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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丧人讲故事:一个死也要浪荡的老头,和一个死也要见儿女的老头

2019-07-02 07:30:15 作者:子鱼ziyu 来源:子鱼ziyu 阅读:载入中…

哭丧人讲故事:一个死也要浪荡的老头,和一个死也要见儿女的老头

  本文作者两不知(文类:民间故事

      哎,越来越玄,我也闹不准真假了,     大家小说看吧

  ——子鱼

  01

  亲们,我又来了。你们热不热?我这老热了。前几天参加了一个朋友父亲葬礼。我觉得挺特别的。有人说,这几天看你的故事都知道丧事啥样了。呵呵,这个版本保证你没见过。经过朋友同意,今天咱们开开眼。

  朋友的父亲有个雅号“红尘居士”。据说是自己起的。因为年轻时候过于风流倜傥,所以老了身体不是很强壮(都懂吧)。母亲年轻时因为受不了父亲太帅,就自己单过了。但也没办离婚手续,因为怕人笑话

  朋友是干工程的,不缺钱,给父母各买了一套房。住同一小区,从不来往。逢年过节朋友也是两边跑。

  去年,红尘去见社交网站上的一位网友,因为餐后小酌过于激动血压飙升,导致脑出血。ICU住了七天,出来时第一句话是:唉,我和她有缘无分啊。朋友气得差点也脑出血。

  红尘卧床了,衣食住行都得人伺候。前前后后换了六个保姆,最大的都六十了。保姆们辞职的原因只有一个:红尘仍然心系广大妇女同志,深怕她们孤独寂寞。常常夜半更深找她们聊生活、聊理想,做她们的思想工作

  我去看过红尘一回,当时快中午了,保姆也没做饭,家里也没收拾。两人一躺一坐聊天呢。从国家大事计划生育,那都说飞了。

  朋友说做饭吧。保姆如获大赦,风一般奔向厨房

  我跟红尘聊了一会儿,红尘颇为感慨,说命运无常、叹情深缘浅,对男女双修之事更是到了一定境界。朋友实在听不下去,拉着我走了。

  红尘二次发病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几天,驾鹤西去。

  02

  我一开始以为丧事是按照传统模式办,没成想,如此的与众不同

  我去的时候没看见灵棚,给朋友打电话,朋友说在KTV呢!我听了很是诧异,也许是太伤心了去放松一下。到了一看,朋友捧着他父亲的遗照,坐在大沙发上,前面站了两排各色美女清一色的三点式,排着队来来回回地走,很多都捂着嘴憋着笑。那场面绝对提神醒脑。

  我说你抽啥风呢?

  朋友说,我爸抽风。然后扔给我一页纸,上面的意思大概是他去世的时候不要像别人一样躺在黑漆漆的棺材里。他要按自己的方式飞升。下面列了几条要求,其中一条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偶的个神!好歹我也算对生死之事有些了解,知道得略微多些。但这样非主流的身后事却还是头一次见。的确涨知识

  朋友说亏得和老板认识,要不还真不好整。

  KTV出来之后,朋友带着父亲来到桑拿中心,没洗澡,直接要的按摩,而且要求按摩师必须年轻漂亮穿得少。

  朋友本身是干工程的,平时招待客人这些地方没少来,跟老板打好招呼又多给钱,人家也就没拦着遗照。

  偌大的休息大厅,按摩床上“立”着红尘,不一会儿一个年轻貌美的按摩师来了,竟然还鞠了仨躬。然后就一直站在遗像前,隔一会儿转个圈儿。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朋友和我站在最边上的角落,他都不抬头。

  红着脸出来,我说咱们得走了吧?朋友说看看下一条。我一看,上面写着:午夜摩托车。我眼睛都绿了。七借八借好歹算是借着一个。

  午夜时分,朋友骑着一辆女士粉色电动小摩托,头里摆着父亲的遗照,狂奔在红灯区的大街小巷。我在一家超市门口等着,不一会儿他打电话,让我去找他。两个警察把他拦住了。

  检查了相关的证件解释完之后,朋友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要不我和我爸换换吧……

  03

  折腾完就凌晨了,我说这回真得走了,要不误时辰了。从他家到火葬场挺远的。

  把该准备的准备好,我下楼一看,嚯!清一色的黑色奥迪。不知道以为谁家结婚呢。不用问,准是红尘的意思。头车是火葬场的,拉着红尘。后面跟着一个皮卡,上面站了六个大美女,一水儿的白色长裙披肩发。这时候天刚刚有一点儿亮,车开到主路上的时候,风一刮,我分明看到一个扫大街老大爷扔下扫帚狂奔到一个自助银行间里。

