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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镇》的读后感大全

2021-08-06 00:42:30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烟雾镇》的读后感大全

  《烟雾镇》是一本由丁颜著作,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55.00元,页数:324,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烟雾镇》读后感(一):透过临潭的历史和东乡的风土看西北一隅的回藏文化

  评分:八分,归类:西北人文,纪实小说 迫不及待地买了这本书来读,蓝色的封面让人感到舒服,排列精致的文字则显得篇幅相对有限,虽然在推荐中这本书被称为“小说”,然而通篇读完,它以真实的笔触反映了临潭的历史和东乡的风习,甚至结合藏区的信仰,对西北回民的教门进行了比较型的探讨,其中既有传承而来坚信,也有源自个体理性的质疑以及一路探索之后的释怀。个体在时代巨变导致的价值对立面前的纠结和抉择是这本书深入讨论的一个关键点,在全书很多章节里都表达了属于作者的独特的信仰观,对于这样一位青年写作者而言,探讨生命的真义,依赖于她的写作和她在深夜的静祷。读这本书的时候,屡屡叹服作者对临潭和东乡两地历史和民俗的理解和记录,不知这是否和人类学的专业学习有关联。 其实在前面的序言部分,作者就很直白地流露了自己关于写作、信仰、人生、写作诸方面的观点。写作和祈祷一样,都是苦难生活中探索人生真谛的途径,“写作于我,只是黑夜中的暗祷”,是基于“理解、公正理智”的“善良的爱”;写作过程中自我感觉“充满矛盾、双重人格”,这些特质在很多章节都有所体现;写作同时也是一种“逃避和飞翔”;作者生长在黄土高原和青藏高原的交接地带,作者虽然坚守自己的宗教信仰,但对佛教并无偏见,伊斯兰和佛教都“虔诚干净得让人感动”和“纯美脆弱”。

  《烟雾镇》讲述的是藏族姑娘卓玛阿佳的悲苦命运,她和念经的叔叔有一段彼此倾心但不为人知的爱情,因为世俗的重重障碍和年轻人的胆小恐惧,最终彼此错过。这一章章名竟然取自古兰的《烟雾章》。

  个人觉得最能代表这位青年作家风格的还是《有粮之家》和《大东乡》两章,这两章在全书中所占篇幅最大,分别以第三人称描述和第一人称表达的方式为读者呈现了一个别样的临潭历史和东乡风土。

  特点:历史文化,悲剧色彩

  《烟雾镇》读后感(二):读《有粮之家》

  读《有粮之家》

  读完《有粮之家》,我觉得自己心尖儿在颤抖,这激荡之中的情绪完全无法用言语描述,我的四肢也有一些颤抖,这是在跌宕的心绪里,想要表达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或者怎样表达的时候,身体的自然反应;我很难平静得下来,只知道,一种悲怆的、厚重的以及荒凉且富有生命力的情绪在我心里延展;我在想,对我们这样的个体,家国和爱情在时光长河里动荡之时,我们渺小且卑微得不堪一击,甚至时常卑劣至极,但我们又在一些极其普通的时刻里散发出光芒。

  大约造物主造化生命之后,赋予他们智慧,便是要他们自己思考,如何面对这短暂的前世。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混沌迷茫之中,渐渐得到一些启示:“以爱与孤独构筑生命的根底,尽量客观认识物事本身,与人群保持合适的距离,以求开阔澄明之境。”

  整篇小说以马忠良回忆前事开头,从有粮之家到“有粮之家”是整个社会从动荡战乱到改革开放的人心和民风变迁;李恒昌和李盛信奉“穷且信,富有仁”;从钢筋水泥构筑的城市拔地而起开始,从罂粟遍地大饥荒一来木雕青瓦换了粮食开始,从高亢悲怆的赞念结束,一切都在悄悄发生变化。马忠良守着那些腐烂的贵重的粮食,他守着的不也是“穷且信,富有仁”,不也是江淮遗风,只是他守着的这一切看起来如此不符合当下“潮流”。抬着亡人的木匣子上刻着的横批:“今日得闲。”他们心安终得闲,忙忙碌碌稀里糊涂的我们不过为着无聊至极的闲事所困罢了。

