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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颗星》连载十一 | 在他眼里,她就从来都没有丑过

2018-05-24 18:17:29 作者:鹿鹿安 来源:爱格 阅读:载入中…

《你是哪颗星》连载十一 | 在他眼里,她就从来都没有丑过

  天上的星星

  还有地上的灯火

  我一直以为是这往后的人生

  都触不可及的温暖

  后来这些和你的心一比,

  都不过是生之微末。

  豪门千金卧底警察

  叶 缇  VS  韩 非

  故事简介一次偶然,叶缇遇见了和昔日爱人邵宇峥有着相同样貌的韩非,因为好奇,又因为怀念,她忍不住一次次地靠近他,接近他,期盼着能从他身上看到邵宇峥的影子,然而越接触,就越觉得他身上有秘密……他究竟在隐藏什么呢?

  作者简介:鹿鹿安  新浪微博@鹿鹿安

  拖延症患者选择困难户,梦想妙笔生花,将世间美好凝结在笔墨中。

  代表作:《我在灰烬中等你 典藏版》 《当冬夜渐暖》 《当冬夜渐暖2》

  连载一 爱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连载二 《你是哪颗星》连载② | 我知道你不讨厌我的

  连载三 《你是哪颗星》连载③ | 她是一个习惯了隐藏自己的人

  连载四 《你是哪颗星》连载④ | 有一个人,我亏欠她很多

  连载五 《你是哪颗星》连载⑤ | 我不是故意提起他的

  连载六 《你是哪颗星》连载⑥ | 默认的事,就不许人反悔了?

  连载七 《你是哪颗星》连载⑦ | 都接吻了,那自然情侣关系了!

  连载八 《你是哪颗星》连载⑧ | 这五年,你一个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连载九 《你是哪颗星》连载⑨ | 你真的不是邵宇峥吗?

  连载十 《你是哪颗星》连载10 | 五年前,我来过这里

  《你是哪颗星》  鹿鹿安/著  

  11

  叶缇本来就是故意耍流氓,想遮掩自己的尴尬,没料到他回了这么一句话,登时来了点精神:“真的啊?腿脚不碍事儿啊?”

  他正面躺着,两眼盯着天花板沉着气,本打算装聋作哑,却没想到她小人得志地追问了一句:“你试过?”

  高高扬起的尾音还没落下,叶缇就感觉到身边的床榻一阵晃动,黑暗里,压根看不到他是如何迅速翻身并且跨到了她身体的两侧,上身下倾,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低低的嗓音里带着点嘶哑:“真的要试?”

  他只一条腿撑着,所以下半身贴得特别近,她压根不敢动,怕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种小心翼翼,令她整颗心脏都提了起来,浑身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就连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原本还耍流氓的自己,反倒被他将了一军,两手紧紧地攥着被角,恨不得立刻高原反应昏厥过去。

  夜色里,韩非缓缓勾起了嘴角,嘴里吐出一句“活该”,遂翻身回去,将被子整了整,替她也掖好了缝隙。叶缇保持着紧攥被角的姿势,直到睡意来袭。

  那晚,她居然睡了个好觉,还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美人鱼,没有腿,只有一条巨大尾巴。韩非好手好脚地立在岸边,见她浮在水面,伸手一提,把她提了起来。她摇摆着巨大的尾巴坐在他的身边,有些兴奋,睁着眼睛看着他低下头,然后轻轻咬住了她的下嘴唇

  为什么只咬住了下嘴唇?

