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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青春漫游的时代》经典读后感有感

2021-05-08 03:44:1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经典读后感有感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一本由[日] 三岛由纪夫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8.00,页数:25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一):四十岁眼中的青春岁月

  三岛由纪夫说:“在文学创作上(日本很多艺能界人士都是如此),有时肉体衰老之后,反而有助于艺术青春的绽放。二十几岁的我,无论如何就是无法描写青年的心境,如今我快四十岁了,却可以说已来到能够描写青春生命的年龄了。”这本书是三岛思索年轻和青春荒谬性的感悟之作,记录了他17岁至26岁十年间的青春纪事。

  少年时,因年幼无知,三岛在性方面懵懵懂懂闹出了一连串笑话。他说:“我们在成长阶段时,许多行为都是盲目的冲动,没办法细细思量,无论是出自纯粹的肉体欲求、不想让同辈专美于前的竞争意识,还是突然渴望阅读哲学或艰深之书等对知识的追求,全都混杂其中无法厘清。”是啊,谁的青春不盲目,不迷茫呀!

  走上文学之路后,三岛跟日本文坛炙手可热的作家川端康成、太宰治有过交集。他跟川端康成最为密切,跟太宰治有过短暂接触。

  他头一次拜访太宰治,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是:“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其原因是,他虽承认太宰治罕见的文学才华,但是他认为太宰治是令他生理上反感的作家,是刻意把他极欲隐藏的部分暴露出来的那种类型的作家。而且,他觉得太宰治的《斜阳》写得不真实。所以,打消怕得罪人的疑虑后,他决定如实相告。

  听到初出茅庐的文坛小将三岛的问候语,太宰治被震惊到后忙镇定自若,摆出大家风范,自言自语地说:“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对不对?你还是喜欢的呀。”

  其实,虽然太宰治很有风度,但三岛还是不喜欢他。他说:“要说我与太宰治最大的不同,或者确切地说,我们之间的文学差异,在于我绝不会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所以,这也是三岛和太宰治之间仅有的交集。

  三岛在书中讲述了自己在战时的生活经历,从侧面展现出“二战”末期日本社会的现实状况以及民众的心理变化。这也是他作品中幻灭意识产生的心路历程。

  : 原创书评,未经本人授权,请勿转载。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二):少年三岛的烦恼

  原以为三岛的自传也会一如他的小说,充满华丽的色彩,却意外发觉一个深沉的少年,可爱不失纯真。三十九岁的三岛回忆他的青春时光,文字里虽然描述着迷茫,却已经有了足够的沉稳与坚定去剖析年少的自己。

  三岛对世界以及对于人性的敏锐程度,在他少年时候已经显现。少时气盛的时候,是最容易忽视周遭环境的年纪,他们往往集中注意力在自我身上,唯我独尊。而三岛不同,他的敏锐使他将自己与世界关联。

  从青春期的涌动开始,三岛毫不掩饰自己与女性之间种种,那样细致的描述却不显得肮脏,在他的这本自传中,倒没有特别显露他的同性倾向。唯有与女性接触间,那种小心翼翼却绕富思考意味的气氛让人颇感纯真。三岛的思春期看上去是有些抽离的,也许是回忆的缘故,也可能他本身如此,他对两性间的观察从自身扩展到时局,与其说是思考性之本身,不如说他是对环境导致的性压抑更为关心。他认为思春期的最终解决之道,就是顺其自然的两性交流,才能缓解过多的情绪。

  恐怕这本书是最有价值的探究三岛文学创作的心路历程的材料之一。书中描绘了三岛与太宰治、以及川端康成等人的交往,三岛对与川端的认可以及提携与他对太宰治的否定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并没有清晰的写明他否定太宰治的原因,但不知为何却能感受到,三岛对太宰治的偏见并非在于文学创作,更多的是在于个人。书中对两人唯一一次的碰面描写非常有趣,意味深长。“我知道他其实还是喜欢的,否则,他就不会到这里来了。”太宰治这样的一番话许是三岛远未预计的,也恰恰是对三岛“我讨厌你的书。”最好的反击。他说的坦率直接,大概也未料到这样的回答,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让后人看来,似乎觉得两人之间绝不是简单的针锋相对,好像是一场单方面的较量,却伤了两个人的心。

