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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列那》经典影评集

2021-04-13 23:50:2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狐狸列那》经典影评集

  《狐狸列那》是一部由曼弗雷德·杜尼约克 / 何玉门 / 庄敏瑾执导,动画 / 儿童主演的一部中国大陆 / 西德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狐狸列那》精选点评:

  ●不是所有的老动画都是经典呀,这部电影远不如同名的的图画书精彩。

  ●小时候特喜欢

  ●100%的模范丈夫

  ●童年的回忆了,超赞!

  ●下下辈子做狐狸,挺好~

  ●带鱼还是鳗鱼?

  ●最丧失的情节是狐狸的老婆被狼强奸了。。89年的动画都太强悍了

  ●印象还是蛮深的

  ●哈哈 小时候有只好狐狸

  ●当时看的小人书,书不离手的,我的童年啊,我的童话书~~

  《狐狸列那》影评(一):果然只要是中国翻拍的国外作品,就必在外国文化的价值体系上出车祸

  

狐狸是个懂得生活和知道享受生产成果的人,在当下的社会当中属于那种不合时宜又格格不入的人群,同时通过间动画的展现,可以看出,集体经济下的个人主义简直就是耍流氓和臭不要脸,给人感觉分明是个亦正亦邪的计划通狐狸

  《狐狸列那》影评(二):普通却深刻的动物世界

  一只很普通的狐狸——像我们以为的那样聪明而狡猾,难以捉摸而危险,却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童话主人公——有时作弄别人,有时却帮助别人,有时残害别人,有时拯救别人,不按理出牌的阴谋家。

  不知道有多少朋友和我一样看过他的故事并且印象深刻,我只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部讲述大森林里动物王国阶级斗争和底层疾苦的故事,由于缺乏浪漫色彩它吸引不了整天给假芭比娃娃梳头发换衣服的小姑娘们,又由于缺乏英雄情结和娱乐性而吸引不了舞刀弄枪装模做样的小男孩们,以我当时的见识和理解力,也很难明白动画片怎么会以这样一只狡诈自私甚至阴险毒辣的狐狸作主角(这些性格在文字故事中表达得更为充分,动画中的情节削弱了这一点,但相比较其他同时期的动画主人公,它的这些特点已经很突出了)。

  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那并不是孩子可以看明白的故事,它包含了太多可以被称为现实主义的东西,只不过已经开始转变对这只狐狸的认知:他为生活和利益而狡诈,为生存和家人而自私,为自身的权利而千方百计地抗争,运用他的智慧不惜利用和牺牲他人因此显得阴险毒辣,当然还有他那些自作聪明的伎俩,偶尔也难免玩砸害到自己。。。

  《狐狸列那》影评(三):《列那狐》电影剧本

  《列那狐》电影剧本

  (根据歌德同名长诗改编)

  文/姚忠礼、冰夫

  一片茫茫雪原。

  太阳从地平线上跳出来,雪原涂上一层眩目的红色。

  一只狐狸在地平线上跑。远远地看去,狐狸好象驮着太阳。

  狐狸驮着太阳走来。

  太阳光把狐狸的毛梳得红艳艳的,一阵风吹来,这狐狸的毛蓬松着,显得那么柔软。

  列那狐表情生动的脸。

  一会儿,它似乎目空一切,还窃窃冷笑了一声;

  一会儿,它似乎热情奔放,面对着太阳朗声大笑;

  一会儿,乞摇着尾巴,有些可怜巴巴;

  一会儿,两眼凶光毕露,似乎阴险狡猾。

  (旁白):“你认识他吗?这就是列那狐!你看这家伙多神气!他蔑视贵族,可又欺侮小动物;他既可爱,又可恶。关于他的故事多得象天上的星星,你要听吗?好,别着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吧……”

  狂风呼啸。

  雪花纷飞。

  一朵黯淡的火苗。

  这是列那狐的家,他正和夫人艾莫丽娜缩在家里。

  列那狐双手捧着脑袋,坐在壁炉前,唉声叹气。

  艾莫丽娜看着已经空空的食橱,空的盆子,那双忧郁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壁炉里的火终于熄灭了。

  屋外,狂风呼啸。

  艾莫丽娜长叹一声:“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了,一会儿孩子们回来可怎么办?亲爱的列那,快想想办法吧。”

  一阵风,吹开了屋门,狂风夹裹着雪花灌进来。

  艾莫丽娜连忙去关门。

  列那走上前去,亲昵地抚摸着妻子。

  艾莫丽娜的眼眶里滚出了两行泪珠。

  列那狐忙用手去擦干妻子的泪水。

  艾莫丽娜哭得更伤心了。

  列那狐猛地挺直了身子,抖了抖身上火红的金毛,说:“亲爱的,我这就去。天再冷,我列那也不会空手回来。”

  列那狐吻别了妻子,开门冲进狂风和大雪之中。

  迷蒙的雪幕中,一个隐隐约约移动的红点。

  列那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中的森林里行走。

  列那狐艰难地爬上一个雪岗。

  列那狐居高临下地望去,除了白雪,什么也没有。

  孩子们的脸、妻子艾莫丽娜哀愁的脸,一齐浮现在列那狐的眼前。

  他们似乎迎着雪花向他狂奔过来。

  幻影消失,雪岗上的列那狐揉了揉眼晴,向四下打量着。

  列那狐突然笑了,他使劲用鼻子嗅着:“咦,什么味儿这么香?啊!是鱼!鱼!宝贝们,等着爸爸吧!”

  列那狐连滚带爬地冲下雪岗。

  一只白雪球朝雪岗下的大路滚去。

  “叮叮当当”的铃声。

  一辆马车飞快地驶来。

  一团雪球站了起来。

  列那狐抖落了浑身的雪,又露出那火红的毛。

  列那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睁大了眼睛。

  马车上装满了鱼。

  马车上两个鱼贩子,一个抽着烟斗,一个正吹着口哨。

  列那狐那双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

  一只直挺挺的“死”狐狸横在大路中央。

  惊叫的马嘶声。

  鱼贩子紧勒缰绳。

  那马差一点踩到了死狐狸。

  一个鱼贩子:“喂,伙计,那是什么?”

  另一个鱼贩子:“嘿!一只死狐狸,意外之财。”他说完,跳下马车,去拎“死狐狸”。

  鱼贩子:“哎呀,身上还热乎着呢,刚死的,这身皮毛可真不赖呀!”

  另一个鱼贩子:“今天真是好运气,打了一车鱼,又拣了这张狐狸皮。”

  鱼贩子把“死狐狸〃扔到车上。

  列那狐重重地摔在鱼筐边,他疼得真想叫,可他咬了咬牙,憋住了,他看到了鱼!

  列那狐暗暗笑了。

  马车继续叮当响着,上路了。

  鱼贩子:“老兄,你说这张皮值几个钱?”

  鱼贩子:“我看至少值六索尔。”

  鱼贩子:“不止!不止!不信呆会儿咱们先去皮货商那儿估估价钱。”

  列那狐忍不住想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呼啸的狂风。

  纷纷扬扬的雪花。

  两个鱼贩子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列那狐抓紧时机,毫无声响地、拼命地吞食着鲱鱼。

  他一口气足足吃了三十条!。

  列那狐的肚子撑圆了。

  一只鱼筐也空了。

  列那狐再去吃另一筐。

  长长的鳗鱼!

  列那狐高兴的眼睛笑成一条缝了。

  列那狐把那个竹筐拆了。

  竹刺戳破了他的手,流血了。列那狐用嘴吮吸了一下手,把一条条鳗鱼串进竹条里。

  一条“鱼项链”挂在列那狐的脖子上。

  又一条“鱼项链”,套在列那狐的手上。

  列那狐悄无声响地侧着身子,溜下马车。

  列那狐脖子上、两只手臂上,都戴着“鱼项链”、“鱼手镯”。

  列那狐不小心碰出了声响,他索性撒腿就抱,还不时回头喊道:“好朋友,再见!让皮货商节省几个钱吧,感谢你们……”

  鱼贩子勒紧缰绳,回头一看:两筐鱼没有了。

  鱼贩子:“唉呀,上当了!”

  鱼贩子拼命去追列那狐。

  列那狐在雪地上跑得飞快!

  列那狐高高兴兴地闯进家门。

  艾莫丽娜和两个孩子欢笑着,扑了上去。

  炉火又旺了。

  列那狐的孩子贝尔西埃和马尔邦什已把鳗鱼切成精致的小片,串在铁扦上,咝咝地烤了起来。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听着壁炉里噼噼啪啪的柴火声,吃着鲜美的鳗鱼宴。

  列那不断打着饱嗝,看着妻子和孩子,他高兴得刚想笑,“咯……”又是一个饱嗝。

  夕阳西下。

  屋外有人在吹口哨。

  列那往窗外一瞧:是大灰狼伊桑格兰。

  列那的那双眼睛又骨碌碌转动起来。

  旁白:“列那狐忌恨伊桑格兰是众所周知的事,他无法忍受伊桑格兰对他的蔑视,他时刻都在寻机报复。嘿,机会来了!”

