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羯座：他们都说我很难追。
第10篇
倒一杯酒，在深夜
精神来得更加有趣
虽然内心充满戏
对梦想却一追到底
请你慢慢来
走到我的心里
这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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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欢
个 迎
故 来
事 到
献 摩
给 羯
你 月
摩 羯
鹅打
1
小摩托这名，是季追取的。
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朋友聚会东拼西凑拉起来的一桌上，大家保持着礼仪进行自我介绍，等轮到小摩托这里，她站起来。
“我摩羯座啊。”
“不是‘魔法’那个‘魔’。”
有相熟的朋友在旁边起哄，吵着问那是哪个“mo”呀，而小摩托一着急就直接上手，站在那里急赤白脸地双手握拳，摆在腰前有节奏地摇动，并用声带领着喉咙模仿“嘟噜噜——”的机车轰鸣声，想让自己临时成为一辆小型摩托。
“是‘摩托’的这个‘摩’呀！”
逗她到这种地步，大家伙顺水推舟，宽容地笑笑准备饶过她：好啦好啦我们清楚了。但位置相隔很远的季追却看她看亮了眼，目光情意拳拳地埋下伏笔，仿佛期待着未来将要交汇的一刻。
季追起身，跋山涉水地坐到她旁边，“成，那我就叫你小摩托吧。”
结果这一叫就叫了快两年。
季追喜欢小摩托这件事情，和小摩托这个名字一样久。爱慕的心意宛如大雨，连过路人都被殃及池鱼。因为季追他不遮不掩，晴天邀约，雨天送伞，流感高发期自己感着冒，还眼巴巴地给对方送药。季追喜欢得来势汹汹，喜欢得大张旗鼓，又喜欢得光明磊落、无可指摘。
糟糕的是这些词和小摩托都没有关系。
2
小摩托的绝招之一，就是够闷，能憋，沉得住气，胸腔内那块肺如莽莽平原，深不可测。她中学曾暗恋隔壁班的男生近三年，有多喜欢只有自己知道，因为在旁人看来，小摩托那点心思不动声色地仿佛泥牛入海，好像她绝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无奈季追是高端玩家，攀登小摩托这座铜墙铁壁时仿佛开了外挂，能一人揽下双人份的主动权，嘻嘻哈哈的从不惧怕。
今天是小摩托公司附近刚开一家火锅店，双人打折啊，划算；明天是多年喜欢的乐队要来城内开演唱会了，机会难得；再过段日子是老家又送来一些海鲜，贼正宗，紧赶着要小摩托拿回去吃。
结果小摩托总说自己没空，要加班，甚至连个缓和的表情包都不给人家。
但她还真没撒谎，小摩托这会刚进公司，劲头十足，拼命得令所有前辈都吃惊，她什么工作都自己来，确认模版协议，合同归档，合同翻译，还写写侵权申诉函。数一数已经熬了快半个月的夜，好几次没能赶上末班地铁。
有一天刚结束工作，将近夜晚十二点，小摩托看看夜色想：算了，就在公司凑合一宿吧。小摩托关上电脑后带着疲倦去洗掺着咖啡渣的水杯，结果一会儿就接到了季追的电话，说他也刚下班，可以顺路送她回家。
小摩托答应了，因为季追的语气听起来很尊重她。
小摩托坐在副驾驶座时，和季追礼貌性地聊了会天，两人并不出格，只提工作。季追和她谈自己的经历，说讨生活就是很辛苦的，但回头看看自己确实在进步，并且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风挡玻璃笼着一层沿途的路灯光，照她，也照旁边开车的季追，竟照出来相互间一点惺惺相惜的光辉。小摩托突然就想到那句诗：像筛子筛麦粉，星星的眼泪在洒落。
小摩托才这意识到，原来星星已经落下这么久了。
3
季追当真是送小摩托回家，纯粹的字面意思，别无二心。当两人告别时，小摩托站在外面拉上车门，想着自己总要对人家表示一下。
但即使小摩托的内心告诉她要说真话，即使肋骨旁明明有一个古怪、生疏的声音在敲打她，直说“很感动”、“好感谢”，但她一张口就察觉到话变味了，也跑偏了。
“下次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小摩托这才发现，有些事她做不到。
小摩托总觉得这段感情未到火候，内心梗着颗难以烧化的煤核，硬梆梆的。但就算她做不到，季追也能当作她做得到，他默认小摩托的不拒绝即为接受，所以前夜刚看着她走进家里打开灯，第二天又穷追猛打，拎着海鲜水果殷勤来串门。
小摩托放他进来，他却反而拘谨地坐立不安。于是小摩托干脆转身进了厨房，将季追刚刚拎来的鱼放在一只搪瓷碗里。喘息的鱼鳃中渗出了血，又缓缓流入滑溜的鱼身，像熔岩拆开支流。
4
突然客厅里传来叮咚声响，小摩托匆匆走出厨房，就看到季追跪在沙发缝旁，也不怕脏，他将手肘抵在地板上，正以奇异的姿势低头，逗家里那只怕生的猫，诱它出来。
“宝贝，跟我混吗？我偷小摩托养你。”
季追奶声奶气地哄猫。
小摩托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刹那间过往一切挣扎都释然了。在这短暂、猛烈的一刻，小摩托领略到一种腾云驾雾的平和，村上春树怎么说：于是我们领教了世界上何等凶顽，同时又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和美好。
“要留下来吃饭吗。”
最后小摩托侧着身问季追，未来得及擦净的手在地板上滴下两颗倔强的水，好像觉得偶尔认输那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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