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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柴院风起,鸡犬不宁 (二)

2022-05-04 08:07:11 作者:老闯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第十一章 柴院风起,鸡犬不宁

  出了家门,别忘记了回家的路!

第十一章 柴院风起,鸡犬不宁 (二)

  (二)

  林然是知道的自古以来,在这个金川小镇这里就有个老习惯,家里的男爷们是很少有下厨房做饭的,甚至,有的男爷们这一辈子都没有伸手烧过灶门的一把柴火,就别说做饭炒菜了,七哥就是这样的一个爷们,难怪嘛,七嫂今天特别的羡慕着林然来下厨房炒菜的。七哥在没结婚之前都是老娘做饭菜料理厨房的活计,就连七哥的老爹这一辈子也没有做过饭菜的,可能这就是老钱家家庭流传的风俗习惯吧。七哥结婚以后就是媳妇做饭菜啦,后来女儿长大了,几个女儿又开始帮助七嫂做饭了。就是七嫂在生孩子坐月子的期间,都是七哥的老娘来照顾自己媳妇的,七哥根本没有伸过手下过厨房的。其实,说来七哥也做过一次饭,但是,在那一次做饭中,七哥差一点出了大事,那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七嫂去县城医院照顾自己生病的母亲,家里只剩下七哥一个人了,七嫂临走时候做好多的一些干粮,知道七哥不会做饭菜的,怕饿着成天干活的七哥,一开始一两天七哥啃着咸菜一连吃了三天,可是到了第四天,七哥在厨房里翻个碗盆朝天了,也没有找到一点可吃的东西了,七哥揣着几块钱想去小卖店买一个火勺吃,可是,他在小卖店的门口走过了七八个来回,也没有走进小卖店的门口里,最后,转身走回家心里叨念着:

  “买了一个火勺只能够一顿吃的,下一顿还吃啥呢?明天,后天还吃啥呢?还是省下几块钱吧,做饭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比量一次看一看,再说也不知道老婆子啥时候能回来的,肚子饿得可是等不了的。”

  合计到这里,七哥他拿了一块松树明子点燃了,然后他蹲下来把点着的松树明子放在大灶里,又往大灶里添了几块劈柴绊子,费了好个功夫后,才把灶膛里的劈柴绊子点着,手上鼻子上还碰了一些灶门的黑灰,七哥擦一擦脸上鼻子上的黑灰,然后,他照着七嫂平时的样子,掏好了米加了水一同的放进了锅里,灶膛里的火苗慢慢的烧着,锅里的米粒一点点的煮着,七哥哪有这一份的耐心坐在跟前等着饭好呢,春光一刻值千金,功夫对七哥来说是不能随便耽搁的,他掀了一下锅盖,看到锅里的米水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七哥一抬脚走出厨房去看一看吃草的老黄牛,随后,他又顺着敞开的菜园子的门,他走进菜园子里便干起活来了。此时的七哥他竟然的忘记了厨房的锅里还做着饭呢,不知道啥时候,他饿的胃口咕噜闹起来,才想到锅里还煮着饭呢,这个时候他才慢腾腾的走出菜园子,还没有走到厨房跟前,就看见到厨房的门口冒出来一股股的青烟,鼻子还闻到米饭焦糊的味道,七哥一看不好,他赶紧的跑进了厨房,厨房里是一片烟气蒙蒙的,七哥心慌意乱的一看,是饭锅上的木头的锅盖着火了,七哥赶紧往过盖上泼去了两盆水才浇灭了锅盖上的火苗子,使用快一辈子的老铁锅也被烧漏了底,米饭烧糊了黑黑的掉进了灶坑里了,一付木头锅盖也烧坏了,气的七哥坐在门槛上骂起了老婆子来:

  “死老娘们,啥时候回家来,都要饿死俺了!”

  打那以后七哥宁可挨饿,再也不理会厨房的事情了,说到这里七哥对着七嫂说:

  “老婆,俺这一辈子是离不开你了,你要是老不在家,俺就会饿死的。”

  七嫂冲着七哥说:

  “老七,那你以后可就得对俺好一点的。”

  七哥磕了磕手里的烟袋说:

  “俺啥时候对你不好了,啥时候不听你的话了,你让俺换棉袄,俺不是马上就换下来了吗!”

