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房读后感锦集
《纸房》是一本由冉正万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62,页数:39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纸房》读后感(一):三读纸房
初读纸房,我仿佛看到一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在纸房辽阔的田野奔跑。他叛逆却机灵,对大人们所说的话抱持怀疑,始终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村庄里的一切。后来,那个小男孩随着纸房一起土崩瓦解,成为昔日纸房的陪葬,变成沉默木讷少年郎。
再读纸房,哭丧匠赊文忠对土地深沉的爱跃然纸上。他是旧传统忠诚的继承者,有着与众不同的人生观与道德观,却因为时代的洪流被纸房人排斥。在城镇化的发展里埋没消逝,令人扼腕叹息,却又无能为力。
冉正万的纸房,让人梦回故土,在一个乡村男孩的视角里,观世界颠覆,叹人生百苦。
“水为什么会流?首先是因为时间在流,由彼时到此时,水才能从彼处到此处。如果时间静止,那么流水也会静止。时间能改变一切,所以流水能改变一切。”这是男孩周辛维对流水的解答,也是他经历了父母双亡、背井离乡之后对人生的思考。
道云老汉赊文忠,是纸房最后一个哭丧匠,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看不起哭丧匠这样的职业,但赊文忠对哭丧匠有着更加深刻的认识——“人为什么要哭啊?是因为人有敬畏之心。哭丧是一遍遍问天。人生为什么那么苦又那么甜:渺隔阴阳泉路远,几度思乡不回来。”他的存在,对少年周辛维的成长有着不可忽视的启迪作用。
纸房在城镇化建设的背景下,曾经的村民变得愈加贪婪,他们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牟取微薄的福利,看着家乡一步步陨落殆尽而无动于衷。他们学城里人说话,学城里人走路,以种地为耻,以挖矿为荣,一幕幕看似戏剧化的悲剧的发生,实则与身处其中的村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是他们又是可爱的,在辛维父亲遇难后,村民们主动来关心帮助辛维;在二姨张培艺坐月子的时候,辛武自愿免费运送热水;在辛维家的水牛中毒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给予辛维安慰……纸房的人们,这时候又紧紧地团结在一起了。
书中还有一个重要人物——桑红。桑红出生在大城市里,又是卫校毕业,她明媚活泼的性格给彼时处于低谷的辛维以强烈的冲击,辛维彻底爱上了这个善良机敏的姑娘,桑红离开后,辛维试图用写信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却迟迟没有等来桑红的回应,加上张培艺的改嫁,少年辛维心灰意冷,他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活着本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生活却像一个杯子,总是盛得满满的,你喝掉一口,马上又被注满,一件事情紧连着一件事情,没有消停片刻,所有的烦恼都像小偷一样逍遥法外。”纸房里村庄消亡的痛,连带着辛维成长过程的痛,他们缠绕生根,发芽壮大。
三读纸房,这个村庄变得更加鲜活起来,纸房不仅仅代表了辛维、赊文忠、广线他们的故事,更是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最真实的缩影——要发展还是要生态?要金钱还是要人性?生活在城市当中,是否还会有人午夜梦回,想念山清水秀、满天星斗?
