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肮脏的三十年代的读后感大全

2021-02-10 01:50:45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肮脏的三十年代的读后感大全

  《肮脏的三十年代》是一本由[美]蒂莫西·伊根(Timothy Egan)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49.00,页数:33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一):肮脏的三十年代

  2020 第98 肮脏的三十年代:沙尘暴中的美国人 ⭐️⭐️⭐️⭐️⭐️ISBN:9787532783601 20200516-20200519

  实体书与电子书对半看的。

  比较有趣的点是从未听说过热爱环保与人权的灯塔国也有沙尘暴,而且还是人祸;20世纪30年代砂暴肆虐时恰好遭遇严重经济衰退,失业率高达25%-29%,今天灯塔国因新冠危机致失业率才14.7%,川建国一定会夸自己英明神武领导有方。

  沙尘暴问题的始末就不怎么神秘了:1. 一战后粮食需求、价格猛增,种粮食可以短时间内聚集巨大财富,向大自然要钱的人把眼光转移到未经开发的高地平原。2.生产力水平的大幅增加。因拖拉机与新联合收割机等大型机械的使用,生产效率暴增,大量草地被撕裂破坏转换为耕地。3. 对自然气候与植被关系的科学认知落后。大多数人竟认为铲除大草原植被可以增多当地降雨量。4. 经济衰退导致粮食价格下降,农民为维持上年经济收入,加倍开垦草原,陷入更大的恶性循环。

  后记中提到高地平原从未完全恢复过来,这对于灯塔国来说相当令人唏嘘啊。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二):肮脏的三十年代

  https://athenacool.wordpress.com/2020/06/16/%e8%82%ae%e8%84%8f%e7%9a%84%e4%b8%89%e5%8d%81%e5%b9%b4%e4%bb%a3/

  肮脏的三十年代:沙尘暴中的美国人 [美]蒂莫西·伊根(Timothy Egan) / 龚萍 / 上海译文出版社 / 2020-5

  子扉我 2020年夏 申城西楼

  原载回响编辑部微信2020年6月16日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三):呼吸

  

我呼吸,每时每刻。无处不在取之不尽的空气持续我的生命,吐纳之间,心脏跳动。肮脏的三十年代,当空气成为奢侈品,呼吸也成为一种威胁。

1862年美国颁布《宅地法》,1909年颁布《扩大宅地法》,伴随着这项法律的是1872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废除叶卡捷琳娜的承诺,以及,如雪花般白纸纷飞的宣传册:“土地免费,人民自由”“人人都是地主”“农业的最后一片边疆”“那是一个正在形成的帝国”,开发商以谎言织成美好的明日画卷,它们带给或贫困或无机可归的人以希望,也给西部以发展的机遇。人们带着各式各样的愿景涌入这片土地,决定试一试这个“在庄稼上碰碰运气的游戏”。

于是,草原被翻转,地表被撕裂。小麦、玉米、棉花这些粮食作物、经济作物开始在美国西部生根发芽,而草皮被连根拔起。这片土地失去了它的附着物,失去了固定它的黏合剂,灾难的洪流开始累积,等待着决堤的那一刻。不幸,经济大萧条和沙尘暴先后来袭。产品过剩、价格暴跌、土地干涸,加上胡佛总统的不作为,沙尘暴中的美国人奄奄一息。随处可见的移动沙丘、身体里满是尘土的牛羊、肆虐的棕色瘟疫尘肺病,带上口罩、抹上凡士林也无事于补,他们被沙尘暴遮蔽。他们有的离开这片土地,有的绝不放弃,至死方休,可是这片土地并没有得到回馈,十年又十年,草原恢复步履艰难。

“土壤是国家所拥有的坚不可摧、不可改变的资产”,但绝对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土壤是有生命的,当人们无休无止的耕种,贪婪的汲取,它的生命力终究要被消耗殆尽。那时候的它,或许会永久的休眠,静止不动,只剩下死寂,又或许会乘着风飘过万水千山,洒向另一片土地,那一片土地像被覆上一层薄纱一样被尘土包裹,花瓣上、草叶上,还有人们的脸上。土地也需要被尊重,在挥洒汗水创造财富的时候也要考虑它的资源承载能力。我喜欢那些一个个沙漠变绿洲的故事,也喜欢蚂蚁森林里我自己种下的一棵棵小树苗,或许我们的退耕还林还草从谎言开始,但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让我们看到了奇迹。

生活在内陆的我,鲜少见到沙尘暴,我们提到最多的,是霾。盆地里的风,把霾从西北吹到东南,然后沉淀下来,久久不能散去。它是灰黄色的,笼罩我们、淹没我们,我被咳嗽和鼻炎反复折磨,不能呼吸。不同的自然现象,同样都是大自然对人类活动的不良反应,同样的教训。关闭的工厂、涨价的加工品,大家有一声声的抱怨,但我今天,能看到更多的蓝天白云,还有远处“窗含西岭千秋雪”。

