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吧-经典好文章在线阅读:《隐歌雀》的读后感大全

当前的位置:文章吧 > 原创文章 >

《隐歌雀》的读后感大全

2021-02-23 00:44:37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隐歌雀》的读后感大全

  《隐歌雀》是一本由不有著作,后浪丨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6.00元,页数:192,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隐歌雀》读后感(一):技巧在真诚却缺席

  后浪组织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活动,即送出一批新晋作者的书籍,邀请感兴趣的读者参与阅读并给出反馈。这是自小时候如饥似渴读儿童文学以来首次觉得自己跟上了华语文坛的步伐。

  但是阅读体验却不如想象中顺利。几乎每一个短篇都透露着作者的诡计与不安。人物设定是模糊的,情节是附属品,唯有躲躲藏藏的描写和略突兀的转折像一身有筋骨无布料的“伪华服”。故事虽没有百转千回吊胃口,读者的思路却被拉扯得东一下西一下。我认为作者的写作方式不够真诚,他不愿意展示他心中的故事和情感,他的隐匿技巧远盖过直面的勇气。

  这部书仍然是可读的,有趣的,新奇的。每天早晨上班的路上,我会坐到公交车僻静的位置,沉浸于四十分钟的阅读。这本薄薄的小书我读了一周。但是读得慢不代表读得懂。很多地方我会停下揣摩作者的意图,或是思索故事的意义,因为即使荒诞派也寻一个荒诞的意味。不过,我几乎一无所获,除了阅读的乐趣和故事的新鲜之外,我只能感到这是一股新的仍需成长的力量。

  另外,我理解有成本的考虑在,书籍装帧需适度。但是此书的封面和内页是否可以稍增设计感呢,总觉得看到这本书第一眼时,感受到是毫无朝气。既然是新力量,大胆一些也未尝不可的。

  希望我的小小建议可以有所帮助。

  《隐歌雀》读后感(二):观鸟小说家的冒犯

  《隐歌雀》这部小说集很特别,其实编选得比较没有章法,换句话说,我们很难从这些文体和内容上都相去甚远的短篇中捕捉到一种内在的脉络,但有趣的是,不有以一种动物分类学方法将自己写作的这一系列短篇小说集组织了起来,甚至将这种组织方法写成了一篇关于小说的小说(元小说)《小说检索表》。不有的小说由此展开不同维度的写作实验。在侦探科密室属的《没有龙》《保平安》《人面鱼》中,前者假借读者眼光重新建构了小说的空间(“密室”),中者以叙事声音的巧妙转换书写了死者侧身生者的奇妙的“反侦探”经验,后者则在查探了种种谜团后又将其悬置,我们只能和主人公一样一方面觉得悚惧,一方面如坠雾中。

  言情科怨女属的几篇似乎最接近另一篇元小说《病句与谎言》提出的某种“小说观念”:“演化是一场军备竞赛,当真话与小说的毒性对捕食者失去效用时,谎言也就失去了拟态的对象。小说中的谎言不复存在,生活中的谎言仍将存活。它将试图模拟虚无,就像无色透明的空气,在没有了听众的幕后,依然独自记录着诗歌音符的振荡。此种谎言的制造者既不从中获益,也不反受其损,他凌空虚蹈,犹如重生。”

  以《两个好朋友》为例,高个子和缩身子两人驾车前往某处,小说始终不曾交代两人意欲何为。缩身子最后看到的寺门对联不明所以地出现在小说中间,把小说拦腰截断。陷阱相机、死鸟、葬甲、想象中骑闪电的男孩。隐喻的所指全部被悬置,只留下寺门对联“苦海方阔,舟楫遽沉;暗室犹暗,灯炬斯掩”“字大的,像整个夜晚”。小说由此变成“环境拟态”,变成了真话与谎言有序运动的单纯空间。

