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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井》的读后感10篇

2018-02-23 20:58:02 来源:文章吧 阅读:载入中…

《桃花井》的读后感10篇

  《桃花井》是一本由蒋晓云著作,新星出版社出版的平装图书,本书定价:32.00元,页数:216,文章吧小编精心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桃花井》读后感(一):蒋晓云:一步一步走向有光的所在

  台湾作家蒋晓云是一个传奇。她祖籍湖南岳阳,1954年生于台北,1975年发表处女作《随缘》,1976年起连续以短篇《掉伞天》《乐山行》,中篇《姻缘路》三度荣获联合报小说奖,被夏志清、朱西甯赞誉为张爱玲后人年轻而博得如此文名,真是天赋造化。1980年后她赴美留学,成家立业,停笔几十年。2011年春,蒋晓云重新执笔写“长短篇”小说《桃花井》,随后出版了《百年好合》,加上早期作品的结集《掉伞天》,三部小说集在去年和今年被引进大陆

  蒋晓云让读者看到了港台文学的另一种样貌,一种和大陆相似又相异的写作风格。港台文学大规模引进是近几年的事情,从早期的朱天文、朱天心,到随后的张大春、董启章、骆以军、黄锦树,以及尚未引进的舞鹤,这些作家的特点虽然各不相同,但文字总体都偏重实验性和现代感,师法西方文学的痕迹较为突出主动寻求在口语化叙述手段表达之外的另一种书面语体尝试。

  蒋晓云的文风和他们截然不同,这会使读者微微困惑,以为她属于更早期、更老派的文学创作源流。其实,蒋晓云和朱天文、朱天心同属于《三三集刊》的成员,也曾和朱家姐妹一起受教于胡兰成。她自称“眷村外的孩子”,蒋晓云坦陈“虽然我只比她们大一两岁,可是感觉上好像是差了半代,我看到她们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小朋友,可我回来她们已经变成文坛大师了,我们之间相处的感觉和印象好像还是30多年前,我到现在还没办法把她们当大师,我看到的都是她们的少作,她们作品最成熟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台湾了,可能需要时间去看她们的作品”。

  蒋晓云赴美读书,没有赶上这一辈台湾作家、甚至上一辈台湾作家的文学写作潮流,她早期的作品和朱天文有相似之处,外省二代出身的她们,在写作内容选择上也有较多追思怀乡的母题,随即朱家姐妹转向更现代的写作尝试,创作了《荒人手记》《巫言》《古都》等堪称“文字炼金术”一般的小说,从文字的层面解剖故事,将情节敲碎打破,作为置放和熔炼文字的容器,并不追求故事的圆融完整,而是在有限的情节中实验文字延展性的最大可能。

  在这之后,出现了走得更远的骆以军,他已经完全将情节消解到原子层面,拆分成最细微的粒子态,不追求在纸页上重现故事,而是试图还原甚至深挖诸如视觉、听觉、触觉、幻想、臆想、狂想等多层次主观世界,这些文字讲述的早已不是故事,而是一些现实的隐喻。同为外省二代,骆以军已经不再将生活原型化为有情节的故事,而是建造出自己身世经验的隐喻,书写一种被流亡、被遗忘、被渐渐灭绝的恐惧和无措。

  如果抱着这样的印象去读蒋晓云,读者会惊讶发现她完全没有这样强烈的“现代感”,她文字的最大特点就是白描,没有层峦叠嶂的隐喻和文字实验,就是平平常常地讲故事,而且讲的也是周围人的故事。就像她在《百年好合》的序言中所说:“讲的是‘素人’的事,写的时候实非‘素描’,故事虽属拼凑和虚构,我创作时,人物一生历历在目,他们的英灵也与我同游天地。我清楚地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什么样的痕迹”。蒋晓云的文字自有一种魔力,它不是破解文字迷障的智力快感,而在于用浅白的文字最深入地探索传统中国人情社会中的转圜进退,并且在这些人事技巧之中,书写她所经历过的人与事。

  《掉伞天》《桃花井》和《百年好合》分属于三个阶层与三个时期,虽然是短故事集,除了《掉伞天》是结集而成的纯短篇外,《桃花井》与《百年好合》都属于“长短篇”,即一系列故事中的人物互相穿插,每一篇讲述其中几个人物的故事,而他们又是另一些故事里的背景和串场,连缀起来好像一幅长卷画,每一页又都独立成章,有着自己的小故事