  “喂,亲爱的舅舅,”列那啃着一条鳗鱼走来,“这么晚了,您上哪儿去?”

  伊桑格兰哼了一声,看也没看他一眼,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叭”,一块鳗鱼骨头掉在伊桑格兰面前。

  伊桑格兰止步,回头。

  列那狐:“天快黑了,我该去捉鳗鱼啦。”

  伊桑格兰张大嘴巴:“什么?鳗鱼?在哪?”

  列那吃吃一笑:“喏,就在前面的池塘里。”

  伊桑格兰满脸堆笑:“快,快带我去捉鳗鱼。”

  列那狐挽着伊桑格兰的胳膊向池塘走去。

  伊桑格兰:“亲爱的列那,这么冷的天,池溏结了厚原的冰,怎么捉鳗鱼呀?”

  列那狐狡黠地一笑:“我来教你嘛。”

  天渐渐黑了。

  他俩来到村口池塘边。

  伊桑格兰一脸疑惑,东看看,西瞧瞧。

  列那:“你别急,瞧,前边有个农民为牲口饮水用的冰窟窿,旁边还有个汲水桶,咱们去那儿!”

  “喏,就用这家伙。”冰窟窿旁,列那指着水桶说,“拿根绳子把它拴住,然后沉到水底,只要你有耐心,等不了多久,那些鳗鱼就会统统钻进水桶,到那时……”

  “我就能吃上美味的鳗鱼了!”伊桑格兰迫不及待地说,“真聪明,我的好外甥,咱俩说干就干!”

  列那狐一边点头,一边弯腰去拿水桶,他趁伊桑格兰不注意,偷偷将系水桶的绳子扔进冰洞。

  伊桑格兰一把抢过水桶:“天太冷,你会冻坏的,还是让我一个人来干吧。”

  列那狐假装不太情愿地说:“唉,外甥只好听舅舅的了。”

  “嗯,”伊桑格兰突然问,“那条系水桶的绳子呢?”

  “是啊,绳子呢?”列那急得在冰面上团团转。

  两人东寻西找。

  列那狐忽然一拍脑门:“对,不用找了,别错过了时间,要是把水桶套在你尾巴上不更好吗?”

  伊桑格兰一听,笑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我怎么就没想到……”

  伊桑格兰让列那帮他把水桶套好。

  伊桑格兰坐在铺满白霜的冰面上,把尾巴伸进冰窟窿里。

  伊桑格兰:“亲爱的列那,可借只有一只桶,要不然你也来捉。现在,你呆着也没事,而且,发出了声音,会把鳗鱼吓走的。天又这么冷,让舅舅一个人来捉吧,到时,少不了你的份!”

  列那:“舅舅,您行吗?”

  伊桑格兰:“没问题!”

  列那狐和伊桑格兰:“再见”。

  列那一转身,差一点笑出声来。

  列那躲在一棵树后。

  伊桑格兰坐在池塘上,雪纷纷扬扬落下来。

  伊桑格兰:“傻列那,这回鳗鱼全归我了。”

  冰窟窿里的水开始结冰。

  伊桑格兰:“好沉啊,鳗鱼鳗鱼快进来。”

  列那狐看到这情景,捂住嘴,笑得前伏后仰,连腰都直不了。

  村里的鸡叫了。

  冰面上的伊桑格兰大吃一惊,连忙想扭动身子。

  他的被冰冻住了的尾巴。

  伊桑格兰动弹不了,于是大喊:“列那,水桶满啦,快来帮我一把吧。”

  没有动静。

  伊桑格兰:“列那,亲爱的,天快亮了,村里人会来抓我们的。”

  在草窝里睡了一觉的列那,睁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的回答:“你嚷什么,等我回家去拿了竹篮来装鱼,别急啊!”

  列那狐头也不回地走了。

  鸡叫三遍,天已大亮。

  村庄上炊烟袅袅,人影绰绰。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冰面上的伊桑格兰吓得眼睛直楞楞的。

  一队猎人手持弓箭,跨马,牵着凶狠的猎犬,从大路奔驰而来。

  伊桑格兰想从冰面上脱身,他拼命向前猛蹿,头上冷汗涔涔。

  尾巴牢牢地冻住在冰上。

  “狼!狼!”猎手们策马奔来。

  “快打死它。”

  几只猎犬狂吠着,将伊桑格兰团团围住。

  伊桑格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猎人,举起长长的刀向伊桑格兰砍去。

  猎人脚下一滑。

  刀砍在伊桑格兰的尾巴上。

  伊桑格兰哀嚎一声,从冰面上窜起,没命地逃了。

  猎人策马在后紧追不放。

  猎犬狂吠不已。

  伊桑格兰蹿进山林里,远远地把猪人甩开了。

  伊桑格兰摆脱了猎人的追捕,精疲力尽地坐在雪地上。

  伊桑格兰扭头看了看自己断成半截的尾巴,低声哭了。

  伊桑格兰:“这一切,是不是列那这小子事先安排好的呢?”

  “亲爱的列那,伊桑格兰一定会寻机报复你的,还是出去暂避风头吧。”屋子里,艾莫丽娜在和列那讲话。

  列那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列那狐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转起来。

  列那狐和艾莫丽娜、孩子们在森林里告别。

  艾莫丽娜在抹眼泪:“躲过这一阵儿,早些回来。”

  孩子们在叫着:“爸爸,再见!爸爸,早点回家!”

  列那狐驮着月夹在走。

  列那狐驮着太阳在走。

  阳光照耀着,列那狐走过一条叮咚作响的山泉。

  列那狐躺在泉边的石块上,吃着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来的肉干。

  列那狐贪婪地饮着泉水。

  列那狐仰面朝天地躺着,眯起了眼睛,向天空望着。

  列那狐又上路了。

  旁白:“逃避灾难的列那狐来到一个牧场。他想起了一个表兄,便决定去拜访他。”

  列那狐走到牧场的栅栏外。

  旁白:“列那狐想起表兄说过,牧场主是个猎人,专与狐狸和狼作敌。想到这,列那狐犹豫了……”

  列那狐在栅栏边徘徊。

  列那看到牧场上的一大片绿草地。

  牛犊在哞哞叫唤;羊羔在咩咩叫唤。

  鸡、鸭、鹅的叫声动听极了。

  特别是那群在湖水中徜徉的雪白的天鹅,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

  旁白:“这真是座天堂!列那想,从凶狠的牧场主眼皮底下偷袭各种美味真是又冒险、又够刺激!这……真叫列那狐动心啊……”

  “咝咝”屋子里煎饼的声音清晰可闻,风送来香味,列那狐猛吸一口。口水也淌了出来。

  列那的眼睛又骨碌碌转动起来。

  列那伏下身子,向小木房爬去。

  突然,列那身后一阵猎犬的狂吠和急促的马蹄声。

  列那:“唉呀,不好!”他头也不敢回,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抓狐狸!抓狐狸!”院子里乱哄哄地嚷起来了。

  列那:“就这样等死吗?没那么容易。”他象箭一样从地上蹿起来,拐弯抹角,东奔西窜。

  猎人、猎犬、猎骑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列那被围在中间,

  列那狐死命从马腿下面钻出,一阵风似的蹿进了小木房。

  领头的猎人哈哈大笑:“哈哈,这傻瓜自投罗网,他跑不了啦!”他跳下马,捋着胡子笑。

  猎人们一窝风涌进小木房。

  他们翻箱倒柜地四处寻找。

  没有列那狐的影子。

  主人:“这漂亮的红狐狸莫非是只狐狸精?真气死活人!”

  一个胖乎乎的妇女嘲笑他们:“你们这些男人哪,一个个都是草包、饭桶!”

  猎人们气得胡子也翘了起来。

  夜。月亮和星星在银河边亮着。

  木房外,猎犬狂吠不停。

  屋子里,猎人们已没精打采,连连打哈欠。

  主人:“看来它是跑了,咱们索性……”

  猎人们一听,倒头就睡,鼾声四起。

  太阳跳出地平线。

  猎人们又去打猎了。

  “看,主人,那是什么?”一猎人惊呼着。

  列那狐悠然地坐在栅栏上,微笑着向众人说;“是我,死里逃生的列那!”

