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的事情读后感锦集
《大地上的事情》是一本由苇岸 著 / 冯秋子 编著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536图书,本书定价:69.8,页数:2020-10,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大地上的事情》读后感(一):打不过的大自然
现在社会里很少有人可以为了自然而去接触自然了。
或者接近自然是为了工作学习之余的放松,但那样的我们仍然在功利的使用自然,为了达到自我的目的。
或者体验自然是为了远离都市里的钢筋水泥,但那样的我们即使身处自然之中却也难以深入的感知她的美丽。
人作为一个生灵,仿佛生来就是要跟大自然对着干的。我们喜欢故事情节的惊心动魄,我们想知道谁、什么、如何、怎样,眼里耳边却跳过大段大段关于背景自然的描述。我们喜欢故事结尾的转折和punchline,急于抓住那个具象的物理意义,这使人类工作认知的效率大大的提高;但正在人类沾沾自喜的时候,不曾想到正是这样迅速的抓重点的特性,说明了人类其实很渺小,我们抓不到也理解不了大自然的面,抽象的,在不同维度上进行着的故事线。我们几千亿的神经元,尚不能概括理解大自然的全貌。人类中的最强大脑,也只不过是通过对普通人来说已经看似极限的计算,来捕捉大自然中一丝一毫的规律性和连贯性。人类中的最富有想象力的诗人,也要竭尽一生的心力,只为了抓住大自然中恰当的比喻。
《大地上的事情》读后感(二):我们的季节和我们的生命
“现在是什么季节?”
“今年我开始了我的为二十四节气拍照工作:在我的居所东部田野,选一固定基点,每到一个节气就在这个位置,面对同一画面拍一张照片,并形成一段文字,时间定在上午九点。立春、雨水、惊蛰都过去了。它让我进一步观察和领略了东方节气的准确、奇妙和神秘 ······
这令你想象先民天才的智慧,农耕社会的有机,以及季节的生命性和万物运行的秩序。”
――“梭罗意味着什么――致树才“,《大地上的事情》,苇岸
如信中所言,一九九八年的冬天,苇岸开始了撰写《廿四节气》的工作。在四季的观察和记录中他走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年。一九九九年因肝癌医治无效而谢世,享年三十九岁。二十四篇短文中仅有春日的前六节得以校正,余下的十余篇内容仅有简略的笔记,然而这些粗砺的词句有力地显示出了苇岸对于自然的敏锐的观察和直觉,尽管有时候这些特质被他过于繁复和充沛的抒情而掩盖。在他早年的另一部与本书同名的散文集《大地上的事情》中,已然可以见到他决绝的、预言般的格言和短句。
《廿四节气》文后附上的二十四张图片记录了一片田地的生命周期。玉米田郁郁葱葱地成长,逐渐高得遮蔽了远处的天空和山影。收割后的田地上种上新的麦苗,低低地伏在田垄上。冬日的寒霜不留情地压在麦芽的身上,然而当我们知悉生命的循环,仿佛不必再担心它们肩负的命运。
在《廿四节气》的最后一篇《大寒》的结尾,我们读到他最后的笔记:
“一个来到田中的老人。坚硬的麦田,麦苗毫无色泽。蜷曲着。
冬季的几个节气,基本没有区别。每个节气都会遇到喜鹊――田野鸟,而村庄鸟――麻雀很少见到。
现在的冷是一种锋利的冷,直入人骨。
终结已出现了,二十四节气完成了一个循环。”
《大地上的事情》读后感(三):异数之美:苇岸与《大地上的事情》
文/刘烨园
大地上的事情评价人数不足苇岸 著 冯秋子 编 / 2020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大地上的事情》在当代是一个质的“异数”而不是量的“少数”。“异”就是独自。独自是永远的,这是质唯一的内涵,也是许多年以后才能被人逐渐理解的原因(一百多年来,人类“发现”了梭罗,但又有几人能真正理解梭罗对人类的根本意义)。“异”不会“轰动爆炸”,但将如核电站一样,在时空中一点一点昭示其光。
而且,如果她本身足够丰富、深邃的话,时空还将为她增加后人更多角多元地阐释其质的认知能源。她因此而永不熄灭。除非宇宙不再有大地,人类不再有自然。