我尤记得我在西北上学的时候,那是一年的运动会,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漫天的黄沙。操场里,四百米的跑道,我看不到跑在我前面的选手,红色的跑道,白色的线条把我指向前方。我一个人,在黄沙里,寂寞的奔跑,大口呼气,却好像汲取不到足够多的的氧气。晚上,我打结的头发泡在洗脸盆里,水变成了黑色,手一搓,满是泥沙。

我有一个梦境,运动会,我坐在终点看台上,等着千米跑的冠军出现。然后他出现了,在黄沙里脱颖而出,像是裹挟着沙像我们跑来,清水一泼,我的眼前突然清晰。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四):满盈如不戒,倚伏更何疑

  汉民族经营农业,农业用地的不断推广扩张,使草原不断向北方退缩。战国末年,秦国以咸阳为都,于西北各地分设郡县,其中北地郡设在今甘肃省东北部泾河上游,使大片草原转变为农田……隋、唐两代又在泾河上游设置许多州县,农耕又得到发展,草原再次减小,水土流失加剧,泾河比以前更加浑浊了。

  ——摘自《面对古都与自然的失衡——论生态环境与长安、洛阳的衰落》

  1930年代美国的大萧条是我一贯知晓的,但同时期发生的“沙尘碗”事件确是我的知识盲区,本书带来了一块重要拼图,使我对那个时期的认知更加立体和全面。

  在一定程度上,被命名为“沙尘碗”的大沙尘暴是一战后遗症的一个表现,一战中欧洲受战火影响,农产品生产剧烈下降,固有的市场格局被打破,而美国农业就在这个时期迅速扩张,填补了一部分旧玩家退出的市场空白。西进运动固然是美国自18世纪以来的一贯国策,但在新市场的推波助澜之下,新农地的开垦就更加激进了。

  中华文明以农业为主导的时期很长,大规模农业对生态环境的破坏,略为了解中国历史的读者应当都有一定感知。正如引言所述,纵然中华文明的传统农业技术冠绝全球,经过几千年的反复开发与兵火战乱,原先千里沃野的关中平原在唐代之后承载力终于达到了极限,水土流失频发,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中央。

  书中描述的美国大开垦对西部草原的破坏,相当于是在当时最高技术的加持下,短时间内迅速走完了中华文明几千年的类似历程。这也佐证了我在《低欲望社会》书评中的观点,在既定技术水平下,只要有市场驱动,要素投入的组合可以迅速调整达到最优组合。美国大开垦迅速完成了全球农业新市场的抢占,如果故事到此为止,那也不过是新旧玩家交替的老生常谈。

  世间事就怕一个然而,一战后欧洲农业恢复,全世界的粮食过剩来得比当年的粮食短缺更快,供需形势急速倒转,粮食价格大幅下跌。粮价是百价之基,衰退与恐慌迅速传导到工商业与金融业,大萧条的阴云终于笼罩在美国上空。祸不单行,西部过度开垦导致的荒漠化偏偏在此时演变出剧烈的沙尘暴,使得灾难更加深重。正可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现在回顾这段时期,虽然大萧条与沙尘碗都是历史的必然事件,二者接踵而至形成叠加破坏却又有其偶然性,只能令人感慨造化弄人。

  迅速耗尽期权价值的技术似乎不是什么令人放心的选择,但“局部试点、修正推进”的动态策略要求全人类统一步调,更是痴人说梦。寄望于人类的理性,本身就是最不理性的,满溢盈亏、祸伏福倚的循环大约是无法打破了。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五):大自然的加倍奉还

  『有可以策马奔驰的平原生活就如同与大自然达成约定,它给予的和拿走的一样多,而在1935年全都是拿走。』

  1929年经济大萧条开始之前,越来越多美国人开始寻求新的未被别人拥有的土地居住。这全是由于1862年美国国会通过的一项宅地法案,将个人可以探明并拥有的土地面积提升了一倍。

  这项宅地法案出台之后,愈多人尝试举家搬迁,去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居住,有一部分去了得克萨斯州及俄克拉荷马州边界土地开发商也趁机宣传他们开发的地区,俄克拉荷马州博伊西城。他们用花言巧语宣传,吸引“幸运”的买家来这座新城。

  来到新开发土地的安家客们与牛仔们,开始研究这土地能否给他们带来更富足的生活。当时,一股投机热潮也变相鼓励着他们开垦种植。人们杀遍野牛,把自己的牛带到这片土地上。他们开始在干旱的天气下犁地,种植小麦。这似乎一切都很顺利。刚开始,这批新住户们确实也尝到了甜头,购置了更多的机器设备开发更多的土地。

  然而,这片无人之地之所以成为无人之地也是因为不适宜作物生长的干旱的天气。人们并不知道。土地的地力由于撕破草皮开垦种植而变得脆弱起来。小麦的产量也随之下降。有些农户看着态势变坏了,抛下植被被破坏草皮裸露在外的土地扬长而去。他们不知道,本来大自然能给予的比拿走的多。可惜他们把这规律破坏了,把大地翻了个底朝天。

