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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屯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二)康有山

2016-05-17 作者:康有山 来源:康有山原创 阅读:载入中…

张维屯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二)康有山

  张维屯是滨北(从哈尔滨到北安)线上的的一个小火车站,这条铁路,是黑龙江省在解放前自力修建的第一条较长的铁路线,1928年3月15日全线正式运营(李岩、单文昌主编《绥化站志》1997年12月)。张维屯当时是这条铁路线上的四等站。当时是东北军阀张作霖的部下吴俊升当黑龙江督军。

  我就是在这个小镇我度过了童年、少年的时光。虽然这里并没有名山大川,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但在这里却留下了我永恒记忆回忆

  我是1950年上学的,那是建国后的第二年,因为对上学有着深深的向往,所以记忆最深的还是学校的生活。我当时也只有7岁,但由于从小就“拿事”的缘故吧,所以好多事到如今依旧不曾忘记。特别是刚发书时,小心翼翼地把书仔仔细细包好(当时就是用废报纸),然后端端正正地按着老师告诉的写上“第六完全小学校x年x级”,再在下边写上自己的名字。稀罕得像个宝似的,然后先一本本地翻一遍。尽管什么都不认识,但期待着老师以后给讲,有一种强烈的求知欲望

  我们学校当时的正规名号就是:绥化县第十区第六完全小学校,所谓“完全小学”就是指小学的初小、高小都有(1——3年级为初小,4——6年级为高小,初小毕业后,一大半学生考不上高小,就得回家去干活。高小毕业才能考初中)。当时的校长是绥化县著名的爱国进步人士白文成,一个略有点酒糟鼻子的正直老人,不久,他调走了,来接替他的是后来当绥化县卫生局长的王锡三。当时有二十多位老师,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第一位班主任老师是王维,一个比较胖的中年女老师。他对我们非常好,以致后来她调走时,我们全班都哭得一塌糊涂,连上课的心都没有了。后来,来了位名叫李树深的大个子老师,费了好大的力气安慰我们,劝导我们,我们才止住哭泣。从此,李老师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了。

  那些老师的形象,至今还历历在目。有慈祥温和的马景新老师、温厚善良的滕沛老师,佝偻着身材,但领着我们学唱歌教音乐的张俊老师(后来在绥化教委副主任岗位退休)还有常和我们一起玩、被我们欺负得哭唧唧的小马老师,我最早的班主任王维老师,有后来当了我的班主任的很少露出笑容的李树森老师,一唱歌就挥臂打拍子的崔忠孝老师、还有少言寡语但特别爱护学生的林长文老师。林老师看见学生趴在课桌上睡着了,有苍蝇爬到学生脸上,就把苍蝇轰走,让学生好好睡一会,可见林老师的好性格,对学生们的爱心,他后来在绥棱县公安局退休。还有和蔼细心的王锡三校长的爱人姜玉珍老师、脸上永远挂着笑容的曲行端老师……后来还来了憨厚直率的褚景富老师、年轻干练的石宝昌老师、继张俊老师教唱歌的刘永明老师、杨兆兰老师、教体育篮球打得很好的沈晓波老师、知识渊博的马晓童老师、多才多艺的汤光大老师、会拉小提琴的汤孝先老师……

  特别是马晓童老师,记得那年端午节,马老师把“深思高举洁白清忠,汨罗江上万古悲风”写在黑板上,讲述屈原的爱国故事,还是给别的班讲,我在门外偷听,觉得这老师太渊博了。后来马老师被打成右派,平反后,因弄家中电器触电身亡,听到消息后,我和老伴唏嘘不止,十分难过

  我们小学毕业的时间是1957年7月6日,因为在给同学们填写毕业证时,那张毕业证已经把195*年*月*日印好了,只消把在***处填上7 -7 -6就行了。所以至今还记得。当时,我们能帮助老师做这一类的事,感到十分光荣的。