  洗脸的时候,她盯住镜子里的自己,顿时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虫子咬的,还是上火的缘故,她的下嘴唇肿了一个巨大的包,嫣红嫣红的,连口红都省了。

  高粱懒洋洋地躺在一楼的炉火旁,客人都出门了,老板也在柜台后面和小姑娘微信,就它一只狗,无聊得眯着眼睛打着盹儿。突然二楼楼梯有了动静,它不乐意地睁开眼,看到昨天才入住的那位女客咚咚咚地下楼了。好家伙,这防风措施做得好,墨镜口罩,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过了有一会儿,楼梯上又发出咚——咚——的声音节奏有点慢,它又望了一眼,是那个三条腿的男人,也是奇怪,昨天还绷着脸的,今天倒仿佛心情不错,嘴角噙笑,看来昨晚没干好事

  应该不会让自己领路吧,它想着,垂下头去。

  叶缇本已经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绕到公共区域的炉火边,四处一看,昨晚的橘子还在这,她伸手抓了两个塞进包里,要走,瞥见了高粱,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

  高粱半掀了掀眼皮,算作回应了。

  都是大爷

  叶缇白了它一眼,扭头看到韩非跟下来了,便顺手把那袋橘子都给提上了,交到他手上:“帮我提吧,路上吃。”

  “不是酸吗?”

  她拉了拉口罩,嗡着声音:“也不是特别酸。”

  这一次,她熟门熟路地把韩非领到了龟山公园一路上行,就到了转经筒前。这座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转经筒,筒壁上全是浮雕篆刻的图案,上端是四大菩萨,下端是佛家的八宝图,筒内还藏有经咒、无字真言和多种佛宝,重达16吨,要转动它,得费不少力气。眼下已经有不少游客加入了队伍,十几个人合力,转经筒正缓慢地转动着。

  韩非看她:“不去祈个福?”

  她一路走过来,身上已经微微出了汗,愣了会,便摘下了披肩和墨镜,全塞进包里,堆在了韩非的脚边。她走上前,伸手触摸到了冰凉的筒壁,想了想,又摘下口罩放进了口袋中。身边有游客在互相交谈,据说转满三周,就可以消灾祈福,吉祥如意。她在心里念着,三圈,转三圈。

  不远处的韩非静静地看着她,她不像别的游客,找着镜头造型,脸上堆砌着夸张的笑容。她不笑,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有些严肃,头微微垂着,额头上因为认真用力出了一层汗。一头黑发用簪子简单的盘起,额前的碎发落了下来,迎着风拂动着。韩非心中一动,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拍摄键。

  就在这时,身边一个人影晃过,身手敏捷拎地走了她搁在他脚边的包,待他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跑下了阶梯。他眯眼看了看那个背影,心沉了下去,抡起一个拐棍朝着他的方向准确扔了过去。拐棍击中了他的小腿,他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很快又爬起来,却没有继续往前跑,反倒掉转头朝着韩非疾奔而来。韩非拧住眉,握紧了另一个拐杖。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面容,迈上阶梯回到他的身前,一个飞腿,试图去扫韩非的下盘。

  韩非只剩一根拐杖,一只可以用得上力的腿,那人动作太快,他无法躲开,顺势倒地的时候,他把手里那只拐棍朝着他的背狠狠敲了下去。

  叶缇转满三圈,热得直想学高粱狂吐舌头,把散落的发髻重新扎了一遍,这才看到韩非突然倒地。她还没看清,脚步已经匆匆朝着他跑去,到了近前,才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抱着她的包掉头狂奔,心里顿时明白是碰到了小贼。她扶起韩非,确定了他的腿无碍后,转身就想追,韩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去了。”

  她挣脱开,一阵风地追下了阶梯。

  周边的人都在看,有人说报警啊,有人说没用吧,但没有人出手相助。韩非敛眉,叹了一口气,紧跟着下了阶梯,哪里还有叶缇的身影

  他烦躁起来,脚步越来越快,出了广场,宽宽窄窄的巷子又多了起来。这时角落里横出来一人,鸭舌帽,戴口罩,是刚才偷包的小贼,冲出来就朝他出手,韩非下意识手臂去格挡,那人显然知道他的软肋,招招朝着他的下半身,各种腿功,拼命扫他的下盘。

  小贼?呵,韩非冷笑。

  他连番攻击,他不避,避不过,正要往后倒,突然听到不远处叶缇的声音:“韩非小心!”

