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象

　　陆天瑜喜形于色望着薛家芩向自己迎面而来，亲切的呼声后便张开双臂向她迎去，可能是思念堆积太满，也可能是爱意沉淀太浓，以至于陆天瑜使用拥抱的力度过重，当他从薛家芩的身体穿过时，左手打着右臂，右手打着左臂，双臂显得生疼，身体前倾扑了空，差些摔倒。陆天瑜一脸十分惊讶，回头看着渐渐走远的薛家芩。难道自己死了？陆天瑜迅速的在脑海里翻阅记忆，突然皱起眉头不解的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死的？”。陆天瑜用手掐了掐自己，痛的嘴里发出“嘶”一声，死了还会痛？陆天瑜更迷糊了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死又没有死的记忆，生又没有生的模样。薛家芩在厨房料理晚餐，陆天瑜看着如此熟悉的背影，不由自主的从身后向她抱去，正准备缓缓地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一刻，眼睛还没闭上，就察觉自己抱的是自己，见此，陆天瑜生气起来，向隔壁的冰箱甩了一巴掌，随着“啪”的一声，陆天瑜用左手握着受痛的右手，面色变形，薛家芩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望去，但却什么也没看到，摸不清怎么回事，便又继续切菜板上的菜。陆天瑜没有抱到薛家芩时，本就有些气，再加上挨了疼，便更生气了，就不好气的问“他丫的咋回事，我抱自己的爱人抱不到，拍冰箱倒给我毫不留情，我算个什么鬼”。不知道是问的谁，也就没有了回响。晚餐布置好后，薛佳琪便去了一个房间敲了敲问说"浩浩，出来吃饭了"，里头回应的是个稚嫩的男童声。随着门打开，浩浩走了出来，跟在薛家芩的身后。陆天瑜看到浩浩那一刻惊讶住了，因为那个孩子长的太像他自己小时候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一定是自己的孩子。陆天瑜注视着餐桌上的母子，记忆里和薛家芩最后的画面依旧是如此清晰，可那时还没有浩浩，而现在浩浩都已经这么大了，苦恼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死去的画面，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死去的，又死了有多久。人也许永远不会记住自己死去的画面。陆天瑜走向桌前，深情地凝视着第一次见面的浩浩，这位素未蒙面的自己的孩子。陆天瑜伸出右手，想抚摸抚摸自己孩子的脸蛋，就在这时，浩浩突然抬头好奇向他望去，他被浩浩这一举动惊住了，伸出的右手停格在空中。“你看得见我对吗？”陆天瑜兴奋的惊呼，然而浩浩像是思索完了什么，就低下头继续吃饭了。陆天瑜伸回了右手，沮丧的叹了口气，眼神在薛家芩和浩浩之间来回荡漾，无尽的自责袭上心头，如果还可以再死一次，我值得再去死一次，他这样想着。陆天瑜在厨房看着套着围裙正在洗碗的薛佳琪，看着看着似乎着了迷，越走越近，知道自己碰她不着，但还是伸出了手向薛家芩的脸颊抚去，手靠在她的脸颊上，鼻子一阵泛酸，红了双眼。虽然陆天瑜的手和悬挂在空中没有区别，但他的心却能够感受到那种温度，如此清晰。突然薛佳琪像是感受到了那种爱意，侧过脸来望向陆天瑜，眼珠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随后失望的侧回了头。而陆天瑜则深情地端详着薛佳琪，觉得薛佳琪皮肤不再那样紧致，松弛得有些显老和沧桑，可在他眼里，薛佳琪还是那么美丽动人，搅动着自己的春心荡漾。陆天瑜突然如孩子般哭泣起来，难过的不参杂一点娇作。这几天，陆天瑜都默默地陪伴着浩浩的上下学。这天在浩浩放学独自徒步回家的路上，陆天瑜还是像往常一样，跟着浩浩的步伐，在他身后。陆天瑜突然看见道路的另一边有着一位十分熟悉的身影，和自己一样跟着浩浩的步伐，时不时的就向浩浩这里眺望。陆天瑜带着不可思议的想法向那个人越走越近，那个人虽然脸色偏暗黄，脸型消瘦了些，但陆天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就是自己。难道自己没有死，如果没有死，自己又算什么？如果自己死了，那他又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平行宇宙的另一个自己？难不成自己穿越到未来了？陆天瑜难以置信的奇思妙想着。陆天瑜跟着另一个自己来到了他的家中。