  故乡张维屯之所以感情很深,同1958年全国大办教育很有关系。在到四方台中学一年后,春节开学,我们回到了张维屯,成为张维中学的建校生。开始,从四方台来的教师并不多,仅仅6名老师。后来从各地又调来一些。到我们毕业时,学校党支部书记吴铁军,没有校长。前些天回绥化,偶尔遇到了吴书记,当我自我介绍我姓康时,他立刻叫出了我的名字。我也打听了其他老师的情况。这件事,使我感到世上的情谊,师生的情谊是很有分量的。

  和学校比起来,对区上的人就不熟悉了。只记得区上有个田怀善的书记,后来随军南下了,在四川什么城市当过工作队长,后来在什么市当水利局长了。还有区长李俊卿,也随军南下了,在卫生部一个部门退休。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我父亲的上级(我父亲当时在区上是武装部长)。还有张兆一,当了人民代表,上北京去开会,见到过毛主席,我为此给他写过诗。知道在人民公社前,区委书记是潘树仁,后来是调到县粮食局当局长了。因为他的女儿潘淑清和我是一个班的同学。到我参加工作后,谢春元、李德成、周广富、赵玉官、邓振芳、卢忠华、魏金成都先后当过党委书记,他们也基本都是从乡镇长升任党委书记的。

  那时候,在区上当领导人的孩子,我们就感到是高干子女了,例如我们班的同学汤明先,后来和团结公社的书记卞永宝的二女儿卞淑华对象了,我们就觉得他很了不起,似乎是进了官宦人家了。卞淑华的姐姐卞淑贤,也是我的同班同学。此外,还知道区上有个什么部长叫左世俊,有个秘书叫刘道义,最早的秘书还有个张玉普,记得他留着个小分头,很有些知识人的派头。他的胸前的衣兜里总是别着个友联笔(那时的友联笔是最好的笔,都说那笔尖是金的),他的儿子张武奎,和我还拜过把子。就是小孩子扯淡,觉得意气相投而已。 (人生哲理 www.wenzhangba.com)

  张维屯车站,是比较熟悉的。因为我家就紧挨着车站,我父亲也是属于铁路的,和车站联系也多。听母亲说,张维屯车站原来有个刘先生,好像是副站长,车站那个日本人站长大翟(1945年日本投降后,他跑到绥化,在绥化飞机堡让老百姓用砖头打死了)曾把我家的座钟拿去,是刘先生给要回来的。后来,车站又陆续来了王化南、范博权、关士伦、吴绍先几个站长。接下来就是高文波、曲凤鸣、韩庆堂几个站长了。车站的党支部书记,先后有范博权、王清林、刘伟、赵百舟、王九维、邢凤阁、等人担任。那时的党支部受铁路党组织领导,和地方党组织联系不多。

  先后在张维屯铁路工作过的年轻人不少,记得有李纯瑞、张耀祥、阎振起,卢永正这些人都是我的曾经好朋友。我曾和李纯瑞学武功,就是张跟头,打把式,对我后来喜欢体操很有关系。那时的车轱辘把式,一次可以打30来个。张耀祥篮球打得很好,我很钦佩他。阎振起很会唱歌,和他在一起学唱歌。鲜族歌《小白船》和电影插曲《鸿雁》(说邮递员的故事)就是和他学的。阎振起的父亲也是铁路哪个段的领导,他的妻子去世后,又续娶了一人,对阎振起不太友好,那时阎振起常常表示对他父亲的不满。卢永正是上海人,他还没成家,成天哼哼咧咧唱越剧,我听得很入耳,也经常和他打连连。后来知道他和卞永凤结婚了,生了女儿卢文际、儿子卢文杰。刚参加工作时,还和他有来往。卢永正还是很有表演才能的,她的儿女都从事了教育工作。

