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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城堡》经典读后感10篇

2018-01-24 21:34: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愤怒的城堡》经典读后感10篇

  《愤怒城堡》是一本由(意)亚历山德罗•巴里科著作,浦睿文化·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292,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一):城堡!

  这个小说,就像小说中的人物派克斯的“人声乐团”。派克斯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音符。这些音符在我们呼吸时候呼吸,在我们睡觉的时候睡觉,无论我们去哪里它们都会跟随,在我们死去的时候,它们也会随之死去。这个小说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管你发生怎样的变化,命运一直会追随着你,直到你死去。

  小说的形式非常漂亮,尤其是最后一个章节的呈现,呈现出了一个俄罗斯套娃的结构。凝聚在桂旎葩上空的各种命运以及命运带来的疼痛感被消解了,因为这一切不过是这个追求美国梦的女孩人世看法与想象。

  以下部分,摘自译者陈英为《愤怒的城堡》写的评论《虚构的城堡》。

  《愤怒的城堡》里有一个虚构之地:桂旎葩(Quinipak),它类似于欧洲任何一个小镇子,在这个镇子里发生了很多故事。我们可以假定这个故事的主角是瑞先生和瑞太太,瑞先生定期去外面旅行,直到有一天,瑞先生带回了自己的私生子,一个黑白混血的男孩茂米,他性格怪异,陷于自闭的精神世界里。瑞太太的嘴唇有着让人不安的美,她搅扰着全镇人的想象和欲望。在瑞太太和茂米之间,一开始存在一种暧昧关系,后来,茂米在一场纠纷中死去。

  这个镇子里,生活着一个怪异的乐师:派克斯,他热衷于用把身边任何材料都变成乐器,他发明了前所未有的“人声演奏”——每个人都是一种乐器,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独特的音符。每个星期五,这个人声乐团都会排演。老安德森,他知道关于玻璃的一切,他发明了把玻璃制作成大玻璃板的办法。佩特,一个把“命运”穿在身上的男孩,每天都会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自己对世界感受,因为他觉得世界实在太大太繁杂了。阿贝格寡妇,从来没有结婚却成为寡妇……可以说,住在桂旎葩是人物极其繁复的,包罗万象,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顽念”行走在各自的轨迹上,他们的命运在特定的时间地点相互交错。而小说的最末,却全然否定了发生在桂旎葩所有故事的真实性,之前讲述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女孩精神漫游。

  除了这个虚构之地桂旎葩,小说里面还出现了一座巨大建筑——水晶宫,这是设计师奥赫的作品。《愤怒的城堡》这部小说的英文翻译标题为“Land of glass”《玻璃之地》 也和这个水晶宫密切相关。瑞先生生产玻璃,而水晶宫是用玻璃修建的,在上个世纪初,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应该是一种未来主义构想。在患有癫痫的设计师奥赫身上,很容易发现巴里科另外一个“自我”,作者在这个人物上注入了很大的激情。如果奥赫是水晶宫的设计师,那么巴里科就是自己“城堡”的设计师。

  水晶宫是有形的,而且历史上是有据可查的,而巴里科的城堡确是无形的。水晶宫把“世界”关在外面,因为这是一个让人惊异也让人恐怖的世界。城堡,如同这个巨大的玻璃建筑,被修建在一本书的书页之间,通过它,那些疯狂热爱生活、想了解生活、想获得激情的人,可以不冒风险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们在这里会发现作者对阅读完美比喻:阅读就像进入一座水晶宫,向前看,透过玻璃可以观看“无限”的事物,但不会受到伤害。在水晶宫里就如同在外面,看这个世界但不和它发生关系,躲藏在保护层之后观看、侦察外面的喧哗,看外面的人生活和死亡。这就像阅读,阅读是一种妥协,是一种甜蜜但胆怯的妥协,一种对生活的爱恨交织。文学,给人们提供了这层玻璃和它后面的世界,通过它,我们能看到命运的多样性。文学,是一种对死亡的回应,是对生命的敬意。读者是在玻璃后面的人;作家可以说是建设水晶和城堡的人。人们在阅读中找到退缩时最优雅的去处,“桂旎葩”是我们阅读《愤怒的城堡》时,被想象带到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暂时忘却人世的苦恼,暂时作为旁观者。那里是虚构的“城堡”,一个“乌托邦”,和此处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设计师奥赫,也可以说“城堡”的修建者—巴里科自己,对人生的恐怖和热爱都极度深刻,正是要面对这样的恐怖,他们才开始费尽心思创造这样一个理想之地,来实现自我并观察世界。可以说,对外面世界的恐怖笼罩着每个人,这个“水晶宫”的设计触及了一个主题:通过文学的虚构来实现对现实的抵抗。“水晶宫”除了作为一个建筑,它和“城堡”相对应,它也是文学的一个绝妙隐喻:文学是一种置身事外、不冒风险,但是又能完全体验到各种人生的完美方式