  纵观三岛的一生,他是一个思想上极其复杂的人。这样一个悲观主义者,究竟是经历什么,思考了什么,才能写出这些绚丽的文学作品,才能在追求美的道路上奔向死亡?他像一个瑰丽的谜语,让人猜不透也想不明白,却又不舍得放弃阅读他的青春,探究他内心深处的回响。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三):随境遇而变的三岛由纪夫

  “日本人与其它东方民族不同,有强烈描写自我的冲动,既写他们的生活琐事,也写他们的全球扩张计划,其坦率实在令人惊异。当然,他们并没有和盘托出。没有一个民族会这样作。”鲁思·本尼迪克特在她的《菊与刀》中概括“日本人仍然是喜欢暴露自己的。”若由此为概括,那么三岛由纪夫的自传《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也必定属于这种“暴露自己”,同样并没有“合盘托出”。然而有所隐瞒,并不影响这本自传的诚恳。

  “我的思春期”就像是缅怀青春必不可少的步骤,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可抑制的自我描述冲动。而这“思春期”因为发生 在战时,一切又显得不仅是“思春期”那么简单平凡。那个特殊年代里对明天的“末世观”与青年所特有的“自暴自弃”气息交织其间。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这一篇则是“我与文学漫游的时代”,从与日本浪漫派文学的渊源开始到浸润在古典文学中结束,回忆了整个青春期十年间与文学交往的精神历程。

  尽管三岛的作品中大量展现的都是男性美,关于女性的细腻描写并不多。但在“作家与结婚”中,他却提到“最近我却很想要有自己的小孩,这个想法愈来愈强烈,首先很希望生个女儿。”同时又有对女性处境的敏锐描述,“可是社会最恐怖的是,它们对妻子的角色要求很严苛,而且就是要看到这样的效果。”还有他与母亲的感情描述等,可以看出三岛对女性其实非常友好。凡此种种细节都散落在这本自传的不同文章里,呈现出三岛在生活各方面的不同态度与追求。他谈结婚对象、与母亲的关系、对儿子的未来的思索、像陀螺的年轻人,三岛以不同的身份,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看待这些世间事物都非常真诚,且思想极其成熟,有着其特有的美学观点。

  除了文学作品以外,死亡是三岛留给世人的另一“作品”,在这本自传中三岛也几次谈到死亡。“于是,我萌生一个想法,无论现在还是瞬间,抑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死亡。”“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如何方能做到绝美而死呢?”甚至专门收入了一篇“我的遗书”来写死亡与遗书之间的关系。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欠缺肉体的存在感,另一方面又开始通过健身追求肉体的美感,并且爱上剑道迷上力量之美。通过自传我们可以看出作为小说家的三岛不仅追寻着精神世界里的美,同时体会肉体美感所带来的酣畅淋漓。肉体是生存需要依附的藏身之所,也就不难理解如此珍视肉体美感之人,最终将死亡变成了一种“仪式”。

  就如三岛在谈到永井荷风时所写道的“人类本非永恒不变的个体,反倒更像是随境遇而变的流动体。”从这本自传中亦可以看出他从17岁到37岁的变化历程,一个试图与读者进行坦诚对话的三岛由纪夫。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四):过来人的处世之道

  过来人的处世之道——读《我青春漫游的时代》

  文/凡悦颜

  人们心中都有着很单纯的向往,但又不得不生活在很复杂的环境里。于每个人来说,未来发生什么是不能预测的,但了解一下过来人的处世之道,至少能在遇事之时减少些许慌乱。

  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一书中,日本著名作家三岛由纪夫讲述了自己的青春纪事,文章大都写于他的而立之年,在那个褪去了青涩,谙熟了各种社会规则的年纪,回忆自己17岁到26岁的青春时代,既是审视,又是自警,还能给同处青春的人们一些建议。

  三岛的青春时代,是日本在“二战”逐步走向战败到战后复原的时期,当时的现实状况和民众的心理,势必影响了作者的三观和处世原则,所以阅读这本书,追溯他性格和写作风格形成原因的同时,也得以窥见日本当时的大形势。

  全书以“我的思春期”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开始,篇幅较长,回忆了作者的情感与文学历程,如果把这两篇看成慢电影回放,可以系统了解作者的青春时代;而后面的文章可以看成是电影的片花,作者挑重点事件中出彩的镜头加以叙述,加入了自己对事件的看法与思考,言辞犀利却不失幽默,透彻的哲思、中肯的忠告让读者有拍案叫绝的快感。

