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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圣伯夫读后感精选10篇

2017-12-04 22:48:24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驳圣伯夫读后感精选10篇

  《驳圣伯夫》是一本由[法] 马塞尔·普鲁斯特著作,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22.00元,页数:324,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驳圣伯夫》读后感(一):关于译者大人们1

  某些人,不吃透,完全译不了,译出来完全不是那个意思,普鲁斯特也是一个例子。

  比较王道乾与沈志明二先生《驳圣伯夫》译本,特别说明问题。王先生优美从容,以我所见,关键处却有把握不好转了向的地方,也应该有刻意隐晦的地方,比如普鲁斯特描写手淫的那篇,男生细读一定知道。沈译文如其人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句子有点急促,不过该把握思想精髓处,确实把握到了。

  王先生译本,与我们对普鲁斯特的想象太过相像,这可能并不好。好像普鲁斯特本人完全就是一块絮絮叨叨的玛德兰蛋糕哪。

  沈先生译本让我对普鲁斯特有新发现,那里面有着起伏和变化哪,并不是一个语气从一而终的。这根本不是一腻腻歪歪的病人。据说他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写作,体力或许透支,精神上强得很。

  普鲁斯特对上流社会熟悉得很,也看得很透,时时还很尖刻。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我们对西方作家太过敬畏,以为是隔不几年天上就掉下来的奇才,敏感孤独和病态。普鲁斯特是这样,尼采,本雅明,克尔凯郭尔,乔伊斯全是这样。其实他们都是西方思想史上一连串的蚂蚱里面不肯规规矩矩排队的突出的那几个,本质都是蚂蚱,各怀才华,各有怀抱罢了。每个人都对传统吃得很透,所以才能反拨。

  照着本来的文体、语气、节奏译吧,别太天外飞仙,不用在奇幻上再加奇幻了。

  譬喻,我对这个特别有感觉。沈先生译本里,譬喻是上升和华彩,字字句句带着念头和思索,不单是为了譬喻而譬喻。王先生那里就太平了,仿佛是可有可无的絮叨,看不出来为什么要有这一句。

  《驳圣伯夫》读后感(二):关于内容

  没有哪个磨难是只摧残人而不成就人的。病榻也可以是伟大的缪斯或情人,她为日夜相伴而回赠于普鲁斯特的,是在现实及其心灵故园间自由往返的能力

  普鲁斯特谙熟这样的游戏:通过碰触物体解开封印,释放和复活亡灵一般禁锢其中的往昔。如此,在此刻之外有另一种时刻,活着之外还有别样的生活

  普鲁斯特独占这一切,端在《一天上午的回忆》。而《追忆似水年华》见证到魔法的纯熟,从容和优裕。

  普鲁斯特让我们患上和他一样不可救药的思乡愁、怀旧病:浸过茶的烤面包散发天竺葵和橘树的香气,通往童年永远明媚的清晨;发亮的不平的铺路方石,指示在威尼斯的某天,河上轻舟曾穿越了婆娑的阴影;一种卧姿召唤来过去的房间,有潋滟池塘相伴的古堡,出游和登山……

  是的,让人感到活着,除了呼吸,还有回忆;回忆是超现实的时刻,真实从来而永远蕴藏其间。

  普鲁斯特不是似水年华之流上,载沉载浮的悠闲舟子,他是平常的一天上午,把自己和舟子同时入画的画师,绘出了一瞬即永恒的精神史。

  《驳圣伯夫》读后感(三):文学上的“反智主义”

  我用逝去的与死亡的、哮喘的与失灵的、反智的与理性的三组对应的形容词作为我阅读本书时感受到的普鲁斯特批判圣伯夫时二者间的碰撞所产生的张力。但阅读本身是主观的,所以希望可以听到各位不同的声音。

  一、逝去的与死亡的

  在进入具体的阅读之前,我们首先需要了解被普鲁斯特“批评”的这位法国19世纪著名批评家圣伯夫。圣伯夫(Charles Augustin Sainte-Beuve,1804-1869)是法国19世纪文学批评的代表人物。他写下了卷帙浩繁的批评著作,包括《批评与文学肖像》(1836-1839)、《文学肖像》(1844)、《妇女肖像》(1844)、《当代人物肖像》(1846)、《波尔-罗雅尔修道院》(1840-1859)、《夏多布里昂及其文学集团》(1860)、《月曜日丛谈》(1849-1861)、《新月曜日丛谈》(1861-1869)、《月曜日初谈》(1874-1875),等等。他首创肖像与传记的批评方法,使文学批评摆脱了法国古典主义批评的规则和体裁的束缚,在当时完全改造了文学批评。1844年他入选进入法兰西学院。1865年他被任命为法国参议院议员。

