,以外甥眞虎爲質。王亦以堂弟元尹王信交質。以萱十年之長,稱爲尙父。新羅王聞之,遣使曰:“萱反復多詐,不可和親。”王然之。

  十一月己丑,耽羅貢方物。

  十二月戊子,渤海左首衛小將冒豆干、檢校開國男朴漁等率民一千戶來附。

  ○(丙戌)九年夏四月庚辰,甄萱質子眞虎病死,遣侍郞弋萱送其喪。甄萱謂我殺之,殺王信,進軍熊津。王命諸城堅壁不出。新羅王遣使曰:“甄萱違盟擧兵,天必不祐。若大王奮一鼓之威,萱必自敗。”王謂使者曰:“吾非畏萱,俟惡盈而自僵耳。”萱聞讖云“絶影名馬至,百濟亡”,至是悔之,使人請還其馬。王笑而許之。

  冬十二月癸未,幸西京,親行齋祭,巡歷州鎭。

  是歲,遣張彬如唐。

  ○(丁亥)十年春正月乙卯,親伐百濟龍州,降之。時甄萱違盟,屢擧兵侵邊,王含忍久之。萱益稔惡,頗欲强呑,故王伐之。新羅王出兵助之。

  乙丑,甄萱送王信之喪,遣信弟育迎之。

  三月甲寅,渤海工部卿吳興等五十人、僧載雄等六十人來投。

  辛酉,王入運州,敗其城主兢俊於城下。甲子,攻下近品城。

  夏四月壬戌,遣海軍將軍英昌、能式等率舟師往擊康州,下轉伊山、老浦、平西山、突山等四鄕,虜人物而還。

  乙丑,王攻熊州,不克。

  秋七月戊午,遣元甫在忠、金樂等攻破大良城,虜將軍鄒許祖等三十餘人。

  八月丙戌,王狥康州高思葛伊城,城主興達歸款。於是百濟諸城守皆降附。

  九月,甄萱攻燒近品城,進襲新羅高鬱府,逼至郊畿。新羅王遣連式告急。王謂侍中公萱、大相孫幸、正朝聯珠等曰:“新羅與我同好已久,今有急,不可不救。”遣公萱等以兵一萬赴之。未至,萱猝入新羅都城。時羅王與妃嬪宗戚出遊鮑石亭,置酒娛樂,忽聞兵至,倉卒不知所爲。王與夫人走匿城南離宮,從臣、伶官、宮女皆被陷沒。萱縱兵大掠,入處王宮,令左右索王置軍中,逼令自盡,强辱王妃,縱其下亂其嬪妾。立王表弟金傅爲王,虜王弟孝廉、宰臣英景等,盡取子女、百工、兵仗、珍寶以歸。王聞之大怒,遣使弔祭,親帥精騎五千,邀萱於公山桐藪,大戰不利。萱兵圍王甚急。大將申崇謙、金樂力戰死之,諸軍破北,王僅以身免。萱乘勝取大木郡,燒盡田野積聚。

  冬十月,甄萱遣將侵碧珍郡,芟大、小木二郡禾稼。

  十一月,燒碧珍郡稻穀,正朝索湘戰死之。

  十二月,甄萱寄書于王曰:“昨者新羅國相金雄廉等將召足下入京,有同鼈應黿聲,是欲鷃披隼翼,必使生靈塗炭,社稷丘墟。是用先著祖鞭,獨揮韓鉞,誓百僚如皎日,諭六部以義風。不意姦臣遁逃,邦君薨變。遂奉景明王之表弟、憲康王之外孫,勸卽尊位,再造危邦,喪君有君,於是乎在。足下不詳忠告,徒聽流言,百計窺覦,多方侵擾,尙不能見僕馬首,拔僕牛毛。冬初都頭索湘*朿{束}手於星山陣下,月內左相金樂曝骸於美利寺前。殺獲居多,追擒不少,强羸若此,勝負可知。所期者掛弓於平壤之樓,飮馬於浿江之水。然以前月七日吳越國使班尙書至,傳王詔旨:‘知卿與高麗久通歡好,共契隣盟。比因質子之兩亡,遂失和親之舊好,互侵彊境,不戢干戈。今專發使臣赴京,本道又移文高麗,宜相親比,永孚于休。’僕義篤尊王,情深事大,及聞詔諭,卽欲祗承。但慮足下欲罷不能,困而猶鬪。今錄詔書寄呈,請留心詳悉。且㕙獹迭憊,終必貽譏;蚌鷸相持,亦爲所笑。宜迷復之爲戒,無後悔之自貽。”

  是歲,遣林彦如唐。

  ○(戊子)十一年春正月壬申,溟州將軍順式來朝。

  乙亥,元尹金相、正朝直良等將往救康州,經草八城,爲城主興宗所敗,金相死之。

  是月,王*荅甄萱書曰:“伏奉吳越國通和使班尙書所傳詔書一道,兼蒙足下辱示長書敘事者。伏以華軺膚使,爰致制書;尺素好音,兼承敎誨。捧芝檢而雖增感激,闢華牋而難遣嫌疑。今托回軒,輒敷危衽。僕仰承天假,俯迫人推,過叨將帥之權,獲赴經綸之會。頃以三韓厄會,九土凶荒,黔黎多屬於黃巾,田野無非於赤土,庶幾弭風塵之警,有以救邦國之灾。爰自善隣,於焉結好,果見數千里農桑樂業,七八年士卒閑眠。及至酉年,維時陽月,忽焉生事,至於交兵。足下始輕敵以直前,若螗蜋之拒轍;終知難而勇退,如蚊子之負山。拱手陳辭,指天作誓:‘今日之後,永世歡和,苟或渝盟,神其殛矣。’僕亦尙止戈之武,期不殺之仁,遂解重圍,以休疲卒,不辭質子,但欲安民。此則我有大德於南人也。豈謂歃血未乾,兇威復作,蜂蠆之毒,侵害於生靈;狼虎之狂,爲梗於畿甸。金城窘迫,黃屋震驚,仗義尊周,誰似桓文之覇;乘*閒謀漢,唯看莽卓之姦。致使王之至尊,枉稱子於足下,尊卑失序,上下同憂,以謂非有元輔之忠純,豈得再安於社稷?以僕心無匿惡,志切尊王,將援置於朝廷,使扶危於邦國。足下見毫釐之小利,忘天地之厚恩,斬戮君王,焚燒宮闕,葅醢卿士,虔劉士民,*희姜則取以同車,珍寶則奪之稛載。元惡浮於桀紂,不仁甚於獍梟。僕怨極崩天,誠深却日,庶效鷹鸇之逐,以申犬馬之勤,再擧干戈,兩更槐柳。陸戰則雷馳電擊,水攻則虎搏龍騰,動必成功,擧無虛發。逐尹邠於海岸,積甲如山;擒鄒祖於邊城,伏屍蔽野。燕山郡畔,斬吉奐於軍前;馬利城邊,戮隨晤於纛下。拔任存之日,邢積等數百人捐軀;破靑州之時,直心等四五輩授首。桐藪望旗而潰散,京山含璧以投降。康州則自南而來歸,羅府則自西而移屬。侵攻若此,收復寧遙,必期泜水營中,雪張耳千般之恨;烏江亭上,成漢王一捷之功。竟息風波,永淸寰海。天之所助,命將何歸。况承吳越王殿下德洽包荒,仁深字小,特出綸於丹禁,諭戢難於靑丘。旣奉訓謨,敢不尊奉?若足下祗承睿旨,悉戢凶機,不惟副上國之仁恩,抑亦紹東海之絶緖。若不過而能改,其如悔不可追。”

  三月戊申,渤海人金神等六十戶來投。

  夏四月庚子,幸湯井郡。

  五月庚申,康州元甫珍景等運粮于古子郡。甄萱潛師襲康州,珍景等還戰,敗死者三百餘人,將軍有文降于萱。

  六月甲戌,碧珍郡地震。

  癸巳,伊餐進慶卒,贈大匡。

  秋七月辛亥,渤海人大儒範率民來附。

  丙辰,自將擊三年山城,不克,遂幸靑州。

  八月,幸忠州。甄萱使將軍官昕城陽山。王遣命旨城元甫王忠率兵擊走之。官昕退保大良城,縱軍芟取大木郡禾稼,遂分屯烏於谷。竹嶺路塞。命王忠等往諜于曹物城。

  新羅僧洪慶自唐閩府航載大藏經一部至禮成江。王親迎之,置于帝釋院。

  九月丁丑,大相權信卒,嘗以破黃山郡功授重阿餐。

  丁酉,渤海人隱繼宗等來附。見於天德殿,三拜,人謂失禮,大相含弘曰:“失土人三拜,古之禮也。”

