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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的黄昏》读后感1000字

2020-11-24 00:25:49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偶像的黄昏》读后感1000字

  《偶像的黄昏》是一本由(德)尼采著作,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19.80元,页数:19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偶像的黄昏》精选点评:

  ●粗暴但不简单…… 尼采是毁灭性的,他一直在否定、破坏,却没有创造什么,因为他不需要终点。 生命的起点和终点都不重要,因为它是桥梁。尼采并不喜欢民主、平等、博爱这些终点论的基督教观念,他的“人”可能活在婆罗门的等级制里,活在罗马,而不是现代社会所追求的幸福社会,因为那些幸福意味着把结果当作原因,自动进入一种程序化历史的安排,意味着失去挑战和对挑战的应战,意味着丧失人的自由与意志。尼采也许是极度孤独的,他将这种孤独视为一种考验而非不幸,并拒绝去发现人与人之间联系的意义,这一点在福柯那里是相反的——福柯认为人是由其自身和与他人的联系所组成的,因此关心自己必须去关心所有的这些联系。

  ●尼采的批判很有独立意志,是本难得的好书

  ●尼采很牛B!

  ●我们最怕的,终归还是英雄迟暮.

  ●尼采这个狂妄的人…强调权力意志,厌恶一切病态 软弱的事物。批判道德(对本能的让步),批判违背天性的理性…自然的偶性、上帝不存在、利他主义的病态

  ●轻松的脚步是神性的第一属性。

  ●警句和格言是“永恒”的形式,而我在这方面是德国人的首席大师;我的抱负是,用十句话说出别人用一本书说的话,别人用一本书也没说出的话…… ——尼采

  ●反道德

  ●哲学

  ●摒弃古希腊转向古罗马精神的尼采

  《偶像的黄昏》读后感(一):作为寓体的生命

  道德给异己者的界定是“疯子”,他们的确太看高自己,以为“异己”会传染。不是他们要排斥,而是无法达到,甚至害怕“疯子”戳破了幸福谎言。与追求“不朽”相比,更为令人难以承受的是,“不朽”本是谎言,是另一种相对谎言。而宗教是最不能达到“不朽”的,宗教使精神分野,阉割人的激情。

  在“不朽”和幸福之外,有一种完全投入,就是尼采所提的日神和酒神精神的混合。日神使人的创作包括生殖在内具有了普适性,而酒神代表了一种沉醉于自我的快感。这种快感能够接受最为广泛意义上的苦难,而问题在于当一个人真正沉于自我的时候,自我消失了。变成任一穿行的面具,而这面具却能被日神所照亮,经过放大,夸张和变形,最终获得理性的光辉。而这就是艺术精神的真正内涵,激情和察觉使其具有敏感性和深刻性。

  激情和察觉是人借由寓体(身体)得到的赐福,人生来就是由局限而生的,并且只有界定之内才会显示出价值来。物件无法获得自足,只有被注视,被改写时,才会有获得意义。而这种意义依然是在局限下被设定的,一个人无法获得他/她的自我诗性,只有在尝试交流,做出姿态时,他/她的意义才能被感知,并且因为感知不是出于对等,而是他/她是可利用的。与其说一个人有诗性时,不如说他/她在不择手段地活着,本能地活着。出发点绝不是为了大众,而是自我膨胀。自我膨胀如果出于善意,则会得到一个合理有效的结果,以期对自己的族群有所改善。而出于的恶意,则完全就是一场游戏。但完全相同的是,两种情形都有不可阻止的强力,也就是它能够被实践的力度。

  与实践关联的另一东西,是人的政治性。如果人始终无法理解自己的政治性,也就无法理解人性之恶。政治性并非贬义,而是暗含一种自我能够意识到的责任感,是内在的觉醒,是强制或者命令。说尼采的哲学促使希特勒出现,没有任何说服力。希特勒代表的是更古老的,更强大的专制幽灵。而这个幽灵并不能因为有共产意识就能改头换面,而是加剧专制。共产本身就值得怀疑,人是借由划分才得到可悲的尊严感的,也因为划分,人的美德才变成一种可以向往的东西。但同时美德所带来的阶层,势必要与奸诈相连,他们被要求面向更多人,为更多人负责。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善即大恶。