  至于脚本科独白剧属四篇,除脑洞大开的《纸镇》,其余更像尚待加工的灵光,有几分卡夫卡的味道,只是这样零碎的奇思攒成一部短篇,未免显得过于机巧了。

  《隐歌雀》读后感(三):不可见的消失

  后浪出版社约稿。

  也许是任职于中国海洋报的缘故,不有似乎把小说写成了新闻稿件。和同为记者的海明威一样,不有的叙述很是平缓。但不同的是,不有仍然给了修辞足够的空间,并通过语境间的错格和悖谬,把修辞性降到最低,而海明威放弃了修辞。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如果海明威的小说是冰山,不有的小说就是冰山的消失。

  在《午后之死》中,海明威写道:“冰山运动之雄伟壮观,就在于它只有八分之一的部分在水面上。如果一个作家省略的是他所不了解的东西,那只会给他的作品留下空白。”

  这应当是阅读《瘦舌》的指南:不可见本身成了小说的主题。《瘦舌》写的是一次面试和面试后与父亲的会面。尽管是一个不断遭遇他人,遭遇故事、姿态、画面的故事,叙述人和主人公却没有太多发言和饰演行为。那个有着病态和悲哀的脸的女人除了面貌和推测都是不可见的;面试的朋友除了放弃了到手的演员角色都是不可见的;父亲除了在看养生节目和有一只瘦舌都是不可见的。最不可见的是我,主人公,主人公几乎放弃了主人公的全部履职,主人公退化成了叙事者。主人公的缺席似乎和我的无业状态有很大联系。

  在这篇小说的最后,“父亲把舌头伸了出来,用手指了指,在舌苔的中部,有数条杂乱的纵横交错,像是盘踞在上面的小蛇”。在此,瘦舌影射的是气虚血虚体虚阴虚的父亲,但归根结底,瘦舌即我,是“不会学舌、不会完整复述一件事的笨嘴拙舌的人”。也是这里,叙述者在此成为了主人公。

  和《瘦舌》不同,《报平安》稍富饶,且把更多的笔触留给了故事。叙述层被压到最薄,角色穿梭在一个个情节中,它们都统摄在火车上的火情,巴士上的雨情这两个互照的故事之中。直到最后的段落,作者才给出提醒,“原来我竟早已被火化”。但时间并没有被改写,那个为叙述所主导并呈现为角色的生命历程中的时间,依然在流逝。

  但为什么《报平安》的结尾出现了主人公的死亡?可能的解释是,这是一次对叙述行为本身的质询。情节是叙述而成的,而不是确定了的真理。情节是可以被反转的,这取决于叙述者的意愿和对规则的实践。如果叙述者不乐意安分守己地写出常规的作品,叙述者就改变了作品。即使被改造的作品让整个作品都断裂和死亡。《报平安》的我的死亡正是作品的死亡——这里的死亡指的是想象空间的悖谬和不可能,也就是说不可见的消失。

  不有在《小说检索表》中虚构了一种小说分类学。他借鉴生物分类学而创造了一种小说分类学,由目,科,属汇编而成。最后出场的瑟蕾娜在论文中提出关于绝对种的想法。这动摇了基于分类树的格局,并为新小说提出预测和拼图。面对教条,瑟蕾娜选择了退学。她留下了一句箴言:万云归于宁寂。

  《隐歌雀》中的小说创造了一种无真相的体验,消失成为一种至上的哲学。这并非对现实的反抗,或对真相的质询。恰恰相反,它是极为袒露的。小说中没有太多故事,也不够奇特,但它们最终都会消失掉,携带着故事的美好,携带着小说自身。

  这也标志了当代小说的一个起点:不可言说之物一直在场;不可见的已消失。

  《隐歌雀》读后感(四):隐歌雀:平静中正欲飞出

  不同于市面上的一些畅销读物在腰封的设计上动辄名家“联袂推荐”或选用惊世骇俗之语句大加宣传,王自堃(不有)的这本短篇小说集《隐歌雀》不仅省略了书籍的腰封,而且在书的装帧设计上也显得晦暗和压抑——黑色打底的封面上有几抹粉紫色的云影,一只金鸟的图形孤零零地点缀其中,鸟的下方还有两盏闪烁的星形图案。黑底白字的“隐歌雀”三个字竖排于封面的右侧。书的封面设计,在晦暗中透出一丝光亮,倒也暗合了这本书的题目。

