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梦

　　1

　　公公下葬的那天晚上，小叔子做梦，说是公公在跟人打架，都拿的棍子啥的，吵吵嚷嚷还挺厉害。

　　我们就去问当时挖地的工人，工人才说是挖的时候，挖到别人家的坟了，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继续挖的。

　　大概是挖了下边人家的墙，人家不干了，找我公公说理打架。

　　公公生性温厚说不过，就托梦找自己儿子帮忙。

　　第二天我们去旁边烧了纸，摆了贡品当赔罪，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谁做梦了。

　　——橘子皮(๑¯㉨¯๑)

　　2

　　自小奶奶最疼我，有点好吃的都留给我。刚上大学那年，奶奶中风了。

　　寒假前一个月左右，忽然做了个梦，梦里我从奶奶家南院墙前边走过去（奶奶家大门朝东），但是没有进去，梦里南院墙都塌了，我就那样走了过去，没有进去奶奶家，奶奶就坐在院子里看着我走过去，也没有喊我。

　　第二天早上醒来，就总觉着哪里不对，然后就往家里打电话（那时候家里没有手机，只有一部座机，学校里电话还是用插卡那种），但是一直没人接。

　　到了第二天晚上才打通，是妈妈接的，问了家里的事情，又问了问奶奶怎么样了（每次打电话，我都会问到奶奶），当时妈妈迟疑了下，说：还那样。

　　我说家里没什么事吧？

　　妈妈说没有。

　　就这样挂了电话。

　　后来放寒假回家，离家还有十几里路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了，就是忽然眼泪就哗哗的，停不下来，一直到回到村里。

　　到家一眼便看见了妈妈胳膊上的“孝”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后来知道，奶奶是在我做梦的第二天就去世的。

　　——依米

　　3

　　有些事情就是玄妙。

　　我和表弟同岁，没上小学之前经常在一起玩耍。我们常去玩的地方就是姥姥家的大院子，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捉迷藏，玩过家家，很快乐。

　　一般都是玩到太阳偏西的时候，有些孩子都回家吃饭了，姥爷就从菜园子也回家了，总是给我和表弟带两根黄瓜，洗好了塞进我俩手里，我俩边吃还接着玩。

　　好几次都是如此。

　　后来我到城里上小学了，暑假闹着要回姥姥家，要去找表弟，想吃姥爷给的黄瓜。

　　我妈惊奇地说，姥爷和姥姥在我没有出生前很早就去世了。还给我看了姥爷的照片，一个穿着棉长衫的中年男子。那就是给我和表弟黄瓜吃的姥爷，衣服都一模一样。

　　我妈还说，姥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是队里的会计，还兼管队里的菜园子。

　　——荣荣

　　4

　　我怀着大宝6个月左右的时候，我叔叔在肿瘤医院看病。

　　一大清早我陪着他去，他在换药的时候，我在大厅站着等他，突然头一片空白，感觉到周围都是穿白衣服的人影站着，至少8、9个人那种。

　　后来感觉膝盖有点疼，再后来听到我妹妹急切地呼唤我，原来是我晕倒突然膝盖跪地上了（可能出于保护宝宝的母爱膝盖先落地没有摔到肚子）。

　　他们把我扶旁边椅子上，坐了半天我才醒过来。

　　但是我真的记得很清楚，我晕倒之前看到周围都是白衣服的人站着的（估计肿瘤医院去世的人还是蛮多的）。

　　——素年锦时

　　5

　　一次傍晚，我和朋友及朋友表姐一起去澡堂洗澡。为了节省时间不绕路，朋友带我们走了一条不常有人来的、有点偏僻的小路。

　　到了澡堂后，我和朋友的表姐等3个亲戚先进去了，可等我都洗完头了，朋友还没有来。我就在里面喊她问她怎么还不来。

　　她在外边说自己感觉身体不舒服，等下缓缓再来。

　　她进来时，我都快洗完了，她在我旁边站好，刚冲湿头发，就关了水龙头和我说胸口不舒服。因为她之前身体一直比较羸弱，时常生病，再看她面色不太好，我劝她不舒服就不洗了。

　　她缓了下，说头发已经淋湿，干脆洗完头发再走吧。

　　我在旁边快速地收拾自己，等她洗完头和她一起先出去来到更衣室。

　　我俩放衣服的柜子刚好在过道两边，我擦拭好边换衣服边和她聊天，刚换好衣服面对她时，清楚地看到她边擦头发边低声地和我说笑，忽然动作像卡壳般，保持住一手抓住一缕头发、一手抓住毛巾要往头发上擦的动作，木偶般地靠在衣柜旁的柱子上不动，从低垂的头发后传来清晰的、大声的呼噜声。