  1932年1月21日中午时分,大自然开始了它的“报复”了。一股黑色的暴风雪,带上如同钢丝绒般的边缘,朝着人们袭来。风暴经过之处,遍地煤色的尘土。人们暴露在外的头发、眼睛、鼻子,还有喉咙都是灰。这些是什么?是土壤。

  人们以为这只是单纯发生的个例,还没有重视它。后来情况愈演愈烈,他们吓坏了。带着土壤的恶劣大风,可以把俄克拉荷马州的土壤带到美国的中心城市——纽约。原来还满不在乎的纽约市民吓坏了,他们无处可躲。最初还以为无人之地的事并不迫在眉睫的气象局官员,看到参议院办公大楼上空的太阳被沙尘暴盖住消失不见了。他们慌张了。国会通过了《土壤保护法》。这已经是第一次沙尘暴发生过了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为什么沙尘暴最初未被得到重视呢?这有值得考究的地方。当时美国正处在经济大萧条时期,总统胡佛面对严重的国内经济危机并非束手无策,而是自由放任。他并没有试图开启国家干预经济模式来扶持农业生产,扭转国内大规模的失业大潮。他奉行的是,就让市场机制淘汰失败者吧。

  胡佛的任期将至时,穆雷试图宣传自己的竞选总统的口号来获得民心和投票。他的口号是“4B”,即承诺大家能吃上“面包、黄油、培根或豆子”。读者试曾想过,竞选总统的口号竟然是基本的满足温饱的物质需要。

  后来,穆雷并没有当上新一任总统。罗斯福总统带着他一系列的想法和政策登上了历史舞台。他与美国人民一样,深陷于内外双重的困扰当中。如何力挽狂澜,是重中之重。

  “大个儿休”休·班内特为罗斯福政府出谋划策,提出了土壤保护的建议,即在已经遭受破坏的土地上开挖沟渠蓄水保持地力。另一方面,他还建议当地的农户团结一致互相监督休耕土地。一时的开发仅是一时的,补救和恢复则是几代人努力也未必能快速成效的。

  大自然是值得敬畏的。美国人在1930年代西部大迁移到无人之地居住是个途径,但并不是切实可行的。他们的肆意开垦造成的破坏是今后几代人为之竭诚补救才有可能恢复的。

  然而,后记里面还提到,1940年代农民们又再次因为有规律降雨和小麦价格飙升而撕开补救时候种植的防风带的树开始种植。我的心又再次揪起来了。他们还是没有意识到他们与大自然签下了约定。这样的“背叛”大自然的给予,迟早会使得大自然加倍奉还。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六):不同的原因,同样的教训

  美国三十年代的大沙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几年前我们所热议的雾霾。沙暴和雾霾虽然形成的原因不同,本质上都是人类活动对环境的破坏而造成的自我反噬。

  《肮脏的三十年代》主要记录的是美国大萧条时期又同时发生的沙尘碗事件。

美国大萧条时期恰逢一战的爆发,众多粮食产区纷纷沦陷。世界粮食供应出现了短缺。这时候美国西部大开发正遇上难题,广袤的西部草原气候恶劣,经济作物无法产出,牛肉价格又跌入了谷底。从欧洲带去的一种硬质小麦如天降仙草出现了,这种小麦仿佛就是为了西部恶劣的气候而生的,抗旱抗寒。恰逢俄罗斯及欧洲陷入战争,全球粮食供应出现短缺,于是农场主纷纷种植这种小麦以获取丰厚的利润。

  就如同我们常见的某些领域的经济泡沫的产生,小麦泡沫迅速形成。价额翻了十倍不止。这种暴富的机会带来的是各类人群奋不顾身的投入其中。不惜成本的贷款扩大种植面积。

  这种行为也波及到了金融业,金融业也在这场风潮中助推了这场泡沫。

  泡沫最终的归宿就是破裂。一战停战后,不过几年时间,粮食产量迅速复苏,供不应求的局面一秒扭转。沉浸其中的人们的思维还未改变,贷款还未还清,为了维持原来的收入,只能不停的扩产,开垦荒地。

  于是,美国西部生长了几万年,曾经供养了3500万头野牛的广袤草原被铲平。唯一能留住土表的植物被人为的拔除了。

  我们在学习中国历史的时候知道,中国黄土高原曾经是悠悠中华历史中最肥沃繁华的地段。人类对自然的所求无度导致了地表植被被破坏,水土流失,造成了著名的“地上河”,两岸人民常年饱受河水泛滥之苦,修堤防涝成了历届王朝都头疼的难题。

  同样的,美国西部的这一大片草原被拔除之后,种上了小麦。在每年深秋到初春,风最厉害的时候,土表却是裸露的,毫无保护。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沙尘暴席卷了整个美国。