在纸房中,乡村与城镇、传统与现代、财富与精神、固守与放弃……一个个矛盾发人深省,震荡灵魂,这是一个村庄的故事,一个少年辛维的故事,胡蝶梦中家万里,望乡台上泪双流。愿你我心中纸房永存、故乡永存。
《纸房》读后感(二):纸房
纸房是一座被黄金围困的村庄,经历了一场城镇化时代的暴风骤雨。起初纸房人的纯朴“心里荡漾着激动,一种纯净甘美的激动”,直至后来的针锋相对,勾心斗角,或许是因为“自古以来的孤僻和自卑以及莫名其妙的高傲”。 道云老汉,与其说他是迂腐陈旧,倒不如形容他为坚守初心。坛神,一直是他不可亵渎的无上神明,在纸房如此,在香溪更是如此,甚至不惜与至亲产生矛盾。身为哭丧匠,他自称“哭丧是唱哭,是对天地鬼神和死人的赞颂,赞颂他们的功德。去称颂他们,你会感到自己也在被称颂,因为你自己也在天地里面,天地有天地的造化,你也有你的造化”。他对天地充满敬畏。周辛维,从起初的不谙世事,到后来的人间清醒,纸房的经历是他成长的必经历练,他是不幸的,眼睁睁看着故乡从青郁到荒芜,但他又是极至幸运的,见证了历史车轮的无情,人心渐冷的残酷。然而,让一位少年经历这些着实残忍至极。他“热泪盈眶,同时又倍感孤独”;心中所思女子,手中所栽木槿,始于心动,终于心冻,是的,他对桑红“等待的心情正在变淡,对她的想念没有变,是能否把她等来的信念变了”;黄金公司盛行一时,他坚守土地,或死板,又或质朴,只缘于他内心那一份对土地,对初心的喜欢与依恋。他做了数次挣扎,无不被现实重重回击,他不服,不屈服,但又无可奈何。 纸房是那一时代的牺牲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质朴人,因为工业化的疯狂开发而变得近乎病态,乡情几乎消失殆尽;又或许,这是那一时代的缩影,由于现代化的高速发展,一些工业不择手段,导致山即非山,人即非人,令人惋惜;贪婪,荒诞,给人绝望的同时又透给人一丝似有似无的生还的希望。让人心痛而后又发人深省。
《纸房》读后感(三):纸房
纸房是一座被黄金围困的村庄,经历了一场城镇化时代的暴风骤雨。起初纸房人的纯朴“心里荡漾着激动,一种纯净甘美的激动”,直至后来的针锋相对,勾心斗角,或许是因为“自古以来的孤僻和自卑以及莫名其妙的高傲”。 道云老汉,与其说他是迂腐陈旧,倒不如形容他为坚守初心。坛神,一直是他不可亵渎的无上神明,在纸房如此,在香溪更是如此,甚至不惜与至亲产生矛盾。身为哭丧匠,他自称“哭丧是唱哭,是对天地鬼神和死人的赞颂,赞颂他们的功德。去称颂他们,你会感到自己也在被称颂,因为你自己也在天地里面,天地有天地的造化,你也有你的造化”。他对天地充满敬畏。周辛维,从起初的不谙世事,到后来的人间清醒,纸房的经历是他成长的必经历练,他是不幸的,眼睁睁看着故乡从青郁到荒芜,但他又是极至幸运的,见证了历史车轮的无情,人心渐冷的残酷。然而,让一位少年经历这些着实残忍至极。他“热泪盈眶,同时又倍感孤独”;心中所思女子,手中所栽木槿,始于心动,终于心冻,是的,他对桑红“等待的心情正在变淡,对她的想念没有变,是能否把她等来的信念变了”;黄金公司盛行一时,他坚守土地,或死板,又或质朴,只缘于他内心那一份对土地,对初心的喜欢与依恋。他做了数次挣扎,无不被现实重重回击,他不服,不屈服,但又无可奈何。 纸房是那一时代的牺牲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质朴人,因为工业化的疯狂开发而变得近乎病态,乡情几乎消失殆尽;又或许,这是那一时代的缩影,由于现代化的高速发展,一些工业不择手段,导致山即非山,人即非人,令人惋惜;贪婪,荒诞,给人绝望的同时又透给人一丝似有似无的生还的希望。让人心痛而后又发人深省。
《纸房》读后感(四):《纸房》:故乡发展的一个现代性寓言
