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蛤蟆叶

　　抠蛤蟆叶

　　文/赵元波

　　冬天一过去，春天来了，田埂上多得是蛤蟆叶，就到了抠蛤蟆叶的时候了。

　　蛤蟆叶是田埂上最常见的一种野菜了，很好识别，有大人的巴掌那么大，呈椭圆形，叶片上总是凹凸不平，就像蛤蟆的皮肤一样，癞鼓鼓的，丑丑的，边缘是波纹状的，用手仔细摸还可以感受到钝齿，也许是看着像蛤蟆，也就就此得名了。

　　"蛤蟆叶"学名叫车前草，据说是长在战车前面的，故而得名，结的子叫车前子，我们这一代的农村人习惯上称它为"蛤蟆叶"。就是到了现在，问起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也都只知道“蛤蟆叶”，不知道什么车前草。

　　记得儿时，一到放假，家里的大人就让我们提上个篮子，拿上一把小刀，到田埂上去抠蛤蟆叶当菜吃。我们这些孩子就相约到田埂上去，一人一条田埂，各自去抠蛤蟆叶，能不能抠到更多的蛤蟆叶，其实靠的是各人的运气。

　　春天的蛤蟆叶还没有长出花杆来，最适合抠蛤蟆叶吃了。

　　南方的春天其实并不冷，特别是在白天，天是蓝的，万里无云，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麦苗已经出穗了，到了扬花的时候，还有股子香味呢！田埂上的水分很少，蛤蟆叶普遍都长得不太肥，叶子也很瘦，一点也不水灵，大人们告诉我们这些孩子，只有这样的蛤蟆叶吃起来才好吃，似乎在他们看来，那些在阴凉处长得肥嘟嘟的蛤蟆叶是不能算做蛤蟆叶的，平民化的东西，肥了也就不算了。我们就走在田埂上，看见了蛤蟆叶，就弯下身子去抠，说是抠，其实很简单，就是用小刀擦着土把蛤蟆叶一棵地给割掉就行了，顺带着把黄叶子给捡掉，放进篮子里。

　　想想看，和煦的春风里，挎着个个篮子，走在田埂上，本身就是一种难得的野趣。一两个小时下来，不知不觉间，篮子也就满了，够一家人吃上一顿了。

　　蛤蟆叶最常见的吃法有两种，把蛤蟆叶在锅里煮熟，沥掉水，切碎了，放在腌菜水里，加上各种调料，凉拌了吃，吃在嘴里，凉凉的，微微有点苦；另外一种吃法就是把切碎了的蛤蟆叶和干豆豉放在油锅里炒了吃。

　　煮蛤蟆叶的水也不随便倒掉，而是倒进一个大口缸力，棕色，像醋一样的颜色，等水冷下来，当做凉茶喝，微苦，喝中药一般，具有利尿的功效呢。

　　近几年来，讲究养生，流行吃野菜，蛤蟆叶也进入了人们的餐桌，抠蛤蟆叶的人也多了起来，就是菜市场里也有人卖蛤蟆叶呢，抠的人多了，蛤蟆叶也就少了。

　　有时间的话，还想去抠上些蛤蟆叶，吃上一回蛤蟆叶，找回儿时的那种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