  这场沙尘暴甚至从西部吹到了纽约。当地的人们更是苦不堪言。小麦抓不住土壤,还未长成就已经枯死。空气中蔓延的尘土更是对人们的健康和生活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用湿毛巾塞住门窗的空隙也毫无用处。无数人因为患上尘肺病而咳嗽不止,母亲留不住孩子,医生留不住病人。

  一切都像印第安预言中说的那样发生了。“到地狱只需要六英尺”。

  我从不知道美国也曾经发生过如此惨烈的人为自然灾害。在人们对大自然索取礼物的时候,从未想到过这些礼物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地球花了亿万年维持的生态平衡被人们一瞬间打破。再想要重现自然和谐的环境需要的又是漫长的时间。

  然而人类仿佛是鱼的记忆,在旧伤渐渐隐去,老人们还在讲述他们曾经的遭遇的时候,几年的风调雨顺又让人们贪婪起自然曾经给予的馈赠,一切又好像是要重演。

  《肮脏的三十年代》作者蒂莫西·伊根文笔非常优秀,为从未看过纪实文学的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在这个充满魔幻现实主义的2020年,看到这样一本书无疑是十分惊叹和喜悦的。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七):风沙不但吹进肺里还渗透到肮脏的灵魂里

  这本书读了四个多小时,从头到尾都是呼吸困难。

  “她就是冲着这里的空气来的,她的宝贝女儿现在却因此奄奄一息。”多么悲哀又多么讽刺。

  一开始,那一片土地,风吹草低见牛羊,只是人烟稀少,交通不便。

  不经过政府批准,私自拍卖土地。来了一群疯狂的人,企图发财。赶走了牛羊,赶走了印第安人。将大地剥了一层皮,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大跃进”式的种麦子,疯狂地翻转大地。

  麦子就像是股票,过山车式的嘲笑这些疯狂者。

  越是低价的时候,越是疯狂的扩张。越扩张越低价...陷入恶性循环且不自知。最终撑到上限,蹦的一声打破了自然平衡。

  原本来这片土地是想发财的、来呼吸的、来安居乐业的。在自然力量面前,人类是无知又渺小。曾经挖掘有多么愚昧无知 自杀式的扩张,自然的报复就有多么沉重。

  风沙吹肆虐,吹进翻转过来的大地,吹到了麦子上,吹进了村庄,吹进了房屋,吹进了肺里更吹向那肮脏的灵魂。

  呼吸是困难的、天空是灰色的、人们是绝望的。这片土地被沙尘碗 、夜蛾子、蝗虫 、野兔所取代。人们又疯狂地捕杀野兔,遍地野兔的尸体,空气中残留着血腥味。

  “牲口的眼瞎了,窒息而死。农民切开它们的肚子发现胃里全是细沙。马匹在风暴中狂奔。孩子们咳到呕吐,被医生们所说的“尘肺病”折磨得奄奄一息。绝望之中,家家户户都把孩子们送走了。抱一抱爱人或者握一握别人的手,如此本能的动作都会使两个人摔倒,因为尘暴产生的静电太强了”

  这片土地又恢复了人烟稀少,风声啸啸。裸露的大地,只有无尽的风沙。

  十年的经济大萧条,上千万人受难。“他说没什么能与1930年代的那场黑色沙尘暴相提并论,那个时候,就连生命中最简单的事——呼吸——都成了一种威胁。”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引起重视的少之又少。明明不堪一击,却到处搞破坏,到处挑衅。承担不起后果还连累后代,你看哪!当时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弱小的老弱妇孺。被饿死,被风沙掩埋。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却为那些疯狂者买单。

  “小镇悄悄地消失了,在某个时候慢慢死去,不曾举行过葬礼,也不曾好好掩埋。”

  下一次又是什么呢?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八):覆碗倾沙

  “3个简单的词,每个西部农民的舌头都很熟悉,它们主宰着那片大陆的沙尘碗之下的生命——如果它们往下倒的话。”此后头条作者、政客和新闻短篇在提到平原的空中部分时会用它的新名字来称呼:沙尘碗(the Dust Bowl)。“

  急功近利的西部大开发,错误的宅地政策,战时推高的小麦价格,刺激着人们不计后果地驱赶原住民,驱杀野牛,翻耕草原。当局者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读者却大概能猜到结局,只是这场灾难的严酷程度实在非读过文字不能想象:

  小迈尔特的工作是照料除了西瓜什么也没有的菜园,它们长得又大又绿,怀特一家扳着指头数着他们能切开一个,把脸埋在甜甜的湿润的水果里的日子。仲夏时节,在一连串的沙尘暴中,静电噼啪作响。迈尔特去屋外查看他的菜园。那天早上他刚浇过水,但现在西瓜死了。

  1岁不到的孩子时常被油腻腻黑漆漆的东西蒙了脸,嘴唇上满是泡沫和泥污。发着高烧,无法咽下瓶中的牛奶,反上来的是黑乎乎的呕吐物。医生用纱布和宽胶带绑住她的腹部,这样可以固定住咳断的肋骨。