  牧场主大吼一声,扑上前去。

  列那狐格格一笑,撒腿就跑,东绕西拐,又一头钻进了木房。

  猎人们又在搜小木房。

  旁白:“一连三天,列那狐都这样戏弄他们,牧场主的家禽天天都在少,厨房里的腊肉和奶酪也一样。列那狐神出鬼没,使牧场里的人议论纷纷,惶惶不安。这天,农场主从外乡请来一位精干的猪手,发誓要抓住列那狐。”

  主人在小木房里热情招待远方的猎手。

  水果、葡萄酒、鸡、鸭、鱼、肉,摆满了桌子。

  客人边吃,边欣赏四壁挂着的兽皮:熊皮、豹皮、鹿角、秃鹰的标本。还有十张火红的狐狸皮。

  客人:“啊,您这十张火红的狐狸皮真太漂亮了。”

  主人:“什么,十张。不,我只有九张狐皮呀!”他边说,边数着。

  这时,门砰地开了,一只牛犊般大的猎犬冲了进来,它朝客人摇摇头,摆摆尾。

  客人一挥手。猎犬扑过去,朝着墙上挂的狐皮狂叫起来。

  众人都惊呆了。

  一仆人:“大人,您看呀,”他惊慌失措地指着一张狐狸皮大喊,“这不是那只叫我们找得好苦的列那狐吗?他正吊在这里装死呢!”

  众人:“噢……”

  牧场主去抓列那狐。

  列那狐回身就是一口,咬得牧场主惨叫一声。

  一片混乱。

  列那狐趁乱从那只牛犊般大的猎犬肚皮底下,一溜烟跑出屋去。

  列那狐在狂奔。

  旁白:“列那巧妙地甩掉了追兵,得意地笑了。他全然忘记了对伊桑格兰的恐惧,他只想快快回家,让妻子和孩子们分享他的快乐。”

  一串鲜嫩的肉肠。

  小狗古杜瓦摇头摆尾,围着拿肉肠的主人欢叫。

  主人:“亲爱的古杜瓦,别着急,这是你的午餐。”说完,把肉肠放在高高的窗台上。

  主人走了。

  古杜瓦眼巴巴地瞧着那串大肉肠,他欠起脚,够不着;拼命跳,还是够不着。

  古杜瓦充满信心地不断地跳着。

  白桦树林里,列那狐正在睡觉,一片黄黄的白桦叶落在他脸上,他没有醒。

  突然,列那狐翻身坐起,嗅了嗅:“好香的肉味儿,看来,我的午餐用不着发愁了。”

  列那狐飞也似的向村子里跑去。

  列那狐在村口和花猫蒂贝尔撞了个满怀。

  蒂贝尔:“列那,你干吗这样慌慌张张的?”

  列那:“嗨,蒂贝尔,你这个傻瓜,鼻子不中用啦?快闻闻,那是什么味儿?”

  蒂贝尔一连嗅了好几口:“啊,多馋人的肉味!”

  列那:“就让它做咱俩的午餐吧。”

  列那带着蒂贝尔向那所房子走来。

  古杜瓦已蹲在窗台下,喘着粗气。

  肉肠还在窗台上。

  列那和蒂贝尔看到古杜瓦,忙躲到树后。

  古杜瓦:“别躲啦,馋鬼。想算计主人为我准备的午餐可没那么容易!”

  列那狐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转。

  列那狐小声对蒂贝尔:“这家伙多傲慢,他眼里哪儿还有我们?得想法煞煞他的威风。”

  列那狐和蒂贝尔咬耳朵。

  列那狐拿出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地:“你好呀,古杜瓦,你怎么不高兴?是谁欺负你了?”

  古杜瓦的眼泪一下子哗地流了下来。

  列那狐拍拍古杜瓦的头,安慰他:“谁呀,说出来,我替你主持正义!”

  古杜瓦哽咽着:“主人,主人,我对他忠心耿耿,他却捉弄我……”

  列那狐:“真可恶,那我们来帮助你吧。”

  蒂贝尔轻身一跃,就跳上窗台。

  蒂贝尔叼着那串鲜嫩的大肉肠。

  大肉肠在蒂贝尔的嘴边东摇西晃。

  蒂贝尔俯视着窗台下的列那和古杜瓦,他俩正仰着脖子,望着蒂贝尔呢。

  蒂贝尔:“列那,接着。”

  鲜嫩的肉肠抛了下来。

  列那狐接过肉肠。

  列那狐却头也不回地一溜烟地跑了。

  古杜瓦气得两眼发绿,“汪汪”叫了两声,扑上去一把抓住了蒂贝尔:“,你们合伙算计我,我要你的命!”

  蒂贝尔慌忙叫道:“别这样,古杜瓦,我也上当了,我帮你去追那个坏蛋。”

  蒂贝尔在前拼命跑,渐渐甩掉了古杜瓦。

  列那狐就在前面了。

  蒂贝尔:“亲爱的列那,你真聪明,也真够朋友,快停下吧,那蠢货早没影了。”

  列那狐不但不停,反而东歪西拐,跑得更快了。

  蒂贝尔:“列那,你想独吞?”

  蒂贝尔抄近道,截住了列那狐。

  列那狐被截住,有些尴尬地说:“蒂贝尔,你跑得真快呀。”

  蒂贝尔:“我怕你太累,这大肉肠半截拖在地上,真够你受的。”

  列那狐顺水推舟:“是啊,”把肉肠放下,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喘粗气。

  蒂贝尔趁机一口叼起肉肠:“列那,你累了,咱俩换换吧。”

  蒂贝尔没命地跑了。

  列那狐呆呆地楞着,一时竟不知所措。

  列那狐终于又追蒂贝尔了。

  在一片墓地,列那狐追上了蒂贝尔。

  蒂贝尔一跃,蹲在高高的十字架顶。

  列那狐:“亲爱的蒂贝尔,你何苦这样呢?跑到墓地来吃肉肠?”

  蒂贝尔:“没关系。我只是想一个人慢慢地吃掉这串肉肠,哪怕把肚皮撑破。”

  列那狐:“那我呢?”

  蒂贝尔:“你吗?只好等下次吧。到时,你也会独自饱餐一顿的。”

  列那狐气得张牙舞爪地:“赖猫,你欺负我不会爬高?快滚下来。”

  蒂贝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愿下来呢。”

  蒂贝尔斜靠在十字架上,晃荡着两条腿,举起肉肠,大口太口嚼了起来,嗓子眼里还有意发出十分愜意的声音。

  列那狐咬牙切齿地:“你别得意,肉肠吃多了要口渴,你总得下来喝水吧?到时,我非把你撕碎不可!”

  列那坐在十字架下。

  蒂贝尔:“谢谢你的关心,列那,你看这天,不就要下雨了吗?”他憋足了劲,一连打了一串响亮的饱嗝。

  列那浑身发抖,大叫道:“我发誓在这儿等你一年!”

  蒂贝尔:“一年?哟,这太可怕了,想到你一年不吃不喝,我真心疼。不过,你已发过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

  列那:“混蛋,你等着瞧吧。”

  忽然,列那狐的耳朵猛地竖起,“蒂贝尔,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蒂贝尔舔舔嘴,漫不经心地:“好象有人在唱歌。”

  猎犬的狂吠声。

  列那狐撒褪就逃,“蒂贝尔,你好狠毒,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蒂贝尔:“喂,亲爱的,别走哇,你不是要等我一年吗?”

  列那狐捂着耳朵,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旁白:“复活节快到了,列那狐想为艾莫丽娜和孩子们准备一份象样的礼物。准备什么呢?”

  列那狐在树林里穿行。他昂首挺胸,信心十足,全然没有了不久前的狼狈样。

  嘿!列那狐和花猫蒂贝尔狭路相逢!

  蒂贝尔一楞,呆了好一会,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旁白:“香肠事件后,蒂贝尔提心吊胆,可列那狐一向自认是绅士。哪能和蒂贝尔这样的家伙一般见识?”

  列那狐笑容满面,热情地:“喂,亲爱的朋友,你这是上哪儿去呀?”

  蒂贝尔笑容灿然:“好朋友,听说前面房子里藏有一大罐奶油……”

  列那狐微闭双眼,倒背双手,毫无反应。

  蒂贝尔赶紧说:“还有你最爱吃的母鸡哪!”

  列那狐顿时睁开双眼,迸出明亮的光芒。

  列那狐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地:“哼!你又来欺骗我?”

  蒂贝尔连连摇头、摇手:“不!不!不是的!这回奶油、母鸡全归你,让我啃啃骨头就行了!”

  蒂贝尔连跑带颠地把列那狐带到木房前。

  木棚栏围着。

  一个洞!

  列那狐迫不及待地想钻洞,头快伸进去了,马上退出来,让蒂贝尔先进去。

  列那狐跟在蒂贝尔后边进了洞。

  进了院,列那狐急如星火地向鸡窝扑去。

  蒂贝尔一把拦住了他:“别着急,千万不能先从这儿下手。那帮讨厌的母鸡要是大叫起来,咱就完蛋了。还是先去偷奶油吧,快走。”

  列那狐跟着蒂贝尔溜进木房。

  屋里空无一人!