  对个人而言,与“无私”相比,“自我”是更好的利己又不损人的方式。当自由成为主义,就注定没有自由,远离规训之道才是该做的。人性是罂粟,是一切恶与美的集合,而人确是作恶者的后代。历史前进的支柱——战争,选择留下更恶的人。民主是一种倒退,奴性是天生的,要求人人向上也本不合理,人们生而有别。

  而真正高明的文化和教育,有能力将个人完全放入自我的迷宫,而不是外向的摧残和诋毁。但文化的最开始面目——个人精神,是反文化的,只有在与时空隔断之后,人们才能真正认识到其文化意味。但对于逝者,永远没有意义,寓体(身体)一旦不存,灵魂也毫无意义。而人的前进,更像是穿着裹尸布的将死之身,但其能够处于爱和激情的虚弱已极,又能每每令其将死复生。

  2016/11/06

  《偶像的黄昏》读后感(二):尼采的锤子 ——《偶像的黄昏》读思录

  《偶像的黄昏——或如何用锤子进行哲思》是尼采“重估一切价值”思想的践行,是对西方思想及思想家的总批判,其方式就是“用锤子进行敲打,以便听到,他们用脚站立的基础如何不稳,发出的声音多么沉闷,又是多么空洞”[1]。尼采反对所有理想和神祇的偶像崇拜,认为其压制了人类的自由和尊严,致力于推翻这些偶像而将人类带向一个光明的清晨。

  在“格言与箭”中尼采倒转了那些人们耳熟能详充满智慧的格言表达了着相反或相异的意思,无论是这些格言的神圣来源,还是其表达智慧的语言传统形式,在尼采的模仿和戏谑之下都失掉了神圣性。尼采继而开始讨伐西方哲学的奠基者苏格拉底,称伟大的智者是衰败的典型,是希腊没落和解体的征兆。对于启蒙运动中引以为傲的理性,尼采批判其为篡改感官明证的根源,控诉哲学家将虚假的超感官世界引以为真实,而“真实的世界”反倒最终成了寓言。尼采批评道德是反人的自然本能,认为其是教会用以彻底抵制激情的阉割术,而以人类“改善者”自居的教会不过是使人弱化和病态的伪善欺骗者。对于新成立的德意志帝国,尼采更是充满了嘲讽的批判,他敏锐的感到了在帝国崛起过程中对文化的侵夺,平庸的“教育”民主主义和民族主义使德国成为文化的荒漠。尼采接下来对西方文明中诸多作为偶像存在的伟人进行了检阅式的批判,表达了对理性主义、虚无主义、基督教精神(道德)、利他主义、理想主义、社会主义、无政府主义、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实证主义等思想的嘲讽。在对其思想源泉古代世界的回溯中,尼采最后承认了自己作为狄奥尼索斯的最后信徒,而这实际是他对西方文明批判逻辑起点。

  不得不说尼采的批判犀利而充满了智慧的火花。他确实对西方文明有深刻的洞见,在那些高大的偶像的面目变得模糊甚至狰狞的时候,他拷问的铁锤直击他们的要害。无论是哲学、宗教、道德还是政治的偶像,尼采的锤子所向披靡,他总是轻而易举的找到这些光辉形象背后的阴影将其揭露,使匍匐在地上的人类终于敢抬起头正视这些偶像,获得尼采所说的自由和尊严。

