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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她还有个秘密没说

2019-11-22 03:28:38 作者:简洛 来源: 知音真实故事 阅读:载入中…

失忆前,她还有个秘密没说

  今天的武汉又又又又降温了,叔思来想去,给你们上一篇温暖故事——

  01

  我叫韩小青,老家在甘肃武威的农村。2011年我和丈夫离婚,将刚满周岁的女儿姗姗留给父母照管后,便去了兰州打工

  没学历,没经验,找工作四处碰壁。后来,我在qq 上发现初中同学王琪也在兰州,而且和她的老公一起开了个家政公司,过得风生水起。我便联系了她,跟她干起了家政。

  不到一年,我基本上就不再需要王琪帮我介绍新的客户了,靠老客户的口碑就能赢得不少工作机会

  2013年年初,姚阿姨儿子陈向名又来王琪店里找住家保姆。他说姚阿姨是个独居的退休教师生活能自理,想出高价称心如意的保姆住家陪伴

  我听后立即表示愿意去试试,王琪拉住我提醒说,很有可能就是白用几天,因为姚阿姨家已经换过不少保姆了,要我别太费心。

  但我既然去了,就一定要用心。我见姚阿姨一直服用高血压药,晚上的饭菜就都准备清淡

  得知她是武威人而且很思乡后,就大清早四点多起床做武威特色的油饼卷糕,亲自揉面做拉条子;为了帮她缓解神经头疼,我还特意跑到医院去挂号,跟医生学习按摩手法……

  很快,我就和姚阿姨处得亲如母女,她说别的保姆都没我这么暖人心,干完了活客套地聊两句便忙自己的去了,搞得共处一屋比自己独处还累。

  姚阿姨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们都在兰州安家,但因为两个儿媳不和睦,三家来往并不亲密,女儿陈娇优秀但几年前就在海外结婚安居,工作忙碌很少能见面。

  她说是我来了,才让她开始觉得日子新鲜热闹了起来。得知我女儿已经4岁后,她主动提出让我把孩子带到兰州上幼儿园,每晚都可以接来与我同住,我欣喜但又觉得太越界,便拒绝了。

  后来,姚阿姨还为我和她的老同事的儿子王政牵了红线,她说王政虽然二婚,腿脚不好,但有学历,有头脑,有房有车、

  更重要的是,王政因为小时候得过腮腺炎不能生育,一定会待姗姗视若己出,只要我能和王政处得来,就可以放心结婚。

  于是半年后,我借姚阿姨家出嫁,临出门的那天,姚阿姨和她的儿女们一同与我以及我的父母合影亲如一家,让我从内心深处感动不已。

  比起姚阿姨对我的付出,我感觉三生都无以为报。

  当时我觉得,我会辈子都保持着和姚阿姨一家情谊,但怎么都没想到,随着姚阿姨身体变化,我和他们家的关系也开始急转而下。

  02

  在我婚后不久,姚阿姨的身体开始出现了一些异样:白天经常小睡;闲坐的时候手掌心不自觉地朝上放,说感觉这样晾着才心里舒服;有时前脚刚刚关了窗户,或者天然气后脚就忘了,再跑回去确认

  我曾学过,这些症状都是老年痴呆的前兆,为了避免她病情加重,我特意去学了健脑操,每天刻意增加陪她下楼锻炼时间

  但恰逢那段时间,陈娇的美籍丈夫的公司出了税务问题,连带着陈娇也被禁止出境等候调查,这一消息时令姚阿姨陷入了愁苦

  后来,她竟然一个失神就从小区台阶上滑倒,摔断了小腿骨,整日静卧在床。就在养病期间的一天大半夜,姚阿姨又突然开始大喊大叫

  我赶去她的床前,才发现她发着高烧,满脸通红,眼神直且陌生,拉住我的手就拼命大喊:“快去救娇娇,那些警察要把她带走。”

  好像梦魇般的大喊大叫,任凭我怎么宽慰都无济于事,很快让我慌了神,急忙给姚阿姨的两个儿子打了电话,一起连夜送姚阿姨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诊断她是脑部质变性的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而且根据脑部ct结果,以及发病猛烈程度,医生预计她会很快地出现记忆退化,甚至身体机能退化的症状。

  果然,之前还定着闹铃卡点追抗战剧的老太太,一个月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仅成了痴呆,还瘫痪在床。

  我为姚阿姨的遭遇深感痛心,而姚阿姨的两个儿子一出院就向我索要姚阿姨的银行卡密码。说陈娇回不来,子女不凑齐,他们无法动用老人银行卡,除非我知道密码。

  但我坦言真的不知道后,他们立刻黑了脸,说我和姚阿姨朝夕相处年会不知道密码?

