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未央89| 谁也想不到,我的耳目会是她
作者:西洲+沐儿
大家好,这里是《长乐未央》
没看过前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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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
他仍旧是恭敬朝我行礼,欲走,却被我拦下。
我望着他,慢慢顿住脚步道:“钟大人,今日澜风殿,本宫有一事不解。”
他躬身,道:“皇后娘娘请说。”
我望着他,声音冷淡道:“慧灵公主邀约,是邀你在澜风殿相见吗?”
《长乐未央》
89
钟秀泽一怔,似没有料到我问的会是这个。
而我所问,却极为重要。
因为有些事,似乎就藏在慧灵的这些异常举动之后,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他摇摇头道:“今日臣是在澜风殿附近巡防,被慧灵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小蝶碰见。”
“是小蝶对臣说,慧灵公主找我有急事,要在澜风殿附近的紫薇轩一聚。”
“臣原本不见,但小蝶一再说是急事。”
紫薇轩……
那是御花园的楼阁。
虽然离姜姐姐的澜风殿不算远,但也有些距离。
我蹙眉:“那怎么又到了澜风殿呢?”
钟秀泽道:“走到澜风殿时,小蝶在澜风殿外,听见了慧灵长公主逗弄唯泽的笑声。小蝶说是她记错了,便让臣进去澜风殿见长公主。”
“故而,臣才会进澜风殿的。”
原来如此。
我叹了一口气,算是弄清了此事。
望着钟秀泽,我缓和了情绪道:“钟大人辛苦,本宫叨扰了。”便又朝勤政殿走去。
晚上我和萧烨回了未央宫,我将宋院史的话还有姜姐姐的话都对萧烨禀明后,萧烨派了心腹,去追查那些被遣出宫去的乳母下落。
几日后,萧烨对我说,被撵出宫的那些乳母,已经有消息了。
让人心惊的是,几个乳母,几乎都死了。
我后背一凉,只觉寒意从头顶浇过,定定望着萧烨道:“几乎……都死了?”
萧烨点点头,道:“眼下查到的还有一个活口。此乳母姓柳,是重臣的亲族。但她因在宫中与人争嘴辱骂,犯了口舌之罪。被母后下令,拔舌逐出宫去的。她虽还活着,却也是病重,病症与二皇子类似。”
拔舌之刑……
这个唯一的活口,也只是一个哑巴了而已。
我咬唇,半晌不语,然后对萧烨道:“臣妾想,既然这乳母也是病重,又和二皇子病症有些相似。”
“不如让宋院史过去替她看看,拿她试药也是好的。”
萧烨深望了我几眼,点点头道:“一切听你安排便是。”
事不宜迟,我很快便安排了宋院史出去,找到了那个唯一活口的乳母,为其诊脉医治。
但不幸的是,宋院史到的第二日,那个乳母便因病暴毙了。
宋院史回宫,亲自回禀我消息时,我追问他道:“在你眼皮子底下暴毙了?”
宋院史点点头回我道:“是。”
“臣,是亲眼看着那个乳母,暴毙而亡。”
我朝宋院史问道:“真的……真的只是暴毙而亡吗?”
宋院史点点头回我道:“是。”
“臣,是臣亲眼看着那个乳母,腹痛难止,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我朝宋院史问道:“暴毙而亡,完全没可能医治?”
他俯身跪在地上,缓缓对我摇头,道:“臣,当时便施针救治。”
“通过银针刺激穴位后,那个乳母还是落了气。但臣拔出银针时才发现,所有刺入乳母腹部穴位的银针,都已经发黑……”
我连连后退两步,迎上宋院史的目光,他对我道:“皇后娘娘想必也猜到了。”
“是毒。”我闭目,思忖宋院史的话。
既然这个乳母是因毒暴毙而亡,那么其他几个死了的乳母呢?
我扬眉,问出心中所想。宋院史对我道:“臣当时亦和娘娘有一样的想法,故而便又设法去查了其他乳母临死前的症状。”
“果然如臣所料。皆是腹痛难止,似腹中肝肠寸断的滋味,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乳母的死法都一样,那到底是什么毒?
