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烟花特别多
真快。
1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做《一条狗的使命》,我忘了去年还是前年上映的,我昨天晚上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部电影的主人公叫做贝利,是一只小狗,它陪伴着小主人长大成人,还为他追到了女朋友,接着年迈老死,又转世投胎变成其他性别和品种的狗狗,最后一次轮回,又回到当初那个小主人身边,此刻的小主人,已经是迟暮的老人了。
有时候我也会感慨,做条狗或许比做个人简单得多,因为人太复杂,所以总是不开心。狗却很简单,有个球可以玩,有盆狗粮可以吃,有个主人可以信任,就可以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我想,答案应该是快乐吧,那种像春天的阳光拥抱自己的时候的感觉。
小主人伊森在成年后非常优秀,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汉娜,两人感情很好,豆蔻华年,少女如诗,少年如歌,总是美好的。
后来,伊森在意外中腿部受了伤,橄榄球也不能打了,甚至影响着大学的学业,回到了乡下养伤。这个过程里,他陷入了巨大的自我怀疑,于是提出跟汉娜分手,尽管两人还彼此相爱。
时光荏苒,两人都到了暮年,伊森脸上的皱纹已然遍布,汉娜的丈夫都离世了。
因缘际会两人重逢,却发现两人在彼此的内心中深埋着最透彻的情感,他们重新举办了婚礼,在生命的尾声里彼此相伴。
这个情节总在冲击着我的脑海,不知道这样的重逢到底算皆大欢喜还是无尽悲凉?
人生在世屈指算,不过三万六千天。
你会遇到很多人,从熟悉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恋,如果没有相守,大概率的结果是形同陌路。
在现在乃至很多年以后,我都可以笃定地保留着一种认知:不打扰,真的是一种温柔。
但就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我想不通的是,明明两人内心都为对方留着一块地方,为什么偏偏要分开,让那块地方终至荒凉。
2
前几天在我发小的婚礼上,我遇到了一个几年不见的朋友,婚礼结束后一起喝茶闲聊。
问及他近况,他说还行。
然后我顺嘴问了一句他结婚没有,他愣了一下,说还没。
我说:“你看我发小都结婚了,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酒?”
他说他单了两年了。
我皱眉没有接话,因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和他女朋友就已经谈了不少年头了,那会儿天天吃他们狗粮。
他看到我皱眉,笑着解释道:“分了手过后就没想谈了,就你们都知道的那个女娃儿,后面就习惯了,爸妈其实也想让我结婚,只是……”
他没说了,我也没问了。
还有就是时间这种刑具真的是杀人不见血,吃他们狗粮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不留神,都分开这么久了。
我和他开始安静地喝茶,我开始打量他,胖了一些,头发还是那么油,之前爱穿运动服,现在穿西装打领带,之前戴着黑框眼镜,现在戴无框。
原来,他也在变。
以前喜欢朋克摇滚的铆钉皮衣少年,现在是个走哪都带着婴儿车的奶爸;
以前一副肾虚样瘦得跟猴一样的少年,现在啤酒肚感觉能把衣服撑破;
以前能跟男娃打架张口我擦闭口你滚的姑娘,现在温温婉婉的不怎么说话;
以前斯斯文文上课回答问题都会脸红的姑娘,现在能跟你吹酒瓶子还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养鱼……
十路仙童过,万般路人事。
等到“现在”变成“后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会儿心情是个什么样的。
他说大啊,怎么不大。
我问他具体是哪些方面,他思考了一下,说了不少,我一琢磨发现真的是这样。
我问他有没有哪些方面是没变的?
他没有思考,说丑。
我:?
然后他又开口:“流氓这方面也没变。”
我:????
3
所以前两天有人问我能不能写一篇关于“时间”的文字,我才会回答说:“时间是一切,可时间也什么都不是。”
“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加快的呢,是离别的时候么?我想不是的,应该是发现离别的时候。”
那天,是我外公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我常常会在后台收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我往往会说:“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无论是日渐疏离的朋友,还是已经失去的爱人,无论是支离破碎的婚姻,还是鸡飞狗跳的家庭,无论是大起大落的事业,还是入目全黑的工作,都能交给时间去处理。
然后你会发现,时间这个货不仅伤人,它还伤己。
因为你后来明白,你以为过不去的这些事情,其实都能过去,你以为忘不了的这些人,其实都能忘记,你以为的那些有米无炊的生活,其实都能继续。
不死万万年。
但一转眼,一年就过了。
元宵节快乐,珍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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