  他们还当即辞退了我,说陈娇好几个月没打钱回来了,他们用不起我,也不敢用,还害怕我趁他们不在,悄悄拿姚阿姨的卡取钱。

  就在几天前,姚阿姨未出院时,姚阿姨的儿子们还在邻病床亲属面前,大赞我是个好保姆,但现在这么快就翻脸怀疑我的人品,质疑我打量老太太的钱,令我寒心不已。

  倒是王政很淡定疏导我,说我就是一根筋,我去姚阿姨家当保姆是陈娇出钱,老太太住院有我伺候,儿子既不花钱又不费力,为何不卖嘴?

  这下老太太瘫了,陈娇又落魄了,他们请不起保姆,责任都落在了他们身上,难免有气。

  老太太的房子是陈娇买的,除了积蓄两个儿子本来就没有任何能图的了,结果积蓄也图不上,还要出力,他们不拿我撒气拿谁?

  话虽然在理,但让我听着还是心里不舒服,感觉有些薄凉。我惦记姚阿姨,几次回去探望都碰了一鼻子灰。好在刚好那段时间,王琪夫妇要回武威发展,提出转让公司给我做,我和王政一商量便接手了。

  有了公司要忙,被姚阿姨儿子们误解事情渐渐淡出了我的脑海。我想他们迟早会知道,我从来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

  03

  转过年,姚阿姨的两个儿子又因为钱主动找到了我。

  那时,王政好不容易承揽了一个市政清扫的活,才开工的第二天,现场干活的领队大哥就打电话告诉我们:

  大事不好了,一大帮人在施工现场拉着白条幅写着大黑字:黑心保姆,还我钱来!围观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

  我和王政心惊胆战地跑去现场,陈向名立即甩了一张银行转账单到我脸上

  原来,陈娇前天才得以回国,兄妹三人终于凑齐,迫不及待地去银行提交了姚阿姨的老年痴呆病历,签署了监护人专款专用协议,以监护人的身份动用了姚阿姨的银行账户

  而转账记录一栏赫然显示姚阿姨痴呆前卡里的积蓄只剩4万块钱,另外还向以我的名字开户的建行卡里转账了6万块钱。

  陈向名当场表示,他老娘一个70多岁的退休老教师,每月退休工资4千多,还有各种慰问金,有医保卡,加上他们老爹去世前的积蓄,怎么可能只有这点?

  而且他老娘又早就有痴呆的前兆,对我极其信任,这露出水面的6万能到我的卡上,那别的钱就有可能早就进了我的腰包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纷纷点头称是,连王政也一同向我投来质疑的目光,再看陈向名他们也继续不停地在我眼前喷唾沫星子,我内心顿时慌乱不已!是啊,我自己都觉得头大,想不通这钱怎么会进了我的卡!

  突然,记忆深处的一件小事窜进了我的脑子里。原来,那张卡是2013年我去姚阿姨家第一个月快开工资时,姚阿姨陪我去办的。

  我的工资由陈娇支付,但陈娇是一次性打到陈向名的账户,再由陈向名月月按时转给我的,当时办卡姚阿姨就在我身边,我还记得设密码的时候很犹豫,姚阿姨还笑着说就用我们家的楼号房号吧!反正工资卡嘛!

  办完后,姚阿姨帮我打电话给陈向名说卡号,还落了陈向名一通抱怨,说我们考虑问题只顾自己,他家距离建行远,月月打钱不方便,要我们去甘肃银行新办一张卡。

  于是,那张建行卡就被姚阿姨顺手塞进了包里,我再也没用过,彻底遗忘了。显然卡上的钱都是姚阿姨自己转过去的,姚阿姨一定以为那是自己的卡,密码又对上了,就拿来用了。

  我想明白后,立刻解释给他们听,并表示这卡现在一定在老人手里,或者他们再不信,我都可以陪他们去建行,查询我的这张建行卡里的钱,肯定没有人动过。

  陈向民兄弟根本不信,拼命地要我解释,除了这6万,他老娘的别的钱去哪了?哪个退休老人没个二三十万的积蓄呢?