《大地上的事情》似乎不可能产生于这个时代,然而她却诞生了——这就是“异”。这个留不下什么的时代没有她的功利同道、文化谱系。她翻越无数杂乱文字的崇山峻岭,孤身求索,在意义的源头凝神谛听。多么遥远的那儿,已经被我们忘却很久了。是什么重重遮蔽了我们?鲜有世人能够完成这样的灵魂穿越——她因此成了“异”。因为不可替代,因为其“增值”是那么自然而然。
其实,她本在最纯粹最朴素的童心里。然而,成年后,如果还饱满着赤子的纯粹与朴素的话,是只有忘我而艰难的心灵还原才能抵达,才能名副其实的——在兑水的书写泛滥至灭顶之灾的沉沦时刻,这样的考验重于乞力马扎罗山脉!因此,在人生苦途的意义里,真正的纯粹与朴素,并不能虚妄地与生俱来。她得寻找,她得跋涉,她得情愿像杳无人迹的涧流藓丛中,那朵蔚蓝色的“天堂花”一样,冷清却真正自由地盛开,并由衷地欣慰与坦然。
于是这时,“异”同时也就呈现出了语言的分野,以从里到外的个性,无意中为人们提供了辨识真伪“乡土文学”的界标:君不见,如今多少所谓风景、农事的文字,其文风心态,千人一面,不都竟然是拙劣的仿作,是浅薄的词藻漂浮吗?看似热爱自然却仿佛在故意污辱自然,书写本身就有违于自然的丰富多彩、生机勃勃——真是何苦来着?心不到位,“气”不溯源,实不如不写。
而生存于田园、泥土、动物、植物、季节、蓝天与青山的苇岸,却既逆于陶渊明的夸张比兴,于托物行吟中暗塞计较功名的传统私货;又有别于梭罗的事无巨细,铺陈、繁琐,即使是同样天生的忧患,也因国情、性格的不同而泾渭迥异了——梭罗将其中的一脉,向着社会的黑暗不屈抗争,“不服从”的人格立志,言之简单、当然,行之则决绝、彻底;苇岸却蹙眉忍咽,宁肯将它们全部转向为人类性灵大地的沦丧而痛心——这样的关怀也许更终极更深重也更漫长。然而,那亦是我们的大地,当代的自然,人类与民族之一分子的我们亦有责任,但我们却残忍地将一切践踏了,在自欺欺人的破坏里不觉昏晓,让一个羸弱的生命独自颤栗、独自承受、独自轻抚千疮百孔的万物——也许并非别的什么,而正是我们的疯狂、自妄、愚蠢、平庸以及不择手段的掠取,使苇岸和《大地上的事情》痛苦地成为了“异数”,一个悲剧的、遗世的“异数”。
我们是有疚的。
我们应该有自赎的警醒——为着“异数”先于、别于我们的心力献祭,为着悲剧与虚无的极美所在,为着慷慨的大地即使对罪人,也无时不在默默滋奉着息息相关的一切,活着的人,应该也只能将人类的悖误递减至最低,更低……因为我们和大地都确实没有多少任意延宕的时间了。
1999年 10 月
《大地上的事情》读后感(四):过去是怎样活在今天的
文 / 冯秋子
大地上的事情评价人数不足苇岸 著 冯秋子 编 / 2020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人的真实处境,和内心的真实感受,是怎样的。人的历史,和他们所处环境的历史,呈现出怎样的情形。“过去”流转缺失什么、又掩藏了什么。“过去”是怎样活在今天的,过去与我们的关系是怎样的。生活是如何扭结、堆聚、展开的,在土地上、在人心里,刻画下什么样的皱褶、有怎样的走向。今天的人,和昨天的人,相互能不能够看见,心跳的节拍,愿意挨上吗、怎么挨上或者索性对决。昨天、今天和明天,中间的东西,有没有隐蔽在我们血液里而我们拒绝承认或者是无力承担,有没有过罪恶感?不堪回首而选择忘却,记忆的沉重,现实处境的真实、残酷,在人们心里留没留下印痕,如果遣留了,是什么样的印痕。还有,人对自己历经磨练、终于翻越墙围拼凑、组成的形状,有没有兴趣、有的话是怎样的兴趣。对细小事件、卑微人物习惯漠视,还是试着从自己开始,予以据实关注。对生命的存在及其创造性的伸展,可以挽回或是不可挽回的消失、破坏,有怎样的想法和精神准备。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有没有可能帮助一个人成为人……
很想知道,人们眼睛看到的,心里想到的,经过思辩着落的是哪些东西。
什么样的文学和我们真的相关,能看见自己,也能够抬起头看见更多的人;对自己有意义,也能够对别的人有意义?