  冬十一月,甄萱選勁卒攻拔烏於谷城,殺戍卒一千。將軍楊志、明式等六人出降。王命集諸軍于毬庭,以六人妻子徇諸軍,棄市。

  是歲,巡幸北界。

  ○(己丑)十二年夏四月乙巳,幸西京,歷巡州鎭。

  六月壬寅,以元甫長弼爲大相。

  癸丑,天竺國三藏法師摩*睺羅來。王備儀迎之。明年,死于龜山寺。

  庚申,渤海人洪見等以船二十艘載人物來附。

  秋七月己卯,幸基州,歷巡州鎭。

  辛巳,甄萱以甲卒五千侵義城府。城主將軍洪術戰死。王哭之慟曰:“吾失左右手矣。”又侵順州,將軍元奉遁。

  九月乙亥,幸剛州。

  丙子,渤海正近等三百餘人來投。

  冬十月丙申,百濟一吉干廉昕來投。

  甄萱圍加恩縣,不克。

  十二月,甄萱圍古昌郡。王自將救之。

  ○(庚寅)十三年春正月丁卯,載巖城將軍善弼來投。

  丙戌,王自將,軍古昌郡甁山。甄萱軍石山,相去五百步許。遂與戰,至暮,萱敗走,獲侍郞金渥,死者八千餘人。是日古昌郡奏:“萱遣將攻陷順州,掠人戶而去。”王卽幸順州,修其城,罪將軍元奉。

  庚寅,以古昌郡城主金宣平爲大匡,權行張吉爲大相。於是永安、河曲、直明、松生等三十餘郡縣相次來降。

  二月乙未,遣使新羅,告古昌之捷。羅王遣使報聘,致書請相見。是時新羅以東,沿海州郡、部落皆來降,自溟州至興禮府,摠百十餘城。

  庚子,幸昵於鎭。

  北彌秩夫城主萱達與南彌秩夫城主來降。

  三月戊辰,以白書省郞中行順、英式並爲內議舍人。

  夏五月壬辰,幸西京。

  六月庚子,至自西京。

  秋八月,創安和禪院爲大匡王信願堂。

  己亥,幸大木郡,以大丞弟弓爲天安都督府使,元甫嚴式爲副使。

  癸卯,幸靑州。

  丙午,芋陵島遣白吉、土豆貢方物。拜白吉爲正位。土豆爲正朝。

  九月丁卯,皆知邊遣崔奐請降。

  冬十二月庚寅,幸西京,創置學校。

  《太祖王建》影评(二):高麗史卷九十二列傳五洪儒、庾黔弼、崔凝、崔彦撝、王儒、朴述熙、王順式、龔直、朴英規

  洪儒[裴玄慶、申崇謙、卜智謙].

  ○洪儒,初名術,義城府人。弓裔末年,與裴玄慶、申崇謙、卜智謙同爲騎將,密謀,夜詣太祖第,言曰:“自三韓分裂,群盜競起,今王奮臂大呼,遂夷滅草寇,三分遼左,據有大半,立國定都,將二紀餘。今不克終,縱虐太甚,*滛{淫}刑以逞,殺妻戮子,誅夷臣僚,民墜塗炭,疾之如讎,桀紂之惡,無以加也。廢昏立明,天下之大義,請公行殷周之事。”太祖作色拒之曰:“吾以忠義自許,王雖暴亂,安敢有二心?以臣伐君,斯謂革命,予實不德,敢效湯武之事乎? 恐後世以爲口實。古人云:‘一日爲君,終身爲主。’况延陵季子曰:‘有國,非吾節也。’乃去而耕焉,吾豈過季子之節乎?”儒等曰:“時難遭而易失,天與不取,反受其咎。國中民庶受毒痡者,日夜思欲復之,且權位重者並遭虐殺,略無所遺。今之德望,未有居公右者,衆情所以望於公也,公若不從,吾等死無日矣。况王昌瑾鏡文如彼,豈可違天,死於獨夫之手乎?”於是,諸將扶擁而出。黎明,坐於積穀之上,行君臣之禮。令人馳且呼曰:“王公已擧義旗矣。”裔聞之,驚駭亡去。太祖卽位,詔策推戴功,以儒、玄慶、崇謙、智謙俱爲一等,賜金銀器、錦繡綺被褥、綾羅、布帛。太祖慮靑州反側,儒與庾黔弼率兵千五百鎭鎭州以備之,由是靑州不克叛。遷大相。二年,改烏山城爲禮山縣,遣儒及大相哀宣安集流民五百餘戶。十九年,從太祖擊百濟,滅之。卒謚忠烈。

  玄慶,初名白玉衫,慶州人。膽力過人,起行伍,累進大匡。太祖以靑州人玄律爲徇軍郞中,玄慶與崇謙駁曰:“往者林春吉爲徇軍吏,圖爲不軌,事泄伏辜,此乃典兵權而恃本州故也。今又以玄律爲徇軍郞中,臣等竊惑之。”太祖善之。改授兵部郞中。太祖征討四方,玄慶功居多。十九年,疾篤,太祖幸其第,執其手曰:“嗟乎,命矣夫?卿子孫在予,其敢忘。”太祖出門而玄慶卒。遂駐駕,命官庀葬事而後還。謚武烈。子殷祐。

  崇謙,初名能山,光海州人。長大有武勇。十年,太祖與甄萱戰於公山桐藪,不利,萱兵圍太祖甚急。崇謙時爲大將,與元甫金樂力戰,死之。太祖甚哀之,謚壯節,以其弟能吉、子甫樂、弟鐵並爲元尹,創智妙寺以資冥福。

  智謙,初名砂瑰。桓宣吉、林春吉之謀反也,智謙皆密告,誅之。卒,謚武恭。成宗十三年,四人皆贈太師,配享太祖廟庭。

  庾黔弼.

  ○庾黔弼,平州人。事太祖爲馬軍將軍,累轉大匡。太祖以北界鶻岩鎭數爲北狄所侵,會諸將議曰:“今南兇未滅,北狄可憂,朕*窹{寤}寐憂懼。欲遣黔弼鎭之,如何?”僉曰可,乃命之。黔弼卽日率開定軍三千以行,至鶻岩,於東山築大城以居。招集北蕃酋長三百餘人,盛設酒食饗之,乘其醉,脅以威,酋長皆服。遂遣使諸部曰:“旣得爾酋長,爾等亦宜來服。”於是,諸部相率來附者千五百人,又歸被虜三千餘人。由是北方晏然,太祖特加褒獎。

  八年,爲征西大將軍。攻百濟燕山鎭,殺將軍吉奐。又攻任存郡,殺獲三千餘人。太祖與甄萱戰於曹物郡,萱兵銳甚,未決勝負。太祖欲與相持,以老其師。黔弼引兵來會,兵勢大振。萱懼,乞和。太祖許之,欲召萱至營論事,黔弼諫曰:“人心難知,豈可輕與敵相狎?”太祖乃止,仍謂曰:“卿破燕山、任存,功旣不細,待國家安定,當策卿功。”

  十一年,以王命城湯井郡。時百濟將金萱、哀式、漢丈等領三千餘衆來侵靑州。一日,黔弼登郡南山,坐睡,夢一大人言:“明日西原必有變,宜速往。”黔弼驚覺,徑趣靑州,與戰敗之,追至禿歧鎭,殺獲三百餘人。馳詣中原府,見太祖,具奏戰狀。太祖曰:“桐藪之戰,崇謙、金樂二名將死,深爲國家憂,今聞卿言,朕意稍安。”

  十二年,甄萱圍古昌郡,黔弼從太祖往救之。行至禮安鎭,太祖與諸將議曰:“戰若不利,將如何?”大相公萱、洪儒曰:“若不利,不可從竹嶺還,宜預修*閒道。”黔弼曰:“臣聞‘兵凶器,戰危事,有死之心,無生之計,然後可以決勝。’今臨敵不戰,先慮折北,何也?若不及救,以古昌三千餘衆拱手與敵,豈不痛哉?臣願進軍急擊。”太祖從之。黔弼乃自猪首峯奮擊,大破之。太祖入其郡,謂黔弼曰:“今日之捷,卿之力也。”