  话音未落,他便重重往后栽了下去,靠在了一家店面木门上。那人伸出手臂就要劈下来,叶缇不知从哪儿冒出,大喝一声冲了过来,直直挡在了他的身前。他一惊,伸手想将她推到一旁,却没料到那“小贼”并不打算动叶缇,想收住手,却来不及,索性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丢了出去。

  稀里哗啦一阵响,接着是叶缇一声重重的闷哼,两人纷纷看过去,叶缇整个人都飞向了店门口的一个巨大花瓶,花瓶碎了,叶缇就躺在那碎片中,脸上一片血渍,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韩非吓得拼命叫她的名字:“叶缇?叶缇你说话!”

  这时店老板终于听到动静,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一眼看到了碎掉的花瓶,再一看,妈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正躺在自家门口。他瞥见了同样愣在门口的年轻小贼,喊道:“你什么人,我报警啦!”

  那人恍惚回过神,慌不择路地掉头跑了。

  叶缇被老板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人是清醒的,就是一直不吭声,韩非问她伤到哪儿了,她死死咬着牙关不回答。韩非沉着脸,双拳紧握。护士本想找他问问叶缇的基本信息,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浑身都泛着一层寒气,想了想,还是等会儿再来问吧。

  韩非坐了会,然后出了门,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了一根叼在嘴里,火机一直没买,看到旁边有人,便上前借了个火,狠狠吸了几口,这才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触犯到他底线了,他不能坐视不管了。

  叶缇没打麻醉,本来伤口就疼得麻木了,缝针就更没感觉了,见她一直抿嘴不发声的,医生为了安抚她,还跟她开玩笑,说自己手艺好,从小学裁缝的。叶缇为了表示礼貌,敷衍地咧了咧嘴。

  推出手术室,她一眼就看到了韩非。

  韩非紧紧盯着她,像审视,将她从头打量到脚。还好,就额头上划的口子大些,见骨了,缝了针,脸上都是些小伤口,不打紧,养养就好了。

  叶缇迎着他黑沉沉的眼眸,心里一紧,终于开口了:“丑吗?”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不丑。”

  他知道她最注重这张脸,可是她从来就没有丑过,在他眼里,她躺在床上磨着牙、不刷牙不洗脸的时候,都是不丑的。

  “韩非。”

  她又轻轻地叫了一声。

  他的视线从吊瓶上收回,这才低下头来望着她:“嗯?疼吗?”

  她摇了摇头,眼睛也有点肿,得眯着眼皮子看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好笑了下:“我好像已经习惯喊你韩非了。”

  他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下午她发起烧来,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韩非叫来护士,说是没事,可能还是有点高反,尽量避免伤口发炎就好。韩非放下心来,坐在床边看着她。其实今天早上,他先醒过来的,睁眼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看了看她。嗯,磨着牙,没刷牙没洗脸,皮肤泛着点油光,头发也乱七八糟的,想到她张牙舞爪像一只母老虎样子,忍不住失笑,披的母老虎的皮,筋骨都只不过是一只猫,被踩着了尾巴,最多奓个毛,再挠你一爪子不痛不痒

  现在这只,是只蔫儿了的病猫。

  他伸手拂过她额前的头发,探了探温度,似乎降了点。收回手,却突然被她一把拉住了袖口,以为她醒了,看了看,还是昏睡的,只是紧紧抓着他,不肯撒手。他耐着性子去哄:“我不走。”

  她听不到,依旧紧紧抓着。

  后来,手有些僵了,腿也坐得麻了,他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强行将手臂抽回,动作太大,似乎扯到了什么东西,掉到了床上。他低头一看,是一只怀表,表链正被叶缇紧紧攥在手里,他想拿回来,无奈怎么拽也拽不动。他盯着那只怀表,良久,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

  病房门被用力推开,来人正要喊,韩非已经转过身,用眼神警告他闭上嘴。

  孟南照收住声,有些无措地站在床边,看着韩非将叶缇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掖好被角,又调了调吊瓶的速度,这才退出去,将位置让给了他。仿佛是个男主人,孟南照的心一阵钝钝的不适