他一开门走了进去，一位小女孩呼他“爸爸”向他飞奔而来，他蹲下身子迎接了小女孩的拥抱，并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陆天瑜在他身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涌现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爱，想必是血缘的因素。吴倩拿着包从房间里走出来对他说“今晚我们出去吃吧！今天我对琪琪说如果她能把你给她出的算术题都做对，晚上就带她去吃麦当劳”。“真的吗？这么厉害，今天我给你出的算数题你既然都做对了”他喜出望外地对自己的女儿夸赞道。陆天瑜将这画面看进了心里。“因为我想吃汉堡了”琪琪望着她的爸爸，用手揪了揪头发，天真地说。陆天瑜看见吴倩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今天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自己出轨的画面，薛家芩对自己失望的表情，自己深夜饮酒的懊悔，吴倩家人逼婚的苦恼，都和现在的一切一一对应上了。陆天瑜看见自己的那一刻，也摸不懂自己是如此深爱着薛家芩，何况彼此间还有了孩子，怎么可能舍弃这一切，现在明白了。原来自己还是没有得到薛家芩的原谅，原来自己还是束缚了命运的愚弄，原来自己最终还是舍弃了爱情，将就了婚姻。听到门打开的声音，陆天瑜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迅速且悄悄地从卧房出来并躲进了旁边的卫生间。陆天瑜听见未来的自己对吴倩说“不早了，你先带孩子去洗漱睡觉吧，我去书房看会儿书”。陆天瑜听见吴倩带着琪琪来卫生间的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近，焦急的在里面寻找隐藏地点，左右上下，都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隐藏自己的角落。随着门把手扭转的声音响起，陆天瑜才恍然大悟过来，她们又看不见自己，真不知自己躲个什么劲。大脑有时木的像西瓜，在桌上乱滚，非得掉下去的时候才开窍。陆天瑜在她们进门时也走了出去，跟着另一个自己去了书房。看着偌大的书房，陆天瑜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未来原来如此喜欢阅读。书房两侧摆放着书架，像书店一样，都用标签将一类一类书归类整理地摆放着，只是书架很大，而书又没那么多，所以隔了很多空位，虽看上去没有书店丰满，却很整洁。书房的中间摆放着一个小的水吧台，吧台前面放着书桌和躺椅，后面架子上则摆放着各种饮品，有酒，茶和咖啡。书房里还隔了一个阳台出来，此时陆天瑜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阳台上抽烟，像在渲染一种忧伤的气氛。陆天瑜本不抽烟的，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后来怎么就抽上烟了，但从他眼神里好像能明白，他不开心。陆天瑜双手搭在护栏上，愁容看着对面小区的万家灯火，陆天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应该是被另一个自己感染了。不开心像是一种传染病，会传染给身边爱自己的人。吴倩打开门走进来了书房说“琪琪已经睡着了，现在不早了，休息吧？”“好，我这就来”陆天瑜回答说，而另一个自己则回答“我不困，你先去睡吧，如果看书太晚，我就睡书房了”。陆天瑜觉得很丢脸，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对吗？”吴倩怯懦地说，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你知道又何必问我”“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的心就没有一刻倾向于我吗？”“可你也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了，不是吗？”“没有，我没有得到你的心，我以为时间久了，你的心会慢慢明白我的情意，可我等的真的好累”“可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用等，我的心已经死了”“你还恨我对吗？”