  在《愤怒的城堡》中,还提到了一条铁路的修建,瑞先生请人修建一条直线的、不为搞运输,而是为带来速度感的铁路。在巴里科小说中有很多非功利性设计:不为载客的铁道、不为比赛的跑道、用于存放一棵榆树的水晶宫,一切都是审美的、在世俗之外的、梦想式的、为艺术而存在的。巴里科也用“铁路”和“跑道”来隐喻命运,火车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向前开,谁都不会知道它会不会撞上什么。像命运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但是人们很难描述也难以预测自己会遇到什么。在桂旎葩里面,很多命运都注定相遇,像每个人的轨迹在空间里相逢那样。瑞先生、派克斯、阿贝格寡妇、佩特、安德森、奥赫,茂米以及桂旎葩里面的所有居民的命运形成一个交织的网络

  从这些故事之中,我们能体悟到巴里科的虚无主义城堡:仅仅为了一个梦想、一次逃逸而存在,是唯美的、自由的、梦想的、激情的、诗意的,甚至是反抗的,这其中也混杂着厌倦和愤怒,表现人们对世界上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有些事情的极度反感,投射出“极度厌倦”的、深层的时代心理。写的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反映的却是当代人的心理。人们需要梦想,当速度、消费主义、功利和世俗折磨着人们,撕裂人们的想象、诗意、真正有质量的生活的时候,从这个意义层面,“城堡”不啻我们的精神家园,当然,它还是我们的乌托邦。

  “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在厌倦得无计可施时,你就蜷缩在某个角落里,闭上双眼,开始臆想各种各样的故事,想那些浮现在你脑海里的事情。”

  巴里科通过这个女孩的讲述和幻想取得了故事的“套盒效应”。最后,那女孩要离开家乡去美国,而她的男朋友却被送进了监狱,小说的故事情节似乎回到了现实:冰冷、丑陋、让人畏惧。

  艺术和游戏都是臆造空中楼阁来慰情遣兴的。桂旎葩,这个巴里科营造的空中楼阁的确符合美学和艺术的准则。人们需要故事,不仅仅是为了传播知识。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希望的盒子,这个希望就是可以体验到别人的生活。这就是《愤怒的城堡》:不仅仅是一部简单的小说,而是一部长诗,把你推向桂旎葩,一个虚构的小镇子,你觉得恶心的时候,可以在那里躲避,然后回到现实,这样恶心可以消除一阵子。

  故事最后,那个女孩最后决定动身去美国。她说:“有很多种办法到达美国,我选择了吮吸阿贝克船长的那玩意儿。”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要做出太多妥协,这其中的代价是每个人都能体味的。美国——这个本世纪最强大国家,像神话一样笼罩在人们的心里,那些生活在美国之外的人,生活在“此处”,而美国就是他们的“彼处”。这个“彼处”让人们觉得,只要到达那里,一切都能实现,这可以说是很多不安于此的人共同的心理。1900年的意大利人很多人都梦想到达美国,《海上钢琴师》里的那艘船是开往美国的,可是钢琴师却没有从船上下来,他对这个广阔的世界充满恐惧。美国在二十世纪已经成为某种象征和符号,它蕴含着自由、财富幸福,似乎一切问题到美国就能得到解决。《愤怒的城堡》其实就是通过“城堡”、“桂旎葩”、“水晶宫”、“美国”这几个主要意象把各种材料和各种人物接合起来,绘制了作者的文学世界和精神世界,并表现了主题。这些地域的名字,深层隐喻其实只有一个:文学的“乌托邦”,纯粹的梦想。

  实际上,先锋作家曼卡内里(Manganelli)在1990年写了他最后一部小说《最后的沼泽》,正是对这种空间隐喻的尝试,曼卡内里在60年代就主张:“文学就像谎言,文学的任务就是把现实转变成谎言、丑闻或者杜撰;内容要溶于纯粹的形式游戏,通过这些操作,写作要成为一种否定:一种对模仿的否定,对过去人文传统重要性的否定。”这和巴里科在《愤怒的城堡》中的尝试是不谋而合的。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二):童话家巴里科

  很久很久以前,也许一百年,也许两百年,也许三百年……世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从盛京出发,往北,穿越清国的边界,然后向西,跟随一个欧洲的马车商队,横穿四千公里的西伯利亚大地,来到贝加尔湖,翻越乌拉尔山,跨过整个欧洲,最后到达法国。四月份的第一个星期日,我站在拉维尔迪厄的城门前,打听一位童话家的名字,他叫亚历山德罗·巴里科。