如此费尽心机的下毒,一定是和唯泽所中之毒关联深重。
古来,利用给乳母下毒,通过乳汁害死孩子的数不胜数。
但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脑子里越想越乱,我努力平静下来,问宋院史道:“查清是什么毒了吗?”
宋院史对我道:“臣出银千两,乳母的家人便把乳母的尸首给了臣处置。通过剖腹验尸,臣已经弄清楚了乳母所中之毒。”
“是钩吻。”
我对医术知之甚少。宋院史所言钩吻,我不知道是何种毒物。
宋院史见我凝眉,上前解释道:“此毒名叫钩吻,又名断肠草,也有人叫它土砒霜。人大量食后,毒入肺腑,肝肠寸断。但少食则中毒不显,却只有偶尔腹痛胃痛之症。”
宋院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幕后之人先给乳母下毒,毒量较轻,再利用乳母乳汁,一点点慢慢透给二皇子。长久积存,二皇子表面是看不出中毒之状的,只是内里已经毒入肺腑,肠烂肚穿,无药可救了。
我死死捏着手中的茶盏,心里已经如坠深渊。
唯泽现在……竟已是,无药可救。
宋院史道完,见我良久不再说话,便朝我长长躬身行了一礼,欲退下再去勤政殿那边回话。
他转身慢慢朝外走。快到门口,我喊住他道:“宋院史……”
“二皇子眼下的病情,还望瞒着姜贵妃。”
宋院史回过身来,朝我点点头道:“娘娘放心。”
“臣,明白。”
这一夜,萧烨直到亥时都没有来未央宫。
我也一早让桑歌别等。我知道,今夜他得知唯泽所中是钩吻之毒,无药可救,他的心中,比我更加沉重难受。
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头都像有千斤巨石压着一样,喘息不得。
次日一早,我唤了桑歌,让她悄悄去见一个人。
一个是时候可以反向替我们查一查长春宫那边消息的人。
半晌,桑歌回来,对我道:“娘娘吩咐的,奴婢都办妥了。”
我正坐在小南窗下专心抄写心经,见桑歌回来,搁下笔,抬眸望着她,问:“她……还好吗?”
桑歌微微一笑,对我道:“她还好。”
“只是惦记娘娘。”
听见她好,我心里略定。起身迈步出来,扶着桑歌的手,到院子里慢慢踱步。
我远眺长春宫的方向,道:“桑歌,这一次本宫一定要让幕后的人,付出代价了。”
桑歌点头,一字一句道:“娘娘,奴婢相信,她很快就会帮我们找到证据和线索的。”
闻言,我亦是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睛望远处长春宫屋瓦上的鸟雀惊起。
快了。
有些账,一笔笔,我已经记得太久了。
是到了和她清算的时候了。
春雨几度,整个皇城都透着一股霉味。
桑歌打了帘子进来,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对我喜道:“娘娘,她查到了!”
“那些被驱逐出宫的乳母们饮食,都没有问题。只是后来,乳母们食用了一道特殊的甜点后,二皇子的病才越发重了。”
我微微蹙眉:“甜点?”
桑歌点头,“是。”
“叫花露酒酿!”
桑歌慢慢告诉我说,此饮乃是慧灵长公主所爱,太后赏赐给乳母们的。
说是生津通乳,还有镇静安眠的效用。
那段时间二皇子病重哭闹不止,吵得长春宫是鸡飞狗跳。花露酒酿太后自己也甚是喜爱,此饮清甜香糯。
乳母们喝下后,连二皇子也渐渐多了安睡的时间,不再整日哭闹。
所以,被驱的乳母,那段时间都吃过那花露酒酿。
我撑着额,心里细忖了片刻后,又问桑歌道:“花露酒酿是何时所赐?”