  他俩蹑手蹑脚来到餐厅。

  餐厅也空无一人!

  蒂贝尔指着一口大木箱:“列那,奶油……请你帮我撑着箱子盖,我先吃,然后,你再……”

  列那狐:“行,快干吧,我对奶油一向不感兴趣。”

  列那狐费力地撑起箱盖。

  蒂贝尔一头扎进奶油罐,大口吃起来。

  列那狐手托箱盖,连连跺脚:“够了,别把肚皮撑破!”

  蒂贝尔头也不抬:“我刚把牙缝塞满,这用不着你操心。”他仍一个劲地吃着。

  列那狐有些火了:“你快出来,我腰酸腿疼,一分钟也不能坚持了。”

  叭叽叭叽的咀嚼声。

  列那狐狠狠地:“你就呆在里面好了,我让你吃个够。”

  蒂贝尔连忙叫道:“别发火,我……”他回身蹿出木箱,嘴巴上、鼻子上沾满了奶油。

  卜通一声,列那狐关上箱盖。

  “哎哟”,蒂贝尔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蒂贝尔那条美丽的,镶满虎皮纹的尾巴被箱盖砸掉了一大段。

  蒂贝尔伤心地哭了。

  列那狐也很后悔地:“唉,真倒霉,你的动作太快了,不!太慢了,总而言之,是没掌握好火候。”

  蒂贝尔:“胡说,你这是存心报复!”

  列那狐:“我发誓,列那绝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过,你也太贪心了。”

  列那狐为蒂贝尔擦去嘴边的奶油。

  蒂贝尔火气未消:“你这该死的家伙,以后让我怎么有脸见人?”

  列那狐连忙拉着他的手,好言安慰他:“这有什么,那尾巴多讨厌。如果我早知道你失去尾巴会这么动人,我也真想这样做呢。走吧,那鸡……”

  列那狐走出餐厅。

  蒂贝尔悻悻地尾随其后。

  鸡棚里,一群鸡在晒太阳。

  列那狐蹑手蹑脚而行。

  蒂贝尔故意大声嚷道:“列那,这回看你的了!瞧,那只大公鸡,先干掉他!”

  列那狐连忙去捂蒂贝尔的嘴。

  晚了,打盹的大公鸡猛然惊醒,扑啦啦飞上鸡棚。

  大公鸡扯着脖子,“喔喔喔”大叫起来。

  菜园里,主人听到鸡叫声,带着看家狗就气势汹汹赶来。

  蒂贝尔撒腿撇下列那狐就跑。

  几只看家狗围困住列那狐。

  列那狐东躲西藏。

  列那狐的帽子掉了。

  列那狐的衣服被撕破了。

  列那狐身上流血了。

  主人举着镢头赶到。

  列那狐被狗逼到了栅栏边。

  狗狂吠不止,轮番扑将上来。

  列那狐终于看到了栅栏上的那个洞。

  列那狐从洞里钻了出来。

  列那狐疯狂地奔逃。

  衣冠不整、身上滴血的列那狐一屁股坐在树林里,自嘲地自言自语:“真倒霉,带着一身伤,这复活节怎么过?还好,这贪心的蒂贝尔也受到了惩罚!唉,节是要过的,礼物也绝不能少。”

  列那狐从地上跳起来,挺起胸脯,向前走去。

  列那狐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走着。

  美丽的树林。

  一阵嘻闹声传到列那狐的耳朵里。

  列那狐凝神细听。

  列那狐拨开树枝,循着声音望去。

  一座花园。

  列那狐向花园走去。

  花园里的青草地上,一群鸡正在嬉闹玩耍。

  它们在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老母鸡的身后是一群小鸡。大公鸡扮演着老鹰的角色,追逐着,嬉戏着。

  列那狐数着:“一、二、三、四……”口水也流了出来。

  群鸡在玩耍。

  列那狐步步紧逼过去。

  “乒”的一声。

  列那狐踢到了一只破罐头盒。

  公鸡尚特克勒,一身美丽的毛,他左右环顾:“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潘特?”

  母鸡潘特慌慌张张的:“尚特克勒,我好象看见一对眼睛在那边闪动,我们一定很危险!”

  列那狐伏在草丛里。

  尚特克勒:“哪儿的话呀!风吹草动就把你吓成这副样子,真是胆小鬼!”尚特克勒说完,抖抖羽毛,伸长脖子,“喔喔喔”地叫了起来。

  潘特张开翅膀,簇拥着自己的孩子,向鸡舍走去。

  草地上,只有花公鸡尚特克勒一个人了,他回头望望潘特和小鸡,耸耸肩,嘲笑道:“神经病,总那么大惊小怪的,我才不信那套呢!”

  他打了个哈欠,眯缝着眼,卧在柔软的草地上。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

  列那狐从草丛里爬起来,溜进了花园。

  眼前的尚特克勒正呼呼酣睡。

  列那狐手舞足蹈。

  列那狐毫不犹豫,狠命向大公鸡扑去。

  嘿!他绊了一下,自己倒摔了个嘴啃泥。

  尚特克勒顿时被惊醒。

  尚特克勒腾空飞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列那狐双眼骨碌碌一转,从草地上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故作镇静地:“别,别这样害怕!你仔细看看,我是你的表兄哇!”

  尚特克勒惊魂未定,上上下下打量着列那狐。

  尚特克勒连连摇头。

  列那狐笑了:“哦,你长得真象你爸爸。不,你可比他漂亮多啦!”

  尚特克勒停住了摇动的头。

  列那狐:“我知道你爸爸当年是鸡群里的歌手,我想,你……”

  尚特克勒摆动着翅膀,一摇一摆地走着,他洋洋自得地轻轻咳了一声,叉开两腿,准备引吭高歌了。

  列那狐笑嘻嘻地盯住他。

  尚特克勒扯着喉咙:“喔——喔喔!”唱了起来。

  列那狐连忙点头夸赞:“呀!动听极啦!简直比你爸爸的歌喉优美一百倍!”

  尚特克勒:“表兄,我还能再高三个音阶呢!”

  列那狐把手搁在胸前:“但是不知你能不能也象你爸爸那样歌唱呢?”

  尚特克勒瞪大眼睛看他。

  列那狐:“这就是说,你爸爸认为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发出最动听的声音,你也能这样做吗?”

  尚特克勒:“那当然!”

  尚特克勒清了清嗓子,闭上眼睛,唱了起来:

  喔,喔喔,

  我生来爱唱歌,

  从日出唱到日落,

  喔,喔喔……

  列那狐再也不想听了,毫不犹豫地扑向闭着眼睛的大公鸡,双手紧紫地抓住了他的脖子。

  鸡舍里的母鸡潘恃看见了这一切,她大声叫唤道:“快来呀,主人,救救尚特克勒。”

  列那狐抓着尚特克勒逃远了。

  主人赶来,问潘持:“怎么回事?”

  潘特哭了起来。

  树林里,尚特克勒说:“表兄,快松手,我快憋死啦!”

  列那狐:“那就用嘴吧。”他用嘴叼起尚特克勒的脖子继续奔跑。

  尚特克勒:“哎哟,你的牙齿真硌人!”

  列那狐不理他,继续走。

  狗吠声远远可闻。

  尚特克勒:“喂,表兄,你回头看看,他们追上来了。你难道不想嘲讽他们几句?羞辱他们一番吗?”

  列那狐闷声不响赶路。

  尚特克勒:“表兄,你累了,放下我歇会吧。”

  列那狐仍不理他,只顾猛跑。

  列那狐越跑越快。

  尚特克勒哭了起来:“好表兄,你饶了我吧。”

  列那狐回头看看,已听不到狗吠声,也不见追兵,就想嘲笑他一下:“饶了我,饶了……”

  列那狐一开口,尚特克勒猛然挣脱了身子,扑啦啦飞到一棵大树上。

  列那狐直楞楞地在树下,嘴里恨恨地咀嚼着几根斑斓的鸡毛。

  尚特克勒重振精神,抖抖羽毛,高声喊道:“嘿嘿,我可不愿再眼你做表弟了,我唱歌时绝不再闭眼了,甚至睡觉的时候我也要睁开一只眼睛才行!”

  列那狐气得暴跳如雷:“坏蛋,你下来,告诉你,我,我以后说话一定要闭上嘴才行。”

  尚特克勒:“你上来呀,怎么,不行?那你听我唱歌吧!”

  尚特克勒张开喉咙,又唱了起来:

  喔,喔喔,

  我生来爱唱歌,

  从日出唱到日落,

  喔,喔喔……

  尚特克勒在大树上手舞足蹈,还闭上了眼睛。

  狗吠声越来越近。

  列那狐夹起尾巴悻悻而去。

  尚特克勒闭着眼睛,还在唱,他睁开一只眼,看到逃走的列那狐,笑了。

  旁白:“列那狐无法忍受公鸡尚特克勒对他的肆意捉弄,他要挽回自己的声誉,洗刷上次遭受的耻辱,于是,他决定再次奔赴大花园,找尚特克勒算账!”