  然而在这种对文明的全方位批判中,尼采也不能不在其叙述立场的转换中暴露其思想中的矛盾。在对宗教和道德使人衰弱的攻击中,尼采高扬了强力意志的生命本能,反对文明对人的异化。然而在论述德意志帝国崛起后所造成的文化衰落时,尼采又明显流露出了对强力帝国的不满,怀念歌德、黑格尔、叔本华等精神偶像,虽然他在书中严厉的批判了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弱者拥有更多的精神……谁强大,谁就放弃精神”,在强力和精神之间的尼采实际上经常地处于前后矛盾中。尼采一方面认识到,“自然不是典范,它夸张,它扭曲,它留下漏洞。自然是偶然。‘依照自然’的研究就我看来就是一个不好的象征:它暴露出屈服,弱点,宿命论…”[2],但另一方面却执拗的以人的自然本能对抗道德和文化对其的“改善”。类似的是尼采敏锐感受到了“为艺术而艺术”实际是反对艺术中的道德化目的倾向,反对受权利、利益和道德干扰的斗争,但他同样不满于艺术书完全无目的、无目标和无意义的,他所反对的或许只是基督教的道德和目的但并不拒绝赋予艺术以自己的目的和意义。尼采思想的诸多矛盾之处根源于问题本身的复杂,而尼采所选择的工具——锤子虽很趁手,但很难在这些复杂的问题之间游刃有余。

  或许尼采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偶像的黄昏》已经暗示了在以锤子砸碎了所有偶像之后,我们迎来的其实是一个没有偶像的暗夜。尼采这个“超人”已经在庆贺人的解放,欢呼一个新的清晨即将到来,而我们普罗大众却在虚无的长夜中忍受绝望。也许尼采许诺的清晨终会到来,但我们首先要熬过这个漫长而痛苦的虚无之夜,这也注定了现代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对尼采的误解。

  [1] 《偶像的黄昏》,第4页。

  [2] 上书,第122页。

  《偶像的黄昏》读后感(三):《偶像黄昏》摘要

  “想要独自生存,必须是动物或者上帝——亚里士多德说。缺少第三种可能的情况:得是两者——哲学家”(《偶像黄昏》p.27-28)

  “许多事,我永远不想知道。——智慧也给认识划出界限。”(《偶像黄昏》p.28)

  古希腊德尔菲神庙有三句箴言:“认识你自己”、“任何事情都不可过分”和“承诺带来痛苦”。苏格拉底正是基于第一句“认识你自己”发展了他的伦理学思想。他声称“自知一无所知”,而审问那些自认为有知的人,发现他们都并没有声称的智慧。因而,他在申辩时揭示了,自知无知的人是最智慧的,借助指出个体认识上的局限性,来引导人走向实践和道德。换句话说,从对认识局限性的洞见导向智慧和伦理实践。在康德那里称:“限制知识以为信仰留下地盘。”表达了对认识能力(理论理性领域)的限制,以保证自由和道德的实践领域得以可能。那么在尼采那里,则是对于认识的限定的意志是通向智慧的正确道路,似乎更加接近康德。

  “你自助:然后人人助你。博爱的原则。”(《偶像黄昏》p.29)

  “一头驴子可能是悲剧性的吗?——在一种既无法担当, 又无法摆脱的重负下,人会走向毁灭吗?……哲学家的事件。”(《偶像黄昏》p.30)

  “遗腹子——比如我——与合时宜者相较,被较糟糕地理解,但受到较好地倾听。严格地说:我们将永远不被理解——我们的权威由此而来......”(《偶像黄昏》p.31)

  遗腹子 (postthume Menschen) :按字面意思:“晚生的人”;这里指的是,走在他们的时代之前和不“合时宜”的人。他认为属于他的时代还没能来临,他没有能被同时代所理解,这是源于于他作为“开创者”先于所处的时代,而理解意味着与其匹敌和对等。实际上,权威的建立正是在非对等的关系中得以建立,一个人和一种思想被某人、某个团体和时代视为权威就意味着前者没有被后者所理解,而是被盲目的信仰或信奉。权威总是在对话者是上下级的关系中的以成立,此时的权威表现为单向的言说(亦或者是一种问答。),如在古代王权中,国王的“法令”,宗教中的“神谕”等。而哲学家所建立的言说却于此不同,一种是对话,表现为辩论,他得益于希腊城邦民主化的进程中。辩论(辩论术、修辞术),要求对话者是一种足以抗衡和匹敌的平级关系。他本是理性的“逻各斯”取代感性的“神话”,但在近代却演变成了高扬了“理性”的权威。但实际上,权威意味着将理性作为一种躯壳信奉了起来,重新回到了非对话的单向言说中,而理性就起自身而言始终处于对话之中,并寻求理解,永不构成权威。因此,现代“理性”成了权威恰恰是因为太不理性了。