  纯良仁义之风一旦不在,这世界变得乱糟糟,个人困顿不安,大环境虚有其表。我的怅茫和困顿很大一部分也来自于此。

  马忠良朝觐的时候回望这一生,最终理解了妻子:“用心记忆一个人,远比用肉体和理性记忆一个人更深刻。后者是一步一步建起的堡垒,用物质,用孩子,用四季轮转的时节和仪式,用日常生活的细节和铺陈,丰富、庞大、复杂、剪不断理还乱。最后血肉化了,情爱就断了。但心里惦念的那个人,与时间长短没关系,与生死也没关系,是匕首剜开心脏,深深种下去的一粒种子,静静地发芽,枝枝叶叶蔓延在筋脉血肉里面,牢固了想拔也拔不出来。很久了,忘了,一动,又痛了,说不清道不明。”

  几年前,我在思考爱情的时候写过一段话:“我们往往以为热恋才是最好的,其实不然,它不过是恋爱初期的一个阶段,当它转化为平静的依恋时才能真正稳定下来。热恋使我们迷恋,一旦离开也会有爆发的痛苦,随着时间会变淡;可平静的依恋一旦真正离开,那是从骨髓和灵魂里面抽出一部分来,我想着,可能活着都成了难题。”种下了爱的种子,它就和孩子一样,我们抚育她长大,和自己血脉相连,与时间、距离皆无关,她就是我们的生命。

  读书常常是这个样子,作者想要告诉我们的并不重要,一本好书,在读的时候,往往就和自己的经历、思考甚至命运开始关联起来,闪逝而过的许多个瞬间,我们的脑海中将许多事物串联起来,便一点一点构成自己,让原本不清晰的更清晰,让原本清晰的沉淀的更深更厚重。

  太阳穿过玻璃,照在书上,照在我胳膊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我心绪激荡,一边思考,脑海中想起一幕:有一次路过理塘,早起看日出,到了东城门,东边薄薄的云正在逐渐升起的晨光里慢慢变成淡红色,城门地势太低,就赶紧骑着车子往西边的山上走;从土坡一路骑上去,晨光正抚摸着雪山尖儿,我略有些冷的身体都有暖暖的感觉,渐黄的草地散发出迷人的生动的色彩;整个理塘县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里,沿着我来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有车辆经过时,淡淡的蓝青色的薄雾里,被扬尘染得有些灰白,那一刻我几乎无法描述,只有喜悦从心里升起。

  《烟雾镇》读后感(三):读完了,期待值满分(马斌斌)