“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但我不会原谅你，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如果时光倒流，你还会娶我吗？”“不会”吴倩听后落下泪来，走出了书房，独自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哽咽落泪。陆天瑜看着另一个自己在架子上取了一瓶威士忌，倒了一杯酒猛的一口咽下了肚，面色可悲，可以看出来，让吴倩难过并不会使他快乐，反而难过更愈，他好像是喜欢这样自我折磨的方式。陆天瑜看着未来的自己过的如此可悲，也开始讨厌起自己来。第二天一早，吴倩带着琪琪去上学，陆天瑜陪在她们身边一起走着，伸出手去想牵琪琪的手，虽然知道自己握不住，但还是装作握住了走着，画面看上去就是很温馨的一家三口画面。在学校门口，陆天瑜看着吴倩对琪琪嘱咐亲昵然后送她进入了校门。陆天瑜看学校是幼儿园突然觉得不对劲，照自己当时的情景发展来看，琪琪应该比浩浩大才对，为什么浩浩都上小学一年级了，而琪琪才上幼儿园呢？难道是自己当时被吴倩骗了，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怀孕。陆天瑜找了一个台阶下来慢慢梳理起故事的来龙去脉：当时吴倩声称怀了自己的孩子，她的父母也常来我家向我父母施加压力，父母又是爱脸面的人，所以非强迫我和吴倩结婚不可，虽然当时我嘴上说考虑考虑，可心里却一直想着怎么得到家芩的原谅，根本没有想过放弃。后来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不然昨晚未来的自己和吴倩聊天时怎么会说“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得到我的”，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听父母说过如果我不和吴倩结婚，吴倩父母就会收购我父母的工厂，并且让我们得日子不好过，难道为了父母，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放弃了家芩？看来应该是的。可照如今来看，当时的选择并没有让未来好过，自己过的生如死灰不说，还残忍的留家芩和浩浩孤独的女子两人相依为命，甚至对于吴倩和琪琪，从昨晚自己对吴倩说伤害话后自己痛苦的表情也可以看出，自己是想要成为一个好丈夫和父亲，但心里的痛不允许，所以折磨了吴倩也折磨着自己。在这个围绕着自己的生活圈里，因为自己的不好过，也牵扯了圈子里的人都不好过，可是如果当时我不向父母妥协，我父母又该怎么办？那是他们一生的心血，向左是死，向右还是死，只是不同的死法而已，难道这就是命运给我出的选择题吗？”因为今晚吴倩父母要去家里吃饭，看看孙女，所以吴倩买了许多菜，在厨房里张罗，陆天瑜今天也提前下班，去了幼儿园将琪琪接回了家，回家后就在大厅摆布起餐桌来，全部摆弄完后，就去厨房帮吴倩打下手。吴倩父母如约而至，家里也全部准备妥当，寒暄几句后便上了席。他们在餐桌边吃边聊，吴倩的父亲夸陆天瑜在工作表现很棒，说以后将公司交给他也很放心，吴倩的母亲责夸吴倩饭菜越做越好，从以前什么都不会做的大小姐，到现在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全职太太，真是变化很多，然后对陆天瑜说能取到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是他修了几辈子的福换来的。吴倩和陆天瑜这对恩爱的夫妻倒是装的有模有样，只有在吴倩母亲提二胎的时候，双方的表现的有些尴尬，在吴倩父亲眼里却误以为是害羞。陆天瑜今天一天都跟在未来的自己身边，因为他想了解未来自己的生活。还没到两点，陆天瑜不明白另一个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公司，见他叮嘱完下属后就跟着他一起到了车库。陆天瑜忘记了自己虽然碰不到人，但是可以碰到物体，所以在另一个陆天瑜坐进车里，他随后就坐进了副驾驶，另一个陆天瑜见车门突然一开一关，像头上顶着一头乌云，不知所云。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停在了一所小区，陆天瑜跟随着另一个自己来到了一所公寓，不知道是这一栋楼是新建的，或是这间公寓是刚买的，走进去里面光秃秃的，除了灰白色水泥墙地，灰尘扑扑，什么也没有，这种没有生活轨迹的气息，给人一种死神将近的感觉。