  黑泽尔宫缩最厉害的时候,丈夫带者瘀伤、血流不止、满身尘土地走进产房,他刚刚从黑暴雪中赶来;汽车抛锚,漫天风沙中步行求助的农民窒息而死;为尘肺死者送葬的队伍被流沙挡住了去路,卢卡斯家的男人们拿着铲子下车开始挖沙,身上还穿着他们最好的衣服;博伊西城还执拗地坚持着它过分的骄傲:当地的商人在失去了毕生积蓄后,先射杀了自己的妻子,再用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打得脑浆横飞。

  单看这场灾难中的个体,生活不可谓不艰难悲惨,那时他们中也有人依然期待明天,期待绿色的田野和新生活,在周末前往科勒牧场——锡马龙河的涓涓细流边一个可以看到些许绿色的地方,想着水和以前万里无云的天空和春天。只是这样的顽强和坚韧在政客的无耻欺诈下更教人心酸。

  “126号”依然日夜喧嚣。科学家对班内特的言论视若无睹,宁愿相信大平原的萧条,罪魁祸首是天气而不是耕作方式,而天气总会变好。麦卡蒂选择报喜不报忧,甚至“向我们的沙尘暴致敬”,敦促市民“欣赏大自然伟大奇观,沙尘暴的壮丽和秀美,哪怕我们在窒息,喉咙和鼻孔满是沙尘,无法用语言描述我们的情感,也要笑着面对”。

  大自然覆碗倾沙,将用“好消息”堆砌起的无根琼楼轻而易举地击碎。

  这片土地上曾经水草丰美,曾经牛马遍地,田间风掀麦浪,镇上酒绿灯红,后来也还是在这里,连日黑云遮天,千里黄沙铺地。这并非大自然的背叛,都是人类自己选择的路。

  是什么样的沙尘暴能在广袤草原让人们生出幽闭恐惧:大地一片漆黑,静电的火花在周围闪烁,这是这片空旷中唯一的光亮。“窗户上盖着湿床单和毯子,门上贴着胶带,墙上的裂缝塞满了碎布和报纸。男人见面都不互相握手了,因为静电大得能把人击倒。他们也在门把手和金属烤炉的手柄上裹上布,以防被电到。车主们在车底拴上了铁链,可以将空气中的电流导入地面。医院推迟了手术,因为他们无法确保手术室的清洁。面粉厂不得不减少开工时间,以免灰尘和谷物混在一起。”谁还记得,这也曾是上帝的阳光照耀过最好的地方。而现在,就像当年青草被扒光一样,本来在被掀翻的草皮上扎根的学校、教堂、住宅和主要街道,现在又被一片片剥落。

  仿佛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大自然陷入紊乱状态,在黑色沙尘暴、蜘蛛、夜蛾和野兔取代水牛草、草原鸡和哀鸠后,现在上场的是遮天蔽日的蝗虫。正当毒药杀死的蝗虫在田里堆积如山的时候,沙尘暴卷土重来,希望被紧锁在角落:

灵魂会回到一具被风吹走的尸体吗?科曼契人是否还能在贫瘠的草原自由驰骋,野牛是否还能在找不到野草的土地上找到家园?经过亿万年进化而成的草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它把野火、干旱、无尽的风以及严寒带入了自己的生命周期,是否还能重新补缀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原以为三十年代的沙尘碗会像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使得西部的人们在罗斯福力挽狂澜退耕还草、广植护林的政策初具成效后对自然的利用有所忌惮,领悟“并没有用之不竭的资源”的道理。

  可故事的发展并非如此。沙尘碗被人遗忘,平坦的大地被风吹走,小镇在风中颤栗然后消失,最后的幸存者被打垮、彻底崩溃,诉说着天空曾向他们洒下泥土的时代的事,却不知道人们是否会相信,但即使相信他们也满不在乎。高原平地经历过1930年代之后,千疮百孔,从未完全恢复过来,罗斯福种下的树大都消失了,农民们再次撕开了防风带的树开始种粮食,从地下水源抽水,其它树木在过去半个世纪的干旱周期中死亡。零落残余的扭曲变形却依然屹立的树,仿佛空旷沙滩上水手留在瓶中的信。

  然而不知是因为曾经的黑暗记忆,还是后人的不知悔改,伊纳维尔的老妇人焚烧了她丈夫关于沙尘碗的日记,说这种恐怖不值得分享。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九):撕裂的土地

  回顾人类的漫长发展史,伴随着人类的贪婪和无知的,是那些业已消散或即将被遗忘在在历史深处的让我们疼痛的至暗时刻。十九世纪早期的伦敦雾是首例全球“闻名”的空气污染,伦敦因此而戴上“雾都”的帽子;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发生在乌克兰的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事故,在 S.A.阿列克谢耶维奇创作的纪实文学《切尔诺贝利的悲鸣》中,让我们得以见证撕心裂肺的疼痛模样。 事故多年后,人们用无人机航拍了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事故遗址,在镜头中荒废的切尔诺贝利静谧如鬼城;进入二十一世纪,人类给自身制造的灾难仍然时有所见。 2011年发生在日本福岛的第一核电站事故影响至今仍在,而今天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让我们所有人真正体会到了自由呼吸的可贵和生命的脆弱。