  “谁要是不懂得把他的意志置入事物,他至少要把一个意义置入其中:这就是说,他相信,已经有个意志置身其内(“信仰”的原则)。”(《偶像黄昏》p.32)

  “怎么?你们选择了德行和高尚的胸怀,同时又斜眼窥视毫无顾虑者的好处?———不过,有德行者放弃“好处”…(写在一个反犹太主义者的屋门旁。)”(《偶像黄昏》p.33)

  “我对所有建立体系者充满疑虑,并且对他们退避三舍。对于体系的意志,在正直方面是一种匮乏。”(《偶像黄昏》p.35)

  “人们以为女人深沉——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未对女人寻根究底。女人甚至未曾肤浅过。”(《偶像黄昏》p.35)她们从未深刻过,因而也就从未肤浅。

  “有一种针对谎言和伪装的憎恨,它出于一种易受刺激的荣誉观;有一种同样的憎恨,出于胆怯,因为谎言被一种神圣的律令禁止。太胆怯,而不敢说谎……”(《偶像黄昏》p.36)

  道德本应该出于一种羞耻心或荣誉感而来,亦或者康德的绝对律令,但在弱者那里却表现为一种胆怯和无能,他们无能而道德。

  “‘除了坐着,人们既无法思考也无法写作。’(福楼拜)。———由此我逮住了你,虚无主义者!久坐恰恰是违背圣灵的罪孽。只有走路得来的思想才有价值。”(《偶像黄昏》p.37)

  思维作为意识的运动和变化,似乎已经被从肉体那里剥离,也从生命那里剥离开来。好像以为一个人能坐着冷静(脱离肉体和自我的生命)的思考着世界,但实际上,思维到了极致必将带动肉体的兴奋以及生命的愉悦。毋宁说,思维要脱离肉体,不如说,此时思维的运动需求着一个与之匹配的身体运动,否则思维也将停滞。坐着能创作神圣之作吗?不能,散步正是属于思想者的运动。

  “你跑在前头?——你这样做是作为牧人?或者作为例外?第三种情况也许是逃亡者——第一个良心问题。”(《偶像黄昏》p.38)

  “你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个演员?一个代表?或者被代表者自身?——最后你甚至仅是一个受人模仿的演员......第二个良心问题。”(《偶像黄昏》p.39)

  “你是旁观者中的一个?或者那个参与者?——或者那个掉转目光,退避一旁者?第三个良心问题。”(同上)

  “你愿意同行吗?或者先行?或者别人替你行走?......人们得知道,自己要什么,以及自己想要。第四个良心问题。”(同上)

苏格拉底问题

  “在一切时代,最智慧的人对生命都作了同样的判断:它毫无用处……从他们的嘴里,人们何时何地听到的是同一种音调,——一种充满怀疑、充满忧伤、充满对于生命的厌烦、充满对于生命的抵抗的音调。”(《偶像黄昏》p.41)

  尼采认为之前的哲学家都对生命有所敌视。他称“一切时代最最智慧的人。得从近处观察他们!”(《偶像黄昏》p.42)而这种对生命的敌对和对理性的狂热起源于苏格拉底。

  不止如此,他将那些伟大的哲学家视作“衰败的典型”,正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开启了希腊的衰败。他们彼此一致,是“对生命持否定态度”的人,然而,生命在尼采看来是需要尽心体悟得到的,哲学家在追求真理的路上,对生命的否定性判断是愚蠢。他说:“这类判断就其自身来说,是愚蠢行为。 人们一定得费心尽力,尝试去领悟这种奇特的精妙(finesse),即生命的价值不能被估计。”(《偶像黄昏》p.44)

  他从哲学家最反感的肉体和物质特征,来分析苏格拉底。他认为,后者是雅典的底层人,外貌无比的丑陋,而人类学家证明典型的罪犯是丑陋的。“一个容貌的怪物,是一个精神的怪物。”(《偶像黄昏》p.46)苏格拉底是的丑陋正是颓废的象征。