  车开到火葬场和主路的交叉路口,拉着红尘的车突然熄火了,怎么也发动不起来。虽说已经到地方了,但也只是在火葬场范围内,离大厅还很远呢。

  商量着让火葬场再派一辆车接应,打电话一问,车都出去了,没空车。绳子和杠都没有,指望抬着走也根本可能

  朋友说怎么能熄火呢?这都到了啊。这纸上的事儿我都办了,差哪呢?

  正琢磨呢,从左边又开来一辆车,也是殡葬车,头前挂着一个老太太照片,照片应该是处理过,遗像面颊丰满、唇红齿白。我们的车走不了,他们也过不去。

  正犯愁的时候,朋友母亲从后面的车里下来了。老太太为了孩子脸面,也只能不情愿地来送送。老太太不咋悲伤,却面沉似水。走到红尘的遗像前,一拍车盖儿,指着照片怒骂:

  你个没心没肺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想啥呢?活着时候不消停,死了也不省心,整天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咋的?你还不想走啊?你想干啥?孩子跟你受多少罪,你不知道害臊啊?用不用我下去陪你?你可真是死不要脸,不走拉倒,我现在就把你拽起来扔沟里去,让野狗掏了你。

  说完就势要上灵车。

  司机一拧钥匙,车打着了。

  仗着老太太冲,后面的事都很顺利,红尘终于了却尘缘,魂归九天了。

  所有殡葬的事宜红尘都没用,他用自己喜欢的方式离开的。所有的规矩禁忌都没抵挡住他一颗躁动的心。

  04

  说到规矩,有人问:这丧事都有啥规矩啊?

  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们村和东湾村就隔着一条河,那规矩还不一样呢。说到底,殡葬中的规矩其实就是亲人孝心满足逝者最后一点心愿,让其安心地离开。

  东湾村有一些是外来户。有一回我们去给老刘家哭丧,所有东西安排妥了。晚上辞完灵,我和本家一个小兄弟在那说话。

  他说老人容易,当初闯关东过来的。一辈子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结果呢,死了死了,儿女全都不回来。儿子在北京、女儿在深圳。都是高学历文化人。几天前就通知了。老人其实昨天就应该走了,可要是昨天走今早就得出殡。可能是惦记看一眼孩子,就一直提着那口气撑到今天,因为按日子看,今天走得停三天才能下葬。他这是给儿女留空儿呢。可最终还是没回来。就因为老头儿办了个老伴儿

  师父哼了一声:这人不能看有多高学历,那玩意儿良心没啥关系

  因为老人儿女都不在,只好我和那个小兄弟一起守夜。他胆子大,非得让我给他讲遇到过的诡异的事儿。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就讲了几个。

  可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啊:白不说人、夜不说鬼。正讲到一个诈尸事情关键时刻,就听棺材里传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夜半更深、灵棚里、边上躺个死人灯光昏暗、又讲鬼故事……那孙子一蹦八个高,直接蹿屋里去了。

  我心里虽然也打鼓,但毕竟是吃这碗饭的,所以没跑。探头往棺材里看,逝者睁着眼睛手指勾起,抠着棺材板。我也吓一跳。

  这时候屋子里就出来人了。

  师父看了看:慌啥?没事儿,他就是想孩子了。赶紧让他们回来,要不没法下葬。

  打了好几遍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关机。周围的人气得直骂。师父试着给他合上眼皮,几次都没成功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儿子的接通了。还没等别人说话,师父一把抢过来:我是你家的阴阳先生。你还是不是人?你父母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当白眼狼的!念了那么多书都白念了,念狗肚子去了。你们想清楚到底回不回来,这可是最后一面了。以后再想见你爹那就是阴曹地府。现在你爹躺在棺材里睁着眼睛等你们呢,要是不回来,可别怪我不客气小心我让你们家宅难安。挂了电话,周围人都叫好。