生活的本相藏匿着,事物的本质埋伏着。我想,它该是文学开始的地方,尊重开始的地方。
苇岸难得地面对了他生活的时代。他关注大地上发生的事情,关注生命的成长、延续和消亡,关注人类文明的往前和倒后。他在世上生活了三十九年,短暂匆促,扎实丰厚,以尽可能少耗费他所生活的世界的资源,为之倾心尽力作为己任,忧天下之忧、幸福天下之幸福。时时、事事严于律己,有时也不免严苛于人,当他对人过于严苛时,他的自觉的内省力量,又会让他复为律己。磨砺的沉重,回复到他自身,促使他不断地挑战自己、超越自我。便有了他不断整理自己,由文字起步,以至观念和实践不算太长、历时十几年的功课。他的作品里,留下一个人或者一个写作者成长的真实脉络。上世纪八十年代,百废待兴,政治解冻,思想解放,经济复苏,社会生活残酷而令人振奋地展开,社会价值、伦理道德受到的严峻考验,社会变革历经的艰难险阻,在苇岸的许多散文、随笔和日记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苇岸投入了他的身心力量和智慧,跟随时间脚踏实地前行,在此过程从未推卸知识分子自觉的思考和为人之责,无论是土地还是人、历史还是现实、进步还是倒退,当四面蔚然刮起急功近利、不惜毁坏资源、牺牲国家和人民长远利益之风时……他装载起,思考着,表达着、忧虑着。有一点,他做得比很多人更好一些,就是从自己开始,从一点一滴做起,立足现实,发现并努力以自己的方式去衔接起过去、现在和未来。他从土地发现了信心,所谓美好的事物、生长的不可阻挡,文明真相、道德力量和美学价值,又把它们有耐心地、很好地传达给读者,这是他写作的一个重要支点。他的日子过得很单纯、勤俭,甚至有些艰苦。他家里少有电器用具。对已经购置的电冰箱,感到惶惶不安。一次我们在他家里聚会,他说到现在家家依赖电冰箱,将给环境带来不可估量的污染损害,他准备停止使用,把它从家里搬出去。他唯独犹豫,他的想法对他的妻子可能不公平,她不得不和他一起过相对简单的生活。而他崇尚简朴,坚持素食,愿意过自己动手的生活。
朋友们常能感觉到他内心世界的大,和他时常表现出来的细致的体恤,以及他内心的痛楚——有一些就来自那些细小的地方。我以为,在这些细小处,也体现出他的执著、真率、敏感和脆弱。在个别时候,朋友们聚谈。苇岸在谈论中,一旦发现并认为和朋友持不同之道,所思想的和追求的距离较远,在经过几个回合开诚布公的交谈后,以为思想或者观念分歧即在、难以弥合,提出“断交”。我经见了几回。那种场面,经历过,说不上想不想再经历,但的确令人难忘。那个时候,能有这样真实的相处内容和形式,朋友间为所求索的文学艺术哲学或是对社会现实关照点不同,严肃认真地交锋,的确凄美、悲壮。虽说那样的结果不无遗憾,双方都不愿意,朋友们也感觉到很尴尬,这是一回事,但双方迎面展开一种局势,面对了那种结果,选择了纯个人的方式,不因为是否“断交”而回避问题、取貌合神离那种形状,自有可尊重和珍惜的方面。有一次是在我家,好几位朋友,我们一起是看过中国美术馆的展览还是去过中山公园的书市以后,或者是在哪儿见过、谈过仍不尽兴,总之全体移动到我家,席地毯而坐,各端一杯清茶继续交谈,那次,我也听到苇岸和一个朋友说这句话。我不觉得事情非走到这一步、是这样的走向,因为不全是实质性的分岐,有时候只是表达方法的冲突,但针尖对上了麦芒。在苇岸那里,那一时间,他面临了思想和方法的冲突,也即价值观念的冲突,他没选择沉默、回避锋芒,也没选择自我解嘲或者挖苦别人、刻薄一下子解恨罢了,人也放松了,就此打住并转移话题,没有。他是非此即彼。他说:“你真的认为……我不这样认为……”继续。他把自己又带入到一个转不了弯的角落。