  “这一切都不是人为操控的,我只是顺应命运之轮的转动而行”,细思之,青春亦是如此。回想思春期,种种迷惘、攀比、跟风甚至叛逆,确实使人难为情,但阅历不足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阶段,刻意忽视或忘却,人反而无法成长。要知道,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行为,借此,也可以提醒在青春期不够喜欢自己的人们,忠实于自己的年龄,顺应年龄的本真,坦然接受无力改变之事,以更从容、更主动的姿态去面对,就已是人生重要的收获。

  悦纳了自己,接着便要有自己的追求。有句励志名言说的好,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地方的宝藏。对于人也是一样,著名推理小说作家东野圭吾也写过《我的晃荡的青春》来纪念自己出道十年,其间提到当初的“学渣”找到了自己的兴趣,变成了我们熟悉的这个自信且幽默的东叔。三岛也是如此,他自言活的空虚,时常陷入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庆幸的是他找到了写小说这种“消遣方式”,并能以此养活自己,最终也由想逃避自我而开始创作,变成为了创作而创作,虽然最初的稿件也是为当时的大师们做垫底,但他留下的那些文学作品足以证明他的价值。

  “要说世上最有乐趣的事,莫过于知道自己的力量与日俱增。那是人类最纯粹的愉悦之一”,三岛开始健身时体会到这样一种境界。扩展到人生层面,亦是如此,无论是关于阅读与写作,还是诗歌与艺术,甚至是旅行和育儿,他都有着独特的观点,思辨的力量在他的文字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艺术的根本在于,使人从平凡的市民生活中获得健全的思想,而且必须彻底地使其觉醒”,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也是日本美学中极力呈现的。

  顺应时局的发展,保持对创作的赤诚,而后拥着思辨之精神,走心地活着。这,就是三岛的青春。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五):关于青春与自我,还有艺术家的极致

  关于三岛由纪夫,惭愧并没有细看他的很多作品,也就这些时日看了点《丰饶之海》系列,实在感于文字之美,而且不仅仅是美,其深意也兼备。稍稍悉知他后,总想起他身上的某些刚烈气质,爱在网络深挖些他的资料,把那些久仰的作品列入书单。可能希望在某一天,某个特定的状态下,认真阅读品味。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大概是三岛三十九岁左右的作品,所写的皆是回望,文采依然优美,有不少名言警句,在自省的同时也不忘告诫下一辈,像是和读者聊聊天。其中收录三岛写自己青春时代还有一些青中年事迹的自传散文。及在文学之路上的思想过程与际遇。为我们了解一个生活中的真正的三岛由纪夫提供了方便的通道。

  就像他公开说及自己不喜欢太宰治,因为太宰不断吐露出来的关乎消极极端意识的部分,恰恰是三岛想弃之却无从所弃的,他亦说自己是想逃避自我而创作的。关于这本书,感觉得到三岛很真挚的写着自己所经历所思所想。在我看来,他是率直而自我,还带着深深的骄傲。可书中,他自己也说记录这些事的真假可能不值得相信。

  在青春期的萌动却恪守本分,但是从《我的思春期》的记录,以及已经历过的那些不过分的荒唐行为看来,少年对于青春张狂会有的欲望,连他想起这些也会难为情,故青春应该有的小火苗在三岛的内心一点没少。不过,他自己也说到更加看重的是对于小说家的向往,他的梦想一直且强烈,从第二篇《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开始,好几篇都是关于三岛在追求作家梦想路上,讲诉了他和日本一些作家文人之间的交流相处亦有所评价。(日本文坛,看起来很好玩啊。)

  三岛初进文坛的时候恰恰是二战末期,即便他逃过了战争能带来的毁灭性,但如他自己所言“经历过空袭那种昨日存在的东西今天却消亡的时代,它给人的印象之强烈是难以磨灭的。”浪漫感性如他,又处在青春时代,“最喜自我陶醉,做无限的想象,包括世界的毁灭……”他从那个时候就幻想向往死得壮美。其作品中总不乏带着“毁灭性的美”。这其实应该也可以印照出他思想意识里的另一面,在《天人五衰》中三岛用美得令人怅然的笔触极细微反复提至人性恶念的深处。而后走进日本古典文学,又受西方古典文化的深刻影响,也许冥冥中注定了三岛也是“死于美”的。

  印象很深是三岛赤身举剑的照片。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意肉体美的,其实少年时期的三岛经常为自己的身体弱小而感到自卑。是在青年的时候才知道体育的重要性,并下定决心好好健身。“一个艺术家,需要一副健全的肉体做后盾。”三岛也渐渐迷恋上了剑道。这让人联想,在书里三岛不止一次的说道,迷恋希腊精神中肉体和理性的和谐。估计亦是他好好健身迷恋上身体之美的缘故。