  书的尺寸几乎等同于一只手掌摊开,而且很薄,拿在手里或装入包中不会有负担。这轻薄之感,也深得书的题目之精髓——活像一只轻灵的雀。

  一本书,如果太厚,会让人即刻产生畏难情绪;封面不佳,则购买的第一印象就会大大减损。所幸,不有的这本书,在厚度和设计方面都做到了恰适。

  不有在《隐歌雀》扉页的编选说明里注明了这部短篇小说集分为A面和B面,就像是很久以前的磁带。A面更近于一首完整的歌,而B面的小说有时只描写了一个动机,并未进一步呈现与展开。我发现,进入不有的小说并不像进入其他一些小说那样困难——需要提前知晓写作背景、作者生平、情节隐喻、人物设定。换句话说,不有的小说的开篇设计并未给读者造成太大困扰。甚至,在读完不有的小说之后,脑海中几乎没有出现震撼、感动、惊叹、伟大、华丽、深邃等等崇高的词汇,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是缓慢,是观赏群鸟忽而惊起忽而腾跃的满足,是俯察绿植悄然衰败又猛然拔节的欣喜,是遥望云朵于慢镜头中横移的安然,是触摸岩壁被太阳的辉光所暖热的笃实。

  《瘦舌》中父子之间难以言明的沟通尴尬;《没有龙》中如行为艺术般的婚礼现场;《隐歌雀》中隐晦暧昧的年轻情侣……一些迟缓而模糊的生命瞬间,在安静的叙述中从容流淌。这些抛弃了情节的小说却在自我掌控的不疾不徐的节奏中慢慢显露出深藏的意蕴。

  A面的《小说检索表》和《病句与谎言》有着考据的热忱和理论的绵密。一则是以论文的形式对小说分类学“二目论”提出后发展至今的历史概况和代表人物的贡献作了一番回溯,一则是援引学者对于“病句与谎言”的微妙区分,引出对于文学演化的思考。两篇小说篇幅都不长。如果以标准论文的角度来衡量,不有的《小说检索表》的长度不足且参考文献的数量也不够,即便如此,不有的这篇“论文”式样的小说散发出一种奇绝而幽深的禀赋,甚至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论文”,使得原本枯涩的题旨拥有了历史的传奇色彩。不有在《小说检索表》里所呈现出的对于细节的精准把握、对于词句的凝练运用以及对于文学史的一个重要分类方法的理论性与故事性兼具的叙述方式,都使得这则“小说”在一众平常的“背景音”之中分外出挑,考验出作者独特的文字功力。

  值得一提的(也是我个人非常喜欢的)另一则小说,是被安置在B面的《纸镇》,这则只有6页的“小说”将不有对于中国文字——(这一象形文字的博大精深)的理解力和创造力发挥到了极致。(在“纸的城镇”里生活着一些奇特的汉字)。借助对一系列中国汉字的拆解与组合,仿佛看到了一个个形神兼备的汉字从呆板的纸张中间破茧飞出。

  而本书中最长篇幅的小说《人面鱼》(30页)虽然结尾带给人奇异、冷寂与森然,但故事展开的过程并不会觉得是一篇略带惊悚性质的“鬼故事”。像这本书里的其他小说一样,它有着不甚华丽的结构、不事雕琢的语词,只是于平静中讲述内心些微的颤动。从这个意义上说,也许“平静”就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合上书,再定睛细看封面那只金色的鸟,竟也隐隐感到要振翅飞出。