其实,苇岸很在乎朋友,他比很多写作者看重友情。他常常想着分担朋友的困难、分享朋友的快乐和幸福,欣赏朋友的美好及其写作的不同寻常处。他常打来电话,谁的处境如何,想着安慰朋友、用什么方式安慰合适。哪位文友来北京了,见面、喝茶、吃饭,一起看展览、逛书市,谈文学谈阅读,向其他朋友推荐他觉得不错的朋友和他们写的作品。哪个出版社又出了一本好书,在第一时间推荐给朋友。他曾送我一册从旧书店掏来的鸟类学专业著述,他说自己买了一本,回去读,觉得我可能也会有兴趣,他曾在我那儿看到过有北方农业、畜牧业、林业、农作物和土壤方面的书,就跑去买下书店仅有的另一册。中国美术馆有什么好的展览,文学写作出现什么新的动向,谁写了很好的文章,发在什么刊物、在哪一期,你的哪篇作品长处短处如何……这样的电话交流,或者三五个朋友相约前往参观浏览,我经历过不少,知道没有多少人如他那样愿意欣赏别人,珍惜别人的美好。离开朋友,失去朋友,苇岸内心的痛苦超出自己的准备,他备受省醒的折磨。只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挣扎着,往前走他认定的路。他有时候肃整有加、自信过分而不幸遭到摇动时的思维和方式,确实让他饱尝疲累。这之后多少年,我没再经历过如苇岸这样认真坦诚、惊心动魄的谈话。我揣想,若时间再宽裕一些,苇岸手上再多有一些时间、也给出别人一些时间,大家磨练出的好东西会更多,享受到的美好也会更多。在泱泱雾雾的北京,如他那样善待朋友、倾听他人、用心与之相处的不能说不多,但贵以诚实、认真为美德,不回避问题、不回避自己、也不回避他人,拔除干扰、执著地往一个亟待探讨、极需辨识的方向去走,即使走得只剩下独自一人也不回头,像苇岸那样,确实稀少。勤勉学习、积蓄、探求、厘清、批评、建设,和不知疲倦地表达,像他那样的,也少。
越往后,越知道过去活在今天,过去经历的曲折挫伤,行路时的认真执拗,到今天方觉出它难能的可贵和真实的力量。人们似乎有过类似经验,见过不少除了为个人和小集团利益揪心运气以外,做的比较多的是拿原则和多数人的基本利益做交易,迎合,牺牲,只为与他们的最终获利成为正比,迎合越多,牺牲越多,获得越多。在此意义上,苇岸似乎也有作为孤独者的牺牲的意味,只是他总是站在泥土身旁,珍视众生,将自己作为牺牲。这是不同的两条路上的人和事情。
我体会到,他在挣扎中加深信仰。
苇岸心底里的诚实、善良、朴素、悲悯、忧虑,一直表现得比较强大,自然地融入到他的思想和艺术创造里,以至成为他艺术创作顽强的底色,这股力量与他的知觉意识和创造天赋合力,推动他走出很远。他的艺术创作在同龄人中,更多地富有了包容、悲悯和智慧,艺术地呈现了他深刻的思想内涵。也因其独特的思想掘进方向,他的不同阶段的文学创作皆具着深刻的批判精神。他既走在时代前面,又较之众人更多地思虑过往。他真实地活在过去,甚至是远先的“农业文明”时代,但他的思想和精神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迈过了很多人仍在走的混沌时日,往远处去了。如一个弯腰扯拉牵绳的人,在江河滩头的砾石间费力举步、逆水而行,他的脚板比他拉的船迈动得早、步伐靠前。