  在《掉伞天》里,蒋晓云描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经济腾飞下的台湾中产阶级年轻一代情感生活,白描的文字下透出老辣。经济腾飞的台湾,男女青年感情却充满着波动和危机双方都在掂量与判断男性不愿意太早结婚,因为没有稳定经济基础,他们或者留学或者当兵,在年轻时先挑几个“备选”。女性因为年龄限制,没有机会也不敢等太久。在年轻时爱上一个男生,等了几年,就只能不信也信似的等下去,“随缘”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随”,爱情夹杂在烦琐的生活俗事之中,喘息尚且不易,爱情只是一种必要形式流程,她们在意的是实用而非浪漫。女性的理想是在婚姻中谋得自己的用武之地,年龄到了,真正成为一个妻子,将自己悬着的心安放下来,如果年龄稍微大一些,从家庭到自己都会感到惶惶然。

  蒋晓云书写这些中产家庭出身的男女,他们即使在异国,心里悬系着的最大事情依然是怎么处理婚姻。少女意气的蒋晓云文笔相当老辣残酷毫不留情地剖析出这些男女在现实面前的自保和计算,在婚姻关系中给自己留足了逃跑余地,拿不起放不下,只愿意尽快草草了事,毫无激情和希望。年轻的蒋晓云看得深、看得透,心也足够狠,这正是年轻的征兆。

  等到几十年后重新执笔时,年轻时的“狠”也渐渐磨得淡了,也许更多是因为几十年人事的历练,让她看到了更多的悲剧并非源于人性之恶,或者哪怕是庸俗自私,也有片刻的善意闪光,更因为历史造就的无奈,才带来了人们的隔阂、算计与不信任。在《桃花井》里,蒋晓云围绕一个年轻时逃亡台湾的前国民党县长李谨洲返乡的故事和他周围的人,展现两岸分离给人们带来的情感创伤。李谨洲老年时回到湖南老家落叶归根,80年代的台湾老兵成为香饽饽,家乡的小市民自然不肯放过给他续弦的好时机同时自有小算盘。小儿子慎行的女儿们回乡探亲,又受到大陆文化的“震惊”,表现在口音、称谓和厕所之类的细节中。

  李谨洲晕晕乎乎地和董婆结了婚,殊不知董婆一家最惦记的是他的金条和美元。结果李谨洲发现后,脑溢血晕厥躺倒在床。李谨洲逃亡时带走了小儿子慎行,留下了大儿子慎思,他们在大陆与台湾都受到政治冲击和迫害,在李谨洲病逝后,小儿子回湖南处理后事,两兄弟在历史造就的隔阂间达成了和解,算计着李谨洲的董婆一家带着小市民的占便宜心思,想捞点好处本质上亦不乏善心,希望能谋得一个好名声。董婆尽心尽力照顾病重的李谨洲,希望的只是能埋在他的祖坟里。当这个愿望无法达成时,她默默地上吊死去。台湾老兵和大陆民众因为历史而被隔绝两岸,回返旧地,却带来重重阻碍,理解障碍就像台湾海峡一样横亘在其中,难以轻易跨过。

  在《百年好合》里,蒋晓云“一步一步走向有光的所在”,她书写民国时期的名媛女性,因为她不想让这些女中豪杰埋没。“蒋晓云试图把从亲友那里听来的旧事与当年时事糅在一起,小说开场以生于民国元年的上海女子兰熹为主人公家族经营着举国闻名的企业,而后举家颠沛逃难到美国,百岁时又回到上海办寿宴,寿宴上来的人,彼此不是沾亲就是带故”,这些女性都是奋战在人生浪涛中的传奇角色,她们大都出身富户,善于持家、善于经营、有超强的耐力,可能当过舞女也当过侧室,命运波折,但她们都辅佐丈夫在美国打出一片天下,老了之后焦虑富贵闲人的日子。她们的一生就这样过去,很传奇,也很寂寞。王安忆作序称赞:“她的人物族谱与张爱玲的某一阶段上相合……张爱玲攫取其中一段,正是走下坡路且回不去的一段,凄凉苍茫;蒋晓云却是不甘心,要搏一搏,看能不能搏出一个新天地。”在专栏作家小宝眼中,“蒋晓云这种有教养聪明的文字非常少见,她整个叙述节奏非常好,她看人的眼光可以很毒,但她写的时候又非常收敛”。

  这是蒋晓云三部小说呈现出来的创作风貌,从这三部作品里就可以较为明晰地看到她创作风格的变化,不变的依然是那支直中红心的健笔。我期待着下一部蒋晓云作品的出版,期待再次读到她对人性的犀利观察,这让我在回到周围的现实时,能够将这些微妙又独具东方特色的中国式人情看得更加清晰