  十四年,被讒,竄于鵠島。明年,甄萱海軍將尙哀等攻掠大牛島,太祖遣大匡萬歲等往救,不利。太祖憂之。黔弼上書曰:“臣雖負罪在貶,聞百濟侵我海鄕,臣已選本島及包乙島丁壯以充軍隊,又修戰艦以禦之,願上勿憂。”太祖見書泣曰:“信讒逐賢,是予不明也。”遣使召還,慰之曰:“卿實無辜見謫,曾不怨憤,惟思輔國,予甚愧悔,庶將賞延于世,報卿忠節。”又明年,爲征南大將軍,守義城府。太祖使人謂曰:“予慮新羅爲百濟所侵,嘗遣大匡能丈、英周、烈弓、悤希等鎭之。今聞百濟兵已至槥山城、阿弗鎭等處,劫掠人物,恐侵及新羅國都。卿宜往救。”黔弼選壯士八十人赴之。至槎灘,謂士卒曰:“若遇賊於此,吾必不得生還,但慮汝等同罹鋒刃,其各善自爲計。”士卒曰:“吾輩盡死則已,豈可使將軍獨不生還乎?”因相與誓同心擊賊。旣涉灘,遇百濟統軍神劒等,黔弼欲與戰,百濟軍見黔弼部伍精銳,不戰自潰而走。黔弼至新羅,老幼出城迎拜,垂泣言曰:“不圖今日得見大匡,微大匡,吾其爲魚肉乎?”黔弼留七日而還,遇神劒等於子道,與戰,大克,擒其將今達、奐弓等七人,殺獲甚多。捷至,太祖驚喜曰:“非我將軍,孰能如是?”及還,太祖下殿迎之,執其手曰:“如卿之功,古亦罕有,銘在朕心,勿謂忘之。”黔弼謝曰:“臨難忘私,見危授命,臣職耳,聖上何至如斯?”太祖益重之。

  十七年,太祖自將征運州,黔弼爲右將軍。甄萱聞之,簡甲士五千至曰:“兩軍相鬪,勢不俱全,恐無知之卒多被殺傷,宜結和親,各保封境。”太祖會諸將議之。黔弼曰:“今日之勢,不容不戰,願上觀臣等破敵,勿憂也。”遂乘萱未陣,以勁騎數千突擊之,斬獲三千餘級,擒術士宗訓、醫師訓謙、勇將尙達、崔弼,熊津以北三十餘城聞風自降。

  十八年,太祖謂諸將曰;“羅州界四十餘郡爲我藩籬,久服風化,嘗遣大相堅書、權直、仁壹等往撫之,近爲百濟劫掠,六年之*閒,海路不通,誰爲我撫之?”洪儒、朴述熙等曰;“臣雖無勇,願補一將。”太祖曰:“凡爲將,貴得人心。”公萱、大匡悌弓等奏曰:“黔弼可。”太祖曰:“予亦已思之,但近者新羅路梗,黔弼往通之,朕念其勞,未敢再命。”黔弼曰:“臣年齒已衰,然此國家大事,敢不竭力?”太祖喜,垂涕曰:“卿若承命,何喜如之?”遂以爲都統大將軍,送至禮成江,賜御船遣之。因留三日,候黔弼下海,乃還。黔弼至羅州,經略而還,太祖又幸禮成江迎勞之。

  十九年,從太祖擊百濟,滅之。二十四年,卒。黔弼有將略,得士心。每出征,受命卽行,不宿於家,及凱還,太祖必迎勞。終始寵遇,諸將莫及。謚忠節。成宗十三年,贈太師,配享太祖廟庭。子曰兢、曰官儒、曰慶。

  崔凝.

  ○崔凝,黃州土山人。父大相祐達。初,凝母有娠,家有黃瓜蔓,忽結甛瓜。邑人以告弓裔,裔卜之曰:“生男則不利於國,愼勿擧。”父母匿而養之。自幼力學,旣長,通五經,善屬文。爲裔翰林郞,草制詰,甚愜其意。裔曰:“所謂聖人,得非斯人耶?”一日,裔召太祖,誣以謀叛,太祖辨之。凝爲掌奏,在裔側,佯墜筆,下庭取之,因趍過太祖,微語曰:“不服則危。”太祖悟,遂誣服,由是得免。及太祖卽位,仍舊職知元鳳省事,俄拜廣評郞中。凝有公輔器,曉達吏事,甚獲時譽。遇知太祖,夙夜勤恪,多所獻替。太祖每嘉納之。嘗謂曰:“卿學富才高,兼識治體,憂國奉公,匪躬蹇蹇,古之名臣,無以過也。”遷內奉卿。未幾,轉廣評侍郞。凝辭曰:“臣之同僚尹逢長於臣十年,請先授之。”太祖曰:“‘能以禮讓爲國乎,何有?’昔聞其語,今見其人。”遂以逢爲廣評侍郞。凝恒齋素。嘗寢疾,太祖遣東宮問疾,勸令食肉曰:“但不手殺耳,食肉何害?”凝固辭不食。太祖幸其第,謂曰:“卿不食肉有二失,不保其身,不得終養其母,不孝也;不永命,使予早喪良弼,不忠也。”凝乃始食肉,果平復。他日,太祖謂凝曰:“昔新羅造九層塔,遂成一統之業。今欲開京建七層塔,西京建九層塔,冀借玄功,除群醜,合三韓爲一家,卿爲我作發願*䟽。”凝遂製進。十五年,卒,年三十五。時太祖在燕山郡,聞訃痛悼,贈元甫,賻賵甚厚。累贈大匡、太子太傅。謚熙愷。顯宗十八年,配享太祖廟庭。德宗二年,加贈司徒。子彬。

  崔彦撝.

  ○崔彦撝,初名愼之,慶州人。性寬厚,自少能文。新羅末,年十八,游學入唐,禮部侍郞薛廷珪下及第。時浡海宰相烏炤度子光贊同年及第,炤度朝唐,見其子名在彦撝下,表請曰:“臣昔年入朝,登第,名在李同之上,今臣子光贊宜升彦撝之上。”以彦撝才學優贍,不許。年四十二,始還新羅,拜執事省侍郞、瑞書院學士。及太祖開國,挈家而來,命爲太子師傅,委以文翰之任,宮院額號皆所撰定,一時貴遊皆師事之。官至大相、元鳳大學士、翰林院令、平章事。惠宗元年,卒,年七十七。訃聞,王痛悼,贈政匡,謚文英。子光胤、行歸、光遠、行宗。光胤嘗以賓貢進士遊學入晉,爲契丹所虜,以才見用拜官。奉使龜城,知契丹將侵我,爲書付蕃人以報。於是,命有司選軍三十萬,號光軍。行歸亦遊吳越國,其王授秘書郞。後還本國,事光宗爲倖臣,坐死。光遠官至秘書少監,子沆,自有傳。

  王儒[*(王)字之].

  ○王儒,本姓名朴儒,字文行,光海州人。性質直,通經史。初仕弓裔爲員外,遷至東宮記室。見裔政亂,乃出家,隱於山谷*閒。聞太祖卽位,來見,太祖以禮待之,謂曰:“致理之道,惟在求賢,今卿之來,如得傅巖、渭濱之士。”仍賜冠帶,令管機要。有功,遂賜姓王。玄孫字之,字元長,初名紹中,由胥吏進。其妹壻王國髦之誅李資義也,字之衛宮門,以功補都校令。肅宗召入內侍,再轉殿中侍御史。睿宗朝,以兵馬判官從尹瓘征女眞,累戰有勞,語在瓘傳。遷殿中少監,歷左散騎常侍、吏兵部尙書、樞密院使。十七年,以叅知政事卒,年五十七。謚章順,配享睿宗廟庭。後*諌{諫}官奏曰:“古之大臣,有大功德於國家,然後乃得陞配。字之雖有戰功,其遇睿廟,但以恩倖,上無所匡救於君,下無所利澤於民,非所以尊祀典,示將來。請令有司擇可者代之。”制可。子毅,其女適李資謙子公儀,及資謙敗,以姻黨坐流。

  朴述熙.

  ○朴述熙,槥城郡人。父大丞得宜。述熙性勇敢,嗜啗肉,雖蟾蜍、螻蟻皆食之。年十八,爲弓裔衛士。後事太祖,累樹軍功,爲大匡。惠宗生七歲,太祖欲立之,以其母吳氏側微,恐不得立,乃以故笥盛柘黃袍賜吳。吳以示述熙,述熙揣知太祖意,請立惠宗爲正胤,正胤卽太子也。太祖臨薨,托以軍國事曰:“卿扶立太子,善輔佐。”述熙一如遺命。及惠宗寢疾,述熙與王規相惡,以兵百餘自隨。定宗疑有異志,流于甲串,規因矯命殺之。後謚嚴毅,贈太師、三重大匡,配享惠宗廟庭。子精元。

  王順式[李悤言、堅金、尹瑄、興達、善弼、泰評].