  有关《驳圣伯夫》一书的大量笔记写于《追忆逝水年华》之前,并且在其中透露出这部小说的构思和轮廓,不难发现“小玛德莱纳点心”似的片段描写:

  “我把烤面包放到茶水里浸一浸,我把浸过茶的面包放到嘴里,我嘴里感到它软软的浸过茶的味道,突然我感到一种异样的心绪出现,感到有天竺葵、香橙的甘芳,感到一种特异的光,一种幸福的感觉;我动也不敢动,惟恐在我身上发生那不可理解的一切因此而消失;由于我不停地专注于这一小片造成这许多奇妙感受、浸过茶水的面包,突然之间,我的记忆被封闭起来的隔板受到震动被突破了,我刚才说我在乡下住所度过的那些夏天,一下涌现在我的意识之中,连同那些夏天的清晨也一一连绵复现,还有其间连续不断幸福时刻。我想起来了:原来我每天清晨起床,穿好衣服,走下楼去,到我刚刚醒来的外祖父的房间,去喝为他准备的早茶。外祖父总是取一块面包干,放到他的茶里蘸一蘸,然后拿给我吃。但是,这样一些夏季的清晨早已成为过去,而茶水泡软的面包干的感觉,却成了那逝去的时间——对智力来说,已成为死去的时间——躲藏隐匿之所在。”

  这段序言在最后表达了全文的批判核心:智力对于感悟和创作而言“没有什么值得重视了”。“我认为作家只有摆脱智力,才能在我们获得的种种印象中将事物真正抓住,也就是说,真正达到事物本身,取得艺术的惟一内容。”在普鲁斯特看来,圣伯夫创立的那种——关注作家才能发展和变化的不同阶段,专注于为每个人物、每种观点、每种感情找到恰如其分的名称和谱系,撰写作家的心理传记——的传记式批评方法,就属于这样一种在文学和艺术创作领域处于“低下层次”的有关智力的问题研究方式。逝去的时光在智力面前仅仅是“死去的时间”,再也无法追寻。

  二、哮喘的与失灵的

  事实上,《驳圣伯夫》并非一本严格意义上的批评著作,而是描写与评论熔于一炉的作品。普鲁斯特曾将这本书的名称定为《驳圣伯夫·一个早晨的回忆》,从这本书的布局来看,批评圣伯夫的篇幅不到三分之一。在评论了奈瓦尔、波德莱尔、巴尔扎克之后,普鲁斯特并没有扩大对圣伯夫的批评,而是以房间、白日、伯爵夫人、露台等为标题,描绘了感觉、印象、回忆、梦境、情感欲望,这些描写后来成了《追忆逝水年华》的重要内容,表述的是年轻的普鲁斯特对文学写作的本质构成、源泉、特征、方式的独到思考

  作为曾经名噪一时的权威批评家,圣伯夫所贬低和否定的法国诗人、作家中有不少人,诸如波德莱尔、福楼拜、巴尔扎克、斯丹达尔、奈瓦尔等等,都被时间证明为代表法国19世纪文学成就的经典作家。尽管我们可以深入的探寻普鲁斯特对圣伯夫的批评在方法论上的致命弱点,探讨其对诸如波德莱尔、巴尔扎克、奈瓦尔等人评价的内在合理性,但圣伯夫埋没如此多的一流作家和诗人的确令人不解。更令人困惑的是从法国文学史角度看,对于一种文学批评范式的代表,并对19世纪法国文学批评产生重要影响的圣伯夫式批评理论,为什么历史选择普鲁斯特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经历过写作失败且患有哮喘症,敏感而脆弱的年轻人来加以批判和清算?

  普鲁斯特的写作恰恰是在他力量衰竭走下坡路的时刻真正起步的。他封闭于不能见客的房间,进行呼吸道烟熏法,服用麻醉剂;母亲的死使他的精神遭受重创;小说《让·桑特伊》的写作又走进了死胡同,等等。《驳圣伯夫》的写作正是他的文学生命重新起搏的动力之源。这与法兰西院士、把持着进入“经典”之门的圣伯夫恰恰相反,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连波德莱尔也不得不向他“进贡”香料和蜜糕。艺术的历史没有理由的选择了像普鲁斯特和卡夫卡那种正在哮喘的“肺”来呼吸:它的不通畅与丝丝缕缕却愈加敏感。而站在荣耀顶端的圣伯夫们却往往目力模糊、嗅觉失灵。