  《桃花井》读后感(二):今夕复何夕 共此灯烛光

  看完感觉好空虚,怎么说呢,一开始总觉得自己跟不上作者思路,埋怨作者思维跳跃太快,常常上一句话是一个时期,下一句话就50年后了,本来以为杨敬远是主人公,篇幅一转没他什么事了,故事里将各种世态炎凉人心丑恶赤裸裸展现在我面前,虽说是故事,但也不能否认不是事实,看到兄弟篇章我都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坚持着又看了下去,故事逆转出现真善美,看热闹的心倍感欣慰,看到董金花上吊那一刻,禁不住潸然泪下,心里不知是什么情绪感动欣慰抑或怜悯,总之眼泪止不住流,一口气看完,回头再看,心里对作者的埋怨一下子变成了感激,她是如此细腻深刻地刻画了我们生命中的种种过客,人性多么丑恶,过程多么坎坷感谢她在最后还了人本性美好一面,给了我一个圆满结局

  《桃花井》读后感(三):比离别沉重的是归来

  比离别更沉重的是归来

  台湾女作家蒋晓云的《桃花井》讲述了“离别”与“归来”两个主题。在那个战乱年代,许多人抛弃故土来到台湾,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一个悲戚的故事。不少人客死异乡,也有人终于等来两岸开放探亲,但落叶归根并不等于老有所归,等待他的或许是人世间残忍真相

  第一章“去乡”讲述的是离别,解放军进城,仕绅杨敬远匆忙中逃离家乡去往台湾,与妻儿、大哥的告别都极为动人,譬如写到他临出家门时为儿子“端一泡尿”,“孩子熟睡得像一摊泥,头软软地垂在父亲的臂上。他捧着儿子,蹲在痰盂边。‘嘘——嘘——’悠长的凄凉的口哨声,唤出了徘徊在窗外黑里的千古心事。他的泪又滚滚而下,几滴落在那孩子的小毛头上,那孩子触动机关似的放了一点尿,了结了父亲的心事。”夏志清评论:“那‘几滴’眼泪,‘一点尿’所包涵的愁恨,我直觉比李后主‘一江春水’所载的还要多。”

  离别的凄苦自不必说,但总归是怀着寻找新生活的梦想离开。想来故事中的杨敬远,也是怀着在台湾重新开始,稳定之后再把家人接来的梦想而开启他的离别之旅的吧。而“归来”想来应该是喜悦的,可故事的“归来”相比“离别”却有更多的沉重夹杂其间。书的第二章“回家”,作者巧妙地由杨敬远引到他的同乡李谨洲身上,接下来的几章讲述都是李谨洲在两岸开放探亲后回乡的故事。这个关于“归来”的故事展现着命运的不可预料,以及复杂的人性与人心,读来让人叹息。

  李谨洲曾是民国时的一县之长,49年前后他和妻子带着小儿子来到台湾,留下大儿子和老母亲在老家。本来他们预备带走的是大儿子,但在分别之际,大儿子在祖母身边玩疯了不愿跟父母走,小儿子却拉着妈妈说:“带我去吧?我乖,我不哭!”两兄弟的命运由此决定,再也无法回头。留在家乡的大儿子吃了很多苦,作为地主和国民党走狗的儿子,他和祖母被扫地出门,小学没念完就读不起书了,13岁就去建筑队做苦力。后来他入赘了根正苗红的农民潘家,改名潘李光,做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小儿子随父母到台湾,父亲被当作“匪谍”关押,一家人也因此一直抬不起头,但他好歹读了大学,有了还算不错工作和家庭。

  故事围绕李谨洲回乡展开,在台湾郁郁不得志的他在家乡受到热泪欢迎,族人捧着他,都想从这位台湾来的“大富豪”那里分一杯羹,他也从回乡祭祖,给族人发红包发金饰中得到前所未有满足。这也招来两个儿子的不满,大儿子最大的心结就是当年族人把他和祖母逼得走投无路,无一伸过援手,但“偏是他发了誓一生不回去的李村,谨洲次次要去祭祖请客,他发了誓要报仇的人,谨洲个个要去发红包送钱”。另外,尽管李谨洲费钱费力把大儿子一家三口的户口农村迁到城市,又帮他们顶了一套房,但孙子还是怪爷爷不肯给自己钱做生意。而在小儿子看来,李谨洲就是回乡摆阔,因返乡花费过高,他们也多次吵架。

  李谨洲因此和两个儿子都闹翻了,他掏出自己最后的老本娶了家乡的老妪董婆,那时他多年的积蓄已经在屡次回乡中花得差不多了,只想着晚年能有一个伴,不再看儿子脸色,却不想自己成了董婆儿子儿媳眼里的摇钱树。两个人伙同懦弱的董婆,偷走了李谨洲最后的一点养老钱,李谨洲气得中风住院,以致余生都在床上度过。书名“桃花井”,指的就是李谨洲和董婆结婚后度过余生的地方。作者是这么形容桃花井的:“本地方言没有贫民窟这个词,可是你跟街上老人说‘桃花井’,那个意思也就很接近了。”盼了多年的归乡,为同族人为留在家乡的大儿子散尽家财,最后在这样一个地方度过余生,更反衬李谨洲一生的悲剧意味。