  师父说:去拿安魂魄的东西来,刘老哥心事重,多少有怨气,别走岔道了,帮着扶扶。

  安魂定魄的东西准备好,师父取了观音香的香灰画了符,这时候再看,棺材里那位的手指放平了,眼睛却还睁着。

  师父瞅了瞅:儿女要是真不回来,他这葬难下。

  05

  停了三天,老人也等了三天,儿女还是没露面。老刘头儿的眼睛还睁着呢。大伙儿都跟着着急,师父也是干转转法子。很多事儿就是这样,人比鬼难整。

  出殡当天,棺材到山下发现人上不去,那片山没人开荒种地,所以没有路,单独上人行,那么大的棺材根本没法上。

  没办法,主事儿的说不行就砍出一条道儿吧。到附近人家借了锹和镰刀啥的,几个身强力壮小伙子在前面开路,看阴宅的穆老爷子一个劲儿看时辰。下葬是有时辰的,耽误不得。又上去几个人,棺材就在后面走一步跟一步。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小时,总算抬上去了。

  穆老爷子定风水盘、开祥瑞门,准备妥当开始落棺。六个壮汉齐发力,杠头儿喊号子:一起、二悬、三摆、四落。

  到“四落”的时候,这棺材不动了,就悬在墓坑的中间。穆老爷子走了两圈儿,这墓坑的尺寸不小啊,前后左右都宽宽绰绰的,不可能下不去。又用罗盘走了一圈儿也没毛病。大伙儿傻眼了,这也不能就这么悬着吧?

  穆老爷子跟师父商量咋办。师父说:这毛病在他儿女身上,他这是没看着孩子不甘心。您看有啥法子先把棺落了,土填上,我先把魂魄带回去,都整利索了我再给他送回来。

  当时也真是没啥好办法,只能这样了。

  穆老爷子跟上篇故事里的李老闷是同门师兄弟。李老闷看阳间事,穆老爷子看阴间宅。所以,定盘落棺不是啥难事儿。难就难在逝者他不是恶人恶鬼,他就是惦记孩子,这分寸很难把握用力小了不解决问题,用力过猛魂飞魄散

  想了好一会儿,穆老爷子说:这也实在难弄,要不就先立棺吧,让他心里有数,你这边赶点儿紧,我最多能立住三天。

  立棺的意思就是遇到极特殊的情况让棺材立在墓里,就像人站着一样。这是给逝者一个暗示,告诉他,有人去帮你完成未了的心愿。这个我是第一次见。以前只是听说过。

  几个抬棺的先是重新摆棺位,沿着墓坑的边儿,棺尾朝下,一点儿点儿地往下顺。抬棺的杠头儿说:这比刚才省事儿,特别轻,都没使劲儿,好像自己就下去了。

  穆老爷子在墓坑周围摆满黄纸,在最外侧给师父留了一个小口儿引魂,又从口袋里倒了些粉末撒了一圈儿。立三柱香点着,众人施礼倒退三步。

  师父先点燃引魂符,布口袋撑开了在圈儿口处等着,就一下,袋子呼啦鼓起来,师父拿出佛珠要缠上,想了下换成了红绳儿。然后示意穆老爷子完事儿了。穆老爷子点燃黄纸,山风那么大,纸火却烧得规规矩矩。拢好纸灰封好口,一行人下山了。

  06

  傍晚,师父在院子喊我,我嘴里叼着大葱跑出去。师父急了:今晚上有活儿,谁让你吃荤了?(有规矩,要是干些特殊的活儿,不能吃荤腥。包括葱、蒜、韭菜啥的。)我说我不知道啊,我以为明天呢。师父瞪了我一眼:你今晚打下手,赶快的。

