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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命人:后浪时代高考

2020-07-01 12:32:57 作者:马甲小姐 来源:脑洞故事板 阅读:载入中…

改命人:后浪时代高考

  你真的知道脑洞故事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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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意识进入计算机,就成为了一段算法、一个程序。只要活动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就是所谓的log(日志)。”

  “脑洞故事板很早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了。这里所有的故事,都源于那些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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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马甲小姐

  Date: 2020/7/1

  Content:后浪时代高考

  李雷在他爸爸给我付款的时候,一把拍开了手机,大吼:“我不要上清华!”

  李爸爸愣了一下,摸摸溜溜脑门,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镶钻的金牙:“北大也行。”

  李雷说:“我想去新东方,我的梦想是做一名厨子。”

  李爸爸置若罔闻,转过头,对我呵呵一笑:“商先生,别理他,咱继续啊,,包进清华,对吧?”

  “李雷,2020届高考生。”

  “清华录取。”

  我被通缉了。

  然,并不是抓到就要被枪毙的那种,警方更像是一种好戏态,片儿警在大街上看到我,还会特地过来打个招呼合个影:“呀,商先生,您在这儿遛弯呢?”

  拍完照转头看到李雷,他们通常会拿胳膊肘捅捅我,笑得一脸暧昧:“这就是那倒霉孩子吧?”

  然后弯下腰笑眯眯对李雷说:“你爸喊你回高考呢,考一门奖励五百万,语数英物化生加起来可以承包布达佩斯大饭店了不?”

  李雷则会面表情书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砸在他们脸上冷冷地说:“滚。”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四天。

  事实上并不是我绑架李雷,而是李雷绑架我,他开出了我无法拒绝条件:“等我爸死后,他的所有财产都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而他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能帮他通过新东方特级厨师考试

  李雷从小就崇拜其中一位考官希望成为他的关门弟子,最好不但教关门,还要关门教。这位考官脾气古怪,十分固执,不为金钱所动,收徒的第一关就是新东方的这次考试,每一个考生的作品都会由他亲自品尝,双向匿名黑箱打分,最后公布的前三名进入复选。

  考官的味觉记忆极其出众曾经有人试图聘请名厨作弊,并且名厨只是负责一味辅料的炖制,完成后派人悄悄潜入考场,与考生制作的那味辅料掉包。

  但考官光闻到味道就识破了,甚至能准确说出名厨是用什么炉子、在哪个分店、路上运输用什么水冻成的冰保鲜

  这件事情让他名声大噪,也让李雷下定了决心,九头牛拉不回地要放弃继承家产,去当某个苍蝇馆子里每天客满的牛逼厨子。

  当然一开始我也劝过他:“现代社会就是资本角力有钱干啥不好,你完全可以收购八百个米其林餐厅闲暇时刻去后厨体验生活。”

  李雷对此嗤之以鼻:“你不要辱没‘想’这个词的纯洁性。”

  我大摇其头:“你这是何不食肉糜。”

  李雷大笑:“不然怎么叫后浪时代呢。”

  然而后浪们前仆后继海滩进发的时候,前浪并不一定愿意就此把世界拱手相让。李雷爸爸就是前浪中的典型。

  他是个典型土财主,财大气粗,小学文化,坚信没有什么问题是金钱解决不了的,把光宗耀祖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希望儿子拿个闪着金光的文凭,堵住那些嘲笑他没文化的嘴。

  李爸爸最大的优点是特别爱国,因此身边的土豪朋友纷纷送孩子去留英留美的时候,他一拍脑门决定:老子儿子就是要上清华!