  “于是,我萌生一个想法,无论现在还是瞬间,抑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死亡。”说起三岛,总是想起他那轰烈的自杀身亡,在这本书中自然不可避免这个话题。有关战争末期的遗书,再或思考死亡的方式。也许还有推崇艺术的极致,三岛说:“艺术的根本在于必须彻底的使其觉醒,把现有的东西彻底摧毁,作品才能获得新生…收获必然与死亡与毁灭有关联。”看到他的这些话,想他文字里极强烈的唯美古典与幻灭意识,这样一想他的自裁隐约也由于这些因素。故,关于三岛的死亡,更不免是有前兆的壮美的为艺术献身。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六):《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被隐藏的自我

  我相信人生之所以漫长,在于其中包含了太多个“自己”。每个人的过去、现时与未来,其实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这与其说是人生而善变,倒不如将自己割裂开来看。这使得“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一个自己死了,取而代之的将是另一个。

  其实“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这句话,出自留下《人间失格》作为预告,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自杀成功的太宰治之口。他到底是死了,大概是“自我”被他过早耗尽的缘故。而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三岛由纪夫也记述了自己和太宰治的短暂交往。他是不喜欢太宰的,可到底还是钦佩他的。

  三岛不喜欢太宰,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用三岛自己的话说,太宰治擅长的,恰恰是表现自己竭力想要隐藏的部分。而两人一见面,当三岛直白地说“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时,太宰则回应“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一来一往,将两人的性情尽显无疑,读来也是饶有趣味。

  在三岛看来,太宰的回应,恰恰是自己向来不会说的,于是这也是二人最大的不同。事实上,三岛所说的“隐藏”的部分,或许也是太宰毫不隐讳的“自我告白”。那些软弱与不安,是太宰的魅力所在,也是三岛竭力想要革除的个性。所以三岛的死是壮美的,而太宰的结局多少有些颓唐和凌乱。不过倘若机会再好一些,两人大概是可以成为朋友的——就像菲茨杰拉德和海明威一样。在真正理智的人面前,不同于自己,才是他者最大的吸引力。

  不过这本“三岛由纪夫的青春纪事”——《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展现的其实是一个有些不同三岛由纪夫。在这本散文集中,最长的两篇《我的思春期》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无疑是重头戏。前者充满了荷尔蒙气息,而后者则是将三岛的青年时代,到自己作为作家安身立命前的时光娓娓道来。“二十六岁的我,追求古典主义的我,以及感觉最接近或者的我,说不定原本即是个冒牌货呢。”在这两篇文章里,三岛十分罕见地充分表露了自己的心境,不过在最后,他还是写了这样一段话,或多或少像是一种“隐藏”——“由此看来,我如此详细所写的自己‘青春漫游时代’的前尘往事,也就不值得相信了。”当然,关于要不要相信,还是要看读者自己。

  如果用一种文明来对应,那么三岛的生命,显然是属于鼎盛的希腊文明。“勇气与节制”的信条,始终贯穿他生命的始终。追求极致的自我,在美好的地中海阳光下奔跑,无疑是最适合三岛的场景。可生不逢时的尴尬却也降临在他身上——甚至连土地也不适宜。所以他极端强势的风格,因为无法避开日本本土阴柔风情的杂糅,反而显出独一无二的美感。只不过,这样的境遇也成了三岛苦恼的开端。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青春期本应有的躁动不安,包括众所周知的他有关自我身体的“自卑感”,尽管在作品里被完整地表述,但这种表述却也是有节制的。更确切地说,《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是三岛自我表露的极限,但这种表露,也是以“隐藏”为主题的。

  如果说自己青春期的身体与不健全的欲望,是某种亟需隐藏的“耻辱”,那么作为群体中的一员,三岛所面临的“时代冲击”,则又是需要隐藏的另一方面。这种微妙的联结在三岛笔下也有相应的表述:“为何我对战争分外留恋呢?‘留恋’的说法的确有点奇怪,那是因为我们的思春期刚好与战争时期重叠。”或多或少,他所隐藏的,其实并非是全然的丑陋与痛苦,甚至必然包含了某种隐秘的怀念。这大概也是三岛为何会在谈论青春时“一反常态”的缘故。