  这样的反问,顿时又令我哑口无言。我哪能知道姚阿姨的钱去哪了呢?

  好在这时因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拥堵了交通,引来了骑摩托交警。交警了解始末之后,劝陈向名抓紧带着他的人撤,要解决问题就应该走法律途径不然聚众闹事影响市政和交通是会被行政拘留的。

  04

  从现场离开,我们立即一起去了建行,陈向名坚持称从未在家里见过建行卡,我只能用身份证先将以前的那张卡挂失,然后重置了密码,再查询了账户情况

  但令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卡的确从姚阿姨痴呆后便没人动过,但姚阿姨转来6万块之后,又分两次转走了共一万八。

  陈向名当即用手机对着转账记录单一通拍照,然后用手指尖戳着我的脸说:“你不是说我老妈用这卡是存钱的?没人动过?你等着吧,家贼!”

  说完,他们兄弟便气势汹汹地走了,我到现在都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堪比哑巴嘴里塞黄连啊!

  谁能想到一张从未用过的银行卡竟然会给我惹出这样的麻烦事

  一出银行,王政就接到分包商的电话,被大骂说今早的围观影特别不好,上面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要和我们解约。

  王政阴着脸招呼没打就自己走了。我也觉得对王政很愧疚,毕竟这个活是他好不容易拉来的!

  我冷静了一下,抓紧找了律师咨询。律师从法律的角度帮我分析

  陈向名起诉我并胜诉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毕竟6万块挪进我的卡是老太太合法挪动自己的资产;而从我的卡里少的那一万八属于我合法挪用自己的卡,这两笔转账都无法证明我私自挪用老太太的钱。

  而且自助取款机最多也只能保存半年的视频记录,时隔一年多,就算法庭取证也无能为力。但同样,如果他们持续拿这件事骚扰我,我想通过法律途径维权也无法自证清白

  我确实没有收到陈家兄弟的起诉,但家政的圈子就这么大,一时间我从口碑相传的好保姆,变成了“黑心保姆”。原本不景气的家政业务迅速缩水,那个月连房租和工资都不够开。

  王政为生意急得嘴边冒泡,要我转6万块给陈家兄弟,主动和解。我不同意,那一万八我根本没动,我出了这钱就意外着我默认自己拿了这钱。

  后来王政竟然不顾我的意见,主动打电话和陈家兄弟和解,但他们家直接扬言,我要赔他们20万才肯罢休,王政束手无策

  为这事,我生王政的气,但想了想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我是无辜的,他更是无辜,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公司。

  我把卡上的四万二转给他们两兄弟,开始祈盼风头快点过去,好让一切都恢复原样

  05

  转完钱没几天下午,我突然接到了姚阿姨家楼下邻居的电话,他们说老太太在楼上不停地摔东西实在吵得他们不行,按姚阿姨家门上贴的电话号码,打到了我这里。

  我赶过去,发现门上确实贴着纸条,写着:“家有老母,如有叨扰,请拨打电话。”电话是我的号码。

  我按照以往姚阿姨的习惯,在门口的脚垫边找到了钥匙,踏着脏乱的地,进了里屋,姚阿姨顶着花白凌乱头发穿着衣领肥大的旧线衣。

  一见我来了,立刻收起刚要扔掉的碗,满脸谄笑着对我说:“请你给我饭饭,我饿了!”

  床头柜上还放了两大摞空碗,地上堆满了碎瓷片。很明显,陈家兄弟又贴我电话号码,又放空碗的,就是为了引我上楼啊!

  只是都不惜故意饿着自己的老母亲吗?他们想干嘛?之前我来探望不允许,现在又折磨着老太太,折磨着邻居演这一出。

  冰箱里根本没有什么食材,我用几根香菜下了一碗酸汤面,姚阿姨吃得特别香。吃饱了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我还要接姗姗放学,只好给陈向名打电话,他开始不接,后来接了明说:“你到底赚了多少便宜,你心里有数,我们把你也没治,我看你照顾我们老娘一段时间吧,也算给你积阴德了!”

  我一听便觉得生气,原来设计这么大的圈套,就为了把照顾姚阿姨的重任推到我手里啊!如果没有陈家兄弟,让我照顾姚阿姨我肯定绝不推辞,只是现在姚阿姨既痴呆又瘫痪,万一有什么闪失,到时陈家兄弟找我说事,我怕是更加百口莫辩吧?