  苏格拉底的辩证法摧毁了雅典高贵的鉴赏力。“首先,一种高贵的鉴赏力被战胜了;随着辩证法,小民崛起。 ”(《偶像黄昏》p.48)

  “凡是得先证明自己的东西,没有多少价值。无论何处,只要权威属于良好风俗,只要人们不‘说明理由’,而是发号施令,辩证论者就是一种丑角:人们嘲笑他,人们不把他当回事。——苏格拉底是一个让人把他当回事的丑角:这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同上)

  “一个人只是在别无他法时,才选择辩证法。”(同上)

  “辩证法仅仅是那些不具备任何其他武器之人手中的自卫手段。”(p.49)

  不过,苏格拉底并非只有消极的价值,他的出现合乎情理。此时“古老的雅典天数已尽”。雅典人离纵欲只差一步之遥,欲望将成为暴君,于是,苏格拉底将理性作为“反暴君”予以抗衡。正因为“无人再能掌握自己,本能自身互相反对”(p.51),因此,苏格拉底要求人要认识自己,但它不仅仅是“认识”而已,他还要掌控自己成为自己的主人。“可我要成为一切的主人”(同上)

  雅典人陷入困境只能借用理性挽救自己的危机,只得诉求苏格拉底的“绝对理性”。“整个希腊思维诉诸于理性的狂热,透露出一种困境:人们陷于危险,人们只有一个选择:要么毁灭,要么——荒谬地理性......”(p.52)形成了“理性=德行=幸福”的公式,以抗衡欲望。

  但,理性并没有消除颓废,他压制了欲望,却否定的生命和本能,因此他只是颓废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依旧是一种疾病。

  “最刺目的日光,绝对的理性,明亮、清醒、小心、自觉、拒绝本能、抵抗本能的生活,其自身只是一种疾病,另一种疾病——完全不是通向"德行","健康"和幸福的回归之路……必须战胜本能——这是颓废的公式:只要生命在上升,幸福等于本能。”(p.53)

  二零二零年七月十六日 夏·夜

  《偶像的黄昏》读后感(四):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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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

  身处一件晦暝不清和责任异常重大的事情中,要保持自己的开朗心情,这绝非雕虫小技:而且,又有什么比心情开朗更为重要呢?缺乏高昂情绪,任何事情都不会成功。力量的过剩才是力量的证明。——一次重估一切价值,这个问号如此黝黑,如此可怕,把暗影抛到打下这个符号的人身上——这样一项使命的命运,每时每刻迫使他,跑进阳光,抖落身上沉重的,变得太沉重的严肃性。为此,任何手段都属合理,每个“事件”都是幸运。尤其是战争。战争始终是所有那些变得过于内向和过于深沉的英才的大智慧;即使在它的伤害中,也存有功效。有一句格言,我想对博学的好奇心隐去其出处,长久以来就是我的座右铭:胆量凭伤口生长,勇敢借伤口加强。

  30

  面对自己的行为不要怯懦!别事后厌弃自己的行为!——良心折磨是不体面的。

  31

  什么,你在寻求?你想把自己增为十倍、百倍?你在寻求信徒?——去寻求零吧!

  35

  人们以为女人深沉——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未对女人寻根究底。女人甚至未曾肤浅过。(《龚古尔兄弟日记》:我们问他,他是否曾经理解过一个女人?——女人完全是玄妙莫测的,不是因为她如此深刻,而是因为她空洞。)

  36

  人很少仅只一次轻率行动。在第一次轻率行动中他总是做得过分。正因为如此,他通常还会第二次轻率行动——可现在他做得太少…

  37

  “除了坐着,人们既无法思考也无法写作。(福楼拜)”——由此我逮住了你,虚无主义者!久坐恰恰是违背圣灵的罪孽。只有走路得来的思想才有价值。

  39

  这曾是我的阶梯,我拾级而上,——为此我必须越过它们。可它们以为,我要在它们身上坐下休息……

  40

  我保留权利,这有什么关系!我有太多的权利。——今天谁笑得最好也就笑到最后。

  我的幸福公式:一个是,一个不,一条直线,一个目标…

  52

  以为对颓废宣战,就能摆脱它,这是哲学家和道德学家那一方的自我欺骗。摆脱,这是他们力不能及之事:他们作为手段,作为救药所选择的东西,其自身仅仅又是颓废的一种表达——他们改变颓废的表达方式,他们没有祛除颓废自身。苏格拉底是个误解;那整个劝善的道德,基督教的也一样,是个误解…最刺目的目光,绝对的理性,明亮、清醒、小心、自觉、拒绝本能、抵抗本能的生活,其自身只是一种疾病,另一种疾病——完全不是通向“德行”,“健康”和幸福的回归之路……必须战胜本能,这是颓废的公式:只要生命在上升,幸福等于本能。