  三、反智的与理性的

  之所以选择文学上的“反智主义”这个题目,是因为与圣伯夫一样,几乎所有在自己的年代声名卓著的大批评家,甚至直到今天仍然非常经典的评论家,其实都面临着理性主义所带来的两难困境。小说家、评论家苏珊·桑塔格是个特别典型的例子:桑塔格是为风格的重要性和严肃的必要性而大声疾呼的辩护者,她也是一生都在深思文学与思想一个个问题的声名卓著的思想者。她写出了精彩纷呈随笔,其长于思想的禀赋尤其令人钦佩,但她一辈子都极其痛苦,为自己在小说创作方面没有取得更大的成就而深感遗憾。在她1970年记的一则日记里,我们发现她在宣称自己终于“准备好学习如何写作了,用语言而非思想作为思考工具”。但是日记的另一处,她哀叹当代美国文学,包括诗歌的巨大弱点在于“它是反智的,它没有高见”。因此,脱去知识权威的外衣——这在她的偶像弗吉尼亚·伍尔夫这样的小说家身上极为自然——对桑塔格而言根本不可能,理性主义的外衣缝在了她的双肩上。

  所以当我们谈到“反智主义”的精神内核,里面包含着对同一时代主流精英文化的解构或摒弃,但绝不仅止于此,“反智主义”在总体上一般显示为对于“智力活动”及其主体的质疑,它其实也可以看作是主体的“人”对于其自身的深刻反思,从这个意义上讲,它也应当被看作是人的“智力活动”之一,只不过此种智力活动主要依靠感性层次上的精神诉求而得以展开。

  《驳圣伯夫》读后感(四):“非意愿记忆”是什么?

  ——基于普鲁斯特、柏格森和克里希那穆提的表述

  (一)

  在《驳圣伯夫》的序言中,普鲁斯特谈到了所谓“非意愿记忆”的由来。“我们生命中每一小时一经逝去,立即寄寓并隐匿在某种物质对象之中”,“我们是通过那个对象来认识生命的的那个时刻的,我们把它从中召唤出来,它才能从那里得到解放。”在普鲁斯特看来,记忆是藏匿在物体之中的,等待我们与它的再次相遇。为此,他举出文学史上最为著名的糕点——小玛德莱娜糕——为例,证明记忆确实储存于物质之中。

  但我们得说,普鲁斯特是失之偏颇了。一个外在的物体如何将我们大脑中的记忆存储进去?我们又如何将这份记忆从中提取出来,仅就常识来看也是无法理解的。那块玛德莱娜糕如果不是因为浸泡过茶水,又触碰到了普鲁斯特先生的味蕾,从而让他品尝到那种熟悉的味道,不然回忆又怎么会发生呢?如果真如普鲁斯特所言,那么像我这样一个对其人生经历毫无所知的外人,品味一下这块玛德莱娜糕也便同样可以追寻到他的过去时光喽。我们其实都太清楚了,与其它糕点相比,玛德莱娜糕除了名字与味道,对我而言不会有太大差异,。

  我们倒是可以为普鲁斯特的这一表达来小小辩驳一下。我们把它看成一种形象化表述:普鲁斯特说逝去的时光藏匿于物质对象之中,所想表达的意思也许绝非如字面意思所示的一种类似于文件储存于硬盘之类的想象,他所想表达的也许是倘若没有那个物质对象,我们的记忆便无法得到完整还原。故而,他用了“召唤”一词,而不是“提取”“拷贝”之类的词。

  看来,是这种颇有歧义的表达让我们犯迷糊了。对某些不明就里、仅看字面意思的读者,可能还真以为记忆藏在了物体中,就像宝石深埋在矿藏里一样,他也就很有可能会亲自去尝尝一块玛德莱娜糕,妄图体验一下普鲁斯特最初品尝时留下的记忆。尤其是那些着迷于普鲁斯特小说的读者,或仅仅知悉这份神奇糕点的游客也想体验一下奇妙的瞬间,从而跑到普鲁斯特出生的小镇去专门品尝,恐怕只能无功而返吧。

  那么,这种“非意愿记忆”到底从何而来?我想,普鲁斯特还是为我们点出了思路。那块浸过茶水的玛德莱娜糕,“当且仅当”再次触碰到普鲁斯特味蕾的时候,“非意愿记忆”才会回来。这里有诸多的限定,首要的自然是需要这份叫玛德莱娜的糕点,其次是这份糕点要先浸过茶水,倘若没浸茶水,糕点里隐藏的秘密恐怕也难以被普鲁斯特知悉,最后是普鲁斯特的味蕾。哦对了,我们还忘了一点——“触碰”(多么重要)。记忆看起来只可能在两者相互接触的那刻回来。