  后来,我走另外一条路。从番禺下海,乘坐一艘荷兰的商船,顺风向南,过马六甲海峡,跨赤道,沿非洲东海岸南下,停泊在好望角,换上一艘来自美洲的油轮,船上有位很棒的爵士乐手叫“1900”。夏天即将结束,我们北上,从西班牙的海岸登陆,找到一个叫桂旎葩的欧洲小镇。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火车,并且结识了瑞先生和他美丽妻子,我向他们询问,是否认识一位童话家叫亚历山德罗·巴里科。

  再后来,我觉得这个过程漫长了,在从深圳飞往北京的飞机上,我打开行李箱,取出了三本小说,一本叫《愤怒的城堡》,一本叫《海上钢琴师》,一本叫《丝绸》,它们的作者,是亚历山德罗·巴里科。《愤怒的城堡》是他的第一本长篇小说,翻开书的那一刻,我感觉飞机在闪闪发光的云层里轻轻的喘息、颤抖、旋转、坠落,仿佛掉入无穷无尽虚空寂静的时间隧道……待我合上书页,已经抵达很久很久以前……云层变成了陆地,飞机变成了火车。亚历山德罗·巴里科在车窗外向我挥手:你知道么?你乘坐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交通工具,时速为一百公里!多么伟大的发明,多么伟大的世界!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回到那个时代,对于一个东方人来说,那时代意味着童话的终结,但为什么对这个意大利人而言却是童话的开始?奇思妙想的瑞先生、貌如天人的瑞太太、要修建水晶宫的设计师奥赫、为情书守寡的阿贝格夫人、把人当作乐器的派克斯……重点是,我乘坐的这辆火车,按照瑞先生开始的设想,要开往火车将开往的城市,而这座城市并不是一座特定的城市……

  《卫报》说:“巴里科的小说写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抱负,通过跋涉和通讯征服世界。”其实在我看来,那是真的把巴里科当成王尔德或者安徒生了。童话家巴里科,写得毕竟不是那个时代的童话,他只是回到那个时间坐标上,告诉我们,世界就像小说一样存在更多的可能性,如果对这些可能性也不满意,那就重新创造一个。

  每个人也许都是偏执的,但每个梦想都是飘逸飞翔和值得尊重的,即使它看起来悖谬不靠谱儿。诗意产生于我们抵达所有新世界的旅途之中,从欧洲到东方,从旧大陆到新大陆,即使是简单的叙述,也如神话传奇光芒耀眼。但巴里科的主人公们真的想征服世界么?记得电影《海上钢琴师》吧,“1900”在上岸之前,略微思考、转身而去,留给世界而不是他自已一个深深的遗憾

  这物质的星球早已不重要了……我们存在的价值,就在于能编出童话来,你说对吗?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三):传奇,宿命

  就像加西亚•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中虚构出马孔多小镇,亚历山德罗•巴里科《愤怒的城堡》也虚构了桂旎葩。桂旎葩人和马孔多人一样,各有各的怪异之处:溺爱妻子的大情圣瑞先生;美艳永恒的瑞夫人;偏执设计师奥赫;为情书守寡的阿贝格夫人;发明“人琴”的音乐迷派克斯;由大衣长度决定命运的小男孩佩特;还有老是留神烟斗的铁路工程师伯内蒂和他的神经兮兮的助手伯内里等等。

  《愤怒的城堡》是巴里科作品的总纲,他说:“在《愤怒的城堡》里,包含了我对世界、人生的一些看法。在我其他的小说里,我一直坚持这些看法。这里面的有些故事,涉及了人生的一些本质问题。”这本书的确包括了他其后小说的所有的主题,特别是宿命论这个主题被一再重现出来。这次出版的文集中的《海上钢琴师》和《丝绸》都可以在这部小说中找到其原型。

  《海上钢琴师》可以看作是《城堡》的反像。卡夫卡小说《城堡》有很强的宿命论:K注定进不了城堡。《海上钢琴师》里是一个被遗弃在船上的孤儿1900,靠自己天赋成为技艺高超的钢琴师,他击败了向他挑战的商业上最成功的爵士钢琴家。他本可以取而代之获得商业大成功,却始终不愿走下船,大船就是他的宿命,就像城堡是K的宿命。