  而死,如果在太宰是“最后的表达”,那么在三岛,则是最后的隐藏了。他是真正的绝望者——怀抱绝对的希望而死。故而格外壮美。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七):和青春有关的梦

  三岛的书我只看过两三种,且仅限于小说,这本书虽然是写实的,但是就叙述的语言风格而言,和他的小说仍旧有共性。看完这本书是凌晨两点多,我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内容十分模糊但感觉却很清晰的梦境,我似乎从一个地方走向另一个地方,迷失了方向,也可能完全不知该去何方,那是一种充满困惑和纠结的感觉,我一路走,一路回头,有时候欣喜,有时候难过,醒来后这种遥远且模糊的感觉依然存在,我一度怀疑自己仍旧在做梦,但是看看窗外已然破晓,我试图理解那种感觉的意义,一阵怅然涌上心头,我意识到那是我的青春,对于一个过了三十岁的男人,和青春有关的蔷薇色的梦大多已经破灭。

  三岛在《我的思春期》写了很多十分好玩、且有趣的东西,比如少年时期在公交车上遇见不相识的少女,“或许只是偶然,某次有个少女坐在我的邻座,当我们俩的膝盖不经意的碰触时,那种温柔的微暖,让我有说不出的悸动与甜蜜。不消说,我们没有聊天,也没有相互致意,直到各自下车为止。”类似的经历,大约很多人少年时都遇到过,只是那时候我们是如此懵懂,如此矜持,然后就这样长大了,像恋爱小说里描述的那种情况一次也没有发生过。阳光是那么好,一切都非常简单,从来没有故事。然而,这就是故事。

  三岛写青春的那种愉悦,字面上其实不大看的不出来,甚至是反向的,照他自己的说法是乏味的,其实并非如此,那里面有只属于青春的东西。梦想,以及不确定性。

  三岛的梦想是作家,关于写作,有自觉和不自觉之别,三岛大约是属于自觉一类,当别的人都在恋爱的年纪,他读书和写诗。当然,这并非是说他心中没有涌动过那种类似恋爱的情感,而是他心中那段路是一条更加曲折的幽径。总之,他的叙述方式是平淡,朴素的,甚至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意趣,但发散出的却是某种令人扼腕的东西,他写自己的读书,创作,与他人的交流,第一本书的出版,与作家圈子的往还等等,简直就是另一种小说。他的表达直白极了,但又隽永,他说:

  我经常受到孤独的折磨,因此嫉恨世间平凡的青春。

  小说家持之以恒的秘诀在于,要不断的学习,开阔视野,深入研究,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身为职业小说家,每天再怎么忙碌,仍要腾出时间读些艰深的书。

  ……

  他说的类似的话,还有很多,都是简单的真理。

  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这个名目下,这本书收录了内容并不相关的好多篇文章。我特别喜欢他写的《雪》那一篇,练习剑道之后的静默,看见神龛上的烛火,充满了古典主义的色彩,文字的美颇有点《枕草子》的感觉。整篇文章淡极了,但把雪天的事写得十分清晰,颇有一点王徽之山阴访戴的意思。这么一篇文章好像是突兀的,但是在读完之后,仍然感受到了某种有机性。文本的构成,使得内容上产生了内在联系,至少在阅读上是如此。从少年到成年,到成名,是一个男人的一生。我们现在对三岛的生平大约是了解的,当然也可能是误解。我们知道他是个日本作家,获得了诺贝尔奖,后来死于自杀,但也许这只是人们看到的三岛,并不是真的三岛,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三岛,也许他并不写作,但继续着他的梦。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八):硬派中年三岛由纪夫的中二少年时

  文/李小丢

  早逝的法国青年作家雷蒙·拉迪盖在小说《肉体的恶魔》中曾描写过一只猫如何偷取玻璃箱里的乳酪的故事,那只猫分明看见箱子里的乳酪,美味的乳酪在向它发出召唤,但是玻璃箱却阻隔在前,怎么也够不到。若想碰到乳酪,只能打破玻璃箱,叼走乳酪逃走。拉迪盖以“玻璃箱”象征着少年成长的环境以及社会规则,将打破玻璃箱比喻成少年成长为青年必经的战争。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描述的就是年少的平冈公威(三岛由纪夫本名)隔着玻璃箱憧憬乳酪滋味的情景,文中展现的那个青涩、羞怯、敏感的少年三岛由纪夫,和成年后通过健身进行肉体改造之后呈现的阳刚、暴烈的东方式加缪完全不同。毕竟,那是一个直到上中学看到公狗母狗在交媾都不知其含义,还傻乎乎地回去问外婆和母亲何谓“交尾”的傻孩子。

  看了三岛由纪夫的自述,我终于理解他为什么会喜欢拉迪盖了,他们同样都是脑洞大过天的早熟少年,最喜爱自我陶醉,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淫可以做无限的想象,包括世界的毁灭,而且幻想愈大愈好,倾国倾城又算的了什么呢?