　　我呆住了，以为她在逗我，叫了她几声，除了越来越响的呼噜声，没有任何回应。

　　觉得不对劲的我上前查看，手刚碰到她，她就直挺挺地砸向地面，腿连打弯都没有。更让人诧异的是，她还保持住刚才静止时的模样，仿佛我刚才碰到的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从冷冻室里推出的已冻僵的身体。

　　巨大的呼噜声，继续从她嘴里传来。

　　我心觉不妙，这种响亮的呼噜声，我只从醉酒的男人口中听过，更何况，和她一直相熟的我，清楚地知道她不会睡觉打呼噜，更何况是在眼下这种诡异的情形中。

　　我大声呼喊还在里面洗澡的她的亲戚，不管我们几人如何呼喊，她除了呼噜声没有任何的回应。我看着未着丝缕的她，和几人商量先把她抬到一旁的小床上再说。可我们四个人，使足全身的力气，竟未挪动瘦弱的她丝毫。

　　这不止是不对劲的问题了，我心道不好，指使着她亲戚几人，赶快去喊更多的人来围着。

　　有人说：“不是应该散开以便让空气流通吗？”

　　我问：“咱们都在这，有谁觉得身体不舒服？再说你们谁见过这种症状？现在她这样太邪乎了，咱们得多叫点人来，以聚集‘人气’。”

　　这下几人纷纷散开喊人，我起身拿来干爽的浴巾盖在她身上，不停地在她耳边呼喊她的名字。

　　很快聚集来的人中，有一个年纪大的阿姨看到这种情形，交代我们赶紧搓揉她的四肢，还让我别停下喊她的名字，一声名字后，喊一声“回来了”。

　　我们四人忙分工搓着她的四肢，我按照阿姨的交代连声呼喊。忽然，她猛地睁开眼，用一种我从没见过的凶狠眼神瞪着我怒斥：“闭嘴，别碰我，离我远点。”

　　这狠厉的目光，让我心底一怵，手上却加快搓揉她胳膊的力度，更加快速地喊她名字，让她回来。

　　也不知过了过久，又仿佛是一瞬间，在她四肢都快被我们搓秃噜皮时，她终于缓缓睁眼，挣开我们的搓揉，用浴巾裹紧自己问我们：“这什么情况？”

　　我连忙问她：“你还记得自己刚才干什么去了吗？”

　　她愣愣神，说：“刚才咱俩正说话，突然有个不认识的男人冲进来，拉住我就要往外走，我挣不脱，只能边挣扎边往外走。”

　　我问她：“那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她：“能呀，就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和他说，我要回来看看你叫我什么事，因为我知道你没事不会那么急地叫我的。”

　　我有些明白，为何中间她突然睁开眼怒斥我了。

　　我问：“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不？”

　　她点点头：“就是我说完我要回来看看你后，他手一松，我趁机挣脱他手，快步跑过来的。”

　　“那你还记得你们走到哪里了吗？”

　　“走到浴室大门那里，正准备跨过去，我就跑回来了。”

　　我庆幸，幸好没出大门，不然还真有可能叫不回来她了。

　　再问她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她揉揉被我们搓红的胳膊感受下，说刚才特别困的不适感已经没有了，身体也没有其它不舒服的地方。

　　看她无事，我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那里。回去的路上，再也不敢走来时的那条小路了。

　　事后，我才得知，那天朋友刚好是例假最后一天，身上还不太干净，所以相比我们几人，阳气最弱、身体最虚，这才遇到了我们都看不到的“脏东西”。

　　——冷眼旁觀

　　6

　　当时他正在读高三，兄弟姊妹多，家庭一般，高考前的一段时间，他正在屋里复习，二哥来敲门，进来以后背对着们站着，逆着光，他看不清二哥的脸，只听二哥说，好好复习考个好大学，将来出息了多帮帮你的两个侄子（二哥当时已结婚有两个儿子，小的才一岁多）二哥平时不善言辞，也从来没有督促过他的学习，二哥走了以后他还觉得很奇怪。

　　当晚大哥开车出发去拉货，二哥陪同，行走至一段山路，兄弟俩说开窗吹吹山风透透气吧，旁边过一辆大车，车轱辘撵过溅起一个石子正击中二哥的太阳穴，二哥当场昏迷，送医救治无效身亡。

　　后来我这个亲戚考上大学，毕业后创业开了一家小公司，在我们省会城市安家落户，二嫂一直未改嫁，拉扯着两个孩子，他后来也一直在帮扶着二哥的两个孩子，安排在他的公司上班，娶妻等事宜。

　　——肖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