苇岸离开,时日越久,越觉出失却如他这样一个写作者之痛。一个说真话的人,做不光对自己、也对更多人有益的创造性工作的人,这样一个人,于这个世界来说难能可贵。二十世纪,制造了很多出色的人,也空前地牺牲掉很多出色的人。比较起来,苇岸是这里面幸运的青年。他的出色,是相对于那个艰难时世,他遵守了前人累积和凝结出的最基本的做人做事原则,克勤克俭地学习依循这些基本的价值趋向去创造性地生活,向未来的人们艺术地传递新的那一时间里不俗的凝结和累积。在此过程中,他尊重生活和生命,尊重人,尊重人的自由和尊严,并以艺术的方式葆存和发扬了它们,寄与了更多的尊敬。
从苇岸的作品可以看出,他给了他的生活足够多的东西,自然地,也显示出失却苇岸以后的缺憾。他去世的十年间,常常感觉到一个秉直的言说真话的人不在了。又总能感觉到他之后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若他在世的话,仍会记录、会发言,发那个时间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深刻而在位置的言。他所言,是众人需要的、生活需要的,一针见血,由痛而自觉生长出的一些觉悟。他说真话,先是刺痛他自己,再刺痛他者、刺痛现实世界,给生活本身、给阅读者多重的挑战。在这一点上,苇岸确实像现实世界的一盏清灯。在他去世不久,朋友们曾在一起讨论是不是在昌平的街道旁为他树立一座铜像。我尽知朋友的尊重和对他为人为文的高度评价。是觉得,一个人在或者不在,没有比以这个人的方式、不事铺张地伴随时间去存更好。如果把苇岸放置街上,他会感到羞惭和不自在。这样存在大约不是他希望的。就他的写作和与他多年好友的交往,我以为,他只是作为一个以心感知世界、思想世界的苦难和幸事、表达个人意见、探求以科学和艺术去创造世界的可能性的在路上的人。他生性质朴温善,心地柔软、谦逊,有时偏激、脆弱,但愿意说自己的话,愿意用自己的眼睛看,愿意用自己独立的思维去尝试与客观世界建立一种有机连接,在日常生活的里里外外言行一致。他努力节约土地上的点点滴滴,将学习、生活中获得的个人经验和智慧,以艺术的方式,创造出来,使他笔下的文学葆有了又一重深刻而繁复的天地,艺术创造的可能性在他的文字间得到证实,并闪耀出光亮。他秉承纯正,目光犀利,是二十世纪默然挖掘、不屈不挠探索真理的苦修队伍里的一位后来者,在自己的地方,踏实前行,内心世界广阔,精神吸纳无界。朋友刘烨园曾写过一篇悼念陕西一位青年作家的随笔《我的兄弟 死在路上》。是这样,我们的朋友,死在路上。用在苇岸身上也很恰合。
这位以坚实的脚力,孤单行路的作家,已去世十年了。我试着动笔写这位在生短短三十九年、死在路上的朋友。苇岸对于土地的发现、珍重,对于信念的维护,对于社会存在的介入和担待,对于这个世界的每一组成部分的悲悯关爱,直面历史和现存世界的勇气,恪守纯粹而坚韧的艺术品格,让我们痛感我们的缺失。也许还有,衔接的信心。
原载《光明日报》2009年 5 月 1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