  可惜,在民风保守的大正时代,出身家教良好的贵族家庭的三岛由纪夫即便对性很好奇,却无从下手。他想效仿那些在战争的末世感笼罩下及时行乐的学长们,体验一把放纵堕落的太阳族生活,然而寡言局促的他面对表姐都无法从容应对,除了胡乱找个女生当做暗恋的对象,他只好将一腔忧思和苦闷都寄托到写作中去了。

  多年之后他回想这段时光,对自己迫切想找个女朋友的心态不禁莞尔。当时尚未被征召入伍的他看着那些手持用紫巾包着的军刀,身旁有未婚妻相伴的海军预备军官学生走入车站的身姿,只觉得那是整条街上最美的风景。想到自己终将从军,未来情况不明,所以就很想要有个女朋友,这样自己也就成了有人来送行的人了。

  这样的描述不由得让人想起《太平轮》里的佟大为,在军队中,即便是有个假结婚的老婆,或者说被人误以为是有老婆的,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在青春期谈恋爱,如同抽烟喝酒一样,是不希望被同龄的朋友比下去,不希望被同伴们看不起的一种表现。无论如何就是想加入这样的行列,包含着对长大成人的憧憬和纯粹肉体的欲望。

  三岛由纪夫说:“我们在成长阶段时,许多行为都是盲目的冲动,没办法细细思量,无论是出自纯粹的肉体欲求、不想让同辈专美于前的竞争意识,还是突然渴望阅读哲学或艰深之书等对知识的追求,全都混杂其中无法厘清。”

  本书可以看做中二少年三岛的盲目冲动大合集,也已成年的他丝毫不担心这种自曝其短的行为,相反,多少当年盲目的冲动,都是影响他一生的重要事件啊。

  比如说去拜访太宰治的事,他对太宰治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这并不是哗众取众之举,而是因为太宰治是刻意把他极欲隐藏的部分暴露出来的那种类型的作家,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省略客套诚实相对。已是文坛大家的太宰治对初出茅庐的三岛的不恭措手不及,他身子往后退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对不对?你还是喜欢的呀。”

  也许当时的少年三岛没有意识到的是,在他以笨拙和欲言又止的口气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隔着乳酪的玻璃箱已经悄然被他打破。

  他回忆此事的时候,已经到了太宰治当年的年龄,也曾经数次遇到过说“我不喜欢你的文学作品”的青年,他总是很有风度地笑着避开,佯装没听见的样子。剖白自我的时候不忘再表达一番对太宰治的反感:“要说我和太宰治最大的不同,或者确切地说,我们之间的文学差异,在于我绝不会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

  吊诡的是,最终三岛由纪夫还是选择了和太宰治一样的方式告别人世,说到底三岛看见太宰治的不安,或许是一种类似从镜中看到另一个我的缘故。17个月后他视为良师益友的川端康成也随之自戕,不知道太宰治看到他们的时候,会不会再次说一句:“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

  (刊于《周末画报》,非经授权请勿转载。)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九):寸光不轻的那个人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三岛由纪夫在《我青春漫游的时代》中感慨他从十七岁到二十六岁的十年间,没有参加过战争,也没有当过流浪汉。他只是在内心经历着一个年轻人对文学、对自我的追逐与寻找,一路坎坷,一路昂扬。

  三岛由纪夫,原名平冈公威,1925年出生于日本东京,是日本小说家、剧作家、记者、电影制作人、电影演员。作为日本战后的文学大师之一,他不仅在日本文坛拥有高度声誉,在西方世界也有崇高的评价,甚至有人称他为“日本的海明威”。1946年6月,经川端康成推荐,三岛在《人间》杂志上发表小说《香烟》,登上文坛。