  美国这个新兴的移民国家,在其短短的二百多年的建国史上,也曾有过这样的至暗时刻。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后,俄罗斯关闭了小麦出口渠道,全球粮食供应短缺,小麦价格上涨了一倍多,这直接刺激了美国国内的粮食生产。在这一需求下,美国政府推出了宅地法案,越来越多的人口迁入,甚至包含生活在俄国的伏尔加德国人,这些人拖家带口背景离乡不远万里举家迁至后来被称之沙尘碗的地区。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沙尘碗地区城镇的规模不断扩大,一望无际的高地平原的茫茫野草消失了,代之以碧油油、金灿灿的小麦地。而这块广袤的高地平原,本是科曼契人的保留地,也是野牛的天堂。然而世事难料,仅仅十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沙尘碗地区从天堂变成了地狱,当地的人们开始了漫长的苦难生涯。

  在《肮脏的三十年代》一书中, 美国作家蒂莫西·伊根通过幸存者的声音、日记和历史图片,把我们重新带入这段灾难史,揭开了美国人1930年代的疼痛记忆。全书讲述了形如碗状的被命名为沙尘碗地区人们的遭遇故事,时间跨度是从1901年开始到1939年止长达四十年。

  大开垦花费了人们三十年的心血,进入三十年代打击接踵而至,小麦价格不断跌落,甚至低于成本价。人们只有通过增加耕地从而增加产量,才能有望追平以前的收入。更多的草地不见了,代之以裸露的泥土。人们在《坎贝尔土壤耕种手册》这样小册子的指导下,不顾高地平原的不利于耕作的天然条件,竭尽所能地开发这块曾经属于印地安人的栖息地。被称为大草原毁灭者的单向犁发挥了重要作用,因为它对草皮的破坏效率奇高。在曾经属于XIT牧场的这块土地上,草皮一块块地被掀开。XIT牧场的人悲叹说:高地平原和北极之间只有带刺铁丝网之隔。高地平原还流行这样一句格言:打水要挖几英里,伐木要走几英里,到地狱只要六英尺。

  然而,人们却不管不顾,只一心种下小麦,努力摆脱贫困,因为他们多数人住的地洞和草皮屋,生活还很艰难。政府也在一旁信誓旦旦地宣称:土壤是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孰料事与愿违,先是一战后俄罗斯恢复粮食出口,欧洲市场供过于求。美国自己出现了粮食过剩,经济危机终于不可避免地爆发了。雪上加霜的还在后头,本书讲述的主角沙尘暴紧随其后露出峥嵘的嘴脸。美国有史以来影响最为深远的由人类自身引起的自然灾害,使该地区的人们生活蒙上了死亡的阴影。沙尘暴导致很多人得了支气管病,老人和孩子首当其冲,很多人因为尘肺病痛苦地死去。土地因干旱和沙尘暴携带走大量土壤而颗粒无收,还没等成熟就干旱而死,幸运的时候有雨降落,人们满以为丰收在望,谁知蝗灾不期而至,黑压压如风疾驶而过,所到之处都被啃光,麦苗、家种的蔬菜,甚至它们试图吃掉木质的东西。

  打开《肮脏的三十年代》,你仿佛亲眼见到这些深受苦难折磨的人们。当沙尘暴来时,人们用水浸过的湿毛巾、被单等物试图堵住门窗,防止沙粒侵入,沙尘却无孔不入,甚至当被困在家中的人们吐出痰来都是黑色的。人们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可他们除了选择坚守,却别无选择。因为失去家园,他们将一无所有。政府伸手援助,发放救济物资。倔强的宅地所有者埃兹拉·洛尔里却说:我不会让我的家人去排除领救济餐,绝不,我们手上有食物,头上有屋顶。

  倔强的不止是埃兹拉·洛尔里这样的男子汉。沙尘暴夺走了黑泽尔·萧的头胎宝宝,从10岁来到此地的她选择与沙尘暴继续抗争,虽然这是一片悲情的土地,她流着泪花选择留了下来。此后,她又生了一个宝宝。

  《肮脏的三十年代》为我们讲述了一个个悲情时刻,他们的故事也许终将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就像我们终将被人遗忘一样。这段悲壮的记忆如此鲜活,因为我们能够感同身受。正如眼前这场远未结束的新冠疫情。我们承受了痛苦,我们失去了正常的生活,我们的人生也因此改变了。

  美国三十年代的沙尘暴事件催生了《土壤保护法》,所有国家中第一个土壤保护局也首次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美国还创建了移垦管理局,目的是提供贷款帮助人们重新开始或购买土地。美国人在灾害面前勇敢地站立起来,罗斯福新政改变了沙尘碗地区人们暗无天日的生活。

  今天我们回望这段历史,在感慨万千之余,理应思考今天的所作所为。善待脚下的土地,因为它是我们赖以维生的最后庇护之所。晴朗无风沙的天空和适时下几场铺天盖地的大雨,这些就是沙尘碗地区人们内心的渴望。而我们现在渴望的则是,摘下口罩,自由呼吸。

  《肮脏的三十年代》读后感(十):DBM提示:大自然释放技能——复仇之风

  

过度放牧,会导致土壤沙化,最终草原会变成沙漠,这是现代社会的一种普遍共识,但是还有另外一种现象,就是过度种植会带来什么呢?