  韩非等在病房外,揉捏着自己手臂,酸酸麻麻的,胀得疼。

  没一会儿,孟南照就走了出来,韩非起身,拿起立在墙边的拐杖,一步步往走廊外走。孟南照跟了上来,很快超过他走在了前头,两人出了医院大门,仍旧维持了很久的沉默,突然孟南照顿住脚步,猛地回过头来,一个左勾拳,被韩非稳稳架住。

  四目相对,一双眼底全是恨意,另一双却是森冷。

  孟南照收回手,蓦地笑了:“邵宇峥,好久不见。”

  拄着拐杖的人目光平静地回视。

  “我很好奇,你怎么没有死。”笑意渐渐隐去,那股恨意又破土而出

  韩非坦然笑道:“为了叶缇,你试探我也花了太久时间。”

  “邵宇峥,你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叶缇面前!”

  孟南照怒了,只要关乎叶缇,他的情绪总是无法隐藏的。然而他的愤怒,却激不起面前这个男人一丝一毫波澜,他依旧沉默着,从容而平静。他凭什么从容?凭什么平静!他有什么资格再来招惹叶缇?

  “你不应该再出现。”他咬牙切齿,竭力做到了克制。

  韩非低头,似乎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有些错,需要去弥补,有些错,应该受到惩罚。”

  “你弥补得了吗?五年前你给叶子造成的伤害不够吗?”

  “可是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叶缇,是因为你才受伤的,你派人跟了我们一路。”

  哑口无言。

  是,是他的过失,叶缇不应该被误伤的。可是自从看到那张火炉旁两人亲吻的照片后,他就按捺不住了,所以才提前了行动,让一切脱了轨。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保护不了叶子,虽然你已经退出,又隐姓埋名,但查到你太容易。”

  “你可以?”韩非笑了,“你觉得孟岚会轻易罢手?伤害她的人,一直是你们孟家。”

  孟南照脸色都灰了:“你知道什么?”

  韩非不紧不慢地掏出根烟,抬眼问他:“有火吗?”

  他点燃火机,风太大,火苗瞬间就灭了。他又打着,另一只手捧着,双眼盯着韩非的脸凑近,烟着了,红红的火星明明灭灭。孟南照没立即说话,他干脆也点了根烟,靠在车旁,看着他。

  终于,韩非开口了,眼睛却看着远方:“你们想要的东西一直在我手里。”

  手一抖,长长的烟灰断了。

  “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孟南照有些不敢置信:“你不要?”

  “我不要,”韩非低头抽完最后一口,然后在地上踩灭,“你也查到我已经退出,那玩意儿对我毫无用处,我要的是别的东西。”

  孟南照打量着他的神色,良久,才达成了一致:“什么条件。”

  “不要告诉叶缇。”

  孟南照掐灭烟,直起了身:“成交。”

  话音刚落,韩非已经拄着拐杖往医院里走,孟南照迅速跟上去,还没来得及问,他已经做出了回答:“那个东西,现在正在叶缇手上。”

  病房门轻轻推开,一室宁静,病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发出绵长的呼吸声。韩非站定在床边,深深看了她几眼,眉头依旧微蹙,梦里也并不踏实。目光下移,他看到她手中依旧紧紧攥着的怀表,他弯腰挑起表链,尝试着拉了拉,一下,不动,再用力,床上的人突然松开手,翻了个身,面朝着里面去了。

  韩非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将怀表打开,里面是一张小小的照片,是叶缇和叶赫祖的,那时的叶缇还小,穿着公主裙,咧着大豁牙,笑得很开心。

  他转身,将怀表拎着送到孟南照的眼前。孟南照记得那只表,小时候见叶缇当宝贝一样到处显摆着,后来出国留学,她也几乎每天随身携带。后来,后来似乎就没有了印象,是再也没见过了。

  韩非轻轻揭开那张照片,抠下来一枚小小的芯片,交到了孟南照的手上。

  孟南照愕然:“这五年,这东西一直在你身上?”

