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的打击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被复读，也就是说我又上了一年一年级。我和一年级的同学年龄差不多，但是比别人矮一点。当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好是坏。一年级暑假前，班主任告诉我，我“光荣退居二线”但是当时上小学的时候有复读，一个班至少有两三个人是复读。

　　留级就是把已经学过的东西再学一遍。秋季开学的时候，我继续报一年级。语文老师没变，数学老师调走了。二年级的班主任牛担任我们的数学老师。当时农村小学学生不多。一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在称谓上班级被年级取代。没有班级，只有年级。

　　不知道学长有困扰，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周六”，同学们都自觉不自觉地私下叫他“周六”。“周六”老师虽然数学教的好，但是右眼右眉间有一大片红疹，眼睛也大。他说话的时候额头上的红疹眨眼间就跳了，挺吓人的。《周六》个子不高，但是看起来很凶，不苟言笑，就像别人欠他200鹤一样。他平时上课的时候看起来很认真，调皮的同学也很听话。所以他的数学成绩无论是个人还是整体自然都不错。

　　“周六”，虽然教的好，脾气不好，以打骂学生出名。尤其是课后批评学生，“操，操”成了口头禅，对待学生作业要求更高。如果学生作业做错了，他不仅在你的作业上画一个鲜红的差数，还把你叫到他办公室胡乱批评，然后在你的小脸上打两个大嘴巴。当你头晕的时候，他把你的作业扔到你怀里。被打作业做错的同学哭哭啼啼，花了好长时间才去掉两面的红指印。

　　“星期六”也有好心情，虽然打人，但很甜？当然，有一种甜蜜的打人方式。一个寒冷的冬天，教室里有一个炭炉，那天正好是连续两节数学课。周六在黑板上做了10道10以内的加法算术题，做了一个小测试。每个人都在10分钟内交了论文。周六收试卷，把椅子从讲台上放下，放在火炉旁边，开始批改试卷。下课后，我在“周六”完成了作业，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一些胆大的学生凑过来看成绩，被他劈头盖脸。学生们去做课堂练习。星期六，他们坐在火炉旁取暖。他们没有出去。第二节，我还在上数学课。“周六”开始点名发论文。虽然没看成绩，但是直接拿了卷子就走了。没考100分的话，我答错了题，打了个耳光，但是很轻。“周六”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地走过去。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放在我手里。然后他说：“先放口袋里，以后再吃！”我小心翼翼地把用精美糖纸包好的糖装进裤兜，以为自己100分了。我之前被同学一样对待，都得到了糖。没想到他突然转身问：“你爸爸吃了5碗饭，你妈妈吃了3碗饭，你吃了1碗饭。有几碗米饭？”他问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老师，我爸爸吃不饱，只能吃3碗饭！”“周六”突然糊涂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笑着强调：“我说如果！”我用的是当时成年人流行的一句话：“没有那么多如果和为什么！”“周六”被我逗乐了，无奈的笑了。他的眼睛突然伪装成善良。他把右手放在炉子上，然后把滚烫的手放在我脸上，柔声说：“孩子的脸就像冬天的红苹果，很脆，掉下来就碎了。”然后，一记耳光，火辣辣的，一下子在我眼前掠过几颗星星，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脸。“周六”把试卷扔到我手里，厉声说道：“拿去改！”

　　眼里含着泪，一手拿着试卷，一手刮着旋风般的小脸，踉踉跄跄地走到座位上，摊开试卷。我数了一下，5 3 1等于10，上面有一个鲜红的大差数！我赶紧改正错误，把捂脸的手移到裤兜里，悄悄把糖果拿出来，剥开塞进嘴里。

　　时隔多年，每次看到孩子作业本上鲜红的差数，都会忍不住摸摸脸。好像还是有周六掌掴的痛，那块糖的甜味还在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