  《丝绸》出版于1996年。这是一本不足150页的小书,故事涉及到日本文化:一个十九世纪的法国商人去日本购买蚕种,爱上了那里的一个日本少女,他的妻子发现他心里再也无法安定,就模仿日本少女给他写了一封非常色情露骨的情书,终使他从这份欲望中解脱。妻子死后,商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但他为自己的生命感到满意。这本带有东方彩的小说与其说是在诠释真爱,还不如说是讲“真爱的匪夷所思”。

  在这本小说里,巴里科在叙事上更有特点,在两张近乎静止的浮士绘穿插着速度上十分迅捷的行动。比如下面:“六天之后,埃尔维舍骑换舟,在高冈市乘上一艘荷兰人的走私船,随之到达萨比尔克,从那里越过中国边境直至贝加尔湖,走过四千公里西伯利亚大地,翻越乌拉尔山,到达基辅,乘火车由东至西横穿整个欧洲,最后到达法国,旅行三个月,四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日——赶上大礼弥撒——他来到拉维尔迪厄城门下。他看见妻子海伦朝他奔跑过来……”

  如果是传统的心理小说,这样详细描写路线图会显得非常啰嗦,而且全无必要。但在这部现代小说里,它就像一支从故事的空隙中穿过的响箭,体现着一种强劲的叙述力量;这种力量毫无疑问抬高了小说的格调。

  亚历山德罗•巴里科(1958-)出生于意大利的都灵,现已被认为是继伊洛塔•卡尔维诺和翁贝托•埃科之后最引人注目的意大利作家。他拥有哲学和钢琴学位,大学毕业之后,他先是为报纸撰写专栏后来才创作小说。

  巴里科早年专栏的内容五花八门,除了通常的书评、影评,音乐会、美术展览、考古发现、斗牛节,还有滚球游戏、饼干厂废墟游和特色小旅馆介绍等等。在《用吉它射击的人》这本专栏集中,我们能辨别出他喜爱的写作题材,一是大师们的精神生活(音乐的、哲学的),第二是是社会各界的天才和幸运儿的逸闻轶事,第三是平凡人身上那些不平凡的色彩——巴里科对传奇性的确有种不寻常的嗜好。

  他的小说就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寓言;人物被放置在某种封闭自洽的环境中——就像一个玻璃罩——这个环境有超现实感,但没有拉美魔幻主义文学里的魔幻元素;他的故事从不涉及魔幻之物,只有如有轨电车一样严格的宿命论;这种宿命论否定人的自由意志和努力奋斗,尊重天赋和巧合的决定力量。

  宿命论和传奇性本身就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而且常常将故事导向一个辉煌的时刻。《愤怒的城堡》和《海上钢琴师》都有一个辉煌的时刻。在《愤怒的城堡》里,辉煌时刻并非结局——结局像辉煌过后的早晨一样宁静。在《海上钢琴师》里,钢琴师就死于辉煌——与船同归于尽。

  1993年,巴里科在都灵开创了一所叫“霍尔顿”的创作学校,校名来自塞林格的小说《麦田收望者》。学校课程涉及到一切叙事体裁:影视编剧、新闻、视频游戏,长短篇小说等。在他的小说里看到这些有炫技之嫌的现代叙事技巧,一点也不奇怪;真正奇怪的是:他这种高调张扬的文笔竟然没使题材流于恶俗——肯定是哲学和音乐的修养在这里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已刊于2012年10月28日《晶报》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四):它抚摸你,而你不能握。

  《愤怒的城堡》、《丝绸》、《海上钢琴师》,巴里科的三本作品,唯一一部没有被拿来改编成电影的的,便是《愤怒的城堡》。这可不可以算作是阅读的噱头。

  巴里科的文字,犹如一只女人的手,轻盈,优雅,还有纤细透明的力量感。它抚摸你,而你不能握。《愤怒的城堡》里,这只手将桂旎葩的一切高高托起,天空下面这一切都袒露着,而你仰着头看清的,却只是那一只手。让小说家着迷的,是他会选择用哪一种方式将他的内容托举起来,是包裹和承载故事的方式。从《愤怒的城堡》开始,巴里科选择的便是命运。它抚摸你,而你不能握。