  至于为什么不是北大,主要是李爸爸恋旧,他深情款款地说:“当年我家穷,节衣缩食买的第一台电脑,配的鼠标是清华同方的。”

  李雷对爸爸的评价是:“傻*。”

  李爸爸从来不生气。他宠儿子是出了名的,从来不打骂孩子,也不讲什么假大空实际上家长自己都做不到的大道理,他说:“暴力和洗脑是最弱智的教育方式,很多家长喜欢这么教孩子,因为他们比苍蝇没大多少的脑瓜子里想不到别的方法。但这种方式教出来的孩子,大多数都依旧是只苍蝇,极少数能进化成飞蛾,至于真正成龙化凤的,呵呵。”

  李爸爸喜欢用实际行动告诉李雷:你爹还是你爹。

  正因为如此,李雷在高考前带我跑路,李爸爸丝毫不慌,慢条斯理在自己两千平的大别墅里喝茶,笑呵呵对手下说:“我会让他乖乖回来参加考试的。”

  李雷熟读厨艺理论,对全世界各大菜系能说得头头是道,唯一的薄弱项在于实践能力。

  李雷很少进厨房。

  并不是他不愿意进,而是李爸爸早就对家里的厨师、保姆、园丁、管家、司机下了死命令,李雷进一次厨房,他们全部都得被炒鱿鱼。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限的,根本不需要李爸爸亲自做什么,成群结队的佣人自己就想出了无数办法,将少爷和阳春水隔离开来。

  李爸爸至多就是在酒饱饭足后,剔着牙教育李雷:资本在某些时候是万能的。

  所以一开始我被通缉的时候,确实是有警察十分尽职想抓我回去。但李雷从书包里掏钱的手稳定有力,保持着一秒一摞的速度,反倒是小警察自己的腿越来越软。当数额到达某一个程度时,他终于放过了我。

  倒不是被钱打动了,而是小警察很快明白了一件事情:李雷既然可以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保我,那么如果他一意孤行把我带走,李雷自然也拿得出这么多钱来报复。

  警察最后说:“这根本就是资本的博弈,前浪和后浪在互相顶牛,我们这群韭菜就别强出头了。”

  而李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没生气,反而抚掌大笑:“你看,我教我儿子的东西,他果然就学进去了吧。”

  不过再多的资本也不能让李雷在一夜之间掌握刀功、勺功、抽糊、宰剔这类厨师的基本功,他急需练习。

  然而李爸爸已经在全市所有餐厅里布下天罗地网,绝不允许李雷踏进后厨一步。

  李雷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家常菜馆,生意不咸不淡,盯梢的和吃饭的各占一半。特别是通往后厨的那扇门,基本上被几个彪形大汉把守了。

  李雷眼皮都没掀,招呼老板娘点菜。看得出来李雷是这家店的常客,老板娘一开口就报上了十来个李雷爱吃的菜,李雷也不挑,点点头就往楼上走。

  老板娘殷勤地给他打开包厢门:“少爷,您最喜欢的包厢,每天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菜很快上齐,李雷点了瓶82年的雪碧,吩咐没什么事情不许进来,转手把门一锁,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商哥啊,你喜欢看电影不?”

  我有点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稀里糊涂点点头。

  他问:“那你知道肖申克的救赎,主角不叫肖申克吗?”

  他双手抓住墙上一幅俗气的花开富贵挂画,轻轻一掀,露出一个可过人的洞来,不深,大概七八米的样子,可以看到尽头几顶雪白的厨师帽在忙碌。

  我目瞪口呆。

  他说:“我喜欢这家馆子,因为他们的勺子是钢制的。”

  我一个人坐在满桌菜前,倒一杯雪碧自斟自饮,听到外面几个常客鸡飞狗跳地讨论:“今天这道番茄炒蛋太鲜了,是不是加了什么特制调料啊?”

  “这盆冬瓜排骨,怎么炖出了海鲜高汤的味道?”

  “还有这碗蛋炒饭,米色金黄,饭粒饱满,鸡蛋油而不腻,也太他妈好吃了!”