  读完这本书,给人的不只有好的故事和细腻的情节,更多的是一种情感和灵魂深处的共鸣。正如张承志先生所言,“文字能写出情分,写不出人的全部。”1 但纵观全书,丁颜的文字再写出情分的同时,也在极力追求书写人的全部。临潭 篇中不仅蕴含着对日常生活的体现,而且把宗教性和文化背景融入了写作中。东 乡篇则更多的聚焦于“自身”,在自身中寻找回归的路途。但整本书是集文学、 人性、日常、宗教和文化与一体的表达,这种表达在点滴中,透露着对人性的感 怀。滴水见世界,丁颜的文章是在人性的深渊深处,找寻回归的路。 《有粮之家》的描写是极其精彩的,丁颜虽未经历过饥饿之苦,但却将饥饿 描写的淋漓尽致,感觉好像自己经历过一样。著名作家谢有顺在评价《有粮之家》 时指出,“《有粮之家》独具边地的回、藏风情,也不乏男女间纤细的情思,但更 多是在绘制集体饥饿的绝境中,由人心的黑洞与光明、贪婪与慷慨的汇成的心灵 图景。作者工笔描述命运的残忍和诡谲,以使更有价值的希望能够诞生于绝望之 中。时过境迁,物质文明的丰足,或许使粮仓的拆除势在必行,但茉莉一家身上 的、‘有粮之家’的正直、疏朗、坚韧、坦荡、重情,却依旧叫人向往。”我们身 处在物质文明极其丰裕的时代,没有经历过饥饿,但在丁颜的笔下,隔着书本也 能体会那种饥饿之痛。居安思危是一种居世应有的态度,但在当下的日常中,我 们已经走得太远了。丁颜的文本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追溯,在日常和内心深处,去追忆一段过往,在追忆中去警示自己,走向未来的路。 《烟雾镇》、《尘封的灯》、《六月伤寒》中的故事情节都是在藏回之间穿梭的, 正如我所提到的写作背景一样,丁颜在写作中不仅观照日常生活、宗教和信仰, 而且把文化深深地嵌入进文本中,在阅读中我们可以在字里行间体悟这种多重的存在。东乡篇中的开篇就是《大东乡》,在《大东乡》里,我们跟随作者的脚步就可以看到东乡的景与人,尽管时代在变迁,但很多东西都会被人们坚韧地传承下来。东乡篇里的五篇中短篇小说,没了临潭篇中两种文化交融的挣扎、矛盾、和解,但管中窥豹,写的是东乡的困惑,其实映射的是整个时代困惑。 丁颜的笔下活跃的是一批有信仰的人,“信仰宗教的人多是一些努力在‘圣’ 的空间中求存活的人;他们的生活体验和心路历程对于不拥有宗教感情的人,对 于活在失去神圣的空间里的人来说,是难以理解和缺乏真实的。”2因而这些鲜活的个体,都“真实”的活着,他们穿梭在自我和他者之间,用一次次的行动和一件件小事,来诠释生命的真谛。丁颜在一篇创作谈中提及,每写完一篇作品,就像生了一次大病,这种深沉地、全身心地投入,是一种是一种信念,对文学的信念。 书名《烟雾镇》,其实贯彻整本书也就“烟雾”两个字,用烟雾作为一种寓意,在十个长短不一的故事中时隐时现。 正如丁颜所言,“好的小说不是单靠想象就能出来的,它需要一个坚定的完整的背景,犹如温暖明亮的火焰需要一堆柴禾来维持,火焰燃烧余留下的灰烬的 质地,不仅源于燃烧的程度,也源于柴禾的硬度。”这本书中的中短篇小说,就具有这种特性,其不仅有完整的背景,而且有质地足够坚硬的“柴禾”,所以每一篇小说中的人物都是一种“真实”的存在。与丁颜而言,“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心静魂净的那一刻,就是抛开迷眼之屑的那 一刻,与自己可以很好的沟通融合,同时会想到读者,虽说写作是自己的事,但写出来之后希望它是有点价值的,它可以带着读者进入全新的思想领域,带着读者脱离生活的限制。我在小说里逃避,读者在小说里飞翔,然会带着我上路。在新的世界里各自坚持自己的判断,一起前进或互相抛弃都可以。”唯愿这种“心静魂净”的时刻多一些,与自己和解的时间多一些,能够与自己沟通或许是在当下我们最缺少的。 时光荏苒,一部追问人性,追问到逼仄角落里面,没有退路的作品,在我看来就是好的作品,好的作品的诞生并不容易,用丁颜的话来说,“在写作的过程中,时常感觉自己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 像是在分类生长,或者说是双重人格,是小孩与老人的混合体,用孩童的心看待 世界,用老人的口吻书写世界。” 我的期待值满分,也期待每个读者都能够从中体悟出更多、更有价值的意境,期待此类的作品能够更多地涌入读者视野。 1张承志,三十三年行半步[M],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2018(9),第 72 页。 2张承志,文明的入门:张承志学术散文集[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4 年,第 111 页。

  《烟雾镇》读后感(四):《烟雾镇》漫谈

  《烟雾镇》漫谈

  七月中旬的成都已经闷热得不成样子,到了三伏天,整个人活在蒸笼里,遇到阴天,空气有时候低沉阴郁,像极了人到中年面对纷繁乱世,慌乱而无序,理不顺,无法清清楚楚面对自己时的样子。