  ○王順式,溟州人,爲本州將軍,久不服。太祖患之。侍郞權說奏曰:“父而詔子,兄而訓弟,天理也。順式父許越今爲僧,在內院,宜遣往諭之。”太祖從之。順式遂遣長子守元歸款,賜姓王,仍賜田宅。又遣子長命以卒六百入宿衛。後與子弟率其衆來朝。賜姓王,拜大匡。長命賜命廉,拜元甫。小將官景亦賜姓王,授大丞。太祖討神劒,順式自溟州率其兵會戰,破之。太祖謂順式曰:“朕夢見異僧,領甲士三千而至,翼日卿率兵來助,是其應也。”順式曰:“臣發溟州,至大峴,有異僧祠,設祭以禱,上所夢者必此也。”太祖異之。又有李悤言、堅金、尹瑄、興達、善弼、泰評等,皆歸附太祖。

  李悤言,史失世系。新羅季,保碧珍郡。時群盜充斥,悤言堅城固守,民賴以安。太祖遣人諭以共戮力,定禍亂。悤言奉書甚喜,遣其子永率兵從太祖征討。永時年十八。太祖以大匡思道貴女妻之。拜悤言本邑將軍,加賜傍邑丁戶二百二十九。又與忠、原、廣、竹、堤州倉穀二千二百石,塩一千七百八十五石。且致手札,示以金石之信,曰:“至于子孫,此心不改。”悤言乃感激,團結軍丁,儲峙資糧,以孤城介於羅、濟必爭之地,屹然爲東南聲援。二十一年,卒,年八十一。子達行、及永。

  堅金,靑州人。爲本州領軍將軍。太祖卽位,以靑州人多變詐,不早爲備,必有後悔,乃遣州人能達、文植、明吉等往覘之。能達還奏:“彼無他志,足可恃也。”唯文植、明吉私謂州人金勤謙、寬駿曰:“能達雖奏無他,然新穀熟,恐有變。”堅金與副將運翌、興鉉來見。太祖各賜馬、綾、帛有差。堅金等上言:“臣等願竭愚忠,庶無二心,但本州人與勤謙、寬駿、金言規等在京都者,其心異同,去此數人,可無患矣。”太祖曰:“朕心存止殺,有罪者尙欲原之,况此數人皆有宣力扶衛之功,欲得一州而殺忠賢,朕不爲也。”堅金等慚懼而退。勤謙、言規等聞之,奏曰:“日者能達復曰無他,臣等固以爲不然。今聞堅金等所言,不可保其無他,請留之以觀變。”太祖從之。旣而謂堅金等曰:“今雖不從爾言,深嘉爾忠,可早歸,以安衆心。”堅金等言:“臣等欲露忠讜,輒陳利害,反類誣譖,不以爲罪,惠莫大焉。誓赤心報國。然一州之人,人各有心,如有始禍,恐難制也。請遣官軍,以爲聲援。”太祖然之。遣馬軍將軍洪儒、庾黔弼等率兵千五百鎭鎭州以備之。未幾,道安郡奏:“靑州密與百濟通好,將叛。”太祖又遣馬軍將軍能植將兵鎭撫,由是不克叛。

  尹瑄,塩州人,爲人沈勇,善韜鈐。初以弓裔誅殺無厭,慮禍及己,遂率其黨走北邊,聚衆至二千餘人。居鶻巖城,召黑水蕃衆,久爲邊郡害。及太祖卽位,率衆來附,北邊以安。

  興達爲甄萱高思葛伊城主。太祖徇康州,行過其城,興達遣其子歸款。於是百濟所置軍吏皆降附。太祖嘉之,賜興達靑州祿,子俊達珍州祿,雄達寒水祿,玉達長淺祿,又賜田宅以賞之。甄萱將攻其城。興達聞之,欲出戰而浴,忽見右臂上有滅字,怪而禳之,至十日,病死。

  善弼爲新羅載巖城將軍。時群盜競起,所至奪掠。太祖欲通好新羅,以路梗患之。弼觀太祖威德,遂歸款,以計使通好新羅。因捍賊,屢有功。後以其城內附。太祖厚加待遇,以年老,稱爲尙父。

  泰評,塩州人,博涉書史,明習吏事。初爲其州賊帥柳矜順記室。弓裔破矜順,評乃降。裔怒其久不服,令屬卒伍。遂從太祖,開國之際,與有力焉。擢授徇軍郞中。

  龔直.

  ○龔直,燕山昧谷人。自幼有勇略。新羅末,爲本邑將軍。時方亂離,遂事百濟,爲甄萱腹心。以長子直達、次子金舒及一女質于百濟。直嘗朝百濟,見其無道,謂直達曰:“今見此國奢侈無道,吾雖密邇,不願復來。聞高麗王公,文足以安民,武足以禁暴,故四方無不畏威懷德。予欲歸附,汝意何如?”直達曰:“自入質以來,觀其風俗,唯恃富强,競務驕矜,安能爲國?今大人欲歸明主,保安弊邑,不亦宜乎?直達當與弟妹俟隙而歸矣。縱不得歸,賴大人之明,餘慶流於子孫,則直達雖死無恨。願大人勿以爲慮。”直遂決意來附。太祖十五年,直與其子英舒來朝,言曰;“臣在弊邑,久聞風化,雖無助天之力,願竭爲臣之節。”太祖喜,拜大相,賜白城郡祿、廐馬三匹、彩帛,拜其子咸舒爲佐尹,又以貴戚正朝俊行女妻英舒,曰:“卿灼見理亂存亡之機,來歸於我,朕甚嘉之。聯姻公族,用示厚意。卿其益竭心力,鎭撫邊境,藩屛我家。”直謝,因言曰:“百濟一牟山郡境接弊邑,以臣歸化,常加侵掠,民不安業。臣願往攻取,使弊邑之民不被寇竊,專務農桑,益堅歸化之誠。”太祖許之。萱聞直降,怒甚,囚直達、金舒及其女,烙斷股筋。直達死。百濟滅後,羅州以俘囚百濟將軍具道子端舒換金舒,還於父母。二十二年,直以佐丞卒。太祖遣使致弔,贈政匡,謚奉義,以咸舒爲嗣。後又贈司空、三重大匡。

  朴英規.

  ○朴英規,昇州人,娶甄萱女,爲萱將軍。及神劒爲逆,萱來投。英規密語其妻曰:“大王勤勞四十餘年,功業垂成,一旦以家人之禍,失地投於高麗。夫貞女不事二夫,忠臣不事二主,若舍吾君,以事賊子,則何顔以見天下之義士乎?况聞高麗王公,仁厚勤儉以得民心,殆天啓也,必爲三韓之主。盍致書以安慰我王,兼致慇懃於王公,以圖將來之福乎?”其妻曰;“子之言,是吾意也。”太祖十九年二月,英規遂遣人歸款,且曰:“若擧義兵,請爲內應,以迎王師。”太祖大喜,厚賜其使,令歸報英規曰:“若蒙君惠,道路無梗,則先謁將軍,升堂拜夫人,兄事而姊尊之,必終有以厚報之。天地鬼神,悉聞此言。”九月,太祖討神劒,滅百濟,謂英規曰:“自萱失國,遠來其臣,子無一人慰籍者。獨卿夫婦,千里嗣音,以致誠意,兼歸款於寡人,義不可忘。”授以佐丞,賜田千頃,以驛馬三十五匹迎致家人,官其二子。英規後官至三重大匡。

  《太祖王建》影评(三):高麗史卷二世家二太祖(即位後)

  ○(辛卯)十四年春二月丁酉,新羅王遣*大守謙用復請相見。

  辛亥,王如新羅,以五十餘騎至畿內,先遣將軍善弼問起居。羅王命百官迎于郊堂,弟相國金裕廉等迎于城門外,羅王出應門外迎拜。王*荅拜。羅王由左,王由右,揖讓升殿,命扈從諸臣拜羅王,情禮備至。宴臨海殿,酒酣,羅王曰:“小國不天,爲甄萱椓喪,何痛如之?”泫然泣下,左右莫不嗚咽。王亦流涕慰藉之。