  师父今晚要做的是帮亡魂和亲人联系上。让他看一眼自己的儿女,也好安心归去。

  屋子里师父都准备完了,唐应看见我贼笑:挨骂了吧,没好嘚瑟。我给他一脚。

  看了看时辰,师父上了柱香:唐应,一会儿你先跟下去看看,要是哪不合适马上上来,别走岔道儿了。小五,一会儿要是事成了你把这个纸口袋拿到十字路口烧了。烧完别回头,快点回来。

  案台上,摆着那尊我见过的有些凶的神像,唐应坐在椅子上,手持避息圭,我问他守魂珠呢?他说不行,戴着那个逝者亡魂下不去。师父祭拜完祖师爷,告诉唐应下去吧。

  唐应嘴里叨咕着,就见手中的魂魄袋儿一抖,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过了会儿,避息圭的角突然敲打桌面儿,很急。唐应的脸像喝了酒一样通红。避息圭的敲击声越来越快,“当当当当”的节奏也有些乱。

  我看着师父,他眉间拧成一个疙瘩,唐应的呼吸也越来越急。师父抓把香灰洒在唐应脚下,守魂珠放在他口袋里。十几秒钟,唐应的脸色正常了,避息圭也不动了。

  睁开眼睛,唐应眼珠子通红:爸,咋办?老爷子魂魄没跟回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魂魄袋儿是瘪的!

  原来,亡魂跟着唐应就要见到老人儿子时,也不知道哪来的恶灵,怨气极重。突然扑向他俩。唐应说我让他跟我回来,他不干,非得要去见孩子,那恶灵瞅准机会不撒手,老爷子又不听劝,我不知道咋办,只好先上来了。咋办啊爸,再耽搁魂魄就得被拿,那就完了。

  师父也是急得直转圈儿。正没辙呢,唐应屋子里发出“咚咚”的声音,师父往那屋看了一眼说:你也别藏了,赶紧让他来帮忙。

  唐应小心翼翼地捧着罐子放在桌上。师父让我把所有的门窗关好,关灯、点蜡,又把两尊神像用黄绸布遮上。

  准备好之后,师父交代唐应:这趟下去,你带着拘魂帖,千万别大意了。师父一指罐子:他也得回来。

  打开盖子,一团小小的白气浮上来,唐应拢着手轻轻地把他拘在衣服的内袋儿里。准备妥当,唐应二下阴界。我当时很紧张手心冒汗、脚发凉。

  这次下去的时间很长,大概有近二十分钟,我急得直搓手,师父也是,坐在那死死地盯着唐应。要知道,唐应以往下地宫时间都不会超过十分钟,一般五六分钟就上来了。多待一分钟对阳气的耗损都是相当大的。

  二十分钟了,唐应的脸色比原来更白。正当我俩着急呢,引魂铃“叮当”一响,唐应上来了,顺着鬓角往下淌汗:爸,完事儿了,老爷子也回来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师父问。

  唐应喝了一缸子水:你不知道,老爷子的儿子是开黑诊所的,专门给女生堕胎,特别危险。他家门口的怨灵多得吓人。要不是有他(唐应是指内袋儿里的小孩儿),我俩都够呛能上来。去他女儿家也费事儿,女儿家也不知道信的什么,一进门老爷子就被抽了一鞭子。还好有避息圭。

  师父说:小五,你快去路口烧口袋,记住千万别回头。

  07

  我拿着口袋来到十字路口,今晚上云遮月。点着纸袋,除了有燃烧时干燥的分裂声,还夹杂着极尖极细的吱吱声,烧完我立马转身往回走。

  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就觉着后脊梁骨扑上来一股寒气,我加快脚步,到小桥儿的时候,贴着脸左边儿一股阴风刮过,我刚想回头,猛然想起师父的话,脚步顿了一下,撒丫子开跑。跑了有半分钟吧,我发现我还在小桥儿上!