  我找了一家临街的咖啡馆,店里没有其他客人,空气中有淡淡的咖啡香味;撕掉包裹《烟雾镇》的塑料袋,书皮上印刻着几段话:"一个月亮被一个月亮照亮了。荒野碎石间不被规训的当代青年,横冲直撞成为大地上独立且自由的人。夜行在广褒草原,云雾在天空游荡,经幡迎风猎猎,万灵踏雪而来。"我似乎看见丁颜行走在苍茫高原上,在广褒的桑科草原,她睁大眼睛瞧着生命来来往往,内心跌宕起伏,面目清透又可爱。

  一六年那会儿偶然读到她的文章,刚开始读了什么,想了什么,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这诺大的世界里,同样年纪,竟有如此清净透彻的人,只是惊异;那会儿我刚工作不久,心里怀着热情张开自己的触角,一切有趣的事情我都想去关注了解,看到这么个有趣的人,就想着,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孕育出这样的生命;那年古尔邦节,我从中卫坐火车,又转大巴到临潭,早晨七点多的兰州,火车站跟前的高高大楼上的烟筒里冒着漆黑黑的浓烟,嘈杂的车流两旁行人不断;从兰州到临潭,天色开始清明起来,车一过临潭到合作以后,就感觉一下子进了藏区,九月份,桑科草原的风里混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在临潭待了两天,我爬上西凤山,览观流云和澈蓝的天;又去西凤山脚下的清真寺做了古尔邦节的礼拜,阿訇念经的声音洪亮,大殿肃穆;沿着临潭的街道走了很久,回、藏、汉族人穿梭在闹市里做生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面对生活的动荡,我们被动或主动的接受变化;有时候就觉得,在时光的洪流里,我们很容易被拍打得不成样子,就像《烟雾镇》中的卓玛阿佳;丁颜顺着自己的路走了下去,坚定而执着,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睛观察世界,并汇聚成烈刀和阳光一样的言语表达出来;我在读、在听的时候,就能用另一种角度来观察自己,这是一件幸运的事。

  拿到丁颜的《烟雾镇》,拆开包装的时候,有些开心,有些忐忑和紧张,甚至畏惧和逃避,我知道,当自己翻开这本书的时候,它就开始了诘问;在混乱而无道的我的今天,我丝毫不怀疑,它必然会有一种力量,问我,反复问我,你到底要向何方去?

  卓玛阿佳很美,她虔诚的祈祷、转经、放生,她有敏锐的直觉,她温柔的爱着那些美的事物,她守着那些界限从不逾越;面对自己的苦难,她沉默着接受,暗自哭泣,又投入全部力量去操劳眼下的事情。在麦尔彦的眼中,这小小的烟雾镇里,这时光长河里,人们的欢乐苦痛、生死别离,就是古兰《烟雾》章里:“那烟雾将笼罩世人,他们说:‘这是一种痛苦的刑罚……’”

  这也是我们,微小的不值得一提的生命,在坚守和失去中短暂而不值一提的我们。

  海子说:“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短暂的情人”。

  麦尔彦说:“那时我已微微觉察到,人的快乐全都来自于微小的容易满足的事,若不快乐,即使在再繁华再讲究的场面里面,也是不会快乐的。 ”

  这是我在困境里面听到的声音。

  我抄录了一些反复读的段落,它们有意思,抄一遍,再想几遍;附到后面,不做任何分析,且让它们在心里生根发芽:

  过了两天,我又想起了这事,想着想着,觉得奇怪,便问卓玛阿佳:”这样的放生有什么用?后面还是会有人再捕捞起来的。”

  卓玛阿佳深深地看到我的眼睛里,然后柔软地笑,说“这世间的成、往、坏、空,都不是一刹那就可以达成的,因缘会聚,果报自受。”