  夏五月丁丑,王遺羅王太后竹房夫人與相國裕廉、匝干、禮文,波珍粲策宮、尹儒,韓粲策直、昕直、義卿、讓餘、寬封、含宜、熙吉等物有差。

  癸未,王還。羅王送至穴城,以裕廉爲質而從。都人士女感泣相慶曰:“昔甄氏之來,如逢豺虎;今王公之來,如見父母。”

  秋八月癸丑,遣甫尹善規等遺羅王鞍馬、綾羅、綵錦,幷賜百官綵帛,軍民茶、幞頭,僧尼茶、香有差。

  冬十一月辛亥,幸西京,親行齋祭,歷巡州鎭。

  是歲,詔有司曰:“北蕃之人,人面獸心,飢來飽去,見利忘恥。今雖服事,向背無常,宜令所過州鎭,築館城外待之。”

  ○(壬辰)十五年夏五月甲申,諭群臣曰:“頃完葺西京,徙民實之,冀憑地力,平定三韓,將都於此。今者民家雌雞化爲雄,大風官舍頹壞,夫何災變至此?昔晉有邪臣,潛畜異謀,其家雌雞化爲雄,卜云‘人懷非分,天垂警戒’,不悛其惡,竟取誅滅。吳王劉濞之時,大風壞門拔木,其卜亦同,濞不知戒,亦底覆亡。且《祥瑞志》云:‘行役不平,貢賦煩重,下民怨上,有此之應。’以古驗今,豈無所召?今四方勞役不息,供費旣多,貢賦未省。竊恐緣此,以致天譴,夙夜憂懼,不敢遑寧。軍國貢賦,難以蠲免。尙慮群臣不行公道,使民怨咨,或懷非分之心,致此變異,各宜悛心,毋及於禍。”

  六月丙寅,百濟將軍龔直來降。

  秋七月辛卯,親征一牟山城,遣正胤武巡北邊。

  九月甄萱遣一吉粲相貴以舟師入侵禮成江,焚塩、白、貞三州船一百艘,取猪山島牧馬三百匹而歸。

  冬十月,甄萱海軍將尙哀等攻掠大牛島。命大匡萬歲等救之,不利。

  十一月己丑,前內奉卿崔凝卒。

  是歲,遣大相王仲儒如唐獻方物。

  復攻一牟山城,破之。

  ○(癸巳)十六年春三月辛巳,唐遣王瓊、楊昭業來冊王,詔曰:“王者法天而育兆庶,體地而安八紘,允執大中,式彰無外。斗極正而衆星咸拱,溟渤廣而百谷皆宗。所以居戴履之倫,窮照臨之境,弘道修德,恭己虛懷。歸心者睠爲王人,嚮化者被以風敎。由是擧封崇之命,稽旌賞之文,垂於古先,罔敢失墜。其有地稱平壤,師擅兼材,統五族之强宗,控三韓之奧壤,務權鎭靜,志奉聲明,爰恊彝章,是加寵數。咨爾權知高麗國王事建,身資雄勇,智達機鈴,冠邊城以挺生,負壯圖而*閒出。山河有授,基址克豐,踵朱蒙啓土之禎,爲彼君長;履箕子作蕃之跡,宣乃惠和。俗厚知書,故能導之以禮義;風驍尙武,故能肅之以威嚴。提封於是謐寧,生聚以之完輯,而復行及唇齒,分篤皮毛。忿黠虜之挻祅,恤隣邦而救患,矧以披肝效順,秉節納忠,慕仁壽以康時,識文思之撫運,航深梯險,輸贐貢琛,繼陳述職之儀,茂著勤王之業。夫推至誠而享豐報,道之常也;奠眞封而顯列國,禮之大也。勞有所至,朕無愛焉。今遣使太僕卿王瓊、使副大府少卿兼通事舍人楊昭業等,持節備禮,冊命爾爲高麗國王。於戱!作善天降之祥,守正神祚之福,干戈愼於危事,文軌資於遠謀。永爲唐臣,世服王爵,往踐厥位,汝惟欽哉。”又詔曰:“卿珠樹分煇,金鉤恊兆,領日邊之分野,冠海外之英雄。士心同感於撫循,民意咸歌於惠養,而又誠堅事大,志在恤隣,抹馬利兵,挫甄萱之黨;分衣减食,濟忽汗之人。繼航海以拜章,每充庭而致貢,金石之誠明貫日,風雲之梗槩凌空,名播一時,美流四裔。忠規若此,賞典寧忘。特議*䟽封,仍升峻秩,剪桐圭而錫命,目極蓬山;睠桃野以傾思,心隨濟水。勉祗異禮,永保崇勛。今授卿特進、檢校太保、使持節玄菟州都督、上柱國、充大義軍使,仍封高麗國王。今差使太僕卿王瓊、使副大府少卿楊昭業等,往彼備禮冊命,兼賜國信、銀器、匹*叚{段}等,具如別錄,至當領也。”又詔曰:“卿長淮茂族,漲海雄蕃,以文武之才,控玆土宇;以忠孝之節,來禀化風。貞規旣篆於旗常,寵數是覃於簡冊,如綸如綍,已成虎穴之榮;宜室宜家,足顯鵲巢之美。俾頒湯沐,以慶絲蘿,永光輔佐之功,式恊優隆之命。諒卿誠素,知我渥恩。卿妻柳氏,今封河東郡夫人。”又賜三軍將吏等詔曰:“朕以王建星雲禀秀,金石輸誠,信義着於睦隣,忠孝彰於事大。領三韓之樂土,每奉周正;越萬里之洪波,常陳禹貢。勳名已顯,爵秩未崇,宜寵錫以桐圭,俾眞封於桃野。今封授高麗國王,差使往彼,備禮冊命,便令慰諭,想宜知悉。”又賜曆日。自是除天授年號,行後唐年號。

  ○(甲午)十七年春正月甲辰,幸西京,歷巡北鎭。

  夏五月乙巳,幸禮山鎭,詔曰:“往者新羅政衰,群盜競起,民庶亂離,曝骨荒野。前主服紛爭之黨,啓邦國之基,及乎末年,毒流下民,傾覆社稷。朕承其危緖,造此新邦,勞役瘡痍之民,豈予意哉?但草昧之時,事不獲已。櫛風沐雨,巡省州鎭,修完城柵,欲令赤子,得免綠林之難。由是男盡從戎,婦猶在役,不忍勞苦,或逃匿山林,或號訴官府者,不知幾許。王親權勢之家,安知無肆暴陵弱,困我編氓者乎?予以一身,豈能家至而目覩。小民所以末由控告,呼籲彼蒼者也。宜爾公卿將相,食祿之人,諒予愛民如子之意,矜爾祿邑編戶之氓。若以家臣無知之輩,使于祿邑,惟務聚*歛{斂},恣爲割剝,爾亦豈能知之,雖或知之,亦不禁制。民有論訴者,官吏徇情掩護,怨讟之興,職競由此。予嘗誨之,欲使知之者增勉,不知者能誡。其違令者,別行染卷,猶以匿人過爲賢,不曾擧奏,善惡之實,曷得聞知,如此寧有守節改過者乎?爾等遵我訓辭,聽我賞罰。有罪者無論貴賤,罰及子孫,功多罪小,量行賞罰。若不改過,追其祿俸,或一年、二三年、五六年,以至終身不齒。若志切奉公,終始無瑕,生享榮祿,後稱名家,至於子孫,優加旌賞。此則非但今日,傳之萬世,以爲令範。人有爲民陳訴,勾喚不赴,必令再行勾喚,先下十杖,以治違令之罪,方論所犯。吏若故爲遷延,計日罰責。又有怙威恃力,令之不可觸者,以名聞。”

  秋七月,渤海國世子大光顯率衆數萬來投。賜姓名王繼,附之宗籍,特授元甫,守白州以奉其祀。賜僚佐爵,軍士田宅有差。

  九月丁巳,自將征運州,與甄萱戰,大敗之。熊津以北三十餘城聞風自降。

  冬十二月,渤海陳林等一百六十人來附。

  是歲,西京旱蝗。

  ○(乙未)十八年春三月,甄萱子神劒幽其父於金山佛宇,殺其弟金剛。初,萱多妾媵,有子十餘人,第四子金剛身長多智,萱特愛之,欲傳其位。其兄神劒、良劒、龍劒等知之,憂悶。時良劒、龍劒出鎭于外,神劒獨在側。伊粲能奐使人與良劒、龍劒陰謀,勸神劒作亂。