  106

  一个人得学习看,一个人得学习思考,一个人得学习说话和写字:全部三者的目标是一种高贵的文化。——学习看——就是让眼睛习惯于平静,耐心,和让事物接触自己;学习不急于判断,从各个角度观察和理解单个事例。第一项走向精神性的先期培训是:对一种刺激不立刻做出反映,而是把握那种延缓和隔离的本能。学习看,就我的理解,几乎是非哲学的表达方式称之为坚强意志的东西:其本质的东西恰恰不是“意愿”,而是能够推迟决定。一切非精神性,一切卑劣性,都基于无法抵抗一种刺激的无能——人们必得作出反应,人们顺从每种冲动。在许多情况下,这样一种必得,已是病态、没落、疲惫的征兆,——几乎被非哲学的粗话称之为“罪恶”的一切,只是那种生理的无能,无法做到不反应。——学会看的一种应用:一个人作为学习者完全会变得迟缓,多疑,勉强。他会带着怀有敌意的平静,暂且让每种陌生和新奇的事物靠近自己,——可他会对此缩手不顾。敞开一切大门,对每种琐碎小事的恭顺的卑躬屈膝,随时准备就绪的纵身跳跃,对于他事和他物的全身心的沉湎,简而言之,那著名的现代“客观性”,是糟糕的鉴赏力,是典型的不高贵。——

  107

  学习思考:在我们的学校里人们对此已不再懂得。即使在大学中,甚至在真正的哲学学者中间,作为理论,作为实践,作为手艺的逻辑也开始灭绝。…………想学会思考,就得像想学会跳舞一样,把它当作一种舞蹈……

  117

  圣伯夫致波德莱尔的信:“您说得对,我的诗和您的是有关联的。实际上,我也品尝那同样苦涩的果实,满是灰烬”

  126

  建筑物应该表现骄傲,体现对中立的胜利和权力的意志;建筑艺术是表现为形式的一种权力之能言善辩的种类,它时而诲人不倦,甚至阿谀奉承,时而断然号令。最高的权力感和安全感在伟大的风格中得以表达。强权不再需要证明;它不屑与讨好;它沉稳作答;它不感到周围有证人;它生存着,不意识到存在着反对它的异议;它宿命地沉湎于自身,是法则中的一个法则:这个法则作为伟大的风格谈论自身。

  132

  最富有精神的人,前提为,他们是最勇敢的人,也绝对是经历了最痛苦之悲剧的人:不过,他们之所以尊敬生命,正是因为生命以最大的敌意同他们对抗。

  133

  人相信世界本身充满着美,——他忘记自己是美的原因。唯有他把美赠与世界,唉!只是一种人性,太人性美…归根到底,人在事物中映照自己,他把一切反射其图像的东西都看作是美的:“美”的判断是他的种类的虚荣心…

  134

  没有什么是美的,只有人是美的:全部的美学都建立在这样的一种简单的事实上,它是美学的第一真理。让我们立刻添上它的第二真理:没有什么比蜕化的人更丑,——审美判断的领域由此被限定。——从生理上核算,一切的丑使人虚弱和悲哀。它令人想起颓败,危险,软弱无力;人在此时的确会丧失力量。丑的作用能以测力计测出。只要人在哪里的确受到压抑,他就能嗅出某种“丑陋”就在近前。他的权力感,他的权力意志,他的骄傲——与丑同降,与美同升……在这样或那样的情况中,我们得出一个结论:美丑之前提以其无比的丰富性积聚在本能中。…………此刻一种憎恨之情会油然而生,人憎恨谁?不过这毫无疑问:憎恨他的类型的衰落。在此,他出于族类最深的一种本能憎恨;在这个憎恨中,既有惊恐,谨慎,也有深刻,——这是世上最深的憎恨。由于它的缘故,艺术是深刻的……