  而且我有家有孩子有工作,哪有任由他推给我,我就接的道理无奈之下,我只好报警,说陈家兄弟弃养。

  但警察很快反馈说,陈家兄弟很明确地表示没有弃养,要我放心回家,他们随后马上就到。但当晚我等到十点多,陈家兄弟一个人也没来。

  我出门放垃圾时,刚好碰上对门的大哥,他说姚阿姨的儿子惹得楼上楼下报了很多次警了,不是大半夜地叫一大帮子人开着门喝酒划拳,就是留个电话号码把老娘放屋里一天都不带管的,报警对那俩无赖儿子根本没用。

  我听后只好给陈娇打电话,她得知后大哭,上次回国不过匆匆几天,因为她老公又在美国出了小车祸。而且回美国前,她就为了母亲和哥哥们大吵一架,哥哥们认为她这几年既没出钱又没出力,接下去若不能出钱,就该轮到她照顾了。

  现在,她经济紧张,也同意很快就回来接手照顾了,但没想到,她还没回去呢,哥哥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丢手。她还拜托我帮忙照看姚阿姨一段时间,她会照价支付工资。

  我踌躇地不知如何应答,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将姚阿姨安置妥帖后先回家。

  其实,我之前听姚阿姨说过,她的两个儿子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陈娇虽然高薪,但她一直没少帮衬两个哥哥。陈娇不过这几年才困顿了点,陈家兄弟竟然就开始拼命算计。

  06

  回家后的那一晚,楼下邻居又打来了很多次电话,每次电话一响,王政立即爬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威胁我不许管,说亲生儿子还会真的不管自己亲娘吗?还说以后天长地久,这事没个头!

  但到第六个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地接了起来。并不是我掂不清事情轻重,而是实在担心,到底什么事会让邻居大半夜的觉都不睡地拼命给我打电话?如果姚阿姨就此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

  见我接了电话,邻居大松一口气,说他们听见楼上的动静实在不一般,开始觉得吵,很生气,但后面又开始担心是否出了什么事,姚阿姨的两个儿子儿媳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才从通话记录里重新找出我的电话。

  我急忙起身往姚阿姨家赶,丝毫没有顾忌王政在我身后的嘶吼!赶去姚阿姨家后,楼道里左邻右舍穿着棉睡衣已经等了四五个,他们一同好奇地随我进屋。

  姚阿姨不知怎么从床上爬到了衣柜边,衣柜门已经被她拽了下来,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她自己则挥着一个掉落的合页拼命地砸着地板。

  见有人来,她抬头大喊:“不要给我穿尿不湿,我不喜欢那个!”我并不知道她原来这么排斥尿不湿!

  邻居们帮忙搭着手才将姚阿姨重新搬上了床,旁边门的邻居说他们家卧室和姚阿姨家就隔了一道墙,说她经常听见姚阿姨的儿子儿媳们大骂姚阿姨。

  楼下邻居还说,老太太应该1点多就从床上掉了下来,大冬天趴在冰凉的地板砖上这么久,该是受了多少罪啊!她那俩儿子开始不接,后面直接关机,是铁了心地不管老娘死活了啊!

  我默默地听着,手底下不住地收拾着满屋子的狼藉,当给她换衣服时才发现她的大腿根部有几处褥疮,伤口自愈后形成了坑洞,隔着一层透明的肉膜里面的红肉白骨都隐约可见!

  那一幕的触目惊心,让我瞬间就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就是一个老母亲在亲生儿女手里的晚年!连陌生的邻居都会觉得忧心,大冬天地守在门口查看老人是否出了问题,而亲生子女则能对那么多的陌生来电纹丝不动!

  久病床前无孝子,照顾老人的苦累烦常人都能想象和理解,平日里责骂老人几句都不是事,但哪能诚心不管他们的疾苦死活?

  想起自己十月怀胎,将孩子在怀里一点点地搂大,我看向姚阿姨的心都不禁地柔软悲戚了起来:姚阿姨虽然痴呆了,失忆了,但是没有知觉吗?不会疼不会难过吗?不,她一定会的!这个老母亲一定会的!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我顿时鼓起了勇气,决定在陈娇回来之前接手照管她的责任,陈家兄弟还想干什么尽管来吧!我只想这个善良的老人不要再被当成皮球,当成赌注,被儿子们一次次地踢来踢去,不要再饥肠辘辘,不要再衣着单薄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数小时……

  邻居们听后叹息连连,对门的大哥说:“哎,这老太太难,你也难啊!”