  我和李雷在这家家常菜馆一直待到晚高峰,期间我跟他分别去上了两趟厕所,续点了一箱可乐,营造出一种我们正在把酒言欢的假象。

  直到晚餐时刻有个好奇心比较旺盛的常客,非缠着老板问是不是换厨子了,几个盯梢的大汉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往收银台上拍了两千块钱,二话不说抬脚踹门,几下就把锁踹飞了。而这时候李雷刚从那个通道爬回来,脱下厨师帽,开窗散着满身油烟气,似笑非笑地对大汉们说: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迟钝一点。”

  第二天,当我们再去那家家常菜馆时,他们已经关门了,几个有关部门工作人员正在开罚单。我上去一打听,一个浑身上下透着利索劲儿的姑娘告诉我:

  “昨天晚上上头领导紧急下发通知,让我们排除全市大小餐厅内的安全隐患,特别是对那些在墙上非法打洞的,一律罚款闭店整顿。”

  她说着皱皱眉头:“也奇了怪了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今天早上一连查了四家非法打洞到后厨的饭馆,也不知道他们费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李雷对此失笑摇头,问来了他们查封的那四家饭馆的地址,气定神闲指点:“你们还漏了一家,在东市胡同口的。除此之外应该没有饭馆跟我一个脑回路了。”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三天。

  我指指关门整顿的小饭馆,又指指李雷:“你怎么,把备用基地都招供出来了?”

  李雷无所谓一耸肩:“这个法子已经被我爸化解了,死犟着也没什么意思,狡兔三窟是数量层面上的事,短了技术层面一大截。男人嘛,要输得起。”

  我肃然起敬:“祖国的素质教育已经能教出这么有水平的三观了吗?”

  李雷白我一眼:“我爸教的。以前制造业大发展的时候,大家都打价格战,他觉得一味压价不好看,没有挑战性,就转行了。”

  “转了哪行啊?”

  “房地产。”

  这个成功事例太有说服性了,连我都往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记了一笔。

  李雷带我去了一家十分高档的游戏会所,是那种光是入会费就要几十万,不是老会员介绍有钱都进不来的私密会所。

  这个会所不搞其他乱七八糟的服务,就主打各种游戏,设备也是世界一流的,科幻电影里才有的虚拟舱、VR头盔、精密体感接入系统等等等等,号称最高可达到99.9%的现实模拟水平。这要是拿去打cs,体验绝对跟伊拉克战场没什么两样。

  李雷分了我一个虚拟舱,自己钻进了另一个,跟我说里面的游戏随便玩,就沉浸在虚拟世界中去了。

  我征服星辰大海征服得不亦乐乎。那飞船操作系统完全仿真,所有原理都符合现有物理规律,机甲战斗画面就跟真的没差多少了,代入感极强。没过几个小时,我差点就忘了自己姓啥,光记得我是银河帝国首席执政官了,还是饥饿的肠胃把我从游戏世界里唤醒。

  我钻出虚拟舱,吃着会所准备的零食点心。一会儿,李雷也从自己的虚拟舱里爬出来,精疲力尽,总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去玩某些18+游戏了。

  我扔给他一包薯片,他吃了两口,脸上露出明显的反胃表情:“算了,吃不下。”

  我问:“你究竟在玩什么游戏?”

  他瞥我一眼:“你真想知道?”

  他开放了我的权限,局域网邀请我加入他的游戏世界,我眼前白光一闪,就到了一个……

  一个厨房。

  设施完整,食材新鲜,负责帮工的npc差点就让我分不清是真人还是数据。李雷穿着厨师服,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一丝不苟颠着大铁锅,热汗滚滚而下。

  李雷说:“还挺累。特别是闻多了油烟味,吃饭都没胃口。”

  我来得正好,可以给他品尝他的练习作品。说实话,李雷确实有天赋,手艺至少比我强,我才疏学浅,吃一口就“卧槽”一声,吃到肚皮滚圆,瘫在地上大喘气。

  神奇的是,因为我吃下去的菜说到底其实只是一段数据,本质上是对大脑的视觉欺骗,所以大脑觉得我吃饱了,一直分泌饱腹感的激素;但我的肠胃其实依旧空空如也,时不时发出“咕咕”的叫声。我同时体验到了饿与撑两种感觉。

  从虚拟舱出来,我也跟李雷一样,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爬着走。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勉强调整过来,但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东西。

  我对李雷竖了个大拇指:“这玩意儿是减肥利器啊,要是推广出去,不得赚发了?”