  这样我们也就总结出了决定“非意愿记忆”产生的几个要素:物质(浸泡过茶水的玛德莱娜糕)、感官(舌头)、接触(触碰的瞬间),此三点缺一不可。但我们每天所品尝的东西不都符合这三个要素吗?比方说现在我手头拿起的一个苹果,在我咬下去的瞬间,丝毫也没有发生任何像普鲁斯特在品尝玛德莱娜糕时发生过的神奇经历的可能。我只是尝到了苹果的味道,我可以做出我尝的这种水果确实是苹果无异的判断,我又如何能够回忆起曾经我在品尝某一个苹果时的“非意愿性记忆”呢?

  看来,普鲁斯特在分析自己经验的同时省略了不少东西。他只描述了自己获得“非意愿记忆”的当下情境,而没有去联想一下追寻回的那些时刻到底有哪些那些猫腻,从而导致“非意愿记忆”对接的正好是那些瞬间,而不是其他无数可供回忆的片段。对此,我们倒是可以无偿地帮助普鲁斯特先生来做下这份工作,从而让他的表述更加详细些。

  “突然之间,我的记忆被封闭起来的隔板受到的震动被突破了,我刚才说我在乡下住所度过的那些夏天,一下涌现在我的意识之中,连同那些夏天的清晨也一一连绵复现,还有其间连续不断的幸福时刻。”

  “当我品味面包干的味道的时候,至此一直是朦胧恍惚的花园,立刻也浮现在眼前,已没入遗忘中的花园曲径,园中一丛丛的花卉,也在这一小杯茶中显现出来,如同那种日本印花纸上的花草在水中复现一样。”

  以上摘引的两段是普鲁斯特所写下的“非意愿性记忆”来到他大脑的瞬间情景。“乡下”、“花园”、“曲径”,这些都是表述空间的术语;“夏天”、“清晨”、“连绵”、“连续不断”这些则是时间的表达。这样看来,“非意愿性记忆”所连接的是一些场景,而不是片段的空间;是一长段连绵时间,而不是某个瞬间。但我们所有的经历难道不都是在广阔空间及绵延时间中发生的吗?为什么对它们的记忆只能是“意愿记忆”,而非“非意愿性记忆”?

  我们还是先回过头来看看意愿记忆与非意愿性记忆的差别何在吧。意愿记忆,正如我们每个人都很熟悉的,就是一般浮现在我们脑海中的记忆。比如我们看到毕业照,想起了大学的快乐时光;看到前男友,回忆起一段被狗吃掉的日子……普通记忆作用于大脑,是思维的产物。我们的所有经历,其中有部分被存储进大脑的记忆库,为了将来提用。虽然我们对意愿记忆如此熟悉,但讲到“非意愿性记忆”,可就迷糊了。它难道也跟意愿记忆一样,储存于大脑,等待我们提取,如同普鲁斯特为我们点拨的,请一块玛德莱娜糕来将其提取出来。

  (二)

  其实,这许多的工作早已由柏格森完成。在《材料与记忆》中,柏格森专门探讨了这两种记忆的运作方式。在柏格森看来,记忆也是一种材料(与普鲁斯特认为记忆储存在物质之中看起来还挺像的),但与现实生活中的材料(物质)有别。他用了一个倒锥体穿过一个平面的示意图来说明这种“非意愿性记忆”在大脑中储存和运作的方式。平面表示当下此刻,而倒锥体则表示“非意愿性记忆”在大脑中的储存。当不断运动的倒锥体与同样在不断运动的平面相互接触之时, “非意愿性记忆”便发生了。

  我们可以以此模型来分析一下普鲁斯特是如何“发现”在玛德莱娜糕中“储存”的这段“非意愿性记忆”。首先,是发生在平面上的当下:那个雪夜,在房间灯下看书的普鲁斯特将女厨给他的玛德莱娜糕浸泡在茶里,然后送进嘴中。当浸过茶水的玛德莱娜糕粘上味蕾的瞬间,记忆开始运作,那个倒立的圆锥体开始上下左右运动,当平面的当下瞬间与倒锥体中的过去经历相互咬合的时候,神奇之事便发生了——小时候每天清晨,普鲁斯特在外祖父的房里茶水浸泡过的玛德莱娜糕的过去都浮现出来了,连带一同度过的夏日时光。不再是像意愿记忆是出自于意愿的回应,而是一长段逝去的时光。