  《隐歌雀》读后感(五):好饭不怕晚,虽然我还是想看京味儿的《坛鸟岁时记》

  1

  因为是后浪赠书,自己对评论更为重视,一边读一边做笔记。前期妄想着能用一个短评说完,A面读完就知道不可能了,那就干脆拉长一点儿。

  正式进入本文以前,对本书的编辑是颇有好感的:封底有很好的点子,AB是很好的创意,装帧有很有心的设计。单从外在的壳来说,不应该是卖不出去的样子。

  2

  先说A面。

  第一篇《瘦舌》,语言并不抓人,拿里头的语言放在封底,并将其作为第一篇,也许有“突出中心”的意味和考虑。如果小说沿着那个苦相的女子一路写下去,兴许还能算是一篇扎实的、传统范儿的小说——事实上,这并不贬义,更不丢人。可惜没有。小说一直在兜圈子,到后来发现写的就是兜圈子,虚打虚的那套。相较于小说本身,个人自我抒发的意义更多些(结合这篇小说的文本,不能用“浓”这个字眼)。

  第二篇《没有龙》,文字同样恍惚。如果就真写出了一场现实生活里的行为艺术婚礼,也算到位,来宾摔椅子这个点几乎可以把人的胃口吊起来了,可后1/5突然荒诞诡谲,变道略猛,再一次放弃了“正面强攻”的努力。靠余华和巴塞尔姆(当然我说的大概率不对,只是一种感觉)那种看上去很有意思的文学技法,把小说给弄得没什么意思了。

  第三篇开始,终于进入了自己的生活体验,有荒野感,不知作者是否自觉,这里才能滋养出更多属于他的文学空间——当然,可得看怎么用。

  比方说:《隐歌雀》节奏不对,写得赶赶落落,沉不住气,急了;

  《鸥鹭忘机》节奏对了,但不够克制——这与篇幅没有关系,不有的小说都很短;

  到了 《两个好朋友》,才可算对劲儿了,技巧恰到好处。(这里不是本书的编纂顺序)

  然后到了《小说检索表》和《病句与谎言》,又不对了。因为生活体验和荒野感,这两篇文字戏仿的架势就支不起来:《小说检索表》只有个别自然段风格语言能算戏仿到位,《病句与谎言》也是这个毛病,前两段还好,第三段开始泄气,绷不住,到了蛾子隐喻处彻底坍塌。我想作者应该是没练习写过中文论文,把握不了。这就使得本来应该奔着《美洲纳粹文学》去的点子,最后的脑洞程度和呈现状态,都颇为遗憾。

  认为A面是完成的歌,所以水准应该比B面大的话,读到这里,内心是很失望的。

  所幸事实上,完整的歌并不见得比未曾充分展开的动机,更有价值。

  3

  用作者的话说,“B这个部分的小说有时只描写了一个动机,而没有进一步呈现和展开”。可能反而是因为这样,它显得比A面更为成熟和完整。作者的才华在这些局部中得以轻盈而自由地舒展延伸,而不必囿于某些结构的要求而变得(不是显得)过于吃力。我不知道朱岳看中的是不是就是这些东西。

  比如《作为人类的一员》,每一个点子都显得那么朱岳。但即便是我个人不那么喜欢的《睡觉大师》,其完成能力也远远超越了不有。《纸镇》自然也远比不上《说部之乱》:这里头只是文字游戏,没什么博尔赫斯,嫌乎过“实”了。

  《异人》和《它的故事》,稍微往地面的方向落了落,算是不错的速写练笔。《前者》看心情耍个小花招,后者从起笔就是个中花招。我最喜欢的是《东北的爸爸》,当然作者认真写好了,大致上也就是个抽风手戴老湿,但这条路能通《尘土》,它应该比平衡木和鳄鱼,恐龙鹦鹉和隼,更有力量。气筒、附耳、探空气球,甚至被子,是能让人感知到只写了“动机”的可惜的。

  读到这里的时候,如果要我给这本书一个总体评价的话呢,就是:

  离圆融还有距离,文字火候不到,最吸引我的,反而是作者简介里那句京味儿的“时不常”——这就是标题的由来,我不知道《坛鸟岁时记》是不是京味儿的,估计多半不是,但我想看京味儿的……

  然后我读到了《报平安》。

  4

  直到《报平安》,我才算真正觉得这本书到手翻阅得值,并真正确信了作者驾驭写实和技巧平衡的能力。这篇应该放在A面扛鼎的啊,怎么沦落到了B面的呢?这才真正是个彻尾的大花招,大花招往往都是不动声色的,懂得藏,不疾不徐,恰到好处。没有花拳绣腿,是行家的那种太极。

  作者是可以写得很好的,虽然这篇一定写得很辛苦。

  《人面鱼》个别地方就有点用力过猛,好在悬崖勒马,能收得回来。《橘子》最后没沉住气,露了个线头儿出来,但总的内容还是捂住了的,包袱皮儿只是短了一小截儿。

  这三篇,毫无疑问,都是水准线之上的。难怪之前能发表。

  作者自道,这三篇这次出版,恢复了最初的构思。我开始有点兴趣看看当初发表的样子,然后体会一下,知遇之恩,或者其他什么,比如任性或孤行。

  5

  当然,我也算不得什么高明读者,评价不高的篇目,也许只是没对上撇子罢了。也可能是今年真正沉下心去读了一些古典经典,内心对上学时迷恋的那些轻巧技法下意识地瞧不太上了。正,反,合,我现在可能刚好到了“反”这一步。

  但也觉得不是不能说:到底还是新锐,还得一步一步往前走。我之前不喜欢我师姐的东西,但后来看了《柒》,就服了。这本书还没让我服,虽然真要我写,我也写不出来。

  感谢后浪赠书,不知道评成这样还能不能有下回,先给个三星吧。

  《隐歌雀》读后感(六):身处后现代的先锋是怎样“玩”小说的?

  文艺层面的后现代主义因为多元价值取向,普遍被认为形象模糊,很难统一精确地总结出某种创作特点,但许多被认定是后现代主义的作家、导演、艺术家们(这里也包括自我标榜的后现代),其实依旧可以发现他们的一种创作套路——将诸多“无意义”之事物糅合一处,碰撞出一种意义。

  这可能是昆汀的“环状叙事”,可能是周星驰的无厘头,可能是姜文的“玩票”,可能是马原的元小说。

  不过最贴切的例子应该是那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现代雕塑装置,反正观众觉得很厉害但是肯定不明白这些东西要表达什么。但是神奇之处就在于,这些雕塑装置的创作者一旦举办大型个人作品展览,把这些东西拼凑在一处,必定会有一个统一的主题,比如是人类与自然的关系、幻象与真实的对比等等等等。

  这些“意义”单独盖在哪一个“无意义”的单位元素上都不合适,但诸多看似没有关系的单位元素恰恰能产生化学反应,并指向同一个宏大或细微的主题。

  于是,笔者曾有过一个脑洞,倘若将这种创作套路反其道行之会怎样?

  将诸多“有意义”之事物糅合一处,消解它们的意义。

  通俗来讲,这似乎也可以翻译为把一手好牌故意打烂了。

  会有人这么做吗?直到最近读到《隐歌雀》这本书,没想到还真有作者这么做了,他怕不是疯了?这或许是身处后现代浪潮的先锋们“玩”小说的新出路吧。

充满邪趣的“灰岩小说”

  《隐歌雀》编辑推荐语里的“邪趣”一词评价得非常独到,首先除了常规目录之外,还有一份根据书中虚构的“小说分类学”予以排布划分的“附录”,这种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倒是颇有创意。