  直到最后一个章节,都是桂旎葩的世界。一个栩栩如生的欧洲小镇:无所不能的瑞先生,永世美貌的瑞太太,能组织起“人声”乐团的派克斯……安稳、挑逗、浪漫、奇幻……这个小镇全备而独特,有的是谈资,古老的地图上就该有这么个角落。除了,它从不与具体的其他地方发生关联,所以当工程师问起瑞先生建造的火车要通向哪里时,得到的答案是一脸茫然。小说中与桂旎葩有关的离开和拜访,都偏见般地带着不幸。瑞先生从远方带回来的儿子茂米,从瑞先生的身边带走自己和瑞太太,抽走了他最后的力量所及;佩特穿上夹克,前往首都,枕边的温柔和财富掩埋家乡;远道而来的工程师伯内蒂和水晶宫设计师埃克托尔·奥赫,无论是善意恶意,都像是搅局者,关键是,那个叫做“伊丽莎白”的火车头,不知从何来更不知如何去,进入了桂旎葩。它安静地摆在这个小镇中间,一个巨大喧嚣的外在世界,就这样横切进来。没有车厢和铁路的火车头,带来破碎暧昧的外界信息,被这样的东西诱惑,这个古老的小镇根本无法消化忽然觉醒的欲望和恐惧。

  当瑞先生看到火车的时候,看到的是“命运”,一次性的命运。在他眼里,火车的意义只在于“它用一种很快的速度在地球表面奔跑,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赶上。”“人们坐上火车看这个世界,就像第一次一样,可以一次性看见很多东西,用马车旅行一千次也不能看到那么多。”,而且,轨道必须是直线。“你看得到命运吗?一切都是注定的,但人们什么都看不到。火车是发射出去的子弹,它们自身便是命运绝妙的比喻。”瑞先生用自己设想中的比喻去接近“命运”这个词。桂旎葩是个虚构之地,其实不用捅破也能事先察觉,因为这个城镇的命运感太强烈了:瑞太太充满魅惑的嘴唇,茂米的到来和背叛,佩特的成人仪式是一件夹克,派克斯能组织起一个镇子的“人声”乐团却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音符……每一次的变化,都随着瑞先生的离开或返回。他是桂旎葩和外部世界的一个窗口,他的每一次出入,都在动摇着这块古老的土地。桂旎葩的命运早就埋在自身的时间里,只等着一次次远道而来的不安和晃动来将这条轨迹点燃。最后的导火索便是“伊丽莎白”,火车和轨道,意味着速度的进入。速度把时间点燃,一同点燃伏在时间上的命运线。

  文中有一个片段特别有意思,火车被创造之初,每一辆火车里都会带着一个钟表,记录着出发地的时间,当回到起点时,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就像瑞先生每次旅行,再回来之前会先寄给瑞太太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相同的一件珠宝。瑞太太凭借这个首饰盒便可断定,他们之间的时间线没有断。人和火车一样,随身带着自己的时间线,就好像能把握一些不变的东西。在速度没有成为日常之前,时间可以被当成一种仪式,与未知的变化对峙。

  如果说火车代入了文明的概念,那带给人们最大的冲击便是速度。速度是对变化的妥协,速度让时间与变化同流合污。原来的桂旎葩只有一个古老的大钟,“时间分割永恒,每分钟都是一个伤口,一个自我解脱的伤口。”变化在这每一分钟的伤口里匿藏,它们是断点的,自我消化的,一旦有了速度后,每一分钟成了同一的单位,时间被迅速整合,变化串联起来,看见自己无法左右的因果,便轻而易举地提及命运。太轻易了,命运不该是这个因那个果。“命运就是这样:它可以悄悄溜走,不留任何痕迹;也可以在后来出现。有些时刻,漫长一生中的有些时刻,在记忆深处闪烁,照亮了逃离命运的道路,它们孤寂地燃烧,只是为了有个解释,随意的解释。”命运只是承载,不需要解释。需要解释的,是我们。是我们为什么会深感无奈。自从“伊丽莎白”代表的现代文明进入以后,这种解释的需求分外强烈。

  到最后一节,这部小说亮出了一个形式的花样。桂旎葩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女孩自己的精神漫游之地。这个想象的世界抵挡外部世界的丑恶。文中的桂旎葩,以及那座没有结果的水晶建筑,此时都成了一个乌托邦似的逃离之地。巴里科在这个章节中,似乎在阐释着“文学何为”这个古老的话题。其实文学所虚构的乌托邦与现实并非对立,如果没有丑恶和冰冷,就不会有创造乐园的动力,如果没有现实的围墙和阻碍,又何须一个虚幻的再生之地供心灵喘息。现实给我们困惑,却往往不留给我们照顾这些困惑的空间,所谓的文学乌托邦,便是在建造这样的空间。高高托起桂旎葩的那只命运之手,我们都以为它曾经死死地掐紧自己的咽喉,而现在,你可以平和地观看它。你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毁灭,就会知道它为什么美。