  列那狐那张愁容满面的脸。

  列那狐那双骨碌碌转的眼睛。

  “喔喔喔……”尚特克勒在大花园的草地上引吭高歌。

  红红的太阳照着碧绿的草地。

  列那狐迎着太阳走来。

  尚特克勒浑身的羽毛怒耸,他看到了列那狐。

  尚特克勒飞到篱笆墙上,说:“你,你又来干什么?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列那狐笑容可掬地走上来:“别嚷呀,我是专程来看望你的。”

  尚特克勒的眼睛里充满疑感。

  列那狐:“亲爱的表弟,你千万别害怕,难道你真的不信任我了?”

  尚特克勒点头。

  列那狐:“怎么,你还记恨咱们那场小小的误会吗?”

  尚特克勒神态茫然。

  列那狐一边轻松地踱着步,一边笑嘻嘻地说:“那天,当我欣赏你那美丽的羽毛和悦耳的歌声时,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妻子艾莫丽娜。”

  尚特克勒一声不响地听着。

  列那狐:“由于我的愿望过于急切,因此就采取了很不文雅的方式邀请你,可结果……我今天是来向你道歉的。”列那狐深深地向尚特克勒鞠了一躬,当他抬起头来时,尚特克勒发现他的眼圈都红了,一滴眼泪滚了出来。

  尚特克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难为情地说:“你那样的遨请我的确不习惯,不过你现在这样诚恳……”

  列那狐打断他的话:“算了,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说完,他把尚特克勒从篱笆墙上抱了下来。

  列那狐把尚特克勒抱到草地上,柔声柔气地说:“表弟,现在和平了,我们再不会互相残杀。”

  尚特克勒:“真的吗?”

  列那狐煞有介事地掏出一张纸,装模作样地念道:“国王有令,废除战争,臣民们从此应相亲相爱,天下太平。”

  尚特克勒高兴地跳了起来:“噢,天下太平啰!亲爱的表兄,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

  列那狐:“不!这是国王的恩赐,你看,他还送给我一本圣经呢。”

  列那狐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给尚特克勒看。

  尚特克勒翻了翻圣经,尖着嗓子朝鸡舍大叫道:“潘恃,我的好妻子,斯波特,我的好孩子,你们快来呀,表兄给咱们带来了好消息!”

  鸡舍里,潘特和孩子们将信将疑地在窗口张望。

  尚特克勒干脆大喊大叫地跑进鸡舍:“好消息!好消息!”

  潘特问:“亲爱的,狐狸的话怕靠不住吧?”

  尚特克勒不耐烦了:“唉,那是咱表兄,你看他正在那边默念圣经呢!”

  草地上,列那狐果然手捧圣经,口中念念有词,晃晃悠悠地走出了大花园。

  尚特克勒:“上一回,我真不该错怪他。你们还楞着干吗?”

  尚特克勒跳到院当中:“我们自由了!跟我到花园外的草地上去吧,那里有吃不完的蚯蚓和谷粒。”

  尚特克勒飞出了篱笆墙。

  整个鸡群都跟在他身后,一共有十四只。

  鸡群们到了大花园外的草地,高兴极了。叽叽喳喳,互相追逐,有的啄地里的蚯蚓;有的啄苹地上的小花;有的在草地上打滚。

  鸡群中一片嬉笑声。

  全家最宠爱的小母鸡——斯波特紧紧跟在大家的后面。

  大树后面,列那狐已收起圣经,倚在树上,全神贯注地盯着这群无忧无虑的小家伙们。

  列那狐那双眼睛又骨碌碌地转了起来。

  小斯波特追逐着一只小蝴蝶。

  小蝴蝶飞了,小斯波特紧追不舍。

  小蝴媒飞到树林里,小斯波特离开大家,追了进来。

  列那狐就在树后。

  列那狐一步蹿出,小斯波特还没看清是谁,就被列那狐咬死了,小斯波特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

  不一会儿,列那狐的背囊里已经鼓了起来,他高兴地拍拍背囊,自言自语道:“四只了,哈哈!”

  潘特似乎听到了这笑声,她叫住尚特克勒:“亲爱的,把孩子们集中起来。”

  尚特克勒:“何必呢,让他们好好玩玩,自由了!”

  潘特东张西望,“咯咯”地叫唤。

  孩子们都陆续围了过来。

  没有小斯波特和另外三只小鸡。

  潘特着急万分,大声叫着:“斯波特,斯波特,你们在哪里?”

  没有回答。

  潘特大声哭了起来,一边还叫着:“斯波特,你们快回来!”

  列那狐从树林里跳了出来。

  列那狐指指背囊,对尚特克勒说:“亲爱的表弟,我的本领不小吧?你的宝贝儿都在这里哪!谢谢你这份丰厚的复活节礼物。”

  尚特克勒呆住了。

  潘特不顿一切地扑上去,狠狠地啄了列那狐一口。

  列那狐连忙扔下背囊招架。

  尚特克勒指挥鸡群,把列那狐围在当中。公鸡们一只只羽毛高耸,鸡冠血红,眼睛圆睁。

  列那狐一看这架势,随机应变:“开个玩笑,何必认真,你们看,小家伙们不都挺好吗?”

  列那狐把背囊打开。

  潘特连忙把小鸡抱出来。

  潘特:“斯波特呢?”

  列那狐:“噢,那只小母鸡吧?你看,她躺在那里睡得多香!”

  尚特克勒和潘特连忙奔过去。

  “斯波特!斯波特!”潘特抱着斯波特的尸体嚎啕大哭。

  列那狐乘机溜之大吉。

  旁白:“说来也奇怪,此时的列那狐一点也不感觉轻松,他有生第一次产生了甘愿挨打受罚的念头。”

  金碧辉煌的宫殿。

  国王诺勃雷是一只威武的狮子,正坐在国王的宝座上。

  卫兵报告:“国王,袋鼠嘉拉又来控诉列那男爵了。”

  诺勃雷长叹一声:“又是列那。”

  袋鼠嘉拉向国王诉说:“国王陛下,我,我的一捆粮草肯定是让列那男爵偷走了,他花言巧语地说,这粮草的颜色真好看,第二天一早就没有了,您说这窃贼不是他还会是谁?”

  诺勃雷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嘉拉:“国王陛下,您要好好惩罚列那男爵呀,他太无法无天了!”

  皇后菲耶尔过来,说:“哼,无中生有!列那根本不吃草,亲爱的,可千万别冤枉男爵呀!”

  诺勃雷省悟地点点头,立刻传下圣旨:“为辨明是非,速将全体臣民召来,我要逐一询问。”

  臣民们陆续到了:大灰狼伊桑格兰,秃鹫雅卡,羚羊缪赛尔,猩猩罗达,狗熊勃伦先到了。

  不一会儿,斑马费朗,胡獾格兰贝尔,花猫蒂贝尔也到了。

  小狗古社瓦和猎豹尼桑赶在后面。

  臣民们聚集在大殿里,一声不响地仰望着宝座上的诺勃雷。

  国王环视四周,问:“公鸡尚特克勒怎么还没来?”

  众臣左顾右盼,叽叽喳喳。

  国王又问:“列那男爵怎么也没来?”

  众臣一下子哗然。

  大灰狼伊桑格兰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说:“陛下,他绝对不敢来了。因为他知道我们饶不了他。陛下,对这样一个骗子,您可不要手软呀!”

  众臣随声附合:“对!杀死他,绞死这恶棍。”

  国王诺勃雷烦躁地捂起耳朵。

  伊桑格兰:“陛下,您听着,我要控诉!列那狐肆意捉弄您的贵族,他把我骗到冰河里捕鱼,害得我尾巴被人砍断,命都差点丢了。”

  一阵哭声。

  众臣循声寻去。

  花猫蒂贝尔呜呜地边哭边说:“是的,我的漂亮的尾巴也被列那狐搞成两截,呜呜……好痛啊!”

  “汪!汪汪!”小狗古杜瓦发怒了,他一指蒂贝尔,说:“哼,列那狐伙同他抢了我的香肠,害得我饿了半天肚子。”

  蒂贝尔赶紧擦去眼泪,怯懦地辩解道:“那,那是因为你,太……太小器了!”

  “胡说!”古杜瓦发火了。

  蒂贝尔:“就小器!就小器!”

  诺勃雷把手一挥,大喊道:“都给我住嘴!你们能不能说些有用的话?”

  众臣面面相觑。

  伊桑格兰站出来说:“大王,列那常常在背后骂您是昏君、草包,一事无成的傻瓜!总而言之,他该千刀万剐。”

  诺勃雷气极了:“什么?这是真的吗?”