  卓玛阿佳见到我,温和地笑,明眸皓齿,发辫漆黑。她在火灶里烧了土豆,用火钳拔出来,吹干净灶灰,用手掰成两半,分给我。土豆冒出清香地热气,嚼再唇齿间,散淡而绵密,心里涌出简简单单的快乐,卓玛阿佳用手背拭去我嘴角的土豆渣,她也很快乐。那时我已微微觉察到,人的快乐全都来自于微小的容易满足的事,若不快乐,即使在再繁华再讲究的场面里面,也是不会快乐的。

  我叔叔一直是住在清真寺里的,偶尔回一次家,那天好巧不巧地回来了,卓玛阿佳在那天也正好穿了这么一身,叔叔静静地看着卓玛阿佳,眼神比以往更温和了,跟卓玛阿佳对望着,卓玛阿佳不好意思起来,茫然闪开,闪进了我的屋子,叔叔低下头,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匆匆从家里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又离开了。

  我跪在太太炕边的地板上,身边是一大堆在哭泣的人。我第一次突然意识到原来无论人如何避免疾病和灾祸,仍然是会死的,是躲不掉的,想到最后连自己也是要死的,也哭了起来,越哭越厉害。

  姑母默默祈祷,褪去亡人生前所穿的衣服,戴着白色手套从头至足认真洗涤遗体,动作小心轻缓,洗涤的次序跟平时淋雨身体时的程序一样,母亲在旁边执壶浇水,姑母跟我说:“麦尔彦,靠近一点,你要用心记住我所有的步骤,人向前走一步,死亡就跟过来一步,今天我洗你太太,将来是你要洗我们的。”

  我望着天空,那些天上的云雾,像烟又像雾又像其他,轻盈、放荡、无边无际,《烟雾》章里那句:“那烟雾将笼罩世人,他们说:'这是一种痛苦的刑罚......'”令人心尖悸动。

  老太太将拐杖立在一边,拖鞋上到炕上,笑着说:"不成的婚姻怎么都不成,若是成的婚姻,它就是再不一样,再隔着天南海北,隔着语言习俗,最后还是会成。枉你们天天前定、定然的信着,到这样正经的好事上面,却都忘了,都不信了,还要谗言抹舌地往坏了说。那人祖阿丹,在没吃智慧果之前,还混混沌沌跟夏娃做着天和的夫妻呢,怎么就不行了。一代代人传下来,将根本给忘了,要求门当户对的,要求生活一致的,要求同样富贵的,要求夫唱妇随的,你们白想想,你们结了婚,这些与你们有没有相干,婚姻婚姻,就是男婚女嫁,男的喜欢女的遂心这就成了,其他的杂话都是无用的。"

  我跟卓玛阿佳说:“太太看上你,是因为你长得美。”

  卓玛阿佳笑了说:“美不美也只是昙花一现,用来蒙蔽世俗人的眼,没有什么美可以抵过一颗干净的心,若嫁的人不好,心就会被蒙上尘。”

  我母亲照看着我,带我去过医院,吃过药,打过针,都不见好。无可奈何最后只得从清真寺里面请来一位阿訇看我,阿訇当时问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忘了,但拈髯说的一番话,我现在都记得,他说:“身体是灵魂和精神的载体,若没有气息,失去意识,与随处可见的泥土、大地又有什么不同,人死之后,肉体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尊贵,痛苦、幸福也都随肉体消失了,只有活过的尊严,留下的知识,永远都跟灵魂在一起,所以最重要的是灵魂最终的归宿。”

  那时我叔叔已经娶了妻,有了孩子,与我们分家过的,听说卓玛阿佳住在我们家还生着病,就前来探望,刚走进屋,靠近炕楞边儿,卓玛阿佳就仰躺了过来蓬松干燥的发辫压在枕头上,看是我叔叔,伸出手指抓住叔叔的衣襟,抓得再不能紧,欲说话说不出来,只将汪汪的眼泪涌出一眼窝,顺着髯角往下流。

  叔叔茫然不知道说什么,直直的站着,只等到卓玛阿佳精神耗散,松了手,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在廊檐下蜷缩起身体泣不成声。一个男人是泣不成声的,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母亲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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