  意大利小说家都是摧毁现实世界的能手,卡尔维诺、艾柯,现在是巴里科。相比较而言,巴里科所编织的世界相对地精致和剔透,是一种游刃有余的浪漫。《愤怒的城堡》是他的处女作,与之后的《丝绸》和《海上钢琴师》相比,想要表达故事以外的愿望更加强烈。按照巴里科自己的说法:“它包含了我对世界、人生的一些看法。在我其他的小说里,我一直坚持这些看法。”所以,你还可以把这本书当做藏宝地图来读,或许可以读出另一个一九零零。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五):虚构的城堡

  这个小说,就像小说中的人物派克斯的“人声乐团”。派克斯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音符。这些音符在我们呼吸的时候呼吸,在我们睡觉的时候睡觉,无论我们去哪里它们都会跟随,在我们死去的时候,它们也会随之死去。这个小说也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不管你发生怎样的变化,命运一直会追随着你,直到你死去。

  小说的形式非常漂亮,尤其是最后一个章节的呈现,呈现出了一个俄罗斯套娃的结构。凝聚在桂旎葩上空的各种命运以及命运带来的疼痛感被消解了,因为这一切不过是这个追求美国梦的女孩对人世的看法与想象。

  以下部分,摘自译者陈英为《愤怒的城堡》写的评论《虚构的城堡》。

  《愤怒的城堡》里有一个虚构之地:桂旎葩(Quinipak),它类似于欧洲任何一个小镇子,在这个镇子里发生了很多故事。我们可以假定这个故事的主角是瑞先生和瑞太太,瑞先生定期去外面旅行,直到有一天,瑞先生带回了自己的私生子,一个黑白混血的男孩茂米,他性格怪异,陷于自闭的精神世界里。瑞太太的嘴唇有着让人不安的美,她搅扰着全镇人的想象和欲望。在瑞太太和茂米之间,一开始就存在一种暧昧关系,后来,茂米在一场纠纷中死去。

  这个镇子里,生活着一个怪异的乐师:派克斯,他热衷于用把身边任何材料都变成乐器,他发明了前所未有的“人声演奏”——每个人都是一种乐器,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独特的音符。每个星期五,这个人声乐团都会排演。老安德森,他知道关于玻璃的一切,他发明了把玻璃制作成大玻璃板的办法。佩特,一个把“命运”穿在身上的男孩,每天都会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自己对世界的感受,因为他觉得世界实在太大太繁杂了。阿贝格寡妇,从来没有结婚却成为寡妇……可以说,住在桂旎葩是人物极其繁复的,包罗万象,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顽念”行走在各自的轨迹上,他们的命运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相互交错。而小说的最末,却全然否定了发生在桂旎葩所有故事的真实性,之前讲述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女孩的精神漫游。

  除了这个虚构之地桂旎葩,小说里面还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建筑——水晶宫,这是设计师奥赫的作品。《愤怒的城堡》这部小说的英文翻译标题为“Land of glass”《玻璃之地》 也和这个水晶宫密切相关。瑞先生生产玻璃,而水晶宫是用玻璃修建的,在上个世纪初,一个巨大的玻璃建筑应该是一种未来主义构想。在患有癫痫的设计师奥赫身上,很容易发现巴里科另外一个“自我”,作者在这个人物上注入了很大的激情。如果奥赫是水晶宫的设计师,那么巴里科就是自己“城堡”的设计师。

  水晶宫是有形的,而且历史上是有据可查的,而巴里科的城堡确是无形的。水晶宫把“世界”关在外面,因为这是一个让人惊异也让人恐怖的世界。城堡,如同这个巨大的玻璃建筑,被修建在一本书的书页之间,通过它,那些疯狂热爱生活、想了解生活、想获得激情的人,可以不冒风险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们在这里会发现作者对阅读的完美比喻:阅读就像进入一座水晶宫,向前看,透过玻璃可以观看“无限”的事物,但不会受到伤害。在水晶宫里就如同在外面,看这个世界但不和它发生关系,躲藏在保护层之后观看、侦察外面的喧哗,看外面的人生活和死亡。这就像阅读,阅读是一种妥协,是一种甜蜜但胆怯的妥协,一种对生活的爱恨交织。文学,给人们提供了这层玻璃和它后面的世界,通过它,我们能看到命运的多样性。文学,是一种对死亡的回应,是对生命的敬意。读者是在玻璃后面的人;作家可以说是建设水晶和城堡的人。人们在阅读中找到退缩时最优雅的去处,“桂旎葩”是我们阅读《愤怒的城堡》时,被想象带到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可以暂时忘却人世的苦恼,暂时作为旁观者。那里是虚构的“城堡”,一个“乌托邦”,和此处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