  伊桑格兰那:“当然,他还……”

  “住口!”胡獾格兰贝尔打断伊桑格兰的话,“在国王面前攻击一位缺席者是很容易的,因为被告无法为自己辫护,况且,伊桑格兰的话根本不可信!”

  伊桑格兰:“你是列那狐的亲侄子,你对他怀有深厚的家族情感!你说我的话不可信,那么你可以拿出证据来!“

  格兰贝尔说:“列那一直叫我们爱戴国王,这是众所周知的!你编造的谎话无人作证。至于你的尾巴被砍,那是罪有应得!”

  伊桑格兰气得嗥嗥乱叫,双眼凶光毕露。

  国王:“听他讲完。”

  格兰贝尔:“谢谢陛下!”转向伊桑格兰,“你蔑视大王宠爱的男爵,常常想暗算他,这难道不是事实?”

  伊桑格兰哑口无言!

  格兰贝尔走到花猫面前,说:“还有你,贪心的蒂贝尔,你敢把那次‘奶油事件’的详细情况禀告国王吗?”

  蒂贝尔的头马上搭拉下来了。

  “哈哈!”国王笑了,“看来,列那无罪,这回我就放心了。”

  菲耶尔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和颜悦色地对众人说:“好了,真相大白,大家回去吧。我早说过,列那是靠得住的!”

  臣民们正欲散去。

  突然,一支奇异的队伍开进宫来:公鸡尚特克勒和他妻子潘特走在最前面,四只年轻的鸡边走边哭,抬着一副盖满树叶的担架。

  鸡家族所有的成员紧跟在他们身后。

  众臣民骚动了。

  诺勃雷问:“这是干吗?担架上抬的是谁?”

  尚特克勒:“国王陛下,那是我的孩子斯波特,他被无辜虐杀,大王,要替我们报仇啊!”

  尚特克勒和潘特双双跪在国王脚下。

  国王:“凶手是谁?”

  他们俩齐声说:“是列那狐!”

  臣民们再一次哗然:“绞死列那狐!”

  国王问尚特克勒:“你们招惹了他吧?”

  潘特连忙说:“没有哇!我们在和和平平地过日子,列那狐突然手持大王的圣旨闯入我们家。”

  国王:“什么?我的圣旨?都写些什么?”

  尚特克勒抢着说:“‘王国从此结束战争,从此相亲相爱’,下面还有您的签字呢!就这样,我们被他骗到草地上,一幕悲剧便开演了……”

  诺勃雷勃然大怒:“别说了!”

  臣民中有人高喊:“严惩凶手!”

  众人:“对!”

  连菲耶尔夫人也附和着。

  胡獾格兰贝尔悄悄地低下了头。

  国王威严地宣布:“列那狐确实犯有假传圣旨和行凶罪。我将派遣忠诚的武士勃伦将军把他抓来。”

  人群中,站出浑身披挂的狗熊勃伦。

  国王:“你要小心行事,列那狐诡计多端。”

  勃伦满不在乎地回答:“陛下放心,狗熊可不是草包。他跑不了!”

  众人一齐开心地笑了。

  特别是伊桑格兰,又是鼓掌,又是大笑。

  旁白:“咬死了斯波特后,列那狐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欺凌弱小,并不能说明自己的强大,他开始感到对不起尚特克勒一家了。为此,他躲在家里反省了好些天。”

  列那狐坐在墙角,两眼直楞楞地看着天花板。

  艾莫丽娜带着两个孩子,在一边做事,不打扰他。

  一家人正围在餐桌上吃饭。

  门被擂得震天响。

  艾莫丽娜:“喂,谁这样没礼貌啊?”

  门外:“我是勃伦将军,奉国王之命来找列那!”

  列那狐听了一惊。

  艾莫丽娜:“国王找他干吗?”

  门外,勃伦用拳头狠命擂门:“快开门!列那罪恶累累,国王要判他死刑,绞架都搭好了。”

  列那一边示意妻子去开门,自己往里屋跑去。

  艾莫丽娜在擂门声中,慌忙将两个孩子藏进壁橱,转身打开门。

  勃伦进屋,见艾莫丽娜吓得眼睛走了神,问:“列那呢?躲到哪里去了?”

  艾莫丽娜呑呑吐吐:“他……他……”

  里屋传来一阵呻吟声:“我,我在这儿呢,勃伦将军,您进来吧。”

  勃伦进里屋一看,只见列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床头放着药瓶,地上散满了药片。

  列那轻声地叹口气,说:“我早想去朝见国王,可是身不由己啊。”

  勃伦:“你真的得了大病?”

  列那点点头说:“我家早断了粮食,肚子饿了,就什么都吃,结果……哎,不说它了!”列那狐有气无力地摇摇手。

  勃伦一听,心软了,口气温和了:“那现在……”

  列那:“现在?现在有什么法子?就是剩一口气也得跟您去呗,要不,你怎么交差呀。”

  列那狐边说边穿衣服。

  勃伦感动了。

  艾莫丽娜堵住门。

  列那在勃伦背后,向妻子用眼睛使了个眼色。

  勃伦:“夫人,你放心,我愿在公众面前为列那辩护,依我看,他们是站不住脚的。”

  勃伦搀着列那上路了。

  树林里,列那突然捂着肚子,叫道:“疼啊,疼啊!”

  勃伦:“怎么?肚子难受?”

  列那:“疼死了,唉哟,疼死我了!”列那倒在地上打滚。

  勃伦忙扶起列那,问:“你到底吃了什么?”

  列那:“前两天我整整吃了一桶蜂蜜。”

  勃伦一听蜂蜜,瞪大眼睛,说:“什么?蜂蜜?”

  列那漫不经心地说:“就是那甜腻腻、稠糊糊的黄浆子,真害人不浅。”

  勃伦:“列那呀,那可是世上最甜美的食物啊!你怎么会……要是我……”他的口水流了下来,连话也不会说了。

  勃伦:“快告诉我,蜂密在哪儿?”

  列那:“我是想带你去,可是,国王……”

  勃伦:“唉,国王?国王可以再等等么。”

  列那:“好吧,就这样,你跟我来。”

  勃伦跟着列那狐朝一座田庄走去。

  天快黑了,田庄很安静。

  主人门前,放着一堆准备出卖的大树干,有一段树干被砍开一个长长的裂口。为了不让裂口合拢,裂口的两头分别打上了两个木楔子。

  列那:“喏,就在这儿!”他指了指树干对勃伦说,“树缝里藏着好多好多的蜜,你把嘴伸进去,越往里伸,吃到的蜂蜜就越多,因为最稠最醇的蜜都在深处。”

  勃伦傻咧咧地跳起舞来了,连连说:“好列那,谢谢!谢谢!”

  勃伦边跳舞,边脱去军服,一头扎进树干的缝隙里,接着,肩膀也钻了进去。

  列那连忙抓住撑开树缝的木楔子,拼命往上拔起来。

  楔子终于拔掉了。

  列那摔了个仰面朝天。

  勃伦的头被树干夹住了,他拼命挣扎,可头和肩膀牢牢地被夹住了。

  列那在地上笑得打滚,一边拍着手,说:“将军大人,慢慢吃吧,吃饱了你还要带我去见国王呢!”

  主人听到屋外的响声,手握砍刀,带着仆人,冲出来。

  列那狐早逃走了。

  勃伦还在那里挣扎。

  主人:“打死这只狗熊!”

  勃伦一听,拼命用力,终于把头抜了出来,“叭!”木头合拢的声音很响。

  勃伦一头扎进小河。

  列那狐在河边,趴下去,想喝水。

  河里漂着一样东西。

  “啊,是你!”列那发现是满头满验血的勃伦。

  勃伦在顺水漂流。

  列那在岸上喊:“可敬的将军,你来的真快呀,怎么样,蜂蜜的滋味不错吧?吃够了吗?”

  勃伦没有回答,他在列那狐的嘲笑声中远远飘去……

  “哈哈哈……”列那狐笑得前伏后仰。

  家里,艾莫丽娜和孩子正听列那狐叙述呢。

  艾莫丽娜:“亲爱的,勃伦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处处小心!”

  刚说到此,列那家的门又“咚咚”地响了起来。

  艾莫丽娜吓得在瑟瑟发抖。

  门越敲越响。

  艾莫丽娜胆战心惊地问,声音也颤抖了:“谁……谁呀?”

  门外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是我,格兰贝尔,列那的亲侄儿。”

  列那狐一个箭步冲上去开了门。

  列那:“噢,亲爱的,快进来!”

  艾荚丽娜:“格兰贝尔,有什么消息吗?”