  作为从川端康成开始接触日本文学的人,按说三岛这样的作家早该拜读,但阴差阳错,总是没有机会,甚至有几次从图书馆借来了《金阁寺》,却还是原封不动还了回去。后来恰巧看到的又是他中年之后的作品,他对“暴烈之美”与武士道的崇拜,被那些专门拍摄的极具表演意味的照片演绎的淋漓尽致,再加上那场失败的武装政变,都令人惊愕,更对这位作家增加了些许偏见与惧怕。

  才华横溢的作家,却在政治思想上有着诸多谬误,既令人仰慕,也备受争议。尤其是对中国人来说,大多还是不能发自内心地去接受一个具有浓烈民族主义情绪的作家吧。那么真正的三岛是怎样的人呢,我也十分好奇。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既是一本战争时代文学青年的心路历史,也是一部作家自我剖析与总结的佳作。从翻开书的第一页起,看到的那个三岛就与我印象中的他产生了强烈的反差。自然亲切的语言,知无不言的坦荡,对自己敏感、瘦弱、阴柔的描述,还有思春期对女孩子的爱恋,想当“文学刺客”却被太宰治巧妙化解的尴尬,等等。作家的亲身经历,再加上纯熟的叙述表达,令这本书中几乎每一段文字都具备了咀嚼不尽的美感与趣味。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里虽然没有一张照片,但却写到了作家成长、学习、生活、感情、创作的方方面面。《我的思春期》或许会令不少喜爱文学的男孩子产生共鸣,而《我青春漫游的时代》则详细记述了三岛的文学之路。川端康成和镰仓文库对三岛意义非凡,在这里他经历了一个新锐作家被编辑提携、作品一再推迟刊载、不被重视等过程,也结识了众多知名作家,见证了不少文坛轶事。

  真正的作家和普通的文学爱好者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他们能够日复一日的坚持自己的创作理想,且对自己要走的路深信不疑。三岛十三岁开始发表作品,二十一岁登上文坛,虽然学业上成绩优异,大学专修法律,毕业后在银行局工作。但工作不到一年,他便辞职专心从事写作。在十七岁到二十六岁这十年,三岛完成了从青葱少年到作家的蜕变。

  二十七岁到三十七岁的十年间,三岛除了写作又开始进行戏剧演出以及体育练习。他进行健身、拳击、剑道这些锻炼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年少时身体纤弱倍感自卑,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了当时社会上中年人缺乏运动的现实,深知作为作家更要拥有健康的体魄。他甚至提出了运动共和国的构想,期待全民运动的普及。从当今社会现实看,这无疑是非常具有预见性的观点。

  除去前两篇比较长的论及青春纪事和文坛漫游的文章,书中其他篇目都比较短,内容也较为宽泛。师生情、母子情、择偶观;写小说的经历,对创作的认识;对戏剧表演的理解、谈体育运动经验、作家与旅游、育儿,甚至还有关于遗书、讨厌的人、雪等内容。

  读这些文字的过程,就像不断捡拾着一块块拼图,每一块都是三岛的一部分,每一块又都是与我们看到的、印象之中那个人不同的一部分。三岛的文字细腻、真切、坦诚,话题宽泛,转换自然,犹如一位兄长式的朋友在与你侃侃而谈,于是整个阅读的过程变得很有趣,会让人忍不住想慢下脚步,细细品味,认真聆听。

  纵然回望过去三岛感慨青春易老,但实际上他仍旧做了很多超越常人的努力,不仅是在文学追求上、生活方式上,人生道路选择上,这些经历都对如今的年轻人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读过它之后再去看三岛由纪夫和他的作品,一定会有更加全面和积极的理解。而对照自己的理想与生活,想必每个人也能或多或少发掘出一些参考意义与研究价值吧。

  《我青春漫游的时代》读后感(十):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啊。

  熟悉三岛由纪夫代表作的读者,恐怕很难想象这个选择剖腹自杀来结束一生的作家,竟然会写出这样的一部作品。

  到底那个写出华美、壮丽,崇尚死亡之美的三岛由纪夫是真实的他,还是那个怯懦、自卑、胆小、甚至有些不合年龄的纯真的少年才是真实的三岛由纪夫?三十岁之后,三岛选择了健身,他登上杂志的封面,选择拍摄了一些如同健美先生的写真,如果我们从他成名之后认识他,绝对不会想到《我青春漫游的年代》封面上那俊美的少年是那个肌肉纹理无不体现男性阳刚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我读三岛由纪夫的作品不多,如果让我选择,我会更倾向于阅读这本描写作家中二的少年时期的短篇自传,读懂了他的自传,也许会更容易理解《金阁寺》《奔马》《春雪》《晓寺》等作品。