  李雷摇摇头:“这个游戏是我私人订制的,专门用来练习厨艺,所以重点在于细腻度,并不在共享。它的仿真度跟接入玩家成反比,再多来几个人,你就会明显感觉到像素感,对我的练习不利。”

  我问了他订制的费用,他说了一个让我瞠目结舌的数,让我不禁感慨:后浪家的孩子,跟韭菜家的果然不能同日而语。

  第二天我们依旧来到这家会所,玩玩游戏,炒炒菜。但是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雷把我从异世界大陆里拉出来,皱了皱眉头说:“我那个游戏连不上了。”

  我还有点七荤八素:“硬件问题啊,喊老板来修呗。”

  李雷说:“不是的,今天上午,国家防火墙再次升级了,精确截断了我这个游戏的域名。”他看我还没明白,就补充一句,“我这个游戏是境外开发的,走的我爸的账户。”

  我终于回过神来:“你爸查了账户资金走向,知道你开发了这么个游戏,就干脆把它给墙了?”

  李雷点头。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两天。

  李雷说:“所以我爸以前说的没错,钱还是自己的最踏实,我爸的是我爸的,他不想给我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没有。”

  我有点欣慰:“你终于明白了钱的重要性。”

  李雷笑了,捶了我一拳:“但是你还没明白。”

  李雷借了我的身份证,去证券交易所开了个账户。我说:“多少人炒股炒得倾家荡产,你是要报复你爸吗?”

  李雷说:“那些人亏本主要是因为他们太贪,输不起却偏偏想赢得多。我不一样,我的目标只有一分钱。不管是涨一分还是亏一分,只要变动幅度超过一分,我就马上抛售。”

  “一分钱你得攒过久才能超过你爸啊?”

  李雷竖起一根手指头:“一股一分,你觉得太贱,那么如果我手上有十股,一百股,千股万股百万股呢?”

  “我爸的钱虽然不是我的,但却是可以让我无息借用几个小时的。他名下的资产,足够我在股市上掀半天的风浪。”

  我惊得倒抽一口凉皮。怪不得很多人说第一桶金最难赚,因为是从无到有;而第二桶第三桶就越来越简单了,因为市场说到底,还是资本游戏。

  李雷对此则很无所谓地表示:“凉皮分我一半。”

  李雷炒股并不是一味蛮干砸钱,他其实很有技巧,跟别的玩家打起心理战来,他甚至稳压那群浸淫股市十几年的老狐狸一头。

  我能理解这种差距。因为李雷是游戏心态,他身后有他爸的商业帝国做支撑,就算搞砸了,大不了回去跟爸爸认个错,他有退路;而其他大多数人,就像李雷评价的,“输不起却想赢得多”,他们太计较得失,反而被李雷一脚踩了。

  很多后浪看起来优秀耀眼,并不是他们就比普通人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得来毫不费力,生来就站在别人的终点。

  到快收市的时候,我身份证下那个账户里已经有将近三百万的纯收益了,这一手空手套白狼用得我恨不得认他爸爸做干爹。

  李雷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去收购美食街了。”

  我们上了出租车,他报了一个我们这里十分热闹繁华的美食街地名,我感觉有点不对味:“你是去租一天吗?”

  “收购。”

  “那几百万哪够啊?”

  李雷微微一笑:“我账户里还有以前我玩比特币赚的几个亿呢,够了吗?”

  我懂了,北京青年李某,经过数年努力,终于攒够十万块钱,加上爸爸资助的两千万,付了新房首付。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套路,十几年未曾变过。

  美食街一夜易主并不影响它的客流量,人来人往,摊位繁华。李雷兴致勃勃尝试了烧烤、鸡蛋仔、煎饼果子、臭豆腐、棉花糖等各种小吃手艺,并且触类旁通,等到夜市收摊的时候,已经学得有模有样的了。

  李雷抓了一把烤鱿鱼,边吃边用签子指点江山:“这里建一个儿童游乐园,可以吸引那些苦于带孩子的家庭;那边还可以开一家减肥产品专营店,人们减轻了摄入过多热量的负罪感,会更加疯狂地购买食物。”

  我满嘴流油,说不出话,只能“嗯嗯嗯”附和。

  第二天,李雷怀揣着改造图纸和梦想,再次来到美食街,迎面却是一个血红的“拆”字。

  李爸爸没有和李雷竞价,他选择了降维打击,提前推动老城区改造,三天内必拆。

  我问李雷:“你的收购费贵还是政府给的拆迁补偿贵?”