在美国的中部,横贯德克萨斯与俄克拉荷马地区,有一片狭长的地带,这里气候干旱,生活着野牛与印第安人,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很长时间以来,美国人都对这里缺乏兴趣,这里没有东部的工厂,没有南部的种植园,没有西部的黄金,没有河流,没有铁路,似乎是大自然保留给自己的领地。这一片土地是如此不被重视,以至于它的主人不断变化,先是本地的印第安人,然后是西班牙殖民者,然后西班牙殖民者将这里给了法国人,法国人顺手又卖给了美国,但是随即这里被墨西哥占据,随着德克萨斯的独立这里成为德克萨斯共和国的一部分,并且最终再一次回到美国的怀抱。这是一片长期被忽视的土地,早期的勘测者将这里称为美洲大沙漠,并且认为这里并不适合农业,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20世纪初。

当美国肥沃的土地已经被分割与占据之后,这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引起了注意,先是投机的地产商,然后是美国政府,开始采用种种手段吸引人来此定居。诱惑力是免费的数千英亩的土地,代价是需要自己开垦。第一批来此的居民发现他们面对的环境比自己的想象还要恶劣,但是既然一无所有,就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了。一批批辛勤的移民开始了自己艰苦的创业历程,他们需要战胜干旱、野火、冰雹、霜冻、暴风雪、山洪暴发与龙卷风,他们用风车从地下打水灌溉土地,居住在被称为地洞的狭窄棚屋,与蜈蚣为伍,能够坚持到最后的是少数,但是他们等到了回报。

农民们用工具翻开土地,去除原本的牧草,种植小麦,在艰苦的努力之下,小麦在这里扎下根,第一次世界大战让所有的辛苦付出都有了回报,土耳其对于海峡的封锁让欧洲失去了重要的粮食来源,他们向美国求援,而来自这里的小麦成为最好的商品,价格攀升,这里的农民享受到了城市工人无论无何也无法挣得的财富。这是一个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开荒创业曲,如果真的是一首交响曲,那么可以在这个最高潮画下休止符,不过这是生活,不是交响曲。

小麦的收获让更多的人涌入这里,草原急剧缩减,新式的犁与机械工具确保农民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开垦土地,这里成为了全世界的大粮仓,一块块麦田铺满了目力可及的空间,土壤成为了一种用之不竭的资源,至少当时支持改造草原的联邦土壤局是这么宣布的。

可是小麦的盛宴不可能永远进行,随着战争的结束,俄罗斯(苏联)恢复了粮食供应,对于美国小麦的需求开始下降,多余的小麦开始在铁路附近堆积,更加糟糕的是,1929年,美国爆发了大萧条,虽然在美国投资股票的人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从事农业劳动的人口占四分之一),华尔街的股市风暴似乎对于这些西部农民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任何风暴都是会以某种方式影响所有人的。大萧条导致资金链断裂,很多人无钱购买粮食,而粮食的价格一落千丈,压根无法支付开垦的费用,于是出现了一种现象,一方面是城市中的人在饥饿中度日,一方面是在农场大批的小麦腐烂在田地中或者被当作燃料烧掉,这个时候美国粮食的产量冠绝全球,但是却无法喂饱美国人自己。农场主恳求政府收购粮食,但是被崇尚自由贸易的总统胡佛轻蔑的忽视了。

为了保护粮食价格下跌之下受损的收入,有两种解决方案,一种解决方案是减产,通过减少供给来提升价格,但是这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如果一个县的农民愿意减产,而另外一个县的农民拒绝采取同样的行动,那么减产方案必然破产,而让广袤土地上松散的农民在自己濒临破产的时候达成共同减产协议并且严格遵守是不可能的,于是所有人都走向另外一个极端,通过开垦大量新土地尝试弥补收入的损失,在这个恶性循环之中,原本的植被被彻底破坏,灾难悄悄来临了。