  书中的几篇小说题目也可以见到作者的小心机,诸如《没有龙》《隐歌雀》《鸥鹭忘机》,都带有消失、消除之意;《瘦舌》铺陈了诸多生活场景,情绪积累到临界点的那一刻,并没有走向高潮,反倒在主人公的“笨嘴拙舌”中结束;《报平安》直接在结尾中把叙述者“写死”,解释悬念后戛然而止;《小说检索表》煞有介事的论述最后得出“万云归于宁寂”的结论;《病句与谎言》则发出了“小说中的谎言不复存在”的感慨。

  这些作品都带有一种“消解”的味道,正如前文所说,作者的“邪趣”其实并不是讲述了什么陌生化的故事,很多都是寻常情节,无非是进行了文学化的炫技包装,并不晦涩难懂,反而可以提前预料到作者想要传递的情绪,但是这种情绪却伴随着叙述逐渐被消解,最终走向虚无,仿佛作者依次“暗杀”了众多本该有意义的素材,或者一切本就该毫无意义。因此书中的小说结尾很多都是戛然而止,有评论拿极简主义大师卡佛与之相类比,笔者不敢苟同,其实卡佛的戛然而止是为了引发读者脑补,而《隐歌雀》这本书则单纯是为了自圆其说甚至自毁其说。

  这对于很多后现代常见的套路而言无疑是具有先锋性质的,甚至当后现代也开始走向苍老,逐渐沦为新的“传统”。

  这姑且称为“灰岩小说”吧,也就是作者本人在书中虚构的小说称谓,原本是在众多小说种类当中充当边角料、长期在阴暗角落缺乏讨论的小说,可以认为是在自嘲,但又带有一丝反“传统”的傲娇。

揣测作者的创作心理

  在此要大胆揣测一下作者的创作心理,所以本书还可以根据创作心理分出第三种目录。

  第一个阶段是在伪装,《瘦舌》作为开头第一篇小说,其实并不是很先锋,反而有些刻意地告诉大家:“你看,我很乖,我是个传统的小说家。”

  第二个阶段是在试探,《没有龙》《隐歌雀》《两个好朋友》《鸥鹭忘机》,文风悄悄转变,甚至有些故弄玄虚,仿佛在说:“都是旧作小品,惭愧惭愧。”

  第三个阶段是在过渡,《小说检索表》《病句与谎言》假装在黑色幽默,但作者其实是想表达:“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是你们想没想过胡说八道说不定也有些许道理呢?”

  第四个阶段是在转移,《作为人类的一员》《异人》《纸镇》《它的故事》,一些“半成品”的故事,甚至只能说是瞬间的灵感发挥,这是作者在转移已经开始处于警惕状态的读者的注意力,似乎在说:“别怕别怕,硬菜在后面,先尝尝甜品。”

  第五个阶段是在摊牌,露出了真面目,《报平安》消解了叙事时空,《人面鱼》消解了叙事情绪,《橘子》消解了一切叙事的意义。

  (这一段是我承认我过度解读了,嗯)

最后一点杂感

  联想到作者本人还是一位媒体工作者,看来是在新闻层面的“媒介即讯息”的基础上,理解了文学层面的“形式即内容”。

  书中的那些独立成篇的灵感片段,有的甚至根本无法称之为小说,这倒颇像蒋一谈近年搞出来的“截句”。没想到截句式的创作方法并非诗歌独有,也同样可出现在小说文本。

  然而在当下内容饱和的创作环境,形式主义也并非坏事。

  在此突然想起一些旧事,笔者当年做文学编辑的时候,有位年轻作者A写了一小段灵感创意片段给我,诙谐有趣,但可惜短小不成系统,完全可以扩张雕琢成一篇真正的小说。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这个A跟我哭诉,说自己的这个灵感创意片段后来给了另一位作者B点评,没想到B居然据为己有,把这个灵感加入了自己正在创作的小说当中并发表了。

  所以,现在想想,有好的灵感就要及时发出来,只不过这些灵感不加工成真正的小说未免可惜,且暴露空有创意、专业功底却不足的短板。

评价:

[匿名评论]登录注册

评论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