  李雷算了算:“拆迁款至少多两倍。”

  “姜还是老的辣。”我长叹一口气,“昨晚这片街都姓李了,将来拆迁款不还得到你口袋里?”

  李雷和我一起坐在空荡荡的石墩子上,他拿胳膊撞撞我:“哎,有烟吗?”

  我掏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拍开李雷伸过来的爪子:“还有招不?”

  李雷笑了笑:“那自然是有的。世界是发展上升的,前浪对世界的落后理解注定了他们总有一天会死在后浪的推动下,甚至不知道后浪是怎么动的手。”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一天。

  但就在这时,李雷接到了新东方招生办的电话,电话里表示今年他们提高了生源学历,入学要求必须是清华本科及以上。

  李雷沉默了一会儿:“我爸这就有点犯规了。”

  我说:“在我看来,你们俩一开始就很犯规。”

  李雷叹口气:“他逼我的。”

  李雷还是去参加了高考,早上是我送他进的考场,开的车是他爸给他配的劳斯莱斯幻影,有专门的司机。李雷进去以后司机问我:“老板,要不要出去兜兜风?”

  我说:“要,不但要去兜风,还要带着妞兜风。”

  等我带着池鱼在闹市区招摇一番之后,李雷考完了,我问他考得怎么样,他说不知道;池鱼问他试卷难不难,他说不知道。

  李雷有点得意:“我进考场以后写了个名字就睡觉了,交的是白卷。这次我看我爸怎么办。”

  然而李雷可能忘了他祖籍可是跟孔子一个地方的,大概是文曲星保佑,过了半个月,成绩下来,李雷分数高得令人难以置信,稳过一本线,保送清华。

  李雷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很不开心,但并不是因为输掉了他和他爸的战争。从小到大父子俩斗争过无数回,李雷鲜少有赢到最后的,他早就习惯了李爸爸的权势通天。

  他不爽的是新东方的那个考试,他最终没有通过。考官对他的作品评价是:“虽然有点天赋,但是小聪明意味太浓,用再多珍稀食材也堆不出一个真才实学。”

  我来得正好,李雷拉着我的手说:“你要不给那个老厨子改个命吧,让他命里有我这个徒弟。”

  我说:“通常改命是要经过当事人同意的。”但是我又说,“不过我可以给你改,让你注定会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李雷有些惊讶:“不是说一个人只能改一次命,上次给我改上清华了?”

  我狡黠一笑:“其实我没有改,因为你命中注定会上清华,你爸给我钱只是求个心安。”

  我最后提醒李雷:“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雷笑了:“有我爸在,有什么代价是我不能承受的?快改。”

  “李雷,2020届高考生,清华录取……新东方专业厨师。”

  那个考官是这么一个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固执不知变通,所以从前他是混江湖的,后来混不下去了,只能当个厨子。

  他对自己弟子名额被篡改十分不满,托了曾经的兄弟,想刁难李雷一番,让他知难而退,不想却顺着查出了李雷高考顶替了一个学霸的成绩,代替学霸被清华录取。

  老厨子气得炒勺一摔就去举报了,后来闹得满城风雨,李雷爸爸因为高考舞弊以及贿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左右政策而被抓了起来,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夕瓦解。

  李雷后来倒是实现了自己的人生梦想,他成了城市里一个每天客满的苍蝇馆子里最牛逼的厨子,无数人慕名而来,为品尝他的厨艺排队五个小时。

  我也排了五个小时的队,吃了一盆他炒的番茄炒蛋,问他:“你以前觉得人要是没有梦想和咸鱼没什么两样,现在梦想实现了,你咸鱼翻身了吗?”

  李雷看看自己逼仄狭小的店面、黑乎乎的后厨、老鼠横行的下水道、闹哄哄的食客和闹哄哄的苍蝇,突然把锅一砸。

  “我想吃肉糜。”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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