  夏六月,甄萱與季男能乂、女哀福、嬖妾姑比等奔羅州,請入朝。遣將軍庾黔弼、大匡萬歲、元甫香乂、吳淡、能宣、忠質等領軍船四十餘艘,由海路迎之。及至,復稱萱爲尙父,授館南宮,位百官上,賜楊州爲食邑,兼賜金帛,奴婢各四十口,廐馬十匹,以先降人信康爲衙官。

  秋九月甲午,幸西京,歷巡黃海州。

  冬十月壬戌,新羅王金傅遣侍郞金封休請入朝。王遣攝侍中王鐵、侍郞韓憲邕等往報。十一月甲午,羅王率百僚發王都,士庶皆從之。香車寶馬,連亘三十餘里,道路塡咽,觀者如堵,沿路州縣供億甚盛。王遣人問慰。癸卯,羅王與王鐵等入開京。王備儀仗,出郊迎勞,命東宮與諸宰從衛,而入館于柳花宮。癸丑,御正殿,會百官,備禮,以長女樂浪公主歸于羅王。己未,羅王上書曰:“本國久經危亂,曆數已窮,無復望保基業,願以臣禮見。”不允。十二月辛酉,群臣奏曰:“天無二日,土無二王,一國二君,民何以堪?願聽羅王之請。”壬申,御天德殿,會百僚,曰:“朕與新羅歃血同盟,庶幾兩國永好,各保社稷。今羅王固請稱臣,卿等亦以爲可。朕心雖愧,衆意難違。”乃受羅王庭見之禮,群臣稱賀,聲動宮掖。於是拜金傅爲政丞,位太子上,歲給祿千碩,創神鸞宮賜之,其從者並收錄,優賜田祿,除新羅國爲慶州,仍賜爲食邑。

  是歲,遣禮賓卿邢順等如唐。

  ○(丙申)十九年春二月,甄萱壻將軍朴英規請內附。

  夏六月,甄萱請曰:“老臣遠涉滄波,來投聖化,願仗威靈,以誅賊子耳。”王初欲待時而動,憐其固請,乃從之。先遣正胤武、將軍述希領步騎一萬趣天安府。

  秋九月,王率三軍至天安府,合兵進次一善郡。神劒以兵逆之。甲午,隔一利川而陣。王與甄萱觀兵。以萱及大相堅權、述希、皇甫、金山、元尹康柔英等領馬軍一萬,支天軍大將軍元尹能達、奇言、韓順明、昕岳、正朝英直、廣世等領步軍一萬爲左綱;大相金鐵、洪儒、朴守卿、元甫連珠、元尹萱良等領馬軍一萬,補天軍大將軍元尹三順、俊良、正朝英儒、吉康忠、昕繼等領步軍一萬爲右綱;溟州大匡王順式、大相兢俊、王廉、王乂、元甫仁一等領馬軍二萬,大相庾黔弼、元尹官茂、官憲等領黑水、達姑、鐵勒諸蕃勁騎九千五百,祐天軍大將軍元尹貞順、正朝哀珍等領步軍一千,天武軍大將軍元尹宗熙、正朝見萱等領步軍一千,杆天軍大將軍金克宗、元甫助杆等領步軍一千爲中軍;*乂{又}以大將軍大相公萱、元尹能弼、將軍王含允等領騎兵三百、諸城軍一萬四千七百爲三軍援兵。鼓行而前,忽有白雲狀如劒戟,起我師上,向賊陣行。百濟左將軍孝奉、德述、哀述、明吉等四人見兵勢大盛,免冑投戈,降于甄萱馬前。於是賊兵喪氣,不敢動。王勞孝奉等,問神劒所在。孝奉等曰:“在中軍,左右夾擊,破之必矣。”王命大將軍公萱直擣中軍,三軍齊進奮擊,賊兵大潰。虜將軍昕康、見達、殷述、今式、又奉等三千二百人,斬五千七百餘級。賊倒戈相攻。我師追至黃山郡,踰炭嶺,駐營馬城。 神劒與其弟菁州城主良劒、光州城主龍劒及文武官僚來降。王大悅,勞慰之,命攸司虜獲百濟將士三千二百人,並還本土,唯昕康、富達、又奉、見達等四十人幷妻子送至京師。面責能奐曰:“始與良劒等謀囚君父,立其子者,汝也。爲臣之義,當如是乎?”能奐俛首不能言。遂命誅之。流良劒、龍劒于眞州,尋殺之。以神劒僭位,爲人所脅,罪輕二弟,又且歸命,特免死賜官。於是,甄萱憂懣發疽,數日卒于黃山佛舍。王入百濟都城,令曰:“渠魁旣已納款,無犯我赤子。”存問將士,量才任用,軍令嚴明,秋毫不犯。州縣按堵,老幼皆呼萬歲,相慶曰‘后來其蘇’。

  是月,王至自百濟,御威鳳樓,受文武百官及百姓朝賀。王旣定三韓,欲使爲人臣子者,明於禮節,遂自製《政誡》一卷、《誡百寮書》八篇,頒諸中外。

  冬十二月丁酉,大匡裴玄慶卒。

  是歲,創廣興、現聖、彌勒、內天王等寺,又創開泰寺於連山。

  ○(丁酉)二十年夏五月癸丑,金傅獻鐫金安玉排方腰帶,長十圍六十二銙,新羅寶藏殆四百年,世傳聖帝帶。王受之,命元尹弋萱藏于物藏。初新羅使金律來,王問曰:“聞新羅有三大寶,丈六金像、九層塔,幷聖帝帶也,三寶未亡,國亦未亡。塔、像猶存,不知聖帶今猶在耶?”律對曰:“臣未嘗聞聖帶也。”王笑曰:“卿爲貴臣,何不知國之大寶?”律慚,還告其王。王問群臣,無能知者,時有皇龍寺僧年過九十者曰:“予聞聖帶是眞平大王所服,歷代傳之,藏在南庫。”王遂開庫,風雨暴作,白晝晦冥,不得見。乃擇日齋祭,然後見之。國人以眞平王是聖骨之王,稱曰聖帝帶。

  遣王規、邢順如晉賀登極。

  ○(戊戌)二十一年春三月,西天竺僧弘梵大師㗌哩嚩日羅來,本摩竭陁國大法輪菩提寺沙門也。王大備兩街威儀、法駕迎之。

  秋七月壬子,碧珍郡將軍李悤言卒。

  是月,始行後晉年號。

  築西京羅城。

  冬十二月,耽羅國太子末老來朝,賜星主、王子爵。

  是歲,渤海人朴昇以三千餘戶來投。

  ○(己亥)二十二年春三月戊辰,佐丞龔直卒。

  是歲,晉遣國子博士謝攀來,冊王爲開府儀同三司、*撿校{檢校}太師,餘如故。

  ○(庚子)二十三年春三月,改州、府、郡、縣號。

  秋七月,王師忠湛死,樹塔于原州靈鳳山興法寺,親製碑文。

  冬十二月,開泰寺成,設落成華嚴法會,親製*䟽文。

  是歲,重修新興寺,置功臣堂,畫三韓功臣於東西壁,設無遮大會一晝夜,歲以爲常。

  晉歸我質子王仁翟。

  ○(辛丑)二十四年夏四月乙未,大匡庾黔弼卒。

  是歲,遣大相王申一如晉獻方物。

  ○(壬寅)二十五年冬十月,契丹遣使來遣橐駝五十匹。王以契丹嘗與渤海連和,忽生疑貳,背盟殄滅,此甚無道,不足遠結爲隣。遂絶交聘,流其使三十人于海島,繫橐駝萬夫橋下,皆餓死。