1930年,一场风暴袭击了俄克拉荷马,风暴并非新鲜事物,沙暴也时常见到,但是这一次的东西不一样,这个东西是滚动的黑色的,带有静电,与过去看到的沙暴大不相同,这只是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这种风暴在1931年之后多次袭击这个地区,与沙尘暴不同,这一次强风卷起的是土壤。过去土壤安静的在地面上,被一层层草牢牢固定,这些草的根系深深的扎在土壤中,即便是遭遇了野火或者干旱,地面之上的草枯萎,地面之下的根系依旧将土壤固定在原处。然后农民来了,他们高效的清除了草,连同草的根系,取而代之的是小麦,当小麦年景好的时候,农民细心的照料土地,土壤的任务是为小麦提供生长的根基,但是随着坏年景的到来,越来越多的土地被抛荒,农民们发现,种小麦的收益还不如支出,于是土地裸露了出来,没有草,没有其他植被,而且随之而来的干旱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有限的植被成为干旱以及野兔、昆虫的牺牲品。裸露的土壤在强风下变成了移动的黑色风暴,这种黑色风暴可以敲碎窗户、让牲口失明,也让孩子们身染疾病。印第安人说,这是大自然的报复,报复那些将印第安人驱逐走的白人。还有一批为此惋惜的人是墨西哥人,他们曾经在这里放牧,还记得这里丰茂的牧草与四处可见的野牛,现在这片土地已经伤痕累累。干旱与暴风雪当然会袭击,但是第二年一切就会变好,大自然是公平的,在它毁灭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带来一些什么。但是这些农民破坏了这种平平衡,他们毁灭了牧草,毁灭了这里的生态系统,但是除了短暂的财富之外,什么也没有带来。

给农民带来新的希望的是罗斯福的新政,自由放任的经济学结束了,政府开始收购剩余的谷物并且负责将其分发给需要的民众。政府开始要求控制农业产量,修建水利设施,恢复森林,防止水土流失。罗斯福任命了一位专业官员负责解决小麦产区的土壤流失问题,但是这里首先需要的是降雨,罗斯福的新政并不能确保这一点。1933年,有70天刮着尘暴,异常糟糕的天气摧残着这里的民众。到了1934年,持续的干旱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1934年5月9日,一场巨大的尘暴袭击了美国,这场尘暴宽1800英里,携带了3.5亿吨尘土,从大平原一直飞到大西洋,芝加哥、纽约都见识到了这种尘暴的威力。对于大都市的人们而言,这只是偶尔的不便,但是对于生活在德克萨斯、俄克拉荷马狭长地带的人而言,这已经成为了生活中无法逃避的一部分。

持续的尘暴,让这里成为最不适宜居住的地区,土地中粮食的收成,也彻底无法保证了,因为种在地里的有限的粮食,非常可能随时被尘暴毁灭,这个时候罗斯福提出了建议,政府给与农民补贴,条件是农民承诺不再种粮,这背后的逻辑是通过政府调控的减产推高粮食价格,同时给农民提供补贴,对于那些原本就种植困难的农民而言,这个提议是非常及时的。休耕还有一个好处,让大自然有机会重新恢复生机。

消极等待自然是不行的,罗斯福提出了几个研究项目,寻找可以在酷暑与严寒中生存的树种,考虑修造从加拿大到德克萨斯的防护林,还有是否考虑在这个国家的中部变成一片沙漠之前清空这里。

清空这里的考虑不仅仅是为了自然环境,而且是考虑这里居住的人,长期沙尘的侵袭,让尘肺病开始流行,这里已经成为了不宜居的地方,尤其是长期干旱让情况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1935年4月14日被称为黑色星期天,前所未有的黑色风暴被记录下来,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的称号:沙尘碗,因为黑色沙尘好像一个巨大的碗一样扣在这片土地的上空。在威胁到华盛顿的沙尘面前,国会通过了《土壤保护法》,不过土壤的恢复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因为沙尘每年都会带走8.5亿吨泥土,这意味着有500万英亩土地无法耕种。需要寻找的是可以在沙尘覆盖土地之上生长的草,同时设法固定土地。一个错误的政策,将用未来漫长的时间来补偿。

如果在30年前美国人了解如何保护干旱的土地,就不会陷入当前的窘境:“该如何解释这样一个地方呢,那里黑土从天空而降,那里的孩子们在户外玩耍时死去,那里的野兔被穿着主日学校服装的、肾上腺素高涨的安家者们用棍棒打死,那里蝗虫降落在衰败的土地上除了门把手把什么都啃了个精光?该如何解释这样一个地方呢,那里肚子空空的马啃着围栏杆,那里的静电使与人握手变成一件痛苦的事,那里一个人或一头牛能吃的唯一东西是不受欢迎的外来者——俄罗斯蓟草?该如何解释大平原上5万匹甚至比这还多的马被抛弃,再也听不见家里响起孩子的欢笑或妇女的歌声?该如何解释900万英亩的农田没有主人?”

高地平原直到今天也没有从沙尘碗中彻底恢复过来,在其中心地区的确出现了若干国家草原与绿地,但是距离恢复数百年前的样貌还有很长的路。过去数千年大自然形成的微妙平衡,被贪婪的人类在短短几十年之内破坏殆尽,可能还需要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当人类每一次高歌再一次战胜大自然的时候,就给自己的未来增添了一抹新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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