  141

  将就别人,敞开心扉,这是宽宏大量,不过这只是宽宏大量。人们认出那些具有高贵的待客能力的心灵,可在这些心灵上有许多遮掩的窗户和关紧的护窗板:它们让自己最好的房间空着。为什么?——因为它们等待那些人们不“将就”的客人。

  143

  出自一次博士考试。——“一切高等教育的任务是什么?”——把人弄成机器。——“其方法是什么?”——他得学习让自己感到无聊。“怎么做到这点?”——通过责任的概念。“谁是他这方面的典范?”——那个语文学家:他教人死记硬背。“谁是完美之人?”——国家官员。——“哪一种哲学为国家官员给出最高级的公式?”——康德的:国家官员作为自在之物被任命为法官,审判作为现象的国家官员。

  174

  这里视野开阔。——倘若一位哲学家沉默,这可能是心灵的高潮;倘若他反驳自己,这可能是爱;说谎也许是认知者的一种礼貌。人们不无优雅地说:伟大的心灵,不值得去散播他们所感受到的内在震颤:不过必须补充,面对最失身份之事不感到害怕,同样可以是心灵的伟大。一个爱着的女人,奉献着她的荣誉;一个“爱”着的认知者,或许奉献着他的人性;一个爱着的上帝,变成了犹太人……

  美不是偶然。——即使一个种族或家庭的美,它们所有举止中的优美和善意,是通过努力获得的:和天才一样,美是世代积累的工作的最终结果。人必须为美好的鉴赏力付出巨大代价;人必须为此做许多事,放弃许多事;对于社会,地点,衣着,性满足,人必须有个挑选的原则;比起利益,习惯,意见,懒散,人必须更喜欢美。最高的准绳:人必须对于自己也不能“放任自由”。——美好的事物是非同寻常地昂贵的:而这样的法则一直有效,即拥有它的人,是另外一个人,不是努力获得它的人。

  189

  纵欲狂欢的心理作为一种漫溢的生命和力量感,甚至痛苦在此之中也作为兴奋剂起效,这赋予我理解悲剧性情感的钥匙,而这样的情感既遭到亚里士多德,在特殊情况中也遭到我们悲观主义者的误解。悲剧远不能替叔本华意义中的希腊人的悲观主义证明什么,它相反可以被视为对悲观主义的决定性拒绝和反证。对于生命的首肯即使再其最陌生和严酷的问题中存在;生命意志在其最高级类型的牺牲中为自己的不可枯竭而欣喜万分——我称这为狄尔倪索斯的,我猜这是通往悲剧诗人之心理学的桥梁。不是为了摆脱恐惧和同情,不是为了借助激烈的发泄,让自己从一种危险的情绪中得到净化——亚里士多德就是这么理解——相反是为了,超越恐惧和同情,成为生成之永恒的喜悦自身,——这种喜悦还包含着对于毁灭的喜悦…由此我再次触及我的出发点——《悲剧的诞生》曾是我对一切价值的首次重估:由此我重新站回到培育出我的意愿和我的能力的土地上——我,这个哲学家狄尔倪索斯的最后信徒,——我,这个永恒轮回的老师……

  为何如此软弱?哦,我的兄弟,我如是问你们:难道你们不是——我的兄弟?

  为何如此软弱,如此退让和顺从?你们的心中为何有这么多的否定和拒绝?你们的目光中只有那么少的命运?

  倘若你们不愿成为命运和武器:你们将来如何能同我一起——取胜?

  倘若你们的硬度不足以闪光、割断和剪切:你们将来如何能同我一起——创造?

  所有创造者都是坚硬的。你们必须以为那是极乐,若把你们的手压在千年之上,犹如压在蜡上,——

  以为那是极乐,若在千年的意志上书写,犹如在青铜上,——比青铜更高贵。十分坚硬,这才是最高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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