  ○(癸卯)二十六年夏四月,御內殿,召大匡朴述希,親授《訓要》曰:“朕聞大舜耕歷山,終受堯禪;高帝起沛澤,遂興漢業。朕亦起自單平,謬膺推戴。夏不畏熱,冬不避寒,焦身勞思,十有九載,統一三韓,叨居大寶二十五年,身已老矣。第恐後嗣縱情肆欲,敗亂綱紀,大可憂也。爰述《訓要》以傳諸後,庶幾朝披夕覽,永爲龜鑑。其一曰:我國家大業,必資諸佛護衛之力,故創禪敎寺院,差遣住持焚修,使各治其業。後世姦臣執政,徇僧請謁,各業寺社,爭相換奪,切宜禁之。其二曰:諸寺院皆道詵推占山水順逆而開創。道詵云:‘吾所占定外,妄加創造,則損薄地德,祚業不永。’朕念後世國王、公候、后妃、朝臣各稱願堂,或增創造,則大可憂也。新羅之末,競造浮屠,衰損地德,以底於亡,可不戒哉?其三曰:傳國以嫡,雖曰常禮,然丹朱不肖,堯禪於舜,實爲公心。若元子不肖,與其次子,又不肖,與其兄弟之衆所推戴者,俾承大統。其四曰:惟我東方,舊慕唐風,文物禮樂,悉遵其制。殊方異土,人性各異,不必苟同。契丹是禽獸之國,風俗不同,言語亦異,衣冠制度,愼勿效焉。其五曰:朕賴三韓山川陰佑,以成大業。西京水德調順,爲我國地脉之根本,大業萬代之地。宜當四仲巡駐,留過百日,以致安寧。其六曰:朕所至願,在於燃燈、八關,燃燈所以事佛,八關所以事天靈及五嶽名山、大川龍神也。後世姦臣建白加减者,切宜禁止。吾亦當初誓心會日,不犯國忌,君臣同樂,宜當敬依行之。其七曰:人君得臣民之心爲甚難,欲得其心,要在從諫遠讒而已,從諫則聖,讒言如蜜,不信則讒自止。又使民以時,輕徭薄賦,知稼穡之艱難,則自得民心,國富民安。古人云:‘芳餌之下必有懸魚,重賞之下必有良將,張弓之外必有避鳥,垂仁之下必有良民。’賞罰中則陰陽順矣。其八曰:車峴以南,公州江外,山形地勢,並趨背逆,人心亦然。彼下州郡人叅與朝廷,與王侯、國戚婚姻,得秉國政,則或變亂國家,或㗸統合之怨,犯蹕生亂。且其曾屬官寺奴婢、津驛雜尺,或投勢移免,或附王侯宮院,姦巧言語,弄權亂政,以致灾變者,必有之矣。雖其良民,不宜使在位用事。其九曰:百辟群僚之祿,視國大小,以爲定制,不可增减。且古典云:‘以庸制祿,官不以私。’若以無功人及親戚私昵,虛受天祿,則不止下民怨謗,其人亦不得長享福祿,切宜戒之。又以强惡之國爲隣,安不可忘危,兵卒宜加護恤,量除徭役,每年秋閱勇銳出衆者,隨宜加授。其十曰:有國有家,儆戒無虞,博觀經史,鑑古戒今。周公大聖,《無逸》一篇,進戒成王,宜當圖揭,出入觀省。”十訓之終,皆結“中心藏之”四字,嗣王相傳爲寶。

  五月,王不豫,停聽斷。

  丁酉,宰臣廉相、王規、朴守文等侍坐,王曰:“漢文遺詔曰:‘天下萬物之萌生,靡有不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前古哲王,秉心如此。予遘疾已歷二旬,視死如歸,有何憂也?漢文之言,卽予意也。內外機務*夂{久}不決者,卿等並與太子武裁決而後聞。”丙午,疾大漸。御神德殿,命學士金岳草遺詔,文成,王不復語。左右失聲大哭,王問此何聲也,對曰:“聖上作民父母,今日欲棄群臣,臣等痛不自勝耳。”王笑曰:“浮生自古然矣。”言訖,有頃而薨。在位二十六年,壽六十七。遺命內外庶僚,並聽東宮處分。喪葬、園陵制度,依漢、魏二文故事,悉從儉約。王規模宏遠,正朝廷,明賞罰,崇節儉,用賢良,重儒道。謚曰神聖,廟號太祖,葬于松嶽西麓,陵曰顯陵。穆宗五年,加謚元明。顯宗五年,加光烈。十八年,加大定。文宗十年,加章孝。仁宗十八年,加仁勇。高宗四十年,加勇烈。

  ○李齊賢贊曰:“忠宣王嘗言:‘我太祖規模德量,生於中國,當不减宋太祖。宋太祖事周世宗,世宗賢主也,待宋太祖甚厚,宋太祖亦爲之盡力。及恭帝幼冲,政出太后,迫于群情,而受周禪,盖出於不得已也。我太祖事弓裔猜暴之君,三韓之地,裔有其二,太祖之功也。以不世之功,處必疑之地,可謂危矣。而國人歸心,將士推戴,然猶固讓,欲徇延陵之節。弔伐之事,亦豈得已哉?其好生惡殺,而信賞必罰,推誠功臣,而不假以權。創業垂統,固宜一揆矣。至若宋祖以江南李氏比之鼾睡臥榻,則石晉所賂契丹山後之十六州,盖視爲橐中物,旣收北漢,將長驅以定秦漢之彊耳。我太祖卽位之後,金傅未賓,甄萱未虜,而屢幸西都,親巡北鄙,其意亦以東明舊壤,爲吾家靑氈,必席卷而有之。豈止操雞搏鴨而已哉?由是觀之,雖大小之勢不同,二祖規模德量,所謂易地皆然者也。’忠宣聰明好古,中原博雅之士如王構、閻復、姚遂、蕭奭、趙孟頫、虞集,皆遊其門,盖嘗與之尙論也。”

  《太祖王建》影评(四):高麗史卷一世家一太祖(即位前)

  太祖應運元明光烈大定睿德章孝威穆神聖大王,姓王氏,諱建,字若天,松嶽郡人,世祖長子,母曰威肅王后韓氏。唐乾符四年丁酉正月丙戌,生於松嶽南第,神光紫氣,耀室充庭,竟日盤旋,狀若蛟龍。幼而聰明睿智,龍顔日角,方頤廣顙,氣度雄深,語音洪大,有濟世之量。

  時新羅政衰,群賊競起。甄萱叛據南州,稱後百濟。弓裔據高勾麗之地,都鐵圓,國號泰封。

  世祖時爲松嶽郡沙粲。乾寧三年丙辰,以郡歸于裔。裔大喜,以爲金城太守。世祖說之曰:“大王若欲王朝鮮、肅愼、卞韓之地,莫如先城松嶽,以吾長子爲其主。”裔從之,使太祖築勃禦塹城,仍爲城主。時太祖年二十。

  光化元年戊午,裔移都松嶽,太祖來見,授精騎大監。

  三年庚申,裔命太祖伐廣、忠、靑三州及唐城、槐壤等郡縣,皆平之,以功授阿粲。

  天復三年癸亥三月,率舟師自西海抵光州界,攻錦城郡拔之,擊取十餘郡縣,仍改錦城爲羅州,分軍戍之而還。是歲,良州帥金忍訓告急,裔令太祖往救。及還,裔問邊事,太祖陳安邊拓境之策,左右皆屬目,裔亦奇之,進階爲閼粲。

  天祐二年乙丑,裔還都鐵圓。

  三年丙寅,裔命太祖率精騎將軍黔式等,領兵三千攻尙州沙火鎭,與甄萱累戰克之。裔以土地益廣,士馬漸强,意欲幷呑新羅,呼爲“滅都”,自新羅來附者,並皆誅殺。

  梁開平三年己巳,太祖見裔日以驕虐,復有志於閫外。適裔以羅州爲憂,遂令太祖往鎭之,進階爲韓粲、海軍大將軍。太祖推誠撫士,威惠並行,士卒畏愛,咸思奮勇,敵境讋服。以舟師次于光州塩海縣,獲萱遣入吳越船而還。裔喜甚,優加褒獎。又使太祖修戰艦于貞州,以閼粲宗希、金言等副之,領兵二千五百往擊光州珍島郡,拔之。進次皐夷島,城中人望見軍容嚴整,不戰而降。及至羅州浦口,萱親率兵,列戰艦自木浦至德眞浦,首尾相銜,水陸縱橫,兵勢甚盛,諸將患之。太祖曰:“勿憂也,師克在和不在衆。”乃進軍急擊,敵船稍却。乘風縱火,燒溺者大半,斬獲五百餘級,萱以小舸遁歸。初,羅州管內諸郡與我阻隔,賊兵遮絶,莫相應援,頗懷虞疑,至是挫萱銳卒,衆心悉定。於是三韓之地,裔有大半。太祖復修戰艦,備糧餉,欲留戍羅州。金言等自以功多無賞,頗解體。太祖曰:“愼勿怠,唯戮力無貳心,庶可獲福。今主上恣虐,多殺不辜,讒諛得志,互相浸潤。是以在內者人不自保,莫如外事征伐,殫力勤王,以得全身之爲愈也。”諸將然之。遂至光州西南界潘南縣浦口,縱諜賊境。時有壓海縣賊帥能昌起海島,善水戰,號曰“水獺”,嘯聚亡命,遂與葛草島小賊相結,候太祖至,欲邀害之。太祖謂諸將曰:“能昌已知我至,必與島賊謀變,賊徒雖小,若幷力合勢,遏前絶後,勝負未可知也。使善水者十餘人擐甲持矛,乘輕舫,夜至葛草渡口,擒往來計事者,以沮其謀可也。”諸將皆從之。果獲一小舸,乃能昌也。執送于裔,裔大喜,乃唾昌面曰:“海賊皆推汝爲雄,今爲俘虜,豈非我神筭乎?”乃示衆斬之。