  七哥说完话后,这厨房里突然间的荡起来了一阵笑声,今天,林然的到来的确实给茅草老房子,这平淡的生活中带来一股了的气氛,冲淡了以往的沉默,也多少的给七哥家清淡的伙食中添加了一点的荤香,这不是吗!七哥买了肉,买了菜,张罗这的,张罗那的,可把七嫂累的够呛,正盼着有个帮手的时候,林然又亲自来上灶炒菜,七嫂真是特别的高兴的。就在此时,一串铃铛般的话音在院子里响起来了:

  “老妈,你们笑个啥呀,哎!这么香的饭菜味!”

  随着声音走进来的是在金川小镇上中学教书的二闺女绍芬,看到二女儿走进厨房里,七嫂说道:

  “小鼻子真够尖的,知道今天家里有好吃的就跑回来了!”

  二女儿一下扑到七嫂的怀里说:

  “老妈,二丫头想你了!”

  七嫂拍着二女儿的肩膀说:

  “绍芬,你看,炒菜的是谁?”

  绍芬回头看到炒菜的林然有些愣住了,她犹豫一会想起来说:

  “是林然叔,林然叔你啥时候来的?”

  林然停下手里的炒勺,笑着看着二女儿绍芬说:

  “今天,中午,你下班了?”

  绍芬说:

  “林然叔,你真好,来到家里就帮助老妈炒菜,老妈一天可够累的。”

  站在门口的七哥说话了:

  “二丫头,你爹就不累了?真是偏心眼子说话的。”

  林然接过话茬说:

  “闺女,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吗,是吧,绍芬?”

  林然说完,厨房里又荡起一阵的笑声,林然说:

  “还有两个菜就炒完了。”

  绍芬笑着说:

  “林然叔,你炒的菜可真香的。”

  林然擦着头上的汗水说:

  “家常饭菜,对付着炒。”

  绍芬又看了一下七哥说:

  “老爸,学着点,省得挨饿,还烧坏了锅盖。”

  七哥红着脸说着:

  “二丫头,别贫嘴了,哪壶水不开你就提哪个壶,去帮助你娘收拾桌子去。”

  绍芬对着七哥做了个鬼脸,然后对林然说:

  “林然叔,你辛苦了,我去收拾桌子了。”

  屋里灯火明亮,满桌子酒菜喷香,林然和七哥一家子,愉快地共进晚餐。喝完酒吃完饭,林然和七哥又聊了一会的闲嗑儿,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间了,坐了一天又多半夜的火车汽车,再加上刚才又喝了那么多的酒,这个时候酒劲儿也上来了,林然的眼皮可就笨重了,眼皮怎么也不听林然的使唤了,他困了不想再聊天了,他下地穿上了外衣,回头跟七哥说:

  “七哥,今晚就聊到这吧,太困了,我要睡觉了。”

  还没有说完话林然就向院子里走去,七哥看到要睡觉的林然没有走去西屋,竟然向院子里走去,他急忙的跟着下了地的追随着问道:

  “林然,你去哪里睡觉?”

  听到七哥的问话,林然有点结巴地回答:

  “我,我去西边解个手的!”

  七哥没有说话,也跟着林然走出了屋门,他拉着林然走到了猪圈跟前说:

  “黑天瞎火的往哪里走,林然就在这里撒尿,然后去西屋睡觉,睡觉的西屋柱子已经早就收拾干净了,你七嫂也把你的被褥铺好了。”

  “哪!哪!”

  林然哪哪的没有说下去,七哥却接着说道:

  “林然到家了,就别外道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困极了的林然没有再说啥,现在,他看一看眼前已经分不清楚了东南西北,除了天上的星星是亮一点点,地上一片漆黑,深一脚,浅一脚不知往哪里落脚,只能在七哥的拉扯下走进了西屋,这个时候已经倒在被窝里的柱子伸手打开了电灯说:

  “林然叔,炕头给你,那里热乎乎的,以后咱爷两个就睡在这一铺炕上了。”

  林然虽然醉了,还是知道的谢谢身边的柱子说:

  “好的,好的,谢谢柱子!”

  林然脱掉了外衣,便麻溜溜地钻进了被窝。

  “林然叔,俺闭灯了?”