  设计师奥赫,也可以说“城堡”的修建者—巴里科自己,对人生的恐怖和热爱都极度深刻,正是要面对这样的恐怖,他们才开始费尽心思创造这样一个理想之地,来实现自我并观察世界。可以说,对外面世界的恐怖笼罩着每个人,这个“水晶宫”的设计触及了一个主题:通过文学的虚构来实现对现实的抵抗。“水晶宫”除了作为一个建筑,它和“城堡”相对应,它也是文学的一个绝妙隐喻:文学是一种置身事外、不冒风险,但是又能完全体验到各种人生的完美方式。

  在《愤怒的城堡》中,还提到了一条铁路的修建,瑞先生请人修建一条直线的、不为搞运输,而是为带来速度感的铁路。在巴里科小说中有很多非功利性设计:不为载客的铁道、不为比赛的跑道、用于存放一棵榆树的水晶宫,一切都是审美的、在世俗之外的、梦想式的、为艺术而存在的。巴里科也用“铁路”和“跑道”来隐喻命运,火车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速度向前开,谁都不会知道它会不会撞上什么。像命运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但是人们很难描述也难以预测自己会遇到什么。在桂旎葩里面,很多命运都注定相遇,像每个人的轨迹在空间里相逢那样。瑞先生、派克斯、阿贝格寡妇、佩特、安德森、奥赫,茂米以及桂旎葩里面的所有居民的命运形成一个交织的网络。

  从这些故事之中,我们能体悟到巴里科的虚无主义城堡:仅仅为了一个梦想、一次逃逸而存在,是唯美的、自由的、梦想的、激情的、诗意的,甚至是反抗的,这其中也混杂着厌倦和愤怒,表现人们对世界上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将要发生的有些事情的极度反感,投射出“极度厌倦”的、深层的时代心理。写的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反映的却是当代人的心理。人们需要梦想,当速度、消费主义、功利和世俗折磨着人们,撕裂人们的想象、诗意、真正有质量的生活的时候,从这个意义层面,“城堡”不啻我们的精神家园,当然,它还是我们的乌托邦。

  “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在厌倦得无计可施时,你就蜷缩在某个角落里,闭上双眼,开始臆想各种各样的故事,想那些浮现在你脑海里的事情。”

  巴里科通过这个女孩的讲述和幻想取得了故事的“套盒效应”。最后,那女孩要离开家乡去美国,而她的男朋友却被送进了监狱,小说的故事情节似乎回到了现实:冰冷、丑陋、让人畏惧。

  艺术和游戏都是臆造空中楼阁来慰情遣兴的。桂旎葩,这个巴里科营造的空中楼阁的确符合美学和艺术的准则。人们需要故事,不仅仅是为了传播知识。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希望的盒子,这个希望就是可以体验到别人的生活。这就是《愤怒的城堡》:不仅仅是一部简单的小说,而是一部长诗,把你推向桂旎葩,一个虚构的小镇子,你觉得恶心的时候,可以在那里躲避,然后回到现实,这样恶心可以消除一阵子。

  故事最后,那个女孩最后决定动身去美国。她说:“有很多种办法到达美国,我选择了吮吸阿贝克船长的那玩意儿。”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要做出太多妥协,这其中的代价是每个人都能体味的。美国——这个本世纪最强大的国家,像神话一样笼罩在人们的心里,那些生活在美国之外的人,生活在“此处”,而美国就是他们的“彼处”。这个“彼处”让人们觉得,只要到达那里,一切都能实现,这可以说是很多不安于此的人共同的心理。1900年的意大利人很多人都梦想到达美国,《海上钢琴师》里的那艘船是开往美国的,可是钢琴师却没有从船上下来,他对这个广阔的世界充满恐惧。美国在二十世纪已经成为某种象征和符号,它蕴含着自由、财富和幸福,似乎一切问题到美国就能得到解决。《愤怒的城堡》其实就是通过“城堡”、“桂旎葩”、“水晶宫”、“美国”这几个主要意象把各种材料和各种人物接合起来,绘制了作者的文学世界和精神世界,并表现了主题。这些地域的名字,深层隐喻其实只有一个:文学的“乌托邦”,纯粹的梦想。

  实际上,先锋作家曼卡内里(Manganelli)在1990年写了他最后一部小说《最后的沼泽》,正是对这种空间隐喻的尝试,曼卡内里在60年代就主张:“文学就像谎言,文学的任务就是把现实转变成谎言、丑闻或者杜撰;内容要溶于纯粹的形式游戏,通过这些操作,写作要成为一种否定:一种对模仿的否定,对过去人文传统重要性的否定。”这和巴里科在《愤怒的城堡》中的尝试是不谋而合的。