  乾化三年癸酉,以太祖屢著邊功,累階爲波珍粲兼侍中以召之。水軍之務盡委副將金言等,而征討之事必令稟太祖行之。於是太祖位冠百僚,然非素志,且畏讒,不樂居位。每出入公門,平章國計,惟抑情謹愼,務得衆心,好賢嫉惡,每見人被讒,輒悉解救。有靑州人阿志泰本*謟{諂}詐,見裔喜讒,乃譖同州人笠全、辛方、寬舒等。有司推之,數年未決,太祖立別眞僞,志泰伏辜,衆情稱快。由是轅門將校、宗室勳賢、智計儒雅之輩,莫不風靡景從,太祖懼禍及,復求閫外。

  四年甲戌,裔又謂水軍帥賤,不足以威敵,乃解太祖侍中,使復領水軍,就貞州浦口理戰艦七十餘艘,載兵士二千人往至羅州。百濟與海上草竊知太祖復至,皆懾伏,莫敢動。太祖還,告舟楫之利,應變之宜,裔喜,謂左右曰:“我諸將中,誰可比擬乎?”時裔誣構叛罪,日殺百數,將相遇害者,十有八九。常自云:“我得彌勒觀心法,能知婦人陰私,若有干我觀心者,便行峻法。”遂*鍜{鍛}造三尺鐵杵,有欲殺者,輒熱之以撞其陰,烟出口鼻死。由是士女股慄,怨憤日甚。

  一日,急召太祖入內,裔方檢點誅殺人籍沒金銀寶器床帳之具,怒目熟視太祖曰:“卿昨夜聚衆謀叛,何耶?”太祖顔色自若,輾然而笑曰:“烏有是哉?”裔曰:“卿莫紿我,我能觀心,所以知也。我將入定以觀,了說其事。”乃合眼負手,仰天良久。時掌奏崔凝在側,佯墜筆,下庭取之,因趨過太祖,微語曰:“不服則危。”太祖乃悟,曰:“臣實謀叛,罪當死。”裔大笑曰:“卿可謂直也。”卽以金銀粧鞍轡賜之曰:“卿勿復誑我。”遂以步將康瑄詰、黑湘、金材瑗等副太祖,增治舟舸百餘艘,大船十數,各方十六步,上起樓櫓可以馳馬,領軍三千餘人,載粮餉往羅州。是歲,南方饑饉,草竊蜂起,戍卒皆食半菽。太祖盡心救恤,賴以全活。

  初,太祖年三十,夢見九層金塔立海中,自登其上。貞明四年三月,唐商客王昌瑾忽於市中見一人,狀貌瓌偉,鬚髮皓白,頭戴古冠,被居士服,左手持三隻梡,右手擎一面古鏡,方一尺許,謂昌瑾曰:“能買我鏡乎?”昌瑾以二斗米買之。鏡主將米沿路散與乞兒而去,疾如旋風。昌瑾懸其鏡於市壁,日光斜映,隱隱有細字可讀,其文曰:“三水中,四維下,上帝降子於辰馬。先操雞,後搏鴨,此謂運滿一三甲。暗登天,明理地,遇子年中興大事。混蹤跡,沌名姓,混沌誰知眞與聖。振法雷,揮神電,於巳年中二龍見。一則藏身靑木中,一則現形黑金東。智者見,愚者盲,興雲注雨與人征。或見盛,或視衰,盛衰爲滅惡塵滓。此一龍,子三四,遞代相承六甲子。此四維,定滅丑,越海來降須待酉。此文若見於明王,國泰人安帝永昌。吾之記。”凡一百四十七字。

  昌瑾初不知有文,及見之,謂非常,獻于裔。裔令昌瑾物色求其人彌月,竟不能得。唯東州勃颯寺熾盛光如來像前有塡星古像如其狀,左右亦持梡鏡。昌瑾喜,具以狀白。裔歎異之,令文人宋含弘、白卓、許原等解之。含弘等曰:“三水中,四維下,上宰降子於辰馬者,辰韓、馬韓也。巳年中,二龍見,一則藏身靑木中,一則現形黑金東者,靑木,松也,謂松嶽郡人以龍爲名者之子孫可以爲君主也。王侍中有王侯之相,豈謂是歟?黑金,鐵也,今所都鐵圓之謂也。今主初盛於此,殆終滅於此乎?先操雞,後搏鴨者,王侍中御國之後,先得雞林,後收鴨綠之意也。”三人相謂曰:“王猜忌嗜殺,若告以實,王侍中必遇害,吾輩亦且不免矣。”乃詭辭告之。

  至六月乙卯,騎將洪儒、裴玄慶、申崇謙、卜智謙等密謀,夜詣太祖第,共言推戴之意。太祖固拒不許,夫人柳氏手提甲領被太祖,諸將扶擁而出,令人馳且呼曰:“王公已擧義旗矣。”於是奔走來赴者不可勝記,先至宮門鼓譟以待者亦萬餘人。裔聞之,驚駭曰:“王公得之,吾事已矣。”乃不知所圖,以微服出自北門亡去。內人淸宮以迎。裔遁于巖谷,信宿飢甚,偸截麥穗而食,尋爲斧壤民所害。

  《太祖王建》影评(五):高麗史卷一百二十七列傳四十叛逆一桓宣吉、伊昕巖

  桓宣吉.

  ○桓宣吉與其弟香寔俱事太祖,有翊戴功。太祖拜宣吉馬軍將軍,委以腹心,常令率精銳宿衛。其妻謂曰;“子才力過人,士卒服從,又有大功,而政柄在人,可不懊乎?”宣吉心然之,遂陰結兵士,欲伺隙爲變。馬軍將卜智謙知之,密告太祖,以*跡未形,不納。一日,太祖坐殿,與學士數人商略國政。宣吉與其徒五十餘人持兵自東廂突入內庭,直欲犯之。太祖策杖立,厲聲叱之曰:“朕雖以汝輩之力至此,豈非天乎?天命已定,汝敢爾耶?”宣吉見太祖辭色自若,疑有伏甲,與衆走出,衛士追及毬庭,盡擒殺之。香寔後至,知事敗,亦亡,追兵殺之。又徇軍吏林春吉者,靑州人,與州人裴悤規,季川人康吉、阿次,昧谷人景琮謀反,欲逃歸靑州。智謙以聞。太祖使人執訊之,皆服。並令禁錮。唯悤規知謀洩,乃逃。於是欲盡誅其黨。靑州人玄律奏:“景琮姊乃昧谷城主龔直妻也,其城甚固,難以攻拔,且隣賊境,若或誅琮,龔直必反,不如宥以懷之。”太祖欲從之,馬軍大將軍廉湘進曰:“臣聞景琮嘗語馬軍箕達曰:‘姊之幼子今在京師,思其離散,不堪傷情。况觀時事,亂靡有定,會當伺隙,與之逃歸。’琮謀今果驗矣。”太祖大悟,便令誅之。

  伊昕巖.

  ○伊昕巖,業弓馬,無他才識,見利躁求,事弓裔,以鉤距得見任用。弓裔末年,將兵襲取熊州,因鎭之。聞太祖卽位,潛懷禍心,不召自至,士卒多亡,熊州復爲百濟所有。韓粲、守義刑臺令閻萇與昕巖比隣,萇知其陰謀,具奏。太祖曰:“昕巖弃鎭自來,以喪邊疆,罪實難原,然與我並肩事主,情分有素,不忍加誅,且其反形未露,彼必有辭。”萇請密令伺之。太祖遣內人至萇家,從帳中候之。昕巖妻桓氏至廁,謂其無人,旋已,長吁曰:“吾夫事若不諧,吾受禍矣。”言訖而入。內人以狀聞,遂下獄,具服。令百僚議其罪,皆曰當誅。太祖親讓之曰:“汝素蓄兇心,自陷刑辟,法者天下之公,不可私撓。”昕巖流涕而已。令斬於市,籍其家,不問黨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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