  我认真地跟王政解释了我做出这样决定所有的原因,他听罢只是冷笑一声,并连连推脱管不了姗姗,还说一个人顾公司都忙不过来。我只能将姗姗也接来姚阿姨家,孩子老人一起照顾。

  姚阿姨太闹,小时工都不肯接,我只能事事亲为。但自打姗姗来后,姚阿姨倒是出奇地听话,姗姗每天一放学,她们祖孙俩每天都要聊一阵。

  07

  一晃姗姗放寒假了,陈娇说年前一定能回,但机票的日子却一推再推,而这时姗姗又出了事。

  那天早上,我还在厨房准备早饭,就听姗姗在卫生间大哭了起来,她说:“妈妈,我为什么一擦脸就掉皮啊?”

  我吓得急忙跑了过去,不过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手指刚碰到了她的鼻子,一块皮肤就脱落沾到了我的手上,鼻子顿时鲜血淋淋,令我胆战心惊。

  我拜托相识的大姐来照看姚阿姨,带着姗姗匆匆去了医院,在市医院,医生检验之后告诉我,这是葡萄球菌皮肤烫伤样综合征,多数发病是在新生儿中,像姗姗这种已经八岁的孩子还发病很少见,但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四十,要我有心理准备。

  我询问姗姗发病的原因,医生首要地便提到了动物或者人类的粪便残留滋生出来的病菌。我立刻明白了:姚阿姨大小便不能自理,儿子儿媳一定没有认真清洗过床褥,我接手后,床单虽然换洗了,但是冬天少太阳,被褥我并没有晒过,致病菌应该就在那上面。

  我既害怕又紧张,给王政打了电话告诉他姗姗的情况,我想着就算我们之间矛盾再大,姗姗也是他用心疼爱了几年的女儿,他该会担心,出手帮助一下吧?

  结果王政直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要我尽快回去和他办理离婚手续。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难捱的时间,姗姗因为用药发病在病房里哭闹,打电话回去又听姚阿姨大喊大叫,我左右为难。好在半个月的治疗后,医生告诉我,姗姗可以出院了。

  我在姚阿姨家附近包了个卫生不错的宾馆安置姗姗,又找了几个保洁彻底消毒了姚阿姨家,然后就去找王政办理了离婚。他很利索地提出赔偿我10万块,公司归他,房子本来就是他的,没必要给我分了。

  我冷静地答应了,他听说姗姗重病,心里的天秤都未摇摆一下,我便明白在他心里,我们娘俩从来就没有过位置。

  年三十,陈娇终于举家搬回国内,姗姗大病初愈,我没敢带她回老家,在姚阿姨家和陈娇全家过了个年,陈娇鼓励我自己开公司。思前想去,2018年春天,我成立了新的家政公司。

  陈娇还帮我联系了不少她国内的同学,他们都在建筑行业发展得不错,在她的资源下,我的公司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大把资源,发展大好。

  后来,陈娇在姚阿姨的衣柜里,发现了姚阿姨早就写好的遗嘱,姚阿姨提到了我的那张建行卡,但她称那是她的卡,并写明这张卡上的钱是将来留给陈娇的。

  至于那一万八,直到2018年年底,姚阿姨的手机突然打进来一个武威老家的报丧电话,才揭开谜底——

  原来这笔钱是姚阿姨打给自己的农村娘家表妹治病了,陈娇这一辈和老家几乎没联系了,所以若不是姚阿姨的表妹去世,她的子女按老人去世前的嘱托报丧,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

  陈娇回国后的发展大好,她的两个哥哥几次上门探望姚阿姨,都被陈娇拒之门外。

  陈娇说,她也就是穷了一阵才看透她的两个哥哥,他们眼里只有钱,老娘的工资卡已经到他们手里了,他们眼里还能再有老娘?

  我一边忙着公司一边独自照管孩子,如劫后重生般地看着眼前的新生活,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当时冒着和王政决裂的危险接手姚阿姨的时候,我就做好了从头再来的准备。

  好在这个世界最后还是告诉了我,情比金坚。

  作者 | 简洛

  编辑 | 阿蕴

  排版 | 尔东

  校对 | 沐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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