桑歌想了想,回我道:“算时间是去岁白露之时。”
白露……
算算日子,那段时间,正是赵咄父子前后赴死。
我猛然大惊,想起赵咄临死前说的那些疯话,那个十几年前的惊天秘密,心里越发疑惑。
唯泽是赵蜜儿留下的唯一骨血,又是在赵太后眼皮子底下养着。
是谁会在长春宫里,对唯泽下手?
赵家……我隐约觉出,唯泽的毒,似乎就跟赵咄赵权之死,有种某种特殊和极其隐秘的关系……
但这一刻,却始终也想不明白。
纵然太后多宠慧灵,事涉皇子,以赵太后的手段,慧灵在长春宫,绝不会有机会下手。
赵太后能在先帝时一步步对付完所有宠妃,让自己儿子顺利登基。她的手段,任慧灵再心腹阴诡,也绝不会是慧灵能玩弄的。
桑歌继续对我道:“在赵咄父子死之前,那些乳母饮食里,都没有那道花露酒酿。”
我起身,握紧拳头道:“可有查清,是谁负责呈递那道花露酒酿呢?”
桑歌摇摇头,对我道:“奴婢问了,只是她说,查清还需要时间。”
“但她请娘娘仔细身子,切勿急思忧虑过重……她说,她一定会查清,找到证据的!”
我叹息一声,坐回椅子上,望着桑歌道:“如此,我们也只有再静等了。”
入夜,我和萧烨安寝。到了半夜时分,未央宫的大门却被人拍得砰砰作响。
隐约还有喊叫的声音。
我和萧烨都披衣起来,四目相对,一片惊忧。
这么晚了……突然喧闹,宫中恐怕只有澜风殿的唯泽……
难道是唯泽出事了?
想念及此,桑歌已带着值夜的宫女躬身进来,伺候我和萧烨穿戴常服。
桑歌一面伺候,一面说拍门的是长春宫的人。外头刘德顺公公已经去问了。
不是澜风殿。
我略松一口气,和萧烨还没放下悬着的一颗心,门外刘德顺已经踉跄着脚步进来了。
幽幽烛火下,他的脸色煞白,跌撞上前伏地跪倒。
萧烨蹙眉,凝望着刘德顺。
“这个时辰,母后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德顺抬眸,眸中是一片难掩的惊惧。他缓缓看向我和萧烨道:“不是太后有失。”
“是太后派人来请陛下。”
刘德顺顿了顿,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包括桑歌都退了下去后,才道:“此事有关皇室,老奴不得不谨慎。”
刘德顺是萧烨身边伺候久了的老人,他如此行事,想来必然是赵太后那边出了大事。
但又不是赵太后有失。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总隐隐不安。
萧烨亦沉声道:“到底何事?”
刘德顺跪地伏首道:“太后说……说……有人在紫薇轩抓住了姜贵妃娘娘与钟大人他……衣衫不整,耳鬓厮磨……”
刘德顺不敢再说。
内殿一片死寂,萧烨的脸色阴沉得让我不禁打了寒颤。
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刘德顺的话。
姜贵妃……
“不!”
我摇头,压着声音,却格外清晰的一字一句道:“绝对不可能!”
我转头去看萧烨,对他道:“陛下,我自幼在姜府学武,入宫这些年又多是和姜姐姐相处,她绝对不是……”
萧烨一伸手,打断我的话。
他的声音透着冷冽,道:“长乐,你留在未央宫等朕。”
萧烨往前迈步。我牵着他欲再说,他却已经身影一闪,上前快步走出去了。
“陛下……”
我颓然退了几步,闭目只觉头晕目眩,一时支撑不住,直直向后栽了下去。
-未完待续-
每晚7:30,我们不见不散。
沐儿碎碎念:
姜贵妃这是被人算计了?她太直肠子,很容易着道儿,不像长乐七巧玲珑心。还有,你们大概都已经猜到,被长乐“反用”的人是谁了吧。
宝宝们且先关注一下沐儿的小号“米米的悄悄话”吧,以备不时之需。长按识别以下,便可关注。平时只偶尔发原创文,不会打扰大家。
米米的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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