  虽然我们已经从普鲁斯特的表述中清楚了 “非意愿性记忆” 会发生在何种情况下,柏格森也非常形象地向我们展示了 “非意愿性记忆”独特的运作方式, 但我们还是没明白,为什么“非意愿性记忆”比之意愿记忆显得如此之少,以至于每当“非意愿性记忆”发生之时,我们总有神奇的感觉,甚至感到这种体验乃是神助的结果,可遇不可得。

  如同术语所表达的,“非意愿性记忆”确实超越于我们的意愿之上。就像普鲁斯特在《驳圣伯夫》序言第一句所说“对于智力,我越来越觉得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了”,对“非意愿性记忆”的发生,我们的大脑确实是起不了作用。倘若如此,难道我们只能干巴巴地等待这一神圣时刻的登临,而束手无策?普鲁斯特又为何可以获得那么丰富的“非意愿性记忆”,从而将其发展成一本有史以来最厚的小说之一,他难道有异于常人之处?

  虽然普鲁斯特为“非意愿性记忆”写下的那些文字,虽然已经得到详尽的分析,但我们可能也错过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那便是普鲁斯特其人。从小说《追寻逝去的时光》来看,普鲁斯特是一个极度敏感之人,他感官的敏锐度恐怕远远异于常人。这可能就能解释为何他感觉到无比丰富的“非意愿性记忆”,而我们却少得可怜。下面是对这一问题所展开的的分析,对那些为“非意愿性记忆”迷狂的人或许很有用处。

  (三)

  在我看来,身体/大脑形成了一种二元对立,而我们的感知所犯的一个错误是:大脑凌驾于身体之上。这是一种逻各斯中心主义式的错误,导致了我们依赖于大脑更胜于我们的身体。而身体,是感官的容器;感官敏锐,即意味着身体的灵动。德勒兹所言“无器官的身体”,无非是瓦解大脑凌驾于身体之上的权威,大脑-身体以为着等级次序,是僵化的,当大脑被割弃,身体将释放出来,器官的等级次序便被打破了,变成了散布在身体各处的感官。

  同样,与身体/大脑这一二元划分相对应的是空间/时间。时间形成我们的大脑,我们的思想,“我”。当时间不再存在,我们便是在“体验”。当然,时间不会真不存在,而是不将其空间化,空间化指的是时间被想象成过去、现在、未来的接续,即一种线性的、可划分的形式。还时间以本源,提出空间影响,也就是柏格森所说的“绵延”了。时间是绵延的,只有当我们这样去感知它,那么时间只有在当下才成立,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获致无尽的 “非意愿性记忆”资源。

  当我们在体验时,时间是不存在的,大脑的功能瓦解,身体释放,感官在尽情地呼吸,这就是普鲁斯特非意愿回忆的秘诀。而普鲁斯特之所以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在于他的感官天生地无比敏锐。

  至此,我想已经对 “非意愿性记忆” 产生机制和由来做了尽可能详尽的论述。而解答如何才能创造“非意愿性记忆”源泉之时,我想我忘了提下这些想法的最初来源其实是克里希那穆提。而克里希那么提和普鲁斯特,在我所知道的人中,是感官最为敏锐的两个。

  《驳圣伯夫》读后感(五):截然不同的译文——单说序言中的一段

  在王道乾的译本里,序言中有一段这样的话:

  对火车时刻表上的站名,艺术家也喜欢借以想象。一个木叶飘落、寒气袭人的秋夜里,一本平庸的书,对有艺术修养的人也充满着他从未听到过的一些人名姓氏,对他可能有一种哲学名著也无法比拟的价值,这可能让有趣味修养的人士说:一个有才能的人竟然也会有这种愚蠢的兴趣。

  但是在沈志明的译本里,同样一段话,完全是另一种翻译:

  艺术家喜欢对着火车时刻表遐想,想像某个秋夜他下车时,树木已经落叶,在凛冽的空气中散发出枯枝败叶的气味;他也喜欢捧着一本全是人名的书遐想,这些姓氏,他儿时很熟悉,但后来一直没有听说,这样的书对风雅人士而言,平淡无奇,但对他来说,如同上述火车站名,其价值则是高雅的哲学著作不可同日而语的,而风雅人士会说该艺术家虽有才气却趣味恶俗。

  两个译本,行文的简繁不同,重要的是,标点都不一样,意思也截然相反。“木叶飘落、寒气袭人”,究竟说的是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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