  《桃花井》写尽了人间冷暖,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同乡同族人之间,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能细细刻画出这些,正是蒋晓云的特别之处。谈到台湾女作家,很多人都被称赞继承了张爱玲的风格,可依着我的阅读感受,很多人都是一派少女的多愁善感,真正有张氏风格的也就是蒋晓云了,她们两人都通过家长里短的故事,极好地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人情冷暖。《桃花井》也一改台胞落叶归根无比欢愉的主题,让读者看到交织着各路人马不同心思的“归来”是何等沉重。

  《桃花井》读后感(四):薄書,濃情

  文/南人

  初拿《桃花井》一書,感覺薄薄的一小本,沒想到慢慢讀下來,卻是那般有滋有味。我讀的上一本蔣曉雲的書是《百年好合》,幾個看起來相互獨立的小故事,人物之間相互交叉。在上一個故事里做主角的,到了下一個故事就變成了別人的配角。《桃花井》書中也采用了這樣的手法。《回鄉》一篇里楊敬遠是主角,到了《回家》一篇成了謹洲是主角,《桃花井》一篇謹洲回鄉時納了董婆爲妾,交代了謹洲年老的生活,不是每個篇章都會有謹洲,故事就是發生在這些普通的人身上,讀得出講故事的人對故事的加工,而我也喜歡作者講故事的方式,娓娓道來,好像是在說一個家族的關係,好像是在說一場鄰居,他們的人生有起有落,人生并不是那麽完美,現世的動蕩,時代的弄兒,盡力過好圓滿的一生。

  小紅算是書中讓人感覺比較接近奸人這一角色的。雖然其他人都有棱有角,不是完人。小紅的丈夫林有慶憨厚得緊,家中大小事務基本上媳婦說了算,小紅又是個特別精明的人,看她能把家婆“推銷”出去,拉攏家婆撬開保險拿出錢等等行爲,察言觀色的能力特別厲害。但是說到底也不是壞透了的人。把謹洲老人家的錢拿出來之後害得他犯高血壓之後,還算有點良心。不是狗血的劇情裏面壞事做盡,最後不得善終,落得個空歡喜。小紅做的事情都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就是比較自私,比較喜歡錢,好逸惡勞。作者也不是特意刻畫,就像是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有人渣的。

  而我們的生活總不是全都是不如意。書中的人物大概也是能在現實中找到原型的,不然我怎麽會讀出就像是在聽長輩講故事的感覺呢。

  《桃花井》读后感(五):从《百年好合》到《桃花井》

  说起台湾的作家,我读过的作品还真不少,比如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罗兰的《罗兰小语》,古龙的《绝代双骄》和《楚留香系列》,琼瑶阿姨的《窗外》、《烟雨蒙蒙》、《几度夕阳红》、《彩云飞》、《庭院深深》、《心有千千结》、《一帘幽梦》等,还有李敖的《活着你就得有种》,细数数还真不少,不过最近我又读了一位台湾作家的两部作品,而且这两部作品一样让我眼前一亮。

  这位台湾作家的名字叫蒋晓云。读她的第一部作品名字特别好叫《百年好合》,这本书用12个短篇勾勒出14位女性的故事,每个人物之间都相互牵扯,合为《百年好合》,其实这本书也是蒋晓云女士把她从亲友那儿听来的旧事与当年时事糅合在一起,讲述个人命运同时又反映大时代的变迁的一部小说。而我刚放下的这本《桃花井》依然是蒋晓云女士将她从父辈那里听到的故事结合自己对当时的回忆写出来的小说,蒋晓云自己也说,她不知道为何,总是写着写着就会被里面的人和事所感动,“写到动情时就会泪流满面”。其实我更觉得这是蒋晓云在为父辈立传,就如重拾写作的蒋晓云自己本人,终于回到写作这个永远忘不掉的“原乡”。而她的父一辈也是像《桃花井》中的主角杨敬远和李谨洲一样,背井离乡,抛妻弃子,漂泊了一辈子,最终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路,那是怎样的一种期盼。蒋晓云也说自己无法回避写这部小说是杜撰成份多,还是就是原滋原味记载了父一辈真实的事,总之,那种从心底里流出的文字,确实会让自己恍惚,仿佛那流逝的岁月会清晰地重新映在眼前,就如昨天。