  韩非看了一眼叶缇,目光柔和了许多:“是她送给我的。”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护士开了条缝,风灌了进来,纱帘猎猎响着。床上的人依旧背对着他们,睡得很沉。孟南照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将那枚芯片收进了钱夹中,迟疑了许久,这才识趣地开口:“我出去抽根烟,等她醒了,我再来。”

  他退出病房,将门扉掩上。

  韩非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叶缇的额头,还好,已经不烫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醒过来,可能是累坏了,或者并不愿意醒过来。他伸手将她堆在脑后的乱发理顺,然后将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开。

  轻轻的一声咔嚓,门落了锁。

  病床上的叶缇却突然睁开了眼。她盯着窗外,天空是一如既往的湛蓝高远,阳光盛大,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已经是五年前了。

  她缓缓合上眼,一梦就是五年。

  叶缇遇见邵宇峥,是在五年前。

  香格里拉一如现在的清清冷冷,旅游淡季,鲜有游客。剧组选在了独克宗古镇,拍一段女追男的旷世奇恋,叶缇不是女一号,她是来打酱油的。玩票性质的三流小明星,媒体是这么宣扬她的。她向来不理会这些,因为喜欢演戏而演戏,她没有过多在乎别的东西。

  那天她的戏份最先拍完,休息的时候,她偷偷地瞄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很多人在拍,但都在拍男女主角,她的粉丝不算太多。她捧着保温杯,小心地啜了一口热茶,有点烫,仰起头深深倒吸一口气。就在那个刹那,她看到了不远处的那座巨大的转经筒。耳边是剧组吵闹的声音,可她的心里却突然静了下来,仿佛能感知到飘落而下的那一片片雪花。

  她借口去洗手间,走向了人群外。

  独克宗古镇里巷道太多,她寻着那转经筒走,弯弯绕绕,却还是迷了路。

  天是阴的,下着细雪,她围紧了披肩,深深地嗅了一口气,清洌洌的,还有路边饭馆飘出的腊排骨的香。啊,还有牦牛肉,她又吸了吸鼻子,突然想来一杯青稞酒。

  迎面走来几个黄卷发白皮肤的年轻男孩,齐齐朝她招手问好,她笑着点头,心情愉悦起来。

  走到巷口,她停住了,周围的景象太熟悉,她绕回原路了。

  雪花静悄悄地飘下,她停在巷子中央,左右踟蹰,判断着方向。这时,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悄无声息地捂住了她的口鼻。叶缇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整个人仿佛被冻住,几秒之后,她才想起来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呼救声。

  她被拖进了附近的藏族民居,旋即,又被重重地甩了出去,后背靠上墙壁,一阵生疼。她吃痛地皱起眉,睁开眼,下一秒却愣在了原地。

  面前站着的男人,一身劲装,眉宇之间皆是严峻之色,她依稀觉得有些熟悉。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

  男人率先开了口。他松开了桎梏住她手腕的手,退后一步,眸光深敛,确有愧疚之色。

  叶缇反应过来,揉着酸痛的手臂,有些不悦:“你是什么人?”

  男人不答,反倒打量起她来:“你是演员?”

  叶缇抿住嘴唇,警惕地看着他。

  他竟突然笑了起来:“以为我对你有兴趣?”

  ……她被噎住,伶牙俐齿竟发挥不出。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没有。”

  男人没了兴致,向前跨了一步,替她拉开了门:“刚刚不好意思,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叶缇一口气咽不下去,总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意难平,可是留下来又能做什么?她迟疑着,脚步却还是迈出了门外,男人伸手就要关门,她立刻停住,一只脚堵在了门里。

  男人的眉毛拧了起来。

  “我警告你,不许偷拍我的照片!”

  一片死寂,男人的眼神里写满了神经病三个字,叶缇却尴尬地快要憋出内伤。她僵持了一会,慢慢地收回了腿,梗着脖子追了一句:“我是认真的,被我发现,会追究你的责任。”

  “啪——”一声,门被关上了。

  她杵在门外,恨不得钻进地洞。这时,又有路人经过,有年轻的女孩子看见她露出惊喜之色,却又不敢上前,只和同行的伙伴咬起耳朵。她保持着微笑,脖颈拉长,微微露出半个下巴。

  完美!