  “好的,好的,好的,闭了吧。”

  西屋里顿时黑暗了,炕热被窝暖和,略微醒一点酒的林然才感到,农村最好,最热的地方就是这热乎的被窝喽!不一会林然就睡着了。睡梦中的林然渐渐的感觉,一股浑白色的烟雾刮到了林然的眼前,林然伸手扇呼着刮过来的这一股雾气,他使劲的用力来驱散,却怎么也驱散不去,而且,这股雾气一阵子还比一阵子浓重起来,顿时,林然被这股浓重的雾气包围着,无论林然怎么样的挣扎都逃脱不了这股雾气,渐渐地自己的身体在雾气中飘升起来了,而且,越漂越是高,林然正在奇怪的时候,突然,雾气马上的散尽了,林然此刻已经站在一处悬崖的边上,更加莫名其妙的犹豫时,忽然听到身后一长声的尖叫,林然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张着血淋淋大嘴巴的大灰狼冲着林然扑来,惊恐万状的林然一躲闪,自己竟然的掉进了眼前的悬崖中,悬崖的四周是立陡立陡光滑的峭壁,没有一丝的可以抓住手的地方,林然开始向下坠落,瞬间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下面是万丈的深渊,掉下去就会摔死,林然害怕了浑身吓出了冷汗珠子,他喊他叫可是都喊叫不出来任何的声音,他的胳膊,他的腿脚都动弹不得,他想到自己马上就会死了,无奈他闭上了眼睛,只能等待着这悲惨的时刻的到来,这时一个手拄着拐杖,银发白胡子白眉的老者飘游过来,他口中说道:

  “然儿,不要怕,俺来救你的!”

  说完他的拐杖一橫立刻将林然拉了过来,昏迷中的林然便跟着老者走去,此时,夕阳的余晖伸长了罗锅石桥的身影,石桥依然的映衬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轻舟穿过石桥的拱洞下,舵下溅起白白的浪花,一阵秋风徐来拱洞之中,凉爽的浑身自然自在,落日白帆,渔歌晚霞,水天一道的色。一道湖堤横跨南北的水上,湖堤岸边柳岸翠绿,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丝丝的垂下,絮絮的飘荡,山在起舞,水在秋千,划去渡口,离船上岸,方觉大地真正的踏实。

  拾台阶而上,来到一高处,映入眼帘的是湖堤之外,荷塘稻田,一脉相承,风拂莲叶,波澜稻菽,一片葱绿涌动着一片葱绿。田埂小路弯弯曲曲从远处延伸过来,一个头戴草笠的牧童,手握竹条,驱散小鸟,在催赶着老牛回家。

  翠竹掩映着茅草小寨,几间房顶炊烟缭绕,慢慢生至半空,被晚霞染成几道红云不停的摇摆,走进篱笆小院里,鸡鸭鹅狗陌生的瞧着林然,好客的女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她满面笑容的出来相迎,在千丝万根的榕树下,林然跟着银发白胡老者一同落座在石凳石桌后,老奶奶说:

  “你们在此稍坐,俺去烧茶了。”

  银发白胡的老者看到石桌上有一盘残棋,兴致即来的说道:

  “然儿,过来,咱们爷两个在喝茶之前,走完这盘残棋,看谁能胜负,如何?”

  林然没有示弱,竟然和银发白胡老者对敛棋步来了,他们各持棋子,老者很是谦让,他把弱势一方的棋子留给自己,把优势的棋子给了林然,林然看到这里,也没有推让,暗暗的自喜,心想自己胜局在握,林然首先提起自己一方的車,直取对方的老帅巢穴,棋子刚刚放下,银发白胡老者支士挡住了車将帅的道路,林然没有吃到对方的老帅,林然提車放在垒上,这时,银发白胡老者问道了

  “然儿,你走好了吗?”

  林然看了一会儿说:

  “走好了。”

  银发白胡老者又一次问道:

  “真的走好了?”

  林然肯定地回答着:

  “走好了!“

  银发白胡老者提起自己的車,露出了自己的马,将死了林然的老帅,林然一看没有了缓棋的步子,几步下来,林然低头认输了。

  银发白胡老者拿起林然的車说:

  “然儿,你用車走棋虽然这个車跑得快,那是孤军作战,没有马,没有炮,没有卒子的帮助共同作战,单单一个車出战是胜不了的,那个車也成不了英雄,下棋的人都想赢,可是计算不好,走错了一步,就会输掉整个一盘棋的。然儿,你来金川这里养牛养羊,人生地不熟,而且,还是一个人来到这里的,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没有人和,没有这些条件是不行的,你想赚钱,他也想赚钱,都有私心的,谁都有私心,不要太相信了别人,现在的人心难测呀!然儿,爷爷奶奶在这里等了你一百多年了,你给爷爷奶奶立碑了,爷爷奶奶知道你的孝心,爷爷奶奶在天之灵是佑护你的,现在,你还是回家吧,金川这里不是你发财的地方,不要久留这里,回家吧!”