  《桃花井》给大家讲述的是解放前以难民身份赴台的“外省人”的故事,他们的处境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顺畅,而是一样经历着更多的磨难,比如湖南乡绅怕杨敬远怕解放后自己没好果子吃,于是选择抛妻弃子跑到台湾,可是到了台湾他依然被同乡告发而被关进绿岛,放出来后无依无靠,是他的义子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现实中他是客死他乡的,直到死也未再次见到自己的妻儿,而蒋晓云帮他圆了归乡梦,让他死在了妻儿的怀里。还有被重墨描写的李谨洲,其实李瑾洲的身上浓缩了那一代人的向往和追求,也浓缩了那一代人的哀怨和凄凉,所以蒋晓云在写到李谨洲垂危,小儿子赶赴家乡见最后一面时,老人拖着不走,儿子天天等待,等到假期结束了不得不回台湾,在床前三叩拜别还有一口气的父亲,重演家族又一代人的生离死别的时候,读者自然而然就会被那种骨肉分离的情境所打动。

  读这本小说很虐心,蒋晓云写的这些人是饱受苦难的一代人,他们本以为逃出解放的大陆,就会找到一个立足之地,然后再接回自己的妻儿,再过上幸福的日子,可是现实并不是他们所预想的,他们也为自己的一时糊涂而抱憾终生。说道这里我真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没有出生在那个动荡的年代,也没有受过离别的苦难,我们甚至一直在享受着时代变迁给我们带来的幸福。

  其实读这本小说的同时,可以让我们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人生只有一次,没有重来。那段历史已经成为一种回忆,这种回忆绝不是让我们憎恨那些逃离现实的人,因为那个时代就是动荡的时代,他们的抉择不能用对否来衡量,只能说那个时代的人因为承受的苦难让他们渐渐觉醒和宽和。而我们呢?该如何解读这一代人的思乡之情,该如何谅解他们的苦难,为何还要记住他们的背叛和自私呢?其实他们只是为生而生吧,哪怕就是他们仅仅幻想的落叶归根,也代表着他们对家乡的一种思念。

  《桃花井》与《百年好合》是蒋晓云带给我们解放前后那个时代的男人与女人的悲欢离合故事,他们的故事是心酸的,而我们现在是幸福的。珍惜吧,珍惜我们的拥有,也怀念走过苦难的那一代人。

  《桃花井》读后感(六):何处是归程

  爷爷在奶奶去世之后经常会跑到她的坟头哭泣,他想念与自己相依相伴多年的妻子,后来思念成疾逐渐失去了神志,老年痴呆症严重到认不出人。但是唯有一件事他一直记得,有一次走丢也是因为这件事。他说要回到自己的家乡,经常念叨着我要回龙塘(爷爷老家的地名)因为爷爷是少小从别的地方跟随着姐姐姐夫迁移到现在所住的地方,所以心里一直想要在有生之前回去自己的家乡看一看。那一次走失他一个人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淌过了多少条小溪,最后被在荒山劳作的一个乡亲带到派出所,因为家人四处添了寻人启事,他才最终回到家。父亲告诉我寻到爷爷的地方是通往他老家的路上,因为他们年少时翻过那座山,所以他一直记得。我当时还不太懂得那是多么深重的情感,只是心疼他一个80多岁的老人在外流落了好几天,从这个镇穿越了三个镇。他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读到蒋晓云的《桃花井》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想起爷爷的执念来,也终于慢慢懂得他想要踏上那块出生成长的地方时的感情。那是一种源于对土地的热爱,对逝去记忆的怀念,对过往亲人朋友的想念。人越老越念旧,也愈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乡愁。尤其是你再也去不到故乡时心中的苦闷哀怨可想而知了。

  《去乡》、《回家》两章里的主人公杨敬远30岁留下妻儿只身逃难,原以为去到台湾便可以海晏清河,届时再接妻儿过去一家人和睦安详。可却不知命运弄人,被人陷害在监狱中度过了漫长的几十年。两岸开放探亲以后,以为终于可以回到睽违几十年的家乡时,却病死途中。在那样的历史背景下,这一去便就是永远。只差一点便可以踏上家乡的土地,可是上帝与他开了个玩笑。他至死也再未见到妻儿一眼。这种悲哀,蒋晓云以一种冷静克制的方式叙述出来,更衬托出这个故事的哀伤。浓烈地,让人一下子就落下泪来。

  而另外一个故事,同样也是关于归家的故事,陈谨洲比杨敬远还是幸运几分,他不仅多次回到了家乡,还在耄耋之年找了一个董婆相守到最终,最后落叶归根,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当然他的一生遭受的也未必比杨敬远少,晚年虽然与家人碰撞良多,嫌隙互生,但毕竟还是该了的心愿都已经了结。

  杨敬远跟陈谨洲都不过是当时大时代背景下千万悲剧中的一个,我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期柴静主持的《看见》,讲一个叫高秉涵的老人二十多年来送很多在台湾去世的大陆人的骨灰回到他们的故乡。当时听着老人讲述他的思乡之情,讲述那些骨灰盒里每一个思念家乡思念亲人却不能回归故土的人的故事时,我的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只不过隔着一个小小的海峡,却将大陆与台湾阻隔成了天涯和海角。而几十年前的生离死别又是多么的悲恸和惨烈。所以杨敬远离家时的场景那么哀痛。妻子为她打点行装,他走之前给儿子把了一泡尿,然后跟自己的哥哥陪着他走到了码头。这些画面无一不让人感觉到揪心,沉重极了,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重起来。而我见证着这场离别,好像自己也在对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在说再见一般难受。