陆天瑜见另一个自己在一间屋子的窗户驻步，向窗外出神的望着，期待显现在那双干枯的眼睛里，叫人怜悯，于是自己也去了窗口延着他的视线望去，惊讶的发现，视线的那头，居然是浩浩的学校门口。一会儿，薛家芩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原来今天周三，薛家芩每周三都会亲自去接浩浩。又过了一会儿浩浩走出校门，最后，她们母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整个过程的演变和未来的陆天瑜眼睛从伤感到红眼眶再到落泪一样。陆天瑜看着自己，发现了自己的可悲。陆天瑜正在书房里焦急地等着另一个自己，因为他在书桌用纸张留了自己的笔迹，里面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晚上大约八点，随着门打开，陆天瑜等来了他。他走过书桌瞥见上面放着一张纸条，便被吸引了过去，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和字迹更是皱紧了眉头。“当你看到纸上内容时，不要觉得惊讶，因为我也无法向你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来自七年前的你，你看不见我，我却能看见你，我知道你会有所怀疑，但你仔细看纸上的字迹和我接下要说的内容，你多半会相信的。七年前我那时候正面临着父母的逼婚，但一心只想要得到家芩的原谅，我知道我很掘强，是不会妥协父母的。可照今天的情景来看，当年后来我肯定还是妥协了，对吗？看到现在的你，我知道那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明明心里爱着家芩和浩浩，却不敢靠近，所以选择在远处默默地偷视，用痛苦的方式满足自己的爱。你明明根本不爱吴倩，不爱现在的家庭，却还要在别人面前佯装成一副好丈夫的形象。你将我的未来过的很痛苦，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对于当初的选择，你后悔吗？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希望你看完之后能立刻下笔给我答案，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你写完我也就看完了，所以你写完后就可以毁灭你心里的秘密了。”陆天瑜见他看完之后就将纸条扔到在了桌上，倚靠在椅子上凝重起表情，用右手弯曲的托着自己的下巴，食指节奏般地敲着侧颊，像是在思考着我存在的可信度，又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笔。十几分钟后，他从桌角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打开后拿起笔写了起来：“后来，父亲漏税的把柄落在吴倩父亲的手里，严重到父母不仅会因此一无所有，还会判刑。那天，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就沉默的坐着，像一尊石灰像，母亲则两眼汪汪哀求我，看着母亲痛苦难过的模样，和父亲心如死灰般的沉默，我妥协了。结婚后，吴倩向我坦白了一切，告诉了我她如何设计我出轨，如何运用假怀孕来让家芩知难而退，让她父母来强迫我娶她，我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所以我永远无法原谅她是如何酿造我的悲剧。再后来，我知道了家芩怀孕，那时候我拿着抛弃一切的冲动去找她，她哭着告诉我，我不能像一个孩子一样为所欲为，想什么就什么，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成为不了她的可能，不是因为她不能原谅我，而是原谅了我又如何，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所以我只能够远远的望着她，满足心中飘荡的爱。对于当初的选择，困扰了我好多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不会再做这样的选择，我会选择和父母共度难关，陪他们一起从黑暗走向光明，陪他们一起勇敢的去面对错误的代价，而不是纵容父母的错误，让他们永远活在没有光束的阴影里，小心谨慎的活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紧紧地抓牢家芩的手，去面对任何会使我们分开的狂风暴雨，因为以前没有体验过失去她的滋味，现在体验过了，我知道如果时光倒流我永远也不会放开她的手，永远不会。”