  格兰贝尔:“勃伦回到皇宫,国玉大怒,看来,叔叔,你的处境十分危险。”

  列那:“那你来……”

  格兰贝尔:“我溜出来找叔叔商量。”

  艾莫丽娜:“快想想办法。”

  格兰贝尔:“叔叔,你应该去皇宫为自己辩护,否则,国王只能听信一面之词。你不在场,攻击你的人就越来越多。”

  列那:“什么时候走?”

  格兰贝尔:“越快越好,你迟去一分钟,就会增加一分钟的罪过。”

  列那和艾莫丽娜告别。

  妻子眼泪汪汪,紧紧拥抱着列那。

  列那:“别难过,一切都会好的,我什么也不怕!”

  艾莫丽娜:“多保重吧,你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战胜对手,我和孩子们等着你!”

  列那和格兰贝尔走在路上。

  列那一路上沉默不语。

  他们走过一片树林。

  列那问:“亲爱的侄儿,你也觉得叔叔很坏吗?”

  格兰贝尔:“不!叔叔是好人。算计、捉弄、惩罚那些傲慢的贵族是应该的,如今他们反咬一口,实在可恶。”

  列那很高兴,一个劲地点头。

  格兰贝尔:“可是,你有时……唉!”

  列那:“别说了,我知道。”他低下头,“为了生存,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格兰贝尔专注地听他讲。

  列那:“不过,我对所有这些人的卑劣行径早已看透了,如果这次国王宽恕我,我就想到深山老林里去做隐士,放弃一切安乐生活,再也不吃肉了。”

  他们俩在草地上小歇。

  格兰贝尔:“真的?那太好了。从此你将成为动物王国中第一位十全十美的绅士了。”

  列那狐神色庄重,眼眺远方,陷入遐思。

  他俩走到一座牧场边。

  列那狐突然站住了,两只耳朵竖起来:“喂,你听什么在叫?”

  格兰贝尔:“噢,那是只老牛。”

  列那:“不,你再仔细听听。”

  格兰贝尔:“是山羊吧?”

  列那不耐烦了,手指前方:“傻侄子,你看,他们来啦。”

  前面,烟尘弥漫,什么也看不清。

  原来是一群漂亮的白鸡,他们吵吵嚷嚷地从牧场的栅栏门里跑了出来。

  为首的大白公鸡红的鸡冠高矗,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他昂首阔步,不可一世的样子。

  列那连忙把格兰贝尔拉到大树后面。

  格兰贝尔:“叔叔,你这是干啥?”

  列那:“小声点”,话未说完,口水下来了。

  大白公鸡走近大树。

  列那冷不丁窜出,一把抓住了大白公鸡的翘膀。

  格兰贝尔看呆了。

  大白公鸡拼命挣扎,回头啄列那的手,扑楞着双脚,咯咯咯乱叫。

  老母鸡带着小鸡四下逃散了。

  格兰贝尔气急了,大声叫着:“叔叔,快放手,你这样是要罪加一等的。”

  列那狐好象没听见似的,大把大把地拔公鸡的毛。

  风把鸡毛吹得四下乱飞。

  格兰贝尔大喊:“没想到你这样没出息,太没志气了,真是本性难移!”

  列那一下楞住了。眼睛骨碌碌一转,忙说:“这纯粹是场玩笑,你不必认真。”说完,松开手。

  大白公鸡搧动翅膀,仓偟逃去。

  列那忙追公鸡。

  公鸡越逃越快。

  列那终于追上了公鸡,向他施了一礼,说:“公鸡兄弟,我可的的确确是在和你开玩笑呀。”

  大白公鸡的脸羞红了。

  格兰贝尔拉着叔叔就走。

  皇宫就在眼前了。

  阳光下,这幢哥特式的建筑就象一座迷宫。

  熊和豹手拿银光闪闪的利刀、利斧站在门口。

  列那狐跟在格兰贝尔后面,吓得弯弯腰,腿有些发软、发抖。

  格兰贝尔拽了拽吓得失态的列那狐,轻声说:“叔叔,别忘了你是绅士,是国王的男爵呀!”

  列那狐稍稍挺起了胸。

  大殿里,威严的诺勃雷:“传列那上殿!”

  列那趾高气扬地步入皇宫的大殿。

  红地毯两旁,他的仇人们正虎视耽耽地看着他。

  列那狐毕恭毕敬地向国王和皇后深施一礼。

  列那狐:“陛下,请您原谅,由于我身体不舒服,没能及早前来朝拜。这点,勃伦将军可以作证。”

  “谁给你作证?”头上缠满白纱布的勃伦大吼着。

  国王厉声喝道:“大胆列那,你竟胆敢把我忠实的部下捉弄成这副模样。”

  勃伦一听国王的话,鼻子一酸,呜呜地哭了起来。

  众人怒指列那:“说,说!”

  列那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双手一摊,上前说:“这怎么能怨我呢?他嘴馋想吃蜂蜜,我拖着病体带他去找。谁知他贪得无厌,轻率地把头往树缝里钻,结果……结果大家都看见了。”

  皇后在一边轻轻对国王说:“这似乎不是列那的过错。”

  国王没有说什么。

  列那见众人无话可说,抓紧时机道:“看来我对陛下的忠心引起了别人的嫉恨。听说控告我的状子已经在国王脚下堆积如山了。亲爱的陛下,是吗?”

  国王:“是的,不谈这些,就算你在勃伦身上无罪,那么,花猫蒂贝尔的尾巴被截,你又做何解释呢?”

  伊桑格兰在帮蒂贝尔:“对,你先说说这件事儿吧!”

  国王:“说吧!”

  列那狐潇洒地在大殿里表演了:“这无需我解释,大家知道,‘馋嘴和贪食是灾祸的根源’。象勃伦一样,蒂贝尔如果不那么贪食、不那么自私,他的尾巴是不会被盛奶油的箱子截断的。亲爱的蒂贝尔,你说呢?”

  蒂贝尔:“也许……不,可能……”他张口结舌,窘极了。

  列那狐轻蔑地笑笑,又说:“算了,既然你自知理亏,就别提它了。不过我倒想指控你在‘香肠事件’中无耻地捉弄了我!”

  众人一齐把眼光盯住了蒂贝尔。

  列那孤更来劲了:“两个人搞到的一段香肠,他却一人独吞,不仅如此,他还……”

  “住口!”小狗古杜瓦打断了列那狐的话,他气势汹汹地冲到列那面前大叫:“该死的列那,从别人手中抢东西,该当何罪?”

  列那懵住了。

  众人:“该当何罪?”

  列那狐随机应变:“小兄弟,别急。”他拍拍小狗的肩头,笑容可掬地说:“香肠是你的,这我承认,但国王的话你就不该听啦?”

  “什么?是我让你去抢东西?”国王怒吼着。

  列那狐连连摇手:“不!不!您早先说过,大家应该有福同享,这样才能有效地避免战争和残杀。因此我说,古杜瓦,你是由于自私才吃了亏。”

  国王哑口无言。

  众人面面相觑。

  小狗古杜瓦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皇宫里顿时鸦雀无声。

  列那狐得意了,对国王说:“无耻的诽谤不堪一击,大王,我的确是您的忠臣,一位安分守己的男爵。”

  “不,你口蜜腹剑!”列那狐的身后传来大灰狼伊桑格兰的话,他气愤地说,“你的花言巧语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国王:“对,伊桑格兰向本王揭发了你无数罪恶。”

  “胡说!”列那狐转身,手指大灰狼,声色俱厉地叫道:“你这无耻之徒!就是临死前,我也要和你决一雌雄。你在这世界上干的坏事还少吗?你有什么权力指责我?”

  列那狐步步紧逼,大灰狼步步后退。

  伊桑格兰:“那,那你为什么骗我到池塘?又……又为什么让冰把我的尾巴冻住?……后来,你就跑得无影无踪,可我……却……”

  在场的臣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暗露喜气。

  勃伦、蒂贝尔、古杜瓦高兴得站到了一起。

  “哈!哈哈哈!”列那狐突然仰面大笑,笑得连眼泪也出来了,笑得众人莫名其妙。

  半晌,列那狐说:“池塘里有鱼,这众所周知;用水桶捞鱼,也不是没这先例;至于河水结冰,在坐的谁能相信我列那有指使天老爷的能耐?”

  众人大笑。

  列那:“难道说,伊桑袼兰在一个冰冻的池塘里把尾巴冻住,又让猎人把尾巴割断,也要怪我没守在他身边?没告诉贪心的他不要多捉鳗鱼吗?”

  众人又笑。

  伊桑格兰气急败坏地说:“可,可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呀!”

  列那狐不露声色地说:“好,那么我问诸位,在坐的谁不怕猎人?国王,恕我冒犯,也请问您呢?”列那狐满脸堆笑。

  国王也尴尬地傻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地乱摇着头。

  “我不怕!”人群后,有人大声叫道。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公鸡尚特克勒,他拍打着双翅冲上大殿,大声喊:“国王,我要控诉!控诉列那狐的罪恶!”