  而陈谨洲的故事里,最让我动容的是董婆这个人物。她的一生也是坎坷不断,身世飘零自不用说,一生送走五个丈夫,受尽旁人的异样眼光,听尽各种污言秽语,到老了被媳妇一再操纵嫁给这个嫁给那个,最后终于嫁给了自台湾归家的陈谨洲,好不容易享了几年清福,却又因为听信媳妇小红跟儿子的教唆去动了陈谨洲的老命根子,惹得他中风瘫痪,自己还受累照顾他。而董婆对谨洲也算是真情实意,所以最后才会生死相依随他而去了。

  《桃花井》里随处可以看见蒋晓云对自己父辈这一类人的悲悯之情,她以各种不同的视角来讲述这些自己亲身听到的真人真事,以一种只属于她的方式呈现出来,带给世人感动与反思。这些在历史的浮沉里挣扎的小人物们,在思乡的情绪里不能自拔的“异乡人”终究大部分被淹没在时间的尘埃里,遗憾哀愁却无可奈何。

  我的爷爷最后依旧没有回到他最为执念的故乡。

  文/蓝晓潸

  2014年11月4日

  《桃花井》读后感(七):桃花依旧笑春风——读《桃花井》

  文/吴情

  《桃花井》是台湾作家蒋晓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由早年的“杨敬远回家”这一情节发展而来,成就一部约十五万字的小说。全书分为六章:去乡、回家、桃花井、探亲、兄弟、归去来兮。写一九四九年国共内战后,蒋介石败退台湾,随国民党一同到台湾的原国民党人士李谨洲先生的曲折个人遭遇,借此书写了台湾一代“异乡人”的寻根情节和无根之痛。

  第一章,去乡。写乡绅杨敬远因时局动乱,不得不“抛妻弃子”,外出避祸(来到台湾)。这一章,尤以写夫妻离别一景最为突出,不舍和无奈交织,恩爱与决断重合,把在巨大社会政治变迁下个人的无力和奋起抵抗表现得淋漓尽致。杨敬远同儿子的“告别”甚为感人,既像诀别,也像祝愿。这一章不见主角李谨洲(也使人产生故事主角是杨敬远的错觉),仿佛岔开一笔,把时局背景全部烘托出来,动乱天下,何谓家,何又谓国?生之于那个时代的,都是不幸的,这种外在现实政治强加的个人无力感,谁也无法摆脱。

  第二章,回家。补写李谨洲同杨敬远的相识过程,主讲杨敬远逃到台湾后误入监狱,经过一系列波折,终于出狱,决心回到大陆老家,寻找亲人和故园,与此同时,李谨洲也返上回乡之旅。台湾生活,既是对杨敬远逃亡生涯的补充,也将他苦难的命运更加深化,“国共两方面都不讨好”,这就是上世纪中国乡绅的命运,这似乎成为杨敬远这种人的“原罪”。“回家”与“去乡”两相照应,然而物是人非,不复当年,杨敬远终究死在回家的路上,此时,敬远人生之悲剧达到高潮,令人想起于右任先生那首临终诗《望大陆》:大陆不可见兮……

  第三章,桃花井。主写李谨洲回乡续弦,王小红嫁婆婆。视角切换到王小红一家身上,写小镇平民家的矛盾冲突,王小红嫌弃婆婆董金花只吃不做,想着把孤寡的婆婆嫁出去,正好李谨洲想在老家续弦,延续个人荣耀,度过晚年时光。这一章开始,仿佛偏离主题,异乡人寻根,未必非续弦不可,王小红个人手段高妙,成功把婆婆嫁出去也是一个巧合,活生生干扰了老人的寻根之旅。王小红一家同李谨洲对照来看,仿佛一家子的刘姥姥,把一出寻根未得的悲剧演绎成一出喜剧,这一章里,蒋晓云发挥其书写平民时的生动语言,把家庭伦理和利益纠纷反复咀嚼。王小红婆婆昔年曾误入红尘,从良后嫁给了好几任丈夫,都给别人送了终,更是一出传奇(最后,也给李谨走送终)。