陆天瑜看着本上的书写的内容，几滴泪水落在纸上，浸了纸张，花了字迹，直到写完，泪滴也蔓延成一片灰土，埋了内容。陆天瑜心里的桎梏得到了释放，觉得这里也没有自己要留下去的理由，便开门而去。留另一个陆天瑜看着门无原由的开关，凝视着，不知寄希望于什么。陆天瑜这几天一直待在家芩和浩浩身边，因为他认为这里是他的最终归宿。这天，浩浩放学回家，进了房间。陆天瑜听见开关门声，便从薛家芩的房间走了出去，走进了浩浩的房间，见浩浩自觉的打开书包拿出书本，在书桌上写起作业来，陆天瑜则在他的旁边，望着那副认真的侧脸。浩浩写完作业后，准备将书本收进书包，却见笔居然自己动了，在本字上留下一行字：你想你的爸爸吗？浩浩见状，也打开了脑海里的奇思妙想，觉得这太神奇了，原来外星人不是假的，便拿起笔在问题下面答复了外星人：有时会想，有时候不会想，不会想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该怎么想，会想是因为我也想和别的同学一样有爸爸，而且我有好多好多的小秘密想跟他分享，你认识我的爸爸吗？你能帮我找到他吗？陆天瑜想了一会儿，便拿起笔接着下面写道：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你的爸爸因为有特殊任务在身，不能回来看你，但你的爸爸无时无刻都在挂念你，所以今天叫我来代他看你，你会体谅你的爸爸，对吗？浩浩不假思索的就拿起笔写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回来看我呢？我爸爸也是外星人吗？陆天瑜接着写道：可能要好久好久，也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回来看望你，你的爸爸有他的无奈，希望你能原谅他。陆天瑜看着浩浩渴望破碎后的落幕神情，心里五味杂陈，难以言表。薛家芩回到家，在门口换了鞋，将包和外套放在沙发上后，和浩浩打过招呼后便去了厨房料理起晚餐来。饭后薛家芩卫生收拾利落后便去卧室，准备拿衣服洗澡，却被床头柜上放着的紫色礼盒吸引了过去。紫色礼盒右上角丝带花下卡着一张卡片，薛家芩拿起卡片，上面写着汪国真的一句诗：我不想去想是否能赢得爱情，既然钟情于玫瑰，就勇敢的向她吐露真诚。随后薛家芩将礼盒打开，礼盒里一根大的七彩棒棒糖斜放在盒中，棒棒糖棍子周围的空闲处放满了千纸鹤糖果，糖果上面放着一朵香槟玫瑰，居于糖果正中，一眼望去，玫瑰有种将棒棒糖和礼盒成对角线分割成两半的错觉。那是当初陆天瑜向薛家芩告白的方式，也是薛家芩选择这段感情的开始。薛家芩默默滑下泪来，又立刻用手去擦掉眼泪，像是害怕被人发觉心里隐藏起来的感情波动，然而这一切，都被陆天瑜看在眼里。陆天瑜从梦中醒来，坐起身子，觉得头昏沉的利害，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下午十二点多了，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头的昏沉渐渐消退，梦里的画面渐渐清晰，陆天瑜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神奇的梦。陆天瑜向吴倩打了电话，坚决地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语气像是正式向她喧战一般，却并没有提他已经知道她谎言的另一面。随后陆天瑜向薛家芩打了电话，用吴倩的卑鄙手段为自己袒护了爱的忠贞，但却还是提出了分手，他说一段有了裂痕的爱情，不管未来如何去修补这条裂痕，这条裂痕依旧存在。薛家芩心神不定在公交站台等着回家的车，车来了随后上了车，在后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睛透过窗外看自己心里的风景。车在下一站停车后，有位乘客坐在了薛家芩旁边，打扰了薛家芩的发呆，薛家芩向旁边的乘客瞥去，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而那位乘客高兴的对她笑着，并微侧身子伸出右手对她说：“你好，我叫陆天瑜，往后余生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