作为家乡的纸房,可以随时回去;而作为故乡的纸房,已经回不去了。
纸房,一个贵州山区的小山村,一个山清水秀的牧歌田园,却在黄金被发现、被开采中满目苍夷,失去了灵秀、神韵。
纸房又是一个寓言符号。在现代化进程中,故乡是单薄、脆弱的,在纸房,是因为黄金,在其他地方可能是煤矿、石油、稀土,只需要一把工业化的火焰,此前的一切美好都会被销毁殆尽、换了新颜。在作家的笔下,我们目睹了在神性消失和城镇崛起的过程中,原住民的迷茫、挣扎、坚守以及突围,这种与自我的纠葛较量,也是每一个国人都在经历着、承受着的生命之重、人生之轻。
“这些变化是从一个阳光灿烂的正午开始的。”这一年,在我的叙述中,纸房发生了三件大事:第一件,王光线家屋后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一根直冲云霄的光柱。哭丧匠赊文忠说,纸房的灵光跑了,纸房人要倒霉了。第二件事,是纸房的蚂蚁全都冒出来,往村外跑了。村里人想尽办法也拦不住。赊文忠再次预言,纸房要倒大霉了。第三件事,是赊文忠蓄意制造的。他说,只有不断把外乡人带来糍粑,通过“重制”的方式,互相传递给全村人,村里人才能躲避灾祸。赊文忠警告村民:“今年地冒光,明年去逃荒”。
就这样,节奏缓慢、荒诞神秘、枝枝蔓蔓的叙事开始了,在阅读中,这些充满地域特色和神秘色彩的描写让我这个北方读者很快被吸引,让人欲罢不能,而一个个不断顺着叙事线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小人物,在让人眼花缭乱的同时,却是那么真实,就像自己的邻里相亲,一个个被塑造的是如此立体、丰满。
第二年,赊文忠的预言破产了。村子里不但没人去逃荒,还来了十几个搞地质的人。
勘查公司驻下没多久,突然冒出很多老鼠。老鼠带来的鼠疫,让少女梁小娥和我的母亲送了命。后来,勘查公司在纸房找到了金矿。暑假里,我回到纸房,发现不仅纸房变了,我的童年伙伴也变了、我身边的大人也变了。利益的巨大诱惑让纸房人兴奋不已,李自强、肖美学、王光线、冉四本、张雨晴等,一时间成了纸房最大的受益者,而这些受益背后却是家园尽毁、千疮百孔。伴随着矿难和自然灾害,上面决定让纸房人搬到香溪镇去。年轻人欢天喜地,老年人忧心忡忡。搬到香溪后,纸房人和香溪人格格不入,就像水和油一样,没法混和在一起,家乡虽在、故乡已远。
整部小说里,我(周辛维)、李国田一直在坚守内心,但坚守最顽强的人物莫过于赊文忠了。这个哭丧匠的形象塑造得非常成功,成为小说里最具魅力的一个人物。赊文忠想拯救纸房,但靠个人的力量显然是不行的,所以他也被打上了悲剧色彩。他不愿意离开纸房,他逃避搬迁,最终还是个失败者。“我身上的命脉和纸房的地脉已经分不开了,他们到处挖到处钻,我身上到处痛。”其他人都麻木了,疼痛只属于他。在金钱利益面前,赊文忠的坚守又是最不堪一击的。他的预言没有人理会,但他的谶语却一一应验了。
读完《纸房》,被贵州作家冉正万写作的野心折服。这种野心来自于故事第一叙事者:周辛维,这个“我”的成长变化、认知变化与小说叙述语态的变化之间的叠合;表现在整部小说中有了“我”的少年阶段与“神秘”的故乡纸房、“我”的青年阶段与“现实”的家乡纸房的两种呼应。而这两种呼应,也会让读者在阅读中产生头重脚轻、前后基调不搭、彼此消解的感觉,但笔者认为这正是冉正万的野心,一部分是为了迎合不同读者的口味,更多的是在做一番探索和尝试,改变此前叙事者“我”一成不变的上帝视角。这样读者可以伴随阅读的历时性过程,不断深入了解通过叙事形成的纸房时空和人物命运,“叙事者”则伴随叙事脉络,不断在作者构建的纸房时空中成长、思考,在这个过程中现代穿透传统,现实的光芒也让最初的那层神秘感慢慢消解、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