  第四章,探亲。写海峡两岸通航之后,李谨洲带着两个孙女回乡探亲。两个孙女成长于台湾,对老人的寻根情结不甚理解,也少尊重,权且当做一次免费旅行。一方面,他们打打闹闹,欢欢笑笑,但另一方面竭力阻止父母亲过来凭吊。在她们这里,故乡和根仿佛两个陌生的主题,让位于现实的“饮食男女”。这一章,通过探亲之旅,兼写老人寻找当年失散的长子和老人新近组建的家庭内部的矛盾冲突。似乎,这样的寻根之旅从一开始便注定是没有必要的,也是失败的,因为根是需要传承的,也是需要认同的,而非一个人的精神故乡。

  第五章,兄弟。写李谨洲找到失散多年的长子之后,长子同在台湾的儿子,以及和李谨洲之间的重重矛盾冲突,围绕着个人命运和生活遭际的展开,两兄弟原先水火不容,最终在老父亲临终之际实现合作,为父亲安排好后事,并计划着将其同母亲合葬。寻根之旅至此画上一个句号,仿佛就此结束,但又未结束。不管承认还是否认,兄弟俩的和解便是寻根之旅的一个重要收获,对亲情的守候和对心灵的救赎。

  第六章,归去来兮。写李谨洲去世,两个孙女再次回到爷爷的故乡,顺带把董金花婆婆的结局略做交待,不过,两个孙女一半是认真道说,另一半插科打诨,给整个故事笼上一层神秘阴郁的色彩。作者在这部分,又把董婆婆一家人的所作所为总结性地赘述一遍,勉强给整个故事加了个结尾,不过这个结尾,颇有些“善恶终有报”的意味,草草了事。随着李谨洲先生的离世,这一代人的寻根之旅也就结束了。但真的就结束了吗?似乎没有,因为他们这代人在台湾的“异乡人”的身份焦虑并没有因为寻根之旅而得到重新确认,尽管李谨洲竭力以金钱维系自己昔日在家族的尊严,但在毫无家族感可言的晚辈们眼里,他不过是一棵“摇钱树”而已,当金钱取代了昔日的人情,又该从哪里寻找昔日的乡情和田园?

  寻根,或许还在继续;桃花,也依旧在笑着春风。

  《桃花井》读后感(八):那些年那些人

  看夏志清整理的《张爱玲给我的信》,里面提到蒋晓云。当年蒋号称以“媲美张爱玲的惊人才华饮誉文坛”,张爱玲的朋友都是文学界的,当然也跟她提到蒋。张爱玲的态度矜持,只说不愿跟别人比。她想的大概是:凭什么跟我比?

  其实以“媲美张爱玲的惊人才华饮誉文坛”这样的话,只是宣传吧,因为看了《桃花井》,会知道蒋晓云跟张爱玲根本不是一路,不能说她们都书写那个时代,就有放在一处比较。

  《桃花井》说是蒋晓云的首部长篇,其实也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长篇,只是六个故事里里,人物都是相关的。第一个故事《去乡》,写拥有资产的杨敬远离开大陆去台湾。解放军进城之后,杨敬远离开势必只能偷渡,所以不能带妻儿。按照对历史的了解,这一别几乎就是永远,即使上世纪80年代两岸通航,很多人已经做古,再也见不到了。

  杨敬远年轻,儿子还在襁褓中,与妻子也不是盲婚,离开的不舍,对前途渺茫的担心,全在蒋晓云一支妙笔下生动得近在眼前。蒋的文字有现代感,却也充满敦厚之意,与张爱玲苍凉笔触完全不同。大概蒋出生在热带的台湾,她的乡愁,都不是直观的。即使当年的台湾局势复杂,她也大抵是平安快乐地成长。

  去乡之后有“回家”,第二篇回家讲的也是杨敬远,在台湾很多年,没有飞黄腾达,甚至还因为是后来过去的,深陷囹圄很多年。他想回到在大陆的那个家,那里有他的妻他的子。即使当年误以为他们死了,他在台湾为生计考虑,又结婚。第二任妻子虽然因为他坐牢改嫁,带的儿子却与杨敬远关系好,能为他养老。可他还是想回去,看看离开那么多年的家乡,以及当时那样深爱的妻与子。

  这篇引入了情况跟杨敬远相似却也有差异的人物李谨洲。相似处不说了,差异处却在于李谨洲当年去台湾时,在大陆担任过县长,本来没什么罪,因为局势,也有多年牢狱之灾。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慎思当年太爱玩,不肯跟爸爸去台湾,于是李谨洲只能带了小儿子慎行去了台湾。这个看似随意的决定,生生改变了儿子们的命运。

  之后的四个故事《桃花井》《探亲》《兄弟》《归去来兮》全部以李谨洲为线索。改开之后台湾侨民回乡,两崖巨大的差异,还有命运的无常感,全部在这几个故事中展开。李谨洲死了太太,在家乡娶了个并不怎么熟悉的女人董婆,他想在此养老,等于找个老保姆。董婆要找依靠,两相一拍即合。