  这事儿以前也遇到过,按理说我并不害怕,但是今晚不一样,周围不但黑、空气中还有湿湿的水汽,有点像水鬼拦路。我就地坐下,掏出根儿烟,火机却打不着火。缓了缓神,开始破口大骂(鬼怕恶人,一般都先用这招)。

  我想着差不多了,站起身往前走,结果鬼使神差地走进了河里,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开始往上扑腾,结果越使劲儿沉得越快,我把心一横,不动了,心念“阿弥陀佛”。

  就快喝饱的时候,感觉有人夹着我的脖子把我往上拖。好容易上去了,唐应拿着电筒晃我,师父喊:小五,小五?咋样?我咳嗽几声:没事儿,就是脖子勒得疼。

  回去收拾完,师父我俩一人喝了一碗高度酒,师父说:这进了阴七月了,甭管是干活儿还是走夜路都小心着点儿。搁这往后把该戴的都戴上。

  08

  过了一天,穆老爷子来找师父,问咋样了,他担心要下雨。师父说行了,明早落棺。

  一大早,人员东西都准备停当,一行人再次来到坟地。落棺前,师父拿出一瓶白酒,倒进几个大碗,又撒了些符灰,让每人喝一口,是为了“挡煞气”。

  先把棺木顺上来,着实费了好大劲,因为没人爱跳进墓坑里抬底儿,大伙儿只好憋着劲儿往上一点儿点儿地拉。拉上来后,穆老爷子检查一下,确保没问题,又看了看日头,喊了声:落棺!

  这次很顺利,我们提着的心也都放下了。落完棺,填好土,烧了几张纸,准备下山。师父站在坟前没有走的意思,我和穆老爷子问他咋还不走,师父没说话,从袋子里拿出一根儿香插在坟头儿,点着不一会儿,香一下从中间折了!

  穆老爷子叹口气:他心里难过。

  师父坐在地上,倒了碗酒摆在坟前开嗓:一世为人终生苦,万般离合不自主。儿女皆为前世因,莫求今生忠孝骨。人间情缘前世定,父母子女扯不清。莫让执念化心魔,易给后辈添灾祸。奈何桥上你莫回头,报以来生喜乐多。

  唱完,泼了那碗酒,师父说:他这眼可算是闭上了。

  09

  我记得小时候老人常讲一个故事。

  有一个老太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老实忠厚,不善言辞,二儿子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老太太跟着大儿子过,二儿子和媳妇儿单过。二儿子住巷头儿、大儿子住巷尾。大儿子为人本分勤恳,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二儿子和媳妇儿整日游手好闲,奸懒馋滑日子逐渐窘迫。

  老太太见小儿子过得不好,便偷偷地接济他们。为了方便,两口子把老太太接到自己家,说是尽尽孝道。天长日久,老太太攒的积蓄败光了。他俩对老太太指手画脚,呼来喝去。一次,被大儿子无意撞见,二话没说,接了老娘回去。两口子觉得老太太身上再也榨不出油水,从此也就不闻不问。老太太惦记小儿子,时常跟街坊邻居打听他们的近况。

  一日,二儿子听闻在山间的一个庙里,有一个活佛,有求必应,灵验无比。两口子诚心前往,再三拜见,活佛就是不见。

  两人败兴而归,走到半路,打对面来一个和尚,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脚步轻健,二儿子心想:这就是活佛吧?上前施礼:活佛呀活佛,我们夫妻二人自成亲之日起,日子越过越难,听说活佛神通广大,还请您指点一二,让我夫妻二人能过上要啥有啥的日子。

  大和尚笑了:我不是活佛,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你待会儿回家,别回你自己家,去你哥哥家砸门,会有一个人出来,你要是看此人反穿衣服倒穿鞋,那就是真正的活佛了。

  两口子千恩万谢直奔哥哥家,到的时候天都黑了。二儿子“咣咣咣咣”砸门,老太太正惦记呢,问:谁呀?门外喊:是我呀娘。老太太一听,这么晚我儿子砸门,不定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赶忙下地连跑带颠地去开门。吱呀呀打开两扇门,二儿子一看自己老娘,反披着衣服倒趿拉鞋,满面担忧:孩子,你怎么了?二儿子眼泪下来了。

  正所谓:家中孝顺二父母,何必西天拜我佛。

  老刘头儿明知道可能会魂飞魄散也要见儿女最后一面。师父说:为人父母,其心者,可鉴日月。为人子女,狠绝者,猪狗不如。

  朋友们,百善孝为先,纵使你有上天入地的本事,有空也要多回家看看。得嘞,咱们下回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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