  原绥化县(即现在的北林区)素有六河九岸至之誉。其中克音河为季节性河流,发源于绥棱先沟家店,经海伦县从三井乡后五入境,流经三井、张维屯、四方台注入呼兰河,是原绥化县(今北林区)与海伦望奎的界河。在我童年的记忆中,那里是我童年往西活动的最远处。记得在不太宽的河面上,有一条粗绳子系着一条小船,用来摆渡来往的人。我们曾在那条河里,摸过蛤蜊,记得最多时弄过一挑子,都是碗口大小。弄回家各家分,把里边的可吃的肉,弄着做汤,味道很鲜美。后来街里开服装店的雍伯恒的儿子雍万禄就是在这条河中淹死的,他和我的年龄差不多,自他葬身这里之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去了。也许雍百恒早就不在人世了,但他的弟弟我听说干得不错。张维屯的南面是一座桥、北边出了车站二里地也是一座桥。我们把南边的桥叫南大桥,把北边的桥叫做北小桥。十岁前后,也不知危险,常常站在桥上,往桥下水里跳,有时回家父母抓过来,在身上划一下,一看有印道,就知道去洗澡了,就得挨顿打。其实,那也真危险。

  我在乡企局工作时,也常到张维屯去。当时,那里有猪鬃厂、榨油厂、面粉厂、砖厂、木器厂、五金厂、亚麻厂、镇办五金商店等一些企业,在全市(当时是县级绥化市、统管26个乡镇)还是很上游的。企业站的王福林、苏文志、王佩君、张立文,都是很要好的同志。企业里的卢盛林厂长、砖厂的王厂长、五金厂的韩厂长、木器厂的张国福厂长关系都很好。但他们多数都已经投奔了儿女,后来见面就不多了。

  张维屯1958年在火车站东北,修了一座俱乐部,主要是供铁路放映队放映电影用,地方上有什么事也常借用,也是泥草结构的,上边盖的是厚铁瓦盖。记得《五朵金花》 、 《画中人》 、 《天仙配》 、《凤凰之歌》《勇士的奇遇》 、 《秋翁遇仙记》 、 《鸡毛信》等老电影都是在那里看的。那时的张维屯车站属于齐齐哈尔铁路局管辖。和当时的放映员王岩、崔良凯都混得很熟,看电影还不用买票,很高兴,那是我们的美好节日。那时,看场电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后来划归哈尔滨铁路局管辖了,我也就离开张维屯到绥化一中上高中了。

  张维屯是1953年开始有广播的。每家有一个方盒子的小广播喇叭,挂在墙上,可以听节目。镇里有一台550瓦的扩音机,一台录音机,一台电唱机。除了镇政府有什么通知之类,就是放唱片。

  邮电所是在1949年设立的,归四方台邮电局管辖(四方台是五等邮局,辖张维、莲花两个邮电所),1963年前后山东泰安人孙永喜在张维邮局负责。记得我们考完大学之后,先是他的弟弟孙永奎考进了北京铁道学院信号控制系,第二天我考进黑龙江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就来了。他特别高兴地把通知书送到了我家。我至今犹记得他当时的兴奋的样子。他说,去年考上一个滕伟业,今年考生你们俩,明年也许不知能考上几个。1964年有个叫李修本的考到了哈师大,1965年没听说有考上的,1966年就开始文化大革命了!

  一转眼,7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伙子,都成了老翁,当年的姑娘们,都成了老奶奶。张维屯虽说不上是沧桑巨变,但也可以说是旧貌换新颜了。昔日的茅屋草舍完全不见了,现在也是平地起高楼,我童年时期望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完全变成了现实,而且随着国家的进步和发展,信息化、电子化已开始进入了这个农村乡镇。

  人们都会十分热爱自己的故乡,而且这种故乡的情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愈益笃甚。这是因为每个人的心头,都会牵着已逝的时光,年龄越大,思乡之情就越会浓烈。尽管那里未必是名邑、都会,未必有奇风异景,但是那里的水土养育了你的生命,那里的风雨刻下了你人生的一串长长的足迹,所以故乡的情结,会是每一个人永恒的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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