  于是,多年在台湾的老人又一次体会了家乡的山水人情,也遇到了根本想不到的俗世社会。这是历史在某个点上转弯后,不可预料的未来,以及必须承受的未来。

  管你帝王将相,管你百姓平民,历史尘埃中,每个人都是无足轻重的点,苟活而已。即使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件不能少。人间烟火气,是赶也赶不开的。于是民国时有学问的县长只能跟娼家出身的董婆相依为命,最后还要承她关怀。

  慎思因为贪玩放弃随父母去台湾,后来无家可归,后来入赘别家,后来被父亲找回。虽然父亲给了他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大的帮助,他心里终是有不甘的。

  弟弟慎行认为那一切都是因为历史,命运无常谁也把握不了,可是哥哥不这么认为。他所谓的乡愁,最终变得很可笑。即使他带着已经成年的女儿回到了所谓的祖籍,但那已经不是他们的家了。

  蒋晓云好像没有大陆生活经历,可是她写80年代后的大陆社会,人们心态的变化,传统宗法社会破灭后,世界的重建、人们的迷茫,以及乡野里近乎自私的生活都跃然纸上。

  虽然她跟张爱玲是不同的,但她的才华同样耀目。

  她也同样高傲。

  在序言里她说,她只是想写49后到台湾的那些外省人的生活。不止有眷村,还有他们这些无依无靠背井离乡不知前路在何处,在异乡苦苦打拼的外省人。她不屑与朱天心这些眷村子弟为伍,她同样争得了自己的生活。

  看了也是感叹,人类太渺小,根本无法改变历史。而历史,又是人来书写的。所谓的命运无常,本身也带些可笑。

  《桃花井》读后感(九):丈夫从不舍到不堪,时间要多久?

  乱世里的夫妻离别,最是不舍。

  现在的人日子过好了,除了死亡,再没什么过于刺激的离别了,战争反而更像是值得跃跃欲试的。时代也不知道比过去先进多少倍,那些从乱世里吸取了不知道多少养分的戏剧也是慢慢在咿咿呀呀声中缓步退场,却是再也没见从另一端出现。

  不要说戏剧里古老的离别,连这场离我们应该不算太远的离别都已忘却。

  《桃花井》开篇,《去乡》,解放前夜,仿佛看此一篇即已写尽离别。其中,夫妻分别下,即将逃离的父亲将熟睡如泥的稚子抱起端尿的场景更是绝笔。

  人生唏嘘,不过如此。

  这本书如若就此放下,留下的正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念想。

  《桃花井》里,台湾老兵回家省亲,并有续弦念头。这个是我们所熟悉的,虽然也是过去的,但那时的气息还是分明扑面而来。老兵已是老人一个,根本就不熟悉他历史的女子,在脑子里却是闪过了种种盘算。

  其实让人难受的对象并不是这样的女子。

  想象着《去乡》和《桃花井》里是同一个主人公,原本的不舍顿时就是不堪了。这不堪正好比是一个枯干老年,让人充满着排斥与抗拒,

  那是对死亡的厌恶,

  青年时的风华正茂的美好已然湮灭。

  偏偏这两篇是在《桃花井》里放在了一处,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有意的,有意地敲碎我们对美好,对人性所怀有的种种虚妄。

  《桃花井》读后感(十):秋心

  奶奶从没见过他的姥爷,这是自然的,因为奶奶的母亲都没有见过她爹。姥姥娘在奶奶的姥娘肚子里的时候,奶奶的姥爷就踏上了那条血泪铺就的革命之路,期间是有寄一些家用回来,再之后的消息是在同乡那里听来的:跟老蒋走了。

  这是个无始无终的故事,纵它真实存在,我们也只能无奈于毫不知情。至于以后,那条陌生的不归路,那座至今身份尴尬且模糊的岛屿,那些生命中的往事与后续对他意味着什么,从我们这里看去,都只是另一个看不见的李谨洲,和杨敬远。

  记得在一篇影评里看到过一句话,大概是这么说:我们穷尽一生,也读不懂自己这短短几十年。我想李谨洲做到了,他三十多岁离家而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到了,那就是回到县上,葬在李村。你看,他的后半生就是这样简单的八个字,可他还是要用一辈子去实现。

  不用问为什么,一切都没有为什么。作者用最平静的笔生出了一江春水,那注定就是要向东流的啊。慎行那句都是命啊或许可以做出总结。他们的轨迹千差万别,可都逃不出一个愁字。我不敢妄自判断,作者是不是也将愁字挂心头,愁那外省人的身份,愁那无边的海峡,愁那叹不尽的时代?

  然而她无须把愁字拆开,哪怕是借李谨洲之手,因为她知道,那是一开始就老去的心,是离去就已经回来的心,是秋天的心。

  (去查了下岳阳地图,桃花井就在洞庭湖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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