  日本民族真是一个奇特的民族,没有哪个民族那么崇尚暴力美学、崇尚死亡、崇尚樱花三秒旋即坠地的绝望之美,也没有哪个民族那么热爱自杀。自杀这种行为是一种行为艺术甚至多于是一种终结生命的方法。也没有哪个民族敢于大大方方的坦白自己作为一个人内心的懦弱,生为一个人的耻感,好像也没有哪个民族像日本这个民族这么任性——不管做什么,哪怕就是去死,都能得到理解。这是多么奇特的一个现象啊,除了太宰治之外,三岛由纪夫、他的挚友川端康成以及川端康成的老师芥川龙之介,都是以“自杀”来终结一生的。

  三岛由纪夫显得更为轰烈。死之前,他组织了一个军事组织,宣布效忠天皇,发动了一场社会上无动于衷的政变,在政变的结局很尴尬的局面下,他选择了传统武士告别这个世界的方式,在腹部裹上白色的绷带,切腹自杀。电视中我们看到过武士自杀,可是实际上,就算腹部切了一道口子,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为了结束这种痛苦,三岛的追随者为他介错,但是三岛的头颅却怎么样砍不下来,现在光是脑洞一下当时的情形,都可以想象这种在日本人看来“壮烈、光荣”的死亡艺术是多么的遭罪。

  不管怎么样,他到底是通过这种方式结束了生命。

  这倒是让我想到了在这本自传中三岛提到了年轻的时候去见太宰治,一向不喜形于色、压抑自己真实情感的日本人三岛居然很直接的对太宰治说:“我不喜欢太宰先生的文学作品。”哎呀呀,太宰那没人伤害都要随时“以死谢罪”的脆弱小心灵能受的得了?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太宰治喏喏半天,竟然回答他:“你即使这样说,可你终究来了。所以还是喜欢的嘛,对不对?你还是喜欢的呀。”

  我们后人,在时光中有这样的便利,我们能知晓了结局之后再去看最初。想一想,这被记录在三岛由纪夫年少时的一个细节,竟然也隐藏了他们彼此人生的密码。王小波曾经说过,痛苦,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年少的三岛由纪夫还是不善于掩饰自己终归和太宰治是一种人啊,越是如同宣言的一样的鄙弃,却往往泄露了内心的秘密,他是多么不希望自己“喜欢“太宰治啊。他并不喜欢那样虚弱、从人格到肉体,都充满了末世气息,羸弱,悲观。或许,这正是三岛在三十岁以后,有了自助选择能力重塑肉体的内心动因。

  然而,身强体健,有六块腹肌的三岛先生,终究还是选择了自杀啊。鲁迅先生去日本学医,一个录像改变了他的人生,他觉得学医只能治标不治本。同样的道理,三岛认为肉体的强健就是重塑一个人灵魂的方式,变身健美先生的他,能够完成虚弱的太宰治完成不了的事情,但是,肉体的强壮却并不能等同于精神的强健。从少年时代起,他看待世界的方式,或许和那样真实的太宰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他在这本书里真实的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我始终感到日本战败灭国的局面终将到来,因此我将每篇作品都视为遗作来写。末世情绪已经变成了日本民族的集体无意识,他们的绝望、耻感绝非空穴来风,从这个意义上讲,这场非正义的战争,也在伤害着这个民族的民族情绪。所以,成年的作家,却选择了一个幼稚的表演方式,最终终结了他时刻都觉得是偷来的生命。

  悲哀哉,纵然为这个世界留下了有限的文学瑰宝,但是作为一个人来讲,这样的一生,还是充满了悲伤的。

  哪一个三岛由纪夫更真实呢?读过《晓寺》和《春雪》之后,我认为那个《我的思春期》中的那个少年更为真实,只是时代变了,起风了,不够坚强的内心,战后的一代,想要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少年,最终还是带上了一幅面具,做了自己不想做的那个自己。

  其实,没有人是不怕死的。三岛很真实的写出了因为误诊而侥幸没有上战场,但是日本民族根植的“不要苟且的活,而要光荣的死”的宿命最终还是将它召唤成功,如果没有,这个世界上应该还会有三岛由纪夫写作的更伟大作品诞生吧——但是也难说,因为,正是他是这样纠结痛苦的人,才能写出那些叩问心灵的作品。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或许对个人是幸运,但是未必对作品是好事。

  这一切本来就充满了悖论和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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