  列那顿觉眼前金星乱飞。

  尚特克勒在诉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只见他俩一面说,一面指手划脚,一面痛哭流涕。

  国王:“列那,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吗?”

  列那:“是的!天性和本能驱使我犯了弥天大罪。不过,您应当理解,正因为我是狐狸……”

  伊桑格兰:“住口!”他粗暴地打断了列那的话,“你不要狡辩!尚特克勒一家是无辜的。”

  列那狐冷言冷语道:“先生,那么请问你的所作所为呢?”

  伊桑格兰气得一时语塞,他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冲到列那狐跟前,刚想抜拳相打,不料脚下一滑,自已却摔了个四脚朝天。

  全场哄堂大笑。

  国王:“肃静,根据王国宪法规定,凡杀害无辜者,都应处以绞刑!”

  大灰狼、花猫、小狗、公鸡等:“对!”

  国王:“列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列那一屁股瘫倒在地,但他的眼睛却在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全场肃静。

  列那狐从地上爬起来,沉痛地对尚特克勒夫妇忏悔:“只好这样了。请上帝宽恕我的灵魂吧!”

  潘特听了,眼泪汪汪。

  潘特走到国王面前。

  众人一起注视着她。

  潘特:“尊敬的国王陛下,列那知罪服法,我恳求大王饶他不死。”

  尚特克勒也说:“我们原谅他,死去的斯波特已不可能复活,只要列那从今改过……”

  “不行!”伊桑格兰又跳出来喊道,“王国的宪法不容更改!国王执法如山,决不能迁就姑息。”

  众人看着国王,看着列那狐。

  诺勃雷不再犹豫了,手指列那,大喝一声:“立即将他绞死!”

  伊桑格兰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来执行!”

  狗熊勃伦走出来:“我当你的助手吧!”

  蒂贝尔:“我最会爬树登高,我们要把绞架竖得高高的,我来把绞索套在列那狐的脖子上!”

  列那狐见死已到,反而不动声色了,低头小声嘟嚷着:“我死了,可怜的艾莫丽娜呀……”列那狐流泪了,继而,“唉,我最担心的还是那箱宝贝……”

  国王的牧师山羊贝兰听见了,他悄悄对诺勃雷说:“什么?您听,列那说有一箱宝贝。”

  国王听了,立即把手一挥,大声喊:“等等,让他把话说清楚,什么一箱宝贝?”

  列那狐诡秘地朝国王挤挤眼睛。

  诺勃雷马上心领神会,一挥手,把众人都挥退了。

  国王把列那狐叫到跟前,缓声说:“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讲了。”

  “啊,陛下,”列那狐双手放在胸前,尖声说道,“我精心保存着一箱世上绝无仅有的财宝。”

  国王的眼睛发光了。

  列那:“我本想把它无偿地奉献给您,但是我担心会因此而连累别人。”

  诺勃雷忙问:“怎么回事?”

  列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对我来说,吹牛和撒谎是痛苦的,而向您讲述我是怎样从那些骇人的阴谋中拯救陛下,也许更是一件痛苦的事……”

  国王打断他的话:“什么?是企图推翻我的阴谋吗?”

  列那:“一点没错!”

  国王:“谁是这阴谋的策划者?”

  列那狐突然双膝跪下,瑟瑟发抖的说:“国王陛下,其中还有我啊!”

  国王一楞:“怎么,有你?”

  列那懊海地低着头说:“我虽然罪孽深重,但对陛下始终忠心耿耿,因此在临死前决定将这一秘密告诉您。”

  国王:“站起来说吧。”

  列那:“伊桑格兰早和勃伦、蒂贝尔串通一气,企图谋害您。为此,他们筹了一大笔钱财收买我,想拉我做他们的军师。”

  国王大吃一惊:“噢?!”

  列那:“我怎能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我收下财宝,但没有参与他们的任何行动,因此他们对我恨之入骨,总想寻机会杀人灭口。今天的事您都瞧见了……”

  诺勃雷恨恨地点了点头。

  国王强压怒火,又问:“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列那狐挠了挠头,说:“如果您还认为我是您忠诚的男爵的话,那您就派人和我一起去取财宝,当您获得这物证时,还愁治不了他们的罪吗?”

  国王:“对!”

  列那:“至于对我的惩处,大王,我毫无怨言。”说着,列那狐委屈地哭了。

  国王忙安慰他:“别哭了!凭这箱财宝和你刚才所表现的忠诚,我完全可以赦免你!放心吧,我的爱臣列那!”

  国王抚摸着列那的头,列那更感动了,哭得更厉害了。

  列那狐带着国王的使者山羊贝兰和兔子朗普,踏上了去家乡茂柏渡的小路。

  旁白:“列那狐的家茂柏渡离皇宫并不远,但他带着国王的特使山羊贝兰和兔子朗普却足足走了半天。他在拖延时间,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周密、更精细地去思考下一步的对策。”

  他们爬上山岗。

  他们走过低矮的灌木丛,贝兰和朗普的衣服给挂破了,脸上还划出了血痕。

  朗普受不了了,气势汹汹地说:“列那,你又在耍花招了,你的家早该到了。”

  贝兰扬了扬犄角说:“你要不老实,看我顶破你的肚皮。”

  列那点头哈腰:“二位息怒,按说我的家是早该到了,可那条近道上布满了猎人的陷阱,我们只好舍近求远,这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

  贝兰和朗普无话可说,三人默默行走。

  “到了!”列那高兴地指指远处树丛中的那座小木房,“艾莫丽娜和孩子们见到你们一定十分高兴。”

  朗普恶狠狠地说:“谁去你家作客,我们是奉国王之命来取财宝的。”

  贝兰:“对,你少说废话,取回东西我们就走。”

  列那:“可天都快黑了,我哪能叫你们饿着肚子赶路呢?”列那狐满脸堆笑。

  朗普不耐烦的说:“唉,你去敲门,到时再说!”

  艾莫丽娜紧紧地拥抱着意外归来的丈夫。

  列那伏在妻子的肩头,悄悄说:“亲爱的,我要惩罚这两个家伙,但现在对他俩要十分热情。”

  艾莫丽娜:“噢,远道而来的客人,快进屋歇歇吧。”

  门口,贝兰咬耳朵和朗普说:“列那狐诡计多端,我们不能进屋。”他转对艾莫丽娜:“谢谢夫人的盛情,我和朗普公务在身,即使不走,我们也不打算在屋里过夜,省得惹出麻烦。”

  列那歪着头,想了想,说:“也好,我们把丰盛的晚宴设在院子里。不过,为了使你们放心,我可以先让朗普看看要带走的财宝。”

  列那去拽兔子朗普。

  贝兰点头答应。

  列那狐挽着朗普进屋,“瞧,我准备了一顿多么丰美的晚餐呵!”

  朗普四周看着:“晚餐呢?”

  列那乘朗普不备,一把捂住他的嘴,艾莫丽娜和孩子七手八脚把朗普捆了个结结实实。

  列那狐一刀割下朗普的脑袋,装在一个口袋里,将袋口扎好封严,还打上好几个火漆印。

  这一切弄好,列那对妻子说:“亲爱的,把朗普的身子拿到厨房,那将是多美的一道酒菜!”

  一切弄完,列那走到院中。

  贝兰问:“朗普呢?”

  列那:“他太辛苦了,一进门便倒头睡下了。”

  贝兰:“让我看看。”

  列那:“让他美美地睡上一觉吧,我来陪你,饭菜这就端上来了。”

  贝兰不再说了。

  丰盛的晚餐。

  贝兰坐在舒适松软的垫子上,又吃又喝。

  列那狐不断进酒、碰杯。

  列那夹起一块兔肉,送到贝兰嘴边:“尝尝,昧道不错。”

  贝兰:“不!我一辈子吃素,从不沾荤。”

  艾莫丽娜:“尝一口吧,吃了它,保你从此开戒。”

  贝兰有些晕晕乎乎,咬了一口兔肉:“啊,真香,比苜蓿草好吃多啦!这是什么肉?”

  艾莫丽娜:“这……”

  列那忙说:“放心吧,总不会是朗普的肉吧?”

  贝兰听完,哈哈大笑。

  酒足饭饱,贝兰觉得眼前一切在旋转。

  列那:“贝兰,陪朗普去睡吧?”

  贝兰:“不,不打扰他了。”话未说完,倚在院子里的柴垛旁,睡下了。

  不一会,鼾声大作。

  太阳升起来了。

  贝兰醒来了,敲开屋门。

  贝兰对列那说:“真不好意思,请叫醒朗普,让我们带着交给国王的财宝上路吧。”

  列那狐转身把那个口袋递给贝兰:“喏,早就准备好了。朗普他亲眼看着我把口袋封好的。不过,朗普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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