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里的鸟与笼外的鸟

　　文/黄小平

　　一

　　笼外的鸟问笼里的鸟：“笼子的门是开着的，你为什么不飞出去呢？”

　　“飞出去？我在这里吃得比外面好，住得比外面好，为什么要飞出去呢？”笼里的鸟说。

　　笼外的鸟终于明白了，原来，关押生命的，并非外在的那只有形的笼子，而是那颗为了物欲而丧失了自由的心。

　　二

　　两只鸟在欢唱，笼里的一只，笼外的一只。

　　“你为什么唱得这么欢呢？”笼里的鸟问。

　　“不为什么。”笼外的鸟说，“心里高兴，想唱就唱呗。哪你为什么唱得这么卖力呢？”

　　“我只要唱得让主人开心，主人就会给我美食。”笼里的鸟说，“看见了嘛，主人正拎着美食朝我走来呢！所以，我们所唱的价值是不同的。”

　　“当然不同。”笼外的鸟说，“你是为一点裹腹之食而卖唱，我是为生命和自由而歌唱。”

　　三

　　一只鸟一直在笼子里长大。

　　一天，另一只鸟飞到笼子边，对笼里的鸟说：“可怜的鸟啊，我救你出去好吗？”

　　“救我出去？去哪里呢？”笼里的鸟问。

　　“飞向外边的天空。”

　　“外边的天空，不也只是一只更大的笼子么？”

　　四

　　笼里的鸟和笼外的鸟相互羡慕起来。笼外的鸟想，笼里的鸟多幸福啊，饿了，有人来喂，冷了，有人为它遮挡风霜。而笼里的鸟想，笼外的鸟多自在啊，无拘无束，想飞哪里就飞哪里，一路蓝天白云，一路鲜花美景。

　　一次，趁主人没注意，笼里的鸟和笼外的鸟相互换了位置，笼里的鸟飞向了笼外，笼外的鸟钻进了笼里。可是不久，钻进笼里的鸟因耐不住笼里的寂寞而郁闷死了，而飞向笼外的鸟却因找不到食物和禁不住野外的风寒，在饥寒交迫中死去。

　　笼里的鸟，笼外的鸟，也许到死都没有明白：他人的天堂，有时正是自己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