  待女孩走出巷口,她顿时垮下脸,掉头猛拍身后的门。

  “你想干什么?”男人见又是她,表情有些僵。

  叶缇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问:“龟山公园怎么走啊!”

  “迷路了?”男人眯起眼睛,竟有了一丝戏谑的笑意。

  叶缇不答,权当默认了。

  男人走了出来,立在她的身边,伸手指向右边:“顺着走,第一个路口左转,第二个路口,走中间那条道,然后一直走到底。”

  “第一个路口左转,然后第二个路口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

  “哪条道?中间?”

  男人沉默了,叶缇却乐了,她正想跟他道个谢,“谢”的音还挤在唇齿之间,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她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紧掩的门扉,却只见墙头上几根荒草在风中飘摇。

  她兴致很高地逛了一遍龟山公园,夜色中,金色的转经筒有着令人仰望的神圣。

  回到剧组,已经入夜,大部队去聚餐,她索性回酒店睡觉。酒店就在古镇外,不算很好的星级酒店,不过胜在安全。助理被她劝去聚餐,剩她一人,用围巾裹住半张脸,怕被人认出。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她插入房卡时,突然一个身影从门内闪出,她尖叫出声,叫亮了感应廊灯。

  灯光下,一个男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嘘,是我!”

  叶缇半个魂儿都没了,半晌才聚焦了眸光。惊魂甫定之下,这才看清来人是谁。

  “孟南照,我再警告你一次,未经我的同意,你不要随便出入我的房间!”她扯开围巾,从冰箱里取出瓶水,大口灌着,慢慢冷静了下来。

  罪魁祸首靠在冰箱上,一副从容的模样。

  “神经病!”叶缇推开他,忙不迭地踢掉高跟鞋,再脱去大衣,随手扔在了贵妃榻上。孟南照一路跟着,帮她摆好高跟鞋,再将大衣挂进衣柜,最后他端来一杯温水,坐到了她的身边:“来,喝口水压压惊。”

  叶缇扫了他一眼,不想动。

  “给你请的保镖明天就到,你不用再这样提心吊胆。”

  她努了努嘴,算作回答。

  第二天,孟南照特聘的贴身保镖按时抵达了酒店。挂了电话,孟南照将先前剥好的鸡蛋推到她的面前,一边叮嘱她吃,一边交待:“是让保镖在大厅等,还是让他上来?”

  叶缇正对付着眼前的早餐,万年不变的全麦面包,以及一杯脱脂奶。孟南照推过来的那个鸡蛋,她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只吃了蛋白。女演员嘛,饮食讲究,是尽职的表现。吃完最后一口鸡蛋白,她擦了擦嘴,回答:“让他上来吧。”

  门铃很快响了,助理轻悄悄地跑去开,叶缇正闭着眼睛敷面膜,耳朵里并没有听到别的脚步声。

  然而,保镖却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叶小姐。”

  她猛地皱起了眉,这声音有点熟悉,她揭开面膜,一扭头,呆住了。是前一天才在古镇里偶遇的奇怪男人,此时竟西装革履地站在她的面前。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脸上全是惊愕,他却面色坦然,仿佛二人从未见过。

  她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脱去了高跟鞋,竟然只到他的胸口,身高差距太大,她几乎得仰着头:“怎么是你?”

  孟南照在一旁读报,听到这句,咦了一声:“叶子你认识?”

  “不认识!”

  她又重重地坐了回去,重新拈起那张面膜,试图往脸上贴,可贴来贴去,总是对不准位置,最后索性放弃,撕下面膜丢进了垃圾桶。

  “你叫什么?”她没好气地问。

  镜子里倒映出男人的脸,叶缇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戏谑的笑意,她猛地回过头,与他直视,只见他静静地看过来,说:“邵宇峥。”

  邵,宇,峥。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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