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65名儿童关在医院里,下药、性虐、拍照,最后却逃脱了法律的
小时候的照片、日记等,是我们回忆童年的最佳道具,年岁越久远,越显得珍贵。
无论孩童时你觉得自己的日子多么艰难,长大后回去看,都会不自觉笑出来。
然而,芭芭拉 · 奥黑尔(Barbara O'Hare)没有小时候的照片,就算是有,她也不忍心去看,她相信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想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
到底是什么样的照片如此可怕?
我记得很清楚,我被下药了。医生拿着那个带着乙醚的面具遮住了我的脸,我的意识模糊,但我记得摄像机一遍又一遍地闪烁,那时候我正仰面朝天。
医院的长袍被提到我的腰部,露出我的私处。我记得灯光照进我的眼睛,我无法尖叫或呼喊。
今年59岁的芭芭拉生活在英国利物浦,不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太太。然而在去年,她突然出版了一本自传。
1959年出生的芭芭拉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女孩,母亲生下她11个月后就不见了,她跟着父亲生活并不愉快。
9岁时,因为与继母相处不来,被送进儿童之家。可是芭芭拉一直想念自己的亲生母亲,没多久就逃了出来。
我一心想找到我的母亲,我一直在寻找她。
11岁时,她因为太捣蛋,又被送到另一家问题儿童收容所。
突然有一天,工作人员告诉她,有一位「非常重要的人」要来看她。那是一个戴眼镜、灰白头发、穿着粗花呢夹克的男人,芭芭拉并不认识他。
他们称这个男人为米尔纳医生(Dr Milner)。米尔纳医生拉着芭芭拉的手亲切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还做了些奇怪的事情。
虽然感觉不对劲,但她毕竟只有11岁,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而且,米尔纳医生说想要帮助芭芭拉,让她「变得更好」。
尽管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变得更好,但我还是喜欢当一个病人。 如果我是一个病人,就可以穿蓬松的拖鞋,吃一串串的葡萄,而不是坐在一个锁着的收容所里。
第二年,即1971年1月,芭芭拉就被哄着服下了镇定药,送到德贝郡阿斯顿霍尔庄园的一家精神病院。
在这里,她度过了8个月不堪回首的日子。
我认为医院意味着自由,我以为米尔纳医生会救我,但是他却成了我的狱卒。
在这里,芭芭拉每天不是吃这个药,就是吃那个药,天真的她以为医生是为了给她治病。
她被迫喝下浓浓的棕色糖浆,然后就昏昏欲睡,在昏昏沉沉中,医生给她洗了个澡,然后称体重。
第一次治疗时,她被护士领进一间房子,地板上有一块小橡胶床垫。护士要她躺下,在她胳膊上缠绷带,然后给她注射了一针。
又一阵昏昏沉沉,她突然意识到米尔纳医生也在房间里。
他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嘴里,感觉又硬又锋利,就像一个铁丝做的面具。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上面。我的嘴唇感到湿润,皮肤冰冷。
然后,米尔纳医生问了她一系列令人困惑的问题。“你哥哥多大了?" “你喜欢他吗?”, 然后拍下了照片。
最后她就失去意识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浑身酸痛。
我的身体像被踢过,到处都疼。我的手腕酸痛,我的两腿之间有一种疼痛在灼烧我的身体。我感到下面湿漉漉的,好像是尿湿了。后来我意识到,那里流血了。
除了星期天,米尔纳医生每天都会选择一个不同的女孩去接受治疗,芭芭拉是医院里年纪最小的。
女孩们都讨厌这种的「治疗」,可是所有的护士都向她们保证,这一切都是完全正常的,这是为了她们好。
年纪大点的女孩会悄悄告诉芭芭拉,她应该假装月经来了,这样就不用治疗了,可是12岁的芭芭拉都还没开始来月经,这种谎她哪里懂?
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越多,芭芭拉就越确信这个地方正在发生一些邪恶的事情。
有女孩告诉她,她们接受了妊娠检查,还一个女孩说她接受了梅毒检测……
而芭芭拉自己常常做噩梦,梦见医生压在她身上,强奸她,她仿佛能感觉到他压在她身上的呼吸。
那位禽兽医生叫肯尼斯 · 米尔纳(Kenneth Milner),是一位手持执照的内政部医生,从1947年到1975年,他在阿斯顿霍尔医院担任首席医生。
其实,芭芭拉的父亲偶尔也会去探望她。
可每次她告诉父亲医生给她下药的时候,父亲就说她是个骗子。
就这样,一群成年人——护士、社工,甚至是孩子的父母,无能为力、视而不见,成为性虐事件的「同谋」。
在一次回家小住时,芭芭拉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父亲当时的女朋友,结果这个女人吓坏了,善良的她死活也不让父亲再把芭芭拉送回医院。
虽然脱离了魔窟,但芭芭拉始终忘不了那8个月的噩梦。她向大人们诉说,可是没人会相信一个12岁小女孩的话,况且她还是个进过精神病院的女孩。
虽然日夜被噩梦折磨,好在坚强的她还是把日子过了下去。芭芭拉结婚、生子, 还战胜了宫颈癌,「死过一次」的她开始认真地审视阿斯顿霍尔这家医院。
其实,在阿斯顿霍尔医院发生的事情,很早以前就一直有人在猜测。
有些地方报纸也报道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消息。她起初是试探性地说出来,结果收到了一些回应,她们都是阿斯顿霍尔医院以前的病人。
她相信会有更多的受害者站出来。
我们不是在谈论一个案例,而是50年代、60年代、70年代的系统性虐待。成百上千的孩子,被下药和虐待。
2015年6月,她在谷歌上搜索到医院的图片,感觉像是“被踢到了肚子”一样恶心难受。
第一,芭芭拉曾经是那里的病人。
第二,芭芭拉曾经服用过药物。
现在她知道,当年自己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异戊巴比妥钠,一种具有镇静和催眠特性的巴比妥酸盐衍生物。
这种药物在战争期间被实验性地用于士兵身上,但永远不应该用在孩子身上。 一个成年人的最大剂量是1克,因为它非常容易上瘾,还可能致命。 而芭芭拉当年在不同场合共被注射了120克!
关注的人越来越多,问题最终在议会被提出,后来首相卡梅伦同意进行调查。
截止目前,在阿斯顿霍尔医院发现了65名受害者,警方记录了73起犯罪,其中43起是性犯罪。
但是,警方却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因为米尔纳医生在43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其他涉案嫌疑人要么已经死亡,要么无法被追踪。
第一次听说米尔纳医生死了的时候,芭芭拉说:
我开车到我能找到的每一个墓地,寻找他的坟墓。我不知道若是找到了,我会怎么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放花。
这是一件很令人纠心的案件,受者者之多,还都是孩子,但罪犯却逃脱了法律制裁,安然长眠,这让活着的人情何以堪?
芭芭拉可能这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噩梦的纠缠,那个禽兽不如的米尔纳就算死一万次都不解恨。但是,有罪的只是他吗?
是谁辅助他完成那一次次的「治疗」?
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是这个社会中最容易被忽视的群体,但是居心不良的恶魔可不会忽略他们。
揭露这样的黑暗,能让那些忍辱负重多年的受害者得到一丝解脱,她们需要一个排解的出口,否则这些痛楚,她们只能带进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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