  说着,银发白胡老者回头喊着:

  “老太太,咱们送然儿回家吧!”

  林然听到这里后,林然立刻地跪下来给爷爷奶奶磕头,三个头下来后,爷爷奶奶突然间不见了,林然大声喊着:

  “爷爷,奶奶你们去了哪里?去了哪里呀?”

  “林然叔,你咋地了,是不是做梦了?”

  睡在同一铺炕上的柱子,被林然的喊声叫醒了,他拍着林然问道,醒过来的林然拍拍自己的头说:

  “啊!是的,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现在没有事了,柱子吵醒了你,对不起,你睡觉吧。”

  柱子转过身去又睡着了,可是,林然却怎么的也睡不着了,他胆怯,他害怕,便无奈的从外衣兜里掏出来了那一盒‘迎春’牌子的香烟,抽出来一支烟吸了起来,林然想让烟雾迷惑自己的神经,好忘掉刚才那个梦中的一切事情,让尼古丁来糊涂自己的意识,不再去烦心那将要遇到的痛苦的未来。

  清晨在金川小镇子里,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公鸡先打的一声鸣叫,竟而唤起了其它的公鸡们一起的叫唤声来了,此后,鸡鸭鹅狗们也一起的吵闹起来了,金川小镇苏醒了,起早的人们开始做饭了,金川小镇的一天就在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开始了。

  没有睡好觉的林然此时的头是沉甸甸的,然而,他却无心再倒下去了,他的习惯还是早早的就起来了,走到了院子里后,拉紧了夹克衫的拉链,他站在依然寒冷的院子中,想着昨晚夜间的那个奇怪的梦,林然战战兢兢的看着那逐渐爬上山岗的太阳光。

  吃过早饭,柱子套上牛车下地了,七哥也掐着小烟袋,好像林然没有来到家里似的,他没有言语的也走出了院子里,林然在西屋里站了一会,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似的,稍后林然开始整理自己带来的行李包裹,他一一的安排好自己的东西,七哥留他住在家里,他就住在西屋了,他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间西屋里能有多久,七嫂热心的照顾,毕竟那是自己的七嫂,尽管这里有吃有住的,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只是在这里能看到一些人的影子,林然才感觉到这里还不是那么孤独寂寞的。

  林然收拾完行李包裹后,他没有地方可去便倒在了行李上,闲着无事可做的林然心里像长了茅草似的又胡思乱想起来了,林然觉得自己急急忙忙的来到金川小镇了,第一天就茫然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真是有点傻逼了,寄于希望的七哥,他不吱声的走去了,林然把西屋的房门关上了,自己倒在行李上思索着,林然这个近五十岁的人,他是怀揣着发财的梦想来到金川小镇的,牛要养,羊要养,牧场也要办下去,而且,还打算着要办十年的,这十年可是不短的时间哪!到了那个时候,林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啦,人已经老矣,牙口不好了,腿脚不灵活,头脑迟钝了,有钱还有啥用处呢,想到这里,林然真的懊悔,真的懊悔!可是懊悔又有什么用处呢!眼泪顺着林然的眼角边流了下来,林然抽打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伸出手来又擦一擦眼角的眼泪,嘴里冒出一句话来:

  “林然,你大声地哭哇!这个时候这里,没有人会可怜你的!”

  林然倒在行李上脑袋疼了,他本想起来,可是他没有力气起来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又倒了下来,他不自觉的又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的想着想着许多许多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林然觉得自己的鼻子上好像爬来了一只蚂蚁在涌动着,林然本能的一手拍来,结果哎呀一声吓醒了林然,睁开眼睛的林然看到是七嫂拿着一根毛毛草在自己的鼻子上划着,林然突然的惊醒起来了,同时他看到了七嫂的脸也刷一下的红了起来,过了一会七嫂问道:

  “林然,你咋又困了?走,跟七嫂去菜园子里转悠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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