  《愤怒的城堡》读后感(六):轰鸣声中一个安静的核心

  一座虚无的、无形的城堡,在通往去美国的路上,酝酿着梦幻、死亡、冒险和爱情的微型“约克纳帕塔法世系”悄然形成,讲述了一个其实没有故事的故事。

  没有具体年代,也无任何细节的地址,从对火车的憧憬来看,应该是19世纪,我们也隐约知道这或许是欧洲某个小地方,或许还很靠近法国,他们谈论着巴黎,遥如天际,可他们终生生活在桂旎葩。这是一个文艺到飘渺的名字,仿佛一开始就要读者明晓,它只是桃花源乌有乡,存在与否并不重要,正如结局揭晓的那样,一切只发生在想象中。

  整本书没有确切故事情节,也无固定主人公,众生相演绎成桂旎葩奏鸣曲。频繁出游带回私生子的瑞先生,面对妻子的痛苦,宁愿始终保持沉默,固守不解释;美丽如天人的瑞太太,宁愿在黑夜中忍受噬骨的寂寞,和丈夫出游归来赠送的一个个首饰盒形影相吊,始终不问情由;维持这对神秘夫妻的枢纽,竟是那个黑白混血私生子茂米,拥有俊美的轮廓和沉默的诱惑气息,戏剧始于乱伦,终于死亡;沉湎于各种声音的派克斯,用心灵代替耳朵,聆听到自然界各种天籁;阿贝格寡妇,一位和书信签下婚约、终生未婚的寡妇;设计师奥赫,纠缠于透明城市的假想,立志制造一座巨型水晶宫……

  这些人物被一个个名词纠缠、困扰,衍生出相遇的场景和碎片的情节。

  火车。他们要造一列火车,一列不知开往何处的火车,后来瑞先生说出了那个令瑞太太心碎的地名,因为唯有如此,她才会让流血的心脏结痂;在开始建铁路之前,巴里科用优美的语言描摹了火车温暖而沉静的意象:“在火车上,为了拯救自己,他们阅读。完美的润滑剂。准确的书写就像缝合了一种恐惧。在迂回曲折的文字里,眼睛试图寻觅一条清静的途径,为了回避从小窗口透射过来的一连串影像……一个奇妙安静角落,形成一个圆形的光圈。火车的速度和被照亮的书的平稳,内部世界永远闪烁的多样性,阅读的眼睛所凝固的小世界,像轰鸣声中一个安静的核心。”整本书我最爱此段文字,也间接传达了作者对时间和速度的恐惧,在火车上,时间不再是泥淖般混沌,时间变成了钢铁,像钢铁铸就的火车那样精确,因为有了呼啸的速度,细小的形容词不再粘附个体,继而变得强大。

  关于火车的覆灭,它神秘地和茂米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以瑞先生的陈述揭示了字面下流动的暗涌。

  玻璃。对设计师奥赫来说,玻璃是城市所有的概念总和,“在一片寂静之中,他清楚地听见雨落在玻璃拱门上面的声音”,一切更加轻盈,包括语言、恐惧甚至是死亡,一种透明的生活,在死的时候眼睛可以看着远方,窥视着无限。桂旎葩要一座巨大水晶宫,它可以脆弱冰冷、虚无缥缈,但一定可以包容激情和梦想,也可以逃匿自身。当然,它还一定是不容于世的。

  关于玻璃城的毁灭,几乎洋溢着病态的迷人和无法克制的激情,“在像白天一样明亮的夜晚里,看着四处迸射的玻璃,像一出让人失声痛哭的悲剧。”它的脊梁骨断成两截,它投降了,巴里科说:“无论谁曾经梦想过它,现在梦醒了。”

  音乐。节奏摇曳在篇幅之间,开场上来便极具画面感,众口传递“瑞先生回来了”,声声加急,特写一直打到瑞太太脸上戛然而止;最精彩的一段要数第四章末,意识流书写,从乐队的演奏起笔,伴着音乐,掠过人群的拥挤,想象这些堵塞在路上的生命,是怎样留恋生死或徒劳悲伤,每个乐器都配上丰满表情和足够笔墨;周围万物齐鸣中,茂米作为一个有力的音符插进来,寂静降落到他身上,甜蜜的风暴也席卷了瑞太太,潮汐汹涌意味深长,两人温柔且羞怯,迸发出万千疯狂的音符;人群散去,魔法远离,音乐淡出。

  这一段描写虚实相接,动静结合,整部作品的人物和线索相继出现并交织缠绕,如同渐响渐强的交响乐高潮。

  而这些人物,在铁路崩坏、玻璃坍塌、音乐消弭后,亦如流沙云影,破碎在一个女孩的梦想里,原来只不过是一个去美国的梦,我们尽可以躲在城堡中尽情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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